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5月18日下午，第77期贵博讲坛“写照黔山——清、民国表现贵州的画家及作品”在贵州省博物馆非遗剧场举行。研究部主任简小艳主持本期讲坛，她在开场致辞中说道，今天是第49个国际博物馆日，今年博物馆日的主题是“快速变化社会中的博物馆未来”。“贵博讲坛”作为
时间：2025年5月18日（星期日）14：30—17：00
地点：贵州省博物馆非遗剧场
主讲：贵州省博物馆研究馆员 朱良津
主持：贵州省博物馆研究部主任 简小艳 副研究馆员
开 场
2025年5月18日下午，第77期贵博讲坛“写照黔山——清、民国表现贵州的画家及作品”在贵州省博物馆非遗剧场举行。研究部主任简小艳主持本期讲坛，她在开场致辞中说道，今天是第49个国际博物馆日，今年博物馆日的主题是“快速变化社会中的博物馆未来”。“贵博讲坛”作为贵州省博物馆精心打造的文化品牌，始终致力于搭建学术交流、文化传播与公众互动的桥梁。每一期我们都会邀请国内外各领域的权威专家，以深入浅出的方式，解读历史、人文、艺术等多元主题，让厚重的文化遗产“活”起来，让博物馆走进大众生活。
本期主讲嘉宾朱良津研究馆员长期从事美术史、美术文物研究、美术创作等，他在美术领域独到的见解赢得学界和社会的广泛赞誉。
演 讲
本期讲坛的内容是介绍贵州清代到民国300多年历史进程中画家和他们的作品，之所以把时间定在这个时间段，是因为至今没有发现在清代之前画贵州的传世之作和与贵州有关系的绘画。现在流传最早的画作大概在明代万历时期，但是以贵州作为题材的画作却最早在清初。在此，将民国之前画贵州的作品以及画家进行介绍。
在明代之前就没有关于贵州的画作流传下来，同时也没有关于贵州书画的文献记载，我们对明代之前贵州绘画的了解主要是依据考古发现，只有很少的几件文物可以看到明代贵州绘画的情况，比如平坝飞虎山出土彩陶片、习水三岔河章武三年崖墓刻画拓片等。
贵州明代建省以后与外界交流变多，贵州各方面包括绘画都得到了发展，所以明代中期以后我们看到的传世之作越来越多。究其原因不外乎这几点：一是明代以后外来人口的增加，引入了大量包括绘画的人才；另一个原因是明清时期的改土归流政策，很多中央派来治理贵州的官员本身就是书画家，所以这些既有官员身份，又是书画家的人，他们对贵州书画的发展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再就是贵州建省以后不断强调儒学的教化作用，不断建立学校，再加上明代嘉靖时期贵州可以开科考试，读书人的大量增加，为文人画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社会基础。
一、清代画家及作品
清代贵州从传世作品来看，外地画家居多，多数是来贵州任职的官员，或者是一些过往的文人，另外有一部分宫廷画家在创作时把贵州的内容作为表现对象。
1.黄向坚
黄向坚《寻亲图册》是贵州省博物馆非常重要的藏品，是至今我们知道的最早表现贵州的传世作品。清初一个叫张庚的画家写了《国朝画征录》，记录了清初到乾隆时期500多位画家的情况，其中就介绍了黄向坚。黄向坚父亲在明末的时候在云南做官，因为战乱使他父亲与家人失去联系，所以黄向坚徒步从家乡经过湖南和贵州到云南去寻找父亲，找到以后一起回到家乡，中间花了大概两年时间。黄向坚早期（寻找父亲前）画的都是江南风光，后来从云南、贵州回去以后，画风有了较大变化，以云贵山水作为自己的表现题材。《寻亲图册》一共有八幅画，反映的是黄向坚在云南找到父母以后从云南经贵州再进入湖南的顺序。
从第四张开始就是在画贵州了，在《浪穹道》这幅画中黄向坚在款文中表达了对当地少数民族的关注，《浪穹道》款：“历浪穹道次悬崖万仞，峭壁千寻，涧深水浚，险不可渡，苗僚度索寻橦，出没峰顶，余过其下，望之殊甚危悚。”看到了当地少数民族的一种生活状态，下面是万丈深渊，人就吊在绳子上过到山的那边去，让他感到害怕。
《响水关》也是谈到了他看到少数民族的一些情况，《响水关》款：“响水关众山卓立，鸟道纡廻关次，泉声轰耳，苗僚据峰顶设堡守险，虽有行旅往来过此，不无心悸云。”他看到了少数民族在山顶上修碉堡的生活状态。西南是少数民族聚居省份，少数民族生活状态呈现的景象非常丰富，即便是像黄向坚这种画山水不画少数民族题材的画家来说，少数民族的生活状态还是吸引了他的眼球，虽然没有表现在画上，但是在文字中还是表达了对少数民族生活的关注。
