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拍卖行新来的鉴定师摔碎了价值百万的玉镯,老公二话不说替她付了赔偿款。
拍卖行新来的鉴定师摔碎了价值百万的玉镯,老公二话不说替她付了赔偿款。
她发微博炫耀:【见过风雨才能见彩虹。】
【谢谢老板的慷慨解囊,我会更努力的!】
助理把这条微博转发给了我。
我给老公发去消息:【听说有人把周总的镯子摔了?赔了多少钱】
【没多少,小钱而已。】
【一百万是小钱?我给你一分钟,立刻给我转账三千万过来。】
良久,他才回了我的消息。
【别开玩笑了老婆。】
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我发给他的照片。
上面是他最珍贵的名表,被我砸的粉碎。
正好三千万。
......
裴砚之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林晚澄!你知道这块表全世界只有三块吗!你在发什么疯!”
“你和我吼什么?我觉得我的消息说的足够清楚了。”
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你已经超时了四十七秒,我现在就在你的车库里,你知道后果。”
裴砚之立刻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我就收到了三千万转账的消息。
我看着手机银行里多出的三千万余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将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发了过去——他那辆限量版法拉利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车头特写。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打了进来。
"林晚澄!"
裴砚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知不知道那辆车我花了多少钱才——"
"知道啊。"我打断他,"三千八百万,上个月刚从意大利空运来的。"
“心痛吗?心痛就记住了,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裴砚之像是气狠了,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
我耸了耸肩,我知道他生气了。
但是我不在乎。
商业联姻本来就需要什么感情,有那算是幸运,没有感情,那也没关系。
我和裴砚之是三年前相亲认识的,对彼此的家世长相都还比较满意,但也没到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不到半年我们就顺利领证结婚。
结婚当晚,我们默契的回了各自的房间,甚至还在楼梯上分开时礼貌的说了再见。
婚后整整一年,我才和裴砚之同房,还是因为两个人喝醉了酒。
裴家的拍卖行是百年望族,在拍卖界稳坐头把交椅,家里的规矩比故宫的藏品目录都厚。
而我家是这几年才起来的新秀,我爸早年在海外闯荡,回国才洗白上岸,没有裴家那些规矩,甚至还有些江湖气。
所以我才不在乎裴砚之到底爱不爱我,我们都不是会为了爱情放弃利益的人。
但这次这个鉴定师踩到了我的脸上炫耀,我绝不会忍气吞声。
我决不允许有人明晃晃的抢我的东西,看一眼都不行。
但是我知道,裴砚之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闺蜜陆筱的消息。
“晚澄,今晚宴会你老公怎么带了个生面孔来?”
我点开手机,上面是一张照片。
背景我很熟悉,是裴家的拍卖行明德堂专门招待VIP客户的莱茵公馆。
裴砚之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身穿一身豪华到夸张的礼服,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花了大力气好好打扮了一番。
"啪"的一声,我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陆筱发来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这丫头胆子不小啊】
【居然敢戴着你家老裴赔的镯子招摇过市】
【等等...这镯子不是碎了吗?】
我点开苏茉晴的微博,看见了她刚刚发布的照片。
她挽着裴砚之的手臂,在霁月轩的水晶吊灯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照片配文:【感谢裴总带我来这么高级的场合~】
而最刺眼的,是她手腕上那只本该"摔碎"的乾隆翡翠玉镯——就是上周裴砚之替她赔了一百万的那只。
我想起半年前,裴砚之的那个助理,她不过是借着送文件的机会往裴砚之身上靠了靠,第二天就被当场开除。
当时裴砚之怎么说的来着?"裴氏不需要不懂分寸的员工。"
现在倒好,纵容一个小鉴定师把合照发到微博上,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她戴着"已碎"的百万玉镯。
我直接拨通裴砚之的电话。
响了七声,转入语音信箱。
"很好。"
我冷笑一声,【裴总带女鉴定师参加VIP晚宴,不需要跟太太解释一下?】
我给陆筱发去消息:【姓裴的有没有看手机?】
陆筱的信息秒回:【他看了手机,但没回复,你跟他兴师问罪了?】
我又给裴砚之发去了消息:【回话,我知道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
这条消息依旧如同泥牛入海,裴砚之依旧没有回复。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十秒钟内如果我没看到你的信息,后果自负。】
窗外雨点开始敲打玻璃,我走到书房,从保险柜里取出那本已经有些发黄了的日记本。拍了张照片发给裴砚之。
裴砚之立刻回了消息。
【林晚澄,你想干什么?】
