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告诉你,有一个省份的面积相当于7个英国、13个韩国,地下埋着全球39%的铁矿石和数不清的黄金、天然气,但人口却只有290万(约等于中国一个三线城市),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如果告诉你,有一个省份的面积相当于7个英国、13个韩国,地下埋着全球39%的铁矿石和数不清的黄金、天然气,但人口却只有290万(约等于中国一个三线城市),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这里就是澳大利亚的西海岸,一个神奇的地方,名叫西澳大利亚州(简称西澳),它的面积超过25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整个西欧,却只有290万人口,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州,也是世界上最地广人稀的地区之一。
西澳不仅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州,还常年稳坐“全球最想独立地区”榜单,这个“巨无霸”省份却一直有着一颗想要脱离祖国的心,多次尝试独立,成为澳大利亚联邦内部最不安分的“熊孩子”。
从1901年“被迫”加入澳大利亚联邦开始,西澳就像个满腹委屈的“西部牛仔”,一边闷声发财,一边嚷嚷着“分家”——“我凭本事赚的钱,凭啥要分给东部的穷亲戚?”
西澳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世纪,当时荷兰航海家首次抵达这里,但真正的殖民开发始于1829年,英国在天鹅河畔建立了第一个定居点——珀斯。
1829年,英国海军上尉詹姆斯·斯特林在西澳天鹅河边转了一圈,觉得这地方“风景不错但没人干活”,于是忽悠英国政府往这儿塞人。
早期的西澳,甚至整个澳大利亚地区都是英国流放囚犯的地方,很多罪犯都被英国政府发配到这里来开荒,因为当时勘探手段的落后,英国政府也没想着这些人能够在这里挖出来点什么,能够有个地方处理这些“不稳定分子”就是英国政府最大的目的。
结果,第一批“犯罪移民”来了后也发现这里除了沙漠就是荒野,连袋鼠都懒得光顾,因为这种“不公平”待遇,流放到这里的囚犯还进行了好几次起义。
直到1886年,西澳挖出了金矿,澳大利亚瞬间成了世人眼中的一块风水宝地,短短几年内吸引了一批淘金客到这里来淘金,才迎来了经济的腾飞和人口的增长。
然而东部的悉尼、墨尔本却早已发展成繁华都市,鳞次栉比的楼房已经有了现代城市的先兆,西澳却像个被遗忘的“穷亲戚”,一眼望去依旧是木板房、小土屋,就算是淘金客们,在挖到一定金子后也都迫不及待地逃离这里。
毕竟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但在西澳,真的是有钱都花不出去。
1901年,澳大利亚联邦成立时,其他殖民地纷纷加入,而西澳却犹豫不决。
当时西澳的自治政府担心自己的利益会被东部各州(如新南威尔士、维多利亚)所控制,毕竟东部人口密集、经济发达,而西澳地广人稀,资源丰富但相对落后。
但东部的发达景象也着实让人眼馋,谁不想把资源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发展机遇和生活质量呢,毕竟再饿也不能直接吃金子啊。
于是在谈判桌上,西澳代表表现出了一副压根不想加入的样子:“东部那帮人离我们3000多公里,骑马过去都要两个月,凭啥让我们交税?”
但联邦政府一拍胸脯:“只要你入伙,我们就给你修铁路!”
这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西澳在获得了东部联邦政府的经济援助和一些财政和自治权的承诺后,勉强加入了联邦。
但从一开始,西澳就对联邦政府抱有戒心,认为自己是被“强扭的瓜”,至于那条承诺的铁路,也是拖了十几年才通车,气得西澳政府直呼“上当”。
1933年,全球经济大萧条让西澳人彻底爆发。
在这场从美国股市引爆的世界经济大萧条期间,西澳的经济也遭受重创,失业率飙升,在这种背景下,独立运动再次兴起。
在西澳群情激愤的压力下,州政府被迫打开账本开始查账,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西澳人民发现自己每年上交联邦的税款,全被拿去补贴东部“穷州”,而自家老百姓却拿着资源卖不出饿的眼都发蓝了。
说好的一起发财呢?你们东澳本来就有钱,还吸我们西澳血?玩儿呢。
一怒之下,西澳搞了场独立公投,结果68%的人高喊“分家!”——这比例比英国脱欧还高!
