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七岁时，阿姐与她的竹马已定亲，两家正商议婚事，皇上忽下旨赐婚她与容国公世子。

我与阿姐是双生子，但国师说，我俩需分开抚养，否则，一死一伤。

十七岁时，阿姐与她的竹马已定亲，两家正商议婚事，皇上忽下旨赐婚她与容国公世子。

世子有个救过他性命的白月光，她曾找过阿姐麻烦，世子又扬言成亲后，绝不会搭理阿姐。

可赐婚圣旨是世子的阿姐傅妃求来的。

我想让阿姐幸福，嫁与心仪之人，也想教训嚣张的世子，于是，我替阿姐出嫁。

5，

早起敬茶完毕，婆母单独留下我，满面笑容地拉着我的手，与我说话。

“昨夜之事已传遍容国府，你不顺着他就对了。非咱们傅家忘恩负义，而是乔二姑娘，究竟是不是阿闲的救命恩人，实在存疑。”

“我听闻，乔二姑娘手里有一枚玉佩，正是阿闲留给救命恩人的信物。”

“原本我们认下了，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撞见她恃强凌弱，言语歹毒，十分意外，又派人打听她的为人，得知次女非良善之辈，连自家姐妹都诬陷，更不像肯舍己救人的仁义之人。可我们又找不到真正救阿闲的人，偏又乔二姑娘有阿闲的信物，阿闲就对她有求必应。”

“母亲，想必你也已知晓，我不是你们曾见过的谢君恩，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谢君泽。”

婆母点头道：“阿闲的乳母，已跟我说了，不论是你阿姐，还是你，总归是谢家女，这门亲事没错，倒是娘娘她唐突了，差点害你阿姐与霍公子被拆散。”

傅家人是否知晓，我不是很在意，木已成舟，我在意，也无意义，往事不可追，我只需朝前看。

“幸而阿姐和霍公子亲事安好，母亲，君泽无婚配，奉旨完婚，只要夫君品行无差，君泽便不会后悔嫁入傅家，若有一日，我与夫君走不下去，也望娘娘及容国府，不干涉君泽的自由。”

婆母立即朝我发誓，傅闲无不良嗜好，品行端方，若真有那么一日，她定会求傅妃还我自由，但她打心眼里期待我与傅闲成为佳偶。

可乔若兮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婆母送了我两匣子珠宝首饰，派丫鬟送到我院子里，我走出婆母的院门，瞧见锦书、锦砚与傅闲皆等在门外。

傅闲没去看乔若兮，让我有些意外，毕竟乔若兮在伤着。

“我方才派人给乔家送了些补品和药材，给你说下。”

“那哪能够啊，你好歹拿公爹或者婆母的牌子，请个太医去乔府给乔二姑娘看诊，你跟着一起去，如此，你也好安心。”

傅闲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因小厮长安和府医回来禀报，乔若兮只是崴了脚，手臂脱臼，他们去时，乔家已给她诊治过，手臂已复位，脚腕休养些日子便好全了。

这等小伤，我八岁时，就没喊过疼，乔若兮却装的快死了一般，派丫鬟前来打搅我和傅闲的洞房花烛夜，着实可恶。

“不，不必，她没那么严重，是，是丫鬟夜樱夸大其词了。”

“当真，夫君今后可别后悔今日之举。”

“不会。”

“那就回去吧，我饿了。”

我在前面大踏步走，傅闲也步履匆匆地赶上来，硬要跟我并肩而行。

我不由地想起古文中的一句话“奉之弥繁，侵之愈急”，用于国与国之间如此，用于夫妻亦是如此，一味的讨好，只会得来对方变本加厉的欺压。

若昨夜我忍气吞声，泪眼婆娑地看着傅闲离开，无能为力，那么，今日我要被全府上下嘲笑，还会继续被傅闲冷待。

经昨夜之事，傅闲已清楚，我骨子里不是吃亏受苦之人，做不到委曲求全，他让我不开心，我会加倍还之，绝不是说空话吓他，而是实实在在地施行所言之事。

昨夜，他妥协了，有第一次，便第二次，第三次，往后的无数次。

乔若兮在傅闲这里，本是有求必应，但昨夜，她的谋划落空，这会让她焦急起来，从而，她会采取激进的方式，试图把傅闲拉回原来的运行轨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且等着乔若兮放马过来。

