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我迷上了直播,从不露脸,一天,榜一大哥突然要和我见面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8 09:47 2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60岁了。 没想到,退休后,我成了“网红”。 更没想到,我被榜一大哥“盯”上了。 他非要见我。 我吓得魂不守舍。 丈夫知道了,差点把家给拆了。 儿子说我“为老不尊”。 可当我硬着头皮去见了面,才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竟然和我有关。 而这个秘密,我瞒了老头子一辈子。

我叫尚秀雅,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语文老师。教了一辈子的书,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本以为退休后,终于能过上养花遛鸟、含饴弄孙的清闲日子。可谁能想到,这日子过起来,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滋味。

老伴儿顾建国,是个老公安,退休前就雷厉风行,退休后更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他的“第二事业”里——钓鱼和跟老伙计们下棋。每天天不亮就拎着他的宝贝渔具出门,不到天黑绝不回家。回家了,也是一身鱼腥味,累得往沙发上一躺,不多时就鼾声如雷。

儿子顾飞和儿媳林晓雯,都是大忙人,在市里最好的设计院工作,三天两头加班。小孙子乐乐上了幼儿园,平时由亲家母负责接送,只有周末才会被送回来。

偌大的一个家,白天常常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屋子的寂静。电视打开,声音开到最大,也盖不住心里那股子空落落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台完成了使命的老旧机器,被闲置在角落里,慢慢生锈,慢慢被人遗忘。这种感觉,比身体的衰老更让我难受。

我尝试过去跳广场舞,可那些大姐们热衷于聊谁家儿子有出息,谁家媳妇不孝顺,我听着心烦。我也试过去上老年大学,学书法,学国画,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这一辈子,习惯了讲台,习惯了有人听我说话。现在,我说话给谁听呢?对着墙壁吗?

转机发生在一个非常偶然的下午。顾飞周末回家,嫌家里的网速慢,捣鼓了半天路由器。我凑过去看热闹,他随口说了一句:“妈,您平时要是一个人无聊,可以看看直播啊,现在好多老年人都在玩。”

直播?那不是年轻人才玩的时髦玩意儿吗?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我一个老太太,能看懂什么?

顾飞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给我打开一个直播软件,划拉了几下,找到一个正在讲历史故事的直播间。主播是个声音浑厚的男人,不露脸,只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字画。他讲得不疾不徐,引经据典,很有意思。我竟然不知不觉听了半个多小时。

“妈,您看,这种不也挺好?”顾飞说,“您不是爱看书,爱念叨那些诗词吗?您也可以自己开一个啊,就当自娱自乐,说说话,解解闷。”

儿子的一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沉寂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是啊,我为什么不能试试呢?我教了一辈子语文,肚子里也算有点墨水。我不需要别人打赏,也不图什么名利,就是想找个地方,把心里的话,把那些我喜欢的诗词文章,念给别人听听。哪怕只有一个人听,也比对着空气说话强啊。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地生长起来。

说干就干。我让顾飞帮我注册了账号,买了最简单的设备——一个麦克风,一个手机支架。直播间的名字,我想了很久,最后定为“静听岁月”。我不想露脸,总觉得一把年纪了,在镜头前抛头露面,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找了一张自己拍的荷花照片当背景,照片上还有一行我自己写的字:岁月静好,浅笑安然。

第一次开播的时候,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心“怦怦”地跳,比我当年第一次站上讲台还紧张。我清了清嗓子,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念出了准备好的开场白:“大家好,欢迎来到‘静听岁月’,我是一个刚刚退休的老人,想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些我喜欢的文字,希望你们能喜欢。”

直播间里,孤零零地挂着几个人,估计还是平台随机推进来的。没人说话,也没人有任何反应。我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始念我最喜欢的一篇散文——朱自清的《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念着念着,我的情绪完全投入了进去。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了那些泛黄的岁月。我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哽咽。

一篇文章念完,我才发现,直播间的人数,竟然从个位数,变成了二十几个人。屏幕上,飘过几条零星的弹幕。

“阿姨念得真好,有感情。” “听哭了,想我爸了。”

