姐,我没办法照顾妈,你接过去吧女儿:行,先答应给姐做三件事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1 22:55 2

摘要:"姐,我没办法照顾妈,你接过去吧。"电话那头,弟弟的声音透着疲惫和无奈。

"姐,我没办法照顾妈,你接过去吧。"电话那头,弟弟的声音透着疲惫和无奈。

"行,先答应给姐做三件事。"我握紧话筒,眼前浮现出母亲那日渐佝偻的背影。

那是1992年的春天,窗外柳絮纷飞,我正在供销社的柜台里忙得不可开交。

单位新下的"熊猫牌"彩电让职工排队预订,那可是稀罕物,一台要两千多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

记账的活计全压在我一人身上,我不敢有丝毫马虎,生怕出了差错要赔钱。

那时候,我和丈夫小李刚在县城站稳脚跟,有了份令人羡慕的国企工作,还分到了一套四十平米的筒子楼单位宿舍。

弟弟小勇在乡下桥头小学教书,工资微薄,一个月才一百八十块钱,却要照顾渐渐老去的母亲。

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一直住在弟弟家的那间堂屋里,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寒风刺骨。

她那时已经六十出头,一场风湿病让她腿脚不便,需要人扶着才能下地。

弟媳妇淑芬刚生了二宝,家里忙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再加上两个孩子的奶粉钱、学费都是不小的开销。

"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妈这身子骨,又要吃药又要人照顾,我们家那条件你是知道的,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这大热天的,妈身上都长疮了。"弟弟在电话里说得可怜。

我叹了口气,想起上次回老家看母亲,她确实瘦了一大圈,身体也越发硬朗不起来。

"姐,你在县城,条件好,有自来水有电灯,还有厕所,再说你们也没孩子,应该有时间照顾妈。"弟弟的话像一把钝刀,既戳中了我和丈夫无子的痛处,又暗示着照顾老人的责任理所应当由我们来承担。

话筒那头传来弟媳妇的催促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答应接妈过来,但你得先答应我三件事。"我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

第一件事,弟弟必须每个月拿出一百块钱作为赡养费;第二件事,每个月至少来看望母亲一次;第三件事,过年过节必须带着孩子来陪母亲住几天。

这三条,我说得斩钉截铁,字字句句都敲在心坎上。

"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弟弟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个月才挣一百八十块钱,拿出一百给妈,我家怎么过?淑芬还要给孩子买奶粉呢!"

屋外传来广播喇叭的声音,正在播放《东方红》,那熟悉的旋律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当这个点,村里的大喇叭总会响起,母亲就会开始准备晚饭。

"你的意思是,照顾妈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当初爹临终前是怎么交代的,你忘了?他老人家说了,兄妹两个要互相扶持,共同照顾好妈。"我努力压制着情绪,不想在电话里和弟弟吵起来。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弟弟的声音低了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弟弟妥协了,答应每月给五十块钱,其余条件照办。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把妈送过来?"我问道。

"下周六吧,我找村里的拖拉机,直接把妈送到你家门口。"弟弟说完,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太阳,心里五味杂陈。

接母亲来住,意味着我和小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又要被打乱。

那个晚上,等小李下班回来,我把和弟弟的通话告诉了他。

"媳妇,你看着办吧,反正妈迟早是要人照顾的。"小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小李这是默许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但也没有反对。

就这样,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周六下午,弟弟开着借来的手扶拖拉机,载着母亲和几件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县城。

拖拉机的突突声老远就能听见,我站在楼下的水泥路边,望着那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慢慢靠近。

母亲坐在拖拉机后斗里,用一块已经褪色的蓝布包裹着自己,那是父亲生前最常穿的那件中山装改的。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看着母亲那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的面容,我的心揪紧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涌上心头。

"妈,您来了。"我上前扶住母亲,感觉她比上次见面又轻了一些,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闺女,给你添麻烦了。"母亲拉着我的手,眼中含着泪水。

小李从单位赶来,接过弟弟手中的行李——一个旧木箱和一个包着塑料布的包袱。

"姐,妈的药都在这个塑料袋里,一天三次,饭后吃。"弟弟指着一个塑料袋说道,里面装着几盒药片和几包中草药。

安顿好母亲,弟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不留下吃个饭再走?"我问道。

"不了姐,我得赶紧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呢。"弟弟说着,已经往拖拉机走去。

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有些失落,却也理解他的匆忙——毕竟下周一就要上课,回去还要备课。

