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说她和我谈了5年,我只愿意给6万彩礼,怎么让她相信我爱她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7 03:33 4

摘要:"六万太少?要不我再凑些钱,或者...咱们借一点?"我拉着春燕的手低声商量,她却甩开了。

"六万太少?要不我再凑些钱,或者...咱们借一点?"我拉着春燕的手低声商量,她却甩开了。

我和春燕相识在1995年的长春,那时我刚从技校毕业,在国营机械厂当钳工。

春燕是厂办公室的打字员,每周三都会来车间收集各班组的生产报表。

她总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扎着一条白底碎花裙子,头发用粉色的塑料发卡别在耳后,安静又端庄。

我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清爽的气质吸引住了。

那年头,厂里不景气,效益每况愈下。

机床老旧,零件磨损严重,连最基本的润滑油都要省着用,订单却越来越少。

车间的墙上还挂着"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而奋斗"的褪色标语,提醒着我们这个时代急剧的变迁。

但我们年轻人的心事,却从不因为这些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减少一丝热度。

对春燕的心思像春天的野草,不知不觉就在心里生了根。

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是在厂区的小卖部。

那天下了场大雨,我碰巧和春燕同时躲进了小卖部的屋檐下。

雨水打在泥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空气里有一股泥土的清香。

小卖部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渴望》的主题曲,那曲调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悠远。

我们并排站着,相顾无言。

"你是三车间的刘师傅吧?"春燕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像春风拂过小溪。

"是,是我。"我有些紧张,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叫刘建国。你认识我?"

"每周我去收报表,都看见你在那台大机床前专心干活。"她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你好像从来不抬头。"

"工作嘛,得认真。"我挠了挠头,心里却暗自高兴她居然注意到了我。

那场雨下了足足一个小时,我们却聊了整整两个小时。

从家乡聊到工作,从电影《炮打双灯》聊到《红高粱》,从厂里的食堂菜色聊到城里新开的肯德基。

我还记得春燕说她最喜欢李连杰,刚看完《少林寺》重映,说得眼睛发亮。

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四个人一个屋的集体宿舍里满是汗臭和脚味,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春燕的笑容。

从那以后,每个星期三,我就格外注意自己的仪表。

即使手上的机油洗不干净,也要确保工作服是干净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我还特意去街上的照相馆照了一张一寸照片,花了整整五块钱,只是为了对着照片练习微笑。

春燕来收报表时,我们会交换几句问候,有时还会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食堂的窗口旁总是排着长队,但只要和春燕一起,即使吃着两毛钱一碗的萝卜汤面,我也觉得比山珍海味还香。

同事们都看出了我对春燕的心思,总是打趣我:"建国,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老王师傅还教我:"女孩子都喜欢看电影,你得请她去看《泰坦尼克号》,准保手到擒来!"

然而,恋爱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春燕的家境比我好得多。

她父亲是中学教导主任,母亲在百货大楼工作,家里有一套六十多平的楼房,还有一台松下彩电和一台双缸洗衣机。

而我,是从农村考上技校的穷小子,父母是地道的农民,家里还有两个读书的弟弟。

家里的土坯房一下雨就漏水,院子里养的几只鸡是我们改善生活的全部指望。

"建国,我家人可能会反对。"有一次,春燕小声地对我说。

那天,我第一次约她出去看电影,电影院里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如水。

"为什么?"我问,虽然心里已经明白。

"你知道的,我爸妈希望我能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懂了。

我们看的是《甜蜜蜜》,荧幕上张曼玉与黎明的爱情故事令人动容,但我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会努力的。"我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觉得只要努力,就能改变一切。

我不知道的是,生活远比电影复杂得多。

1997年,国企改革如火如荼,"下岗"这个词突然变得无比刺耳。

我们厂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大批工人被下岗,每人发了三千块钱的补偿金,就像扔进大海的一滴水,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间里的机器渐渐停了下来,曾经热闹的厂房变得冷清,连门卫老李都不知去向。

我也在下岗名单之列。

那段日子,每天早上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院子里晒太阳的几个老工人,整天念叨着"以前多好啊",但那个"以前"已经回不去了。

春燕依然在厂里工作,虽然工资也被拖欠,但至少还有个身份。

她开始学习电脑,说这是未来的趋势,我只能木讷地点头,心里却满是无力感。

"要不你去学开出租车吧,我表哥就在出租公司。"一天,春燕提议道。

她的表哥张强是长春出租车公司的调度员,为人爽快,说话间总是嘴角叼着一根中华烟。

张强带我见了公司老总,一个留着小平头、说话干脆利落的中年人。

"小伙子,干这行得有三从四德:从苦从难从备胎,德行德性德财德空闲。"老总笑着说,"能行不?"