2.邹一桂
邹一桂是咸丰时期朝中大臣，擅长画花卉。他的画造型严谨，颜色艳丽，非常符合皇家审美情趣，在美术史可以把他归结为古代宫廷画家的范畴。张庚《国朝画征录》对他也有记载：“尝作百花卷，花题一诗，进上，上深赏之，为题百绝句”，他曾经画了一卷画，有一百朵花，在每一种花前面都写了一首诗，并把画献给乾隆皇帝，乾隆皇帝得到画以后也在上面写了100首诗，对臣子来说这非常荣耀，所以邹一桂回家以后又把画重新画了一遍，把皇帝的诗抄录在每一种花的前面，让子孙保存下去。
邹一桂在贵州任职期间经常到各个地方巡视，看到了贵州的山水他就画了一本画册，就是这幅现藏于贵州省博物馆的《山水观我》。在序言中，他写到在贵州因为工作要巡视各地，贵州山川的景象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用追忆的方式又把它重新画出来，用这种方式来记录他在贵州山水之间的经历。总共22张画，其中5张关于湖南，有17张是关于贵州。依次为：天柱县、相见坡、玉屏山、石阡、关索岭、飞云岩、鸡公岭、帮洞、铁锁桥、白水河、九里箐、葛镜桥、东山、黔灵山、雪崖洞、照壁山、涵碧潭。其中举两个例子给大家介绍。首先是《相见坡》。
邹一桂画的（左）相见坡非常明朗，黄向坚的（右）则很有苍茫感，同样的地方在不同的画家笔下呈现了完全不同的感觉。邹一桂的相见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上面的题款，用汉字来给苗语注音来落款，内容是：“偏桥桥东相见坡，行人听我苗子歌。吹芦大踏月皎皎，摇铃暗拍声呜呜。前坡草长苦雅务（难行），后坡石滑愁商讹（放牛）。阿孛（父）阿交（饮酒）在前店，阿蒙（母）歹鸡（坐）方陟巘。回头相见不足奇，去去忽然还对面。山坳固麦（吃饭）趁泉流，山前果瓮（行路）人不休。人不休，鹃啼鹧叫蜒风秋。”他的这段话和黄向坚介绍少数民族生活状态的画一样，都是说我们这个地方的少数民族的生活非常丰富。少数民族的生活，对一个外来人来说随时都可以看到，所以邹一桂他即便没有直接画少数民族，但是他在自己的文字当中表达出了对贵州少数民族的关注。
另一幅画是《九里菁》，它具体画的是贵州什么地方还不明确，但是我认为这幅画是这本画册当中画得最好的一张。中国画讲究的是变化，回避一个“齐”字，就是回避“把什么都搞得一样”，画的物象一定要有大小和主次的变化，要不断制造矛盾，同时协调矛盾，才能成为一张好画。在《九里菁》这幅画中，溪流在画的正中间，正好把左右的山一分为二。绘画的忌讳就是不要搞得一样。这幅画高明之处在画右边的山的时候，没有把它画全，而是画了一些云雾把山的上部分遮住，就没有了那种一分为二等量的感觉，云雾还可以让观众想象，因为有联想这幅画就产生了意境。
3.铜版画
在清代宫廷绘画活动中，曾兴起铜版画制作。铜版画制作并非发端于我国，最早的铜版画是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在万历时期带入中国，而中国制作铜版画是在康熙时期，清代制作的铜版画一共十二套，当中有两套是关于贵州的。分别是《平定苗疆铜版画》和《平定仲苗得胜图》，两套铜版画讲的都是贵州发生民族起义时清军镇压的场景。
4.郑珍
郑珍是贵州清代文化中不能绕过的一个人，他在学术上有相当高的成就，不仅是学问家，也有大量书画作品传世，其中有几张绘画就是指明表现贵州山水的。
首先是《待归草堂图》，是他给贵州唐氏家族的住宅画的一幅画。唐氏是贵州的大家族，在贵阳曾经修了一个住宅叫待归草堂。这幅画是文人写意画，画的并不写实，比较简约。还有他给莫友芝读书的小屋画的《影山草堂图》。
在咸丰时期，贵州发生了苗民起义，起义持续了十多年，郑珍的这幅《爪雪山樊图》画的就是百姓为躲避战乱跑到附近山上修筑城墙并在里面居住的场景，这幅画不一定是对景写生，但是一定是根据现实状态画的。从落款时间来看，这可能是郑珍一生中最后的作品，后面的文字叙述了当时农民起义的一些情况，具有历史研究第一手资料的价值。
