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地时间5月22日，美国国土安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宣布，自2025-2026学年起，政府将撤销哈佛大学的国际学生与访问学者项目（SEVP）认证。这意味着，这所美国顶尖高校将失去接收国际学生的资格。现有的近6800名国际学生被要求在短时间内转学，否则将失去在美合

文/么思齐 方晨宇

编辑/漆菲

哈佛大学和特朗普政府的法律博弈愈演愈烈。

当地时间5月22日，美国国土安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宣布，自2025-2026学年起，政府将撤销哈佛大学的国际学生与访问学者项目（SEVP）认证。这意味着，这所美国顶尖高校将失去接收国际学生的资格。现有的近6800名国际学生被要求在短时间内转学，否则将失去在美合法身份。

美国国土部长诺姆表示，哈佛必须配合一系列要求，才有“机会”重新获得招收国际学生的资格。

这一史无前例的“禁招令”不仅令哈佛校方和学界震惊，也让全球开始忧虑美国高等教育的未来。截至目前，哈佛大学已争取到地方法院的临时限制令，在法院的最终裁决做出前，临时限制令可让该校学生的合法身份暂时保留。

4月17日，哈佛大学的学生、教职员工举行针对特朗普政府的抗议集会。

特朗普政府此前多次要求哈佛整改管理结构、招生政策和多元化项目，遭拒后冻结了其22亿美元联邦拨款。此次国际学生禁令将双方冲突推向顶点，也被视为对全美高校的警告。而就“禁招令”范围是否会扩大，特朗普未予以明确否定。他在5月23日回应说：“我们正在考虑很多事。哈佛必须改变它的方式，其他（高校）也需要改变。”

数月来，特朗普政府频繁以安全为由打击高校，包括撤销高校国际学生项目资质、冻结资金、限制签证等，造成大批国际学生身份危机，包括诸多中国留学生在内的在美国际学生陷入极度不安和迷茫，部分人已开始联系其他国家的高校。

美国华裔法律学者、律师张军向《凤凰周刊》坦言，“总统签署行政令只需一纸文书，但挑战它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和精力。如果受影响群体不提起诉讼，行政令就会默认生效；而一旦进入司法程序，普通人需要承担远高于政府方的成本和压力。这种不对等的博弈，使得行政令即使存在法律争议，仍能对弱势群体造成实质性冲击。”

在美国，联邦政府的确有权取消高校的SEVP认证，但通常基于教学资质或行政违规，而特朗普此举显然带有强烈的政治动机，引发各界担忧。

哈佛大学被要求必须在72小时内满足一系列要求，以获得“机会”重新获得招收国际学生的权限：包括向政府提供过去五年在该校就读的外国学生的纪律记录，在校园内进行“非法”、“危险或暴力”抗议活动的电子记录、视频或音频等资料。

4月12日，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一位抗议者举着写有“教育，而不是妥协！”的标语牌，上面印有哈佛大学的校徽。

国土安全部称，之所以采取这一举措，是因为此前哈佛大学拒绝向政府提供有关国际学生的记录。诺姆指责哈佛“煽动暴力、助长反犹主义，并与中国共产党合作”，因此未能保障校园安全，不具备接收国际学生的资格。

对于美方的做法，外交部发言人毛宁5月23日在例行记者会上回应说，中方一贯反对将教育合作政治化，美方有关做法只会损害美国的形象和国际信誉。“中美教育合作是互利的。”毛宁说，中方将坚定维护海外中国学生和学者的正当合法权益。

除了吊销SEVP认证，联邦政府还试图干预哈佛的课程设置和招生、招聘政策，并计划削减近40亿美元的联邦拨款。美国《纽约时报》披露，目前已有六个联邦机构对哈佛大学发起至少八项调查。

近年来哈佛大学国际学生的入学人数占比。来源：哈佛大学

事实上，哈佛大学承认校园内存在反犹太和反穆斯林偏见事件，校长也对此表示道歉并承诺做出更多改变。该大学在法庭文件中表示，它一直与国土安全部保持定期联系，并提供有关国际学生的法律要求数据和其他纪律信息。

5月23日，哈佛大学校长艾伦·M·加伯（Alan M. Garber）公开发声，怒斥特朗普政府此举“非法且毫无根据”，直指这不过是“政府打压学术独立的又一报复手段”。同日，哈佛向马萨诸塞州联邦地区法院提起诉讼，誓言通过法律手段抗击政治干预，诉状中写道：“没有国际学生的哈佛，不再是哈佛。”

收到诉状后，地区法院法官艾莉森·伯勒斯（Allison Burroughs）迅速颁布临时限制令，要求在举行听证会之前“维持现状”。伯勒斯在一份判决中说，哈佛大学提交的临时限制令动议指出，若未能及时听取各方意见，其将遭受“立即发生且无法弥补的损害”。因此，法院要求维持现状直至听证会举行。该法院网站信息显示，听证会定于当地时间5月29日10时30分在该法院举行。

