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看到宋什锦正把一个女孩圈在怀里,他红着眼委屈又隐忍!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30 11:39 2

摘要:三十二岁的林砚之站在大学门口,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她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洗旧白衬衫的男生,正将一个女生轻轻圈在怀里,神情委屈又隐忍。

三十二岁的林砚之站在大学门口,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她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洗旧白衬衫的男生,正将一个女生轻轻圈在怀里,神情委屈又隐忍。

“你不要嫌我脏……”宋什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砚之挑眉,心中冷笑。这明明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包养关系,怎么到了他嘴里,倒像是她玷污了他一般?她吐出口烟,目光随意扫过旁边路过的一个穿着一身仿冒大牌的黄毛男生,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喂,你。”她叫住那个男生,“愿意认个姐姐吗?”

男生转头,露出一张精致却带着几分市侩的脸。他上下打量了林砚之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直接叫吗?”

林砚之挑眉,有意思。这个叫周羽西的男生,比宋什锦有趣多了。

1.

霓虹初上时,林砚之的指尖正夹着半支细烟,倚在黑色奔驰S级的车门旁。三月的风带着料峭寒意,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倦怠。三十二岁的生日刚过,助理送的chanel高定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香奈儿的山茶花胸针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与她指间的烟形成微妙对比——前者是精心雕琢的优雅,后者是漫不经心的颓唐。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秘书发来的消息简明扼要:【宋先生在学校后门,穿藏青色卫衣】。

她碾灭烟头,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绕过奶茶店时,甜腻的奶香味混着烟草余味让她皱眉。拐角处的法国梧桐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将一个穿粉色毛衣的女生圈在怀里。藏青色卫衣是她上个月送的纪梵希新款,此刻却被揉得皱巴巴的,男生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你别嫌我脏……”

林砚之停在五步外,看着女生慌乱地摇头,宋什锦顺势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这幕戏她看过太多次,从大学校园到高档餐厅,他总爱用这招——清瘦的肩膀微微发抖,眼底浮着水光,像被雨水打湿的幼鹿。可此刻,她只觉得乏味,就像尝腻了精致法餐,突然想试试街头的油炸臭豆腐。

“这位同学。”

染着金色挑染的男生正晃着钥匙从她身边经过,巴黎世家的T恤绷在壮硕的肩膀上,胸前的logo歪得不成样子。林砚之扫过他脚上的路易威登运动鞋——假的,连走线都对不齐。

男生挑眉,耳钉在路灯下闪过银光:“叫我?”

她吐出口烟圈,看着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想赚快钱吗?”

男生突然笑了,露出犬齿和酒窝,表情像极了便利店冰柜里的橘子汽水——甜腻、廉价,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姐姐想怎么玩?”

林砚之掏出名片,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同样是假货):“明天下午三点,来这个地址。”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后颈新纹的小玫瑰上,“把妆卸了,太浓。”

男生接过名片,指尖故意擦过她掌心:“姐姐喜欢素颜?”

她没接话,转身时瞥见宋什锦望过来的目光。那双总是含着秋水的眼睛此刻满是震惊,怀里的女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来,脸上浮起困惑。林砚之勾起嘴角,冲他们轻轻挥了挥手,像在告别一场乏味的电影。

回到车上,司机递来薄荷糖。她含着糖块看后视镜,宋什锦还站在原地,女生已经离开。他摸出手机,屏幕蓝光映着紧绷的下颌线——不用猜也知道,是在给她发消息。果然,片刻后手机震动,锁屏跳出熟悉的名字:【今晚能见面吗?】

她删掉消息,打开通讯录找到“周羽西”这个新存的号码, typed:【明天带身份证,别迟到】。发送前又补了句:【穿简单点,别戴假表】

车窗外,法国梧桐的影子在地面摇晃,像无数只张开的手。林砚之闭上眼睛,想起刚才那个叫周羽西的男生——他笑起来时,左边酒窝比右边深一点,像个没长大的混世魔王。比起宋什锦的“清高”,这种不加掩饰的市侩反而更让她觉得真实。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宋什锦的语音。她划开播放,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他攥紧了手机:“砚之,我……”

她按下删除键,指尖在通讯录里停留片刻,将“宋什锦”拖进黑名单。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红绿灯的光映在她脸上,明灭间仿佛照见二十岁的自己——那时她刚从国外回来,在便利店门口遇见冒雨送外卖的他,他把保温箱里的皮蛋瘦肉粥留给她,自己淋得透湿。

“小姐,到了。”

司机的话打断回忆。林砚之下车,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大堂的水晶灯照亮她冷白的脸。电梯里,她看着镜面中自己的倒影——眼角细纹被灯光放大,唇色却依然鲜艳,像朵开在深夜的红玫瑰。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知道是周羽西的回复。解锁屏幕,只有三个字:【听姐姐的】,后面跟着个吐舌头的表情。她轻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叫我林总】

电梯门打开,秘书迎上来汇报工作。林砚之点头,目光掠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正在夜幕中蔓延,像一片璀璨的海。她突然想起周羽西后颈的玫瑰纹身,不知道洗掉之后,会不会留下淡淡的疤痕?