母亲来的第一晚,我在阳台上支起了一张行军床。

那张床是单位换下来的旧物,还算结实,床腿有些锈迹,但不影响使用。

小李从库房里找出一块泡沫垫子,又在街上买了新床单和被罩,总算让母亲有了临时的住处。

阳台虽小,但收拾得整整齐齐,还放了一盆栀子花,那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每到夏天开花时,香气能飘满整个房间。

"闺女,这样就挺好的,比在乡下强多了。"母亲坐在床边,抚摸着新床单,眼里闪着泪光。

她的手指因为常年干农活而粗糙变形,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土,那是多少年的辛勤劳作留下的印记。

接下来的日子,我渐渐发现,照顾老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母亲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方式,早上四五点就起床,在屋里走来走去,弄得我和小李常常无法安睡。

"妈,您别这么早起,再睡会儿。"我迷迷糊糊地说道。

"闺女,我睡不着啊,从小到大都是这个点起床的,改不了了。"母亲低声回答,语气里满是歉意。

她还喜欢用冷水洗衣服,即使是冬天也坚持如此,嘴里念叨着"热水洗不干净",结果老毛病犯了,关节痛得直不起腰来。

我赶紧去药店买了风湿膏药,贴在母亲膝盖上,又用热水袋敷着,母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一些,嘴里却不住地说"麻烦闺女了"。

最难的是要适应彼此的生活习惯。

母亲习惯了粗茶淡饭,一碗小米粥,几个咸菜,就能吃得津津有味。

而我和小李则喜欢变着花样吃,荤素搭配,这就造成了一桌子菜,母亲总是只吃那一两样最简单的。

"妈,您老了,得补补身子,这鱼汤我特意放了少盐,您尝尝。"我把碗往母亲面前推了推。

"不用浪费,我这辈子就这样过来的,城里饭菜太精细,我吃不惯。"母亲摆摆手,然后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上面只放了一点点咸菜。

看着母亲瘦削的背影,我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母亲来了半个月后,我们的邻居王阿姨敲门来借酱油,看到母亲正在阳台上坐着织毛线。

"这是您母亲啊?"王阿姨热情地打招呼。

"是啊,我妈从老家过来住一段时间。"我含糊地回答。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个"一段时间"很可能就是永远。

"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来城里住,比乡下好多了,有电视看,有自来水用。"王阿姨笑着说道。

母亲点点头,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容:"是啊,城里条件好,就是闺女和女婿太辛苦了,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婆子。"

"哪里的话,养儿防老,这不是应该的嘛!"王阿姨说完,拿着借来的酱油走了。

我看到母亲听到"养儿防老"这句话时,眼神暗了暗,手中的毛线也停了下来。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有一儿一女,却只能住在女儿家。

乡下有句老话:"养儿不养女,养女防老不中用。"可在母亲这里,却恰恰相反。

我们的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而又充满摩擦。

弟弟按照约定,每月送来五十块钱,但看望母亲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起初是每月一次,后来变成两个月一次,再后来就只在节假日才露面。

每次他来,总是匆匆忙忙,待不了半天就走了,理由是学校忙,家里的孩子没人照顾。

"姐,这是这个月的钱。"弟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五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放在桌上。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弟弟问道,眼睛却不敢直视我。

"还能怎么样,老毛病又犯了,前两天腰疼得连床都下不来,还是我请了假在家照顾。"我没好气地说道。

弟弟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纸包:"这是我托人从中药铺买的风湿药,听说挺管用的。"

我接过药包,心中的怨气稍稍减轻:"你这次又待多久?"

"我下午就得走,学校有个会。"弟弟看了看手表,紧张地说道。

我没再说什么,领着弟弟去看母亲。

母亲正在小板凳上择菜,看到弟弟,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小勇来了!快坐下喝口水,渴了吧?"

