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中他选择不惜命的保护她,还是不能证明他有资格成为好丈夫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28 10:10 1

摘要:天空下起濛濛细雨,银线一般的雨水轻轻打在车窗上,哗哗的声音像是砂石打磨在书页。

图片来源于网络

L国。

一辆国宾车驶入杜勒伊皇宫。

祁淮坐在后排,脑袋轻轻垂着。

天空下起濛濛细雨,银线一般的雨水轻轻打在车窗上,哗哗的声音像是砂石打磨在书页。

直到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亲卫兵撑起黑伞,走到后排车门前,毕恭毕敬地将车门打开。

“怀特殿下。”

祁淮微微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司机和副驾的私人助理玛修回过头,严肃地看着他。

“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祁淮抚了抚额。

这两天,为了筹备国葬,他几乎没有怎么好好阖眼,已是精疲力尽。

因此,回皇宫的车上,他才不小心睡着了。

正准备下车,收音机里突然临时插播一条新闻:“北太平洋一架飞机疑似失联,机组上全部人员目前下落不明……”

祁淮靠坐在真皮座椅,一时没有下车,听到这则消息,冷不丁蹙眉。

玛修有些忧心忡忡道:“我前不久接到消息,说是顾唯一小姐乘坐的航班,并没有准点抵达,我们派去机场接应的人,仍旧留守在机场等着。”

祁淮道:“她怎么来了?”

玛修意外道:“殿下?不是您……派专机去接顾小姐前来参加国葬,吊唁国王陛下的吗?”

祁淮道:“我从未下过这份指令。”

玛修:“我……”

祁淮身子前倾,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你是听谁说的?”

玛修道:“我是听皇宫内郡督提起的。”

祁淮道:“她乘的是哪架飞机!?”

玛修道:“应该是乘坐皇室派去的专机,注册编号是N1199S那架。”

祁淮下颌线微微紧绷了一下:“查。”

玛修迅速联系了航空公司。

一通电话,他详细询问了失联班机。

电话那段的客服人员解释了很久。

玛修越听脸色越是铁青。

直到挂断电话,他有些紧张地看向祁淮,脸色煞白:“真的是……顾小姐搭乘的航班出事了!”

“N1199S?”

“是……”

所有飞机只有唯一一个注册号,根本不可能撞叠。

祁淮脸色骤然一沉!

……

顾唯一是被一束光刺醒的。

她面朝的方向,正好是东。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时,她一下子被光刺到了眼睛,迷迷糊糊醒过来,便开始浑身发抖。

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冷,都快要冻僵了。

难以想象,若是就这么睡下去,或许,就在梦里无声无息地冻死不可。

顾唯一一边哆嗦着,一边看向身边,傅廷岳靠在她身边,身上只盖着衣服的一个角落,她惊了一下,立刻将衣服盖到了他的身上。

“傅廷岳……”

她一张嘴,呼出的水雾,竟没有什么温度。

因为太冷了,她身体抖得厉害,耳畔传来螺旋桨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很快便看见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从头顶盘旋而过,机身上写着“海上国际救援队”。

是救援队!

救援队终于赶来了!

顾唯一又惊又喜,她顾不上不断降低的体温,立刻对着傅廷岳道,“傅廷岳,你等我!”

她起身,将防寒服紧紧裹在男人的身上,又一把拿起树枝,又将衣服挂在了上面,一边甩着树枝,一边朝着海边跑去,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里!!我们在这里!!”

她刚跑到海滩边,才发现,海滩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很大的SOS求救画。

这是傅廷岳画的吗?

他什么时候画的?

而且,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荧光物质,因此,从高空看,这个“SOS”应该是十分惹眼的,所以,他们终于盼来了奇迹,有救援队发现了他们!

顾唯一抬起头,她高举着树枝,激动得热泪盈眶。

很快,直升飞机调转了方向,朝着她的方向飞来降落。

太好了!

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可以回家了。

顾唯一确认直升飞机朝着海岛降落,她一把丢了树枝,折回到傅廷岳的身边,一边哆嗦着,一边拍了拍他的脸。

“傅廷岳!睁开眼睛,醒……醒醒,我、我们回、回家了……”

此时,她的手已经冷得没知觉了。

然而,在触及到男人的脸颊时,指尖传递来的微弱触感,让她的心陡然一跳!

顾唯一一下子狠狠僵住。

她又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傅廷岳的脸,睫毛颤栗起来。

“好冷啊……”

他的皮肤好冷啊。

他看上去好像冻僵了。

“傅廷岳……”

顾唯一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傅廷岳,我们回家了……有人来接我们的,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傅廷岳,傅廷岳……!”