陆筱的消息立刻发了过来。
【哇塞晚澄,姓裴的脸都白了!你给他发了什么?】
我笑了笑,给她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请你看场好戏!】
日记本是裴砚之的白月光杜薇留下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给十六岁的砚之,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
那是她暗恋裴砚之的心情日记,本来是打算在告白时交给裴砚之的。
但在告白之前,她和裴砚之一起被人绑架,为了给裴砚之争取救援的时间,她在裴砚之面前被绑匪活活虐杀。
这本日记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裴砚之把它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想到这,我才恍然大悟,苏茉晴长得和那位白月光有三份相似。
我不禁有些好笑,裴砚之真是越活越回去,还玩起替身这种恶心人的把戏来了。
【你别碰它!有话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连珠炮一般的消息不停的发来,看来裴砚之真的很紧张这本日记。
【现在,给我打电话。】
下一秒,我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开免提。"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声,然后是裴砚之压抑的呼吸:"...我在应酬。"
"我说,开、免、提。"
一阵沉默后,扩音器打开的提示音响起。背景音里觥筹交错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很抱歉打扰各位。"
我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达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我是裴砚之的妻子林晚澄。"
我能想象此刻的场景——那些衣冠楚楚的宾客们举着香槟,错愕地看向主桌。
苏茉晴一定还维持着那个矫揉造作的微笑,只是嘴角开始发抖。
"我丈夫今晚本该带我出席这场晚宴,但我没有收到任何今晚晚宴的消息。"我慢条斯理地说着,指尖抚过日记本泛黄的页角。
“晚澄,你冷静一点,我和她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不要误会。”
“是吗?谁家领导会给下属送一百万的手镯?”
“我不在乎你们到底有什么龌龊。”
"现在,裴砚之,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扇她两个耳光。"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疯了?"裴砚之压低声音。
"你可以拒绝。"我翻开日记本中间一页,"我记得这页写的是她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砚之打篮球的样子真好看,我偷偷拍了照片藏在日记本里...'"
"够了!"裴砚之的声音突然放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啪!"
清脆的巴掌声通过话筒传来。
"啊!"苏茉晴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
"继续。"我说。
"啪!"
第二下更重,我甚至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可能是那只玉镯。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我满意地合上日记本:"很好,"捋走
挂断电话后,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我想起三年前我们的婚礼,裴砚之在交换戒指时连笑容都像是丈量好的弧度。
两家老爷子握手时说的"强强联合",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这段婚姻从来就不是童话。
他是裴家培养的完美继承人,我是林家打磨的鉴宝机器。我们像两件被摆在展柜里的古董,标签上写着"门当户对"。
手机震动,是陆筱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苏茉晴捂着脸冲出宴会厅,裴砚之面色铁青地跟在后面。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个特写——那只"价值连城"的玉镯,碎得比上次还彻底。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透过监控看到裴砚之站在门口,领带歪斜,眼底翻涌着我熟悉的暴怒。
我按下通话键:"车库等着。"然后关掉显示屏。
让他多淋会儿雨吧。毕竟,打湿的凤凰,还不如一只落汤鸡。
陆筱还意犹未尽,给我打来了电话。
“太精彩了吧!你到底给他发了什么?教教我呗,我也想学去管我老公去!”
我笑了笑:“没什么啊,你不在乎他自然就能管住他。”
听到这话陆筱嘁了一声:“那我肯定不行。”
她当然不行,她和她丈夫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从读书的时候就天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了那么多年,恩爱的和连体婴一样。
“不过你今天这么整姓裴的,他不会回去找你麻烦吧?”
“找我麻烦?”我冷笑了一声。
“他带着苏茉晴招摇过市,我都没找他麻烦呢。”
身后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我回过头,是浑身湿透的裴砚之。
他脸色难看,开口就问到。
“我的日记本呢!”
