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强当时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听见砸门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一看是甜子,下意识抓起床尾搭的薄毯往腰上一围。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甜子慌慌张张跑来找大强,说家里出大事了。
大强当时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听见砸门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一看是甜子,下意识抓起床尾搭的薄毯往腰上一围。
甜子这人没什么男女界限的概念,爽直性子上来时能扛着锄头跟老爷们儿对骂,这会儿更是直接扒拉过大强挡在身前的毯子,伸手就拽他胳膊:"别磨叽了强子,赶紧去看看你弟,他让人揍惨了!"
大强揉着眼睛抬头看她,窗外路灯还没熄,甜子鬓角的碎发乱糟糟翘着,睫毛上沾着水光,也不知道是跑急了出汗还是哭过。
他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反问:"刘刚让人打了?"
刘刚是大强的亲弟弟,比他小五岁,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
这小子十五岁跟着村里混混打架,十七岁把邻村小子打进医院,二十岁那年在镇子里的台球厅一挑三,硬是把三个染黄头发的社会青年揍得抱头鼠窜。
他身高一米八五,虎背熊腰,胳膊上的肌肉块跟小山包似的,平时在工地上扛水泥袋能一口气扛三袋不歇脚,说他让人打了,大强着实有点不信。
"你是不是让人骗了?"大强弯腰从床底下摸出T恤套上,"他不把人打进医院就算不错了,谁能打得了他?"
甜子急得直跺脚:"真的!他额头都磕破了,后背挨了一棍子,现在躺床上动不了!"
她眼眶发红,伸手拽住大强的手腕就往外拖,"你赶紧去看看,我都吓死了......"
大强被她拽得一个趔趄,闻到她头发上沾着的廉价雪花膏味,心下忽然一紧。
甜子是村里公认的美人儿,脸蛋儿白里透红,说话带点软糯的尾音,笑起来时嘴角有个小梨涡。
大强记得十年前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件粉色碎花衬衫,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摘槐花,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她发顶,像撒了把碎金子。
那会儿大强和刘刚都看上了甜子。
刘刚胆大,直接拎着半筐野莓堵她家门口;大强脸皮薄,偷偷给她写过情书,却没敢送出去。
后来甜子嫁给了刘刚,大强喝光了一整瓶二锅头,在自家老房子的墙根下吐得昏天黑地。
"到底咋回事?"大强跟着甜子往村西头走,路边的杨树在晨风里沙沙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你先别急,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甜子抿着唇不说话,手指头把衣角绞得皱巴巴的。
大强侧头看她,发现她眼尾泛红,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心里忽地一软。
他知道甜子这些年不容易,刘刚三天两头惹事,不是在派出所蹲拘留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每次都是甜子跑前跑后收拾烂摊子。
有一回刘刚把人肋骨打断了,人家家属堵着门要赔五万块,甜子跪在地上磕头借钱,大强知道后把攒了半年的工资全给了她,连张借条都没要。
"是不是工地上的事儿?"大强猜想着,"刘刚又跟人起冲突了?"
甜子没吭声,快走到自家院门口时,忽然伸手拽住大强的袖子。
她掌心有汗,把棉布袖子洇出小块水痕:"强子,我......我有点怕。"
大强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院里传来哐当一声响。
刘刚拄着根木棍跌跌撞撞走出来,左额角缠着渗血的纱布,左眼肿得只剩条缝,看见甜子的瞬间,眼里腾地冒起火来:"你他妈还有脸带人来?是不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甜子猛地缩了下脖子,眼眶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大强见状忙往前半步,挡在她身前:"你干啥啊?她大早上跑来找我,急得跟什么似的,你不感激就算了,吼什么人?"
刘刚冷笑一声,木棍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感激?她要是真在乎我,就不会跟野男人搞在一起!"
这话像颗炸弹扔进平静的湖面,大强脑袋里嗡的一声,下意识转头看甜子。
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把脸上的粉都冲花了,看起来格外狼狈。
大强觉得嗓子眼里像是塞了团乱麻,又疼又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别胡说......"
"我胡说?"刘刚抬手扯开浸透血的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这是那姓华的带人干的!他们三四个人堵着我,说我他妈是'王八'!"