可惜,当时的英国政府却以“不符合联邦宪法”为由,直接宣布公投结果无效。
英国驻澳大利亚总督艾萨克·阿尔弗雷德·艾萨克斯(Isaac Alfred Isaacs)表示:“西澳是澳大利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分裂行为都是不合法的。”
澳大利亚政府更是趁机顺竿爬,对西澳派出了大量警察进行“维稳”,所有上街游行的、拉条幅抗议的、对着警察局扔臭鸡蛋的,全都被逮捕了起来。
这场由西澳底层发动的公投,就这么被英国和澳大利亚联邦政府联手镇压,一句“没我同意,休想独立”就把这事摁了下去,一场轰轰烈烈的独立运动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二战后,西澳借着和平世界的东风,总算可以出口自己的商品的,此时除了矿产,西澳的畜牧业也是厚积薄发,无数的羊毛织品被出口到了世界各地,甚至有的农场主在大把点钞票的同时也不忘调侃(炫富):“我剪羊毛的速度都没有他们买羊毛的速度快。”
20世纪70年代,西澳发现了大量的铁矿石和天然气,突如其来的财富让本就富裕的西澳陷入了风生水起的境地中。
经济再次腾飞的西澳立刻投入了大建基建的事业中,一条条铁路、一座座机场都是拔地而起,人们也有了更多的社会保障。
然而,联邦政府的政策依然让西澳感到不满。
西澳独立运动集会
如果说澳大利亚是“坐在矿车上的国家”,那西澳就是“矿车头”,这里铁矿储量占全球39%,黄金、镍、天然气遍地开花。
靠着“卖资源”,西澳以全国11%的人口,贡献了澳大利亚49%的出口额,人均GDP比全国平均水平高54%。
但西澳人越想越憋屈:“我们赚的钱,联邦政府抽走大头,还拿去养东部的懒汉!”
用当地人的话说:“我们就像个ATM机,东部那群人只会输入取款密码。”
这就是西澳和澳大利亚联邦政府最关键的一个矛盾点——西澳的“富裕”并没有带来应有的话语权,联邦政府通过消费税分配机制,将西澳的税收收入重新分配给其他相对贫困的州。
例如,西澳每上缴1澳元的消费税,只能拿回70澳分,而北领地却能拿到4.98澳元。
这种“劫富济贫”的政策让西澳人感到不满,他们认为自己的辛苦钱被用来补贴东部的“穷亲戚”。
更让西澳人愤怒的是,联邦政府还对矿产出口设置了种种限制。
例如,为了支持东部的制造业发展,联邦政府曾提高铁矿石出口关税,导致西澳的矿业公司利润大幅下降。
矿业总裁隆戈・汉库科曾愤怒地表示:“联邦政府就像一个贪婪的吸血鬼,吸走了西澳的血液。”
而这位隆戈先生也是个执行力极强的“行动派”,既然联邦政府不给我们应有的政治待遇,那就别怪我们自己拿了。
从60年代开始,隆戈就发起了独立运动,他声称:“西澳的资源属于西澳人民,我们不应该被东部的政客们剥削。”
他甚至还成立了一个政党——“西澳党”,并在州议会中赢得了几个席位,他还提出了一个“独立建国”的计划,包括设计国旗、制定宪法等。
然而,经历了一次失败的独立运动之后,很多西澳人民也是对政治失去了热情,而且这时虽然联邦政府在经济上对西澳进行了一定的剥削,但剩下的钱也够西澳人民过上富足的生活了,再加上西澳的开发热火朝天,社会也有一定的上升渠道,很少真的有人愿意跟着隆戈“闹革命”。
而由于缺乏广泛的民众支持,这场运动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2017年,西澳议员瑞克·马祖奇提出“脱澳提案”,要求成立委员会,对脱澳资金,支持率,甚至战争经费进行统计。
新冠爆发后,西澳政府在东部的州交界处设卡,以防止疾病扩散,这一措施取得了显著成效,西澳成为澳大利亚疫情最轻微的州之一。
然而,联邦政府却要求西澳重新开放边境,这引发了西澳民众的强烈不满。
极右翼政党“西澳共和国党”更是推出“WesternAustriliaexit(西澳退出)”方案,另据调查显示,西澳有大约35%的男性和21%的女性支持该提案。
有了雄厚的民众基础,该党接下来只要“占领议会”,就可以推动西澳独立。
该党的口号是:“西澳,我们自己的国家!”
