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舍命救他,睁眼他娶新夫人,我再嫁他做梗,宁死要抢婚 下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25 18:00 2

摘要:他瞳眸深邃,里边却如明镜澄澈,絮絮叨叨地说:“姑娘身上有伤,怎么还淋在雨里?这回好了,一发烧,把旧病根也带出来,费钱不说,也费命啊。”

宫变那日,我以身相护,拼命救他脱险。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受够了思念之苦,去找他时,他却拥着别人。

佳人在侧,稚子绕膝。

“苏灵那个傻子,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

“幸亏她死了,否则青青只能做妾室。”

原来恩爱也是他装出来的。

我抬脚离开,去娶你的心上人。

我嫁我的新郎君。#小说##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8

醒来时,已是次日傍晚。

阿临守在我的床边,仔细地用热帕子擦去额间渗出的汗珠。

“姑娘醒了?”

他瞳眸深邃,里边却如明镜澄澈,絮絮叨叨地说:“姑娘身上有伤,怎么还淋在雨里?这回好了,一发烧,把旧病根也带出来,费钱不说,也费命啊。”

我一时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局促之间,只是羞愧。

怎么终究还是麻烦到了他。

“对不起……”

我实在是无地自容,却又听他问:“姑娘去京里寻你那夫君,可寻到了?”

我拼命想要忘却的事又被重提,眼泪瞬间便模糊了双眼。

我又一次失态到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不知何时还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娶了别人,有了别人的孩子!”

“他要娶我做平妻,他……他折辱我,欺负我没了爹娘!”

“他不要我了……”

“我当时就想问,姑娘既然与你那夫君情深,你为何会被丢进乱葬岗,又为何曝尸在那个地方几个日夜,没人来寻?”

“本想提醒姑娘一句,又怕扫了姑娘的兴,谁知还是……他可真是个禽兽!姑娘拿命护着他,他竟然如此辜负姑娘的一颗真心!”

阿临这人嘴虽然有点碎,却格外爱害羞,脸上义愤填膺地跟着我一道骂裴翊,身子却紧绷着,微微发起烫来。

哭到双眼红肿干涩,无泪可流,我哽咽着问他:“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贱,很不值钱,很不招人喜欢,很愚蠢?”

“才……才不是。”一向胡搅蛮缠伶牙俐齿的人说话竟吞吞吐吐起来。

“阿灵姑娘,你很好,你莫要难过,我有十亩薄田,三间木屋,二两碎银,我……我把所有家当都交给姑娘做聘礼,姑娘若不嫌弃……”

小青年说着说着红了耳根,“可以试试嫁给我……”

晶莹泪珠还挂在脸上,我止住抽泣,有些讶异地望着他。

“我是认真的!”

从前被我婉拒过一次,旧事重提,他羞愧难当,白净的肌肤之上晕开两抹红云,一双眼却坚定。

不过很快,满脸讶异的人就成了他。

因为……

我说,“好啊,我嫁你。”

9

南宫青觉着,最近的裴翊有些不对劲。

每次看门的小厮过来通报来客,他的嘴角都会微微上扬,可是问过来人是谁之后,又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非但和她亲密时有些魂不守舍,连陪孩子玩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旁敲侧击地问他缘故,他只说朝中事忙,难免疲惫。

她从前外室出身,最明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裴翊的那些话一听便知是敷衍的托词。

想想他夜里敷衍了事,她几番索要央求都没成行,南宫青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片冰凉。

裴翊大概是在外面有人了。

思来想去,南宫青叫来了看门的小厮。

还真就问出了个原委。

“你是说,你们曾在府里见过那个贱……先夫人的身影?”