我不说话,挂断电话看着他的眼睛。
他瞪着眼睛和我对峙,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是我让你当众丢脸吗?你还是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吗?”
裴砚之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问你,为什么你之前的那个助理只是往你身上靠了靠,你就开除了她?”
“你给她送价值百万的镯子,你Zꓶ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裴砚之,你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你对她的步步纵容,才是她敢挑衅我的原因。”
裴砚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步步紧逼。
“我看了她的简历,她没有任何做鉴定的经验,是怎么进拍卖行工作的?”
“裴砚之,你在用她怀念你的白月光,你在她身上找到了精神寄托,你在怀念和杜薇一起的时光,我说的对不对?”
裴砚之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将脸埋进了手掌中。
“晚澄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我拨开他的手,捧起他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砚之,我爱你,所以才会因为这些事伤心愤怒,你爱我吗?”
他轻轻的开口:“爱。”
我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那本日记,轻轻放在裴砚之的怀里。
“我爱你,所以我绝不会伤害你最珍视的东西,但同样的,砚之,我不会无底线的爱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裴砚之一把抱住了我,他猛然将我按进床榻。
战栗感顺着脊椎炸开,我不受控制地轻颤,这反应似乎刺激了他。昂贵的真丝睡裙在他掌下发出撕裂声,赤裸肌肤相贴的瞬间,我尝到唇齿间蔓延开的血腥味。
"记住..."我扣住他后颈的指节发白,在他耳畔喘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回应我的动作近乎凶狠,喉间滚出沙哑的承诺:"不会再有下次。"
苏茉晴被裴砚之在客户面前扇了巴掌的事不胫而走。
她的待遇在拍卖所急转直下。
没有人会当面说她一个字,但越来越边缘化的工作内容,周围人看着她时那种微妙的眼神,都让苏茉晴明白,自己的得意日子到头了。
拍卖行本来就是天底下最会看脸色的行当,在苏茉晴的过失处分处理意见递到裴砚之办公室,他毫不犹豫的签字之后,这种排挤就变得越来越明显。
苏茉晴从鉴定师被降职成了鉴定师助理,和她的职位一同降下来的,还有她的工资待遇。
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大错小错不断,终于到了离职的标准。
裴砚之的助理主动给苏茉晴发了解约合同。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翻出花来。
灯光透过落地窗,在裴砚之的办公室洒下一片冷白。
苏茉晴站在裴砚之的办公室里,身上那条棉麻质地的白裙与整个办公室的现代风格格格不入。
裙摆处手工刺绣的雏菊已经有些脱线。
这是她花了三个晚上,对照着杜薇生前照片一针一线仿制的。
"裴总..."
她声音发颤:"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裴砚之站在窗前,背影僵硬。
窗外雨丝斜飞,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泪痕。办公桌上摆着人事部刚送来的辞退通知,鲜红的公章像道未愈的伤口。
"他们说...说我不符合岗位要求..."
苏茉晴突然抬起脸,泪水冲花了刻意模仿的淡妆,"可是上周您还夸我鉴定的那幅吴昌硕很专业.捋走.."
"您知道的,我妈妈还在医院..."
苏茉晴趁机抓住他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如果我失业了,她的化疗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的,求您₱₥给我一个留下来的机会吧。"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裴砚之看着眼前这张与杜薇三分相似的脸,恍惚间又回到那个仓库。
他面色铁青的冲进助理的办公室:“谁给你的权利干涉人事的工作!”
“给你发薪水的人是我,你竟然反过来用我给你的权力来对付我的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助理不卑不亢的反问:“裴总,谁是你的人?”
裴砚之脸色更加难看,他低吼到:“你不用干了,现在就给我滚蛋!”
这天,裴砚之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
"林晚澄!"他猛地提高音量,"你非要赶尽杀绝?"
我的宝石鉴定柜被整个掀翻。
珍藏的缅甸鸽血红在波斯地毯上滚ɯd落,切割刀扎进真皮沙发。
裴砚之踩着一地狼藉逼近我:"你以为砸几块表、毁几辆车就能掌控我?"