不过，这种喘息可能只是暂时的。哈佛当前国际学生总数约为6800人，占到总数的27%。中国人目前是该校最大的国际学生群体——2024年，约有1203名国际学生来自中国。若政策生效，即便是已被录取的新生，也注定无法入学，所有在读的国际学生也将被迫转学，否则他们的学生签证将被取消。

哈佛大学如今共有约6800名国际学生，占学生总数的27%。

哈佛大学的律师表示，如果这些国际学生失去身份，将产生“直接且毁灭性的影响”。校长艾伦·加伯称，此举将“危及数千名学生和学者的未来”。

“这不仅令人恐惧，更让人心碎。”正在哈佛就读的奥地利学生卡尔·莫尔登（Karl Molden）如此说道。对莫尔登来说，被这所常春藤盟校录取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如今，他即将完成政府学专业的第二年学业，但感觉“一切都要崩溃了”。莫尔登本来期待着包括古希腊和美国社会研究在内的秋季学期课程，如今正在制定应急计划，并向牛津大学递交了转学申请。

即将毕业的22岁瑞典学生利奥·格尔登（Leo Gerden）向美国媒体坦言：“特朗普政府如此非人化地对待我们，这太残忍了……他们实质上是把国际学生当作哈佛与白宫之间争斗的筹码。”他担心，更多高校将步哈佛后尘，“（在美国境内）转学也未必安全”。他表示，明年，他将在中国攻读全球事务硕士学位。

小红书上，一位自称在哈佛肯尼迪学院就读的中国女生发帖称自己为“哈佛难民”——之后该学院向这名学生发邮件，表示将在72小时内拟定应对方案，帖子随后被删除。

受波及的不只是普通学生，也包括外国政要们的二代，如加拿大总理马克·卡尼的女儿克莱奥、比利时王储伊丽莎白公主等。

伊丽莎白公主现为比利时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下一任比利时女王。据路透社报道，这位23岁的公主已在牛津大学完成本科学位，刚刚完成哈佛大学第一年的公共政策硕士学业。比利时王室发言人表示，正“密切关注”形势，分析美国政府这一决定对伊丽莎白公主学业的“潜在影响”。

比利时王储伊丽莎白公主正在哈佛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对于来自乌克兰、巴勒斯坦、阿富汗等战乱国家的国际学生，他们的处境难上加难。一旦在美国失去合法身份将遭遣返，这些学生也无法返回原籍国。来自巴基斯坦的哈佛大学学生会联合主席阿卜杜拉·沙希德·西亚尔（Abdullah Shahid Sial）叹息道：“我们只是远离家乡的年轻人，却必须面对连律师都忌惮的法律困境。”

“禁招令”被颁布之际，距离很多人毕业不到一周。但由于禁令将在2025-2026学年才正式生效，本年度毕业的学生预计不会受到影响。

“大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困惑。”来自澳大利亚的莎拉·戴维斯（Sarah Davis）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采访时表示。她同时也是哈佛肯尼迪学院澳纽学生联盟的主席。“这项消息是在我们许多人即将毕业的前五天才传出，显然会对我们是否能留在美国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影响。”戴维斯说，“我们现在只能坐着等，看学校是否会通知，我们接下来的步骤是什么。”

特朗普的最新举措让哈佛大学的中国留学生陷入两难境地。

相比于即将毕业的人，即将入学的学生更加绝望。按照美国大学的录取时间流程，这些人通常在4月15日左右已经做出择校决定，比如拒绝其他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并对接下来的学业和生活有了规划。

一位即将于8月前往美国卡耐基梅隆大学留学的中国学生告诉《凤凰周刊》，她于5月23日刚刚在北京拿到签证，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周围申请F-1签证（学生签证）的同学大多也顺利通过了。但她注意到，现场一位将赴哈佛就读的同学被要求“Check”（行政审查），签证官建议他关注当前的政策走向或考虑转学。

这位学生还说，身边已有不少同学选择去香港继续学业，来美国的人则普遍缺乏安全感，“虽然我的签证目前没问题，但心情仍有些忐忑。”

另一位中国学生则向《凤凰周刊》讲述了自己朋友的经历。他的朋友本科就读于西安交大的社科类专业，最近刚刚拿到哈佛大学2025年的秋季录取通知书，目前还没收到学校发来的I-20表格，这意味着他将无法预约签证面试。

“我朋友认为，哈佛大学目前没有正式发邮件（拒绝他），或许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但今早（5月23日）看到其他申请者的面签经历时，他倍感担忧。据说，一位去使馆面签的同学被签证官直接询问是否关注到针对哈佛大学的新政，甚至都没有收走护照，这种情况比被‘Check’还要棘手。”该中国学生称。