5.孙清彦
孙清彦是个比较特殊的画家，他是外来画家，但是后来定居贵州，他在绘画上可以说是一个全能画家，山水、人物、花卉都画，题材非常广泛，因为他在贵州待的时间比较长，在他众多画作中，有四个指明是贵州。
第一张是画的黄果树瀑布，与邹一桂相比，一个厚重，一个显得清雅，邹一桂画的（左）简单、明快，而孙清彦的（右）墨气很重；相同之处在于他们绘画时取的角度比较相似，但是处理的办法不太一样。后面是邹一桂画的黔灵山（右）。
6.许式璜《洗心怀旧图》卷
这画的是贵州毕节的路式园林。《洗心怀旧图》是继《影山草堂图》《待归草堂图》之后，又一件描绘家族邸舍的佳作。这幅画也是贵州省博物馆藏品，上面还有李鸿章的题字。
二、民国画家及作品
主要集中在抗战时期，抗战时期很多外来机构和人员来到贵州并停留，其中就有很多画家，我给大家介绍部分比较有代表性的画家及其作品。
1.桂百铸
桂百铸是贵州省第一任美术家协会主席，也是原来的文史馆副馆长，他对古琴和书画都有研究，在他流传下来的众多作品当中有不少是点名表现贵州风光的。
首先是《筑国山川图轴》，筑国泛指贵阳这一带，《飞云问道图轴》画的是飞云问道的场景，《天柱凌云图》画的是息烽的希望山。
2.黄镇
《遵义大捷速写》是一件关于长征的作品，画于长征途中。黄镇早年在上海学画，后来也参与了长征，他在长征途中画了一些红军长征的速写，他画的这二十多张画被上海一个笔名叫阿英的作家出版为《西行漫画》，有三张是关于贵州的，其中一张就是《遵义大捷速写》，画的是一个红军战士在台上进行宣讲。
《贵州苗女》是黄镇在长征途中所看到的贵州苗族妇女的形象。《遵义大捷速写》《贵州苗女》《背盐人》这三张是有关贵州的，这应该也是抗战时期长征途中唯一留下来的绘画作品。
3.黄异
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后，故宫文物南迁并在贵阳作短期停留。这批文物就存放在了安顺读书山华阳洞，故宫还成立了故宫安顺办事处来守护这批文物。黄异就是当时的故宫安顺办事处向外招聘的工作人员。他在工作的同时经常去安顺附近写生。
这就是他写生留下来的作品，画的很细致，颜色也很写实。后来随着抗战胜利，文物迁到重庆，后来又迁回南京。
这是他在50年代在台湾省所绘的《安顺牛场》，表现安顺赶场天的景象，这幅画中有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当地人，也有一些身穿旗袍西装的外地人，还有穿军装的军人，反映的是抗战时期贵州作为大后方，涌入贵州避难的人已经融入贵州日常生活。
4.李霖灿
李霖灿早年在杭州学习绘画，抗战时他所在的国立艺术专科学校迁到昆明办学，李霖灿作为学生与其他同学一起徒步从湖南到贵州，再到昆明上学，在经过贵州途中，他画了几张钢笔画。
这两幅是从不同角度表现黄果树瀑布的场景。
这两幅画的是布依族妇女和黄果树附近少数民族妇女头像。到了昆明后他把画拿给董作宾看，董作宾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就向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校长推荐李霖灿，后来这位校长就派李霖灿去丽江搞民族民间艺术考察。
5.闻一多
闻一多在抗战时期也到过贵州。由于战争态势发展，西南联合大学搬迁过程中很多师生是走路去昆明的，闻一多与部分老师和学生在长沙组成了一个“湘黔滇旅行团”，从湖南到贵州再到云南。在贵州境内闻一多画了不少铅笔画。
6.庞薰琹
庞薰琹是中央工艺美院的创建者之一，在抗战时到了贵州，在贵州画了很多关于贵州的画，还搞了很多少数民族工艺品的征集。庞薰琹被派往贵州调查期间，在贵阳、贵定、安顺、龙里等地走访了80多个苗寨，征集了大量民族工艺美术品，拍摄了各种关于少数民族节庆的照片。贵州之行对他来说一是拓展了对少数民族民间工艺美术研究的视野，二是让他产生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贵州山民图》。