自从嫁来了裴府,南宫青要扮作贤淑模样,也颇费了一番心思,说话做事,都要得体。

老夫人一心只认苏灵为儿媳,对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又是外室扶正的人十分冷淡,好在她给裴家留了后,又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老夫人对她的不满这才少了些。

“是。”小厮答得很恭敬。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青深吸一口气,指甲不知何时已经紧张地掐进了肉里。

“大概……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南宫青猛地想起暴雨那日,裴翊撑伞出去,又被淋得透湿着回来。

手上的汝窑白瓷茶杯滚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

10

我自然不知道裴府是个什么情形。

想着自己短了胭脂首饰,和阿临一道上京来闲逛了。

乡野的排场比不上金马玉堂的裴府,但和他做夫妻的这些时日,我却很开心。

阿临这人看着一副不谙世事的清纯模样,到了床上却成了说一不二混世魔王,总掐着我的腰与我缠绵到半夜,直到把我折腾得满眼是泪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第二日早晨又扮作老好人,给我沐浴擦身,熬煮鸡汤进补。

狡猾得像个狐-狸精。

初尝人事,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那么多花样。

京城中热闹,酒楼林立张灯结彩,小摊小贩的叫卖声和孩童的嬉戏声混杂在一处。

若是放在从前,我该去最奢侈的霞月阁采买首饰的,奈何如今落魄了,只好跟着阿临在路边的小摊上挑选。

瞥见小摊边角插在草垛上的梨花步摇做得倒是有香有色,斜插在髻间,花面相映,姿容绝艳。

“这簪子怎么卖?”

阿临手里钱本就不多,又为了救我几乎倾家荡产,囊中不免有些羞涩。

他知道我是从前苏家的大小姐,嫁人后夫君又是朝中大员,奈何父亲过世家中败落,又遭夫君背弃,不然霞月阁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看着自己手中零星的几十贯钱,什么都买不起,脸上不由微微发窘。

好不容易看见我喜欢上点什么,自然是殷勤地想要给我买下。

“二百贯。”掌柜瞥了一眼衣着朴素的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鄙夷。

阿临数着自己手上仅有的几十贯钱,陷入了沉思。

11

依依不舍地放下那支梨花簪子,小青年的脸上满是失落,一再地跟我保证:“娘子,今日的钱我没带够,下次再来,我定给你买下来。”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

这世上之人,总爱把人分个高低贵贱,以权力,以钱财,却鲜少以人品。

黄泉路上走一回,才知道这些身外之物不过是镜花水月,没什么稀奇。

摊子掌柜却嗤之以鼻:“买不起就别摸,摸坏了你们赔得起么?”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扯住阿临的衣袖轻声道:“没关系,反正这簪子做工粗糙,我也没那么喜欢。走吧,去前边那份摊子瞧瞧。”

身后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掌柜,把这里的所有簪子都给我包上。”

12

“得嘞!”

方才把脸拉得比驴还长的掌柜忽而变得春风满面笑意盈盈,比台上的戏班子变脸还快,原本桀骜不驯的声音也轻柔得好像三月的柳叶儿风。

“贵人您稍后,我这就给您包好!”

“贵人”负手立在街市中,郎艳独绝,君子如玉。

也不怪我曾经喜欢过那么多年。

裴翊接过掌柜包好的簪子,转手递给我,眼中温情脉脉,带着几分哄诱:“阿灵,怎么还在生气?”

“那日我话说得太重,给你赔个不是,这些簪子就当赔礼了。再过不久就是中秋,母亲听说你还活着,发话说要我将你接回来,一家人团圆呢。”

我将手一扬,根本不去接他的东西,一包发簪就这么摔在了地上,散了满地。

“裴大人,你已另娶,我也已经另嫁,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另嫁?”

裴翊脸上一僵,冷眼去看蹲着身一支一支地往怀里捡簪子的阿临,有些不可置信地冷笑道:“阿灵,你为了和我置气,就另嫁给这么个穷酸货色?你也太不自重了!”

