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整整三年,我陪着他创业,陪着他熬过低谷,陪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结婚前夕,周晋说他失忆了脑子里只记得白月光。
我带他去医院,给他找最好的治疗方案。
可他却追着白月光要追妻火葬场。
直到,我看到了弹幕。
【还能跟白月光女主上演一出甜甜追妻。】
【要不说是男频文呢,女主是谁我们男主说了算。】
我跟白月光对视了一眼。
我们俩都看到弹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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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追了周晋三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可结婚前夕,周晋却失忆了。
他只记得他的白月光。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周晋躺在病床上,望向我的目光满是冷漠。
「谢小姐,我说了我不记得你。」
「我爱我的女朋友,她也很爱我。」
「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他蹙着眉,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让他舒展眉头。
可他却偏头避开了我的接触。
他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向我伸出手。
我以为他想起来了什么。
伸手想拉他,他的手却拉上了另一个人的手。
我僵在原地,看着周晋牵住温苒的手,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溢出水来。
「苒苒,你来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之前独属于我的亲昵。
温苒冲他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她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黑发垂肩,看起来柔弱又无辜。
「谢小姐。」
她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周晋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所以呢?」
「你就要趁人之危成为第三者吗?」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温苒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
我和周晋明天就要结婚。
她这样做,可不就是趁人之危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周晋:只要我失忆了,就不用负责了】
我盯着那些飘过的弹幕,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
他是装的?
温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眼前的弹幕上。
半晌,她忽的笑了,那笑里带着一丝怜悯。
我心神一动,她也看到了吗?
我看向周晋,他正低头和温苒说着什么。
唇角带着笑,眼神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就在昨天,他还搂着我的腰,温柔地问我婚礼上要戴哪条项链。
「欢欢,你喜欢就好。」
而现在,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2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周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我其实并不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弹幕。
我追在周晋身后三年,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
只要他说他心里还爱着别人,我又怎么会和他结婚?
当初是他说:
「谢易欢小姐,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你有兴趣做周太太吗?」
所以周晋怎么会装失忆?
我是不信的。
我在周晋的脸上巡视,试图找出蛛丝马迹证明弹幕是假的。
他皱了皱眉,语气冷淡:
「谢小姐,我说了很多遍,我不认识你。」
温苒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
「你别这样,她毕竟……」
「毕竟什么?」
周晋打断她,语气不耐:
「苒苒,我的妻子只有你,我怎么会娶别人?」
弹幕炸了:
【卧槽,男主好渣!】
【未婚妻陪了他三年,他一句「不认识」就完了?】
【弹幕让我见识了物种多样性】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三年。
整整三年,我陪着他创业,陪着他熬过低谷,陪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可现在,温苒一回来,我就成了他口中的别人?
温苒看着我,眼神复杂:
「谢小姐,有些事……执着不放,只会伤人伤己。」
眼前的两人一人冷漠,一人垂泪,好像我是拆散他们的恶人。
我攥紧了手中的包,转身离开。
温苒却跟着我出来了,她叫住我。
我转身看着这位一出场就抵消了我三年努力的白月光。
她是美的,不同于我的明艳张扬。
她美得柔弱无害。
温苒注意到我的眼神,顿了顿,轻声说道:
「谢小姐,你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非要非周晋不可呢?」
「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感情的事情如果能说明白,我就不会跟在周晋身后三年了。」
「现在让我退出,成全你们吗?」
「凭什么?」
温苒摇摇欲坠,却咬牙说道:
「周晋是装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只爱我。」
我猛地抬头。
果然,她可以看到我眼前的弹幕。
3
【未婚妻快跑!这俩绝配锁死!】
弹幕铺天盖地的谩骂没有让面前柔柔弱弱的温苒退缩。
她执着地盯着我的眼睛。
她即使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配合他演戏?
爱得这么卑微吗?
我突然嗤笑。
爱得最卑微的不是我吗?