看到这些评论,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原来,真的有人在听。原来,我的声音,我的文字,是能触动人心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被需要、被认可的感觉,瞬间将我包围。我那颗因为退休而变得干涸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汪清泉。

从那天起,直播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每天晚上八点,我都会准时开播。我从不唱歌跳舞,也不讲段子,就是安安静静地给大家读诗,读散文,读一些经典的老故事。有时候,我也会结合着自己的经历,聊聊对人生的感悟。

我的直播间很特别,它不热闹,甚至有些“冷清”。但就是这份“冷清”,吸引了一批固定的听众。他们大多和我年纪相仿,或者是一些喜欢安静的年轻人。他们说,我的声音很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听着听着,一天的疲惫和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

顾建国对我的这个“新爱好”嗤之以鼻。他总是在我开播前,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老大,嘴里还念叨着:“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小年轻玩这个,不务正业!有那工夫,不如跟我去学学钓鱼,还能锻炼身体。”

我也不跟他争辩。我知道,他不懂。他不懂我内心深处的孤独,不懂我在这个小小的直播间里找到的,是怎样一种精神寄托。

顾飞林晓雯倒是没那么反对,但言语间也总带着一丝担忧。“妈,您在网上跟人聊天可得注意啊,别什么都说,现在骗子多,专门骗你们这些老年人。”顾不凡每次回来,都要这样叮嘱我一番。

我嘴上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心里却觉得他们小题大做。我又不图钱,又不露脸,能被骗什么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直播间也慢慢有了起色,粉丝从几十个涨到了几百个。在这几百个粉丝里,有一个人的名字,我印象特别深刻。

他的网名叫“岁月如歌”。

他是我最早的一批听众之一。从我开播的第二周起,他几乎每晚都会准时出现。他从不发很多弹幕,总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但每次我读完一篇文章,他都会送上一个小小的、价值一块钱的“心”。然后,他会留下一句评论。

他的评论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吹捧,也不敷衍,总能说到我的心坎里去。

我读苏轼的“一蓑烟雨任平生”,他会评论:“此心安处是吾乡,阿姨的心境,我懂。” 我讲自己年轻时下乡的经历,他会评论:“吃过苦的人,才更懂得甜的滋味。” 我念到母亲的老照片,声音哽咽,他会评论:“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最大的遗憾。珍惜眼前人。”

他的话不多,却像一个知己,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最温暖的回应。慢慢地,我习惯了每晚在直播间里寻找他的名字。只要看到“岁月如歌”那四个字亮着,我的心就莫名地安定下来。

后来,他送的礼物也渐渐多了起来,从一块钱的“心”,到十块钱的“掌声”,再到一百块钱的“鲜花”。没过多久,他就成了我直播间的“榜一大哥”。

“榜一大哥”这个词,还是我从年轻粉丝的弹幕里学来的。他们总开玩笑说:“阿姨,榜一大哥又来给您捧场啦!”“榜一大哥好专一,只守护阿姨一个人。”

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不安的。我开直播的初衷,只是为了找人说说话,从没想过要收谁的礼物。我多次在直播间里说:“大家喜欢听我读书,常来坐坐我就很高兴了,真的不用花钱送礼物。”

可“岁月如歌”依然我行我素。他私信我说:“阿姨,您别有压力。您的声音,您的故事,治愈了我。这点小小的礼物,是我的一份心意,也是对您付出的认可。您把它当成稿费,不就行了?”

他把话说得这么恳切,我也不好再拒绝。我只能在直播的时候,更加用心地去准备内容,算是对得起他的这份厚爱。

我和“岁月如歌”的交流,也渐渐从直播间的公开评论,发展到了后台的私信。我们聊文学,聊人生,聊各自的过往。当然,我们都很有分寸,从不打探对方的真实姓名、家庭住址这些隐私信息。

从他的言谈中,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有故事、有阅历的男人。他的年纪应该和我相仿,文字里透着一股子沧桑和通透。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多苦,后来自己做点小生意,生活才慢慢好起来。他说,他很早就失去了母亲,我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同情心,油然而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半年。我和“岁月如歌”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超越了网络、类似于“精神知己”的默契。我甚至觉得,他比天天睡在我身边的顾建国,更懂我。

然而,平静的日子,被他的一条私信彻底打破了。

那天晚上,我照常下播后,收到了“岁月如歌”的私信。点开一看,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阿姨,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在A市吗?”

