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觉得他是个装货，因为他的口头禅是［这种题也太简单了，能不能给我上点强度。］

父母为了我可以上个好大学。

花钱送我来到了重点班当借读生。

在这个班，我认识了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作纪舟野。

我觉得他是个装货，因为他的口头禅是［这种题也太简单了，能不能给我上点强度。］

可是他确实是每道题都能解对。

我好奇地问［纪舟野，这世界上有你解不开的题吗？］

他托着下巴望向我说［当然有啊，我解不开小鱼儿的心房。］

小鱼儿是他给我起的外号。

我的全名是石筱瑜。

我尴尬一笑说了一句［哎呀妈呀，别开这种玩笑了。］

纪舟野没有说话。

1

九月的蝉鸣依旧聒噪，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在课桌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我，石筱瑜，作为一个借读生，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这所重点高中的重点班。

父母为了让我能有个好前程，不惜花费大量积蓄，将我送进这个高手如云的班级。

希望我能在良好的学习氛围中提升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

找座位时，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靠窗位置那个男生。

他单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校服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周身散发着一种慵懒又张扬的气息。

正当我打量着他时，老师的声音响起［石筱瑜，你就坐在纪舟野旁边吧。］

老师的手指向了那个男生。

我微微一怔，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还没等我坐稳，就听到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小鱼儿，以后多多关照啊。］

我转头，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男生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

我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嘀咕，这男生怎么这么自来熟，还随便给人起外号。

很快，我就见识到了纪舟野的“嚣张”。

课堂上，老师出了一道难题，正当其他同学都在苦思冥想时，他却举起手，一脸轻松地说［这种题也太简单了，能不能给我上点强度。］

随后，他大步走到黑板前，行云流水般写下解题过程，每一步都清晰明了，答案准确无误。

看着同学们投来的敬佩目光，我心里既惊讶又有些不服气，觉得他就是个爱装模作样的家伙。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纪舟野的相处也逐渐多了起来。

虽然我依旧觉得他是个装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聪明绝顶。

有时候我遇到不会的题目，即便不想开口求他，他也会主动凑过来，一边讲解一边调侃［小鱼儿，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是不是没好好听课呀？］

虽然他的语气有些气人，但讲题时却格外耐心，总能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让我明白。

这天，我又被一道数学压轴题难住了，咬着笔头，眉头紧锁，盯着题目发呆。

纪舟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探过头来，看了眼题目，说［哟，又被难住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却不恼，拉过我的草稿本，开始写写画画。

［看好了，这道题其实关键在于……］

在他的讲解下，我渐渐理清了思路，顺利解出了题目。

我忍不住感叹［纪舟野，这世界上有你解不开的题吗？］

他托着下巴，直直地望向我，眼神认真而炽热，轻声说［当然有啊，我解不开小鱼儿的心房。］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一颤，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我这样直白地表达过类似的情感，我尴尬地笑了笑，语气有些慌乱［哎呀妈呀，别开这种玩笑了。］

纪舟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2

突然，教室的门被推开，班主任王老师走了进来。

她推了推眼镜，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侧身让开。

［同学们，这是新转来的同学，唐渊，大家欢迎。］

王老师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生站在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看清来人的瞬间，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站了起来。

［唐渊？你怎么在这儿？］

唐渊一看到我，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激动地跑了过来。

［石筱瑜，咱俩又可以一起放学回家了！我求了我妈好久，她才终于答应帮我转学。］

他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又惊又喜，没想到会在这个陌生的班级里见到熟悉的人。

唐渊是我的小表弟，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跟班。

虽然有时候有些调皮，但关键时刻总是很靠谱。

小跟班，必须要挨着我坐。

我笑着指了指我后面的位置，［坐这坐这，挨着我坐，以后我罩着你。］

唐渊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坐下，一边整理书包一边嘟囔着［以后就靠你罩着我啦！］

