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兵那年,战士捡弹头尾部铜环,卖了3元2毛钱,能买4斤猪肉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25 14:45 2

摘要:但无论如何,饭是要让战士们吃饱的。部队的小伙子正值长身体的时期,一个比一个能吃,部队严格的训练和紧张的施工消耗体力又大,一顿饭吃个半斤八两是平常事。

讲述人/老兵:彭良斌

记录整理/温暖的时光

1976年,我刚到厦门某部当兵那阵子,部队每天每人的伙食费是4毛6分钱。

就这4毛6分钱,要买米,要买菜,还要买煤,买油盐酱醋,难免捉襟见肘。

我们岛上的军犬与战士

但无论如何,饭是要让战士们吃饱的。部队的小伙子正值长身体的时期,一个比一个能吃,部队严格的训练和紧张的施工消耗体力又大,一顿饭吃个半斤八两是平常事。

我们分队一个福州籍的战士,是个身高1.86来的大个子,曾创造过一顿饭吃15个包子、喝3大碗稀饭的纪录。

所以粮食超支是不奇怪的,不管当时的粮食多么便宜,仅主食这一项就去掉了伙食费的一半多。至于菜,则只能在买完燃料和调味品以后在剩余的伙食费里安排了。

那时候,除了大米和面粉是由部队后勤部负责保证供应外,其他东西包括肉、鱼、食油和鸡蛋都是由地方凭证计划供应的。

那个年代,我当兵的驻地经济发展落后,当地居民生活也很贫困,部队驻地既没有大型的农贸市场,小菜场的青菜品种也少。所以只要有条件,各分队都利用边边角角的空地自己种菜。

这样一来,饭桌上几乎顿顿是白菜、萝卜、豆角和“无缝钢管”(空心菜),只有少得可怜的几片肉羞涩地深藏在青菜中,难以找到踪迹。

为了能顺利地将几碗饭送下去,内地嗜辣的战士就将自己种的辣椒腌起来,吃不下饭的时候就以腌辣椒佐餐,往往是一大碗腌辣椒刚上桌,立刻被战友们扫荡一空。

没有腌辣椒的时候,将青辣椒切碎,用酱油和盐一拌也能对付两碗饭,可不吃辣椒的战士就只能干圈眼看着。

仓库里的几斤鸡蛋,是为做病号饭准备的,一般人难以享受得到。由于平时油水不足,每逢“五一”劳动节、“八一”建军节、“十一”国庆节和元旦、春节加餐时,总有不少战士因暴食腥荤而导致腹泻。

当时流行一种说法:上级首长下到连队来指导工作,和战士们一起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如果说一句“某连的碗真好洗”,这个连的司务长就无地自容了。

分队人多,相对来说伙食费的总额就多,好调剂,几顿青菜下来,省下来的钱和肉食指标就可以稍为改善一下。再加上菜地多,剩饭剩菜也多,连里的猪圈里养的猪也多,油水少的时候宰杀部队的一头猪还可以顶一阵子。

可我们分队总共才二十来号人,养了一头猪,不到过年也不能宰。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分队就在虎仔山的半山腰上,可是厦门的山都是石头山,山上只有耐贫瘠的开着一簇簇小黄花的相思树和几丛剑麻,想学神农尝百草都不行。

采蘑菇、掰竹笋、套野兔、打山鸡之类山民的平常收获,更是想都不敢想。

营房离海边只有一公里多的路程,可厦门是前线,海对面4000米就是国民党盘踞的大小金门岛和大担、二担。金门岛上北太武山山顶上的雷达天线肉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部队有铁的纪律:未经批准,任何人不准下海。所以别说打鱼摸蟹了,连到海边去拣条海带拾个贝壳都不行。唉!没辙,这活人偏偏让尿给憋死了。

话分两头。由于海峡两岸处于敌对状态,除军事对峙外,敌我双方的宣传攻势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设在海边的大功率广播站整天在不停地给对方洗脑,还有用气球向对方空飘、通过潮水海飘宣传品等方式进行宣传战。

当然,最有战争气氛的要数互射宣传弹了。每逢单日傍晚,只要天气好,我方部队都会用152加农炮向金门岛发射装有传单的宣传弹;国民党金门驻军也会向厦门岛和福建前线其他地区打宣传弹。

宣传弹的弹头里面装的不是炸药,而是一束束的传单,炮弹飞到对方阵地前沿时,引信引爆弹头的后盖,将传单撒出。

虽说是宣传弹,但要是人或建筑物被高速飞行的弹头击中的话,也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和损毁。

所以当时部队驻地的附近都有防炮洞,一到打炮的时候,只要一声令下,除去值勤站岗的人员以外,其余的人都要迅速带好武器弹药,进入防炮洞防炮。

我们分队隔壁有个机炮连,防炮洞的位置距营房有300多米。我刚入伍不久的时候,有一次敌人打炮,机炮连下达防炮的命令晚了一点,队伍在离防炮洞还有约150米的地方,副指导员听到炮弹破风飞来时发出了“噗——”的低沉的闷声,立刻喊了一声“卧倒”,背着武器弹药的战士们连忙卧倒在地上。