走进办公室,桌上摆着助理送的生日礼物——蒂芙尼的鸢尾花摆件。她拿起摆件,对着灯光转动,水晶折射出七彩光斑。抽屉里掉出张旧照片,十八岁的宋什锦穿着校服,站在樱花树下冲她笑。那时她以为,这就是永远。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尖锐而急促。林砚之将照片塞进垃圾桶,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周羽西的微信头像跳出来:【林总,睡了吗?】

她挑眉,回复:【有事?】

片刻后,对方发来张自拍。滤镜下的脸显得更加精致,头发被拨到一边,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想让林总看看,素颜够不够格?】

照片里,他左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像颗不小心滴落的墨点。林砚之盯着屏幕,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她扯松领带,回复:【明天别让我等太久】

关掉手机,她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轻笑。三十二岁的夜晚,她终于明白,有些故事注定要结束,而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窗外的春雨,打湿旧叶的同时,也在孕育新的生机。

烟灰缸里,半截烟头还在冒烟,细小的火星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刻混沌又清醒的心境。明天,会是新的一天。而她,已经准备好迎接这场充满未知的游戏。

2.

周三下午三点零七分,雕花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三十二层。周羽西单手插兜迈出电梯,黑色卫衣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链——这次是真货,卡地亚的钉子系列,晨光从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斜切进来,在他腕间镀上一层冷光。

林砚之从文件堆里抬头,目光扫过他的鞋尖。意料之中的白球鞋,连鞋带都系得规规矩矩,倒比上次见面顺眼许多。秘书王姐跟在身后,手里捧着烫金文件夹,里面是周羽西的资料:【周羽西,二十一岁,B大表演系大二在读,籍贯闽省南安县,父亲经营水产养殖场,家庭年收入约八十万……】

“坐。”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真皮椅,继续翻资料。学历是真的,比宋什锦的A大差了点,但表演系倒也符合那张脸的用途。手指划过“单亲家庭”的备注,她抬眸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胸针打量。

“好看吗?”她突然开口。

周羽西挑眉,指尖敲了敲桌面:“香奈儿2023秋冬款,山茶花镶钻,市价十八万。”他顿了顿,嘴角扬起轻佻的笑,“姐姐戴更好看。”

林砚之放下资料,手肘撑在桌面,指尖交叠:“演过戏?”

“演过。”他身子前倾,卫衣领口露出锁骨,“校园微电影,演男主的室友,台词三句半。”

“床戏呢?”

空气瞬间凝固。王姐的手指在文件夹上顿住,周羽西却突然笑出声,肩膀抖得厉害:“姐姐想让我演?”他歪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得加钱。”

林砚之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桃花眼此刻盛着笑意,却像深潭般看不出底。她伸手按响内线:“送两杯蓝山进来。”转头时瞥见他手腕上的手链:“摘了。”

“为什么?”他挑眉,却乖乖动手。

“太闪。”她指了指自己素净的腕表,“这里不需要配角抢镜。”

咖啡送来时,周羽西正盯着她办公桌上的相框——那是去年家族聚餐时拍的,她穿着黑色鱼尾裙,站在父母中间,笑容公式化得恰到好处。他伸手摸了摸相框边缘,被她用钢笔轻轻敲开:“规矩第一条,别碰我的私人物品。”

“第二条呢?”他舔了舔咖啡杯沿,“是不是别问姐姐的私事?”

林砚之翻开体检报告,逐项扫过:血常规正常,乙肝五项全阴,连龋齿都没有。视线停在“生殖系统检查”那栏,字迹工整的“未见异常”让她指尖微顿。对面的人突然凑近,咖啡香气混着雪松沐浴露的味道涌来:“姐姐在看什么?”

“第三条规矩。”她往后靠,拉开安全距离,“保持适当距离,除非我允许。”

周羽西摊手,靠回椅背:“姐姐这么怕我?”

“怕脏。”她合上报告,从抽屉里取出黑卡,“每月十五号自动到账,密码六个零。”卡片滑过桌面,在他面前停下,“卡号已经绑定你的医疗卡,以后体检不用经过王姐。”

他没接卡,反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姐姐。”屏幕亮起,头像是只吐舌头的柴犬,背景是漫山遍野的向日葵,“方便汇报行程。”

林砚之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宋什锦第一次收到卡时的表情——像是被施舍的流浪猫,尾巴炸得老高。她扫了眼二维码,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行程不用汇报,消失超过四十八小时,卡会冻结。”

“明白。”他终于拿起黑卡,对着灯光照了照,“姐姐这么大方,不怕我卷钱跑路?”

“你不会。”她指了指他的眼睛,“你眼底有颗泪痣,相书说,这种人贪心,但懂得分寸。”

周羽西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水晶灯上的浮尘轻颤:“姐姐还会看相?”他起身时卫衣带过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河,“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睡你?”

林砚之抽出纸巾擦手,语气平静:“第四条规矩,别问蠢问题。”她指了指门口,“王姐会带你去领门禁卡,周五晚上七点,穿正装来别墅。”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逆光中轮廓分明:“姐姐喜欢什么颜色的正装?”

“黑色。”她低头整理文件,“别喷香水,我讨厌甜腻的味道。”

“好的,姐姐。”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我喷你桌上那瓶檀道如何?”

