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0年4月17日清晨, 一轮硕大红日喷薄而出,也许是特意 为了迎接我渡海部队主力的到来吧,那么红,那么鲜,那么明亮 耀眼,那么催人振奋。
前进,迎着曙光前进
胜利在向我们招手,
曙光在前头!
1950年4月17日清晨, 一轮硕大红日喷薄而出,也许是特意 为了迎接我渡海部队主力的到来吧,那么红,那么鲜,那么明亮 耀眼,那么催人振奋。
经过一夜搏击的将士们,他们被这红日所鼓舞,被这红日所感染,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势如破竹般 向敌人的据点和堡垒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这时琼北区六十四军军长兼二路军总指挥容有略电话告急:
“总座,共军主力渡海,先头已登陆抢占我滩头阵地,临高角、 高山岭失守,新村亦在激战。”
“容总指挥你是不是被共军吓破了胆,在你的防区接连让共军 偷渡怕无法交待呀,共军主力渡海哪有那么多的船,海空军联合 巡逻何以未报?恐怕还是小型偷渡吧!”
“总座,肯定是共军主力无异,攻势十分强猛。”
这时薛伯陵才感到有些紧张:
“速组织兵力夺回滩头阵地,阻敌深入,我速派兵增援!”
乖乖,我可爱的薛岳薛伯陵大司令阁下,晚了,什么都晚了, 那韩先楚何等人物,威威“东北虎”,赫赫“铁将军”,他既然到 了你的门前,不坐坐你的上宾高座是不会走的,认倒霉吧!
活该倒霉!
我师3个团全部登陆后,奉命立即向临高角两翼纵深发展,先 后占领15华里滩头沿线。
先行于临高角灯塔前登陆的三五七团五连刚刚踏上滩头,立 即遭到敌阵地机枪猛烈扫射,数人中弹伤亡。副排长万守业不顾 自身伤痛,带领全排迅速摧毁一敌地堡后,又向另一敌碉堡冲去。 然而该敌堡地形刁钻,两次爆破未果,我登陆部队遭受敌火力压 制无法前进。这时再看副排长万守业同志几个健步扑上去,用身 体挡住了敌射击孔,以自身牺牲换来登陆部队前进。
黄继光以身堵枪眼,成为英雄万民传颂;
万守业以身堵枪眼,几人知晓?
在朝鲜战场上宣传黄继光的英雄事迹时我说道,我师有位副 排长叫万守业,在海南岛战斗中就以身堵枪眼壮烈牺牲,比这要 早一年多哩。
约9时许,我师以三五五团向临高实施包围歼敌一部,大部 逃跑后,向加来方向攻击。
加来住敌约一个营,遭我三五五、三 五六两团攻击,敌大部被歼。
这时军指挥部又命令我师向海口方 向进击,途经澄迈、美亭均歼其一部。途中我师黄长轩副师长光荣牺牲,成为海南岛战役牺牲人员职务最高者。
我的老战友新搭档,仅仅4个月,想不到竟壮烈捐躯于南海 热 土 。
下午4点多,我们两个人和4名警卫员一行正随部队向海口 方向行进,忽然敌机丢下几颗炸弹,我见隐蔽已来不及,便立即 原地卧倒。我听见几颗炸弹就在我身边爆炸,待我站起身来抖动 身上的土时,发现距我5米远近的黄副师长腿部中弹,动脉断开, 鲜血直冲。
见状,我立即上前用手按住出血的两端,同时喊警卫 员撕开绷带包扎。我说没大事,我先给你止住血,待卫生员来再为你处置。我哪里知道,在我离开不久,黄副师长因流血过多心脏停止了跳动。
黄长轩本来在湖南的一个分区干得挺好,偏觉地方工作没意 思,非请调战斗部队不可。当时我师副师长调离,上级便将其分 至我师当起了副师长。黄长轩是位战斗勇敢、带兵有方、指挥有 术、为人坦直之人。特别在三纵九师时,我们并肩征战驰骋黑土 地,同品失利时的苦恼,同享胜利中的欢乐;喊一声老黄,叫一 声长轩,那是何等的亲近和率真,仅仅4个月呀,他奔我而来,奔 一一九师而来,却以31岁华年离我们而去了!