“聘则为妻奔是妾,”阿临扬头对上裴翊居高临下的一双眼,却并未被他的贵气压制得相形见绌,反而泰然自若,唇边还扬起了笑,“这位大人骂我穷酸无妨,只是苏小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不自重。”

裴翊没给他半个眼神,一把攥住我的手,将我强行揽进怀中。

“阿灵,别耍小孩子脾气,你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

“跟着你就有了?你说我夫君卑贱,说我不自重,可我真要进了你家门,岂不是要对着南宫小姐行礼?她云英未嫁之时便与你肌肤相亲,难道不更卑贱,我给她行礼,难道不会更屈辱?”

裴翊脸上神色一变,忽而变得狰狞又刻毒,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阿临,许久才道:“阿灵,你别逼我。”

我忽而有些怕。

自己倒是没什么,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只是阿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连累了他。

换了副好声色,我认真道:“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从前的事我不追究,也不想回头。裴翊,我们到此为止,对彼此都好。”

虽是一片真心喂了狗,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好似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发着疼。

看见我眼眶中含着的水雾,裴翊怔愣了许久,竟忘了再纠缠。

13

我和阿临一道往回走时,他正抱着一怀的簪子。

我气不过,想叫他丢了,他却坦然得很。

“这么好的东西丢了做什么?不要白不要。”

“我还愁自己没钱给娘子买这些胭脂首饰,想不到竟有人愿意成人之美。”小村夫狡黠地笑,眼角处晕开两道好看的燕尾。

“娘子可千万收着,物尽其用。”

其实有时候我也怀疑过,他是否有什么贵重的身世。

否则一个乡野长大的村夫,成日里犁地种田,饲养鸡鸭,怎么能有那般矜贵持重的气度。

问他身世时,他倒也坦然,说是他父亲酒后淫乱,强暴了自己的亲妹妹,这才有了他。

于是他的母亲就逃来了这里,生下他后郁郁寡欢,在他七八岁的时候病死了。

他安葬好了母亲,就此在这落霞村安了家。

若真如此,哪怕他的家族再贵重,恐怕也没有他什么事了。

就这么粗茶淡饭过着家常日子,反而是他最好的归宿。

胡思乱想间,只觉得身后一片阴森,似乎有双眼睛,正跟在我们的身后,如影随形。

14

第二日早晨,我照例从山上采了草药回来,推门时却不见了阿临的踪影。

“阿临?”

“……夫君?”

叫了几声,都没人应,我不由放柔了语气,哄诱道:“我的好小狗藏在哪儿啦?要是再不出来,你的主人可就生气了!”

屋中仍旧空荡,半点声响不闻。

豆饭在锅里热着,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一切都如往日一般平常无二。

不对,若是他藏在哪里,这时候爬也该爬出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慌忙揭开我们平日藏匿钥匙的砖头,果然发现了砖缝里塞着的一张字条。

戴罪受拘,往刑部大牢一趟,归期未定。

娘子切莫流连,速往他处避祸,不必回来。

来世见。

落款,清逸隽秀的四个小字。

“阿临绝笔”。

15

只觉头上被人敲了一闷棍,嗡嗡作响。

我的手颤抖得厉害,纸条没拿稳,被穿堂风卷着打了个旋儿,轻轻飘落在了地上。

人命卑微如轻絮,任凭雨打风吹。

回想起昨日的诡异情形,我几乎不用猜便知这是谁的手笔。

踉跄着跑到屋外,只见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裴翊自马车中缓缓步下,唇边噙着一抹隐约的笑。

“是你……派人将他抓去刑部的?”

我的心狂跳着,额间已经细细密密起了一层薄汗,上下牙忍不住磕在一起。

“是啊。他一介村夫,敢抢朝廷命妇为妻,不该被抓吗?”