“我告诉你!苏茉晴不会离职!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助理!”
“你别以为我们结婚了你就能为所欲为!”
说完,他就摔门离开。
我面无表情的目送他离开,蹲下身,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l̶l̶l̶。
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在碎钻上,像开出了一朵花。
裴砚之,既然你和我翻脸了,那就别怪我绝情了。
裴家老宅,我双眼通红,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裴父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中的烦躁有若实质,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裴母坐在我旁边,心疼地看着我包着纱布的胳膊,眼中的埋怨已经到达了顶峰。
一个小时前,从医院包扎好伤口的我,直接坐车去了裴砚之的父母家,开门见山地告诉公公婆婆,他们的好儿子为了一个神似初恋的鉴定师和我反目成仇,不仅在公司公然维护那个鉴定师,还带她出席饭局对我进行羞辱。
就因为我开除了那个鉴定师,他今天甚至直接划伤了我的手,对我破口大骂。
我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晶莹闪动,却倔强地始终没有落下来,这种委屈更是加重了老两口对自己儿子的愤怒。
公公Ṗṁ一个电话就给裴砚之打了过去。
「我不管你现在躲在哪个骚货的裙子底下,马上给我滚回来!」
「半个小时之内如果你没出现在我面前,你这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婆婆握着我的手,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好像生怕我随时要跑掉一样,一个劲儿地对我软语安慰,连连表示今天一定要让裴砚之认错,绝不会让我受半点儿委屈。
我靠在婆婆怀里,时不时抽噎两下,心里却想着怎么把事情闹得更大。
放着自己的优势不用,去和一个什么基础都没有的小姑娘公平竞争,我可没那么傻。
一个优秀的商人,就是要合理利用手里的资源来为自己取得胜利。
我是裴砚之的合法妻子,受法律的保护,有公公婆婆的鼎力支持,有两家密不可分的合作项目,还有能吊打小鉴定师的经济实力,我凭什么要舍弃这些优势去跟她比谁更年轻,谁更像裴砚之的死鬼初恋?
最关键的是,我爸那个人是头顺毛驴,你敢跟他对着干,他不把你弄死就不算完。
我今天只是要让裴砚之认输,并不想这么早就当寡妇,所以我严词拒绝了我爸的出战申请。
「核武器的作用是威慑,这种常规战争不需要你出面。」
「如果我今晚输了,那就说明裴家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到时你再出手,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不拦着你。」
于是,磨刀霍霍的我爸退回了幕布后,变成了一只等待信号的老虎。
半个小时后,别墅的门被推开,一脸寒霜的裴砚之走了进来。
看到他,我嘴角一时间没压住,差点乐出声来。
裴砚之这个蠢货,竟然把苏茉晴也给带回来了。
一进门,裴砚之就感觉到了别墅里的低气压,脸上的寒霜也消散了一点儿。
「爸,我正在开会,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把我叫回来?」
公公冷哼一声:「这个时间你开的是什么会?你白天没有开会的时间吗?非得大晚上开会?」
「你跟谁开的会,告诉我,我核实一下。」
裴砚之不说话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信口胡诌,自己老爹竟然这么上纲上线。
他压根就没开会,他刚才正在和苏茉晴共进晚餐,苏茉晴的朋友圈把他的行程完全暴ḺẔ露了,我早就把那条两个人共进晚餐的朋友圈向公公婆婆展示过了。
当着外人的面,公公丝毫没给自己儿子留脸:「说话呀,怎么突然哑巴了?你打老婆的那股劲头呢?」
ɯd「打老婆?」
裴砚之疑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终于注意到了我胳膊上厚厚的纱布,脸上立马阴云密布:「林晚澄,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你可真会演戏Zꓶ,都演到我爸妈面前来了。」
我眼眶通红,眼泪屈辱地从眼角滑落:「对,你没打我。」
这句话一出,公公直接一耳光就抽在裴砚之的脸上:「混账!晚澄都伤成这样了,难不成还是她自残冤枉你吗?」
这一巴掌打得有点儿重了,裴砚之的鼻子直接被打出血了。
苏茉晴吓得一声惊叫,赶紧掏出纸巾给裴砚之擦鼻血。
婆婆握着我手的力道重了一下,我知道这个暧昧的动作刺激到她了。
「裴砚之,你在干什么?你不要脸我们裴家还要脸呢!」
听到婆婆的骂声,苏茉晴手上动作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不是秀暧昧的时候,赶紧抓着纸巾退到一边装乖巧。
裴砚之脸色愠怒:「林晚澄,你闹够了没有?」
「啪!」
裴父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这次裴砚之两个鼻子都开始冒血了。
「你给我闭嘴!」