"妈,我不渴。您身体还好吧?"弟弟在母亲身边蹲下,握着母亲的手。

"好着呢,你姐和姐夫对我可好了,有肉吃,有奶喝,比在家里强多了。"母亲笑着说,眼里却噙着泪。

我知道母亲是在安慰弟弟,不想让他担心。

弟弟在母亲房里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匆匆告辞了。

母亲站在窗口,目送弟弟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

"妈,您别站了,腿疼就坐下歇会儿。"我扶着母亲回到床边。

"没事,我就是想多看小勇一眼,这孩子瘦了。"母亲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牵挂。

"他忙着呢,两个孩子要养,学校工作也不轻松。"我帮母亲顺了顺头发,不忍心说弟弟的不是。

母亲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怪他。你们兄妹两个都不容易,我这老太婆就是拖累你们。"

"妈,您别这么说。"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有一次,母亲生病住院,我给弟弟打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只能通过乡下的邮电所或者广播站联系。

最后是通过村里的广播站喊话:"请桥头小学的周小勇老师速回家,母亲病危住院!"这才把弟弟喊来。

到了医院,弟弟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挂着盐水,脸色苍白如纸,红了眼眶,跪在病床前痛哭起来:"妈,您怎么了?儿子不孝,没有照顾好您!"

母亲虚弱地伸出手,抚摸着弟弟的头:"傻孩子,妈没事,就是老毛病又犯了,过两天就好。"

弟弟拉着母亲的手,泪流满面:"妈,您别吓我,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软了下来,知道弟弟是真心疼爱母亲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痛哭流涕的儿子,在母亲病情稳定后,又匆匆离去,理由依然是学校忙,家里的孩子没人照顾。

"弟弟有自己的难处,"母亲总是这样替他开脱,"两个孩子要养,媳妇又不太贤惠,他比你还难。"

我没有反驳母亲,但心里的怨气却越积越多。

特别是看到小李为了省钱,主动放弃了单位组织的旅游;为了照顾母亲,推掉了好几次升职的机会。

这些牺牲,弟弟永远不会知道,也不曾表示过一句感谢。

1995年的一个晚上,小李回来告诉我一个消息:他的调动申请终于批下来了,要去省城一家大厂工作。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不仅工资会翻一番,还能分到更大的房子,更好的福利。

但母亲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要不把妈送回弟弟家?"小李小心翼翼地提议,生怕我不高兴。

我摇摇头:"当初说好的,怎能反悔?再说,省城的条件更好,妈跟我们一起去吧。"

小李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我给弟弟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们要搬去省城的事。

"姐,那妈......"弟弟的声音里带着试探。

"妈当然跟我们一起去。"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弟弟轻声说:"谢谢姐,我欠你的太多了。"

"不用谢,你按时把赡养费寄来就行,地址我到时候告诉你。"我说完,挂了电话。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搬到了省城。

新家比县城的宿舍大了一倍多,有七十多平米,母亲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房间,不用再睡阳台了。

房间里我特意挂了一幅父亲的老照片,还买了一把摇椅放在窗边,让母亲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楼下的花园。

母亲看到新家,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芒:"闺女,这房子真气派,比县城的大多了。"

我笑着说:"是啊,妈,您以后就住这里,宽敞明亮,还有独立卫生间,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上厕所了。"

母亲点点头,却突然落下泪来:"闺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和小李了。"

我拉着母亲的手:"妈,您养我这么大,不要说这种话。"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生活压力:房贷、物价、交通,样样都是开销。

弟弟的赡养费依然是每月五十元,这在省城连母亲的零花钱都不够。

我和小李都在拼命工作,为了多赚些钱,小李甚至接了夜班,经常凌晨才回家。

我也不闲着,下班后还在一家服装店帮忙做账,每个月能多挣两百块。

日子虽然辛苦,但看到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我心里也感到欣慰。

省城的医疗条件比县城好多了,母亲的风湿病在正规治疗后,明显缓解了不少。

她甚至开始学着做些简单的家务,比如擦桌子、扫地,虽然我总是阻止她,怕她累着。

"闺女,我不干点活就浑身不自在,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吧。"母亲坚持道。

看着母亲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我心里满是欣慰。

但弟弟的问题依然存在。

搬到省城后,他来看望母亲的次数更少了,理由是路途远,来回不方便。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打电话质问他。

"姐,我实在拿不出更多了。"弟弟在电话里辩解,"你知道的,乡村教师工资低,孩子学费又高。"

"弟,不是钱的问题,"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每个月来看妈一次,现在你几个月才来一次。妈整天念叨你和孩子们,你就不能多来看看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弟弟轻声说:"等暑假吧,我带孩子们一起来住几天。"

我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母亲已经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她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闺女,别为难你弟弟了,他有他的难处。"

"妈,您别总是替他说话!"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把所有照顾您的责任都推给了我,自己却躲得远远的,这公平吗?"