他越说越激动,木棍"砰"地砸在院墙上,惊飞了几只停在屋檐下的麻雀,"甜子,你摸着良心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跟那个姓华的睡了?"
甜子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脑袋,小声说:"刚子,对不起......"
大强觉得自己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从脚底凉到头顶。
他想起上个月去镇上赶集,看见甜子跟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
那男人穿着白衬衫,皮鞋擦得锃亮,手里拎着个真皮公文包,怎么看都不像村里能见到的人。
当时甜子笑得很开心,仰着头跟那人说话,阳光落在她脸上,让大强想起多年前那个摘槐花的清晨。
"到底怎么回事?"大强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甜子,你跟我说说,这到底咋回事?"
甜子咬着唇不说话,刘刚却突然暴怒起来。
他抡起木棍就往甜子身上砸,大强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木棍重重打在他小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疯了?"大强一把推开刘刚,"她是你老婆!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刘刚红着眼睛喘粗气,木棍"当啷"掉在地上:"她他妈背着我偷人!哥,你让我怎么忍?"
甜子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哭起来。
她哭得肩膀直抖,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大强看得心口发疼,忍不住伸手想去扶她,却在碰到她肩膀的瞬间被她躲开了。
"是我的错......"甜子的声音闷在臂弯里,"我认识华子三个月了,他对我很好,说要带我去城里......"
"所以你就跟他睡了?"刘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你忘了当初怎么嫁给我的?你说你喜欢我胆大敢闯,现在呢?嫌我穷了?嫌我没本事了?"
甜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倔强:"刘刚,我跟你结婚这五年,哪天不是提心吊胆?你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蹲局子,家里连袋米都要赊账!华子说他能给我好日子过,不用再担心明天有没有饭吃,不用再怕别人指着鼻子骂我是'混混老婆'!"
大强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听着眼前这对夫妻互相指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想起自己在镇上的电脑维修店,每个月能挣三千多块,除去房租和生活费,还能攒下两千。
他原本打算再攒两年,就在镇上买套小房子,然后向甜子表白,哪怕她不接受,至少能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愿意把她捧在手心。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你想离婚?"刘刚突然冷笑,"行啊,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踏出这个门半步!"
甜子猛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刘刚,你别逼我!"
"我逼你?"刘刚往前半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跟野男人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你想跟他远走高飞?做梦!"
大强再也看不下去,伸手把两人隔开:"都别吵了!刘刚,你先去床上躺着,伤口都快崩开了;甜子,你去烧点热水,把毛巾浸湿了给他敷敷。"
他顿了顿,又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先处理伤口。"
刘刚瞪了甜子一眼,转身拄着木棍往屋里走。
甜子站在原地没动,大强能看见她肩膀在微微发抖,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穷,他带着刘刚去山上摘野枣,刘刚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也是这样抖着肩膀不敢哭。
"甜子......"大强轻声叫她。
甜子猛地抬头,眼里有泪光在晃:"强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
大强心里一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晌才说:"别这么说自己......"
"我就是贱!"甜子突然哭出声,"我明明知道他对我好,可我就是忍不住......华子说他能让我住上楼房,能让我穿金戴银,不用再干农活,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她捂住脸,"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强子,你知道吗?有次下大雨,家里屋顶漏雨,我抱着被子蹲在墙角哭,刘刚喝得醉醺醺回来,踩着水洼骂我没本事修房子......"
大强觉得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他眼眶发烫。
他想起自己每次给甜子送钱,都是偷偷放在她家窗台上,怕她不好意思收;想起她生冻疮的手,裂得一道道血口子,却还要去井边洗衣服;想起她站在村口等刘刚从派出所出来,一等就是一整天......
"跟他离了吧。"大强听见自己说,"你值得更好的。"
甜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大强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刘刚那脾气,早晚得把你拖累死。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可是......"甜子咬着唇,"他不肯离,还说要去找华子报仇......"