A市,正是我生活的城市。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复了一个字:“是。”

很快,他的回复就过来了,内容更是让我心惊肉跳。

“太巧了!我下周正好要去A市出差。阿姨,冒昧地提出一个请求,不知能否……和您见一面?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当面感谢您这半年来的陪伴。您的声音,对我的意义非凡。我们可以约在人多的地方,比如茶馆,我请您喝杯茶。”

见面?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响。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直播间的任何人,在现实中产生交集。对我来说,网络是一个安全的、可以安放我所有情绪的树洞。可一旦走到现实中,一切都变了味。

我该怎么回复?拒绝?会不会太伤人了?他对我这么好,一直默默支持我。可如果答应……

我一个60岁的老太太,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网友?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顾建国要是知道了,他那火爆脾气,非得把天给掀了不可!

那一晚,我彻夜难眠。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边是“岁月如歌”真诚的请求和半年来的情谊,一边是对未知和流言蜚语的恐惧。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恍惚。顾建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是不是直播上瘾,把身体搞垮了?”

我心虚地摇摇头:“没事,就是没睡好。”

“我就说吧!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他的渔具准备出门。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我心里更乱了。这件事,我能跟他商量吗?不行,绝对不行。以他的性格,他不但不会理解,还会觉得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坐立不安。我没有回复“岁月如歌”,也没有上直播。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反复地想,反复地纠结。

“岁月如歌”又发来了几条信息,语气愈发恳切。

“阿姨,您是不是有什么顾虑?请您相信我,我绝无恶意。我只是一个,想对恩人说声‘谢谢’的普通人。”

“如果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不希望这个请求,给您带来任何困扰。您只要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因为您的声音而得到了慰藉,就足够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措辞,我心里更加愧疚了。他越是通情达理,我越是觉得自己小人之心。

或许,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单纯想表达感谢的听众?

就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一件小事,最终促使我做出了决定。

那天下午,乐乐的幼儿园老师突然打电话来,说乐乐在玩滑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磕破了,需要家长赶紧去一趟医院。

我当时就慌了神。顾飞林晓雯都在开一个重要的会,手机关机。亲家母又正好回老家了。我给顾建国打电话,他的手机却提示“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我知道,他又跑到哪个山沟沟里去钓鱼了。

那一刻,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我一个人打车冲到医院,抱着哇哇大哭的乐乐,挂号、清创、缝针……忙得团团转。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顾飞林晓雯才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看着他们满脸的歉意和疲惫,我心里五味杂陈。而顾建国,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得知孙子受伤,他也只是懊恼地说了一句:“哎呀,今天去的地方信号不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顾建国均匀的鼾声,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虽然是妻子,是母亲,是奶奶,但在我最需要人商量、最需要人支撑的时候,他们好像……都不在。不是他们不爱我,而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生活重心。

而“岁月如歌”呢?这半年来,他虽然远在网络那头,却似乎是我唯一一个可以随时倾诉、并且总能得到回应的人。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摸黑拿起手机,给“岁月如歌”回复了一条信息:“好,我答应您。时间地点,您来定。”

发完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既然决定了要见面,我就必须得跟家里人摊牌。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我选择了一个周末的早上,顾建国顾飞都在家。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我隐去了很多我和“岁月如歌”私下交流的细节,只说是一个很支持我的热心听众,想当面感谢我。

话音刚落,顾建国的脸“腾”地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开了:“尚秀雅!你长本事了啊!六十岁的人了,还去见网友?你还要不要脸了!我们老顾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他的声音大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唾沫星子横飞。

“你懂什么!”我也来了气,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全爆发了,“我天天一个人在家,跟个活死人一样,你关心过我吗?除了你的鱼竿和棋盘,你眼睛里还有这个家吗?我好不容易找点精神寄托,在你眼里就是不要脸?”