即将入读哈佛商学院的一名国际学生在社交平台“Reddit”上无奈表示，自己已经无法跟上这个世界的疯狂了。“为了进入哈佛商学院，我努力了一整年，为了它我拒绝了耶鲁的全额奖学金和沃顿商学院（没有奖学金）。我在中东的工作环境非常糟，所以一直想辞职。我已经和公司协商好7月最后一天的工作，整个公司都知道我要去哈佛了。”该学生写道，“克服每一个障碍后，哈佛商学院却被禁止招收国际学生……现在我觉得自己没有处理任何事情的精力了。老实说，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张军向《凤凰周刊》解读说，目前地区法官颁布的临时限制令可以保护在美国境内就读的哈佛学生，但不适用于身处海外等待签证的学生。“对于这部分申请人，签证决定权完全取决于美国领事官的判断，除非存在极端违规行为（如行贿受贿），否则领事官的拒签决定通常不受美国法院的管辖。”

“正因如此，美国各高校已发出警告，建议国际学生如无必要尽量避免国际旅行，因为在境外获得的法律保护远不如美国本土，尤其是像哈佛案中法院提供的强力司法保障。”张军进一步说。

早在针对哈佛采取这一举措之前，在美中国学生已经有很多理由感到担忧。出于国家安全考虑，美国联邦和州议员提议限制中国公民赴美留学。有学生反映，尽管持有效签证，他们仍被拒绝入境，或者签证被突然撤销。

如此境况下，在美中国学生人数已从2019年的约37万人降至2024年的约28万人。今年4月，中国教育部向中国学生发出正式警告，提醒他们考虑在美国留学的风险，这是自2021年以来政府首次向出国学生发出警示。

“若最后哈佛大学的起诉获胜，特朗普政府可以选择继续上诉，从地方法院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张军称，“目前最高法院已经因特朗普频繁颁布行政令而不堪重负。此外，司法程序的运作速度远不及总统签署行政令的效率——行政令可以随时发布，挑战它却需要漫长的诉讼过程。这种发布-诉讼-拉锯的模式，可能成为特朗普执政下的新常态。因此，无论是留学生还是其他可能受影响的群体，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个好消息是，中国留学生此前因被无故吊销签证和合法身份起诉美国政府的案件有了进展。当地时间5月22日，加州奥克兰地区联邦法院发布了一份全美国适用的初始禁止令（Preliminary Injunction）。

联邦法官裁定国土安全部和移民海关执法局大规模取消学生身份的行为违反《行政程序法》，未给予留学生充分解释和申辩机会，严重影响其学业和生活。法官颁布初步禁令，禁止联邦政府逮捕或转移受影响留学生；禁止因其SEVIS状态取消采取任何不利行动；以及在法院进一步裁决前不得再次取消已恢复的SEVIS状态。

高校本是承载理想和文化的象牙塔，但特朗普频频将矛头指向美国高校，导致很多名校面临资金链断裂与财政压力，国际盛誉和国际生源受损。特朗普政府要求高校改革管理结构、招生政策，并停止承认部分学生社团。

此外，特朗普还抨击私立大学鼓吹“反美、马克思主义和极左思想”，将多元、平等、包容（DEI）政策视为意识形态渗透的温床。他还打击校园内的亲巴勒斯坦抗议，并推动吊销抗议者的学生签证。

哈佛大学校内张贴着抗议政府的海报。

自他上台以来，已有60多所美国高校因“反犹”言论接受调查，另有50多所因被指“歧视白人”而遭审查。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布朗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康奈尔大学等常春藤盟校首当其冲。

对此，哥伦比亚大学选择妥协，默认接受特朗普政府的部分要求，包括赋予校警逮捕权、推进禁面具计划等，以求保住联邦资金。康奈尔大学、布朗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西北大学等高校则采取部分妥协或低调配合的态度，但仍有大额资金被冻结。

哈佛大学则从一开始就选择“硬刚”，成为少数敢于正面对抗白宫施压的高校之一。面对要求废除DEI项目、改革招生倾向、解散学生组织等命令，哈佛明确拒绝，指控政府“非法干预学术自由”，违反宪法第一修正案。

哈佛此举换来的是特朗普更猛烈的打击——政府冻结了其高达22亿美元的研究拨款和6000万美元的联邦合同款项。4月21日，哈佛正式提起诉讼，指控联邦政府滥用职权、打压学术自由。

哈佛之所以敢于站出来对特朗普政府说“不”，一个关键原因在于，不同于依赖联邦资金度日的公立院校，哈佛的“靠山”是高达532亿美元的捐赠基金，其中大部分来自校友捐赠。