这时，上课铃“叮铃”一声响了起来。

唐渊戳了戳我的后背，小声说［石筱瑜，我还没有书，你赶紧拿你的书坐到后面跟我一起看。］

我刚要起身，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了我的书。

我惊讶地转头，就看到纪舟野将我的书放到了我俩中间，挑眉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把我的书给他，咱俩看一本。］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却让我心里莫名一颤。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纪舟野却不等我开口，直接将课本往我这边挪了挪，低声说［愣着干什么？要开始上课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只好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然后往他那边靠了靠。

书本上淡淡的油墨香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让我莫名有些紧张。

讲台上，王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可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课堂上。

离纪舟野这么近，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感受到他偶尔翻动书页时带起的微风。

他一边听课，一边在课笔记本上写着笔记，字迹工整又漂亮，和他平时张扬的性格完全不同。

突然，纪舟野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我。我慌乱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微微挑眉，低声问［没跟上？］

我脸一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其实我根本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都是身边这个突然变得挨近的人。

纪舟野轻笑一声，将笔记本往我这边推了推，［看我的笔记，重点都标出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低头认真看起笔记来。

不得不说，他的笔记条理清晰，重点突出，很多我没听懂的地方，一看笔记就明白了。

这堂课就在这样微妙的氛围中度过。

下课后，唐渊立刻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问［石筱瑜，你和他什么关系啊？难道他要抢我小跟班的位置？］

唐渊拉住我的胳膊说［石莜瑜，你给我记住了，家传的仆人最好用了。我妈对你妈，我对你，那可叫一个地地道道。你可不能选别人。］

我理了理他头上的呆毛说［好好好，只选你。］

3

晚自习的铃声沉闷地响起，白炽灯将教室照得亮如白昼。

我盯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试卷，胃里却突然翻涌起一阵强烈的渴望。

薯片的酥脆、烤肠的焦香、可乐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激感，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我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冲后座的唐渊努努嘴。

［我想吃薯片，可乐，烤肠，你给我去买。］我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草稿纸边缘。

唐渊立刻挺直腰板，活像只待命的金毛犬，［小的懂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猫着腰溜出后门，运动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沙沙”轻响。

我刚转回身，就撞上纪舟野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单手转着笔，校服袖口滑落半截，露出腕骨处冷白的皮肤。

［原来小鱼儿这么会使唤人呀？那你怎么不使唤我呀？］

他忽然开口，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我被他问得一愣，［他是我表弟，从小使唤到大的顺手了。］

说完心虚地低头整理错题本，却发现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

余光里，纪舟野的身影动了动，接着是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响。

再抬头时，他已经消失在教室门口。

我望着空荡荡的座位发怔，后知后觉想起他刚才脸色好像不太好。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眼尾似乎泛着冷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酒窝都隐没不见了。

时间在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中流逝。

十分钟后，唐渊气喘吁吁地抱着塑料袋窜回座位，可乐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原味薯片、黑椒烤肠，还有加冰的可乐！］他献宝似的把零食堆在我桌上，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我刚抓起一片薯片，教室前门突然被推开。

纪舟野斜倚在门框上，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零食袋，额前碎发被夜风撩起，下颌线绷得笔直。

他慢悠悠踱步到我桌前，“咚”地把袋子重重砸在桌上，震得我的可乐瓶晃了晃。

［给你。］他声音闷闷的，垂眸盯着我手里的薯片，像是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我惊讶地掀开袋子，里面塞满了我喜欢的零食，甚至还有我上周随口提过的限量版巧克力。

再对比唐渊买的普通零食，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纪舟野买的每一样，都比唐渊的贵出不少。

［你...怎么买这么多？］我结结巴巴地问。

纪舟野突然凑近，身上雪松混着柑橘的气息将我笼罩。

他伸手勾走我指间的薯片，语气酸溜溜的：［怕某些人吃不好。］

说着将薯片塞进自己嘴里，咬得格外用力，［不就是跑腿吗？我跑得不比你那小跟班快？］

还没有等我开口说一句话。

就见他变魔术般摸出根烤肠，包装纸上还带着温热。

［特意去学校后门那家买的，］他别过脸，耳尖泛红，［比食堂门口的好吃。］

唐渊在后排生气的说［纪学霸，这是想要抢夺我的身份。可恶，太可恶了。］

纪舟野抓起桌上的可乐，“啪”地扯开拉环，气泡瞬间溢出，［喝这个，唐渊买的气都跑光了。］

说着不由分说把可乐塞进我手里，自己则拿走唐渊买的零食，边嚼边嘟囔，［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省得某些人浪费学习时间。］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晚自习的静谧里。