我会让她后悔认识我。

6，

回门之日，傅闲与我同归，他的小厮已被公爹婆母“教导”过，今后，乔若兮之事，若他们再敢拿来叨扰容国府的人，便将他们和家里人发卖。

因此，这两日，乔若兮之事，压根传不到傅闲耳边。

我在容国府傅家的经历，事无巨细，全被丫鬟说与我母亲知晓。

母亲叮嘱我，先前赐婚圣旨下来，傅闲曾对阿姐说，成亲后，绝不会搭理阿姐。

我却在新婚夜，让傅闲知晓，他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去南风馆，故而，他怕我去找小倌，使尽浑身解数讨好我。

傅闲不提乔若兮，我绝口不提，他提到，我也不会说乔若兮的坏话。

乔若兮是不是傅闲的救命恩人，自有时间证实，不该劳我费心费神。

傅闲有个堂妹叫傅菀，甚是讨厌乔若兮，昨日，她跟我讲了乔若兮一些事，仗着她是傅闲救命恩人的身份，从傅家拿了不少好处，从金钱到她父亲的官位。

这些年，傅家报答的也够了，但乔若兮不知足，一心想嫁入傅家，可傅家长辈集体拒绝了傅闲的请求。

傅闲是容国公世子，阿兄是护国公世子，他还高中探花，成为天子门生，傅闲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回门后，傅闲问我，是否曾说过，我只喜爱长得好看又明辨是非的强者。

我的确说过，那是我十三四岁时，我在江南女扮男装，跟阿兄同在鹿桐湖书院就读，其实，书院里不少学子，知晓我的身份，只是大家心照不宣。

毕竟我与阿兄长得很像，书院的学子，皆知晓阿兄有对双胞胎妹妹，没有亲兄弟。

阿兄回京赶考时，我也跟着离开书院，那时，曾有学子去外祖家里提亲，被我拒绝，我说只喜爱长得好看又明辨是非的强者，考不过我，或者打不过我的，登门也无益。

“怎么，你有事？”

“我就是问问，你心中，我大概只有长得好看这条符合吧......”

“你？”我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不是我看不起他，他长得好看，却也不是一眼过目不忘的惊艳：“比我阿兄差了些。”

“你......你就是想夸自己长得好吧？”

“对啊，我就是长得好，阿兄就是长得好，又有才华，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你有何不满？”

我们三兄妹长得很像，只是阿兄英气，我与阿姐柔和。

“没，没有不满。”

“如此甚好。”

自此之后，傅闲早起习武，其他时候读书，有我阿兄做标杆，他只有努力的份。

我真不想打击他，其实，他文韬武略，连我姨家表兄都比不过。

三年时间，阿兄与表兄，从秀才到进士，傅闲却在围着乔若兮转。

7，

容国府里，已有大半个月没听到乔若兮的消息了，而傅闲受了回门之日的刺激，不是练武就是读书，还要讨好我，他几乎无暇顾及乔若兮。

不幸的是乔若兮的脚伤好了，正常来说，人长有腿脚，便能行走，傅闲不去乔若兮面前，可乔若兮她能走到傅闲面前，还能走到我面前。

乔若兮的机会很快到来，那便是六皇子的生辰宴，而六皇子正是她堂姐乔若言的儿子。

男女客分开，我与婆母、母亲等人在女宾区，傅闲在男宾区，两边不会会面。

乔若兮作为乔妃的堂妹，自然也来赴宴，宴会前，年长者一同闲聊，年轻人单独在一处。

有人好奇问我与阿姐，有何区分方式。

她喜静，我爱动，是我俩最大的差别，若不言不语时，的确难以分辨。

不过，阿姐仍在江南，外祖母病了，她代母亲侍疾，暂时无法回京。

短期内，京城众人所见之人皆是我，倒也不担心认错，再者说我俩的丫鬟，也可用作区分。

又有人问起新婚夜，傅闲外出，后又归家之事，女子出嫁从夫，我当真不怕惹傅闲厌恶吗？

那小姐问时，眼睛瞄了下乔若兮。

傅闲与乔若兮之事，满京皆知，难怪傅家长辈说实在丢人现眼。

我跑到皇宫参加宴会，都避不开他俩的事。

“怕？我为何要怕？让我谢君泽怕的人，还没有出生。”

“当真吗？”乔若兮忽然插话。

“怎么？”

乔若兮又来一句：“若是皇上呢，你也不怕吗？”

通常这种情况下，话中所提的这个人，或者这人的心腹、能时常接近他的人，必在附近，只是旁人没看见，乔若兮恰好瞧见，故意问话，乃是她设的陷阱罢了。

我父亲说，任何时候，不论人前，还是人后，要三思而后行，小心祸从口出。

何况乔若兮这般明显的陷阱，她当我是傻子呢，可以轻易怪带我进入？

“皇上？皇上乃是一代明君，我与阿兄在江南时，便听到许多百姓赞美皇上，因皇上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广开学堂，做的皆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皇上既是明君，爱民如子，臣民不会怕他，只会尊敬他，仰慕他，追随他，我这小小女子，也不例外。”