林砚之猛地抬头,只见他指尖正把玩着她放在窗台的Diptyque香水瓶。阳光穿过玻璃瓶,在他手背投出琥珀色光斑,像某种危险的信号。她刚要开口,他已经将香水放回原位,冲她晃了晃手机:“微信通过一下,姐姐。”

办公室重归寂静时,林砚之看着通讯录里的“周羽西”,头像已经换成了那只柴犬的侧脸。她点开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新剧本,值得期待】,配图是那张黑卡和半杯冷掉的蓝山咖啡。

窗外突然响起雷声,乌云压得很低,像一块浸透墨汁的棉絮。她起身关窗,目光掠过楼下的梧桐树——宋什锦常站在那棵树下等她,捧着书本的样子像极了中世纪的穷学生。可现在,那位置站着个穿荧光色卫衣的男生,正对着手机笑得灿烂。

手机震动,周羽西发来消息:【姐姐,要下雨了,记得关窗】。

她挑眉,回复:【你好像很闲】。

几乎是秒回:【在等王姐带我去买西装,姐姐要不要视频监工?】

林砚之轻笑,关掉手机。雷声轰鸣中,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带宋什锦去挑西装的场景——他攥着领带站在试衣间门口,耳尖通红,说这是他第一次穿千元以上的衣服。而现在这个叫周羽西的男生,却在对着镜子调整袖扣,眼神里没有半分怯意。

雨幕中,三十二层的落地窗映出她的倒影。林砚之伸手抚过桌面的咖啡渍,突然觉得这场交易格外清晰——没有温情脉脉的伪装,只有明码标价的坦诚。或许,这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游戏规则。

抽屉里的钢笔突然滚落,她弯腰去捡,却看见周羽西刚才坐过的椅子下,躺着一枚银色耳钉。拾起时发现,是颗小小的玫瑰造型,边缘还沾着他的体温。她将耳钉放进抽屉,指尖触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是宋什锦去年写的生日贺卡,上面的“永远爱你”已经被水渍晕开。

雷声渐远,雨势渐缓。林砚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件。屏幕蓝光映着她的脸,抽屉里的耳钉静静躺着,像一颗埋在暗处的种子,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刻。

这一次,她不想再种错花了。

3.

周五晚七点整,雕花铁门在引擎声中缓缓打开。林砚之站在二楼露台,看着黑色宾利停在喷泉旁。周羽西穿着Tom Ford的定制西装下车,领带是她指定的黑色,却在左侧别了枚银色玫瑰胸针——正是那天遗落的耳钉改制而成。

“品味不错。”她下楼时,他正对着玄关镜调整袖扣,听见声音转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黑色鱼尾裙勾勒出玲珑曲线,颈间的珍珠项链是母亲送的三十岁礼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姐姐像天鹅。”他伸手替她整理肩带,指尖掠过锁骨,“而我是丑小鸭。”

林砚之拍开他的手:“丑小鸭不会戴卡地亚手链。”她指了指他腕间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不是让你摘了?”

“想让姐姐记住我。”他凑近,雪松沐浴露混着檀道香水的味道将她包围,“毕竟今晚……”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王姐领着宋什锦走进来,他穿着她送的Burberry风衣,手里捧着礼盒——是她上周提过的限量版咖啡豆。

“听说您喜欢猫屎咖啡。”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目光却在看见周羽西时骤然冷下来,“这位是……”

“周羽西,我的新助理。”林砚之接过礼盒,指尖在宋什锦手背轻轻划过,“坐吧,尝尝李姨做的鹅肝酱。”

餐桌上,烛光摇曳。周羽西坐在她右侧,切牛排的姿势优雅得不像二十岁的学生;宋什锦在左侧,几次欲言又止,刀叉碰在瓷盘上发出细碎声响。

“什锦最近在忙什么?”她用刀叉指着他盘中几乎未动的牛排,“看你瘦了。”

“实验室项目紧。”宋什锦放下刀叉,掏出信封,“这是上次的资料费,谢谢您……”

“资料费?”周羽西突然开口,“什么资料?”

林砚之按住宋什锦的手,将信封推回去:“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她转头对周羽西说,“吃你的牛排,话太多。”

少年挑唇,叉起一块鹅肝送进她嘴里:“姐姐尝尝,李姨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宋什锦的指节攥得发白,玻璃杯在掌心留下水痕:“砚之,我……”

“叫林总。”周羽西突然打断,“没听见姐姐说,这里不需要配角抢镜?”

刀叉坠地的声音刺耳。林砚之看着宋什锦突然站起来的身影,突然觉得疲惫。她挥了挥手:“王姐,送宋先生回去。”

“不用麻烦。”宋什锦扯松领带,风衣撞翻了桌上的红酒杯,“我自己走。”

深红色液体在大理石地面蜿蜒,像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林砚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玄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周羽西递来热毛巾,指尖轻轻按在她太阳穴:“姐姐累了?”

“去把地毯清理了。”她起身走向书房,“处理完文件再过来。”

深夜十点,林砚之揉着眉心打开书房门,却看见周羽西蜷在沙发上睡觉。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她走近时,发现他手里还攥着她的钢笔,指尖染着蓝黑色墨水。

“起来。”她踢了踢沙发腿,“谁让你在这睡的?”

