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和民同志,组织上决定让你回乡办企业,组织上相信你能把工作干好!"县委书记郑重递来文件。
我与书记女儿的人生交错
"王和民同志,组织上决定让你回乡办企业,组织上相信你能把工作干好!"县委书记郑重递来文件。
我接过,心中五味杂陈,思绪飘回七年前那个秋天。
我叫王和民,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在陈家屯长大。
1976年那年,我二十岁,是村里出了名的壮劳力,每天扛着锄头下地干活,晚上还喜欢抱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看到深夜。
生产队长周国强的女儿周小燕,是村里难得的高中毕业生,念完书后回乡当了赤脚医生。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和俏丽的笑容,总让我这个大老粗看了心头一颤。
记得那年春天,我突发高烧去找她看病,她用冰凉的手摸我额头时,我的心跳得比发烧还厉害。
"和民,你这烧得不轻,得打针。"她认真地说着,眼中流露出关切。
从那以后,我总爱没事找事往卫生室跑,村里人都笑话我:"老王家的小子,感情是春天犯病了。"
夏收时节,我壮着胆子在公社广播站点了一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然后在广播里憋着嗓子说:"献给我们村最好的赤脚医生。"
那天小燕正好去给老李头治病,回来后,村里人都冲她挤眉弄眼。
"谁点的歌啊?"她涨红了脸问。
我站在不远处,假装拨弄着自行车链子,耳朵却竖得老高。
"还能有谁,咱村除了王和民,谁还会这么没脸没皮。"生产队的老刘咧着嘴笑道。
小燕没说什么,低头走了,但我分明看见她嘴角微微翘起。
那几天,我干活格外起劲,一个能頂俩。
"和民这是吃了龙肉啊,干得这么猛。"社员们打趣道。
我只是憨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开口跟小燕说那些埋在心底的话。
秋收那天,我鼓足勇气写了满是青涩的情话,足足写了三张纸,用从公社供销社买来的信封装好,塞给了小燕。
"你这是啥意思?"她愣住了。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红着脸,转身就跑。
哪知晚上开批斗会时,大队书记周大庆——也就是小燕的父亲,突然拿出了我的信。
"今天要批判一种不良风气,看看这是什么?"他挥舞着信封。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燕居然被叫上台,当众朗读那封信。
"亲爱的小燕同志,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煞白。
全村人哄堂大笑,有人吹起了口哨,更有人大声起哄:"哟,王和民想当周书记的女婿呢!"
我站在人群后,脸烫得像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书记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这是歪风邪气,是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知青下乡是干革命的,不是谈情说爱的!"
那一晚,我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抽了一整夜的烟。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公社武装部,报名参军。
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小燕没来,我也不指望她来。
收拾行李时,隔壁的老李头拄着拐杖进来,递给我一包用报纸卷着的花生米:"和民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有时也是另一种解决方式。"
我不懂他的话,只知道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母亲抹着眼泪帮我整理为数不多的行装:"我儿争气,去当兵保卫祖国,娘等你立功回来。"
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话不多,临走时只拍了拍我的肩膀:"男子汉,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坐上拖拉机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看村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燕。
我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我通红的眼眶。
部队是个铁打的营盘,也是个熔炉。
刚到部队时,我把对小燕的怨恨和羞辱转化为训练的动力。
擦枪,我擦到能照出人影;练操,我练到双脚起泡;站岗,我站得比电线杆还直;巡逻,我能在寒冬中一动不动蹲守三小时。
战友们笑称我是"拼命三郎"。
连长陈大勇是个东北大汉,看中我的踏实,常对我说:"王和民,你小子是个好苗子,就是太闷,心里有啥事,跟老班长说说。"
在他的推荐下,我入了党,后来被送去军校深造,回来就提干了。
四年过去,家里来信不少,每逢节假日,母亲的信总是絮絮叨叨写满一大页。
"小燕现在乡办企业当会计呢,时常来家里帮我拿药。她常问起你在部队的情况,我就把你的信给她看了。"
我看着这段话,冷笑一声,撕掉了这一页。
战友们都把自己的女朋友照片贴在床头,只有我的床头挂着一幅"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和民,你小子是不是想当一辈子光棍啊?"战友老郑总爱调侃我。
"等当上团长再说。"我随口应付。
"那可等不及了,过了二十五,在农村就成了老大难了。"战友们哈哈大笑。
1983年初春,一场意外的车祸让我提前转业。
我没受什么重伤,就是跟着运输连出任务时,卡车侧翻,我右腿骨折。
医生说没大碍,养几个月就好,但最好不要继续留在部队。
组织上考虑到我的实际情况,决定让我转业回乡,安排在新成立的乡镇企业工作。
回乡前,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和民,在部队这些年,你没白干。回去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厂长、经理什么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想,回去了,会不会再遇见她?