我捧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可乐，看他别扭地转着笔假装做题，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妈妈，我好像要谈恋爱了。

因为我好像对某个装货心动了，想看着他装一辈子。

4

日子在习题与晨读间流淌。

我渐渐习惯了纪舟野时不时凑过来的身影，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混着柑橘香总会在讲解题目时将我笼罩。

每当夕阳把教室染成蜜色，他的笔尖就会在草稿纸上画出细碎的光，解题步骤旁总藏着歪歪扭扭的小鱼图案。

唐渊依旧每天和纪舟野抢着帮我干活。

午休时，一个往我课桌里塞草莓牛奶，另一个立刻补上芒果布丁。

模拟考后，唐渊举着进步的成绩单邀功，纪舟野就漫不经心地掏出满分试卷，却在我表扬唐渊时，用橡皮擦反复擦着自己的名字。

5

直到一模成绩公布那晚，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我攥着下滑的名次表躲在操场角落，泪水混着雨水砸在发烫的脸颊上。

父母的期待、借读生的压力、对未来的迷茫，像涨潮的海水将我淹没。

［小鱼儿？］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

纪舟野撑着伞蹲在我面前，校服裤脚早已湿透，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轻轻抽走我手中皱巴巴的成绩单，［错的题我都整理好了，明天给你讲？］

我别过脸不说话，却被他用指尖轻轻扳过下巴。

少年眼底盛着比雨声更温柔的光［哭起来像被淋湿的猫。］

他突然把伞塞给我，自己冲进雨里，［等我五分钟。］

七分钟后，纪舟野抱着便利店塑料袋出现时，头发已经黏在额角，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他抖开印着卡通图案的袋子，热腾腾的关东煮雾气瞬间模糊了眼镜片［老板娘说吃萝卜会变聪明。］

他用竹签串起煮得透亮的萝卜，对着勺口轻轻吹气，氤氲的热气里，酒窝盛着细碎的水光。

看我咬下第一口，他才放心地笑起来，酒窝里盛着亮晶晶的水珠。

从那天起，自习室成了他为我专设的补课基地。

暮色漫进百叶窗时，纪舟野总会抱着一摞习题集出现，卷边的笔记本里夹着不同口味的薄荷糖。

他倚着讲桌转笔的模样依旧张扬，讲题时却会突然凑近，笔尖轻点我发烫的耳垂［这里开小差了？］

可当我第三次做错同类型导数题时，他骤然收起笑意。

月光爬上窗台，他将三十道变式题拍在我面前，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凌厉的弧线［做错一道，就再写十道。］

我咬着笔头偷瞄，却见他盯着窗外的玉兰树发呆，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深夜的自习室常飘着咖啡香。

纪舟野总说我泡的速溶咖啡像刷锅水，却每次都喝得干干净净。

有次我困得趴在桌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给我披外套，睫毛扫过手背的痒意混着雪松气息，还有极轻的叹息［小迷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二模前的周末，唐渊突然举着奶茶撞进自习室。

［表姐！我买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满桌的错题集和纪舟野圈出的重点，突然变了声调［学霸又在压榨童工！］

纪舟野慢悠悠转着笔［喝你的奶茶，小鱼儿只喝我给她买的。］

6

那天傍晚，纪舟野破天荒带我去了天台。

晚霞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X大［等你考上那里，］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我看见他攥着栏杆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微微发颤。

三模成绩出来那天，纪舟野在储物柜塞了个铁盒。

九十九颗折纸小鱼在晨光中泛着微光，每颗都写着不同的话：［今天也要超过昨天的自己］［错题本第三页有惊喜］［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最底下的纸条边角翘起，字迹被汗浸得发皱［等你考上X大，我就把最后一颗小鱼补齐。］