他迷蒙睁眼,眼神带着刚睡醒的混沌:“等姐姐批文件……”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胸前,“姐姐的项链歪了。”

林砚之低头,珍珠项链不知何时缠成了一团。周羽西跪坐在她面前,指尖灵巧地解开绳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脖颈:“姐姐闻起来像栀子花。”

“规矩第五条。”她往后仰,却被他按住肩膀,“别对雇主动手动脚。”

“可雇主刚才在看我的喉结。”他突然抬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姐姐的眼神,比手术刀还锋利。”

空气骤然升温。林砚之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突然想起今晚在餐桌上,他用刀叉切鹅肝的模样——精准,优雅,带着猎手般的从容。她伸手推开他,却被反握住手腕,按在书架上。

“周羽西!”她厉声警告。

“嘘……”他的指尖划过她唇瓣,“姐姐听,下雨了。”

窗外雷声轰鸣,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林砚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暴雨已经倾盆。周羽西的衬衫蹭过她的鱼尾裙,布料摩擦发出细碎声响。她闻到他头发上的雪松香气,混着雨水的腥甜,像某种致命的毒药。

“放开。”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姐姐心跳得很快。”他的拇指按在她手腕内侧,“每分钟至少一百二十下。”

就在这时,书房门突然被推开。王姐举着雨伞站在门口,身后是浑身湿透的宋什锦——他手里攥着她落在餐厅的珍珠耳环,发丝滴着水,像只落魄的流浪猫。

“林总,宋先生说……”王姐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

周羽西松开手,退后两步,从容地整理衬衫袖口:“我去给姐姐倒杯热茶。”经过宋什锦身边时,他低笑出声,“宋先生,下次记得带伞。”

书房重归寂静。宋什锦将耳环放在桌上,雨水在他脚边积成小水洼:“砚之,我刚才……”

“我说过,叫林总。”林砚之拿起耳环,用纸巾轻轻擦拭,“没事的话,回去吧。”

“那个男生……”宋什锦攥紧拳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骗了。”

她抬头,目光冷如刀锋:“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少年的脸瞬间苍白,像被人狠狠扇了耳光。他转身时,风衣扫过书架,几本书籍应声落地。林砚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带他参加酒会时,他也是这样倔强的神情——那时他说,他不想做被包养的金丝雀。

雷声渐远,雨势渐小。周羽西端着托盘进来,茶杯里飘着玫瑰花瓣:“姐姐,喝杯玫瑰茶压惊。”

她接过茶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表演系的学生,都这么会演?”

“不。”他低头替她整理裙摆,“只对姐姐说实话。”

窗外,一轮残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林砚之望着月光下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他资料里的“单亲家庭”——或许正是那些缺失的温暖,让他学会了用笑容做铠甲。她伸手抚过他耳后的玫瑰纹身,轻声问:“疼吗?”

“疼。”他抬头,眼神认真得可怕,“但姐姐的指尖,比纹身师的针温柔。”

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林砚之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玩火——可比起宋什锦的含蓄,这种直白的危险,反而让她心跳加速。

“明天陪我去看话剧。”她起身时,鱼尾裙扫过他的鞋面,“穿正装,别戴胸针。”

“是,姐姐。”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能戴袖扣吗?姐姐送的那种。”

她回头,看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对袖扣——正是她去年送给宋什锦的生日礼物,蒂芙尼的鸢尾花造型。

“哪来的?”她皱眉。

“垃圾桶里捡的。”他晃了晃袖扣,“姐姐不要的东西,能不能送给我?”

林砚之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玩笑的痕迹。可那双桃花眼里只有认真,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她转身走向卧室,留下一句:“随你。”

躺在床上时,她听见书房传来动静。透过门缝,看见周羽西正小心翼翼地将袖扣放进首饰盒,旁边是那枚玫瑰胸针。月光穿过纱窗,在他发顶镀上银边,让他看起来像个守护宝藏的小兽。

窗外,雨彻底停了。林砚之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个在雨中仓皇离去,一个在月光下温柔整理袖扣。

她突然轻笑,原来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非黑即白,只有无数个灰色地带,等待着被欲望填满。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4.

周六傍晚六点,林砚之站在衣帽间前,指尖划过定制西装的羊绒面料。最终她选了烟灰色双排扣套装,搭配同色系宽檐帽,镜中的自己像极了希区柯克电影里的神秘女郎。下楼时,周羽西已经在玄关等候,黑色燕尾服配银灰色领结,袖扣正是那对鸢尾花。

“姐姐像极了《蝴蝶梦》里的德温特夫人。”他替她戴上手套,指尖在她腕间停留半秒,“而我是您的……”

“男伴。”她打断他,目光扫过他胸前空空如也的领口,“胸针呢?”

“按姐姐的吩咐,没戴。”他转身打开车门,“但这里……”他指指自己心口,“已经别上了。”

保利剧院的VIP包厢里,林砚之看着台下的《哈姆雷特》,思绪却飘向别处。身旁的周羽西看得格外认真,指尖随着台词轻轻敲击扶手,仿佛台上的演员才是他的倒影。中场休息时,他突然凑近:“姐姐知道吗?哈姆雷特的延宕,本质是俄狄浦斯情结的外化。”

“你倒是懂戏。”她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香槟,“但现实里,没人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他轻笑,指尖摩挲着香槟杯沿:“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回答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打断。林砚之看着屏幕上“宋什锦”的来电,犹豫两秒后接通。电流声中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医院的走廊。

“林总,”宋什锦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紧绷,“我需要您的帮助。”

“说。”她起身走向包厢外的露台,周羽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我母亲病重,需要马上手术。”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可手术费……”

“需要多少?”她打断他,目光落在远处的霓虹招牌上。

“五十万。”他顿了顿,“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在骗钱,但这次是真的……”

“卡号给我。”她摸出烟盒,却发现没带打火机。身后突然递来火苗,周羽西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半小时内到账。”

挂掉电话,她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你什么时候……”

“姐姐抽烟的样子,像在燃烧自己。”他替她点烟,“需要我帮您灭火吗?”