“精神寄托?你的精神寄托就是去跟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见面?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万一是个骗子呢?把你骗了卖了,你都不知道!”顾建国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顾飞也被这阵势吓到了,赶紧过来打圆场:“爸,妈,你们都少说两句。妈,这事确实有点不妥。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跟陌生人见面呢?太危险了。”

“他不是陌生人!”我红着眼睛喊道,“他听了我半年的直播,我们聊了很多,他是个好人!”

“网上的人,隔着一层皮,谁知道是人是鬼!”顾建国吼道,“我告诉你,尚秀雅,这事我绝不同意!你要是敢去,就别回这个家了!”

“不回就不回!”我被他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那天的争吵,是我们结婚四十年来最激烈的一次。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不欢而散。顾建国摔门而出,说要去他战友家住几天,眼不见心不烦。顾飞也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叹着气说:“妈,您这次真的太冲动了。”

看着空荡荡的家,我的心也一点点冷了下去。我错了吗?我只是想去见一个懂我的知己,为什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这么一件伤风败俗、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家,或许真的没有我的位置了。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顾飞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妈,对不起,今天早上我爸说话太重了,您别往心里去。他也是担心您。”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妈,”顾飞继续说,“我刚才想了很久。或许……我们确实一直忽略了您的感受。您退休后,一下子清闲下来,心里空,我们做儿女的,关心得不够。”

“我也跟我媳妇林晓雯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完全禁止您去见面,也不太好,毕竟是您很看重的一个朋友。这样吧,如果您非要去,我陪您一起去。我们把地点约在人多的公共场合,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怎么样。就当是,我去帮您把把关,也让我们做儿女的,放个心。您看行吗?”

听着儿子的话,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让步。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我的全身。

“好……好孩子……”我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有了儿子的支持,我心里有了底。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岁月如歌”,说见面的时候我儿子会陪同。他听了之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立刻回复道:“应该的!应该的!令郎能陪同,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样您也安心,我也放心。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坦荡的态度,让我和顾飞心里的疑虑,又消除了几分。

我们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老字号茶馆。时间是周六下午三点。

见面的那天,我特意穿上了一件新买的墨绿色连衣裙,还化了点淡妆。我想让对方看到,我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太太,而是一个精神矍铄、对生活依然保有热情的人。

我和顾飞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茶馆。顾飞选了一个靠窗的卡座,视野开阔,既能看到门口,又能随时观察周围的环境。他一路上都在叮嘱我:“妈,待会儿您少说话,多听。不管他说什么,都别轻易相信。所有联系方式、家庭信息,一概不能透露。”

我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不停地喝着茶水。

三点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茶馆门口。他朝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径直朝我们的卡座走了过来。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是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大概六十出头的样子。身形微胖,但很精神。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和一条深色的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他的样貌,和我脑海中想象的“岁月如歌”的形象,有几分相似,但又似乎……在哪儿见过?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走到我们桌前,目光越过顾飞,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激动,有感慨,有尊敬,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孺慕之情。

“请问,是‘静听岁月’老师吗?”他的声音,和直播间里发私信的文字给我的感觉一样,温和而有礼。

我点点头,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我是‘岁月如歌’。”他微笑着,朝我伸出了手,“我叫程志远。”

程志远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我的记忆深处。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的这张脸,和四十年前那个瘦弱、怯懦、躲在教室角落里不敢抬头的少年,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顾飞看我脸色不对,警惕地站了起来,挡在我身前:“你好,我是尚阿姨的儿子。请问你找我妈有什么事吗?”

程志远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到顾飞身上,他歉意地笑了笑,收回了手,说:“你好,小伙子,别紧张。我……我是你母亲的一位故人。”

说着,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眼神里的激动再也掩饰不住,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老师,您……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程志远啊。四十年前,A市第三中学,初二(三)班的那个程志远。”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少年,就像一根最柔软的刺,在我记忆里扎了整整四十年。我以为我早就把他忘了,可当他再次出现,那些尘封的往事,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四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A市第三中学教语文的年轻老师。我满怀激情,想把我所有知道的知识都教给我的学生们。