她一直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可他却无半点回应。

顾唯一这才急了,手不断地搓着他冻僵的身体,声音剧烈颤抖,“你不要吓我……我……我害怕,傅廷岳……你听到我说话吗……你醒醒啊,醒醒,我命令你醒过来,跟我一起回去……”

顾唯一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膀,男人的身子无力地歪靠在礁石上,脑袋轻轻垂落,紧接着,嘴角、鼻尖、耳后根,竟不断溢出血迹。

“……傅廷……傅廷岳……”顾唯一被血吓到了。

怎么流血了……

她心疼地捧起他的脸,想要为他将血擦拭掉,可每每擦拭,又有新的血流淌出来。

他的血,都是冷的。

他怎么那么冷啊。

男人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好似睡着了一般,又好似……

永远睡着了一样!

顾唯一一下子跌坐在他面前,茫然地睁着眼睛,心情大起大落。

她熬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救援队的直升机,大喜过望,然而,望着眼前似乎再也回答她的男人,她的眼泪不断地淌了下来。

“你不能有事……傅廷岳!!醒醒!”

她突然紧紧抱住傅廷岳,朝着直升飞机的方向大喊:“救命啊!!快点来人啊!!救救他……救救他!!救命……”

直升飞机终于降落。

救援队打开舱门,朝着她奔了过来。

救援队好似在说话,可顾唯一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像是疯了似的抱着傅廷岳,一边搓着他僵冷的身体,一边朝着他们苦苦哀求,“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身上好冷,救救他……”

救援队的医护人员直奔而来。

他们冲到傅廷岳面前,然而,当医护队的人一触碰到傅廷岳,丰富的经验立刻告诉他们,这个人,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他们心情复杂地看向顾唯一,顾唯一见他们动作停下来,急了,“你们停住做什么……救救他……”

“这位女士,我们带你们回去。”

“你先救救他!”

“这位先生已经……”

所有人怜悯地看着傅廷岳,一脸的无力。

顾唯一拧了拧眉,她猛地推开他们,扑到傅廷岳面前,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僵得不像话了,而双手,却还分明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

她跪坐在他的身边,眼泪扑簌簌得往下掉。

“不可能啊!!”

“不可能的,你昨天还好好的……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傅廷岳,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我也答应过你,帮你一起追那个心爱的人,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傅廷岳,你醒醒……”

顾唯一越哭声音越大,可不管她哭得多大声,她幻想着,听到她这么声嘶力竭的哭声,他早该醒过来了,忙着抚慰她,忙着告诉她,他好好的,她不要担心。

可没有。

他安静地低着头,仿佛再也不会回答她。

顾唯一咬紧牙根,推了推他的肩膀,从命令的句式,到哀求的句式,“傅廷岳!我命令你醒过来……傅廷岳,傅廷岳……求求你,不要吓我,醒醒好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以后,要是别人欺负我,没有你,谁保护我……傅廷岳,醒醒好不好……”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场的所有人听了,无不动容。

可他们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再醒过来了。

顾唯一环顾四周,望着一张张怜悯的脸,仿佛从他们的眼神中看懂了什么,一下子绝望地抱紧了傅廷岳,发出崩溃的哭吼。

“不要!!不要啊!!”

“骗子!”

“不要骗我,不要吓我……我害怕,我好怕………”

“我不要一个人……!傅廷岳,你听到吗,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顾唯一哭得伤心欲绝。

她余光看到一个队员抬过来一个裹尸袋,她惊得护住傅廷岳,不让他们碰他一根手指。

“不要用那个袋子!!”

在她认知里,只有尸体,才是用那个袋子裹起来的!

“他没死!!”顾唯一护着傅廷岳说,“他还没死!!”

“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

见顾唯一如此坚决的态度,一旁的医护拦住了她。

“这个女士情绪不稳定,你不要拿这个袋子,先带她离开这里。”

一群人围住云初。

“这位女士,先跟我们离开吧!”

顾唯一抱紧了傅廷岳,对着他道,“我们回家了……”

我们回家……

顾唯一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直到登上机舱,她仍旧死死地与他双手绞缠。

医护队抱来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顾唯一用毛毯紧紧裹住了傅廷岳,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浑身冻得哆嗦,眼泪在脸上冻凝丞泪痕,被风吹的龟裂,如同刀割一般痛。

直升飞机缓缓升空。

她茫然地看着机舱外,心中又是绝望,又是焦灼!

彼时,她只觉得又累,又冷,又困,又饿……

她一心想要快点飞回国内,抢救傅廷岳。

不知不觉,直升飞机飞离几百公里。

“滴滴——”

“low on fuel!”

“滴滴——”

“low on fuel!”

机舱内突然传来燃油不足的警告。

飞行员看向显示屏,发现燃油不足。

直升飞机油箱并不大,他们驾驶的这架直升飞机,已在这片海域盘旋搜索已久,以油量估算,恐怕难以支撑了。

当务之急,必须想办法抛重。

救援队开始清点物品。

他们带过来很多急救物品,占了不少重量,清点完毕,他们打开舱门,“哗啦啦”的将这些物品抛入海中。

机身一阵剧烈摇晃。

关上舱门,直升机又是行进了一段路程。

飞行员突然皱着眉道,“不够……还是超重了,这么下去,燃油量根本不足以回到救援中心。”

“那怎么办!?”