她挑眉,吐出烟圈:“你刚才听到了?”

“听到了。”他把玩着打火机,“需要我去查探虚实吗?”

“不必。”她转身看向剧院穹顶的星空壁画,“他母亲确实有糖尿病史。”

周羽西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姐姐连这个都查过?”

“每个长期合作对象,我都会做背景调查。”她掐灭烟头,“包括你。”

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却在片刻后恢复如常:“那姐姐查到什么了?”

“查到你大二那年,在剧组跑过龙套。”她看着他的眼睛,“饰演一个被枪杀的小警察,镜头只有三秒。”

他挑眉:“姐姐居然看过那部剧?”

“没有。”她转身走向包厢,“是王姐查的。”

幕布再次拉开时,哈姆雷特正对着骷髅头独白。林砚之看着台上的演员,突然想起周羽西资料里的“表演系绩点3.8”——这个男人,明明有光明正大的未来,却偏要选择这条捷径。

“姐姐在想什么?”周羽西的声音打断思绪,“是在想宋什锦,还是在想……我?”

她还未回答,手机突然震动,宋什锦发来消息:【钱收到了,谢谢。】附带一张病历照片,日期赫然是三天前。

“骗子。”她冷笑,将手机递给周羽西。

少年扫过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不到一分钟,王姐的消息发来:【宋先生母亲的病历系伪造,其账户今早收到秦家三公子转账八十万。】

林砚之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可笑。原来在宋什锦眼里,她永远是那个可以随时伸手要钱的提款机。身旁的周羽西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姐姐的手很凉。”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别生气,不值得。”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掌心,“不如想想,怎么惩罚我?”

“惩罚你?”她挑眉,“你又没做错事。”

“可我想看姐姐笑。”他指了指台上的奥菲利娅,“她的发疯戏码太刻意,哪有姐姐冷眼时好看。”

林砚之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她抽出被握住的手,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支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这是给你的奖励。”

周羽西接过支票,瞳孔微缩——上面写着“五十万”,还有她潦草的签名。

“为什么?”他抬头看她。

“因为你比他聪明。”她指了指他的脑袋,“也比他诚实。”

幕布落下时,掌声雷动。周羽西替她披上外套,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后颈:“姐姐知道吗?话剧的魅力在于,每个角色都有两面性。”他凑近她耳边,“就像我,在姐姐面前是温顺的猫,在别人面前……”

“是什么?”她转身,两人之间只剩一拳距离。

他轻笑,退后两步:“姐姐迟早会知道的。”

走出剧院时,夜风带着凉意。林砚之看着周羽西替她叫车,突然想起王姐今早的汇报:【周羽西近期频繁出入秦家老宅,与秦家三公子秦墨关系密切。】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秦墨母亲送的见面礼——当年她与秦墨的联姻,也是家族安排的戏码。

“姐姐,车到了。”周羽西的声音打断思绪。

她点头上车,却在关门前瞥见他口袋里露出的一角信封——上面印着“秦家影业”的烫金logo。

车内,周羽西打开车载香薰,雪松味道渐渐弥漫。林砚之闭着眼假寐,听见他轻声说:“姐姐,其实你今天戴的袖扣……”

“我知道是假的。”她打断他,“真货在宋什锦那里。”

少年突然沉默,片刻后低笑出声:“姐姐果然什么都知道。”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林砚之下车时,周羽西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姐姐,有件事我必须坦白。”

她挑眉:“说。”

“其实……”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我今晚没穿内裤。”

话音未落,他已经松开手,大步流星走进别墅。林砚之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玄关,突然笑出声——这个男人,永远能在最严肃的时刻,泼来一盆冷水。

书房里,她打开电脑,调出周羽西的资料。在“家庭关系”一栏,原本空白的地方多了行小字:【母亲白薇,秦家前儿媳,二十年前因丑闻被驱逐。】

鼠标悬停在“秦墨”的名字上,她犹豫片刻,点开了他的日程表——明天上午十点,秦家影业会议室,新剧《浮世欢》开机仪式。

窗外,月亮被云层遮住一半,像极了周羽西那枚玫瑰胸针的形状。林砚之关掉电脑,走向卧室,路过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水声。她驻足片刻,看见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将那个正在沐浴的身影投在墙上——他后颈的玫瑰纹身,在水汽中显得格外鲜艳。

手机突然震动,宋什锦发来消息:【林总,能否再借二十万?母亲术后需要进口药。】

她冷笑,将手机调至静音。转身时,撞上刚出浴室的周羽西,他只裹着条浴巾,头发滴着水,胸膛上的水珠顺着腹肌滑进浴巾里。

“姐姐在偷窥我?”他挑眉,指尖擦过她脸颊,“要不要一起洗?”

