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孙子从出生带到上小学,回老家那天,儿媳追到火车站给我跪下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4 15:03 2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走了。

儿子没拦我。

孙子不知情。

可谁能想到,儿媳竟然追到了火车站。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给我跪下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六年,到底图个啥?

我叫尚秀兰,今年六十五岁。我的人生,就像我们乡下那条弯弯曲曲的土路,平凡,但每一步都踩得结结实实。老头子李建国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着儿子李文博长大,供他读完大学,在城里扎了根。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那年我五十九,正在老家的院子里侍弄我的那几畦小菜,文博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喜悦和一丝藏不住的焦虑。

“妈,晓曼怀上了!您要当奶奶了!”

我当时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水瓢给扔了。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盼来了。可还没等我高兴完,文博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妈,晓曼她……孕吐得厉害,吃啥吐啥,人瘦了一大圈。我工作忙,实在是顾不上。您……您能过来照顾她一阵子吗?”

我能说“不”吗?那是我的亲儿子,肚子里怀的是我的亲孙子。别说一阵子,就算是一辈子,我也得去啊。我当即放下手里的活,锁了老屋的门,把鸡鸭托付给邻居,背上一个简单的包袱,就踏上了去城的火车。

我以为,我是去享福的,去含饴弄孙,安度晚年。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整整六年。这六年,流的泪,受的累,比我这辈子加起来都多。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一个女人有关——我的儿媳,苏晓曼

晓曼是个城里姑娘,读过大学,在一家外企上班,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客客气客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踏进那个家门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我和她之间,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我刚到的时候,晓曼正躺在沙发上,脸色蜡黄。看到我,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我一把按住了。

“晓曼啊,你别动,躺着就好。妈来了,往后你想吃啥,妈给你做。”

我一边说,一边放下行李,卷起袖子就要去厨房。

“妈,谢谢您。”

苏晓曼的声音很轻,“您别忙了,我没什么胃口。文博点了外卖。”

外卖?我一听就皱了眉头。那玩意儿油大盐多,哪有自己家做的干净有营养?可我是第一天来,不好多说。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文博提回来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晓曼却只是勉强吃了几口就又犯恶心。

我心疼啊!第二天一大早,我天不亮就起床,凭着记忆里晓曼爱吃的口味,给她熬了一锅小米南瓜粥,又烙了几张葱油小饼。我把粥吹得温热,送到她床边。

“晓曼,快,趁热喝点,这个养胃。”

晓曼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但还是接过去了。可她刚喝了两口,就“哇”的一声,全吐了。我当时心都揪紧了,一边给她拍背,一边自责,是不是我做得不对?

晓曼一边漱口一边说:“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医生说我这是妊娠剧吐,闻不得油烟味。您……您以后早上别在厨房忙活了,油烟机也挡不住。”

那一刻,我愣在了原地。我一片好心,却给她添了麻烦。我一个乡下老婆子,连油烟机都不知道要开到最大档。看着她苍白的脸,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从那天起,我做饭都蹑手蹑脚,生怕一点味道冲撞了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城里的房子,就是个鸽子笼,不像我们乡下,院子大,天也大。在这里,我连大声喘气都觉得多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孙子李沐阳出生那天,全家人都乐坏了。文博抱着儿子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夸:“看这鼻子,这眼睛,多像我!”

我却更关心刚从产房里推出来的晓曼。她满头大汗,嘴唇干裂,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我端着一碗早就准备好的红糖鸡蛋水过去,想让她补补元气。

“晓曼,辛苦了,快喝点这个,下奶的。”

没想到,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姑娘(后来知道是月嫂)伸手拦住了我。

“阿姨,这个现在不能喝。产妇刚生产完,肠胃功能弱,喝这个太甜腻,容易堵奶。我们有科学的月子餐。”

说着,她就端过来一碗清汤寡水的所谓“营养汤”。我看着那碗汤,再看看我手里这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心里堵得慌。这可是我们老家女人坐月子必吃的东西,传了多少代了,怎么到了城里,就成了不科学的了?