我转身离开病房,却在走廊的尽头拐了弯。
我想知道弹幕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小姐,周先生这种情况呢确实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他的脑补神经没有任何问题,突然失忆,可能是受了刺激。」
医生的话在我脑中回荡。
弹幕的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未婚妻未婚妻,快去病房,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脚步一顿,冲着病房走去。
「苒苒,明天就要结婚了,我才发现我还爱你。」
「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我以后会补偿谢易欢的,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真的好想你,你为什么那么狠心?」
【未婚妻,别哭】
这条弹幕一出,我眼前的弹幕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哭了吗?
难怪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呢。
我没有进病房,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4
回去路上,我和周晋的点点滴滴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第一次见到周晋,是在一个雨夜。
如果不是他露出的那张脸和沈瑾深有七分相似,我也不会停下来。
沈瑾深是谁?
哦,我的前男友。
一声不吭跑到国外销声匿迹的前男友。
周晋醉得不省人事,躺在路边水洼里,昂贵的西装被泥水浸透。
那张与沈瑾深有七分相似的脸在路灯下格外刺眼。
我本来已经开车驶过,却在后视镜里看到那张脸的瞬间踩了刹车。
「沈瑾深...」
我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一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
我下车走近,才发现这不是沈瑾深。
虽然眉眼相似,但这人轮廓更为柔和,少了几分沈瑾深那种凌厉的精英气质。
他眉头紧锁,嘴里含糊地念叨着「还钱」、「再给我一周」之类的话。
「先生?你还好吗?」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他睁开眼,那双与沈瑾深截然不同的眼睛让我愣住了。
沈瑾深的眼睛总是藏着算计,而这人眼里只有一片迷茫和痛苦。
「帮...帮我...」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然后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我鬼使神差地把他带回了家。
事实证明,路边的男人真的不能乱捡。
第二天清晨,我在客厅沙发上发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和一张字迹工整的便条:
「谢谢您的帮助,欠您的我会还。」
看来是他的债主给他打过电话了。
落款人是周晋。
周晋,那个破产的周家小儿子?
我捏着那张纸条,忽然笑了。
沈瑾深从来不会说「谢谢」,更不会写「欠您的我会还」
在他看来,全世界都欠他的。
我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直到两周后,我在公司楼下再次见到周晋。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正被保安拦在门外。
「谢总!」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我是周晋,那天晚上...」
「我记得你。」
我打断他,示意保安放行。
「跟我来。」
在办公室里,周晋将一份详细的还款计划放在我面前。
「我知道您不缺这点钱,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挑眉看他: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跟我谈还钱?」
「我知道。」
他直视我的眼睛:
「谢易欢,谢氏集团独女,27岁,毕业于...」
「停。」
我抬手制止他:
「调查我?」
「不是调查。」
他耳尖微红。
「是...了解我的债主。」
我是笑着的,但鼻头却不由自主地酸涩。
沈瑾深不会脸红,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窘迫。
我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不是沈瑾深,但我还是忍不住为那张脸驻足。
沈瑾深,你再不回来,我真的不要你了。
5
我开始每周约见周晋,听他汇报工作和还款进度,其实不过是想多看几眼那张相似的脸。
我没想找替身,只是我太想他了。
直到三个月后的酒会上,我的合作伙伴在香槟里下了药。
当眩晕感袭来时,我看到周晋冲进包厢的身影。
后来的记忆很模糊。
只记得他把我抱进车里时手臂的颤抖,和那句「别怕,我带你回家」。
第二天醒来,我衣衫完整地躺在自己床上。
床头放着一杯蜂蜜水和一张纸条:
「药效12小时后会完全消退,多喝水。」
我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我说我没想找替身,
可我在利用一个无辜的人来填补沈瑾深留下的空洞。
周晋与沈瑾深根本是两类人。
把他当作替身,是对他们两个人的侮辱,也是对我曾经那段感情的亵渎。
我决定停止这场荒唐的游戏,却在准备切断联系时,收到了周晋公司被整的消息。
鬼使神差地,我出手解决了他的债务问题。
「为什么帮我?」
周晋站在我办公室,眉头紧锁。
我转着手中的钢笔,故作轻松:
「就当是投资吧,我看好你的能力。」
「我会还你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固执地说:
「连本带利。」
我笑了:「好啊,我等着。」
从那天起,我开始光明正大地追求周晋。