“我们已经把能抛重的都抛进海里了。”

所有人面面相视,目光蓦然落在了傅廷岳的身上。

目前飞机上的人员已经超载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考虑,将傅廷岳的遗体抛入海中。

活着的幸存者,他们自然要带回去,可傅廷岳已经死了。

他们可能,无法将他的遗体带回去了。

于是,医护人员走到顾唯一面前,对她道,“女士,很抱歉,现在直升机燃油量不足,我们必须进行抛重……”

顾唯一茫然地抬眸,空洞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俨然一时没懂,他们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位先生……很遗憾,我们不得不将他的遗体抛入海中,我想,这样,燃油量勉强能支撑到救援中心……”

顾唯一瞳孔一下子扩散。

她恼怒道,“遗体!?他没死……”

“我知道,你恐怕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是,这位先生已经……我们也是别无选择!”

“不要……”

顾唯一急得要去抱住傅廷岳,却有人先一步,将傅廷岳的遗体拖到了舱门口,她只堪堪抓住他一条手臂。

顾唯一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对他们吼道,“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总统,他是A国的总统……”

那些医护人员似乎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很抱歉!”

那人知道燃油量已经告急,他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将舱门拉至大敞,毫不犹豫,要将尹枫抛入海中。

顾唯一却死死不松手,伴随着极速跌坠,她攥着傅廷岳的手臂,竟一路被拖行到舱门口。

众人惊呼了一声,连忙扑上去,才勉强拉住她。

“女士,你这是做什么!!松手啊!!”

“我说过要带他一起回家的……”

顾唯一望着悬在半空中的傅廷岳,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不肯送,她涨红了脸,眼中一片血丝,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高空中,傅廷岳闭着眼睛,身子悬挂在机舱外,狂风吹拂着他的额发,面容却很安静。

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拽不住他的,冻僵的手,慢慢脱节,最后,她勾住他腕表表带,绝望地大喊一声,“不要!”

她要抓住不他了!

话音刚落,她只感觉手中一空,腕表表带在巨大的拉扯下,一下子松开,傅廷岳的身体失去重心,惯性之下,轻飘飘地朝着海面坠落。

顾唯一目光一瞬僵直,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直到最后,他双手仍旧呈现着拥抱的姿势,不断向下坠落,坠落……

最后的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尹枫沉入海中,被海浪湮没。

“傅廷岳,不要……不要……”顾唯一绝望地喃喃了一声,之后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

空气骤然死寂。

耳畔,仿佛是死亡线拉平的声音。

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脸。

“唯一?”

顾唯一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傅廷岳,是你吗……”

她下意识得喊他的名字,并抓住了抚在她脸颊的男人的手。

“傅廷岳,你不要走,我害怕……”

男人无声地笑着,眉眼温柔:“做噩梦了吗?”

“你不要丢下我,傅廷岳,你不能丢下我……我们说好要一起回家的……”

“唯一,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一个很远的地方。”

顾唯一茫然得瞪大眼睛。

男人轻声道,“你知道吗,遇见你,是一件多幸运的事,我不后悔。”

“傅廷岳……”

“好好活下去,唯一,忘掉我,然后好好地活着。未来有一天,你会穿上世界上最美丽的婚纱,嫁给一个,会一辈子疼你的男人。”

“不要走……”

男人却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背影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

她穷尽全身力量,向他追去,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啊……”

顾唯一猛地惊醒!

一束强光从她头顶照射下来。

周围一片嘈杂。

人声吵闹中,她感觉她被抬到了病床上。

“小心一点……”

“不要压到她的手……”

“血压很低……”

无数人头在攒动着。

顾唯一环顾四周,却冷不丁望见男人一张模糊的脸。

她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视线短暂恢复清晰,她却冷不丁撞上ZERO深邃却温柔的凤眸。

“唯一。”

男人的俊脸,逐渐模糊。

他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顾唯一眼中一喜,然而,转瞬想到傅廷岳,心中一阵失望。

“怎么……是你……”

她还以为是傅廷岳。

傅廷岳呢?

方才她做的是噩梦吗?

她原本以为,那一切是梦,可直到醒来,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比噩梦更冷冰冰的世界。

头顶冷色调的灯光一闪而过。

医生与护士面色紧张地围在她身边,推着她一刻不停地朝着手术室赶去。

她艰难地辨认出,不知何时,醒过来,已在医院。

再度回到冷冰冰的现实,她心彻底绝望。

“抱歉,先生,请您在手术室外等候!”