7

高考倒计时牌翻到"15"那天。

纪舟野的课桌里突然多了本皮质手账本。

当我翻开扉页，夹在其间的银杏叶书签飘落，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金色弧线。

泛黄的纸页间贴满偷拍的照片——我咬着笔杆发呆的侧脸、草稿纸上歪歪扭扭的小鱼涂鸦，甚至还有张是我趴在课桌上打盹，嘴角沾着饼干碎屑的模样。

［纪舟野！你什么时候拍的这些？］我涨红着脸要合上书，却被他按住手腕。

少年倚着窗台逆光而立，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从你第一次叫我装货的时候。］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我发烫的耳尖，［要不要看更犯规的？］

翻到最新一页，素描本上用彩铅细致描摹着实验室的场景：我托腮望着窗外的晚霞，而画纸角落的简笔画里，戴眼镜的小人正偷偷往长发女孩的保温杯里倒红糖。

旁边用钢笔写着歪斜的字迹［小迷糊今天又忘记喝热水。］

唐渊举着冰棍撞开教室门时，正撞见我慌忙合上本子。

［你们在看什么？］唐渊的眼睛瞪得溜圆。

纪舟野却慢条斯理地把本子塞回抽屉，［数学错题集，要一起研究？］

说着掏出张竞赛试卷拍在唐渊桌上，成功把小跟班气鼓鼓地赶到走廊刷题。

8

暴雨突至的午后，我在储物柜发现纪舟野留下的盒子蛋糕。

蛋糕还在散发着清甜香气，便签上是他少见工整的字迹［雨天和甜食更配，放学等我。］

当我撑着伞走到校门口，正看见少年抱着两大摞辅导书，在雨幕里朝我挥手，白色校服衬衫被雨水洇出漂亮的水痕。

［傻站着干什么？］他把书往怀里拢了拢，腾出半边伞面罩住我，［淋湿了又要感冒。］

我们踩着水洼慢慢走着，他忽然说起幼时在乡下捉萤火虫的事。

说到兴起时，连伞倾斜了都没察觉，直到我指着他湿透的肩膀，他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耳尖比晚霞还要艳丽。

9

高考前一晚，我蜷缩在书桌前反复翻看错题本，台灯的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极了我纷乱的思绪。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纪舟野发来的消息［打开窗。］

推开窗的瞬间，我差点惊呼出声。

纪舟野站在楼下的蓝雪花下，举着用荧光棒拼成的［加油］字样。

夏夜的风掀起他的衣角，少年咧嘴笑着，露出两颗虎牙［看到没？这是全市最亮的应援灯牌。］

不等我回应，他变魔术般掏出个小盒子晃了晃［明天早餐，不准不吃。］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他挥手的动作在地面摇晃，［七点校门口见，迟到的话...］

他故意顿了顿，［我就把你上课瞌睡流口水的照片当成我的手机壁纸！］

高考当天清晨，乌云压得很低，空气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攥着准考证在校门口徘徊，手心的汗洇湿了纸张边角。

突然有人从背后蒙住我的眼睛，熟悉的雪松气息裹着柑橘香扑面而来［猜猜我是谁？］

［别闹了。］我声音发颤，试图推开他的手。

纪舟野却轻轻将我转了个圈，指尖拂过我紧绷的眉心［闭眼。］

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时，我听见他压低声音说［现在开始，倒数三个数，睁开眼就能看见未来。］

［三、二、一——］我睁开眼，纪舟野举着块草莓味糖果在我眼前晃动，包装纸在晨光里泛着亮［含着它，所有紧张都会变成甜味。］

他突然凑近，睫毛扫过我泛红的脸颊，［要是害怕，就想想我在考场外解你出的专属难题——怎么让石筱瑜开开心心走出考场。］

预备铃响起时，他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塞给我。

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每道题旁边都画着歪歪扭扭的小鱼［遇到卡壳就翻，这是我给你的作弊小抄。］

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你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厉害。］