在其主要设想中,西澳完全可以和沙特阿拉伯的迪拜大哥一样,“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挖挖矿卖出去就能保证西澳全体人民进入极度富裕的生活状态,这就是他们想建立的“矿业帝国”。
虽然因为该党在选举中未能获得足够的席位,所以这些提案最终被议会否决,但民调30%的支持率依然居高不下。
西澳州长马克·麦高恩更是个“务实派”,眼看联邦政府与中国关系紧张,他直接绕过莫里森政府,在2023年高调访华,主动“抱大腿”行为,喊话“对华脱钩已成过去式!”
毕竟我们中国买走了西澳61%的铁矿石,每年贸易额超千亿澳元。
麦高恩甚至放话:“我们欢迎中国游客、留学生和投资,联邦政府的烂摊子我们不想掺和!”
这种论调一经发出就被现在的西澳人所追捧,其实也并不全都是因为经济原因,地理隔离也早已成了一个重要因素。
西澳首府珀斯被称为“全球最孤独的城市”——离最近的阿德莱德也有2700公里,飞悉尼要5小时。
地理上的隔绝让西澳人形成了独特的“牛仔性格”:豪爽、独立、讨厌被指手画脚。
一位西澳议员曾吐槽:“东部政客连我们这儿的气候是啥样都不知道,还整天制定政策!”
在这多方原因和多次尝试下,尽管今天西澳的独立运动时有发生,但要真正实现独立,面临着诸多挑战。
澳大利亚宪法明确规定,各州无权单方面独立,州要脱离联邦,必须经过全民公投,并且赞成票要超过75%,这一高门槛使得西澳独立几乎不可能实现。
联邦政府也深谙“胡萝卜加大棒”策略:一边给西澳修公路、发补贴,一边威胁“敢独立就断财政输血”。
更何况,西澳的经济虽然发达,但它对澳大利亚联邦的依赖程度也很高。
例如,西澳的矿产出口需要通过联邦政府的港口和铁路运输,而联邦政府对这些基础设施拥有控制权。
此外,西澳的国防和外交事务也由联邦政府负责,如果独立,西澳需要自己建立一套完整的国防和外交体系,这将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国际社会也是普遍支持澳大利亚的统一,任何国家都不会轻易承认一个新的独立国家,没人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历史上,荷兰、法国都曾觊觎西澳,但最终被英国挡了回去。
如今,联合国和主要大国对“西澳独立”兴趣缺缺——毕竟,谁愿意为了一个“矿老板”得罪澳大利亚?
西澳的独立运动短期内很难取得实质性进展,但这并不意味着问题会自行消失。
联邦政府需要采取措施来缓解西澳的不满情绪,例如调整消费税分配机制、给予西澳更多的自治权等。
同时,西澳也需要认识到,独立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通过与联邦政府的合作,也可以实现自身的发展。
西澳的“分家梦”看似荒诞,却折射出小国政治中的普遍困境:资源分配不均、文化认同差异、地方与中央的权力博弈。
或许正如一位西澳网友的自嘲:“我们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嚷嚷独立只是为了多要点零花钱。”
未来,西澳是否会成为“南半球的苏格兰”?答案或许藏在铁矿石的价格曲线里,藏在联邦政府的财政报表里,也藏在每一个西澳人“既要钱又要自由”的纠结里。
唯一确定的是,这场“家庭伦理剧”还会继续演下去——毕竟,谁家没个爱闹腾的亲戚呢?
来源:紫星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