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0年,志愿军第38军114师师长翟仲禹,带着疲惫不堪的师部人员,在连日奔袭后,意外闯入了麻洞附近的一处隧道。
1950年,志愿军第38军114师师长翟仲禹,带着疲惫不堪的师部人员,在连日奔袭后,意外闯入了麻洞附近的一处隧道。
原以为可以暂时喘口气,不料当他举起望远镜望向对面山坡时,瞬间心跳加速,血液仿佛凝固——大片美军帐篷赫然在目。
此时此刻,敌我相隔不过几百米,生与死,就此拉开序幕……
当时师部一行人缓缓进入隧道,大家赶紧倚着墙壁坐下,有的瘫倒在背包上,有的用斗篷裹身蜷缩入睡。
然而就在众人刚放松下来片刻,警卫连的一名士兵蹙眉低声说道:“首长,您快看这里的脚印和烟灰,好像……不像是没人用过的地方。”
翟仲禹闻言皱起眉头,他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地上的烟灰,然后凑近鼻尖一嗅——竟还有些微温热,分明是刚熄灭不久。
他当机立断地低声召集身边几名警卫,“跟我走。”
几人顺着隧道深处小心翼翼前进,越往里越能察觉到异样。
墙角堆着一些杂乱的被褥,还有用洋布制成的干粮袋散落一地。
他们停在一处弯道前,翟仲禹迅速用手势示意: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语,还有人起身时碰倒金属器具的清脆声响。
“不许动!”翟仲禹一声暴喝。
紧接着,几道手电光束划破黑暗,映出一群蓬头垢面、满眼惊恐的美军溃兵。
他们显然是遭我军切断退路后流窜至此,躲藏在这处废弃隧道里苟且求生。
敌人没料到会有志愿军突然闯入,顿时一片混乱。
有的举手投降,有的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摁倒在地,警卫连士兵们迅速将其制服,并缴获了随身武器和通讯装备。
翟仲禹沉声下令:“分出十人看管俘虏,其余就地构筑防线!”
战士们立刻展开行动,有的卸下背包当作掩体,有的在隧道两侧设置障碍。
天亮突变帐篷惊魂天色一点点地亮了,翟仲禹拎起望远镜,走出隧道。
就在他攀上一处低矮的山坡,准备俯瞰前方地形时,眼前的画面让他心中一震——对面山坡上,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帐篷,呈扇形排列开来,朝向他们所在的隧道口!
帐篷边,还能隐约看到烟尘袅袅,一排排身穿迷彩的士兵正在活动,几辆吉普车缓缓驶过,传来引擎的低吼。
翟仲禹心头一凛,这是完整的美军临时野战营地,规模远远超过了昨夜隧道中那群溃兵的阵势。
看其行动有序、分布严谨,显然是有组织、有指挥的正规部队,可能是美军的一个加强营,甚至更多。
霎时间,翟仲禹冷汗浸透了脊背,自己带着的只是师部机关人员和一个警卫连,火力薄弱,若敌军发起突袭,根本无法抵挡。
更何况此地又是峡谷地形,若美军调动空中支援,从高空投弹,师部将有灭顶之灾。
他急速返回隧道,步伐稳中带急,进了洞口,他一声令下叫醒所有人,“都起来,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参谋们一脸困惑,几人刚张口欲问缘由,翟仲禹已经将望远镜往地上一放,目光沉冷如冰:“对面山坡上,全是美军的大营,随时可能发起进攻!”
警卫连动作极快,搬石垒土,布置火力点,不到二十分钟,洞口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阵地。
翟仲禹则命通讯兵抢修电话线,试图与附近部队恢复联系。
就在他们刚刚布防完毕,对面山坡忽然响起一阵哨声——紧接着,一百多名美军士兵分成两翼,向隧道逼近。
他们枪口上膛,身形灵活,步伐整齐,很明显,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突袭。
“他们早就发现我们了!”江拥辉大喊着冲到翟仲禹身旁。
“看来昨晚我们进隧道的一举一动,都被对面观察得清清楚楚。”
翟仲禹冷静如常,他抬起望远镜,紧盯着美军的攻势,口中低声说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几乎就在美军逼近射程边缘的那一刻,翟仲禹挥手令下:“开火!”
枪声乍响,如破雷击空。
机枪怒吼,子弹像飞蝗般扫向美军队形。
敌军被火力压制,纷纷卧倒还击,双方瞬间陷入胶着状态,紧接着,几架美军战机在空中盘旋后投下炸弹,爆炸声震耳欲聋,隧道口顿时腾起滚滚浓烟。
火光中,参谋曾建议翟仲禹与江拥辉暂时撤离以保存指挥系统。
翟仲禹却冷眼看他:“撤什么?敌人已是惊弓之鸟,只要我们稳住阵地,他们就会退。”
江拥辉也笑道:“他们不敢真打,只是吓唬人,电话电台保护好,我们不动。”
正是这份从容镇定,使得本已慌乱的士兵重新聚神,即便面对高空轰炸、地面围攻,114师师部依旧稳守阵地,未退半步。
人少势单,却犹如山石不动,死守一线阵地。
隧道口的枪声惊动了四野,也惊动了那些正为战争奔波在山岭间的志愿军将士们。
此时,在隧道东南方向四公里处,342团正驻扎在一处低洼谷地。
团政委王丕礼刚刚靠在木墙上喘口气,还未从彻夜奔袭中缓过神来,耳边便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
他下意识地冲进指挥棚,一边伸手接起电话,一边看了眼地图。
电话那头传来翟仲禹带着沙哑和焦急的声音:“我部陷入敌军包围,请火速支援!”