乔若兮原本幸灾乐祸的脸，垮了下来，

这日的宴会快结束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来宣旨，因我体察民情之功劳，被赐封为长宁县主，正二品，享有封地和食邑，还赐了珠宝和布匹。

瞬间，我便明了，所谓的体察民情之功劳，正是我先前说的那番话。

皇上是否真明君，不是那么重要，我拍皇上的马屁，皇上比谁都清楚，但我说的事属实，又是皇上爱听的，且是公开说的，皇上开心，便奖赏我。

母亲和婆母又惊又喜又疑，拉着我下跪磕头，领旨谢恩。

我用余光先扫了乔妃，又扫了气歪脸的乔若兮，惊喜与惶恐并存，今日我获封长宁县主，岂不是抢了乔妃和六皇子的风头？

我又是傅妃的弟媳妇，乔妃将更加不待见我。

皇上奖赏我是好事，但在六皇子生辰宴会上奖赏，无异于给我树敌。

宴会后，傅妃邀请我们去她宫里小坐，傅闲是外人，来不了。

傅妃与傅闲是龙凤胎，但他俩长得不像。

我见到了周岁多点的七皇子，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刚开始学说话，口齿不清，却很喜欢我，亲的我双颊满是口水。

傅妃说我与阿兄长得真像，我讶异她认识我阿兄，毕竟我阿兄二十一年里，有十几年在江南陪伴我。

然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傅妃看向我时，似乎在透过我看某个人。

我与傅闲的婚事，乃傅妃所求的赐婚，自然，她对我，和我背后的谢家相当满意。

我成亲之时，她派人送了许多物品，为我添妆，今日，她再次赏赐我见面。

8，

回府的马车上，我将圣旨在傅闲面前抖开，傅闲睁大眼睛，对着圣旨读了两遍，满目的难以置信。

“你头回进宫，皇上的面都没见着，竟然混了个县主娘娘？”

“那可不，这就是强者。”

傅闲疑惑：“你究竟做了什么，得了圣心？”

我便将乔若兮引我讲皇上的话，对傅闲讲了一遍，他听后，若有所思，半晌后，他严肃道：“若你讲错了话，便是另一个结局。”

“另一个结局？”

“对，完全相反的结局，非但是你，连你我的家族，也受到牵累，甚至宫里的娘娘和七殿下。”

我面上惶恐，心中思忖道，纵使我不说乔若兮故意设陷阱，傅闲所言，我便明白，傅闲也不是个傻的，他会逐渐认清白月光救命恩人的真面目。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你在南方长大，周围人际关系简单，不像在京城，人的心思复杂，言谈举止，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今后，你遇到类似的事，要么不开口，要么被迫评价旁人，多说好话，万不可得罪了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傅闲不会以为我心思单纯，只会读书习武，不会猜度人心，不懂人际交往？

不过，也罢，他所言总归是为我好，不是在坑我，那他还行，不是完全的蠢人。

“君泽谨遵夫君教诲。”

傅闲微愣后，笑着揉揉我的发顶，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我装作未见，眉飞色舞地跟他说起宫里的赏赐。

“不用绳子捆我时，你倒是可爱的紧。”

前天晚饭前，傅闲一起玩的高门子弟，喊他去喝花酒，据说那人还点了青楼唱曲弹琵琶的姑娘，傅闲想去，一只脚都迈出院门槛了，我追了过去，几丈外，一条绳子飞过去，将他捆个结实。

也是那时候，傅闲方知我武艺是他再过三年五年也达不到的境界。

傅闲当即服软，发誓不再去喝花酒，要勤习武艺，做个我看得上的强者。

“你想再捆一次？”

“自是不想，还望县主娘娘手下留情。”

“本县主今日心情好，便饶过你小子。”

说着，我便叹气：“虽说我的话讨了圣心，但赐封的圣旨，在乔妃的六皇子生辰宴上，抢了他们的风头，恐惹乔妃不快。”

傅闲得清楚，他的白月光救命恩人姓乔，是乔妹的堂妹，乔妃的儿子是傅妃的儿子，未来竞争大统的对手。

傅家和乔家，注定不在同一阵营，还会成为死敌。

“不碍事，你是皇上钦封的县主，再有写家和傅家，区区乔家和乔妃，不敢怎样......”