ZERO被拦停在手术室门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件事,她有身孕,所以,你们谨慎用药。”

顿了顿,他又强调了一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傅廷岳阁下的孩子。”

医生和护士立刻紧张地对视了一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顾唯一望着手术门缓缓关合,疲惫得阖上眼帘。

“滴——滴——”

耳畔,是各种医疗机械的声音。

她好像又回到了人间,却恍如隔世。

期间,她精力耗尽,昏昏沉沉是睡了过去。

……

很快,顾唯一脱离生命危险,被转移到了特护病房,直到傍晚才醒过来。

也不知在黑暗中沉溺多久,等到她再度清醒过来,睁开眼,她只能看到白晃晃的天花板。

她感觉自己被推进了病房,周围不断有人来来回回,可她却一动都动不了。

身体犹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手指牵动那一瞬,只能感觉到冰冷的药液,通过滞留针,不断输入她的血管中。

病房外。

ZERO始终守在门外。

他身上的伤,经过及时处理,并无大碍。

不知何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ZERO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便看到十几名穿着清一色黑西装的男人,簇拥着一个面容俊美且年轻的男子朝着病房走来。

他一眼认出,走在队伍核心的人,正是诺曼皇室的王储,怀特王子。

祁淮走到ZERO面前,审视了他一眼,蓦地,薄唇微启:“我想,我们此前见过面,就不用互相介绍了。”

他看向病房:“顾小姐现在如何?”

ZERO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除了一些轻外伤,比较严重的,便是失温症。”

“究竟发生了什么?”

ZERO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

祁淮回过头撇了一眼,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可是,殿下……”

祁淮微微狭眸,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众人再不敢吱声,纷纷退出十几米外。

ZERO道:“我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殿下恐怕比我更清楚吧。”

祁淮扭过头看向ZERO:“你不必这样揣测我,我知道的未必比你清楚。”

ZERO道:“昨天,诺曼皇室派出专机迎接顾小姐飞往L国奔赴皇室的国葬,此后,飞机被挟持,发生事故解体。问题出在哪里,不需要我点破了。”

祁淮微微蹙眉。

他走到一边,缓缓侧过身,看向ZERO:“我知道了。”

诺曼皇室内部派系诸多,光是王储之争,便明枪暗箭,身在皇室多年,如履薄冰。

他从来没有下达过派专机去接顾唯一的指令。

而皇室中有人,假冒他的名义去接顾唯一,很快,飞机失事,此番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有人要置顾唯一为死地。

一如他的母亲那样。

母亲去世后,他过的很痛苦。

在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母亲的死,是个意外。

可他却不这样想。

他想,如果那年,他不曾说过,他想去邮轮,他想去看大海,或许,母亲就不会死。

可随着他慢慢长大,他愈发觉得关于母亲的死,有太多蹊跷。

因此,这么多年,他始终在偷偷调查这件事。

直到某天,他终于查到——

当初,关于那场海上风暴,或许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那年,海洋预报台曾精准预测出,事发海域会有一场极大的海上飓风。

只是,这个消息被人拦截。

而他想搭乘邮轮的愿望,也并非是突发奇想。

也就是说……

那场意外,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假借意外制造母亲死亡的阴谋罢了。

甚至……

他都曾经在那场阴谋的死亡名单之列。

只不过,他能活下来,是奇迹,可这样的奇迹,未能发生在母亲身上。

这就是皇室。

繁荣却冷漠。

伟大却残酷。

祁淮道:“飞机已经解体坠毁,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ZERO道:“我在机组上找到了伞包,虽说,当时飞机飞行高度以及各方面条件都很极限,但飞机就要解体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强行跳伞求生。”

祁淮:“然后呢?”

ZERO:“跳伞过程中,我和他们分散了。”

祁淮挑眉:“他们?”

ZERO:“是傅廷岳总统。阁下也在那架飞机上,顾小姐不会跳伞,所以,他选择和她一起跳伞降落……他将她用安全带绑固在怀里,之后,我看着他们一起从飞机上跳了下去。只不过,事态紧急,我们并没有商量过跳伞降落的坐标,所以,跳伞过程中,我们分散了。并且……飞机在空中爆炸解体,气流一定程度干扰了我们的降落。”

顿了顿,他又解释道:“之后,我降落在一座小岛上,因为我身上有卫星电话,所以很快求援成功了。然后,我指引着救援机,在附近海域搜救,终于在另一座小岛上发现了他们。”

祁淮道:“你发现他们时,情况如何?”

ZERO欲言又止:“顾小姐情况还算乐观,只是,阁下他……”

他话音刚落,护士突然推开门走了出来,神色匆匆,又带着惊喜:“先生,顾小姐醒过来了!”