"能行!"我坚定地回答。

就这样,我开始了出租车司机的生涯。

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长春的冬天寒冷刺骨,有时车子启动不了,我就得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户外折腾半天。

手冻得像冰块,鼻涕结成了冰碴子,但只要想到春燕,想到我们的未来,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五年时间,春燕和我从青涩的年轻人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大人。

我也从一个月挣几百块的下岗工人,变成了月收入近两千的出租车司机。

这在当时的长春,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我省吃俭用,连香烟都戒了,午饭就是在车上对付一个肉夹馍,这五年里攒下了六万块钱,打算向春燕求婚。

我把钱存在一个铁皮饼干盒里,每晚数一遍,然后藏在床板底下。

那个饼干盒是春燕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上面印着一个小熊维尼,有些掉漆了,但我视若珍宝。

2000年初,我正式向春燕提出了结婚的想法。

我们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四周是初开的迎春花,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公园里的大喇叭播放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几个老人正在跳着交谊舞,节奏轻快而欢乐。

"春燕,我们结婚吧。"我紧张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终于说出来了。"

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但现实给了我一记重拳。

"建国,我爸妈说...他们要十万的彩礼。"春燕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十万!那几乎是我所有积蓄的两倍。

即使我再省吃俭用,不吃不喝,至少也要再攒三四年。

"我只有六万。"我喃喃道,"我可以再努力攒钱,但可能需要时间..."

"他们说,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春燕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们觉得你...你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房子,将来可能会拖累我。"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开着出租车在城里兜圈,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车窗外的街灯一盏接一盏地闪过,像是我明明灭灭的希望。

收音机里播放着《涛声依旧》,那句"让往事都随风",此刻听来格外扎心。

我知道春燕父母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他们眼里,一个没有编制、没有房子的出租车司机,确实不是理想的女婿人选。

春燕的表姐就嫁给了一个有编制的银行职员,结婚时风风光光,公婆还送了一辆桑塔纳作为新婚礼物。

而我,除了那六万块钱,连个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

但我爱春燕,真心实意地爱她。

五年来,我们一起看过无数次日出日落,一起在松花江畔散步,一起在小饭馆里分享一碗面条。

我记得她喜欢吃葱油饼,每次都会把边缘最酥脆的部分留给我;记得她怕黑,每次送她回家,一定要等她上楼开了灯我才离开;记得她生病时,我骑着自行车在大雨中给她送药,她感动得哭了,我却笑着说"有什么大不了"。

我们的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周末,我约春燕在我常停车的广场见面。

初春的风还带着几分凉意,我们坐在车里,暖气开得足足的。

广场上的露天舞台正在演出二人转,欢快的曲调和说唱声传进车里,与我们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春燕,我想了很多。"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能拿出六万块钱。这是我五年来的全部积蓄。"

"我知道你很努力了。"春燕的声音很轻,"但我爸妈..."

"听我说完。"我打断她,"六万或许在你父母眼里不多,但这代表了我对你的心意。每一分钱都是我对未来的承诺。"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戒指,是我用攒了三个月的零钱买的。

"我知道这不值钱,但我想先给你一个承诺。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给你买金的。"

春燕看着那枚朴素的戒指,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但坚定的光芒。

"建国,我不在乎这些。"她哽咽着说,"但我父母说,彩礼是对一个女儿的尊重,是对一个家庭的重视。他们觉得你给不起十万,就是不够爱我,不够重视这段婚姻。"

"这不公平。"我攥紧拳头,"爱不能用钱来衡量。"

"我知道,我知道..."春燕擦了擦眼泪,"但在老一辈眼里,彩礼就是一种传统,一种礼数。"

她告诉我,隔壁邻居张家的女儿嫁人,男方给了整整十二万彩礼,还买了一套新房。

春燕父母的面子挂不住,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嫁得寒碜。

我们陷入了沉默。

车窗外,广场上的人来来往往,有拉着手的情侣,有带着孩子的父母,有推着自行车的老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烦恼。