当我走进考场，把那个小本子放在外面。

心里默念［你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厉害。］

考场上，每当我因紧张而思路停滞，就会想起纪舟野塞给我的糖果，草莓甜味在舌尖化开时，仿佛能听见他在耳边调侃［小鱼儿又开小差？］

看到复杂的数学题，眼前就浮现出他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步骤的模样，那些工整的字迹与画着小鱼的笔记，渐渐抚平了我躁动的心。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我几乎是小跑着冲出考场。

远远就看见纪舟野抱着一大束向日葵，校服领口别着纸折的小鱼胸针。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小鱼儿，一起期待咱俩的大学生活吧。］

少年的怀抱带着阳光的温度，我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混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纪舟野，］我仰头看他，［你教我解过的题，我好像都答对了。］

他低头时，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鼻尖［小鱼儿好棒呀。］

10

填报志愿那晚，我对着电脑屏幕咬着笔头犹豫。

对话框里纪舟野的头像不停闪烁，弹出的消息框里密密麻麻列着X大各个专业的录取分析，最后还附了张截图——他的志愿填报系统里，所有院校的第一志愿都是X大。

［你疯了？万一没考上...］我抓起手机拨过去，听筒里传来他清浅的笑，［小鱼儿，你见过有人用九十九条纸鱼当赌注的吗？］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翻书声，［我早就把X大的历年真题解了三遍，倒是某人...］

他故意拖长尾音，［最后那道立体几何，要不要我再讲一遍？］

分数线要出来那天，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我攥着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直到页面刷新出“已录取”三字。

冲到阳台时，正看见纪舟野抱着巨大的纸箱站在楼下，衬衫领口别着纸折的小鱼胸针。

他举起喇叭，声音混着盛夏的风飘进我耳中［石筱瑜同学，最后一条纸鱼，现在可以兑换承诺了吗？］

纸箱里装满了千纸鹤，每一只翅膀上都写着不同的字，拼凑起来是完整的告白。

最底下躺着本崭新的手账本，第一页贴着我们的合影，旁边写着［从今天起，纪舟野要解的一道题是石筱瑜的心房。］

11

九月的X大校园飘着桂花香，我抱着课本穿梭在林荫道上，远远就看见纪舟野倚在图书馆台阶旁的银杏树下。

他穿着白衬衫，领口别着的纸鱼胸针在阳光下轻轻晃动——那是他坚持要戴到大学的"幸运符"。

［小鱼儿！］他笑着朝我招手，忽然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大捧玫瑰花，别的女生有的，我的小鱼儿也要有。

我红着脸接过花，还发现花上面有一套SK-ll的水乳。

却瞥见不远处几个女生正窃窃私语，目光频频投向纪舟野。

自从开学以来，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作为数学系的天才新生，纪舟野在新生欢迎会上用三分钟解出教授留下的难题，又在社团招新时单手转着魔方讲解拓扑学，彻底坐实了"校园男神"的名号。

每天他的储物柜都会塞满情书和奶茶，而我这个"唯一出现在纪舟野身边的女人"的身份，也成了校园论坛的热门话题。

［晚上有空吗？］纪舟野将我的书包接过去背在肩上，［带你去吃北门新开的关东煮。］

我刚要点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呼唤［纪同学！］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抱着书本跑过来，耳尖泛红［这是我做的笔记，听说你在研究黎曼猜想，或许能帮上忙...］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蚊蝇般微弱。

纪舟野挑眉看了眼笔记，嘴角勾起标志性的弧度［谢谢，不过...］

他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肩，将我往怀里带了带，［我女朋友数学比我还厉害，这些题她看一眼就能解。］

女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视线落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可、可是我听说你们只是高中同学...］

［从高中到大学，］纪舟野低头看我时，眼底盛着比晚霞更温柔的光，［她一直都是我方程式里唯一的解。］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躺着第一百条折纸小鱼，［喏，小鱼儿，该收承诺了。］

女生红着眼圈跑开时，我轻轻捶了下纪舟野的胸膛［这么直白拒绝，会不会太伤人了？］

他却将我困在树干与胸膛之间，雪松气息混着桂花香将我笼罩［我怕不说清楚，有人又要躲在实验室偷哭。］

他指的是上周我因为一道概率题解不出来，躲在实验室掉眼泪的事。

当时纪舟野找遍整个教学楼，最后在堆满烧杯的角落里发现抽抽搭搭的我。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我揽进怀里，用袖口擦去我的眼泪，低声说［我的小鱼儿，解不开题没关系，解不开我的心才要着急。］