料不想大英雄不幸命断,
空余那美名在万古留传,
只哭得诸葛亮把肝肠痛断,
肝肠痛断,都督哇!
真情也好,虚情也罢,武乡侯总归还能为联手共事, 一起搭 过班子的周都督守灵吊孝哭诉衷肠。而我哪,面对奄奄一息的好 战友、好兄弟,非但不能陪伴在侧,连多说几句安慰话的时间也 没有哇!
万名将士在等着我指挥,万支枪口在等着我指定方向,我 的职责、我的党性挟持我不敢稍以小情误大理,战斗疾如火,哪 敢稍有松懈,我只有再捋一把头发,再甩两行青泪,把怒愤与悲 痛全部运化于双足。
“同志们,奋起双足,快速追击,狠狠地打击敌人,为副师长 报仇啊 …… ”
“啊”字的尾音拉得很长很长,未曾远去的长轩兄您听到了 吗?!
您听到了我那颤抖的声腔了吗?!
48年之后,我以我笔抒情 怀表衷肠,让这段文字弥补我当时的无情,告慰您那永垂的英灵 吧 !
海口,海南岛上的政治、军事、文化、贸易中心,无论过去 还是当今,悬挂着“海南第一楼”金字匾额的五公祠古木参天,阴郁幽静,盛载着唐宋两代被贬官臣李德裕、李纲、赵鼎、李光、胡 铨五公忿懑和忧悲。大厅圆柱和楼下前厅分挂的对联倒也说得实 在:
唐嗟末造,宋恨偏安,天地几人才置诸海外;
道契前贤,教兴后学,乾坤有正气在此楼中。
于东坡外,有此五贤,自唐宋迄今,公道千秋垂定论;
处南海中,另有一郡,望云烟所聚,天涯万里见孤忠。
竟是这样的一处美妙所在,却被薛岳这个“老虎仔”弄得乌 烟瘴气,甚嚣尘上,面目皆非。国民党“海南防卫总司令部”的 作战室里,薛伯陵声嘶力竭,女无线电员的呼叫声与男参谋、侍 卫的神慌脚步,勾画出一幅狼狈至极的场面。
“总座,容有略电告,我西北防线已被共军突破,约10万多 共军正由西北向东南发展,临高、加来失守,三路军所部正向东 南转移。”
参谋长李农达强压内心慌乱,企图在主帅面前留个“遇事不 乱,处变不惊”的好印象。
“胡说,胡说,共军不可能10万,至多两个团,又是容有略 捣鬼,为己开脱罪责。共军是偷渡!偷渡!!”
薛岳不是不了解实 情,如果说17日早他确曾认为我军仍是小股偷渡的话,经几天激 战,他心里很清楚我军是主力过海,至于数量吗,在他的估计虽 不像容有略报的10万,但至少也在3至4万,因为他通过空军侦 察到的我返航船只和滩头船只数量可以推断出大概数字。他所以 此时仍称“偷渡”,仅仅是为稳定军心而已。
“围剿土共部队撤下没有?”
“报告总座,正在返程途中!”
“速度何以之缓慢?”
“总座,我大军已深入五指山深处,路径狭窄,大部队难以展开行军,非是部队不用命啊!”
“再发电催其火速行军支援各方向防守!”