每天送午餐到他的新公司,记住他所有喜好。
在他加班时「恰好」路过送宵夜。
起初他明确拒绝:
「谢小姐,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追问。
「您是谢氏千金,我...」
「我喜欢的只是周晋这个人。」
我打断他:「与身份无关。」
转折发生在我为周晋拉项目的酒局上。
6
为了拿下那个至关重要的客户,我喝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一直握着我的手,那温度熟悉又陌生。
醒来时,周晋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粥。
「醒了?」
他察觉我的动静,立刻坐直身体:
「还疼吗?」
我摇头,突然鼻子一酸。
沈瑾深从未为我熬过粥,也不会守在我病床前。
我轻声说:
「傻子,为什么不回家休息?」
周晋低头搅动那碗粥:
「怕你醒来饿。」
他舀了一勺,轻轻吹凉:
「医生说只能吃流食,我尝过了,这粥味道正好。」
那一刻,某种情绪冲破了我长久以来的防备。
我抓住他的手腕,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粥碗打翻在床单上,但我们谁都没有在意。
我抵着他的额头,声音颤抖:
「周晋,你缺女朋友吗?」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你好,女朋友。」
那天,我们在满是粥香的病房里交换了第一个清醒的吻。
也是在那天,周晋终于成为了我的男朋友。
我动用人脉为周晋拉资源,暗中帮他扫清障碍。
看着他的公司蒸蒸日上。我们搬进了共同挑选的公寓。
他会在加班回来时给我带最爱的那家甜品,我会在清晨为他系好领带。
但随着周晋的事业日渐上升,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有时我等到凌晨,只等到一条「今晚加班,别等我了」的短信。
我安慰自己这是创业者的常态。
那天我又一次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
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身穿西装,一瞬不瞬盯着我的周晋。
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目光里,他却从怀中掏出一枚钻戒:
「谢易欢小姐,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你有兴趣做周太太吗?」
结婚前夕,他突然「失忆」,眼里只剩下那个叫温苒的白月光。
他用真情把我拉进这场骗局里。
在我最爱他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7
弹幕还在转播:
【死男人,在哪都能发情!!!我都不能直视医院的床了!!!】
【白月光就是这样的吗?我看不过是朵白莲花】
【不是,晴天霹雳,本来还觉得男主能抢救一下,打进死牢吧】
【楼上,男主都装失忆了,还能抢救?未婚妻就真的当舔狗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指节泛白。
车载显示屏上,周晋的来电不断闪烁。
我直接按了拒接,然后拨通家里的电话。
「爸,明天的婚礼取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谢总暴跳如雷的吼声:
「谢易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请柬都发出去了。「」
「他失忆了,只记得他的白月光。」
我平静地打断他:「就这样。」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这座我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城市,此刻陌生得令人心寒。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周晋。
我冷笑一声,按下接听键。
「谢小姐。」
周晋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依然带着那种刻意的疏离。
「我听说...婚礼取消了?」
「是啊,恭喜你和温小姐终成眷属。」
我懒洋洋地回答,转动方向盘驶入高速。
「你不是说只记得她吗?我成全你们。」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我刚刚想起来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
「也许我们可以推迟婚礼,给双方一些考虑时间。」
弹幕都在飘:
【他要装失忆躲婚礼,这怎么真不结婚了,他还不乐意呢?】
【这男的之前肯定以为就算他装失忆,未婚妻也会守着他】
其实没看到弹幕,我真会这么蠢。
「不必了。」
我叹息,打断他:
「周晋,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你和温苒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欢欢!」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伪装彻底崩塌。
「你不能就这样。」
「我能。」
我轻笑着: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说反话。」
「那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挂断电话的瞬间,弹幕炸开了锅:
【卧槽女主A爆了!!!】
【温苒在旁边脸都绿了哈哈哈】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周晋的来电一个接一个。
我直接关了机,把车停在江边。
这风真大,吹得人心都乱了。
8
不过我倒没想到温苒居然会主动约我见面。
她约我在谢氏大厦天台见面。
「谢总,这位温小姐恐怕没安好心。」
「我们公司楼下被一群人围了,你要不还是别去了。」
助理小王一脸担忧。