母亲叹了口气,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母亲房间里传来轻微的抽泣声,我站在门外,想敲门又放下手,最终无奈地走开了。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一个旧箱子,里面装着我和弟弟小时候的照片和一些老物件。

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弟弟大概五六岁,穿着我改小的衣服,怯生生地站在我身旁。

照片背面,母亲歪歪扭扭地写着:"小勇六岁,小芳十六岁,1978年夏。"

那时候家里穷,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一个人拉扯我们。

记得那年闹旱灾,村里的井都快干了,母亲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排队挑水,才能保证一家人的基本用水。

为了让弟弟上学,我早早辍学在家,帮母亲干活,照顾弟弟。

箱子里还有弟弟小时候穿过的一双布鞋,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鞋底已经磨破了,却被母亲珍藏至今。

还有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几枚硬币和一张早已无法使用的粮票,那是母亲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家底"。

看着这些老物件,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记得弟弟上小学那年,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个书包,看着他背着新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的样子,我心里满是骄傲。

后来,凭着我的鼓励和督促,弟弟考上了中专,成了村里少有的文化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理解了母亲为什么总是偏袒弟弟。

在她眼里,弟弟永远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儿子,而我则是坚强的大女儿,能够承担一切。

这不是偏心,而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保护。

第二天一早,我敲响了母亲的房门,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和她最爱吃的咸菜。

"妈,对不起,昨天我语气太重了。"我愧疚地说道。

母亲摆摆手:"闺女,是我不该总护着你弟弟,你说得对,他确实应该多来看看我。"

我们相视一笑,心中的隔阂似乎消融了一些。

就在我和母亲正说着话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竟是弟弟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六岁,一个像弟弟,一个像弟媳。

"姐,我请了假,带孩子来看妈。"弟弟的眼圈有些发红,"昨天电话里,我听出妈在旁边,就想着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母亲的房门打开了,她看到弟弟和孙子,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是小勇啊,怎么突然来了?孩子们都长这么高了!"

大外甥像箭一样冲过来,搂住母亲的腰:"奶奶,我想您了!"

小外甥紧随其后,奶声奶气地喊着:"奶奶,我给您带了糖果!"

那一晚,我们一家人难得团聚。

弟弟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一袋自家种的大米,几斤腌制的咸鸭蛋,还有村里酿的米酒。

"姐,这是我们村今年的新米,妈最爱吃了。"弟弟笑着说道。

孩子们在客厅里奔跑嬉戏,母亲忙着张罗晚饭,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小李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主动拿出珍藏的几瓶啤酒,招呼弟弟一起喝。

饭桌上,弟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姐,这是我这些年欠下的赡养费,一共三千元。我知道远远不够,但我会慢慢补上的。"

我没有接,而是看向母亲。

母亲的眼睛湿润了,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孩子,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能经常团聚。"

"妈说得对,"我终于开口,"我们是一家人,就该互相扶持。弟,以后你有困难就直说,不要躲着。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照顾妈这么多年,有时候确实觉得委屈,就把气撒在你身上了。"

弟弟低着头,声音哽咽:"姐,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来看妈,也会尽我所能分担责任。"

那一刻,我感到心中多年的疙瘩终于解开了。

看着母亲满足的笑容,我突然明白,照顾她不仅仅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幸福。

而这种幸福,需要我和弟弟共同去创造和维护。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母亲破天荒地吃了两个鸡蛋,还夸我的手艺越来越好。

弟弟主动洗碗收拾厨房,小李则陪着孩子们看动画片。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温暖而和谐。

那天下午,弟弟带着全家去了省城的人民公园。

母亲坐在轮椅上,由我和弟弟轮流推着,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时指着路边的花草树木,感叹城市的美丽。

"你看那花,比咱村里的还好看呢!"母亲指着一丛盛开的月季,兴奋地说道。

孩子们在前面奔跑嬉戏,小李负责拍照,记录下这难得的家庭时光。

公园的广播里正播放着《爱我中华》,周围是悠闲散步的市民和嬉戏的孩童,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气。