裴翊眼中的冷意瞬间又化作温情,拂去我发间的一片残花,“阿灵,你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若不是这个刁民从中作梗,你又怎会弃我而去。”

“你放了他吧。”局势所迫,我挽住裴翊的胳膊,软语道:“他只是我用来气你的幌子,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裴郎,我是那么喜欢你,你又不是不明白。”

裴翊果然神色动容,他抱我上了马车,低头吻向我的鬓边。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看上那种粗鄙的村夫?一定是为了气我。阿灵,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往后你还是裴家的主母。”

“好。”我垂眸掩住眼中神色,“非但如此,等那个村夫被放出来,我们还得请他给我们祝酒。若不是他,我与裴郎焉能破镜重圆。”

“就按阿灵说的来。”

我听着马车骨碌声,在暗处悄悄松下一口气。

阿临的性命应当是保住了。

16

裴府到了。

裴翊抱我下了马车,一双大手像游走的毒蛇,自我腰间一路滑到小臂上,肌肤相亲,灼得我手臂微微发麻发痒。

有那么一时半刻,我也觉得恍惚,曾经耳鬓厮磨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还未曾褪色。

可惜终究是物是人非。

苗圃里的六朝金粉换成了红蔷薇,乍然见了我的小厮喃喃地唤着“先夫人”,裴翊牵着我的手,温言软语:“我叫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走,一道去尝尝。”

可我不爱吃糖蒸酥酪。

喜欢吃糖蒸酥酪的,明明是南宫青。

“二爷,夫人方才听说您领了人进府,急火攻心病倒了!”

“小少爷也在一旁,都吓得哭了,您快去看看她吧!”

裴翊犹豫着看向我,又看向后院的方向,终是放开了我的手。

“我去去就来。”

果然还是将我抛下了啊。

虽然这次,我也不在乎了。

17

裴翊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满心欢喜。

他是故意过来,将苏灵晾在那里的,糖蒸酥酪也是故意说来气她。

从与她在雨中重逢,裴翊便觉得自己病了,行也思卿,坐也思卿,头脑中总是她在雨中的模样,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却也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的眼中闪着水光,倔强却又摇摇欲坠,勾得他的心一片酥痒。

成婚三年,离别半年,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她心动。

又或许是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心动。

本以为晾着她几日,她就会忍不住乖乖和自己回家,却想不到害他白等了好些日子,连上朝都走了神,险些被皇帝申饬。

却不料再见时,她身旁已经有了新人。

这叫他如何忍受!

于是他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但也只不过是将那个碍事的男人送进了牢中,并没有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今日他晾着她,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他打算降南宫青为妾室,将苏灵以正妻之礼重新迎进门,把阿权也记在她这个嫡母名下。

小厨房已经在准备中饭,是她爱吃的蟹酿橙和紫苏鱼,他全都记得。

他还要……还要送她件礼物。

裴翊打开放在书案旁的锦盒,将礼物紧紧攥进手心。

18

南宫青并没有发病。

非但没有发病,还好好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苏灵。”她眼中满是刻毒与幽怨地死盯着我,“你终究还是阴魂不散地回来了。”

我心中惦念着阿临,轻笑了声,不想与她纠缠。

可她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看着我胸口处裸露出来的一点疤痕,嘲弄道:“你的伤还没好吗?真够难看的。”

“若我成了你这副模样,早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没脸见人了。”

我看向她的肌肤,何其光洁而美丽。

而自己的身上,却满是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丑陋疤痕。

都是为了救裴翊留下的。

真是不值。

见我不答,南宫青又趾高气扬地炫耀:“裴翊与我素来恩爱,你没见他听说我发病,急匆匆便将你抛在这里了吗?你若是识趣些,现在赶紧滚回去,别妄图得到他的真心了!”

我无奈到极点,反而只有一个微笑。

“他的真心,比地上尘泥还要廉价。我要它做什么?”

“既然南宫小姐对自己的夫君这般满意,又何必来我这里炫耀呢?我已经另嫁他人,与你们夫妻再无瓜葛,你不该庆幸吗?”

