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老师,您这个'不婚不搭伙'的主意真新鲜!"坐在我身旁的张秀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两颗晚霞下的心
"王老师,您这个'不婚不搭伙'的主意真新鲜!"坐在我身旁的张秀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叫王建国,七十二岁了,一九七八年恢复高考后,我从师范学院毕业,在市里第三中学教了一辈子物理。
我这一生,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也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日子,可谓酸甜苦辣都尝过了。
妻子李桂英是四年前走的,一场突如其来的肺炎,没几天就带走了她,结束了我们四十多年的夫妻生活。
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就像家里那台老式立钟,表面还在走,可里面的发条早就松了。
儿子王明在市里一家外企做技术总监,忙得脚不沾地;女儿王丽在南方定居,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自从老伴走后,我就一直住在八十年代分下来的那套老楼房里,七十多平米,两室一厅,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每天早起听听收音机里的评书,中午做个简单的炒菜配咸菜,下午在小区里溜达一圈,晚上看看《新闻联播》,日子过得清静,倒也自在。
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觉得屋子里太空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天是社区举办的"夕阳红联欢会",我原本不想去,被楼下的李大爷硬拉着参加。
"建国啊,整天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咱们这把年纪了,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认识认识新朋友。"李大爷拍着我的肩膀说。
联欢会上人不少,大多是小区里的老年人,有跳广场舞的,有唱京剧的,还有几位老同志在角落里下象棋,好不热闹。
活动中有个环节,是让大家分享"晚年生活新观念"。
轮到我发言时,我不假思索地说:"不婚不搭伙,独立又自由。"
这话一出,台下先是一片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和掌声。
"好啊,王老师这话说得在理!"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总想给咱们老年人做主,咱们有自己的想法!"
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引起这么大的共鸣。
活动结束后,一位穿着藏青色棉袄、系着花格子围巾的女士主动来找我搭话。
她自我介绍叫张秀芝,六十二岁,是我们这个小区的新住户,退休前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
"王老师,您刚才说的'不婚不搭伙',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张秀芝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我女儿张蕾天天念叨,说我一个人住不安全,非要给我介绍老伴儿,还说什么'黄昏恋'也很美。"
她叹了口气,"我都六十多了,早就过了谈恋爱的年纪,何况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找个人来磨合?"
我点点头:"孩子们都是好意,但他们不明白,我们这把年纪,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我儿子也老这样,上个月还给我安排了个相亲,七十多岁的人了,搞得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多不好意思。"
张秀芝笑了起来:"可不是嘛!我那闺女说找个伴能有个照应,可我想,两个老人在一起,谁照应谁啊?"
"万一两个人都病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这一番话,让我对张秀芝有了几分亲近感。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近两个小时,从子女说到养老,又从过去聊到现在,竟然发现我们都经历过知青下乡,只是在不同的地方。
"那会儿苦啊,睡的是土炕,吃的是糙米,晚上点的是煤油灯。"张秀芝回忆道。
"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哪里知道我们那时候的苦,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攒了好几年才买了一辆二八自行车。"我也跟着感慨。
从那天起,我和张秀芝时常在小区的银杏树下相遇。
有时候是清晨锻炼,她打太极拳,我跟着广播做广播体操;有时候是傍晚散步,看着夕阳西下,天边的云霞变幻。
渐渐地,我发现张秀芝不仅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还精通厨艺。
有一次,她做了几个便当带来,有糖醋排骨、清蒸鲫鱼和醋溜白菜,味道好得让我想起了母亲的手艺。
而我则喜欢修理家电,这是当年教物理时养成的习惯。
小区里谁家的电视机、收音机或者电饭煲出了毛病,总会找我帮忙看看。
除此之外,我对园艺也略知一二,阳台上种了几盆月季和兰花,每到花期,总会引来邻居们的称赞。
有一次,张秀芝家的水龙头坏了,漏水厉害。