"别让他去。"大强忙说,"那姓华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刘刚去了肯定吃亏。"
他顿了顿,又说,"这样吧,我明天去镇上找个律师,问问离婚的事儿怎么处理。你先跟他分居,别跟他起冲突。"
甜子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大强看见她睫毛上的泪珠落在腮边,忽然很想伸手替她擦掉,却在抬手的瞬间猛地收回手,转身往屋里走:"我去看看刘刚的伤口。"
屋里弥漫着碘伏的味道,刘刚躺在床上,左额角重新缠上了干净的纱布。
大强搬了把木椅坐在床边,看着弟弟肿得变形的脸,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到底咋回事?"大强低声问,"你跟那姓华的咋结的仇?"
刘刚盯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还能咋回事?那孙子想撬我墙角,被我撞见了。"
他转头看向大强,眼里有血丝在爬,"哥,你知道吗?我那天收工早,想回家给甜子个惊喜,结果看见那孙子抱着她在村口亲嘴......"
大强觉得心口一阵钝痛,像是被人用钝刀慢慢割着。
他想起甜子的嘴唇,粉粉嫩嫩的,笑起来时会微微上扬,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幻想过亲吻那片嘴唇,却没想到,第一个尝到它的男人,不是自己,也不是刘刚。
"然后呢?"大强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然后我就冲上去揍他。"刘刚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谁知道他早有准备,喊了三个兄弟过来,拿着木棍就往我身上招呼......"
他忽然笑了一声,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哥,你说我是不是特窝囊?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
大强没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刚闭上眼睛,声音渐渐低下去:"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甜子那么好看,跟着我哪能过得好......"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叫着。
大强从屋里出来时,甜子正在院子里喂鸡,她已经洗过脸,头发重新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睛还有些肿。
看见大强出来,她忙放下手里的玉米盆:"强子,你......要不要吃点早饭?"
大强摇摇头:"不了,我回镇上还有事。"
他顿了顿,又说,"你别跟刘刚硬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甜子点点头,忽然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个塑料袋,塞到大强手里:"这是你上次给的钱,我......我不能要。"
大强低头一看,里面是一叠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连折痕都没有。
他想起半个月前,甜子来找他借两千块给刘刚交罚款,他偷偷多塞了三千,没想到她现在又还回来了。
"拿着。"大强把塑料袋推回去,"给刘刚买点补品,他伤得不轻。"
甜子还要推辞,大强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晨光落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老长,甜子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清晨,大强背着书包去上学,她蹲在村口摘槐花,看见他回头冲自己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天之后,大强每隔三天就回村里一趟,给刘刚带些补品,顺便看看离婚的事儿有没有进展。
律师说,像刘刚这种情况,除非他自己愿意离,否则甜子很难单方面解除婚姻关系,毕竟两人没有实质性的财产纠纷,也没有严重的家庭暴力证据。
"要不你先搬出来住?"大强对甜子说,"眼不见心不烦,等刘刚想通了再说。"
甜子有些犹豫:"可我搬哪儿去?"
"去镇上住吧。"大强脱口而出,"我那儿有间空房,你先住着,等找到工作再搬出去。"
话一出口,大强就有些后悔,怕甜子误会他别有企图。
没想到甜子却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大强的房子是镇上老小区的两居室,四十多平米,装修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
他把次卧收拾出来,给甜子铺了新床单,还去超市买了全套的洗漱用品。
甜子搬来的那天,他特意请了半天假,帮她把行李拎上楼。
"谢谢啊。"甜子看着整洁的房间,眼里闪过一丝感动,"给你添麻烦了。"
大强挠挠头:"客气啥,都是邻居。"
他顿了顿,又说,"你先住着,有什么缺的跟我说,我下班顺路买回来。"
甜子嗯了一声,低头整理行李箱。
大强看见她发顶的旋儿,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村里,他总爱站在高处看别人家的屋顶,觉得每家的烟囱都长得差不多,直到看见甜子家的,才发现她家烟囱上长了棵小草,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极了她发顶的那撮呆毛。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有些诡异。
刘刚伤好后回了工地,再也没提过离婚的事儿,也没再来镇上找过甜子。
甜子在超市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大强则忙着修电脑、装系统,偶尔帮客户调调路由器,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那天晚上,大强正在客厅看电视,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甜子,她手里拎着袋水果,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强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没啥好送的,买了点苹果。"
大强忙把她让进屋:"跟我还客气啥,快进来坐。"
甜子换了双拖鞋,跟着大强走进客厅。
电视里正在播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地说着国际局势,大强忙拿起遥控器想换台,甜子却摆摆手:"没事,我也爱看新闻。"
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甜子低头剥橘子,橘子皮的清香混着她身上的雪花膏味,钻进大强的鼻子里。
他忽然想起上周帮她修电脑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皮肤很软,像春天里刚化冻的溪水。
"刘刚......最近咋样?"甜子忽然开口。
大强愣了下:"他?能咋样,每天上班下班,跟没事人似的。"
他顿了顿,又说,"你......还想他吗?"