母亲突然拉住我和弟弟的手,哽咽道:"孩子们,看到你们和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我知道照顾我不容易,但只要你们兄妹和睦,我就满足了。"

那一刻,我和弟弟相视一笑,默契地点了点头。

我们都明白,照顾母亲不只是义务,更是一种传承,是对她多年养育之恩的回报。

而这份责任,需要我们共同承担,不分彼此。

回到家后,弟弟郑重地把那个装着三千元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姐,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不是赡养费,就当是我这些年的一点心意。"

我看了看母亲,然后接过信封:"那我就收下了,但不是给我自己的,我会存起来,以后给妈买些营养品和好衣服。"

弟弟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

临走前,弟弟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句让我记忆深刻的话:"姐,从小到大,你为我付出了太多,这辈子我都还不完。我会好好孝顺妈,也会记得你的恩情。"

这是弟弟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感谢,我心中的怨气烟消云散。

后来的日子,弟弟果然说到做到,每个月都会抽时间来看望母亲,逢年过节更是会带全家人一起住上几天。

他还主动提高了赡养费,每月给一百元,虽然对于省城的生活来说依然不多,但这份心意已经让我非常满足。

母亲的身体也慢慢好转,她开始学着适应城市的生活,甚至和小区里的老人们一起跳起了广场舞。

看着母亲渐渐融入了新的生活,我和弟弟都感到由衷的欣慰。

至于那三件事的约定,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我们都明白,家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靠条条框框来维系的,而是源于内心深处的那份牵挂和爱。

1998年冬天,母亲的风湿病突然加重,不得不再次住院。

这一次,弟弟接到电话后立刻请了假,连夜赶来医院。

他不仅带来了村里的一些土方子,还主动提出轮流照顾母亲,让我和小李能够休息。

看着弟弟熟练地给母亲倒水、喂药、按摩腿脚,我忍不住问:"弟,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弟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专门去卫生所学的,就想着以后能帮你分担一点。"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道弟弟是真心想要尽孝道的。

母亲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出院后,弟弟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留下来照顾母亲。

看着弟弟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肩膀也变得宽厚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弟弟了。

2000年的除夕夜,母亲在睡梦中安详离世,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痛苦。

那天晚上,她还和我们一起包了饺子,看了春节联欢晚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谁能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团聚。

收拾母亲的遗物时,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了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弟弟这些年来每次看望她时偷偷塞给她的钱。

母亲没有花,而是一直攒着,布包里有整整五千多元。

布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留给勇子的两个孩子做学费。"

那一刻,我和弟弟抱头痛哭。

我们终于明白,母亲的爱从未偏心,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她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了我们什么是真正的家人之情。

葬礼过后,弟弟提出要把母亲的骨灰安放在城市的公墓里,这样他每次来看我时,也能顺便祭拜母亲。

我同意了,我们一起选了一个向阳的位置,周围种满了母亲生前最爱的栀子花。

每次栀子花盛开时,那股浓郁的香气仿佛就是母亲的气息,让人倍感温暖。

如今,我已经退休,时常会想起那段与母亲共处的岁月。

那些曾经的磕磕绊绊,那些争执和和解,都成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照顾老人,不仅是尽一份孝道,更是完成一次心灵的成长。

而那个当初定下的"三件事"约定,虽然早已不再提及,却在无形中塑造了我们家庭的相处之道,成为了联结亲情的无形纽带。

弟弟的孩子们都已长大,大的在省城工作,小的考上了大学。

每逢周末,他们都会来我家吃饭,带着各种小礼物,亲切地喊我"大姑"。

看着他们阳光灿烂的笑容,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影子。

毕竟,人生在世,最珍贵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那些用心经营的情感和回忆。

在回望往事的时刻,我常常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父母不爱子女的?"

如今我终于懂得,兄妹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和弟弟,一个在城市,一个在乡村,各自承担着不同的责任和压力,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永远是我们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每当夕阳西下,我坐在阳台上那把曾经母亲常坐的摇椅上,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涌起一阵平静与满足。

曾经的怨恨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那份深沉而永恒的骨肉亲情。

来源:浮生一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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