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芦苇荡深处，有位穿藏蓝布衫的老人正在练习鞭杆。那根三米长的铁鞭杆在他手里活了过来，鞭梢甩出的弧度比黄河湾还要惊心动魄。老人银发用草绳束着，腾跃时发梢扫过虬结的肩颈肌肉，鞭影织成密网，抽得晨雾四散奔逃。

黄河水泛着碎金般的光，陈明踩着岸边湿漉漉的鹅卵石，耳畔是浪涛与沙燕的合鸣。晨雾里忽然传来裂帛似的声响，像是有人把空气抽出了火星。

芦苇荡深处，有位穿藏蓝布衫的老人正在练习鞭杆。那根三米长的铁鞭杆在他手里活了过来，鞭梢甩出的弧度比黄河湾还要惊心动魄。老人银发用草绳束着，腾跃时发梢扫过虬结的肩颈肌肉，鞭影织成密网，抽得晨雾四散奔逃。

"啪！"最后一鞭抽在岸边礁石上，半人高的青石应

声裂成两半。围观的人群炸开惊呼，陈明却盯着老人收势时手腕的抖动——那是种诡异的韵律，像是要把空气拧出螺纹。

"想学？"老人突然转头，浑浊的瞳孔里精光乍现。陈明这才发现对方左耳缺了半块，狰狞的疤痕沿着脖颈钻进衣领。

拜师礼在河神庙进行。老人在剥落的彩绘神像前燃起三支线香："我姓关，关山月的关。这手扭丝鞭杆传了七代人，明朝戚家军破倭寇时，能隔着三丈抽断东洋刀的刀镡。"香灰坠在陈明手背，烫得他心头一跳。

练功从搅黄河水开始。关师父把九尺铁鞭沉入激流，让陈明握着鞭头感受水底暗涌。"水流有八面劲，你得顺着拧，逆着缠。"陈明虎口震裂了七次，终于在某个暴雨夜摸到了那种螺旋的律动——鞭杆突然变得比筷子还轻巧，甩出去却带着龙吟。

第二年开春，来了群不速之客。领头的光头汉子戴着鎏金扳指，说关师父三十年前在沧州废了他师父的招子。关师父把铁鞭在石磨上磕了磕，火星溅到那人锃亮的皮鞋上："当年他拿铁蒺藜招呼孕妇，我留他条命算积德。"

混战来得猝不及防。陈明第一次见识真正的杀招，关师父的鞭梢专挑关节缝钻，沾着就带起一蓬血花。最后那个光头突然掏出喷子，关师父反手抖出个螺旋鞭花，铁鞭竟像活蛇般缠住枪管。"咔嗒"一声，精钢打造的枪管瞬间断成了几节。

那天夜里，关师父收拾着染血的布衫："明天开始，教你破甲锥。"陈明蹲在门槛上摩挲着鞭杆，忽然发现师父后背纹着半幅残破的戚字旗。

秋分那天，关师父消失了，就像他出现时那样突然。只在陈明枕边留下个油布包，里面是七本泛黄的拳谱，扉页都盖着"沧州义和团总教习"的朱印。如今陈明还在黄河边教拳，只是每教完一式，都会往东南方洒半碗烈酒——那是沧州的方向，关山月师父的故乡。

晨雾起时，铁鞭破空的啸音里总带着水流的螺旋。有人说见过关师父在终南山采药，也有人说他在金三角用铁鞭抽翻过毒枭的吉普。但陈明知道，师父就像那手鞭杆，早把半生血雨都拧进了黄河的漩涡里。

注：本文为虚构。

来源：武术格斗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