在我的班上,有一个叫程志远的男孩。他很特别。他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个子不高,瘦得像根豆芽菜。一年四季,他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褂子,脚上是一双破了洞的解放鞋。

他非常内向,从不主动回答问题,也从不和同学玩闹。每次我提问,他的头就埋得更低了,生怕我点到他的名字。班上的同学,也都不太愿意跟他来往,嫌他“又穷又闷”。

但是,我发现了他一个秘密。

他的作文本,是全班写得最好的。他的字迹清秀,文笔流畅,文章里引用的那些诗词典故,连我这个语文老师都自愧不如。我能从他的文字里,读出一种超越他年龄的敏感和才华。

我很好奇,一个家庭条件这么差、性格这么孤僻的孩子,是从哪里读到这么多书的?

一次家访,解开了我所有的疑惑。

他的家,在城郊的一片棚户区里。一间低矮、潮湿的小平房,就是他和母亲的容身之所。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他的母亲,靠给别人缝缝补补,勉强维持着母子俩的生计,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常年咳嗽。

他家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张破旧的书桌。书桌上,没有一本书。

我问他的母亲:“志远这孩子,作文写得特别好,他平时是不是很喜欢看书?”

他母亲一边咳嗽一边叹气说:“老师,这孩子从小就爱看书,可我们家这个条件,哪里买得起啊。他看的那些书,都是……都是去废品站,从人家当废纸卖的旧书报里,一本一本淘换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我看着角落里那个低着头,紧张地搓着衣角的瘦弱少年,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过了几天,我买了一本崭新的《新华字典》和一套《中外文学名著导读》,用牛皮纸包好。在一次班会课上,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宣布:“这学期,我们班的‘学习进步奖’,要颁发给程志远同学。希望他再接再厉,也希望所有同学向他学习!”

我把那包书,郑重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的样子。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那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特别大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巨大的惊喜,最后,蓄满了泪水。

他没有说“谢谢”,只是抱着那包书,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从那以后,程志-远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上课开始敢抬头了,甚至偶尔会举手回答问题。他的作文写得更好了,有好几篇都被我推荐到市里的报纸上发表了。

我以为,我的这个小小的举动,或许能帮他点燃对未来的希望。

可天有不测风云。初三那年,他母亲的病突然加重了。为了给母亲治病,也为了能早点挣钱养家,程志远不得不辍学了。

他走的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我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老师,谢谢您。您送我的书,我会读一辈子。对不起,我不能继续上学了。但是,我永远是您的学生。学生:程志远。”

看着那张字条,我难过了很久很久。我为他惋惜,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我甚至偷偷去他家找过他,可邻居说,他们母子已经搬走了,不知去向。

从那以后,程志远这个名字,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我后来也教过很多很多学生,其中不乏考上名牌大学、功成名就的。但我心里,始终给那个瘦弱的、爱读书的少年,留了一个位置。我常常会想,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还在坚持读书吗?他有没有……怪我当年没有帮他更多?

这个念头,连同那份小小的愧疚,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一埋就是四十年。我甚至没有跟顾建国提起过。因为我知道,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我教学生涯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我来说,那是我为人师表生涯里,最大的一个“意难平”。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四十年后,我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重逢。

他就是那个,每晚在直播间里,静静听我读书,默默支持我的“岁月如歌”。

茶馆里,古色古香的音乐悠扬。我和程志远相对而坐,顾飞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的警惕已经被震惊和好奇所取代。

我的眼泪还在流,程志远的眼眶也红了。

老师,您别哭。”他递过来一张纸巾,声音哽咽,“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您,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程志远。”

他告诉我,当年他辍学后,带着母亲四处求医,打零工,吃尽了苦头。最难的时候,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但不管日子多难,他都始终带着我送给他的那本字典和那套书。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拿出来,一遍一遍地读。

他说:“老师,是您送的那些书,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苦难,还有诗和远方。是您让我知道,即使身在阴沟,也有权利仰望星空。是您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这颗种子,支撑我走过了所有黑暗的岁月。”

后来,他靠着自己好学的劲头和能写会算,被一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看中,带着他跑业务。他从最底层的学徒做起,凭着吃苦耐劳和聪明才智,一步步做大,最终有了自己的公司。