1983年春天,我带着转业证和组织介绍信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
县城变化不小,马路拓宽了,还新建了一座两层楼的百货大楼,门口停着不少自行车,甚至还有几辆崭新的"永久牌"。
没想到第一天报到,就在县委大院遇见了小燕。
七年不见,她变化不大,依然是那么清秀,只是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她穿着简朴的灰蓝工装,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脖子上挂着一块上海牌手表,那是当时年轻姑娘们最时髦的装饰。
见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快步走开,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七年了,当年的怨恨早已随着军旅生涯的磨砺而消散,剩下的只有一丝莫名的尴尬和复杂。
县委组织部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看完我的材料,满意地点点头:"好啊,王同志,你在部队表现不错,又是军校毕业,正好我们县里新办了几家企业,需要有能力的同志去挑大梁。"
随后,他安排我到陈家屯乡的服装厂当副厂长。
"厂子刚起步,你先熟悉情况,好好干,争取早日挑起大梁。"组织部长拍着我的肩膀说。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村口的老槐树更粗壮了,生产队的大喇叭换成了有线广播,村里还通了电,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节能灯泡。
母亲见到我,激动得老泪纵横:"我儿,可算回来了!"
父亲则在一旁憨笑:"你这孩子,长高了不少,也黑了。"
乡亲们纷纷来看我,问东问西,我的军装成了村里孩子们最羡慕的宝贝。
上班第一天,我早早来到服装厂,却意外发现厂长居然是周国强——小燕的父亲。
"和民回来了!"周国强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听说你在部队表现不错,还提干了,了不起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组织培养。"
"来,我带你转转厂子,熟悉一下情况。"周国强显得格外热情。
服装厂不大,二十几台缝纫机,工人约摸三十人,主要生产一些工作服和简单的日用服装。
"目前主要接一些外单位的订单,利润不高,但稳定。"周国强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打算慢慢扩大规模,将来还要生产出口服装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暗自思忖:这厂子有搞头。
参观完工厂后,周国强把我叫到办公室:"和民啊,你是正经八百的干部,又有文化,厂里的账目和合同往来,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服装厂的工作。
没想到第一天查账,发现账目出入很大,有将近五千元的差额无法解释。
我仔细核对了所有单据和合同,发现是上个季度一批原料的进货价被人做了手脚,标高了近一倍。
这在当时可是个不小的数目,相当于工厂三个月的纯利润。
我立即向周国强汇报。
"这事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是,周国强并不惊讶,"这批料子是老王头的亲戚从外地拉来的,价格高些,但质量好,我特批的。"
我心里犯嘀咕:这明显是有人从中渔利啊。
但初来乍到,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这事记在心里。
晚上回到宿舍,我翻出白天记下的账本数据,准备再仔细核对一遍。
忽然,有人敲门。
"请进。"我头也不抬地应道。
门开了,却没人说话。
我抬头一看,竟是小燕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
"听说你今天一直在查账,没顾上吃饭,我...我给你带了点饺子。"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她将饭盒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你...你爸让你来的?"
她摇摇头,抿着嘴不说话。
"谢谢。"我干巴巴地说,"你先坐,我吃完再送你回去。"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局促不安。
屋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我嚼饺子的声音。
"这饺子是你包的?"我打破沉默。
"嗯,韭菜猪肉馅的,你以前最爱吃。"她小声回答。
我愣住了:她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你...回来多久了?"她问。
"刚回来没几天。"我放下筷子,"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发现账目有问题。"
她脸色微变:"什么问题?"