紧接着“嘣——哗拉”一声,一颗炮弹落在离防炮队伍仅六七米的训练场边一间老百姓的房顶上,炮弹头斜穿过屋顶,摧垮了一堵石墙,倒下来的石墙砸伤了屋里的一位老太太。

当晚,我们陪营长来到机炮连了解情况。机炮连的副指导员拿着拣来的弹头绘声绘色地向营长汇报当时发生的情况,我们则好奇地打量着那破弹头。

一个约摸有三四斤重的铁疙瘩,黑黢黝的,在同屋顶和石墙碰撞过程中已经烂得变了形,一点也不起眼。还是管食堂采购的上士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变了形的弹头尾部,估计是与弹壳联接的部位有一个黄铜环。

营长要走的时候上士就向机炮连的副指导员要那个破弹头,副指导员乐得卖个人情给营长,就把这个没用的破玩艺慷慨地送给了我们。

我们当时都不明白这名上士要这个破东西干什么。回到分队,上士敲敲打打,费了老半天劲,终于把弹头尾部的铜环敲了下来,掂一掂,挺沉,也不知有多重。

第二天,上士乘去江头镇买菜的时候,把铜环送到废品收购站去变卖。嘿!居然卖了3块两毛钱。3块两毛,在当时可以买4斤猪肉,这简直是一笔巨款!

要知道,我们新兵一个月的津贴才6元钱呀。发达了!我们终于有生财之道了!当天,上士咬咬牙,狠狠心,贴上两天的菜钱和10天的猪肉指标,一起买了10斤猪肉回来,让全分队的干部战士像过节一样,热热闹闹地包了一次饺子。

当天晚上,上士和几个班长、老兵开了一个会,会议的议题是如何多拣几个弹头。大家集思广益,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实施方案。

虎仔山山顶上有一个部队观察所,观察所的邓所长是我们电话班班长的老乡。观察所有先进的红外线观察仪,在晚上可以准确地观察到炮弹的弹着点。

这样,电话班负责在敌人打炮时与观察所保持联系,负责根据观察所提供的座标和方位寻找弹着点;驭手班的驭手力气大,带上锹和十字镐,跟着通讯班的通讯员去挖弹头。

观察所只有几个人,生活比我们还艰苦,挖到弹头,取下铜环卖得钱后跟他们三七开。

但是,由于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拣弹”行动进行得并不像计划中的那么顺利。首先,并不是每个逢单的日子金门都会打炮;即使打炮,由于厦门前线那么大,也不一定就打到我们这个地区。

好像知道我们要拣弹头似的,金门一连半个月都没向我们的防区打炮。说来也奇怪,过去总讨厌敌人打炮,嫌钻防炮洞麻烦,现在制定出“拣弹”方案后,倒有点想让敌人打炮了。

不久,终于盼到金门向我们防区打炮了,于是“拣弹”行动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这天晚上,除去掉在水塘里和被石头撞碎的没法拣的炮弹弹头外,“拣弹小组”居然顺利地拣回来4枚弹头,敲下了4个铜环。

第二天上午,上士手上就有了将近13块钱的收入,我们也就有了9块多钱的纯计划外经费。

这时,上士充分发挥出他善于公关的本领,利用他从战友们手头收集来的肥皂作为武器,从驻地附近的湖边水库管理处买回了活蹦乱跳的大草鱼,从江头肉类加工厂买回了无需供应指标的猪内脏和猪头猪脚,让兴高采烈的炊事员给我们美美地加了一餐。

吃饭时,营长奇怪地问上士,又不是逢年过节,怎么加起餐来了?听到营长的问话,战士们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不等上士说话,一个战士抢先回答说:“营长,这是天上飞来的美食,是老蒋供应的。”

话音刚落,饭堂里顿时爆发出欢快的喝彩和笑声,笑浪简直要把饭堂的屋顶冲开。

从此以后,只要金门向我们的防区打炮,送货上门,我们的“拣弹小组”就不会空手而回。

这样隔三差五,我们总能吃到一顿美味的加餐,碗也越来越难洗了。点善的匠喜

一年过去了,1977年度的新兵来了,虽然老兵们包括上士和通讯班长都退伍了,但我们分队“拣弹”的光荣传统没有丢,又被新任的上士和战友们继承下来了。

1979年元旦,叶剑英主席发布了《告台湾同胞书》后,海峡两岸的关系有所缓和,渐渐的宣传弹也打得越来越少了,终于再也拣不着弹头了。

和平是对军人最大的奖赏,没有人会对拣不着弹头而不满,只是我们这些已经成了老兵的人,有时还会怀念起那“飞来的美食”。

1980年,我退伍的时候,部队每天每人的伙食费已经增加到6毛8分钱了……

来源:温暖的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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