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山海经》里写了个怪人,叫“形天”。这人被砍了脑袋,竟还能打仗——拿乳头当眼睛,用肚脐说话,手里还舞着干戚跟黄帝死磕。听着像段子?可这事在正经古籍里白纸黑字写着。
《山海经》里写了个怪人,叫“形天”。这人被砍了脑袋,竟还能打仗——拿乳头当眼睛,用肚脐说话,手里还舞着干戚跟黄帝死磕。听着像段子?可这事在正经古籍里白纸黑字写着。
而更邪门的是,几千公里外的爱尔兰,也流传着个“无头骑士”,一手提头,一手鞭尸骨,来去如风。
一个东方古神,一个西方鬼怪,两人没头、能动、能杀、能传信息。地点不搭,文化不通,可长得像一个模子刻的。这种“撞脸”,细想一下,还真不是巧合。
翻开《山海经》,有那么一页,写得格外扎眼。“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写的是个叫“形天”的神,被黄帝砍了头,还没倒。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双手各执干戚继续作战。
地点是“常羊之山”,在西北。形天不是虚写。他的造型,远古就定型。不是个别例。《山海经·海外西经》全篇风格极稳,描述也极细。
“干”是盾,“戚”是斧。黄帝砍了他头,他改用身体部位看、说、打。他这招,书上说得明明白白:“操干戚以舞。”
还有后代。《大荒西经》里写到“无首之国”,说“其人无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整族人都像形天。原文没提幻想,也没说怪异,写得像记人种。书上说的,是他们的生活状态和生理结构。
无首国旁边是“无肠国”。那国的人没有肠子。食物入口,立刻排出。心脏却不死,能百年复生。《山海经》对他们的描述,也用了非常常规的叙述笔法,没有评价,只陈述。
古人说话不浪费字。写进正经典籍的,就不是神神叨叨的市井传说。特别是这类“人形变异”类记录,常常夹在山脉、水域、地理线索之间,像是实地所见。
《山海经》成书时间跨度长。从战国初期到西汉中叶,口口相传、再由文人抄录、编排成册。写这些“异人”的人,不一定在想象。他可能见过、听过,甚至画过。唐人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也说,山海经“皆为记史,实非虚辞”。
所以,形天、无首国、无肠国,不是随手胡诌,是体系化记述。形象的稳定性、故事的封闭性、写法的理性化,给出的暗示非常明确。这不是讲故事,是存档案。形天这个“无头仍能战”的人形神祇,开的是整套无头人系统的头。
再翻开欧洲的民间故事。爱尔兰那边,有个老牌人物,叫“无头骑士(Dullahan)”。他不是妖怪,是信使。手里拎着自己头,胯下骑着一匹也没头的黑马。
他不是跑来吓人。他是来报丧的。他出现,就说明某人将死。他身上最吓人的不是脸,是工具。他的马鞭,是人类的脊骨。他的马车,是用墓地材料打造的。
他的眼睛,是苍蝇式的复眼。会动,能旋转。他的皮肤像发霉的奶酪。他不开口,一开口,就会说出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就会死。
这些写法,在哪见过?《山海经》里形天一族,看不到也说不出。西方传说里的Dullahan,头被砍,手中提着,还能认人、报丧、骑行。他们都在“无头”状态下,有行动力、有意识、有威胁性。
Dullahan的记载时间比《山海经》晚。他的详细造型,多出现在13世纪之后的爱尔兰传说里。但他的核心能力——无头仍有神通,和形天如出一辙。
而且不止一个。中世纪欧洲手抄本中,有多处对“无头人”的记录。名称为Akephaloi。古罗马的《博物志》《亚历山大传奇》也都记过:征服东部边疆时,亚历山大碰到过无头人部落。
头不在脖子上,在胸口上。走路时,人低着头似的,但眼睛其实在肩膀处。你说这是不是怪?问题是,这种结构在《山海经》中也描述过——乳为眼、脐为口。
更近一点。19世纪的图文版《点石斋画报》,画过形天。这张画,一边是持斧战斗的“无头将军”,一边是正在升起的黄帝。民族危亡时期,这类图像是“抗争者”“不屈者”的象征。
而在《西游记》里,灵吉菩萨化身说书人,“无头但能语”。唐僧遇到,惊为神迹。熟悉吧?这就是文化延续。文学是流动的,神话是沉淀的。刑天从《山海经》穿进《西游记》,再变成灵吉僧。
而Dullahan,也从《凯尔特神话》进到《断头谷》《魔兽世界》。两套系统,两种语言,两类文明,却都在说一个轮廓。
有一种“巧合”,叫共鸣。不是见过,而是都这么想。形天与Dullahan,在不同大洲不同年代,却都指向一个神性结构:无头、战斗、信息传递。
在《山海经》中,无头不是失败。是抗争。形天被砍了头,还举斧战斗。他不是退场,他是反击。他的动作叫“舞”。干戚齐出,是仪式,也是斗志。
在爱尔兰传说中,无头也不是弱者。他带走人的魂。他宣布人的死。他是祭祀神Crom Dubh的化身。农民求丰收,要祭他。死人走路,要跟他。他是“死亡代表”,也是“生命价格”。
所以这两位,无论名字、地域、文化多远,都在传达一个共同母题:当人失去主体功能(头)之后,依然能行动、思考、传递、警告。这是一种生存哲学。是一种人类在失控状态下,仍保持意志的极限想象。
为什么这么像?答案可能有三种可能:
一是古人见过相似畸形人种。在战场、瘟疫或野人世界中,确有无头、异口者。见一得十,编成族类。
二是图像传播。丝绸之路、草原之路、水路航道都可能带过异象。西方手抄本记录东方,无头人形象成了通货。
三是文化无意识。人在面对死亡、灾祸、创伤时,本能会想象“失头而活”的场景。那是对生命力的敬畏,对死亡权力的质疑。
《山海经》记录的是一条线。线头是形天,线尾是“天残之国”。西方传说记录的,是另一条线。线头是Crom Dubh,线尾是无头骑士。两条线穿越时间和地域,在人类心理深处交叉成网。
所以,这不是巧合。这是文明之间的呼应。神话不是无中生有,是对现实的变形回答。它隐藏的不是幻想,而是人类如何对抗死亡、苦难、缺陷的底层逻辑。
形天挥斧那一刻,刀斧无声。但几千年后,还有人在听他舞出的力量。
无头骑士.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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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加巴有布黄药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