我没跟她争,我知道,我争不过。在这个家里,我懂的那些“老理儿”,都成了“封建糟粕”。

月子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沐阳是个闹人的小家伙,白天睡晚上哭。晓曼剖腹产,伤口疼,加上没经验,一听孩子哭就心烦意乱。月嫂虽然专业,但到了晚上她也要休息。

受累的,自然是我这个奶奶。

多少个夜晚,我抱着哭得声嘶力竭的沐阳,在小小的客厅里一圈一圈地走。从天黑走到天亮,腰酸得像要断掉,胳膊也麻木得没了知觉。我不敢开灯,怕吵醒文博晓曼,他们第二天还要上班。我就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微光,看着怀里这个小小的生命。

有时候沐阳哭得实在厉害,晓曼也会被吵醒。她会从卧室里出来,带着一脸的疲惫和烦躁。

“妈,他怎么又哭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

我抱着孩子,轻声说:“都弄过了,就是闹觉呢。小孩子都这样。”

晓曼会伸手想抱,可她一抱,沐阳哭得更凶。最后,孩子还是得回到我怀里。看着晓曼那失落又无奈的眼神,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的儿子,却跟自己不亲。

这种“不亲”,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心结。

月子很快就结束了,月嫂走了,育儿的重担,完完全全落在了我和晓曼身上。我们的“战争”,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比如给孩子穿衣服。我总觉得,“要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孩子穿多了,捂出汗来一吹风,更容易生病。可晓曼不这么认为。她从网上学了一套理论,说婴儿的体温调节中枢不完善,一定要保暖。

天气稍微一凉,她就给沐阳裹得像个小粽子。我看着孩子满头大汗,憋得小脸通红,就忍不住说一句:“晓曼,给孩子脱一件吧,你看他热的。”

苏晓曼立马就不高兴了:“妈,您不懂。书上说了,宝宝冷不冷要摸后颈。您那是老思想,不科学。”

一句话,就把我堵死了。是,我不懂科学,我只懂我儿子文博就是我这么拉扯大的,也没见他体弱多病。可这话我能说吗?我说了,就是挑战她的权威,就是否定她的“科学育儿”。

还有喂饭。沐阳开始吃辅食了,我喜欢把菜剁得碎碎的,跟米糊搅在一起喂。我觉得这样有味道,孩子爱吃。可晓曼买回来一堆价格不菲的成品辅食泥,说那个配比均衡,营养全面。

有一次我偷偷在沐阳的米糊里加了一点点自己做的肉松,被晓曼发现了。她当场就把那碗米糊倒掉了。

“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一岁以内的宝宝不能吃盐!您买的肉松里面有多少添加剂您知道吗?您这是害他!”

苏晓曼的声音很严厉,像是在训斥一个犯了错的下属。

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我只是心疼孙子吃得太清淡,我有什么坏心思呢?可是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愚昧无知、好心办坏事的乡下老太太。

那一天,我第一次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偷偷抹了眼泪。我想家了,想念我那个可以大声说话、自由自在的小院子。

儿子文博夹在我和他媳妇中间,左右为难。他是个孝子,也心疼我。但他更爱他的妻子和这个家。他总是私下里劝我:“妈,晓曼她没什么坏心,就是太紧张孩子了,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她也是为了沐阳好。”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可懂归懂,心里的委屈却是实实在在的。

沐阳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含糊不清的一声“奶”。那天,我抱着他,他突然对着我笑,然后清晰地喊了一声:“奶!”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所有的委屈,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值了,什么都值了。

可我高兴,晓曼却失落了。我看得出来,她每次看到沐阳黏着我,对她这个亲妈却爱答不理的时候,眼神里的光都会暗淡几分。

沐阳会走路了,会跑了。他就像我的小尾巴,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我带他去楼下的小花园,教他认花认草,给他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他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晓曼,她想带沐阳去早教班,去游乐场。可沐阳不去,他就要跟奶奶在一起。

有一次,他们一家三口本来要出门,结果沐阳在门口死活不肯穿鞋,哭着喊着要奶奶。晓曼哄了半天,没用。最后,文博无奈地说:“要不……妈跟我们一起去吧?”

苏晓曼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我听见他们在卧室里吵架。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清了。

“李文博,这到底是谁的家?谁才是沐阳的妈?他现在眼里只有奶奶,没有我这个妈了!你妈到底什么时候才回老家?”

晓曼压抑着哭腔的声音。

“你小点声!妈在外面呢!妈帮我们带孩子多辛苦,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辛苦!我十月怀胎生下他,现在倒像个外人!我不管,你必须让你妈走!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原来,在晓曼心里,我早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必须走”的人。我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影响到了她和儿子的母子关系。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我想起了我那个破旧但温暖的小院,想起了建国的坟头是不是又长满了草,想起了邻居家那只见到我就会摇尾巴的大黄狗。

我该走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但我舍不得沐阳。这个我从一团软肉带到满地乱跑的小家伙,他是我心尖尖上的肉。我怎么舍得离开他?

我就这么矛盾着,挣扎着,又过了一年。

沐阳三岁了,要上幼儿园了。送他去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在门口哭得撕心裂肺,抱着我的腿不肯松手。“奶奶,我不要上学,我要跟奶奶回家!”