［对了，］纪舟野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防情敌攻略'。］

泛黄的纸页上贴着我们从高中到大学的照片，还有他工整的字迹［石筱瑜的专属条款1.0——纪舟野的解题本、零食袋、怀抱，终身只属于一人。］

我翻着翻着，眼眶突然发热。

最后一页夹着两张游乐园门票，旁边写着［下周末，带你去坐摩天轮，在最高点告诉你——我所有的'装'，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12

暮色渐浓，纪舟野牵起我的手漫步在校园里。

路过公告栏时，我瞥见自己和他的照片被贴在"最佳情侣"投票榜首。

下面的评论区盖起高楼［原来学霸的浪漫，是把心动写成永不解完的方程式。］

晚风拂过，纪舟野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小鱼儿，以后还会有很多人向我表白，但你要记住——］

他轻轻在我额间落下一吻，［我所有的解题步骤，最终答案都指向你。］

桂花瓣落在我们肩头，远处传来社团练习的吉他声。

我踮起脚尖，将第一百条纸鱼别在他胸前［纪同学，恭喜你，这道题你永远解不完了。］

他笑着将我拥入怀中，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在这所充满未知的大学里，我终于明白，所谓爱情，就是两个灵魂在时光的方程式里，互为唯一的解。

13

纪舟野：解题人的心动轨迹

第一次见到石筱瑜，是在九月闷热的午后。

蝉鸣声像煮沸的水漫进教室，我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看着班主任领着那个扎马尾的女生走进来。

她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指发白，校服下摆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局促不安的模样却莫名让人心软。

［石筱瑜，你就坐在纪舟野旁边吧。］老师的声音响起时，我故意把领口又敞松了些，看着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发梢沾着细碎的光斑，像只误入荆棘丛的小鹿。

［小鱼儿，以后多多关照啊。］我冲她笑，看着她瞬间瞪大的眼睛和涨红的脸颊，突然觉得闷热的教室也没那么难熬了。

其实那天早上我就听说班里要来借读生，鬼使神差地把靠窗的座位收拾得格外干净，还提前半小时到教室占好位置。

她觉得我是"装货"，这点倒是没说错。

每次举手说［这种题也太简单了］，其实都是在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当她皱着眉头咬笔头，或是瞪着眼睛不服气时，我就想把所有解题步骤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比解出任何竞赛题都让人开心。

给她讲题是最煎熬也最幸福的时光。

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凑过来时发梢总会扫过我的手背。

有次她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坠，我差点伸手去托住她的脸。

最后只能用力掐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己别吓到这个胆小的小姑娘。

唐渊转学过来那天，我差点把钢笔捏断。

看着她眼睛发亮地招呼表弟坐在身后，还主动要和他共用书本，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鬼使神差地抢过她的书，把自己的课本推过去时，连声音都冷得不像自己。

其实只是害怕，害怕她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我身上。

晚自习那次买零食，完全是被嫉妒冲昏了头。

看她使唤唐渊的样子那么自然，明明我也想成为那个能被她使唤的人。

冒着大雨跑了三条街，买遍了便利店所有她可能喜欢的东西，回来时衣服都能拧出水，却在看到她惊讶又感动的眼神时，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模那晚的暴雨，像是老天给我的机会。

远远看见她蜷缩在操场角落，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我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把伞塞给她冲进雨里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她开心起来。

抱着热腾腾的关东煮跑回操场，看她咬下第一口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突然很想把全世界的温暖都捧到她面前。

补课的日子是最甜蜜的煎熬。

故意板着脸让她做三十道题，其实自己在旁边心疼得要命。

看她咬着笔头偷偷瞄我，耳尖红通通的样子，总要强装镇定地转开视线。

深夜的实验室，咖啡的香气里，她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让我屏住呼吸。

轻轻给她披上外套，手指不小心触到她的发丝，心跳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折纸鱼是最笨拙的告白。

