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完的《资本论》:从剩余价值到混合经济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25 13:21 4

摘要:《资本论》的未完成性恰为理论创新预留空间,当代混合经济实践既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性超越,也是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的必然路径,其核心在于通过多元资本力量的动态制衡,实现效率与公平、开放与安全的辩证统一,最终指向马克思“自由人联合体”的终极目标。#哼伯#​

《资本论》的未完成性恰为理论创新预留空间,当代混合经济实践既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性超越,也是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的必然路径,其核心在于通过多元资本力量的动态制衡,实现效率与公平、开放与安全的辩证统一,最终指向马克思“自由人联合体”的终极目标。#哼伯#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以“商品”为逻辑起点,揭示了“价值”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基因密码。他通过劳动二重性理论,剥离了商品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指出“价值不是物,而是物掩盖下的人与人的社会关系”(《资本论》第一卷)。这一发现如同穿透商品拜物教迷雾的利剑,暴露出资本通过剥削剩余价值实现自我增殖的本质。

在工业革命早期,这种剥削以延长工时、压低工资的“绝对剩余价值”形式呈现。但在数字时代,平台经济将“用户注意力”异化为新的价值载体,算法通过精准计算将劳动者的每一个动作拆解为可交易的“数据碎片”。抖音外卖骑手的配送轨迹、淘宝主播的话术脚本,都成为资本测量剩余价值的新尺度,印证了马克思“资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等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资本论》第三卷)的预判。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劈破资本主义的表象:“商品的惊险跳跃若不成功,摔坏的不是商品,而是商品占有者。”(《资本论》第一卷)他以劳动价值论为解剖刀,揭示出商品二重性背后的秘密——抽象劳动创造价值,具体劳动塑造使用价值,而剩余价值的剥削链条就此展开。

在曼彻斯特棉纺厂的童工血泪中,在伦敦码头工人的汗水里,马克思发现:当纺纱机将纱线生产效率提升40倍,资本却将工人必要劳动时间压缩至生理极限,剩余价值率从100%飙升至400%。这种“用时间消灭空间”的剥削逻辑,在数字时代演变为算法对骑手配送时间的精准切割——28分钟的订单时效,正是当代“剩余价值生产”的鲜活注脚。

第二卷关于资本循环与周转的分析,揭示了私人资本主义的内在脆弱性。马克思构建的“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循环模型,本质是对资本主义再生产过程中“比例失调”危机的理论抽象。1929年大萧条中,美国工业产能利用率暴跌至40%,农产品价格下跌60%,正是资本流转链条断裂的现实注脚。

当代金融资本主义将这种流转危机推向新高度:2008年次贷危机中,CDO(债务抵押债券)的多层嵌套使资本流转脱离实体经济,形成“以钱生钱”的庞氏游戏。华尔街投行将次级贷款打包成2.2万亿美元金融衍生品,最终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印证了马克思“一切真正的危机的最根本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困和他们的有限消费”(《资本论》第三卷)的诊断。私人资本主义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过程中,必然导致生产无限扩大与消费能力相对缩小的矛盾,这一矛盾至今仍是资本主义周期性危机的根源。

第二卷的资本流通过程,揭示了资本主义“续命”的本质: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的循环链条一旦断裂,经济危机便如影随形。马克思警告:“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资本论》第一卷)

1929年大萧条印证了这一判断:当私人资本疯狂追逐股票泡沫,生产与流通的比例严重失衡,4000家银行倒闭仅是表象,深层危机在于资本流转的“血栓”已阻塞整个经济动脉。当代金融衍生品规模达GDP的8倍,加密货币泡沫此起彼伏,本质仍是私人资本在流转领域制造的“数字利维坦”——用虚拟符号的狂欢掩盖实体价值的空洞。

第三卷对“国家资本主义”的探讨,构成马克思从经济分析转向政治批判的关键环节。当私人资本垄断导致社会矛盾激化时,国家作为“总资本家”登上历史舞台。罗斯福新政通过《全国工业复兴法》强制设定工资下限、限制工时,实质是用国家力量修正私人资本的过度扩张;二战后欧洲“福利国家”的建立,更是将马克思设想的“社会扣除理论”(《哥达纲领批判》)部分转化为现实。

但国家资本主义存在内在悖论:苏联计划经济将国家权力与资本高度绑定,形成官僚特权阶层,最终导致体制僵化;当代美国军工复合体通过“旋转门”机制渗透政府决策,2023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军费游说支出达1.2亿美元,推动国防预算突破8500亿美元,印证了列宁“国家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入口”的辩证判断——国家干预既可能延缓危机,也可能成为新的剥削工具。

马克思未竟的第三卷手稿中,国家作为“总资本家”的角色已初现端倪。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补完这一逻辑:当私人垄断资本与国家机器深度融合,便催生了帝国主义的新形态——国家资本主义。

罗斯福新政是典型案例:国家通过《全国工业复兴法》介入生产,以田纳西河谷工程创造就业,本质是用国家资本的“看得见的手”挽救私人资本的崩溃。这种模式在二战后演变为西方福利国家体系,却在20世纪70年代遭遇滞胀危机——国家资本的过度干预,反而压抑了私人资本的活力。中国三线建设时期的“全国一盘棋”,则是社会主义国家资本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早期实践,为后续工业化奠定基础。