“报告总座,总统密电。”一位特职上校女机要员立在薛岳面 前。
“念!不,拿来!”他刚说出“念”字,忽想起“密电”,才立 即改口。
急急浏览一遍电文,慢慢将双眼移开,脸上现出笑意:
“总统来电嘉奖我部作战有力,并派出海军陆战队前来支援。 参谋长,除北线阻击部队外,令其他各部速向三亚集结,待我重 新布置后全线反击。”
其实老蒋电文并无嘉奖内容,派出军舰不假, 但也不是支援反击,而是接应撤退。“老虎仔”又在玩瞒天过海手 腕了。
我一一九师万名将士带着“为牺牲战友报仇”的怒愤, 一路 疾行,斩关夺隘,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如果此处说我“红了 眼”倒还恰当。
跑着跑着,突然一个前扑,我趴在了地上,上来几个人扶我 起来,再想走,两条腿如何也不听指挥了,“糟了,难道我的腿 ……”我不敢往下想。
随行的军作战科长尹传真说:
“徐师长是累的,从16日登船站到对岸,到登陆后无吃无眠 一路疾行,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快,用担架抬着师长走!”
我已无力推脱,眼前直觉金星四闪,就这样被几个体力稍强 的战士抬在了担架上。还好,约20分钟后,我感到双腿恢复知觉, 便翻身跳下担架,又和战士们一起向前奔去。
不久军里来电,敌4个军集结于澄迈,企图与我决战,令我 师速向东北之美亭前进,对敌实施反包围。
敌人已是穷途末日,为逃脱被歼,妄想作最后垂死挣扎,怎奈我大军主力与琼崖纵队及偷渡人员紧密配合,攻势凌厉。早已 于大陆领教我军厉害的败军之师虽兵力众多,但战斗力极差,刚 一交手,便洪水决堤般退下。头上飞机虽嗡嗡作响,蜻蜓般绕飞, 无奈两军混战,只好把炸弹投向无人之处。我师进至凉山,这时 军指挥部将攻击海口任务交给兄弟部队,令我师南下追击敌六十 二 军 。
追!
运动双足,振作精神,追!
“脚啊脚,你要争气,打完蒋匪好好保养你!”我的警卫员小 魏一瘸一拐地跟在我的身后,嘟嘟囔囔鼓励着自己。我回头看了 看,心中不免掠过一丝酸楚,“还是个孩子呀,竟也有如此的毅力。”
4月24日早7时,我先头三五七团终于黄竹市追上了正在南 逃的六十二军一五一师两个团。
得报后,我命令后续两个团和炮 营及师直各专业连疾速前进,将个黄竹城围个水泄不通,四门难 开。
约9时许,全面发起攻击,三五七团首先于西北攻入城池,而 后三五五团、三五六团也相继打破敌防守进入市区。
再看敌人:慌如惊弓之鸟,忙似漏网之鱼,东逃西窜,不知 往哪里跑好,看看我战士切近,丢下枪便举手投降。
战至下午2时, 敌两团人被歼,俘敌1200多人,获枪弹物资极丰。在俘虏中还夹 着条“大鱼”,六十二军副军长兼一五一师师长、中将罗懋勋穿着 士兵服企图隐蔽身份,怎奈那一身肥肉,那一张白脸,那举止作 派如何与那士兵服不相称,威严之下不得不公开了大名。此君是 我海南岛战役毙俘敌中职务最高之人。
17时,我师以两路又向加积市追击,在一二八师、 一安八师 一部、琼崖纵队万宁县游击队配合下,于白沙、乌场港歼敌一部, 先头三五五团俘敌300余。
4月28日凌晨,我师抵达三亚榆林港。
此时,海南防卫总司令官薛岳薛伯陵率大部敌人乘国共两军 运输大队长蒋公蒋介石派来的军舰仓皇逃向台湾岛。
当我师来至 近前,港湾里只有两艘军舰未及开走,拼命争抢登船之敌军官、士 兵、家眷、豪绅如奔巢黄蜂般人头攒动,女人的哭喊声、尖叫声, 军官的叫骂声、伤员的哀求声混杂在一起,把个好好的港湾搞得 人声鼎沸,叫哭连天。
见此,我同时赶到的各路部队以火炮、重机枪迅速发起攻击, 两艘敌舰瞬间起火,船上之敌纷纷如下锅的饺子跳入水中,少量 爬上岸来,多数遗为水鬼,两艘敌舰也羞羞答答地隐入海里再无 见天之日。
啊!海南岛终于解放了!海南之战终于结束了, 一面鲜红的 大旗在海南高地飘摆得啪啪作响。
我对警卫员小魏说:“只要天不塌下来,任何人都不允许打扰我!”