这两幅画用传统中国画白描的手法先把人物画出来，然后再用一些水彩画上色的方法画后面的远山，整个构图让人有平面化的感觉，人与人之间没有空间感。庞薰琹可以说是现代史上第一位非常细腻表现贵州少数民族的具有西方绘画思维的画家，他用非常细腻的手法表现贵州少数民族的服装造型和服饰上的纹饰。
7.叶浅予
叶浅予，在抗战时期他和一帮艺术家从桂林去重庆中途路过贵阳，在贵阳作短暂停留，叶浅予发现贵阳苗族服装很好看，就决定留两个月到惠水苗寨写生和考察，期间他靠速写来搜集创作素材，下面这些是他画的一些速写。
他在贵州有这样的写生经历后，就试着用毛笔来画人物画，叶浅予在自己的回忆录《细叙沧桑记流年》中详细描述了他在贵阳写生以及写生以后对他后来艺术创作的改变。
8.丰子恺
丰子恺是浙江人，早年在浙江第一师范学校读书。丰子恺在抗战时被浙江大学聘为讲师，后随校迁往贵州湄潭，他当时在遵义租房住了大概三年，在遵义画了很多表现当时贵州情况的漫画。
以上这些是他在贵州是创作的，表现当时贵州交通艰难。
这两幅描绘的是抗战时很多人到了贵州，代表各种地方口味的饭馆都在贵阳开起来了，还有他在贵州看到的黄包车。
《遵义的负重》，表现遵义湘江两岸的风景优美。《电灯与油盏》表现当时贵州电力不足，在电灯下看书还要加一盏油盏。
9.黄尧
黄尧在40年代来到贵阳，对贵阳的感觉特别好，就写了一首诗来赞美贵阳。这首诗有一百句，后来他又根据这一百句诗画了一百幅漫画，就叫《漫画贵阳》。
他把很多他在贵阳看到的情景画出来，比如茅台酒可以零散卖、风扇要靠人力来拉动，还看到肠旺粉和喷水池。
这是贵州省博物馆馆藏的他当年以漫画的形式画的少数民族姑娘。
10.赵少昂
赵少昂是岭南画派的代表性人物，下面是他在贵阳时画的两幅作品：
《黔灵山道上》画的是黔灵山九曲径，《春满花溪》画的是花溪的景色。
11.董希文
董希文由于创作了《开国大典》而负有盛名，在抗战时期路过贵阳，后来又到贵阳工作，在工作期间他对苗族非常关注，所以在1942年用油画表现苗族妇女的形象。
这幅画叫《苗女赶场》，虽然画的是油画，但是有很有中国画的特点。它是先用线条把人物轮廓勾勒出来，然后把后面的山和云雾画的很模糊，把人物主题画的比较清晰，聚焦和突出主题人物。
12.乌苏养
乌苏养在贵阳工作期间，他既没有用油画也没有用国画来表现贵州，而是搞了一套彩色的版画，非常写实，这六幅画画的都是苗族，但是服饰都不一样。
13.高马得
高马得最开始是漫画家，后来改用毛笔来画戏曲人物。他也是在40年代抗战时期来到贵阳，后来自己办报，把自己的画放到报纸上发表，后来到贵州艺术馆工作。在贵州工作期间他很关注苗族山歌，并用文字记录，后面根据山歌内容画了一些漫画，被命名为《苗夷情歌》，表现的是苗族的一些爱情故事。
三、试析画作特点
1.写意到写实
这三百多年贵州绘画呈现出一种从写意到写实发展的变化，前面谈到的清代来到贵州的那些画家，他们实际上都是封建时代读书人，他们在绘画上都是传统私塾师徒传授方式下培养的人才，在绘画当中接受的是文人写意画思想，讲究主观的发挥。清代的这些画家虽然都是点明在画贵州的某些地方，但是实际上他们的画并不受现实特点的限制，有很多自由的发挥，画面充满写意性。
后来随着时代发展，清至民国的发展过程中，以素描、色彩为培养绘画人才必需的西式教育方法逐步推行，再加上很多留学人才的回归，绘画领域不管是画种创作还是观点理念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民国时期来到贵州的画家，他们大都是受过西方美术教育培养的人才，或者是用西画训练方式自学成才的，他们都有比较精准描绘物象的特点，在绘画时写实性比较强，所以他们的作品不是对景写生就是写实性较强的创作。
2.主题性
画家在绘画时，他们的作品可以抒发情感、蕴含某种主题。比如邹一桂的画表达了对贵州山水的追忆；黄向坚在画款中通过对这一路上艰难的叙述，表达了他对父母的至孝之情；黄尧借漫画人物穿行于贵州大街小巷，要表达的用四个字概括，就是“贵阳风情”；丰子恺的作品表现抗战时期作为大后方的贵州，在那个特定时期的社会景象。在欣赏这些作品的时候，感觉到画家创作时孕育的主题，让我们除了能欣赏画家本身艺术感染外，还可以了解画家的精神世界。
3.少数民族题材具有普遍性