“万一她做什么对娘娘和七殿下不利的事情呢？”

“娘娘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她自有策略化解灾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我刚嫁入傅家不久，便获封长宁县主，这是天大的喜事，也是容国公府的荣耀。

我悄悄告诉婆母，这是乔若兮给的机会，她听我说完，大笑几声，道，活该乔若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这个好机会，送到我面前。

9，

外祖母痊愈后，阿姐与霍昀回京成亲，我在她成亲之日，方回娘家，为阿姐添妆，傅闲要与我同去。

我父亲、叔父、阿兄等，同与乔大人在朝为官，乔家自然也来家里道喜，参加婚宴，乔若兮与她父母同来，在我家用过嫁女儿的宴席，稍后再去霍家吃娶媳妇的婚宴，时间相隔长，两边不耽误。

我从阿姐院子里出来，便瞧见傅闲坐在凉亭里，而乔若兮站在他身旁，因只看到背影，不知两人在说什么，我让锦书去找长安，传话给傅闲，若他传出什么笑话来，我阉了他。

转而，我回了自己的院子，避免跟阿姐待在一起太久，惹出什么祸事，今后我俩回娘家，也不可同日。

傅闲很快就来我这边，一进门就对我解释：“我坐在凉亭等你，乔姑娘跑来，说多日不见我，不知我过得可好，我绝对没有主动招惹她，也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做什么不雅之事......”

“哦，那你多日不见乔姑娘，过得可好？”

“好，自然是极好的，我有目标了，不再如从前那般，无所事事，虚度光阴，夫人陪我读书习武吃饭就请，旁人想要这样的日子，还求不来呢。三年时间，大舅兄和表舅兄，从秀才到进士，我应像他们看齐，若我这三年，用来读书，或者习武，想必也有一番成绩......”

“可我倒是想体验你从前过的日子，青楼喝花酒，湖上画舫听曲赏舞，斗鸡走狗，街上铺子逛遍，花钱买珠宝首饰胭脂水粉......”

“并不好玩，不过是些消遣，无所事事，空虚时候多，内心无处安放，做些不动脑子的低俗事罢了，久而久之，只会让人变蠢。”

“我没经历过，所以我不信你，明日起，让长安或者长兴跟着我，把你过的日子，让我过一遍......嗨，你别说，他俩的名字，与我长宁县主倒是挺配，适合做主仆，对吧？”

“哼，等回去了，我就给他俩改名字。夫人，娘子，为夫给你讲，那些真的不好玩......”

“可我好奇，怎么办？”

“你若实在好奇，这样吧，改日你扮作小厮，我陪你走一遭。”

“我可以点姑娘吗？”

“......可以。”

“好，多谢夫君。”

我以为乔若兮之事，今日便了，显然是我想多了，我家的宴席，继祖母和婶母，丝毫没有出力的意思，我帮母亲招待女眷。

乔若兮喝过我让人送过的酒水，中毒了，席间，她忽然捂着胸口倒地，口吐鲜血不止。

我再怎么讨厌她，亦不可能在自家酒宴上，当众下毒，否则，岂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她简直是猪/脑子，用着愚/蠢的法子害我，实在是匪夷所思。

众宾客惊恐不已，纷纷放下酒杯，我安抚众人不要慌张，并立即派人请府医前来，又请母亲派人去报官。

母亲担心影响不好，毕竟是我阿姐大喜的日子，人多嘴杂，不知要传承什么样子，于阿姐婚事不利。

可若不报官，那么，我就要背负嫉妒乔若兮给她下毒的污名，人言可畏，未来哪有我的活路。

原来国师当年预言，我和阿姐不分开，将会一死一伤，竟是应在今日。

最终，母亲决定报官，而乔若兮已昏厥，躺在乔母的怀里。

京兆尹陆大人就在我家前院，男宾由我父兄和傅闲招待，他很快到来，同来的有我阿兄和傅闲，以及几位太医。

府医是我家的，担心他的话没有说服力，而太医的话，无人不信服。

太医救治乔若兮时，问及她的饮食，乔家丫鬟夜春和夜樱，说她所用饮食，与其他宾客一致，府医查了她方才用过的酒杯，与乔若兮所中毒一样。

太医查验了同桌宾客的酒杯，皆无毒，饭菜亦无毒。

这便意味着我在针对性下毒，专门给乔若兮下毒。

她的丫鬟指着我嫉妒乔若兮在傅闲心中的位置，容忍不了她，竟然不顾亲姐大婚之日，残害人性命。

10，

“傅闲，你信我给乔若兮下毒吗？”

傅闲阴沉着脸，看看昏厥的乔若兮，又看看我。

我冷笑道：“乔若兮哪里值得我嫉妒，我出身护国公府，又是皇上钦封的长宁县主，还有中了探花的阿兄，外祖曾是文官之首。”

