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个211硕士的求职故事

摘要：我们谈妥了最后半个月的工资以我手头的工作电脑折算给我。是因为老板也不需要多一台电脑，而我正需要。且用的挺顺手。那半个月主要是把手头的内容交接，是我工作以来最清闲的日子。

8月15日，上完最后一天班，我就滚回家了。

公司当时没有很多收入来源，在我提八月底离职的时候，老板就着急的让我15日就能走，因为没有很多事情，而且能节约工资。

我们谈妥了最后半个月的工资以我手头的工作电脑折算给我。是因为老板也不需要多一台电脑，而我正需要。且用的挺顺手。那半个月主要是把手头的内容交接，是我工作以来最清闲的日子。

共享空间的用餐区域，窗外就是上海最繁华的街道。我坐在窗边吃午饭，楼下宽阔的马路上，汽车如潮水般涌动，一辆接着一辆，排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长龙，他们在柏油路面上疾驰而过，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 “嗡嗡” 声交织在一起，谱出一段嘈杂而又充满活力的交响曲。

曾经我望着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心里充满对未来的期待，看着街头巷尾行色匆匆的人们，每个人似乎都有着明确的目标和归属。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在哪里。

公司楼下有最繁华的步行街，最高档的购物商场，但里面的一块丝巾，就比我一个月的工资高。租房小区楼下的街边小店有着各自独特的风格，可自己却没有熟悉的去处，像个过客般匆匆浏览，又像是个过街老鼠，从自己的洞穴中逃出来，想要对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又因为能力不足而只能折返蜷缩。

前段日子，远房姑姑也发消息劝我。她没有强硬的劝我回家，而是平静的分析我的能力，家里的条件，年龄的约束和择偶市场的残酷。同时她也诉说了自己作为母亲，对自己孩子，也就是我远房堂姐的爱护和担忧。最后，她还发了两张旅游的照片给我。当时她正在一个著名湖泊边旅游，她一边赞赏景色优美，一边感叹人生要张弛有度，让我放松下来。

也许是她更会从多方面考虑更会组织语言，也许是我钦佩她的魄力和能量而增加了她的权威光环，也许是我们的关系比较客气让我不得不慎重考虑她的建议。为了回应她的关心，我在回家的当天就和她联系，汇报了自己的行踪。她表示欣慰和欢迎。

过了一天就叫我去玩。妈妈忙着上班没去，也幸好她没去。因为姑姑发表的部分言论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一个人如果认定了一个思想，那么短时间很难接受新思想，并且会因为他人观念的不同而陷入自我痛苦。爸爸和我一起去的。在高档住宅小区的大平层里，窗外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稀薄。楼下的车辆如玩具，行人如蚂蚁，阳光灿烂，天空蔚蓝，整个城市等着被俯瞰。

我就像西天取经遇到了困难一般，原本在自己的路途中困顿挣扎，又得以幸运的能直接来到西天寻求佛祖帮助。

诺大的客厅里，姑姑坐在正中间的一字形长沙发上，我和爸爸面对面各坐两边的单椅。我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躯体僵硬，手足无措。

聊着聊着，爸爸冒出一句：“她就是太老实了。”仿佛无从怪罪，既不能说自己女儿不努力，又不能说自己没能力，只好寻找一个中庸的词语来掩盖所有的问题。

“你不要说她了。你自己不也老实吗？”姑姑把我爸说了一通。原本泪流满面的我噗嗤笑了出来。

这样的话，由姑姑对爸爸说，就是同龄人的玩笑话，如果由我向妈妈说，就是翅膀硬了会顶嘴了。然后是一通呵斥，佐以从小把我养大不容易加上自己大半辈子不容易。

我十分羡慕一个哥哥家的女儿。那个读小学的妹妹非常会顶嘴，而我的哥哥姐姐也不会严厉斥责，所以她浑身上下充满着鲜活的生命力。

当哥哥要求她认真学习考个好大学时，她反驳：你们自己都没有考上大学凭什么要求我考？

说出那样的话，对于读小学时或者现在的我，都是难事。一方面是惧怕威严，一方面是于心不忍。除了很近的亲戚，我是最直观的见证到爸妈的不容易。所以很难做到把自己和他们的喜怒忧愁分离。

“你看吧，她多委屈。自己在外面工作，听你们的话回家了，你还要怪她找不到工作。”

姑姑的话掷地有声，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犯人，而像是一个勤劳勇敢，值得称颂的劳动模范。而对面的爸爸则开始抓耳挠腮，露出勉为其难的笑容。

像是在应和姑姑的批评，像是在抚平对我的不满，又像是在苦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于一个不得志的中年男子来说，权利的威望和财富的堆砌便会带来无限荣光。而他既没有社会上的尊崇，又没有家里人的无条件肯定。他本身也很匮乏。我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可怜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