少数民族的生活，在这个时期绘画中占据重要地位。对外而言，展示贵州少数民族就是特点，但是这种地域绘画的特点也会因为时代的发展有一些新的内容。整体来看，这三百多年的贵州题材绘画创作中，少数民族题材具普遍性。
4.图文并茂的审美特征
在这些作品当中，很多作品是和相关文字连结起来的，当时这些画家在面对自然景观的时候，除了用画笔来呈现所思所想，也用文笔来解释，画和文相辅相成。这样的呈现方式有多种形式，其中一种是传统文人画比如邹一桂、郑珍这样的在画上题诗；另外一种形式就是画家为自己原来写的文字配图，最典型的就是黄尧以画来为文字配图形成《漫画贵阳》；还有一种是根据别人的文字描述创作成绘画作品；最后一种是自己在绘画时没有写文字但是在自己其他著作中讲述了画这些画当时的情况，庞薰琹的《贵州山民图》没在画上题写诗或文，但却在自己的著作中写下了有关这些画创作的叙述文字。
交 流
问：我是贵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学生，我的毕业论文想写一些贵州的画家，所以我想问问朱老师如果研究郑珍，他的画作可以从哪些渠道获取，美术馆有没有数字资源可以下载图画以作研究呢？
答：关于郑珍的作品，贵州省博物馆有出版的画册，可以从画册上看到他的作品。
问：朱老师您好，我是贵博芳华讲解队的志愿者，我就想问一下对贵博的一些藏品，比如黄向坚的《寻亲图册》，怎样用简洁明了的方式给观众叙述清楚？
答：在叙述黄向坚作品时，首先要强调的一点是他的艺术风格，再介绍他的艺术风格塑造，是在云贵之行之后；第二就是孝道方面也要介绍，因为他后面在画史上有一定的影响，人们在介绍他的时候总是把他孝子的形象和他画家的身份联系起来，这样介绍就可以把他和其他画家区分开来，人物的特点也凸显出来了。
问：我想问一下黄向坚《寻亲图册》，讲解词是历时三年，行程两万六千里，但是今天朱老师说的是两年行程万里，到底是三年还是两年？
答：我说的是根据张庚《国朝画征录》记载，行程万里不用这么认真，古人说话就是这样，行程到底有多长就没有认真计算，他长途去寻找父亲，说的夸张点就是万里寻亲，我觉得这些也不用太计较。
问：我是贵博芳华的讲解员，今天朱老师重点讲了黄向坚和邹一桂，刚刚黄老师说的我是这样理解的，黄向坚是历经三年，在云南找到父母以后，好像他还有一段时间是在云南画画筹款；另外我和我女儿都喜欢国画，那么怎么让孙子辈也喜欢，朱老师在教学和工作实践中有没有传承的考虑？
答：我也是画画的，但是越画越觉得难，最初学画得那些年，会觉得有些大画家也不过如此，但后来随着自己的深入，就觉得那些人之所以成为大画家是有道理的，你觉得人家不过如此，只是由于自己还比较浅薄，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每天都在画、在学习，所以不敢说搞传承，自己都还没有学好，还要继续努力，传承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情。至于说你刚才提到的对绘画的兴趣，可能还是要多带后辈多去听一下这方面的讲解，多去看和体会，可能会慢慢产生发自内心的热爱。
问：我是贵大艺术学院的退休老师，我觉得朱老师的范围主要局限在省外到贵州来表现贵州的这些艺术家，所以对本土的杨秀涛等就没有太关注，但是贵州的麦放明这些是不是应该提一下，他们省外来贵州的，但是抗战结束后没有回去，在贵州也画了很多关于贵州的作品，关于这些我不知道朱老师是有意忽略还是没有在意？
答：我今天说的我认为是比较有代表性的画家，不是所有画家都介绍，由于时间关系，全说完时间可能不够，另外刚才你说到的这些画家其中有些作品我的确不知道，这点向你学习，另外以贵州作为题材的我最近才开始搞，现在来看你透露的一些信息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我会在以后写的文章中进行补充。另外我刚才说到的有些画家比如你刚才说的这几位，今天我之所以没有讲到只是觉得从影响或者另外的方面，没有把他们作为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来进行叙述。
来源：贵州省博物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