我揉揉眉心,自从知道周晋装失忆之后,我就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鸿门宴也是宴,去看看。」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
风很大。
温苒站在天台边缘,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天台上还有十几名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谢小姐,谢谢你来见我。」
她转身,声音轻柔却清晰。
我眯起眼睛,想起助理拿给我的资料。
27岁,就获得了芭蕾舞界的国际奖项。
高考七百的高分没有去B大这所国内顶尖学府,反而去了S大学舞蹈。
众人都不看好的路,她却走得潇洒。
现在,我看着面前这个小白花似的温苒嗤笑一声。
为了一个男人就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还真是...让人失望。
我环视周围的媒体,冷笑道:
「叫这么多记者,是想逼宫?」
弹幕在眼前飘过:
【白月光要放大招了!】
【未婚妻稳住!】
温苒没有立即回答。
她紧紧抓住天台的栅栏,脚步微微后退。
再往后退一步,她就会「啪」地一下摔成肉泥。
「谢小姐,求求你。」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把周晋还给我吧。」
记者们一片哗然,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周晋的文锦集团是圈内新贵,而谢氏集团是行业龙头。
周谢两家好事将近,现在横生波澜。
只要能挖到劲爆的消息,他们这些记者这个月的业绩就有了。
「哪怕明知道他是在左右摇摆,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横跳。」
「你还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弯腰,温苒,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你也是个恋爱脑上头的蠢货。」
之前自欺欺人的我也是。
温苒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妆容,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我爱他。就算他在骗我,就算他在利用我,我也认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谢小姐,你永远不会懂。」
「为了周晋,我可以不要尊严,不要事业,甚至可以不要命。」
弹幕炸开了锅:
【卧槽这是真爱啊!】
【恋爱脑晚期没救了】
【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那你当初为了你的事业出国。」
「现在这算什么?」
温苒的身子摇摇欲坠。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弹幕口中的白月光。
白月光的威力在于白月光本人也无法超越。
所以她这个白月光最后会怎么样。
我还真想看看。
9
温苒的脚后跟已经悬在天台边缘,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生锈的铁栏杆。
白色连衣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我挑眉,笑着往前一步:
「温苒,你跳下去,周晋会为你哭一场。」
「之后他会有别的新人,把你忘在脑后。」
「你大可以跳下去,这是你的选择,不是吗?」
温苒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弹幕在我眼前疯狂滚动:
【何苦呢,为了一个男人】
「你们怎么会懂!」
温苒看到弹幕情绪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被猛地撞开,周晋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他西装革履,领带歪斜,显然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上赶来。
「晋哥哥!」
温苒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松开一只手向周晋伸去,身体因失去平衡而摇晃。
周晋的脸色刷地变白,他几乎是扑向温苒,却在经过我身边时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的后腰撞上水泥护栏,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苒苒,抓住我!」
周晋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死死抓住温苒的手腕。
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亮如白昼。
我扶着疼痛的腰,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的表演。
周晋把温苒拉上来后,立刻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颤抖的身体。
然后转向我,眼神冰冷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谢易欢,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
「苒苒要是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弹幕炸开了锅:
【渣男睁眼说瞎话!】
【女主快怼他!】
我轻笑一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周晋,你发疯别来找我。」
「我说了婚约取消,你们爱怎么演怎么演,但别拉我当观众。」