祁淮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

病房里。

距离病床五米之距,祁淮看到顾唯一半睁着眼睛,眼泪不停掉坠。

哀莫大于心死。

她没有任何喜悦,只感觉心如死灰。

闭上眼睛,沉入海中的那一幕,不断浮现。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沉入海底,葬身在那冷冰冰的海域,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却连抓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祁淮心疼地走到床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ZERO也走进病房,站在祁淮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床上的人。

顾唯一麻木地看向他,望着祁淮俊美的容颜,她无力地扯了扯唇角,逸出一句:“祁淮,怎么是你?……”

祁淮苦涩一笑:“怎么,醒过来第一个见到我,感觉很失望吗。”

顾唯一咬了咬嘴唇,一行清泪从眼角淌落:“傅廷岳呢?”

祁淮不说话,只是看向ZERO。

他也不知道,傅廷岳如今的情况如何。

顾唯一却以为他是知道的,只是想隐瞒自己,声线沙哑不堪:“他是不是死了?”

ZERO立刻道:“他没有死。”

顾唯一:“你骗人……”

ZEERO道:“我带着救援人员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因为失温昏迷了,之后,我们把你们带了回来,你伤得并不重,所以很快就脱离生命危险,他则被转到其他医院。只是……他的情况不好,所以,目前我无法准确地回答你。”

顾唯一:“你还想骗我!你明明不在那架救援机上。救援队找到我们的时候,他们说他已经死了!而且,回来的途中,因为燃油不足,不得不进行抛重!所以,他们……他们把他抛入大海中……”

祁淮皱了皱眉,看向ZERO。

ZERO立刻道:“顾小姐,不是这样的。兴许你可能是因为低温,神志不清,所以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做了噩梦。放心,阁下他……”

“真的是幻觉吗?”

顾唯一咬咬牙:“好,如果是幻觉,如果是我做了噩梦,那么,傅廷岳现在人在哪里?我想见他。”

ZERO道:“他因为情况更严重一些,所以,被紧急转移到其他医院了。”

顾唯一眼神一黯:“你还在骗我……”

ZERO焦头烂额地椽了椽眉心,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顾唯一道:“为什么不继续解释了?他明明死了……”

祁淮突然打断了他:“不管他是不是死了,至少你还活着。”

顾唯一怔怔地看向他。

祁淮在床边坐了下来:“你目前不需要担心别人的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身体养好。”

顾唯一望向祁淮,像是迟疑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所以……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嗯?”

“飞机为何会出事?”

顾唯一道:“这架飞机,不是诺曼皇室的专机吗?我们在飞机上遭遇劫持,又是怎么一回事?”

祁淮突然沉默,脸色铁青。

“袭击我们的人,明显是要置我于死地……”

她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所以,你能回答我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祁淮死死地捏住了拳头,额头青筋暴露凸起。

许久,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她:“可能是有人泄露了我和姑母的谈话内容。”

顾唯一一时没有听懂,只是茫然地睁了睁眼睛,虚弱地“啊?”了一声。

祁淮道:“祖父去世之后,我作为王储,便是下一任继位者。既是继位者,关于王妃的人选,也立刻摆在了台面上。”

他眼神微微晦涩,“……我和姑母曾提过,关于王妃的人选,我已经有了明确的选择。”

顿了顿,他看向她:“那便是你。”

顾唯一“咯噔”一下,大脑直接宕机。

“……我?”

她不敢置信。

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成了诺曼皇室的王妃人选?

她完全不知道此事。

“为什么是我……”

祁淮不禁失笑:“这个问题,已经有无数人问过我。”

是啊。

为什么是她……

可能是,她出现在他人生至暗的时刻。

在他黑暗的童年,她是他生命里,唯一闪耀的光。

可他身在皇室,有诸多身不由己。

而在其他皇室成员眼中,在那些冷冰冰的政治家眼中,她这样一个“平民王妃人选”,并非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此,在黑暗中,曾照亮过他的这束光,便有了罪。

所以……

才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祁淮眼中有一抹杀气隐现,只是很快,悉数省略进眼底,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看向她的眼神,唯有柔和:“幸好你没事。”

否则……

他不确定,他失去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顾唯一仍旧没反应过来。

她有太多“为什么”想问,却问不出口了。

所有的问题在喉咙口翻涌着,又会酝生出更多问题。

所以……

为什么是她?

他……想要她做她的王妃?

而她,明明好像是当事人,竟好像是全世界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件事的人!

祁淮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现在我没有机会和你解释太多。”

他扶着她, 让她在病床上躺了下来,为她盖上被子,细心掖好:“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顾唯一有气无力道:“我的保镖告诉我,傅廷岳没死,我之前看到的,听到的,是因为失温产生的幻觉。那现在呢?”

祁淮:“现在不是幻觉。”

顾唯一:“所以……为什么是我?”

她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祁淮道:“唯一,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么?或许,是我的表达出了问题。”

顾唯一怔怔道:“可是……我们才不过见了几面而已……”

祁淮微笑道:“我之前就回答过这个问题。”

顾唯一拧了拧眉,脑内却一团乱线。

他回答过吗?