我本想说出那批原料的事,转念一想,还是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明天再核对一下。"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送她到门口,我突然问道:"那天...那封信...为什么?"
她身体一僵,背对着我说:"那是爹的意思,他说...他说年轻人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早恋会耽误前程。"
说完,她快步走了,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很快摸清了工厂的运作模式。
通过走访客户和供应商,我发现工厂的原料进价普遍偏高,而产品售价却偏低,利润空间被层层盘剥。
渐渐地,我理顺了厂里的进货渠道,优化了生产流程,工厂效益开始好转。
一个月后的厂务会上,我建议开拓新市场,不再局限于传统渠道。
"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沿海城市发展快,我们可以考虑接一些外贸订单。"我信心满满地提议。
周国强皱眉:"你年轻人想法新潮,但咱们小厂子,哪有那个实力?"
"可以先小规模尝试,我有个战友在深圳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可以帮我们牵线搭桥。"我坚持己见。
经过激烈讨论,厂务会最终通过了我的提议,决定拿出一部分资金,试水外贸订单。
会后,周国强把我叫到办公室:"和民啊,你这人心眼实,办事利索,我看好你。不过..."
他欲言又止。
"周厂长有话直说。"我正色道。
"就是...小燕的事,你别记在心上。那时候是特殊年代,咱们都身不由己啊。"他叹了口气。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晚上下班,我去仓库清点物资,意外发现一个旧柜子的抽屉里夹着一本陈旧的记账本。
翻开一看,竟然是几年前的账目,更让我震惊的是,账本里夹着一张发黄的纸——那是我当年写给小燕的情书复印件!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质问声。
我回头,见是小燕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这是..."我举起情书,一时语塞。
她快步上前,一把夺过那张纸:"这是...这是公社要求保存的材料,用来批判不良风气的!"
她的解释连自己都不信。
"为什么收藏我的信?"我直视她的眼睛。
她红着脸,强辩道:"你别多想,那是...那是组织交代保存的!"
说完,她匆匆离开,留下我一人在仓库,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上班,却发现厂里气氛异常。
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走过,立刻安静下来。
到了办公室,秘书小张神色古怪地递给我一份文件:"王厂长,这是周厂长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竟是一份关于我的调职通知,要将我调往县里的纺织厂任职。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我措手不及。
刚想去找周国强问个明白,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
"不行!爹,你不能这样对他!"是小燕的声音。
"闺女,你别闹!这是组织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周国强的声音充满无奈。
"那您告诉组织,就说他工作出色,厂里离不开他!"小燕急切地说。
"你这傻丫头,你以为爹看不出你的心思吗?你跟和民的事,早就过去了,何必再纠缠?"周国强语重心长地劝道。
"爹,我没有纠缠,我只是觉得这对他不公平!他为厂里做了那么多,刚有起色就把他调走,这不是打击积极性吗?"小燕据理力争。
我站在门口,听着父女俩的争执,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周国强看见了我:"和民,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正要跟你说。"
小燕见状,红着脸快步离开了。
周国强请我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和民啊,你在厂里表现很好,县里看中了你的才干,想把你调到纺织厂去当厂长。那可是咱们县的龙头企业啊,你就别推辞了。"
我看着他诚恳的表情,心中却明白这恐怕不是实情。
"周厂长,我在这里工作得很顺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服装厂继续干。"我试探着说。
周国强叹了口气:"唉,实话跟你说吧,是上级指示,说你年轻有为,应该到更大的平台施展才华。"
我点点头,不再多言。
既然上级决定,我也不便强求。
调职手续很快办好,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准备去县城报到。
临行前一晚,我去村口的小溪边散步,不期然地遇见了小燕。
她坐在石头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我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她猛地抬头,见是我,又低下头去:"没什么,就是来透透气。"
我在她旁边坐下:"听说明天你爹要请客,给新来的副厂长接风。"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们都长大了,应该放下过去的事情。"我试图打破沉默。
"那你放下了吗?"她突然抬头,眼中含着泪光。
我一时语塞。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爹逼我读那封信,我差点没当场哭出来。后来你走了,我天天站在村口望着公社的方向,希望你能回来,哪怕就回来骂我一顿也好。"她的声音哽咽。
"我...我不知道。"我感到喉咙发紧。
"你走后,我求爹给你写信解释,他不肯。我就自己写,写了一大摞,但都没寄出去。"她擦擦眼泪,"后来听说你在部队表现好,可能会留在城里,我就不敢再想了。"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蛙声阵阵。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行李去县城报到。
刚到县委大院,就听见有人叫我:"王和民!"