九十九条小鱼，每一条都写满了不敢说出口的话。写"你笑起来很好看"时，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十分钟；折最后一条鱼时，紧张得把纸都捏皱了。

藏在储物柜里，每天都盼着她能发现这个秘密，又害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高考那天，我比她还紧张。

看着她攥着准考证发白的指尖，恨不得把所有安慰的话都说给她听。

蒙住她眼睛倒数时，掌心的汗把她的额头都沾湿了。

递上草莓糖时，多希望这颗糖真的能带走她所有的不安。

考完试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反复在心里演算着怎么才能让她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我。

当她扑进我怀里的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

抱着她穿过欢呼的人群，听着她在耳边说［你教我解过的题，我好像都答对了。］

突然觉得，原来比解出世界难题更幸福的，是成为她人生方程式里的答案。

大学里的告白小插曲，不过是我宣示主权的小手段。

看着那个女生递来笔记，满脑子都是石筱瑜皱着眉吃醋的样子。

揽住她肩膀的瞬间，感受到她微微僵硬的身体，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掏出第一百条纸鱼时，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告诉全世界——这个女孩，是我解不开也不想解开的人生谜题。

深夜的校园，我抱着她坐在操场看星星。

她靠在我肩头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从你皱着眉叫我装货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开始解一道没有尽头的方程。］

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得睫毛像振翅的蝶。

我想，未来的日子还很长，长到足够我把所有的温柔和偏爱，都写成只属于我们的浪漫公式。

14婚后辅导孩子番外

［爸爸！这道数学题我又不会了！］

书房外传来女儿糯叽叽的抱怨声时，纪舟野正靠在床头批改竞赛试卷。

听见动静，他摘下眼镜，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这场景，倒和多年前的高中教室有几分相似。

推开女儿的房门，就看见小满趴在书桌前，铅笔咬出深深的牙印，数学练习册上的应用题被涂得乱七八糟。

小姑娘转头看见他，眼睛瞬间亮起来，像只撒娇的小猫［爸爸，你快教教我嘛！这道题妈妈讲了三遍我还是不懂...］

纪舟野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翘起的呆毛按下去。

练习册上的题目简单得可笑，却让小满急得眼眶泛红。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的石筱瑜，也是这样咬着笔头，皱着眉看自己的样子。

［看好了，这道题其实关键在于...］他抽出草稿纸，钢笔尖在纸面划出流畅的弧线。

讲着讲着，忽然感觉后颈一凉——不知何时，我已经站在门口，正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纪老师，现在教题都这么凶了？］我走进来，伸手捏了捏小满的脸，［当年给我讲题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

纪舟野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摆出了当年的"臭脸"。

高中时为了让她专心听讲，他总是板着脸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没想到这个习惯竟延续到了现在。

［那是因为...］他顿了顿，在小满好奇的目光中，伸手勾住我的手腕，［当年的小鱼儿太爱开小差，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小满"噗嗤"笑出声［爸爸，原来你也会哄妈妈啊！］

我老脸一红，轻轻拍开他的手［别听你爸爸胡说！当年明明是他...］

［明明是我对某个小笨蛋一见钟情。］

纪舟野突然打断她的话，在女儿的起哄声中，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温柔，［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的人生方程式就只有一个解。］

［肉麻死了！］我别过脸，耳朵却红得厉害。

小满捂着嘴偷笑，突然举起练习册［爸爸妈妈别秀恩爱了！快教我做题！］

纪舟野接过笔，这次的语气明显柔软了许多。

他一边写解题步骤，一边在草稿纸边缘画着小鱼图案——这个习惯，也保持了这么多年。

站在一旁，看着丈夫认真教女儿的样子，突然觉得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所以说，这道题的关键在于找到等量关系。］纪舟野放下笔，揉了揉小满的头，［就像爸爸妈妈的关系，永远都是最平衡的方程式。］

［咦？那我呢？］小满眨着大眼睛问。

［你啊，］我笑着搂住女儿，［是我们方程式里最可爱的变量，让一切都变得更圆满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练习册上歪歪扭扭的小鱼。

来源：唯爱完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