「你自己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还敢跟你媳妇来劲,我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婆婆看向躲在他身后的苏茉晴:「你把她带回来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晚澄给她让位,还是想告诉我跟你爸你打算给自己换个老婆了?」
苏茉晴眼泪晶莹,吓得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裴总的下属,叔叔阿姨你们别误会。」
裴砚之不顾汹涌的鼻血,护在苏茉晴身前:「你们胡说什么,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我的员工,我根本没出轨。」
婆婆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都一起吃上烛光晚餐了,你把我们当成瞎子还是傻子?」
烟灰缸准头欠佳砸了个空,可裴砚之身后的苏茉晴还是发出一声呼痛。
婆婆冷笑:「还真是千年的狐狸精,没砸到都知道喊疼,生怕没有爷们儿疼你是吧?」
苏茉晴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演得过头了,赶紧低头装起了鹌鹑。
「爸,妈,我跟茉晴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出轨,我们是清白的,你别听林晚澄胡说八道。」
他一把拉住苏茉晴的手:「自己儿子的话你们不信,非要信一个外人的话。」
「既然你们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他拉着苏茉晴直接摔门出去了。
在公公暴怒的骂声中,我轻轻但却坚决地抽回了被婆婆拉着的手。
「爸,妈,既然裴砚之都这么说了,我觉得我跟他也没有过下去的必要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是跟他离婚吧。」
第二天一早,当总助走进公司的大门时,正巧遇到了一脸神采飞扬的苏茉晴。
见到曾经的领导,苏茉晴一脸倨傲:「喂,你已经被公司辞退了,还来公司干嘛?得罪了裴总,他可不会给你重新回到公司的机会。」
话音刚落,苏茉晴脸色一变,赶紧乖乖站好:「夫人好!」
我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现在是我的全权代理人,是林氏集团的执行副总,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鉴定师在这儿阴阳怪气。」
「通知裴砚之,十五分钟后到会议室来见我。」
苏茉晴语气乖张:「夫人,裴总马上有个会,恐怕没时间见您。」
「是吗?那你告诉他,我是来跟他谈离婚的,十五分钟内他不出现,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当着公司众人的面,我拍拍苏茉晴的肩膀:「加油干,这个总裁夫人的位子我就让给你了。」
「至于能不能当上总裁夫人,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十分钟后,当裴砚之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会议室时,我已经命令人事部开掉了之前公然拍苏茉晴马屁的两名员工。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裴砚之的总助可以来林氏有更好的发展,但是得罪我林晚澄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林晚澄,大白天闹到公司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说话,旁边的总助直接把一份离婚协议放到裴砚之面前:「裴总,上面的条款你可以看一下,然后在后面签字就可以了。」
裴砚之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林晚澄,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指指他面前的文件:「跟你离婚啊,看不懂吗?」
「上面的财产分割我都写得很清楚了,至于公司这边,咱们俩离婚并不影响两家的合作项目,只不过年底的分红我要多占五个点。」
「就因为苏茉晴,你就要跟我离婚?」
「裴砚之,我那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既然你那么在意你那个小鉴定师,那我就成全你们。」
「啪!」
裴砚之一把拍在桌子上:「林晚澄,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出轨,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
我点点头:「我相信你呀,我也知道你目前暂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还非要跟我离婚?」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我觉得你脏了。」
「你用一百万的项链哄自己的员工,你去赴宴时让她代替我的位子,你和她一起共进烛光晚餐,甚至你就连回老宅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她发的每一个朋友圈你都能看到,所有人都在提醒我,而且最近不止一个人在告诉你和她走得太近了,可你却置若罔闻。」
「裴砚之,我不是傻子,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在隐晦地提醒我要我给她让位吗?」