林砚之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到他掌心薄茧时顿住——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与她认识的所有“小白脸”都不同。

“去睡吧。”她转身走向主卧,“明天早起。”

“遵命,姐姐。”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在那之前……”

她回头,看见他从抽屉里取出那枚玫瑰胸针,别在浴袍上:“这样,算不算遵守规矩?”

林砚之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胸口发烫。她快步走进卧室,关门前听见他低笑:“姐姐,晚安。”

这一夜,她梦见自己站在话剧舞台上,台下坐着两个身影——宋什锦穿着白大褂,周羽西身着燕尾服。幕布落下时,两人同时起身,露出相同的玫瑰纹身。

凌晨三点,她从梦中惊醒,看着床头的鸢尾花摆件,突然意识到——这场戏,早已不是她一个人的导演。

5.

周日上午十点,秦家影业大厦的鎏金大厅里,《浮世欢》开机仪式正在进行。林砚之戴着墨镜走进会场,黑色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里面的酒红色真丝衬衫。周羽西穿着定制西装跟在身后,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他此刻的眼神如出一辙。

“林总,好久不见。”秦墨端着香槟走来,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衬得他玉树临风,“听说你最近养了只金丝雀?”

她摘下墨镜,目光扫过他胸前的鸢尾花胸针——与她送给宋什锦的那对袖扣同款设计。“秦总倒是消息灵通。”她接过侍应生托盘上的橙汁,“不过比起宠物,我更欣赏会自己找食的野兽。”

秦墨挑眉,目光落在周羽西身上:“羽西,过来敬林总一杯。”

少年缓步上前,西装马甲勾勒出窄腰,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林总。”他举起香槟杯,指尖在杯沿划出半弧,“祝您事业顺遂。”

林砚之碰了碰他的杯,橙汁与气泡酒在玻璃上凝结成水珠。她注意到秦墨的视线在周羽西的袖扣上停留,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听说羽西要演男三号?”她状似随意地问,“以他的条件,演男主都绰绰有余。”

秦墨轻笑:“娱乐圈讲究论资排辈,羽西毕竟是新人。”他顿了顿,“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他加几场戏。”

周羽西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谢谢秦总栽培,但我更想靠自己的实力。”

会场突然响起骚动。林砚之转头,看见宋什锦抱着花篮走进来,白大褂还未来得及换下,头发凌乱得像刚从实验室逃出。

“林总,我……”他的目光落在周羽西身上,声音骤然哽咽,“我母亲的手术很成功。”

“恭喜。”林砚之淡笑,“不过宋先生似乎搞错了场合,这里是开机宴,不是医院。”

周羽西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隔着衬衫布料轻轻按压:“姐姐,导演叫我们过去合影。”

宋什锦的脸色瞬间惨白,花篮里的红玫瑰掉落在地,花瓣散落在周羽西的皮鞋旁。林砚之看着他弯腰捡花的模样,突然想起第一次带他参加宴会时,他也是这样笨拙地打翻香槟杯。

“小心手。”她下意识提醒,却看见宋什锦指尖被花刺划破,鲜血滴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像朵盛开的小玫瑰。

周羽西突然蹲下身,用手帕替宋什锦包扎手指,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宋先生,下次记得戴手套。”他抬头时,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毕竟,这双手还要拿手术刀呢。”

宋什锦猛地抽回手,转身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刺耳,会场陷入短暂的寂静。林砚之看着秦墨皱起的眉头,突然觉得厌倦——这些精心编排的戏码,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我去补个妆。”她轻声对周羽西说,转身走向洗手间。

大理石洗手台前,她看着镜中自己微微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昨夜的梦。周羽西后颈的玫瑰纹身与秦墨的胸针重叠,形成一个完整的鸢尾花图案——那是秦家的族徽。

“姐姐在想什么?”周羽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锁上门,双手撑在她身侧,“在想宋什锦,还是在想……我和秦墨的关系?”

她转身,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你觉得我想知道吗?”

“姐姐不想知道,”他指尖划过她唇瓣,“但姐姐的眼睛,比嘴巴诚实。”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周羽西迅速退后两步,整理领带。林砚之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指尖,却冲不掉他留下的温度。

回到会场时,开机仪式已接近尾声。秦墨站在台上,手里拿着剧本:“最后,感谢林总的慷慨投资,让我们这部《浮世欢》得以顺利开机。”

台下掌声雷动。林砚之挑眉,看向周羽西——他的表情同样惊讶,显然事先并未得知她投资的事。

散场时,秦墨拦住她:“晚上一起吃个饭?聊聊投资的细节。”

“不了,”她淡笑,“我还有事。”

走出大厦时,阳光刺眼。周羽西替她打开车门,却在她上车前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姐姐知道吗?鸢尾花的花语是‘爱的使者’,但在秦家,它代表‘背叛’。”

她愣住,还未及回应,他已替她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坐进车内。司机发动引擎时,她看见宋什锦站在大厦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支流血的玫瑰。

“去医院。”她突然开口。

周羽西转头看她,眼神复杂:“姐姐要去看宋什锦的母亲?”