老师和晓曼怎么劝都没用。最后,还是我狠下心,掰开他的小手,把他交给了老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没回头,因为我怕他看见我满脸的泪水。

沐阳上幼儿园之后,我白天一下子就清闲了下来。可我心里,却空落落的。我习惯了有他的吵闹,习惯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现在他不在家,这个家安静得让我害怕。

而我和晓曼的独处,也变得更加尴尬。我们常常一整天都说不了几句话。她有她的工作和朋友圈,我有我无处安放的孤单。

我开始频繁地生病,有时候是感冒,有时候是腰疼。其实都不是什么大病,但我知道,这是身体在提醒我,我老了,该歇歇了。

沐阳上大班那年,我下定了决心。我对文博说,我要回老家了。

文博愣住了,他看着我,满眼都是不舍和愧疚。“妈,怎么突然就要走?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您别跟晓曼一般见识,她那个人……”

我打断了他:“不关晓曼的事。是我想家了。你爸一个人在那边,我总要去看看他。再说,沐"阳也大了,上学了,用不着我了。我在这儿,也是个闲人,给你们添麻烦。”

我话说得很坚决,文博知道留不住我了。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妈,我送您。”

我告诉他,不用跟晓曼说,也别跟沐阳说。我怕看见他们,我就走不了了。我挑了一个沐阳去上学的日子,让文博给我买了最早一班的火车票。

走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像做贼一样,悄悄地起床,收拾好我那个来时就背着的旧包袱。临走前,我最后一次走进沐阳的房间。

他睡得正香,小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我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我的眼泪,滴在了他的枕头上。

孩子,奶奶不是不要你了。奶奶是……要把妈妈还给你。

我不敢再多待一秒,转身就出了门。

文博开车送我到火车站,一路上,我们父子俩都没说话。车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奔波。文博给我买了瓶水,把车票和身份证塞到我手里。

“妈,到了给我打电话。”

他的声音沙哑。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回去吧,好好跟晓曼过日子。别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

我拿着票,过了安检,走上了站台。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我找到了我的车厢,把包袱放在行李架上,然后靠窗坐下。

火车开动前,我看着窗外。我以为我会看到文博,可我没有。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这样平静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疯了一样冲进了我的视线。

苏晓曼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脚上却是一双拖鞋,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她一边跑,一边在人群中疯狂地寻找。当她的目光和我的对上时,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朝我的车窗跑来。

火车已经开始缓缓启动了。

“妈!妈!您别走!!”

她在窗外大喊,一边跑一边拍打着车窗。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

文博不是答应我,不告诉她的吗?

火车越来越快,她跟不上了。就在我以为她会放弃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举动。

苏晓曼,我那个高傲、体面、把“科学”和“道理”挂在嘴边的儿媳妇,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扑通”一声,朝着我这个乡下老婆子,朝着缓缓开动的火车,跪了下去!

她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放声大哭。

“妈——!对不起——!您回来啊——!”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疼得我无法呼吸。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车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那个跪地痛哭的女人,又看看我这个泪流满面的老太太,议论纷纷。

“这老婆婆真狠心啊,闺女都跪下了,还不下车。”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成这样。”

他们不知道,跪下的不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儿媳。他们更不知道,我们之间,隔了整整六年的爱与怨,隔了整整六年的误解与心酸。

火车无情地向前驶去,晓曼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我的泪光里。

我瘫在座位上,失声痛哭。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列车员过来提醒我,我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文博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晓曼带着浓重鼻音的哭声。

“妈……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泣不成声,“我不是人……我混蛋……我把您气走了……妈……您在哪一站下车?我跟文博现在就开车去接您!求求您了……”

我握着电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妈,您听我说完,求您了……”

苏晓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我今天早上,送沐阳去上学,他哭着问我,奶奶是不是不要他了,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我骗他说,奶奶只是回老家有事。可我回到家,看到您房间空了,看到您给沐阳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衣服,看到厨房里您给我们包好的、还没来得及煮的饺子……我才知道,您是真的走了……”

“我……我疯了一样在家里找,我想找到您不要我们的证据,我想骂您狠心……可是,我在您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个东西……妈……我找到了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我心里一惊。我哪有什么笔记本?我一个乡下老婆子,大字不识几个,写什么笔记本?

电话那头的苏晓曼已经哭得说不下去,换成了文博

文博的声音也充满了悲伤和懊悔:“妈,晓曼说的是真的。那个笔记本……不是您的,是晓曼的。是她……是她这六年来,偷偷写的……日记。”

我彻底愣住了。晓曼?写日记?