祁淮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以为的偶然,实际上是必然。你以为的巧合,其实是我的蓄谋已久。”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他已经爱了她很久很久。

只是。

他并非生来就是王储。

在他没有能力时,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爱她而已。

ZERO终于忍不住了:“顾小姐,就像殿下说的,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至于,关于阁下的下落,我会立刻去调查。他被转移到哪家医院,现状如何,是否脱离生命危险,我都会一一调查清楚,然后及时向您汇报清楚。”

顾唯一露出自责的表情:“你也受了很重的伤吧……”

ZERO:“……没有。”

顾唯一:“别骗我。你受的伤,比我严重多了。ZERO,抱歉,方才我一时情急,所以语气急了一些,但你别误会,我并非是恶意。你能活着,我很高兴,但是,如果,傅廷岳真的死了……你不要骗我好不好……不要给我希望,再给我绝望……”

她越说,声音越低,像是力气耗尽。

顾唯一终于闭上了眼睛。

ZERO和祁淮走出病房时。

两个男人沉默地相视一眼。

祁淮道:“回到先前的问题。傅廷岳,他现在如何?你方才说的,究竟是在骗她,还是真话。”

ZERO也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没有骗她,我也不敢骗她。”

祁淮:“所以……?”

ZERO道:“就像我和她解释的,我用卫星电话,发出求救后,海上救援中心便立刻派出救援机来救援了。之后,我在另一座岛屿发现了他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因为低温,失去了意识。”

祁淮:“傅廷岳呢,他死了吗。”

ZERO:“虽说,他的情况是最糟糕的……”

说到这里,他眉心纠结地拧了起来:“殿下,您知道,那么高的高空,若是没有穿防寒服强行跳伞,会如何?”

祁淮道:“会冻伤。”

祁淮:“是的,我在机组上,只找到了两件防寒服。我原本是想将两件防寒服留给他们,可没想到,他将那件防寒服,留给了我。”

这是他都没想到的。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他的失温症,比顾小姐更严重。除此之外,他此前还有旧伤,所以,情况并不乐观。我们获救之后,便被送到这家医院,但阁下因为伤势过重,所以,已经被转移到资质更好的医院了。目前,翰林宫的人应该也接收到了阁下的消息,并派出专员飞往L国做紧急处理。如果,阁下因为这件事有任何三长两短,这件事,无疑会成为两国重大的外交事故。”

祁淮一时沉默:“所以,你怎么查?既然他出事的事,翰林宫已知情,那么,他转移去哪家医院,情况如何,都是严格保密。你查不到的。”

ZERO:“可是,我如果查不到,顾小姐一定很担心。她那时确实因为失温,一直在胡言乱语,我以为她是做了噩梦,没想到,不但是噩梦,还因为失温出现了幻觉。可是,我没有办法查到阁下的消息的话,她一定会坚信……是我为了安抚她说的谎。”

祁淮捏紧了拳头:“其实,明天就会有答案了。”

ZERO:“明天?”

祁淮道:“明天是皇室国葬,既然,傅廷岳受邀参加国葬,明天,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出现。”

ZERO:“我不认为,明天他能准时出现在国葬现场。他的情况,糟糕透了。”

祁淮伸出手,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两天,麻烦你照顾好她。”

ZERO道:“这是我职责。不过,殿下如今还是该好好担心下自己比较好。”

祁淮凝视住他的眼睛。

ZERO道:“您应该知道,顾小姐背后的家族,是顾家,若是顾家知道这件事……我是说,一旦顾家的人知道,您背后的皇室,想置她于死地,恐怕,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是吗。多谢你提醒。这也是我接下来,需要好好调查清楚的事。”

祁淮说完,再不多说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

昏昏沉沉中。

顾唯一再醒过来,已是深夜。

病房里开着暖气。

可她还是觉得寒冷。

耳畔传来心电图监测的声音。

因为醒来,心跳莫名变得急促,许久才趋于平静。

“宝贝,你醒了?”

床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唯一循声望去,便看到顾晏洲坐在病床边,他身边还站着顾景莲。

两个哥哥一见到她醒了,纷纷露出欣慰的表情。

“大哥,二哥?”

她一脸愕然地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却没什么精神和力气。

顾晏洲立刻按住她的肩膀:“躺好,别乱动,你还在输液。”

顾唯一:“你们怎么来了?”