“另嫁他人……”

南宫青喃喃着,身形都有些踉跄。

想来她将所有错误都怪罪在我的勾引上,从来没有想过,问题其实出自裴翊。

是他又一次变心了。

南宫青神情激愤,浑身颤抖,似乎再也忍不住对裴翊的控诉,不过更多的,是对我刻骨的憎恨。

“当年,若非你蓄意勾引,我和裴翊才是青梅竹马!”

“他和我再三担保,对你只是利用,与我新婚之夜里喊的却是你的名字!”

“阿灵……呵,他的春宵醉梦里与他缠绵的人是他的‘亡妻’阿灵!”

“我不杀了你,难泄心头之愤!”

南宫青猛地抬袖,我看见她的袖中竟然藏了一把淬毒的暗弩!

19

暗箭裹着劲风扑面而来,我来不及闪躲,却见一抹白衣翩然而至。

挡在我的身前。

“裴翊……”

毒箭刺入身体,裴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跌跪在地。

“裴翊!”南宫青几乎疯狂地尖叫哀嚎,眼中流下滴滴血泪。

“你为何要舍命救她!为何!”

她再也忍不住,崩溃地抱着裴翊渐渐发凉的身体大哭起来:“这毒药入体一击致命,夫君你……”

白衣染血,大限将至,裴翊唇角却带着笑。

因为他看见我无意中滑下的一滴泪。

“这次……”

他仍旧保持着与我对望的姿势,双唇艰难地开合,那双温润的眸子渐渐涣散开。

“我的真心还廉价吗……”

气息渐绝,他的手无力垂下来,掌心处紧握着的不知什么物件也随之掉落在地。

是一双雾蓝色的晶石耳坠。

20

裴翊既死,裴府一片大乱。

没人注意到我已经溜出了府,回到落霞村家中。

裴翊答应过我会放阿临出来,可是直到晚间,阿临还是踪迹全无。

我一晚没睡,第二日一大早便赶去牢中探监,几个守在门口闲谈的狱卒收了银两,颇为客气地问我:“你找谁?”

我认真回想了下,忆起阿临与我说过一次,他好似是姓……萧?

“他叫萧临,昨日入的狱,罪名大概是寻衅滋事……或是盗窃……”

那几个狱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没有这号人,姑娘找错地方了。”

怎么可能……

我心烦意乱,想着阿临大概是已经被放出来了?无意中却听见狱卒们继续着的闲谈。

有关明琛帝,和他的亲妹妹邵阳公主的一桩风流韵事。

说这兄妹二人虽非同母,却自小亲厚胜过一母同胞。

明琛帝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不过这三人中,当属他最为聪慧敏捷,是以他父皇最中意他为皇位继承人。

他的兄弟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设下天罗地网,为他罗织罪名,明琛帝凭着智计,侥幸一一躲过。

他们想,既然设陷阱他不跳,那就用攻心之法。毕竟二皇子对邵阳公主的爱慕,他们有目共睹。

在二皇子十七岁生辰那日,宫中大摆宴席,他在席间被人不停灌酒,没留意自己的酒杯里被人加入了春药,而后,将醉眼迷离的他和几近昏迷的邵阳一同扔在了床上。

那夜他欲火焚身,身旁躺着的又是自己最心爱之人。

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云里雾里,巫山云雨,春潮旖旎。

第二日,他便被人冠上了强奸亲妹的罪名,锁住手脚,扔进了牢狱受刑。

骨断筋折,九死一生。

可最让他生不如死的,是邵阳含着水雾,微微发红的眸子。

她笑着,那样决绝,那样绝望。

说:“二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到死都不会。”

21

那时的二皇子喉咙破了,唇齿张合,却半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出来,只呕出了好几口鲜血。