但此刻,我只关心我和春燕的故事会怎样继续下去。

"给我点时间。"我最终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日没夜地开车。

早上四点起床,深夜一两点才回家。

长春的夜晚寒冷而孤独,只有收音机里时断时续的老歌陪伴我。

有时候,我会在等红灯的间隙,看看口袋里的那枚银戒指,想象它戴在春燕手上的样子。

春燕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攒了几天的饭钱,去商场给她买了一条淡紫色的围巾,又去市场上买了一捧鲜花。

那天,我等在她下班的路上,看到她从厂门口出来,我兴冲冲地跑上前。

"生日快乐!"我把花和礼物递给她。

春燕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建国,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我怎么会忘记?"我牵起她的手,"今晚我请你吃饭,去新开的那家川菜馆,听说他们的水煮鱼特别好吃。"

春燕摇了摇头:"我爸妈今晚在家里准备了饭菜,想让我早点回去..."

我的心凉了半截:"那...那我送你回家吧。"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

到了她家楼下,我想说些什么,她却先开口了:"建国,我爸妈最近一直在给我介绍对象。"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

"他是市医院的医生,家里有房有车,彩礼能给十五万..."春燕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答应了?"我感到一阵窒息。

"没有,当然没有。"春燕急忙摇头,"但我爸妈施加了很大压力,说我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这么耗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问她是否还爱我,是否愿意等我,但这些话在此刻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建国,我该怎么办?"春燕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助。

我深吸一口气:"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那晚我没有回家,而是在车里坐了整整一夜,思考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天深夜,我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决定去春燕家楼下。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我知道她有时会失眠,会站在窗前看星星。

我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果然,她家的窗户还亮着灯。

我站在楼下,借着路灯的光亮,给她写了一封信。

不是什么华丽的情书,只是简单地表达了我的心意。

"春燕,我知道六万在很多人眼里不算多,但这是我努力五年的结果。我不会说漂亮话,我只能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请相信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写道,"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看电影吗?你说你最喜欢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现在才懂得,我们都是江湖中的小人物,被各种现实牵绊着。但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写完后,我把信折好,塞进了楼道的信箱里。

第二天一早,春燕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建国,我收到你的信了。"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我和爸妈谈了很久。"她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他们,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给我多少钱,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我的心跳加速:"他们怎么说?"

"爸爸还是坚持要十万。"春燕停顿了一下,"但妈妈...妈妈说她理解我们。她说她和爸爸当年结婚,也没有什么彩礼,是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

她告诉我,她妈妈年轻时是工厂的一名普通女工,父亲是个刚分配来的年轻老师,家徒四壁,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他们的第一张床是用木板架在砖头上临时搭建的,被子是单位福利发的,带着一股刺鼻的樟脑球味道。

但他们相互扶持,一点一点建立了自己的家。

一丝希望在心头升起:"那现在...?"

"我不知道。"春燕叹了口气,"但是建国,我想和你一起去见我爸妈,让他们真正了解你这个人,而不是只看数字。"

就这样,我们约定周末一起去春燕家。

那几天,我紧张得几乎吃不下饭。

我买了最好的茶叶和水果,还特意去理发店修了头发,换上了唯一一套像样的衣服。

张强还借给我一件他的名牌夹克,说这样会显得"有面子"。

春燕家在一栋老式的单元楼里,楼道干净整洁,能看出是用心打理的。

春燕提前下楼迎接我,看到我的打扮,忍不住笑了:"建国,你今天好帅。"

"紧张死了。"我小声说,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爸会不会打我啊?"

"放心,我妈会保护你的。"春燕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她父亲王老师是个严肃的中年人,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说话慢条斯理但不容置疑。

客厅里摆着一排整齐的奖状和锦旗,墙上挂着全家福,显示着这个家庭的荣誉感。

母亲张阿姨则温和许多,笑起来和春燕很像。

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家居服,手上有明显的劳动痕迹,一看就是个勤快人。

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和几包瓜子,简单而热情。

刚开始的气氛很尴尬。

王老师一直板着脸,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后,就直奔主题:"小刘啊,我听燕子说,你只能拿出六万的彩礼?"