马克思未竟的手稿中,已隐约触及“混合资本主义”的雏形。在当代全球化语境下,这种混合形态表现为三重力量的博弈:

- 官僚化的国家资本:中国央企在高铁、5G等战略领域的布局,既是对市场失灵的弥补,也面临“行政垄断”的质疑;

- 垄断化的私人资本:马斯克的SpaceX通过星链计划构建商业帝国,但其“星链军事化”风险引发国家安全担忧;

- 开放化的外国资本: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2023年产能达75万辆,既带动新能源产业链升级,也形成“大到不能倒”的依赖——其电池供应链占中国市场份额达28%,潜在技术封锁风险加剧。

这种混合结构在东南亚金融危机中暴露致命缺陷:1997年索罗斯量子基金狙击泰铢,本质是利用泰国开放资本账户后,外国资本与国内官僚资本、私人资本的利益勾连,最终导致国家外汇储备枯竭。马克思关于“资本越出民族国家界限”的预言,在混合资本主义时代演变为三重资本的复杂博弈。

在马克思设想的“自由人联合体”与现实之间,存在着一个复杂的过渡形态——混合资本主义。这是国家资本主义(官僚理性)、私人资本主义(市场效率)、外国资本主义(技术溢出)的共生系统:

国家资本主义主导:中国高铁网络的建设,体现国家资本对战略产业的把控,2.8万公里高铁里程背后,是发改委统筹、国铁集团执行的典型模式;

私人资本主义为基:深圳民营经济占比超60%,大疆无人机、腾讯等企业的崛起,证明市场机制在技术创新中的基础作用;

外国资本主义补充: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落地,带来的不仅是45万辆年产能,更有新能源产业链的技术外溢效应。

这种混合形态突破了传统意识形态窠臼。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提出“三个有利于”标准,实质是为混合经济正名:“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当代中国的科创板、自贸区,正是这种理论创新的实践场域。

但是,在这种混合态下,时常会出现本该属于国家资本主义的主导地位让渡给了私人资本,甚至是外国资本。

马克思未完成的手稿里,预埋着超越资本主义的密码:“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资本论》第一卷)这一构想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具象为:

国家资本的战略定力:中国稀土集团的成立,将全球60%的稀土产量纳入国家调控,打破私人资本的无序竞争;

私人资本的活力释放:“放管服”改革使市场主体突破1.7亿户,民营经济贡献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

外国资本的有序引导: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将限制措施减至27条,特斯拉、巴斯夫等外资企业深度嵌入中国产业链。

设想中的“社会资本主义”,应是三重资本的动态平衡态。国家资本通过反垄断法(如中国《反垄断法》2022年修订)抑制私人资本过度集中,私人资本通过创新活力(如深圳民企占专利申请量66%)倒逼国家资本效率提升,外国资本通过技术溢出(如特斯拉超级工厂带动480家中国供应商)弥补本土短板,形成“主导—基础—补充”的协同机制。

这种“三位一体”的制衡机制,既避免了苏联官僚资本的僵化,也防范了拉美依附型经济的风险。当浙江“地瓜经济”模式实现“藤蔓全球延伸,块茎扎根本土”,当雄安新区以国家资本引领智慧城市建设,本质是在社会主义框架内重构资本逻辑——让资本成为服务人民福祉的工具,而非异化人的力量。

这种制衡需要制度创新:北欧“基金社会主义”将企业利润的10%注入工人基金,既保留私人资本活力,又通过国家持股实现社会分红;新加坡“政府企业化”模式让淡马锡控股在全球配置资产,同时接受国会监督,避免官僚化。这些实践隐约接近马克思设想的“自由人联合体”——不是消灭资本,而是将资本纳入社会理性的轨道。

马克思的伟大,在于他提供了剖析资本主义的方法论而非终极答案。从工业资本主义到数字资本主义,从私人垄断到混合博弈,《资本论》的未完成性恰恰印证了资本主义形态的历史暂时性。当我们在元宇宙中讨论NFT的价值本质,在新能源赛道争夺锂资源定价权,在ChatGPT浪潮中重构劳动形态时,其实正在续写这部未完成的著作——用实践检验“两个必然”的历史逻辑,在资本的自我否定中寻找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可能路径。这或许就是马克思留给后人最珍贵的遗产:永远保持对资本逻辑的批判张力,永远相信“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的历史前景。

马克思的手稿停留在1883年,但《资本论》的思想却在持续生长:从列宁的国家资本主义理论,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混合经济实践,人类始终在续写这部“工人阶级的圣经”。在人工智能重塑生产关系的今天,我们或许正在书写“数字资本主义批判”的新章节——当算法成为新的“剥削中介”,当数据成为新的“生产资料”,《资本论》的当代性愈发彰显。

正如恩格斯所言:“所谓‘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应当和任何其他社会制度一样,把它看成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七卷)没写完的《资本论》,恰恰为人类文明留下了持续批判与创新的思想接口——它提醒我们:资本的逻辑必须置于人的发展框架之内,这才是马克思主义最根本的人道主义底色。

——哼伯20250525

来源:哼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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