“不,”她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去查清楚,她的手术费到底是谁付的。”

医院档案室里,王姐递来最新调查结果:【宋母手术费由匿名账户支付,该账户与秦家影业存在资金往来。】

林砚之盯着报告上的红章,突然笑了——原来早在她之前,秦墨就已经介入。那个男人,永远喜欢在幕后操纵一切,就像当年安排她与宋什锦的“偶遇”。

“姐姐,”周羽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其实有些事,不必查得太清楚。”

她转身,看见他靠在档案柜旁,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你早就知道,对吗?”

他沉默片刻,点头:“秦家想让宋什锦成为牵制你的棋子,而我……”

“而你是秦家派来的另一个棋子。”她替他说完,“或者说,是秦家遗失的那颗棋子?”

少年的身体瞬间紧绷,喉结滚动:“姐姐果然什么都知道。”

林砚之走近他,指尖抚过他后颈的玫瑰纹身:“白薇是秦墨的姑姑,对吗?所以你姓秦,不姓周。”

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又如何?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玩物?”她挑眉,“你见过哪个玩物,会在雇主面前暴露真实身份?”

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情欲的混合气息。周羽西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林砚之先是一愣,随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这个充满怒火与委屈的吻。

档案柜在身后发出吱呀声,不知是谁碰倒了顶层的文件盒。纸张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白色的雪,掩盖了两人交缠的身影。林砚之尝到他嘴角的铁锈味,这才惊觉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疼吗?”她喘息着问。

“疼。”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但比不过这里疼。”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姐姐,你这里,有没有我的位置?”

手机在此时震动,秦墨发来消息:【晚上八点,翡翠阁,我等你。】

林砚之看着屏幕,突然轻笑。她推开周羽西,整理被扯乱的衬衫:“晚上陪我去赴宴。”

“为什么?”他皱眉,“他不是你的仇人?”

“因为,”她戴上墨镜,指尖划过他肿胀的嘴唇,“我要让他看看,谁才是这场戏的导演。”

走出医院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周羽西替她打开车门,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遮住后颈淡淡的吻痕。林砚之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戾气已化作温柔,像只被驯服的小兽。

“姐姐,”他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想我吗?”

她顿了顿,淡笑:“那要看你消失多久。”

他轻笑,替她系好安全带:“不会太久,”他凑近她耳边,“我还要看姐姐为我发疯的样子。”

车内响起轻快的爵士乐,林砚之望着后视镜里的医院大楼,突然想起周羽西资料里的一句话:【表演系毕业大戏,饰演《呼啸山庄》中的希斯克利夫,导师评价:“他不是在演戏,他就是希斯克利夫。”】

或许,这场博弈里,最危险的不是棋子,而是把自己当成棋子的棋手。而她,早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幕降临时,翡翠阁的水晶灯璀璨如星。林砚之穿着黑色露肩礼服下车,周羽西紧随其后,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支红玫瑰——那是今早从宋什锦的花篮里捡的。

“紧张吗?”她轻声问。

“不,”他替她戴上手套,“我只紧张,等下要不要在秦墨面前亲你。”

她挑眉,还未及回应,包厢门已被打开。秦墨站在灯下,手里拿着一瓶1982年的拉菲,身后的墙上挂着秦家历代家主的画像,每幅画像的领口都别着一枚鸢尾花胸针。

“林总,”他倒酒的动作优雅,“我以为你会一个人来。”

“秦总难道不知道,”周羽西替她拉开椅子,“现在流行带男伴?”

秦墨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嘴角扬起冷笑:“羽西,你母亲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却在片刻后笑出声:“她应该会说,比起秦家的继承人,我更适合做林总的男宠。”

林砚之拿起酒杯,红酒在舌尖流转,带着酸涩的余味。她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家族安排的“未婚夫”,一个是精心策划的“猎物”,却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棋子。

“说吧,秦总。”她放下酒杯,“叫我来,到底想谈什么?”

秦墨擦了擦酒杯,目光突然变得锋利:“谈谈你和羽西的交易,还有……”他指了指周羽西的袖扣,“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

周羽西突然起身,西装革履的模样却带着街头混混的狠劲:“东西是我拿的,有什么冲我来。”

“羽西,你还是这么冲动。”秦墨摇头,“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以为能用命换秦家的原谅。”

林砚之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周羽西——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眼底是几乎要溢出的恨意。

“够了。”她起身,礼服扫过餐桌,“秦总如果是想叙旧,我没兴趣;如果是想谈生意,明天去我办公室。”

走出包厢时,周羽西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走廊的墙壁上。他的吻带着烈酒的味道,激烈而绝望,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倾注其中。林砚之回吻他,指尖插进他的发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姐姐,”他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别离开我。”

她看着他眼底的脆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着假名牌却笑得张扬的模样。原来在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下,藏着的是被家族抛弃的伤痕。

“好。”她轻声说,“我不离开你。”

远处,秦墨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手里的酒杯映着廊灯,像一只窥视的眼睛。林砚之抱着周羽西,在他耳边低语:“但我们要先学会,如何在狼窝里跳舞。”

这一夜,月亮被乌云彻底遮住。林砚之望着车窗外的雨夜,突然想起《浮世欢》的剧本简介——“在谎言与欲望编织的网中,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倒影。”

或许,她早已在这场浮世欢中,迷失了自己的倒影。而周羽西,究竟是她的救赎,还是另一个深渊?

6.