"是的,王叔叔。"我坐直身体,直视他的眼睛,"这是我五年来的全部积蓄。我知道这不多,但这代表了我的诚意。"

"诚意?"王老师冷笑一声,"现在城里结婚,谁不是十万八万的彩礼?邻居家女儿嫁人,人家给了十二万呢!"

"爸!"春燕急了,"那是他们家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王老师声音提高了,"这关系到面子问题!关系到别人怎么看我王家的问题!"

他一拍桌子,茶几上的瓜子跳了起来,掉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张阿姨在一旁轻声劝道:"老王,小声点,别让邻居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王老师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踱步,拖鞋在地板上拍打出不耐烦的节奏,"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就是为了让她嫁给一个连彩礼都拿不出的人吗?"

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刺痛。

不是因为王老师的话有多伤人,而是因为我确实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我想为春燕提供最好的,但现实却是我只能给她六万块钱和一颗真心。

"王叔叔,"我站起来,平静地说,"我理解您的担忧。我现在的确能力有限,但我会努力工作,给春燕创造更好的生活。我可以写借条,剩下的四万,我一定会在婚后尽快还上。"

"借条?"王老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年头谁信借条?一旦你们结婚了,这钱还得上就怪了!"

他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显然是气极了:"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一味地讲感情,脚踏实地的事情一点不考虑!"

春燕忍不住哭了出来:"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建国?他是真心爱我的!"

"爱?"王老师的声音充满讽刺,"爱能当饭吃吗?爱能买房子吗?"

气氛越来越紧张,张阿姨试图调解:"老王,你别急,先坐下来好好谈。"

王老师坐下了,但脸色依然阴沉。

他转向我:"小刘,我不是针对你个人。但你得理解,作为父母,我们希望女儿嫁得好。你现在是开出租车,没有固定工作,没有房子,将来孩子上学、老人养老,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他指了指墙上的全家福:"你看,这是我们全家去北京故宫照的。我和她妈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就是希望女儿能过得比我们好。"

这些问题,其实我每天都在思考。

但面对王老师的质问,我一时语塞。

是啊,除了那六万块钱和一颗真心,我还能给春燕什么?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真的有信心让她幸福吗?

"叔叔阿姨,"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现在的条件不算好。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您把春燕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这几年的收入记录,每天跑了多少车,挣了多少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发黄的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我的汗水而有些模糊。

王老师翻了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摇头:"光靠嘴上说不行。我们这一代人吃过太多苦,我不希望女儿重蹈覆辙。"

谈话陷入了僵局。

最后,是张阿姨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要不这样,你们先订婚,等小刘的条件再好些,再谈婚事?"

王老师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茶几上敲打着,勉强点了点头:"可以,但订婚也得有八万的彩礼。"

"爸!"春燕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拉住春燕的手:"春燕,别急。叔叔,我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比如半年,我一定凑齐八万。"

我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但需要时间。

王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春燕,最终微微点头:"好吧,半年时间。不过,这半年里,你们的来往要减少,我不希望女儿受到影响。"

从春燕家出来,我们都沉默不语。

夜色已深,街上行人寥寥。

我们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牌下,春燕终于开口:"建国,对不起,我爸他..."

"没关系,"我打断她,"我理解叔叔的心情。他是为你好。"

"但这不公平!"春燕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在路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爱一个人,为什么要用金钱来衡量?"

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因为在很多人眼里,金钱代表着能力和担当。叔叔担心的不是钱本身,而是担心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

路边的广告牌上正好是一则房地产广告,醒目的标语写着"给爱一个家",仿佛是对我们处境的无情嘲讽。

"可我知道你会给我幸福的。"春燕紧紧抓住我的手,"这五年来,你一直都是那么认真负责,那么温柔体贴。"

她告诉我,每次我送她回家,都会等到她上楼才离开;每次她生病,我总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就连她最爱吃的香芋奶茶什么时候上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你愿意相信我吗?"我看着她的眼睛,"相信我能在半年内凑齐八万,相信我们的未来会越来越好?"