她找了物业半天没人来,最后只好求助于我。
我带着工具箱去了她家,没费多大功夫就修好了。
"王老师,您的手真巧,这水龙头折腾了我好几天呢!"张秀芝连连称赞。
她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墙上挂着她女儿一家的照片,茶几上摆着几本医学杂志,窗台上放着几盆吊兰,显得生机勃勃。
"您住得真舒服,比我那儿整齐多了。"我由衷地说。
"哪里哪里,您要是看到我刚搬来时那个样子,准保吓一跳。"张秀芝笑着说,"那会儿箱子堆得到处都是,连走路都费劲。"
张秀芝执意要请我吃顿饭,说是感谢我修水龙头。
那顿饭,她做了四菜一汤,有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和紫菜蛋花汤,色香味俱全,让我想起了妻子的手艺。
"我们这代人,经历过物资匮乏的年代,懂得粮食的珍贵。"张秀芝一边盛饭一边说。
"记得那会儿,粮票肉票布票,什么都要票,买东西得排老长的队,现在日子好了,想吃啥有啥,但我还是喜欢把每一粒米饭都煮得香喷喷的。"
我点点头:"是啊,年轻人可能不懂,但我们这些老家伙,骨子里还是那种节俭的习惯改不了。"
饭后,张秀芝泡了壶铁观音,我们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聊起了各自的过往。
她告诉我,她丈夫是十年前因车祸去世的,当时她才五十出头,本来有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但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也就没再找。
"那会儿医院正忙,病人多,人手少,我哪有心思想这些?再说了,我女儿那会儿刚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听着张秀芝的故事,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李桂英是个勤劳朴实的女人,一辈子操持家务,把儿女拉扯大,从不抱怨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王老师,您怎么了?"张秀芝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我老伴,她走得太突然了,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给我。"我苦笑着说。
张秀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人生就是这样,有聚有散,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当下。"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了。
从那以后,我和张秀芝来往得更频繁了。
有时候是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有时候是去公园散步,有时候只是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我们都明白,这不是爱情,而是两个孤独的灵魂找到了能够理解彼此的人。
春节那年,我儿子王明和女儿王丽都回来了,执意要我去儿子家过年。
我提议把张秀芝也叫上,说是这几个月她帮了我不少忙,理应表示感谢。
没想到,饭桌上,我的儿子王明和张秀芝的女儿张蕾竟然开起了玩笑。
"张阿姨,您和我爸关系不错啊,要不要考虑……"王明眨眨眼,话里有话。
"是啊,王叔叔,我妈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您要是有心思……"张蕾也跟着起哄。
这下可把我和张秀芝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你们这些孩子,整天想些什么呢?我和张阿姨清清白白的,就是邻居关系,互相有个照应。"我有些恼火地说。
张秀芝也连连摆手:"是啊,我和王老师就是忘年交,平时聊聊天,解解闷而已。"
两个孩子见我们这么认真,也不再开玩笑,但饭后,我儿子王明还是把我拉到一边。
"爸,您别生气,我和张小姐也是为你们好。"王明低声说,"您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
"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但我这把年纪了,早就过了找老伴的年龄。"我摇摇头,"我和你妈相处了大半辈子,她走了才几年,我怎么能……"
"爸,妈如果在天有灵,也希望您好好的。"王明拍拍我的肩膀,"您和张阿姨聊得来就多走动走动,不管是什么关系,有个伴总比一个人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我知道,孩子们是担心我孤单,但他们不明白,有些空缺,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填补的。
三月的一天,住在我们楼上的老李突发脑梗,是张秀芝第一个发现的。
那天早上,张秀芝去楼上串门,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却听见里面有呻吟声。
她立刻找来了物业开门,发现老李倒在地上,口歪眼斜,说不出话来。
张秀芝凭借多年的护理经验,在救护车来之前做了紧急处理,这才保住了老李的性命。
那段时间,我们两人轮流去医院照顾老李,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懂医,知道怎么护理;我力气大,能帮忙翻身擦洗;我们俩一个准备饭菜,一个陪老李聊天解闷,竟然比他的子女还要上心。
"老李啊,你这次可真是命大,要不是秀芝发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一边帮老李削苹果一边说。