「如果我跟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把那个男人带回家,和他一起在情侣餐厅吃饭,还把他带回去见我的父母,然后告诉你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普通朋友,你会怎么想?」
我指着他面前的离婚协议:「赶紧签了吧,我下午还预约了孕检,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时间。」
裴砚之愣住了,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你怀孕了?」
「嗯,已经四十七天了。」
裴砚之想起了₱₥那次饭局后的争吵,和那天晚上跟我的一夜疯狂。
「别想多了,孩子不是你的。」
裴砚之脸上闪过一阵错愕:「你胡说什么?那天晚上……」
「我说了,不是你的。」
我打断他的话:「我肚里的孩子,我说是谁的就是谁的,总之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他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来沾边,他以后跟我姓。」
「林晚澄,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斜了他一眼:「字面意思。」
「裴砚之,我的孩子,不需要一个忘不掉初恋的父亲,更不需要一个喜欢跟自己下属大搞暧昧的爸爸。」
「你现在是没有出轨,可你默认了她对我的挑衅,默认了她对你的喜欢和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今天的你可以保持住底线,但谁知道将来你会不会背叛我。」
「裴砚之,我不敢赌,我也不想赌。」
「与其在蔬菜快要成熟时清理杂草,不如从一开始就掐断杂草冒头的条件。」
「这个孩子,我会独自抚养长大,他只会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说过,你已经脏了,我不要你了。」
「裴砚之,咱们离婚吧。」
裴砚之到底还是没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
走出公司大门时,苏茉晴追了出来。
「夫人,请等一下。」
她站在我面前,不卑不亢:「可以跟你谈谈吗?」
「就在这儿说吧,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太多的废话。」
她的眼底有一层阴影:「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跟裴总真的没有什么,我们……」
「停!」
我直接打断她的发言:「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种没营养的废话,那我不想听。」
「苏茉晴,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你的小心思都明晃晃地挂在外面,这让我很反感。」
「你每天带着那个手镯,不管什么款式的衣服你都用它做配饰,你只是想时刻提醒周围的人,你在他裴砚之眼中是高人一等的,是不同于周围人的特殊存在。」
「你的朋友圈发布你跟他的工作日常,是在炫耀你跟他走得很近,而且你享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特权。」
「你明知道有些场合你的出现不合适,但是依旧没有识趣地离开,是因为你在试探他对你的感情究竟到了哪一步。」
「如果你没有这些心思的话,你也不会在公司的茶水间里跟你所谓的好姐妹们大放厥词,大谈什么攻略霸总的心得。」
苏茉晴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现在还是总裁夫人,而且他们都很愿意把自己听到的告诉我,而不是替你保守秘密。」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还是要跟裴总离婚了。」
「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吗?」
苏茉晴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那又怎么样?他早晚都会签的。」
「你能保证我跟他离婚,你就一定能上位吗?你能帮到他什么?你有雄厚的家底跟他强强联合吗?你有丰富的人脉帮他拓展市场吗?你有庞大的背景能帮他牵线搭桥吗?」
「可我和他那个死去的初恋很像,我能帮他找回以前美好的记忆。」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只是一个替身,你也知道自己其实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失去兴趣的假货,对不对?」
「如果裴砚之能保护你的话,那你就让他保护好你吧。」
「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这人不仅记仇,而且等不了十年那么久,一般我报仇不会间隔太长时间。」
她一脸戒备:「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对我动粗,裴总不会放过你的。」Ṗṁ
「放心吧,我只是把你的事情找人宣扬了出去,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臭了大街。」