周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我和苒苒会结婚,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温苒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抽泣着说:
「是我求谢小姐来的,我太害怕了,害怕你会离开我...」
周晋的表情软化下来,视线直直地望着我,手却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我只爱你一个人。」
这句话他重复了很多次,翻来覆去,没点新意。
我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三年青春,就浪费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我打断他们的深情对视:
「周晋,我们两清了。」
我转身要走,却听见温苒在我身后轻声说:
「谢小姐,你永远不懂什么是爱。」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是啊,我不懂。」
「不懂为什么有人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10
我刚走到天台门口,一阵眩晕袭来。
刚才那一撞撞得不轻,疼痛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我扶着墙慢慢向前走,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欢欢!」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
我缓缓抬头,看见一个高大身影逆光而来。
当他走近,那张与周晋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棱角分明的脸让我呼吸停滞。
沈瑾深。
四年不见,他轮廓更加锋利,眉宇间的戾气却消散了不少。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风衣,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你...」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瑾深的目光落在我扶着腰的手上,眼神瞬间阴沉。
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
「沈瑾深!放我下来!」
我挣扎着,却因疼痛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
弹幕突然疯狂刷屏:
【啊啊啊前男友登场!】
【这颜值我死了!】
【比周晋帅一万倍!】
沈瑾深抱着我穿过骚动的人群,记者们想要围上来,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他的车就停在大厦门口,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
他小心地把我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绕到驾驶座。
车子启动的瞬间,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周晋追出来的身影。
他站在大厦门口,脸色难看至极。
「你怎么会来?」
车子驶离谢氏大厦后,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沈瑾深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侧脸线条紧绷:
「听说你的婚礼取消了。」
「所以呢?」
「所以我回来了。」
简单六个字,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四年前他不告而别,现在又突然出现,算什么意思?
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沈瑾深,四年不见,你倒是学会说人话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这四年学了不少东西。比如...」
车子停在红灯前,他转头看我。
深邃的眼睛里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比如怎么珍惜一个人。」
我仓促地避开他的眼神。
涩意一点点地啃食我的心头。
沈瑾深,你怎么才来?
11
一周后,圈内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
我本不想参加,但父亲坚持要我代表谢氏出席。
我选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将长发挽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懈可击。
宴会厅金碧辉煌,香槟塔在中央熠熠生辉。
我刚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
周晋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被几个公子哥围着,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轻浮笑容。
温苒不在他身边,这倒是稀奇。
「谢易欢啊...」
周晋看到了我,冲我挑眉。
他的音量有意提高,好像故意要让我听到:
「表面看着高冷,其实在床上跟块木头似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香槟杯差点被我捏碎。
「真的假的?」
一个穿粉色西装的公子哥猥琐地笑着:
「我看她身材挺辣的,还想着能不能有这艳福?」
周晋目光冷了一瞬,斜睨了那人一眼,灌了口酒:
「要不是看她谢氏千金的身份,谁愿意伺候那种大小姐脾气?」
【这个男主很一般啊,很一般,大树挂辣椒的家伙装什么?】
【未婚妻爬出来了好吧!】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在公共场合这样诋毁我?