"是啊,多亏了张护士长,我这条老命是她给的。"老李感激地看着张秀芝。
张秀芝笑着摆摆手:"别这么说,咱们都是邻居,这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以前在医院工作,这点事不算什么。"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这个女人,不仅能说会道,还心地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真是难得。
谁知好景不长,端午节前后,我突然心脏不适,胸口疼得厉害。
那天我正在阳台上浇花,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紧接着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透不过气来。
幸好张秀芝正好来我家借盐,见状立刻拨打了120,并给我含了一片速效救心丸。
在救护车上,我迷迷糊糊地看见张秀芝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含着泪水,嘴里不停地说:"王建国,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和你儿女交代?"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秀芝,她眼圈发红,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王建国,你可吓死我了!"她埋怨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丝颤抖。
原来我是突发心肌梗塞,差点就没挺过来。
医生说,多亏了张秀芝及时送医并用了救心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十天里,张秀芝几乎没离开过医院,白天帮我擦身子、喂饭、按摩,晚上就睡在陪护椅上,累得腰酸背痛还不肯回去休息。
"秀芝,你回去睡一晚吧,医院有护士,不用你守着。"我心疼地说。
"我是护士出身,比她们更清楚怎么照顾你。"张秀芝固执地摇头,"再说了,我答应了你儿子,要照顾好你的。"
听她这么说,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都说人老了就怕病,更怕的是病了没人管。
我这一辈子,当过知青,教过书,养大了两个孩子,以为自己什么苦都吃过了,可真到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孤独无助。
如果不是张秀芝,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出院后,张秀芝每天都会来我家看看,帮我煎药、做饭、打扫卫生。
有一次,她带来了一本记录血压和心率的小本子,要求我每天定时测量记录。
"你这个人就是不注意身体,以前检查出心脏不好怎么不早说?"她一边翻看我的检查报告一边数落我。
"我这不是不想麻烦人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张秀芝瞪了我一眼,"以后隔三差五我来给你量血压,有什么不舒服立马告诉我,知道吗?"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回到了有人牵挂的日子。
慢慢地,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有一天傍晚,我提议去小区的公园散步,张秀芝欣然同意。
我们坐在了初次交谈的那张长椅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在一起,像是一幅剪影画。
天边的晚霞格外美丽,红的、金的、紫的,层层叠叠,像是上天的一幅画作。
"秀芝,谢谢你。"我轻声说,目光依然停留在天边的晚霞上。
"谢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她的声音同样轻柔。
"这段时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我没把话说完,但我知道她明白。
"建国,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个人啊,就是闲不住,喜欢照顾人。"张秀芝笑着说,"再说了,你也没少帮我,修水龙头、换灯泡、搬重物,我这不过是投桃报李。"
"知道吗,我想通了一件事。"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什么事?"她问。
"独立和陪伴,原来并不矛盾。"我说,"我们可以各自住各自的家,保持自己的生活习惯,但也可以互相照应,成为对方的依靠。"
张秀芝点点头:"是啊,两颗心,各自跳动,却能彼此温暖。"
她顿了顿,又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你有事找我,我有事找你,平时各过各的,多好。"
"对,就是这个理!"我拍了一下大腿,"不婚不搭伙,但也不孤单。"
我们相视一笑,眼中都流露出理解和欣赏。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那个自从妻子去世后就一直空荡荡的地方,似乎不那么空了。
回家的路上,张秀芝说起了她女儿最近的事。
"我女儿又催我搬去和她一起住了,说是方便照顾我。"她叹了口气,"我是万万不肯的,我这一辈子,习惯了自由自在,哪能跟着小辈生活?"
"我儿子也是这样,隔三差五就来劝我。"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们是好意,但不明白我们这把年纪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在。"
"可不是嘛!"张秀芝笑着说,"我跟我女儿说了,我在小区里有朋友,有事大家互相照应,比住在一起还方便呢!"