顾晏洲道:“老三告诉我,你飞L国的事。之后,我们便得知,L国皇室专机失事的事。我们查到,你就在那架飞机上,所以,我们立刻赶过来。”

顾景莲:“上帝保佑,你安然无恙。”

尽管他的口吻,听上去风轻云淡,可事实上,比起顾晏洲平和的脸色,顾景莲的脸色尤其难堪。

顾唯一强撑着坐起身来,看向顾景莲:“二哥,我没事。”

顾景莲:“嗯,幸好你没事,否则,诺曼王室将不复存在。”

顾唯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晏洲看了顾景莲一眼,却沉默不语。

他知道。

若是顾唯一出事了,顾景莲一定比谁都狂躁。

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根本不是开玩笑。

若是妹妹出任何事,恐怕,他一定会要整个诺曼皇室都要给她陪葬。

这种事,听上去很荒诞,很疯狂,但若是这句话从顾景莲的嘴巴里说出来,他便绝对能做得到。

顾景莲也察觉到,顾唯一有些被吓到的脸色,还以为她是经历九死一生仍在后怕,不禁有些心疼:“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顾唯一苦笑解释:“我是被你的话吓到了。”

顾景莲深深不以为然:“我已经查到了,你出事的事,和诺曼皇室难脱干系。我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错就错在,做这种决策时,没好好查清楚,你背后的人是谁。”

顾唯一:“当然是最疼我的哥哥们啦!”

她朝着他伸出手。

平日里桀骜不行的二哥,立刻像个乖宝宝一样在床边坐下,任凭她抓住他的大手。

感受到二哥温暖的掌心,顾唯一才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有哥哥疼真好。”

醒过来就能看到大哥和二哥,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有他们在的话,她就不会再做可怕的噩梦了。

顾唯一:“你们什么时候赶到的?”

顾景莲:“三个小时之前。”

顾晏洲:“我们进病房的时候,你正在睡觉。不过,当时,你应该是做噩梦了,睡得很不踏实,满头冷汗,神奇的是,我和大哥在床边坐下之后,你的脸色,就慢慢好转许多。”

顾晏洲温柔地问道:“做了什么噩梦吗?”

顾唯一茫然地摇了摇头:“已经记不得了……”

整个事发经过,她记不完整了。

因此,她只是将她能记得的事全部说给两个哥哥听。

顾晏洲得知,当时傅廷岳也在那架专机上,不禁觉得疑惑。

“他为何会出现在那架专机上?”

顾唯一:“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毕竟,翰林宫有全球最顶尖的探员,可能,他得到了什么情报,感觉我有危险,所以……”

顾景莲冷哼了一声:“算他男人,知道你有危险,情愿舍命保护。”

顾唯一:“只是……我醒来时,已经失去他的音讯了。ZERO说,他被转移到另外一家医院,但他是否转危为安,不得而知。”

顾景莲声音闷闷的:“你放心吧,他很安全,至少……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还活着。”

顾唯一瞪大眼睛,惊喜过望:“真的?!”

若是ZERO这么说,她未必会信。

毕竟,她会想,傅廷岳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ZERO一定不敢告诉她。

可若是这话从二哥的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就会高很多。

顾景莲:“怎么,你质疑二哥的话?方才你说错了一点。翰林宫是有全球最顶尖的探员,但并非只有翰林宫一家才有。我手上,也养着一批全球顶尖的情报员。目前,我从翰林宫那查到的情报便是,傅廷岳不但没死,他甚至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去了。”

顾唯一立刻追问:“那他现在在哪家医院,哥,你能帮我查到吗?”

顾景莲:“你不会是想去看他吧?”

顾唯一:“嗯……”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她还不能充分安心。

顾景莲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你这么做。如果你想看他,五天后直接看直播就可以。”

顾唯一:“直播?”

顾景莲:“五天后,就是诺曼皇室查理国王的国葬,全球媒体都会进行直播。他作为总统受邀参加国葬,那么,自然也会出镜。你非要看,可以直接从电视里看到他。”

顾唯一有些不敢置信:“ZERO说,他受的伤,比我们都要严重的多。就是这么严重的伤,他仍要去参加国葬吗?这也太勉强了!”

顾景莲冷哼一声:“谁叫他是总统呢?作为一个国家的首脑,这么重要的场合若是缺席,恐怕会招来无数揣测吧。他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只要他有一口气,他都必须参加。否则,因此产生不好的舆论,翰林宫方面,无法承担。”

顾唯一闻言,这才放心了些许:“我明白了……”

顾景莲看她如此纠结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不会因为他救了你,舍命护了你,因此对他心软了吧?”

顾唯一微微蹙眉,连忙否认,“没有的事!”

只是,她的语气,不够那么强硬了,似乎经历这次事,她对傅廷岳,也有一点点改观了。

这个男人,倒并非那么十恶不赦嘛!