然而，新的威胁正在逼近。由共和党人掌控的国会众议院近日通过了“大而美”法案（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被视作对富裕私立名校的“定向打击”。该税改法案由特朗普亲自推动，其中包含一项拟将大型私立大学捐赠基金的联邦税率从1.4%暴涨至21%的条款。这一法案针对人均捐赠基金超200万美元的高校，矛头直指哈佛等“富可敌国”的私立名校。

5月23日，国会众议院议长约翰逊主导通过“大而美”税改法案。

作为全美捐赠基金最多、税负最重的高校之一，若新税率落地，哈佛每年恐将额外缴纳数亿美元的税金。正因如此，校长艾伦·加伯在一次教职工大会上坦言：“税收改革是令我彻夜难眠的威胁。”

马萨诸塞州州长希利直言，特朗普针对哈佛大学的举措将严重损害国家经济。事实上，高等教育已形同美国一大出口产业，国际学生通过学费和当地消费为美国经济做出了重要贡献。根据非营利国际教育机构美洲教育者年会（NAFSA）分析，2023-24学年，110多万国际学生为美国经济贡献约430亿美元。

哈佛遭遇的重击也让美国其他高校神经紧绷：如果连哈佛都挡不住政治干预，其他学校恐怕更无力自保。“虽然现在哈佛是受害者，但这其实是联邦政府前所未有地试图削弱全美高校自主权的一次警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高等教育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约翰·道格拉斯（John Aubrey Douglass）表示。

由于诸多美国高校遭到资金冻结和政策干预，大量科研人员因项目中断、资金不稳定而士气低落，部分研究已经暂停或延后。很多科研人员和教师纷纷考虑离开美国。如今的措施只会进一步加剧人才“出走潮”。

英国《自然》杂志3月底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在1600多名受访美国科研人员中，超过四分之三正考虑离开美国，欧洲和加拿大是首选目的地。

5月5日，“选择欧洲科研”大会在巴黎索邦大学举行。欧盟将设立一项总值5亿欧元的科研激励计划，吸引外国的科研人员。

“禁招令”消息一出，香港科技大学迅速发起“抢人”行动。该校5月23日发布声明，向哈佛大学在读的国际本科生、研究生以及已获得哈佛录取通知的学生发出公开邀请，欢迎他们转学来港科大继续学业，延续学术追求，并承诺为有意转学的哈佛学生提供“无条件录取”，简化入学流程，并配套学术及生活支持。学校还成立了专责团队，全程协助学生顺利过渡。

香港理工大学也在当天给所有教职工发邮件，表示香港理工大学欢迎来自哈佛或其他顶尖美国大学的学生探索新的学术机会。邮件写道：“鉴于全球教育格局的突然变化，香港理工大学将向已获得哈佛大学录取通知或已在此校就读的学生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将香港理工大学作为继续攻读本科或研究生课程的备选院校。”

除了中国香港，澳门特区政府教育及青年发展局5月24日表示，近日美国大学招生政策突变，澳门特区政府教青局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并鼓励澳门高校为受影响学生提供转学协助。

香港科技大学欢迎受影响的哈佛国际学生入读。

德国文化部长也公开邀请哈佛在德设立“流放校园”，文化部长沃尔弗拉姆·韦默尔（Wolfram Weimer）直言不讳地抛出橄榄枝称：“我想对哈佛和美国其他大学的学生们说，德国非常欢迎你们。”

特朗普对本国高校祭出重拳之际，欧洲、加拿大、澳大利亚等纷纷加大激励力度，招募来自美国的人才。

欧洲各地高校近期收到大量来自美国的求职申请。法国动作最快，负责高等教育和科研的部长级代表致信各大学和研究机构，要求制定接纳方案，并明确优先引进的技术和研究领域。英国剑桥大学同样积极吸引美国人才，重点领域包括生物制药和人工智能等。

欧盟表示，将于2025-2027年投入约5亿欧元，将欧洲打造成全球科研人才聚集地；法国宣布将拨款1.13亿美元，主要用于吸引来自美国的科研人员赴法工作；西班牙计划新增预算4500万欧元，巴塞罗那大学等高校承诺将在未来三年内引进数十名美国高水平科学家；英国科研机构正在加紧制定投资计划，推出为期10年的官方资金保障，为逃离美国的专家开放专项资助。

加拿大包括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拉扎里迪斯商学院、多伦多大学等在内的高校重开研究生及教职申请通道，专门针对美国学者和学生，并简化录取流程。澳大利亚科学院也在最近宣布启动新的人才引进项目，力争吸引离美科研人员，称这是澳大利亚前所未有的机遇，有望培育本土新一代科学家和创新者。

英国《经济学人》形容，特朗普政府在教育领域采取了一系列强硬措施，导致研究经费锐减、签证政策反复无常以及学术干预日益严重，正逐渐摧毁美国高校及研究机构对全球人才的吸引力。（实习生朱若晚、徐岑对本文亦有贡献）

来源：凤凰WEEKLY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