「我相信很快你的裴总就会感觉到压力,然后把你从助理部给调出去,随意给你安排个闲职养着你,或者干脆绝情一点儿直接把你辞退。」
「毕竟你也说了,你只是个假货,如果你真是他的初恋,我可能没什么赢面,可你根本就是个他用来回忆过去的替代品,你觉得在他心里一个赝品的分量能有多重?」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我掏出手机,把一段视频播放给她看:「这是你养了好几年的狗,你还安排了专人帮你遛狗,是吧?」
「刚才我的司机不小心把它给撞死了,你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我司机对你家狗的赔偿。」
「不好意思,但请你节哀顺变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只留下苏茉晴蹲在公司门口崩溃大哭。
我没想到陆筱的动作竟然这么大,居然把苏茉晴上高中时的黑料都给扒了出来。
她高中时因为怀孕被迫辍学,堕胎后在夜店干起了夜场。
她在夜场偶遇了一个大学教授,通过当这个教授的地下情人换来了大学的文凭。
她和大学教授的合同到期后,又和一个人才市场的主管搅合在一起,顺利得到了公司内部面试的名额,并靠着和裴砚之初恋相似的脸成功进入公司,成为了裴砚之的鉴定师。
这么丰富的履历,陆筱怎么可能会放过给自己闺蜜出气的机会。
短短一周,苏茉晴的一系列经历就被陆筱两口子给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裴家的公子为了一个烂货竟然打伤自己的妻子,还逼着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离婚。
裴父裴母这下可彻底坐不住了,尤其是在得知我已经怀孕后,直接把裴砚之叫回老宅一通家法伺候。
等苏茉晴第二天一早刚到公司,就接到ḺẔ了人事部的辞退通知。
苏茉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吵闹着要见裴砚之,裴砚之却直接让保安部的人把她给轰了出去,顺便还收回了她手腕上上那只价值百万的手腕。
当天晚上,裴父裴母带着裴砚之登门道歉,乞求我的原谅,结果遭到我爸的一顿臭骂。
「知道我闺女怀孕了,想起来登门道歉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是你们的儿子,我就不信你们当爹妈的还管不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让一个小破鉴定师骑在我闺女头上拉屎,你们也太不把我们苏家当回事了吧?」
「她要是救了你儿子命的那个初恋死而复生我也就认了,可你们竟然纵容一个假货在我闺女面前耀武扬威,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太好欺负了?」
「今天我闺女要是不跟你家的小杂种离婚,弄不好明天就得给你们裴大公子的新欢做小,我们林家可高攀不起你们裴家,你们还是把我女儿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闺女肚里的孩子不是你们裴家的种,我孙子用不着你儿子上赶着来当爹。」
裴父裴母被我爸戳破了心里的小心思,脸上臊得通红,可为了自己的孙子却又只能委曲求全,希望我能原谅裴砚之一次,给裴家一次机会。
可惜我给他脸的时候他不要,现在我也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裴砚之纠缠了我几个月,眼见我打定了主意,只得答应离婚,乖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去民政局领离婚证那天,陆筱告诉了我苏茉晴的近况。
她在外地又傍上了一个大老板,结果大老板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导致苏茉晴被原配发现,直接被原配毁了容。
之后苏茉晴就彻底没了消息。
你瞧,一个合格的初恋,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10
十月怀胎一朝产子,我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
医院的病房里,裴父裴母拿着裴砚之小时候的照片,看着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粉团子,激动得老泪纵横。
见老两口尝到了甜头,我爸强硬地将孩子的爷爷奶奶轰出了病房,让盼孙心切的裴父当场暴怒,在医院走廊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顿好揍,差点把裴砚之打得住了院。
之后裴砚之一家三口就三天两头地往我家跑,吃了无数次闭门羹也乐此不疲。
林酥酥一岁多的时候开始会走,学会了喊爷爷奶奶和爸爸。
我没有拒绝孩子的爷爷奶奶来探望孩子的请求,毕竟多几个人关心林酥酥总不是什么坏事。
每次林酥酥奶声奶气地喊爷爷奶奶,老两口就要痛骂一次裴砚之。
林酥酥每叫一声爸爸,裴砚之都要当场破防一次,因为我告诉林酥酥,这不是他l̶l̶l̶爸爸,别乱叫。
裴砚之求了我无数次,让我跟他复婚,说林酥酥不能没有爸爸,但都被我拒绝了。
感情里,你原谅了对方一次,就相当于给以后的无数次伤害奠定了基础,我没有把自己的一颗心交到别人手里的习惯。
就像我之前跟他说过的一样,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现在我的,已经不需要他迟来的道歉了。
—全文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