来不及告诉她,其实,他们不是亲兄妹。

原来邵阳公主并非皇帝亲生,而是收养的镇远大将军家的幼女。

但明琛帝没有解释的余地,因为邵阳公主第二日就自焚在了大火里。

后来先帝驾崩,大皇子即位,将二皇子贬为庶人流放到了交趾,任其自生自灭。

谁知二皇子忍辱负重,最后竟率兵破城,发动宫变,弑君夺权。

只是他的身体受过重创,又日日殚精竭虑,已经时日无多。

大仇已报,他像是瞬间便没了心气,缠绵病榻,油尽灯枯。

不知怎么,他总是频频梦见邵阳,梦里的她还是生前姣美的模样,

借着大火逃到了皇城根底下的落霞村。

第二日,病榻上沉疴难起的帝王见了一个怀揣着惊天秘密的可疑的囚犯。

对上了他那双,如出一辙的眸子。

不必再验证什么,命不久矣的帝王几乎是一瞬间便认出了他是谁。

那是他和邵阳的孩子。

其实我猜到了阿临身份的尊贵,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是皇室宗亲。

他的父亲是明琛帝,母亲是邵阳公主。

他是萧家仅存的皇室血脉,唯一的皇子,萧临。

22

我独自回了落霞村,一个人过起了从前简朴的农村生活。

至于阿临,我知道他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镇子上有个茶馆,里边的人常讨论国家大事,我先前是嗤之以鼻的,后来却每过几日就去喝一次茶。

听说皇帝封了萧临做太子,听说皇帝驾崩,听说新帝即位,听说……新帝要封后了。

得知消息的那夜,我不知为何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干脆和衣坐起,去院外枯坐着望月亮。

宫里此时也沐浴着这样的月光吧。

只是不知,皇宫里的锦衣玉食,有家中新焖的豆饭好吃吗?

寝殿里绣着金线的软枕,有我的臂弯暖和吗?

宫里的那些人,也会唤陛下“阿临”吗?

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酸,伸手去摸,竟然是满脸的热泪。

口中忍不住地喃喃呓语:“阿临……我的好小狗,在哪呢?”

腰间不知何时被人紧紧环住,我大吃了一惊,身后的人却死皮赖脸地靠过来,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温存。

清冷月光下,他哑声开口:“在这儿呢。”

“娘子,我在这儿呢。”

23

第二日,我趴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午时才醒过来。

一夜旖旎,这人似乎忍了太久,一举一动都是销魂滋味。

我揉了揉发酸的腰,不情不愿地梳洗齐整,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宫女们最喜欢议论,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封后的事,艰难地帮助皇帝从中书令家的嫡女和骠骑将军的亲妹中二择其一。

还有人讲起当初皇帝落魄时,曾娶过一位苏姓村妇为妻,交杯合卺,共拜天地。

“如今咱们陛下今非昔比了,怎么可能迎一个村妇为后?”

“听说这个女子生得和先前礼部侍郎苏大人的女儿、已故的裴大人的夫人几乎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她在宫变里没有死……”

“就算如此,她身后也已经没有了倚仗,如今也配不上陛下了。”

我静静地坐在亭台间,隔着不远听她们闲话,心中有些犹豫。

我相信阿临的人品,知道他定是不至于薄待我,可是皇后之位乃是国本,他又有更好的人选……

“朕来瞧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污蔑皇后?”

24

“参……参见皇上……”

几个宫女满心惶恐,齐刷刷跪了一地,我起身转头,只见一抹明黄色自亭台后转出,手中凤印莹润生辉。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身前,一双澄澈眼瞳中星光璀璨。

“朕有良田万顷,宫阙千重,金玉满堂,朕把千里江山都交给娘子做聘礼。”

纵然成了皇帝,他肃正冠带之下的瑰美面容还是微微发红。

“娘子若不嫌弃,可以试试这皇后之位。”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悸动,上前猛跑两步与他相拥,罗裙随风而动,飞扬在风里。

人生如逆旅,而幸与君同。

我愿执君之手,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不要搬运七月的书,谢谢~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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