就在我准备上前时,一个黑影比我更快。
沈瑾深不知何时出现在宴会厅。
他大步走向周晋,抄起桌上的香槟瓶就朝那个粉色西装的公子哥头上砸去。
「砰」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
公子哥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地上。
周晋愣了一秒,盯着沈瑾深那张脸不放。
突然来了句:
「你和谢易欢什么关系?」
沈瑾深没回应他,一拳砸在他脸上。
周晋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香槟塔。
晶莹的玻璃杯碎了一地,酒液四处飞溅。
「你算什么东西?」
沈瑾深的声音冷得像冰:
「也配议论她?」
周晋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了:
「哦?怎么,你是不是谢易欢找的替身?」
「你以为顶着一张和我几分像的脸就能攀上谢易欢?」
「我告诉你,他那女人没有心,你这个替身,哪来的回哪去吧。」
沈瑾深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他一把揪住周晋的衣领,又是一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宾客尖叫着散开。
「够了!」
我冲上前拉住沈瑾深的手臂。
沈瑾深喘着粗气停下来,他的指关节破皮流血,嘴角也有一处淤青。
周晋更惨,鼻子流血,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
沈瑾深眼神受伤,声音里带着丝颤抖:
「你在护着他?」
我叹了一口气,把他拉在身后,对着周晋介绍道:
「这是沈瑾深,我的青梅竹马,也是你的前辈。」
前前男友可不就是前男友的前辈。
12
弹幕在惊呼:
【嘶,好爽!】
【这未婚妻真恶心,不和周晋一个德行吗,都是脚踏两条船的货色。】
【无脑就不要出来晃荡了,小心横死街头,谢易欢已经和周晋断绝关系了,而且当初谈恋爱也不是喜欢他这个脸,而是喜欢周晋这个人,现在喜欢沈瑾深有什么不对?】
【我今天就站在这,谁说不行,先问过我这把刀!】
【还有别叫人家未婚妻了,人家有名字,叫谢易欢!!!】
看到倒戈的弹幕,我的心情好了点。
看,还是有明辨是非的人的。
得知了来龙去脉的宴会主办方擦着汗走过来,陪笑道:
「谢总,今天的事是我们安排不妥当,改天给您上门赔罪。」
「不用了。」
我扫了眼脸色难看的周晋,叹了口气。
扶着沈瑾深走出宴会厅,夜风拂过我们发热的脸颊。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却仍然紧紧握着我的手。
「为什么那么冲动?」我轻声问。
沈瑾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潭深水: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欢欢,没有人能诋毁你。」
他抬手轻轻擦去我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还有...」
「我爱你,欢欢。」
「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带沈瑾深回了我的公寓。
四年过去,这里还保持着我们分手前的样子。
沈瑾深环顾四周,眼神复杂。
他熟练地找到药箱,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手上被玻璃划破的小伤口。
可分明他身上的伤比我的更重。
「疼吗?」他问。
我摇头。
比起心里的疼,这点小伤算什么。
沈瑾深处理好我的手,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
他的指关节血肉模糊,看着就疼,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来吧。」
我接过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拭他的伤口。
我们两个人没有谈那错过的四年。
好像不谈,我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一样。
可是那层窗户纸终究会被戳破。
有些东西不是当不存在它就会消失的。
13
周晋和温苒的婚礼是所有事情的终结日。
婚礼请柬送到我办公室的那天,整个谢氏大厦的茶水间都在议论这件事。
烫金的卡片上印着两人的婚纱照。
周晋穿着黑色礼服,温苒一袭白纱,两人在照片里笑得甜蜜又虚伪。
请柬背面还有一行手写字:
「期待您的祝福——周晋&温苒」。
【可别,想想就恶心】
「谢总,这...」
助理小王拿着请柬,表情像是捧着一颗定时炸弹。
我接过请柬,随手扔进垃圾桶:
「回复他们,谢氏当天有重要会议。」
弹幕都在刷:
【又爽了】
圈内已经传疯了,说周晋为了温苒抛弃谢氏千金,是真爱无疑。
真是真爱还会把请柬送到我这个前未婚妻这里?