春燕坚定地点头:"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一辆末班公交车呼啸而过,车窗里映出我们相拥的身影,模糊而坚定。

那一刻,看着春燕坚定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彩礼不是爱情的证明,而是责任的象征。

春燕父母要的不是钱,而是希望女儿能嫁给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去找了我的师傅老赵,他已经开了十多年出租车,在行里很有威望。

老赵比我大十几岁,是个地道的东北人,说话爽快,做事利落,车里常年备着一瓶老白干,说是"防寒"。

"师傅,我想买一辆出租车。"我直截了当地说。

老赵正喝着热水,闻言差点把水喷出来:"买车?那得十几万呢!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有六万积蓄,剩下的我想贷款。"我解释道,"我算过了,如果车子是自己的,每月收入能比现在多一倍。"

老赵手里的茶缸停在半空中,上下打量着我:"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啊,春燕,厂办公室的,你见过的。"

"我就说嘛!"老赵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为了姑娘,连命都敢拼!"

他思考了一会儿:"这主意不错,但风险也大。贷款利息不低,万一车坏了或者你病了,这钱就还不上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我坚定地点头,"为了春燕,为了我们的未来。"

老赵看着我,突然有些动容:"行,我帮你。我认识个卖二手车的,他那有辆公司淘汰下来的桑塔纳,状态还行,便宜点,十万左右就能拿下。"

就这样,在老赵的帮助下,我贷款买了一辆二手出租车。

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早出晚归。

早上四点起床,晚上十一二点才收工,回到出租车司机集体宿舍的小单间,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就倒头睡去。

有时候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但只要想到春燕,想到我们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一切都值得。

我不敢告诉春燕我贷款买车的事,怕她担心。

我们的见面也变得少了,基本靠电话联系,每晚十点准时通话十分钟,成了我们约定俗成的习惯。

电话里,春燕总是轻声细语地问我:"今天累不累?吃饭了吗?"

我总是回答:"不累,吃得很好。"然后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你呢?单位怎么样?学电脑的课程进展如何?"

其实,我每天的午饭就是两个馒头夹咸菜,连下车的时间都舍不得花。

晚饭稍微好些,师傅们一起在路边摊吃碗炸酱面或者肉丝面,一边吃一边交流跑车的经验。

三个月后,我已经攒够了八万元彩礼。

车贷也按时还着,虽然每月的压力很大,但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我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但我没有立刻去找春燕家人,而是继续努力工作,想再多攒些钱,给春燕一个惊喜。

我开始琢磨着攒钱买房的事。

长春的房价那会儿还不算高,七八万就能买个小两居,但对我来说,依然是个天文数字。

一天傍晚,我正在路上拉客,突然接到春燕的电话。

她的声音很急:"建国,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有急事。"

我心里一紧,立刻调转车头往春燕家赶。

路上,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她父母已经为她安排了相亲?是不是他们已经放弃等待,决定给春燕找别的对象?

红灯前,我焦急地抓着方向盘,恨不得一脚油门冲过去。

到了春燕家,门是她开的。

让我惊讶的是,客厅里王老师和张阿姨都在,他们的表情异常严肃。

王老师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好像是在看什么重要新闻。

"叔叔阿姨,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地问。

王老师示意我坐下,然后缓缓说道:"小刘,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两天,我去公司交通队办事,碰巧遇到了你们队的老赵。"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我愣住了。

老赵?他告诉王老师什么了?

难道是我贷款买车的事?还是我每天工作过度的事?

"他说你为了娶我女儿,贷款买了一辆出租车,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王老师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还说,你从来不在车上吃饭,都是带着冷馒头,为的就是多省点钱。"

王老师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张车内的照片,能清楚地看到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褪色的保温壶和一个塑料袋装的馒头。

"老赵给我看了这个,说这是你的车。"王老师的表情复杂,既有心疼又有感动。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春燕,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了。

"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春燕哽咽着问,"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低声回答,"我想证明我有能力给你幸福。"

王老师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郑重地说:"小刘,我为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老赵告诉我,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小伙子,从不抱怨,从不偷懒。他说,他开了二十年出租车,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拼的年轻人。"

我没想到老赵会这么评价我,心里一阵感动。

老赵这个粗人,平时嘴上不饶人,背地里却为我说了这么多好话。

"其实,"王老师继续说,"我之所以坚持要高彩礼,不是真的在乎那些钱。我只是担心女儿跟着你会吃苦。现在我明白了,你是真心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王老师的眼眶红了:"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过得好。看到你这么努力,我...我很感动。"

张阿姨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婚姻不是一场交易,而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生活。我和老王商量过了,彩礼的事情,就按你能力范围内来吧。"

春燕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建国,我不需要彩礼,不需要大房子,我只需要你。我们一起打拼,一起生活,好不好?"