暴雨如注的深夜,林砚之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她披着睡袍下楼,透过猫眼看见周羽西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白色衬衫紧贴皮肤,勾勒出肩胛处新添的伤痕——那是今早她在秦家影业监控里看到的,被秦墨的保镖拖进仓库的印记。

“进来。”她打开门,递过热毛巾,“秦墨动手了?”

他擦着头发,水珠顺着下巴滴进领口:“他让我转达,‘鸢尾花不该开在阴沟里’。”指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姐姐,你早就知道我是白薇的儿子,对吗?”

她没说话,转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雨声轰鸣中,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二十年前,我母亲被诬陷偷了秦家的鸢尾花珠宝,其实是秦墨的母亲……”

“我知道。”她打断他,将酒杯塞进他手里,“当年我母亲是白薇的好友,她临终前告诉我,珠宝藏在……”

话音未落,别墅的电路突然跳闸。黑暗中,周羽西的体温突然逼近,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垂:“姐姐,有人来了。”

玻璃破碎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林砚之摸到抽屉里的手枪,却被他按下手腕:“交给我。”少年起身时,袖扣刮过她的手背,那对鸢尾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二十年前白薇被夺走的珠宝改制而成。

三楼传来搏斗声。林砚之摸到手机,刚要报警,却看见周羽西被人从楼梯上推下,鲜血顺着大理石台阶蜿蜒而下,在她脚边积成小血泊。

“羽西!”她扑过去,按住他腹部的伤口,“撑住,救护车马上到。”

少年却笑了,染血的手指替她理了理乱发:“姐姐,珠宝在秦家老宅的地下室,密码是你的生日……”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周羽西已经昏迷。林砚之握着他染血的袖扣,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话剧的高潮,往往在主角死亡时才开始。”

第七章 秦家老宅的秘密与最后的博弈

三天后,林砚之穿着白薇的鸢尾花项链,站在秦家老宅的地下室。密码锁转动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不是因为珠宝,而是因为白薇的日记里藏着的另一个秘密。

“1995年3月15日,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姐会突然疏远我,原来她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是秦家养子……”

日记本掉在地上,照片从夹层滑落——年轻的白薇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站着林砚之的母亲,两人身后是秦家老宅的雕花拱门。照片背面是潦草的字迹:“羽西与砚之,同一天出生。”

“原来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周羽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缠着绷带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姐姐,你猜我为什么总戴着玫瑰纹身?因为鸢尾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而玫瑰是‘热烈的救赎’。”

她转身,目光落在他锁骨处新纹的玫瑰上——那是覆盖在鸢尾花纹身之上的图案。地下室的灯光映着他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像幅易碎的油画。

“羽西,我们……”

他用指尖堵住她的嘴:“先看这个。”

保险柜缓缓打开,当年失踪的鸢尾花珠宝璀璨夺目,却在灯光下显出隐藏的夹层。林砚之颤抖着取出里面的文件,印着红章的亲子鉴定书赫然入目:【周羽西,实为秦家养子,与林砚之无血缘关系。】

“姐姐,”他轻笑,“秦家以为我是白薇的儿子,其实她只是我的养母。真正的秦家养子,在出生那天就被调换了。”

三个月后,秦家祠堂。林砚之穿着婚纱站在祖宗牌位前,身后是满脸得意的秦墨,以及戴着镣铐的“周羽西”——此刻他的身份是“冒牌秦家继承人”。

“砚之,只要你签字,就能得到秦家一半的产业。”秦墨递来钢笔,“而他,会被送去国外,永远不能回来。”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他的眼神依然明亮,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钢笔尖悬在协议书上方,她突然想起白薇日记的最后一页:“砚之是个倔强的孩子,千万别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她会用生命去守护……”

“我签。”她落笔的瞬间,祠堂的天窗突然炸裂,暴雨倾泻而入。周羽西趁乱挣脱镣铐,将她护在身后,枪声几乎与此同时响起。

“羽西!”她看着他后背绽开的血花,想起地下室里他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分开,记得往我心脏开枪,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你。”

秦墨的手枪掉在地上,他的脸色比墙上的祖宗牌位还要苍白:“不可能……你明明是白薇的儿子!”

“错了。”周羽西转身,手里握着染血的鸢尾花项链,“我是林砚之的保镖,也是她最忠实的信徒。”

第九章 尾声:浮世欢歌与永恒之约

一年后,戛纳电影节红毯。林砚之穿着黑色鱼尾裙,颈间的鸢尾花项链在闪光灯下璀璨夺目。身旁的周羽西穿着定制燕尾服,袖扣是两枚小小的玫瑰——那是用她的名字缩写定制的珠宝。

“林总,请问您投资的《浮世欢》斩获金棕榈,有什么感想?”

她轻笑,看着远处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这部电影讲的是两个在谎言中寻找真相的人,最终发现,唯有爱才是最真实的谎言。”

周羽西突然俯身,在无数镜头前吻住她的唇。掌声与闪光灯中,他的耳语混着咸涩的海风传来:“姐姐,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她回吻他,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玫瑰纹身——那里藏着他们的秘密:【2025.5.29,我爱你,以任何身份。】

幕布落下时,观众席上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林砚之望着身边的男人,突然明白——在这场浮世欢歌里,他们既是彼此的棋子,也是永恒的王者。

而所谓真相与谎言,不过是爱神手中的两枚筹码,最终都会化作绕指柔肠,编织成属于他们的血色黎明。

来源:转转小说家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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