还真是深情。
手机震动,是沈瑾深发来的消息:
「看到请柬了?」
我看了看垃圾桶里的请柬,回复了沈瑾深。
沈瑾深很快就发了新消息:
「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不打算去。」
「我很开心。」
看到这条消息,我有些好笑。
自从那晚我赶走沈瑾深后,他反而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每天早上的咖啡,午间的商务简讯,晚上的晚安问候。
他像是要弥补这四年的缺席,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让我感到压迫。
我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初夏的阳光明媚得刺眼,照得人心里发慌。
我觉得该找时间和沈瑾深说清楚了。
13
婚礼当天,我确实没去。
我约了父亲在谢氏高尔夫俱乐部谈新项目,故意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欢欢,你真的放下了?」
父亲挥杆击球,状似随意地问。
白色小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远处的草坪上。
我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小白点,轻声道: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高尔夫吗?」
「为什么?」
「因为它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挥动球杆,继续道:
「你付出多少努力,它就给你多少回报。」
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下午三点,我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周晋还穿着婚礼上的黑色礼服,但领结已经松开,头发凌乱。
他抓住我的手臂,眼睛里布满血丝:
「谢易欢,你为什么不来?」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是你的婚礼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重复道:
「你为什么不来?」
我深吸一口气:
「周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晋的声音嘶哑:
「我很清楚,我错了。」
「 我不该装失忆,不该伤害你。」
「我今天站在婚礼现场,看着温苒向我走来,满脑子都是你。」
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这什么操作!】
【渣男中的战斗机!】
【白月光实惨...】
他抬眼看我,眼里居然有泪水:
「我想明白了,只要你出现,只要你告诉我你还爱我,我就跟你走。可是你没来...」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站在我面前,说着最自私的话。
我眼睫低垂,轻声说: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你像个待价而沽的货物,挑选自己的主人。」
我冷笑:
「你总是这样,总觉得没得到的会更好。」
「对我是这样,对温苒也是这样。」
「你的爱永远有前提,永远掺杂着摇摆和衡量。」
他还想上前。
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在会所大堂回荡:
「滚回你的婚礼去,别让我看不起你。」
周晋捂着脸,眼神从震惊到绝望。
他慢慢站起来,踉跄着后退:
「欢欢,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就是爱过你。」
14
周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转身准备进公司,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
转头看去,一辆红色跑车正以疯狂的速度冲向公司大门!
我僵在原地,看清了驾驶座上温苒扭曲的脸。
她穿着婚纱,妆容已经哭花,眼神疯狂而绝望。
「谢易欢!你去死吧!」
她的尖叫声穿透玻璃。
我真的觉得我需要驱驱邪,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想躲,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跑车即将撞上我的瞬间,一个身影从侧面扑来,猛地将我推开!
「砰!」
巨大的撞击声中,我摔在地上,可只是受了点擦伤。
那道推开我的身影是周晋!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落在五米开外。
温苒的车撞上了大理石柱,安全气囊弹出来,将她困在驾驶座上。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周晋!」
「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爬向周晋,他的身下已经漫开一滩鲜血。
我颤抖着拨打了120,然后跪在他身边,不知道该不该碰他。
「欢...欢...」
周晋微弱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到。」
我声音发抖。
他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垂落,闭上了眼睛。
弹幕一片混乱:
【天啊!陷入爱情的女人这么疯狂吗?】
【这能怪谁?如果说是这个世界设定的问题,那为什么谢易欢就能脱离设定?】
弹幕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达。
医护人员迅速将周晋抬上担架。
警察则把崩溃的温苒从车里拖出来,给她戴上了手铐。
「他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温苒被警察押着经过我身边时,恶毒地诅咒道: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像个局外人。
直到医护人员问我:
「小姐,您需要检查一下吗?」
我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只是我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设定?
不然,为什么一个前途一片大好的舞蹈家会为了一个男人沦落到这个地步?