张阿姨红着眼睛说:"当年我和她爸结婚的时候,也是两手空空,家具都是单位分的旧货。但我们一起努力,慢慢地把日子过好了。年轻人,只要肯吃苦,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一刻,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半年来的辛苦,这些年来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不是因为彩礼的数目减少了,而是因为我得到了春燕一家人的认可和理解。

"好,"我紧紧抱住春燕,"我们一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

春燕在我怀里点点头,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此刻,窗外天空的云霞格外美丽,映红了屋内的每一个人的脸庞。

王老师清了清嗓子:"那就这么定了。下个月,你们先订婚。彩礼的事,你给多少是多少,我们不计较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有个条件。"

我紧张地看着他:"什么条件?"

"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这么拼命工作了。"王老师认真地说,"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是累垮了,春燕怎么办?"

我忍不住笑了:"我答应您,一定注意身体。"

张阿姨拍了拍手:"好了,别站着了,坐下来吃饭吧。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锅包肉和地三鲜。"

我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香气四溢。

显然,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来,建国,尝尝阿姨的手艺。"张阿姨热情地招呼着,态度比之前亲切了许多。

王老师也变得和蔼,还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来,咱爷俩喝一个!"

那顿饭吃得特别温馨,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一个月后,我们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

我给了六万块钱彩礼,这是我最初的积蓄。

王老师和张阿姨不仅没有嫌少,还把其中的三万又塞给了春燕,说是给我们的新婚礼物。

春燕用这笔钱给我还了一部分车贷,减轻了我的压力。

订婚那天,只请了双方的亲戚和几个好友。

老赵喝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拍我的肩膀:"小刘子,有出息!师傅我没看错人!"

张强送了我们一套餐具,说是讨个好彩头,以后天天有饭吃。

春燕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笑靥如花,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我偷偷地在她耳边说:"等攒够了钱,我一定给你补办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春燕却摇摇头:"我只要你,不要别的。"

婚后,我和春燕一起奋斗,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

我的出租车生意越做越好,后来又买了第二辆车,请了司机。

春燕也从打字员升为了办公室主任,还利用业余时间学会了电脑操作,在单位里成了"电脑通"。

我们省吃俭用,终于在2005年买了一套小房子。

虽然只有六十多平米,但是我们的第一个家,充满了幸福和希望。

搬家那天,王老师和张阿姨帮我们收拾东西,满脸都是骄傲的笑容。

春燕的那条银戒指一直戴在手上,直到我们结婚五周年,我才有能力给她买了一枚金戒指。

但她却说,银戒指更有意义,是我们爱情最好的见证。

如今,回首那段为彩礼发愁的日子,我和春燕常常相视而笑。

那六万块钱,不仅代表了我对她的爱,也成为了我们共同生活的起点。

更重要的是,它让我明白,爱情的价值不在于金钱的多少,而在于两个人愿意为彼此付出的真心。

春燕常说:"建国,你用六万彩礼娶了我,但你用一生的时间向我和我父母证明了你的爱。"

我总是笑着回答:"因为爱你,所以愿意用一辈子去证明。"

有一次,我们回老家,遇到了村里的一个年轻人也在为彩礼发愁。

听说女方家里要二十万,他愁眉不展,甚至想放弃这段感情。

我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最后对他说:"真正的爱情不是看彩礼有多少,而是看两人在一起后,能不能共同创造更好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婚姻的真谛:不是一时的热情,不是表面的排场,而是彼此扶持、共同成长的漫长旅程。

在这条路上,金钱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两颗真心的相守与陪伴。

如今,每当我和春燕走在长春的街头,看着这座城市的变化,我们都会感慨万千。

那些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国企改革的阵痛,一起见证了出租车行业的兴衰,一起迎来了孩子的诞生。

所有的苦与乐,都成为了我们爱情长河中的一朵朵浪花,闪闪发光。

有时候,春燕会半开玩笑地问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给我六万彩礼吗?"

我总是坚定地回答:"会,因为那是我全部的爱,而你值得我的全部。"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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