乔家人，从小的到老的，除了宫里的乔妃，其他人等，没有一个拿出手的，我为何要嫉妒她？她嫉妒我还差不多。

傅闲，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哪里值得我争抢？乔若兮想要，带走便是，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信你不会给人下毒。”

我并不感动，对他，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他信不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乔若兮，她今日必将害人害己，兴许，她会死去。

陆大人查了一圈，再次向丫鬟问话时，夜樱提出搜我的院子，必能找到物证。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夜樱：“姑娘，我与你家小姐若无私交，从不曾邀请她到过我的院子。且我多日不曾返家，你如何得知我的院子里，可以找到物证？”

夜樱愣了下：“你可给我家小姐下毒，那毒药自然藏在你住处。”

陆大人听罢，说唯有搜查我的院子了，免得人不服气。

阿兄问我，我准了，要同他们一起去搜查，连带着夜樱同去。

傅闲悄悄地牵了我的手，我甩了一下，没甩掉，一众人奔向我的院子，陆大人找的帮手，有自己的夫人，还有大理寺几位官员的夫人，以及两位同来的太医，一同搜我的房间。

众人搜了一遍，一无所获，直到夜樱指出我博古架上，青花瓷瓶里，也该搜一搜，还当真搜到了毒药，正是乔若兮所中之毒。

夜樱激动不已，连声指责我：“这不正是县主要的物证吗？这纸包里的毒药，正是物证。”

阿兄怒道：“放肆，外面的丫鬟，如何得知我家物件中藏物，莫不是你偷放进去的？”

“夫人自从嫁与我，她回娘家，皆与我同行，就算今日，她回屋子里歇息，我也在场，不曾见她藏什么毒药......”

“不是她，也是她的下人，她丫鬟婆子众多，只需一人，便足以......”

“来两个人，把这丫鬟给我按住。”

陆大人打断了夜樱的话，我院子里的婆子，立即将夜樱按跪在地上。

她叫嚷着“该抓谢君泽，她是杀人凶手，她是主谋，是她害了我家小姐。傅世子，你要睁大眼睛看看，你娶的妻子是个毒妇。”

“住嘴，你这贱婢再诋毁我夫人，我让你生不如死。”

“傅世子，你不能忘恩负义啊，我家小姐曾救过你的命，你说过要报答她......”

“恩情是恩情，案情是案情，今日之事，自有陆大人审判。”

“太医，本官知这丫鬟必是下毒的凶手，你可有办法帮本官，快速让众人和丫鬟信服？”

太医让人打了水，又在里面倒了一包药粉，他说，药粉遇到乔若兮所中之毒，沾了水，手就变成蓝色，我院子里所有人，还有今日负责端酒水的丫鬟，皆要将手伸入水里过一遍。

我与下人照做，手未变色，众人指着夜樱洗手，她挣扎着不肯，陆大人不勉强，让人放了她。

“你这婢女，为何不敢洗手？，莫不是心虚......”

“我，我又不是谢家的婢女，而且我不可能给自家小姐下毒......”

“本官断案多年，所见自导自演的多了，你最好从实招来，免的到了公堂之上，遭受皮肉之苦。”

陆夫人接着道：“钉椅、夹棍、刑杖、烙铁、炮烙柱、铜牛......全给她来一遍，看她还敢诬陷好人？”

夜樱不经吓， 顿时汗流浃背，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我招，我全都招，是我家小姐，嫉妒谢小姐嫁给傅世子为妻，自从成亲后，傅世子不再理睬我家小姐。她觉得一定是谢小姐从中作梗，傅世子才不跟她见面，故而，她想毁了谢小姐，便想出给自己下毒的主意，嫁祸给谢小姐。她派我将其中大包的药，藏在这花瓶里，小包的放在我身上，以待搜查，让我给她下少量的毒。”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陆大人问她所言可是实话，她承认句句属实。

至此，真相大白，乔若兮害我不成，反而害己，她竖着来我家，横着抬回去，因为太医说，她服药太多，恐醒不过来了。

乔家人没脸再在我家，自然迅速离开。

乔若兮中毒，并未影响我的名声和阿姐出嫁，只是让傅闲对乔若兮彻底厌恶起来，尽管，乔若兮仍顶着他救命恩人的名号。

乔若兮不知，她的毒不是我吓的，但药是我换的。

我只是将夜樱要藏的药，和她要下的药，调换了而已。

陆大人和太医不出手，我也有的是法子让夜樱招供，毕竟我还知她将包药的纸，藏在何处。

乔若兮要死，我便送她去死，不死，也重伤，她怨不得别人。

来源：林泉随笔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