还未等王丕礼开口应答,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炸开,一颗炸弹精准击中了他们的团部所在的木屋,瞬间燃起大火。
硝烟翻腾之间,火光映红了他们惊魂未定的脸庞。
但危急关头容不得多想,他当机立断,立刻赶往第2营营地,亲手将一张命令条递给营长姚玉荣。
字字铿锵,只有八个字:“立即出发,死守师部!”
姚玉荣接到命令时,眉头一蹙,不是因为畏战,而是地形极其不利。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达隧道,虽看似近在咫尺,但途中却需翻越一道陡峭山岭,而且如今已被敌军空中侦察覆盖。
数十架敌机时不时从头顶掠过,若暴露行踪,将会成为移动靶子。
“打还是不打?”没有丝毫犹疑,姚玉荣猛地抬头,看着王丕礼:“政委放心,我会把师长活着带回来!”
他迅速将全营部队编成四路纵队,穿插山林,交错前进。
没有嘹亮的号子,没有大部队集合,只靠地形掩护和间断行军,他要求所有人背弃重装,轻装快跑,不惜一切代价在半小时内抵达隧道!
队伍如一条巨蟒般悄然滑行在山林间,敌机发现了异动,俯冲而下投弹扫射,轰鸣声一次次在耳畔炸响,泥土飞溅,枝叶横飞。
令人惊讶的是,也许是部队的机动路线过于分散,或者是敌机识别混乱,整个奔袭过程中,仅有一架战机真正锁定目标发起打击,造成伤亡并不严重。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山道上,一支陌生的志愿军小分队也正朝隧道方向前进。
他们是113师337团第3营的部队,营长赵吉祥带队本打算向团部归建,途中却听到了远方密集的枪声。
“同志们,是自己人在打仗!”赵吉祥站在山腰远望,“咱们不上?对不起穿这身军装!”
他说罢当即下令,三营全体调整方向,投入不属于他们辖区的战斗。
对于114师、113师和112师的将士而言,这是一场从未被预设、也没有提前演练过的多部队临时协同作战。
敌强我弱、电台断联、地域割裂,各种不利因素叠加在一起,本应是一次混战,甚至可能是灾难。
但志愿军偏偏能在这样的情势下,从混乱中找到秩序,从割裂中凝聚力量,在战场的最前线,一点点织出胜利的网。
当赵吉祥率领113师337团三营与342团二营并肩夺下火车站后,战线迅速扩展,敌军溃散至兴龙里方向。
就在翟仲禹准备调整部署时,又一批身影出现在山道之上。
“同志们快看,是112师的人!”一名战士大喊。
从山后急行而来的,是112师副师长李忠信带着336团的一部。
他们接到间接情报,听闻114师可能被围困,便立刻改道南下支援。
山路狭窄,途中还数次躲避敌机轰炸,可李忠信始终坚持:“战友有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刚一会合,翟仲禹便将其视为左翼机动部队纳入统一指挥。
江拥辉更是爽快地说:“你们来得正好,就在这里听我调遣。”李忠信一笑敬礼:“听从安排!”
三军会师,兵力终于成形,作战行动也转为攻势,就在这时,敌机再次来袭,几架战斗机低空盘旋,准备对隧道口发起新一轮轰炸。
这一次,李忠信带来的一个美军俘虏——通讯兵起了关键作用。
他在审讯中透露,随身带有美军飞机识别用的防空布板。
江拥辉灵机一动,命人按俘虏指示摆出“我军阵地”的图形信号。
几分钟后,敌机竟然真的调转方向,未再对114师阵地进行打击。
这边刚松口气,那边又传来捷报——112师指挥机关突入涧洞时也遇敌,被围困数小时后靠338团一个连的号音引导,成功脱险;
而334团第三营在药水站失联时,偶遇336团一部,被李忠信直接纳入指挥,合力击溃一股逃敌;
335团两个连遇见113师参谋长庞坦直后,更是主动请战:“首长快下命令,我们誓死一战!”
一连串交汇如流的战术动作,正是三军指战员在极端环境下各自做出的选择。
他们没有等待命令,没有拘泥编制,而是凭借战场上的本能和信念,自动汇入一场无声的合围。
就在这短短的两天内,38军的112、113、114师以及数个团级单位,全部在极度混乱的战况中打破原有建制,自发互相增援、统一听令,形成战术协同网络。
他们在龙源里、兴龙里、火车站、三所里等多个点位展开小规模交火,逐步蚕食敌军据点,彻底打破了敌人构建的前沿阵线。
敌人的士气在这样的攻势下迅速崩塌,原本企图南逃的美军、韩军残部几度尝试集结反扑,却始终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阵型。
各路志愿军小分队仿佛幽灵一般,前脚刚消灭敌人据点,后脚便在另一个山头出现在敌人视线之外。
这场本可能因混乱而导致溃败的战斗,最终成为战术协同的范例。
来源:冷秋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