明明她也可以看到真相。
14
我在医院走廊等了六个小时。
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表情凝重。
「命保住了,但脑部损伤严重。」
医生摘下口罩:
「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植物人。
这个词在我脑海中回荡。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周晋,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您是家属吗?需要办理一些手续。」
护士小心翼翼地问。
我站起身,拿起包离开:
「我不是,他的父母马上就到。」
周晋救了我,可这场祸患是因他而起。
我们两清了。
如果他醒不过来,我会替他照顾周家父母。
但仅此而已。
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台阶上,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瑾深疲惫的脸。
「上车吧。」
我机械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沈瑾深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我捧着咖啡,热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
沈瑾深轻声说:
「看到了新闻。」
「周晋和温苒的婚礼,车祸,全都上了热搜。」
我看向窗外,苦笑:
「真是讽刺。」
「一个月前,我还是那个被抛弃的未婚妻。现在...」
」现在你什么都不是。」
沈瑾深打断我:
「你不是肇事者,不是受害者,更不是负心人。」
「欢欢,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我转头看他,突然发现他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茬。
这个永远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憔悴不堪。
「你一直在医院外面等?」
沈瑾深没有回答,只是启动了车子:
「我送你回家。」
可这个家不是我的家。
15
沈瑾深带我去了他在城郊的别墅。
这里我曾经来过几次,在四年前。
别墅没什么变化,只是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更盛了。
他领我进书房,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
「我母亲有严重的抑郁症。」
沈瑾深的声音平静:
「四年前,她自杀未遂。」
「我父亲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立刻去美国接手分公司,同时送母亲去最好的疗养院;要么留在国内,看着母亲继续受苦。」
我翻看着医疗记录和转账单据,抬头问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瑾深苦笑:
「告诉你又能怎样?」
「那时候你刚接手谢氏集团,我不想你为难。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
「我父亲给了我第三个选择。」
「什么选择?」
「和你分手,留在国内。」
沈瑾深直视我的眼睛:
「我拒绝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欢欢,我承认我当初是不告而别对不起你。」
他走近一步,面容哀戚,这是我从没见过的沈瑾深:
「可我不想失去我最重要的两个人,你和母亲,我一个都不想失去。」
「可我没想到海外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我母亲病情反复,分公司一团乱麻。」
「我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就为了能早点回来见你。」
我放下文件,走到窗前。
夜色如墨,花园里的玫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冶。
「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再等了,你知道我看到新闻时的后怕吗?」
「欢欢,我想回到从前,回到只有我们两个的从前。」
沈瑾深站在我身后,环抱住我,声音低沉:
「欢欢,这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等我终于摆脱沈家的控制回来,却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转身面对他:
「所以你一听说婚礼取消就回来了?」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似是喃喃低语,又像是囚徒忏悔:
「是,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我是个赌徒,我在想万一呢?」
「即使你结婚了,也不是不可以离婚。」
「即使不可以离婚,我也可以做你的情人。」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之间,像一条银色的河流。
沈瑾深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简约的钻戒:
「谢易欢,可以嫁给我吗?"
面前的沈瑾深极尽卑微。
16
弹幕也被这个样子的沈瑾深感动得一塌糊涂,都在刷:
【嫁给他!】
【我给你们随份子】
【我替你们带孩子】
【我做你们两个的孩子,豹豹猫猫,我出生了】
我却看着那枚钻戒,突然笑了。
不是开心的笑,而是释然的笑。
我轻声说,眼眸流转,温柔缱绻:
「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周晋吗?」
「不是因为他不爱我,而是因为他的爱永远有条件。」
我走向别墅大门:
「你的爱也是。」
「四年前你选择了家人,这没错。」
我转身看他,嘴角还是挂着那抹温柔的笑:
「现在你选择了回来找我,这也没错。」
「错的是我,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种有前提的爱。」
沈瑾深站起身,脸色苍白:
「我不是周晋,我也会像他一样。」
「当然不是。」
「你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但我要的不是比较好,而是‘坚定不移’。」
弹幕飘过:
【不予置评,就到这里结束吧】
【这才是真正的成长】
「欢欢,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瑾深的声音几乎是在乞求。
我摇摇头:「沈瑾深,我们都值得更好的。」
「你值得一个不会责怪你选择家人的女孩,我值得一个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我的男人。」
说完,我转身离开。
沈瑾深没有追上来,他了解我,知道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走出别墅,夜风拂过我的脸颊。
我抬头看向星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周晋成了植物人,温苒进了监狱,沈瑾深...他会有更好的人生。
而我,终于可以只做谢易欢。
来源:小小完结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