顾晏洲道:“不管这一次他做了什么,曾经伤害过你的事,也无法弥补。”

顾唯一“嗯”了一声。

顾晏洲口吻骤然软了下来:“但……大哥这么说,并非是要说服你什么。我们是希望你幸福的,所以,倘若哪一天你对他回心转意,只要这是你的选择,我们无条件支持。”

顾唯一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

顾景莲却欲言又止。

在他看来,这次的事,并非能验证什么。

他们好歹夫妻一场,那样险境危难中,傅廷岳选择保护她,不惜惜命,只能证明他算个男人,却未必能证明,他有资格成为一个好丈夫。

但,既然大哥发话了,他也不再表达什么异议。

五日后。

顾唯一一早便打开了电视。

查理国王的国葬,通过媒体向全球直播。

而顾唯一十分紧张,是否能在镜头中看到傅廷岳。

虽说,顾景莲和顾晏洲都明确地告诉她,傅廷岳已脱离生命危险。

她也相信。

但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毕竟,傅廷岳有旧伤,新伤加旧伤,他若是还能好端端地出现在镜头前,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钢炼的。

很快。

国葬开始了。

一国君主去世,全国地区都陷入停顿。

政府将这一天列为特殊假日,允许所有民众吊唁。

大部分银行、证券交易所、公共办公室以及大多数企业都停工。

出于对君王的尊重,就连零售场所都关业。

早上八点,几位亲卫兵完成了最后一次守夜任务。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为查理国王守卫站岗。

在皇家拱门前,国王的灵柩被抬上灵车,前往切斯特皇家教堂。

游行队伍一路护送灵柩,全程奏国歌,行皇家礼。

切斯特大教堂。

诺曼皇室历代君主,都安葬在此处,而作为诺曼皇室的神圣教堂,皇室重要成员的婚礼,以及君主加冕礼,也都在这举行。

此次受邀参加国葬的首脑和政治家十分多。

除了极个别国家由代表出场,大部分国家的首脑都亲自到场。

镜头扫过人群,每一个镜头里出现的,都是事关全球政局的大人物。

顾唯一全程紧盯着屏幕,终于,在一扫而过的镜头里,她看到一众穿着黑西服前来吊唁的人中,闪过傅廷岳的身影。

他一同往日那样,穿着神色西服,英俊的面容,神色肃穆,但因为是高清镜头,虽是一晃而过,但顾唯一还是能清楚感受到,他没什么血色的脸。

他好像很虚弱。

顾唯一觉得有些揪心。

身在高位,身不由己。

哪怕负重伤,作为首脑,他仍然要强制出现在镜头中。

毕竟,就像二哥说的,如此重要的场合,他若是缺席,难免会惹来民众的非议和揣测。

整个国葬很漫长。

镜头中的民众哭得悲恸而伤心。

查理国王在世期间,政绩斐然,也算是明君。

尽管年轻时,风流韵事不断,但即位后,一直维持着威严廉政的形象,也积累了不少民众好感度。

因此,送行的民众,都十分伤心不舍。

很快,皇室成员也出现在镜头中。

作为王储,媒体给祁淮的镜头当然是最多的。

祁淮……

顾唯一做梦都想不到,原来,他就是诺曼皇室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怀特王子。

作为王储,他鲜少出现在镜头中。

大多数L国的民众对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他童年时出席的机场重要活动。

当时,他还很小,他的母亲梅菲斯曾带他参加过诸多重要的慈善活动。

原本,他是第二顺位继承者。

但天道无常,在梅菲斯王妃去世后的十年,他的父亲,曾经的王储去世后,他才得以成为了新的王储。

镜头中。

祁淮和皇室其他成员站在一起,穿着诺曼皇室最标志性的神色军礼服,英姿笔挺,神容凝重。

哀思过后,祁淮竟和傅廷岳同时出现在镜头中。

只是……

顾唯一恍惚看到傅廷岳脸色有些不对劲,身子摇摇欲坠,甚至向后倒去。

一旁负责保护傅廷岳的亲卫兵见状,立刻拥了上去。

人群中短暂地哄乱。

紧接着——

镜头迅速转移。

顾唯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傅廷岳……

他怎么样了?!

他……真的没事吗?

与此同时。

切斯特教堂门外,停着清一色黑色国宾车。

一群亲卫兵护送傅廷岳上了车。

刚坐上后排,皇家医生立刻赶过来,扶着车门,仔细观望着傅廷岳的情况。

两排亲卫兵站在国宾车两侧,形成人墙,遮挡媒体镜头。

车内静谧。

傅廷岳掏出手帕,死死地捂住嘴。

鲜血瞬间染透了手帕,印红了掌纹。

医生单膝蹲在车门旁,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阁下,您别勉强,我们这就送您去医院吧!”

他有呕血的情况,证明,情况还是不乐观。

要知道……

他昨晚还在ICU,今早刚出重症监护室,理应好好休养,然而,却勉强自己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傅廷岳此刻脸色异常难看。

从国葬开始到现在,他已经强撑太久了,甚至……没力气说什么话,光是站着,就透着了所有。

医生越看越不对劲,立刻关上车门,对亲卫兵道:“别太拖延时间,阁下情况并不乐观,赶紧送他去医院吧!他这个情况,应该好好在医院休养。”

亲卫兵点点头。

司机立刻上了车,发动了车子,朝着皇家医院开去。

……

续下一篇

她好不容易才从一段婚姻的泥潭脱身,她不想再迈进另一段泥潭。

如侵立删

来源:阳光片子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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