说完我摇摇晃晃地走进薛岳行宫大床前倒头便睡。我这一睡, 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创造了我85年睡眠时间之最!
当我一觉醒来时,看到了我一 一九师自4月16日起航至4月 30日两艘敌舰沉没的半个月时间里不俗战绩:
毙伤俘敌副军长以下3406人,缴获汽车23辆,各种火炮91 门,轻重机枪219挺,长短枪3773支,电台3部,报话机40部, 各类弹40万发,军马30匹 ……
真叫痛快,我庆幸有机会参加了这样的战役!
至此,解放战争结束了,我已信心十足地准备投身于火热的 社会主义建设之中去了!
然而,有个人没让我去,他说“咱们较量较量”,我说也好! 此非别人,这便是赫赫大名的杜鲁门先生!
我与韩先楚 (追忆之三)
将星陨落于1986年10月3日。
一天后我接到一位不曾相识的年青军人的电话,他告诉了我 这个不幸的消息。
我记得当时接电话时大脑很木讷,放下电话自 己还自言自语:“韩先楚病故了,韩先楚病故了。”就是在这自言 自语之间,我才似乎突然知道:怎么,韩先楚病故了!我才突然 地关不住感情的闸门,任那串串老泪纵横奔涌。
尔后我坐到书案 前含泪写了唁电,又写了现已收入《战将韩先楚》一书的纪念文 章《帆船渡海早日解放海南》。
将星生于1913年,长我一岁。从小也是穷苦家庭出身,和我 同一年参加革命,只是他在湖北红安,我在安徽六安;1933年由 游击队员转为红军战士,我却早他三年于1930年。
将星于战争年代出生入死,英勇善战,于和平年代光明磊落, 正气凛然。军界官至副总长,政界官至副委员长。
我崇拜他,我敬重他,我佩服他,我热爱他。
我崇拜他指挥战斗特有风格!
我敬重他率先垂范战斗作风!
我佩服他敢于直言英雄胆魄!
我热爱他外冷内炙为人情感!
吾以吾感颂忠魂!
直到东北民主联军成立纵队之前,我还不知有“韩先楚”这 个名字。三保临江战斗中我偶尔听说四纵有个很能指挥打仗的韩 先楚,指挥新开岭战役,一举歼灭号称“千里驹”的敌五十二军 二十五师;毙伤敌1100多人,俘敌8000人,其中敌师长李正谊亦被俘。
1947年4月的一天,三纵作战科通知我和师政委到纵队总部 驻地开会。我们先先后后坐下,曾克林司令员就向我们介绍道:
“大家静一下,给你们介绍个人。”然后他用手拍了一下与他 坐在一条板凳上的那个人,“这位是四纵韩副司令员韩先楚同志, 奉南满军区首长的命令,下步我们三纵四纵联合行动,由我和韩 先楚同志组成前方临时指挥部,指挥反攻敌人对我临江地区的第 四次进攻,要求大家,特别是我们三纵的同志要坚决服从韩副司 令员的指挥 …… ”
曾司令员在那说,我在下边开始打量这个人。
“噢,原来你就是韩先楚啊。”个头不算高,精瘦,肤黢黑,蒜 头鼻子,相貌平平。当时韩先楚也讲了些什么,总归是客气话,我 没记。
接下来就到了实质问题。
当时松花江解冻,我北满部队难以再对南满部队作战实施战 略支援,而杜聿明调集了10万人马第四次向南满压来,企图趁此 机把我南满部队解决,然后一心对付北满。
从当时情况看,我南 满形势确实有些紧张。南满我三、四两纵作为主力部队自然要奋 力抗击,但在决定先打哪路敌人的问题上,前线临时指挥部任正 指挥的三纵曾克林司令员与担任副指挥的这位四纵韩先楚副司令 员产生意见分歧。
曾克林主张先拿软的捏,打敌人较弱的一部;韩 先楚主张干就干硬的,把敌人主力打掉,软的就会不打自退。
按 说一主一副,副的应该听主的。没有,韩先楚丝毫不让,各说各 的理,各讲各的道,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当时我们这些师一级干 部不好明确表态,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我是从心里往外赞 成韩先楚的意见。