甜子手里的橘子瓣掉在沙发上,她弯腰去捡,头发垂下来遮住表情:"不知道。"
大强没再说话,屋里只剩下电视的声音。
甜子忽然抬头,看着大强的侧脸:"强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坏?"
大强转头看她,发现她眼里有泪光在闪:"别这么说......"
"我就是坏。"甜子轻声说,"明明有个这么好的人在身边,我却偏偏要去招惹别人......"
大强觉得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像是被人塞了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甜子忽然凑近他,身上的雪花膏味越来越浓:"强子,你说我要是当初选了你,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大强猛地站起来,沙发上的橘子瓣被他碰掉在地上,滚到茶几底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甜子,你喝醉了......"
"我没醉。"甜子也站起来,眼睛直直看着他,"强子,我这些天想了很多,其实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别说了!"大强突然提高声音,甜子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大强看着她眼里的惊讶和受伤,心里一阵抽痛,却还是硬着头皮说,"甜子,你现在还没离婚,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你跟刘刚离了,想干啥干啥,我......我绝对不拦着。"
说完,他转身走进自己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大强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想起甜子刚才的眼神,带着些试探,又带着些委屈,像极了那年她被刘刚骂哭时的模样。
那天晚上,大强一夜没睡。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甜子的脸,一会儿是她摘槐花时的笑脸,一会儿是她哭着说"我爱上别人了"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她刚才凑近时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明明盼了这么多年,可当甜子真的有可能属于他时,他却退缩了。
第二天早上,大强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发现甜子已经出门了。
餐桌上留着张字条:"强子,我回村里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大强握着字条,忽然有种想砸东西的冲动。
他开车回村里,直奔刘刚家,却发现门锁着,屋里空无一人。
问了邻居才知道,甜子早上回来收拾了行李,跟着刘刚一起去了城里,说是刘刚在那边找了份新工作,两人打算重新开始。
大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墙上还没撕干净的喜字,忽然觉得一阵荒唐。
他想起甜子搬来那天,他帮她拎行李时,看见行李箱里有件红色的毛衣,是刘刚去年冬天送给她的,被她宝贝得不行,说这是刘刚第一次送她礼物。
三个月后,大强接到甜子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说自己怀孕了,刘刚在城里找了份送货的工作,虽然累点,但收入还不错,两人打算好好过日子,不再提离婚的事儿了。
"谢谢你之前帮我。"甜子在电话里说,"等孩子出生了,请你来城里玩,看看高楼大厦。"
大强握着手机,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刘刚的声音,问甜子在跟谁打电话。甜子笑着说:"跟强子哥说等孩子出生了请他吃饭。"
刘刚嘟囔了句"知道了",背景音里还有锅碗瓢盆的声音,像是在做饭。
"好。"大强说,"恭喜啊,记得好好养身体。"
挂了电话,大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
阳光很好,有个女人推着婴儿车走过,车里的孩子正在啃手指。
大强忽然想起甜子说过,她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跟着爸爸去赶集。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张泛黄的情书。
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槐花瓣,轻轻一碰就碎了,像极了那些无疾而终的心事。
大强把情书折好,放进打火机,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纸页,直到最后变成一小堆灰烬。
窗外的麻雀又在叫了,大强关上抽屉,拿起工具包,走向下一个需要维修的客户家。
阳光落在他肩上,暖暖的,像春天里的风,轻轻拂过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留下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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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真情人间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