回头一看,是县委组织部长。
"来得正好,有个任命要当面通知你。"他神色严肃地说。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位县领导。
"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你为陈家屯乡服装厂厂长,周国强同志因身体原因申请退居二线,担任厂党支部书记。"组织部长宣读着文件。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说调我走,今天就让我当厂长?
会后,组织部长单独找我谈话:"和民啊,你可能有些疑惑。实话告诉你,是周国强同志主动请缨,说你年轻有为,是带领服装厂发展的合适人选。"
我半信半疑,匆匆赶回服装厂。
一进厂门,就看见周国强站在办公楼前等我。
"和民回来了!好啊,以后厂里就靠你了!"他热情地握着我的手。
"周厂长,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我满腹狐疑。
"别提了,县里又开会研究了一下,觉得还是让你留在服装厂更合适。"他笑呵呵地说。
这时,小燕从办公楼里走出来,见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微笑。
下班后,我约小燕去县城的新华饭店吃饭,名义上是感谢她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帮助。
饭桌上,我直截了当地问:"这次的事,是不是你从中周旋?"
她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我只是跟县里的领导反映了实际情况,说服装厂正处在发展关键期,需要像你这样有远见的年轻干部带领。"
我笑了:"你会跟领导说话了?"
"在县机关工作这些年,总学会一点。"她不好意思地说。
酒过三巡,她的脸颊红润,眼中泛着水光。
突然,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这是我当年写给你的,可你已经走了。"
我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
信中写道:"和民,对不起。爹娘说我们年纪还小,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让我在会上读你的信是为了杀一杀咱们的锐气。我不该在会上读你的信,我只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听说你在部队表现优秀,我真的为你高兴。如果你能原谅我,回来后请来找我。如果你恨我,我也理解。"
读完信,我的眼眶湿润了。
"你知道吗,这七年里,我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冲动。"我真诚地说。
"那你后悔当兵吗?"她轻声问。
我摇摇头:"不后悔。正如你父亲所说,那段经历造就了今天的我。"
"当年要不是我冲动,也许我们早就..."我有些懊悔。
"也许你不去当兵,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她微笑着说,"有些路,看似弯曲,却是必经之路。"
酒足饭饱,我们沿着县城的小河散步。
月光下,她的侧脸格外柔美。
"你父亲...他现在怎么看我们的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月亮:"爹说,他年轻时也经历过类似的事,现在想想都是遗憾。所以他不想让我们也留下遗憾。"
几天后,周国强找我谈话:"和民,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做事不能太急。当年是我考虑不周,害你们绕了弯路。现在好了,你们都长大了,也懂事了,有些事情,就看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感激地说:"谢谢周书记,我不会辜负组织的期望,也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他拍拍我的肩膀:"小燕这孩子倔强,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当爹的就不多掺和了。"
一年后,在村里的礼堂,我和小燕举行了简朴而温馨的婚礼。
周国强喝得满脸通红,拉着我的手说:"和民啊,你小子福气不浅!当年要不是我拦着,小燕早就跟你跑了!"
如今,服装厂已经发展成为县里的明星企业,不仅接了不少外贸订单,还开始自主设计产品,打出了自己的品牌。
每当夕阳西下,我和小燕常常并肩站在厂房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感慨命运的奇妙安排。
那些曾经以为是遗憾的过往,如今看来,不过是人生路上必要的风景。
正如老李头所说:"有些路,弯着弯着,反而走得更远。"
来源:在荷塘观赏的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