最后两个人同时给顶头机关南满军区的肖劲光、 陈云发电报,当然结果就不必再说了。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韩先楚,仅从相貌上没敢恭维,开完这个会我便佩服得五体投地,“乖乖,这才叫战将!这才叫丈夫!当官 就得当这样的官,唯唯诺诺,别人说啥是啥,自己没主见,有主 见也不敢坚持,光看上面的脸色行事,那算什么东西。”
散会时, 我主动上前跟他握手。别看他人瘦个小,手却挺有劲。他攥着我 的手说,“啊,早听说过徐国夫的名,原来叫徐国富是不是,过草 地和抗战时当过骑兵团长;刚进关东时在徐家屯还吃了杜聿明 “王牌”新六军一个营,知道,知……道……”。
嘿,我那点辉煌 事他都知道,不用说,我“走麦城”的事他也清楚了。记得当时 八师的邓岳师长也在一边,我们一起说了一阵子话。
大家自然已经知道这一仗打胜,按韩先楚的意见打的,肖劲 光、陈云批示按韩先楚的意见打。这一仗打下来,韩先楚的名字 在三纵上下可就出了名了,上到和他争执的曾克林,下到炊事班 的炊事员,都佩服他。我就更不用说啦,简直就想拜他为师哩,还 有那个邓岳和我一样。
尔后不久,他当上了三纵的司令员,接触的机会就更多啦。
衡宝战役之前我从原来的五纵、后来的四十二军又回到三纵 当时的四十军,这时他已是兵团副司令员兼四十军军长,领着我 们又打了许多好仗, 一直打到海南岛。
在海南岛战役发起前,因用什么工具渡海的问题,他又和当 时的一些领导同志产生不同意见。他主张用木帆船,多数人主张 买登陆艇或造机器船,也都是各有各的道理。最后决议是定了多 数人的意见。这些我在前文中已经讲过。
韩先楚回来没跟我们师一级传达会议精神,他心里有数,他 想办的事总得想方设法办成。所以我一提打涠洲岛他就乐了,他 一看我报告上的几条理由条条对他的心思,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他 有他的打算,这一仗打好了,他就有了用木帆船渡海意见的份量。
正是按照他的预料发展的,我渡海大军终以木帆船渡过海洋打败了琼崖之敌。
著名军事家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是充满危险的领域,因此 勇气是军人应该具备的首要品质。
我认为这里所说的“勇气”应 分两种,一种是作为个人不怕死不惧险的勇气,另一种就是作为 指挥员敢于打险仗打硬仗的勇气。
试想,如果我们的军队当初总 是对人不敢碰硬,总是绕圈子,那么1949年10月能不能建国应 该说是值得怀疑的。当然这不是说指挥员就可以蛮干不顾实际,韩 先楚是既有碰硬的勇气,又有敢于碰硬的把握,与“蛮干”的涵 义根本不贴边。
但韩先楚也有弱点,有时对属下太放任,例如发 起海南之战前,有名高级干部用枪把自己的脚砸伤,说是特务打的,目的很明白,还不是不想渡海作战!
这件事出来后不了了 之,他韩先楚没作任何处理。1982年我们在北京相聚时我又提起 这件事,我说你韩司令哪样都好,就是在个别问题上原则性不强, 感情代替原则。我说这话时,他一声不吱,扬着脖子只顾喝酒。
我以为这一点非但不能降低他优秀品格,恰恰说明他对战友 对同志的宽怀和慈爱。
将星陨落12年了,英魂有知,战友们永远怀念您!
来源:大肥肥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