我们又说起了那些年的往事,从知青岁月到改革开放,从物资匮乏到生活富足,一路走来,我们这一代人见证了太多的变化。
"记得那会儿,自行车、手表、缝纫机,那可是'三大件'啊,结婚必备。"我回忆道。
"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要房要车,动辄几十万上百万,我们那会儿结婚,两个人一共也就几百块钱家底。"张秀芝感慨。
"但我们那会儿虽然穷,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格外真诚。"我说,"邻里之间有个红白喜事,大家都会去帮忙,谁家有个困难,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支援。"
"是啊,现在物质条件好了,精神生活却不如从前。"张秀芝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忙着工作赚钱,哪有时间陪老人?"
说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夜色渐浓,路灯亮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张秀芝看了看手表,"明天早上广场见?"
"好,明天见。"我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第二天,我们果然在小区广场上相遇。
她打太极拳,我跟着收音机做广播体操,和往常一样。
只是这一次,我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天似乎更蓝了,花更艳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锻炼完毕,我邀请她去我家喝茶。
我泡了一壶龙井,那是我儿子从杭州带回来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却想拿出来和她分享。
"建国,你看这个。"张秀芝从包里拿出一张小区活动的宣传单,"下周有个'夕阳红'书法比赛,你字写得那么好,要不要去试试?"
"我哪有那水平,几十年不练了,都生疏了。"我谦虚地说。
"别谦虚了,你那一手好字,我可是见识过的。"张秀芝鼓励道,"再说了,参与重于得奖,热闹热闹也好。"
在她的坚持下,我答应了。
没想到,在那次比赛中,我竟然获得了二等奖,拿到了一个精美的毛笔套装。
"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的字就是好!"张秀芝骄傲地说,仿佛获奖的是她自己一样。
我也忍不住笑了:"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鼓励,我哪会参加。"
从那以后,我们一起参加了不少小区活动,从歌唱比赛到厨艺大赛,再到摄影展,每一次都充满了欢笑和惊喜。
我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不再是单调的一个人吃饭、看电视、发呆。
有了张秀芝的陪伴,每一天都有新鲜感,连吃饭都变得有滋有味。
一年后的春节,我们的子女又聚在了一起。
这一次,他们看到我和张秀芝的相处模式,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您这样挺好的。"我儿子王明悄悄对我说,"有个伴但不同住,各自保持自己的空间,却又能互相照应,这比住在一起还和谐。"
"是啊,我们这把年纪了,就该活得轻松自在。"我笑着说,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张蕾也拉着她妈妈的手,感慨道:"妈,看到你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虽然你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伴',但这种相处方式可能更适合你们。"
张秀芝笑着点点头:"女儿,你总算明白了。我和建国,就是忘年交,知己,互相有个照应,比那些形式上的婚姻要实在得多。"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看春晚,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看着身边的张秀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种感觉,不是爱情,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和信任,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默契与依赖。
又是一个黄昏,我和张秀芝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天边的晚霞。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棉袄,戴着那条我送给她的围巾,看起来精神焕发。
"建国,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最好的养老方式?"她突然问道。
"我觉得挺好的。"我认真地回答,"既保持了独立,又不缺少陪伴,最重要的是,我们互相理解,不给对方添麻烦。"
张秀芝笑了:"就是,比那些形式上的夫妻还要和谐。我看小区里有些老两口,表面上是伴侣,其实整天吵吵闹闹,还不如我们这样,清清爽爽的。"
我点点头:"人老了,最重要的是心态。我们这样,互相扶持,却不相互束缚,挺好的。"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映照在我们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在这个年届古稀的年纪,我找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一种既保持独立又不失温暖的相处之道。
"秀芝,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轻声说。
"建国,也谢谢你,让我的晚年不再孤单。"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那一刻,两颗历经风霜的心,在晚霞的映照下,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温暖与依靠。
不婚不搭伙,却胜似亲人。这或许就是我们这个年纪最美的情感,最真的陪伴。
来源:海上欢腾观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