他的生活好起来了,可他的母亲,却在几年前去世了。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我母亲临终前,还念叨您。她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耽误了我读书。最该感谢的,就是老师您。”程志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半年前,我生意上遇到点挫折,心情很烦闷。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点进了一个直播间。那个主播不露脸,只是在安安静静地读着文章。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四十年前的课堂。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虽然岁月流逝,您的声音多了一丝沧桑,但那份温暖,那份知性,一点都没变。”

“我当时就想,怎么会这么巧?可我又不敢相信。我只能每天晚上都去听,我把网名改成‘岁月如歌’,就是想感慨一下这段奇妙的缘分。您读的每一篇文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身边。您治愈了我,也填补了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直到您在直播里,无意中提了一句,说您年轻时在A市第三中学教过书。我才敢确定,您就是我找了半辈子的恩师——尚秀雅老师!”

听着他的讲述,我早已泪流满面。我身旁的顾飞,也早已红了眼眶。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和自豪。

原来,我当年一个微不足道的善举,竟然真的改变了一个孩子一生的轨迹。 原来,我退休后无心插柳的直播,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让我寻回了四十年前的“意难平”。 原来,这世间所有的相遇,真的都是久别重逢。

就在这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冲进了茶馆,径直朝我们走来。是顾建国

他估计是从战友家回来了,发现我和顾飞都不在,打电话又不接,急了,一路找到了这里。他黑着一张脸,上来就要拉我:“尚秀雅!你还真敢来!跟我回家!”

程志远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对顾建国伸出手:“这位就是师公吧?您好您好,我是老师四十年前的学生,我叫程志远。今天是我冒昧,约老师出来见个面,想当面感谢老师当年的教导之恩。”

顾建国愣住了,狐疑地看看程志远,又看看我。

顾飞站起来,拉住他爸的胳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顾建国听着听着,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诧异,最后,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看着我,又看看程志远,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一辈子的老公安,这个总嫌我“不务正业”的丈夫,此刻,眼眶竟然也慢慢地红了。

他转过头,重重地拍了拍程志-远的肩膀,声音嘶哑地说:“好……好孩子!有出息!不枉你老师当年……那么看重你。”

那天的茶馆一叙,改变了我们家所有的人。

顾建国回家后,一反常态地没有再提他那宝贝鱼竿。他破天荒地坐到我身边,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秀雅,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你瞒着我,做了这么一件了不起的事。”

我笑着摇摇头。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只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但我知道,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开始“看见”我,看见我除了是他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之外,还是一个曾经用自己的光,去照亮过别人生命的“尚秀雅”。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反对我直播了。有时候我开播,他甚至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有一次,他还偷偷用我的手机,给我的直播间送了一朵价值十块钱的“鲜花”。

顾飞林晓雯对我的态度,也从“担忧”变成了“敬佩”。他们开始真正理解,我所追求的,不是时髦,而是一种不被社会和家庭遗忘的价值感。

我的直播间“静听岁月”也因为这个故事,变得更加温暖。我把这段经历,隐去所有真实信息后,分享给了直播间的听众们。我说:“我们种下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我们付出一份善意,最好的时候,是每一次不经意的举手之劳。”

直播间里,一片泪目。

善良是一种轮回,感恩是一座桥梁。我用一个不经意的善举,为一个迷茫的少年点亮了一盏灯;四十年后,他用他的感恩,照亮了我孤独的晚年。这或许就是生命最美好的回响。

我依然没有露脸,但我的声音,却比以前更加从容和温暖。因为我知道,在电波的那一头,有无数颗善良而温暖的心,在与我共鸣。

最后,我想问问屏幕前的每一位朋友:

在您漫长的一生中,是否也曾有过那么一个瞬间,一个不经意的小小善举,却在无形中,改变了别人的命运,或者被别人的善意深深温暖过?又或者,在您心中,是否也藏着一个像“程志远”一样,让您牵挂了几十年的“意难平”呢?

欢迎您在评论区,分享您的故事。因为我相信,每一份善意,都值得被铭记。

来源:浩子讲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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