“妈,您听我说,”

文博的声音在颤抖,“晓曼她……她从您来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写了。她……她是以您的口吻,模仿您的想法和语气写的……她说,她怕自己忘了您的好,怕自己被那些所谓的‘科学育儿’蒙蔽了双眼,所以她要用这种方式,记下您的每一分付出,提醒自己,您对这个家有多重要……”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文博在电话那头,开始给我念那本日记。

“X年X月X日,晴。今天我到城里了,见到了晓曼。她怀着孩子,脸色不好,看着就让人心疼。城里的饭不好吃,明天我得给她做点有营养的。”

“X年X月X日,雨。晓曼吐得厉害,说闻不得油烟味。我真是个笨手笨脚的老婆子,好心办了坏事。以后做饭,得离她远远的。”

“X年X月X日,晴。孙子出生了,叫沐阳。真好听。晓曼受了大罪,我想给她煮碗红糖鸡蛋,月嫂不让。城里规矩多,我不懂,但只要对她和孩子好,我就听。”

“X年X月X日,夜。沐阳又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抱着他走了半宿,胳膊都麻了。晓曼出来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我知道,她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没用。傻孩子,谁天生就会当妈呢?熬过去就好了。”

“X年X月X日,阴。今天因为穿衣服的事,跟晓曼闹了不愉快。她说我不科学。唉,我哪懂什么科学,我只知道,我的文博就是这么带大的。看着她那么紧张孩子,我又心疼又好笑。她也是第一次当妈,比我还紧张呢。”

“X年X月X日,晴。沐阳会叫‘奶’了!我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这几年的累,都值了。可是,我看见晓曼偷偷抹眼泪了。我是不是……抢了她的儿子?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X年X月X日,晴。今天,我听见他们吵架了。晓曼让我走。我心里咯噔一下,比刀割还难受。但我能理解她。这个家,是她的家。我这个老婆子,占了她的位置,抢了她的儿子,她心里该有多苦啊。是时候了,我该走了。把妈妈还给沐阳,把妻子还给文博。”

……

一页一页,一句一句,文博哽咽着读,我在这头无声地流泪。原来,我所有的委屈,她都懂。我所有的付出,她都记在心里。我以为的隔阂与矛盾,在她那里,却是另一种形式的理解与记录。

她不是不爱我,不是不尊重我,她只是……太笨拙了。她用她那高傲又别扭的方式,表达着一个年轻妈妈的焦虑、嫉妒,以及深藏心底的、说不出口的感激。

她之所以跟我争吵,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我,而是因为她太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之所以看到沐阳黏着我而失落,不是怨我,而是在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得到儿子全部的依赖。

她给我跪下,不是因为愧疚,更是因为害怕。她害怕永远失去我这个为她记录了六年母爱的“母亲”。

“妈……”

电话那头,文博泣不成声,“晓曼说,她今天早上,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了一句话……”

“她写的是:今天,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位母亲,走了。是我,亲手把她逼走的。”

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这六年,我以为是我一个人在负重前行,原来,在我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默默地记录着我的每一步,感受着我的每一次心跳。我们就像隔着玻璃的两只刺猬,都想拥抱对方,却都害怕自己身上的刺会伤害到彼此。

那堵看不见的墙,不是隔阂,而是两个女人,一个母亲和一个想成为好母亲的人之间,最笨拙的守护。

火车依旧在飞驰,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就像我这六年来的心情,起起伏伏。可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和温暖。

我没有在下一站下车。

我回到了老家。

因为我知道,回去,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晓曼需要的,不是一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保姆奶奶”,而是一个可以随时打电话倾诉,可以随时回来依靠的“妈妈”。沐阳需要的,也不是一个把他宠上天的奶奶,而是一个懂得适时退出的长辈,让他有机会去爱自己的妈妈。

这个家,缺的不是爱,而是距离。爱得太满了,就会溢出来,伤了彼此。

如今,我依然住在我的小院里,侍弄我的花草。但我家的墙上,多了一个电子相框,里面滚动播放着沐阳的照片。每个周末,文博晓曼都会带着沐阳跟我视频。

视频里,晓曼会笨拙地给沐阳讲故事,沐阳会抢着跟我分享学校里的趣事。晓曼总是对我说:“妈,您什么时候回来住几天?沐阳想您了,我也……想您做的葱油饼了。”

她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客气和疏离,只有家人之间的温暖和依赖。

我笑着说:“等院子里的柿子红了,我就回去给你们摘柿子吃。”

挂掉电话,我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仿佛看到了建国在对我笑。我知道,他一定也为我感到高兴。

都说婆媳是天敌,母爱是本能。可当一个女人,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付出了堪比母爱的六年时光;而另一个女人,用最笨拙的方式,记录下这份付出,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恩情。

那么,这份超越了血缘、夹杂着误解与辛酸的情感,究竟是恩情,还是亲情?这份沉甸甸的情,我们又该如何去衡量,如何去报答呢?

您说呢?

来源:心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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