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此前已有研究指出，新石器时代人类用于建造巨石阵(stonehenge)的石材来自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而最新研究表明，该石圈的祭坛石(altar stone)可能源自苏格兰。｜国家地理图片集
地球是一个奇迹
文化｜英国
此前已有研究指出，新石器时代人类用于建造巨石阵(stonehenge)的石材来自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而最新研究表明，该石圈的祭坛石(altar stone)可能源自苏格兰。｜国家地理图片集
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探寻，研究人员或许即将揭开巨石阵(Stonehenge)中心祭坛石的来源之谜。今日，研究团队在《自然》(Nature)杂志发表报告称，通过分析构成这块砂岩的矿物年代与化学特征，其来源指向苏格兰东北部——这片距离索尔兹伯里平原(Salisbury Plain)巨石阵遗址约466英里的区域。
“这太不可思议了。”英国埃克塞特大学(University of Exeter)考古学家苏珊·格里尼(Susan Greaney)感慨道。她表示，研究团队锁定的苏格兰东北部区域——甚至可能是新石器时代文化与活动的热点地区奥克尼(Orkney)——令人振奋。
要知道，巨石阵位于英格兰南部的索尔兹伯里平原，其建造始于约5000年前，与奥克尼的活跃期恰好处于同一时代。“这一发现让两地此前停留在假说层面的关联有了实质支撑。”长期以来，古代人类为何及如何建造这座石圈始终是未解之谜，其中便包括石材来源问题。
近年研究已追踪到构成巨石阵标志性外圈的沙森石来自索尔兹伯里平原以北约16英里处，而自20世纪20年代起，非本地的蓝石(bluestones)便与威尔士建立了联系——威尔士阿伯里斯特威斯大学(Aberystwyth University)地球科学家、研究作者之一理查德·贝文斯(Richard Bevins)及其团队已将部分蓝石追溯至威尔士西南部露头(outcrops)，距巨石阵约140英里。
但贝文斯指出，尽管19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学界便致力于探寻祭坛石起源，这块“神秘之石”至今仍是谜团。其名称源于位置所引发的祭坛联想，而它在重量、尺寸、岩石类型及遗址中的核心位置，均与蓝石截然不同。
跨世纪的溯源之路
贝文斯团队已为祭坛石寻源15载。通过比对威尔士与英格兰多地露头的化学特征，他们排除了数十处潜在来源。
此次与澳大利亚珀斯科廷大学(Curtin University)地球科学研究生安东尼·克拉克(Anthony Clarke)合作，研究人员采用地质学手段，分析了1844年取自祭坛石并验证为同源的碎片样本，测定了胶结形成砂岩的各类矿物年代，并与英国及爱尔兰沉积岩(sedimentary rocks)露头数据比对。
“唯一匹配的区域是苏格兰东北部。”同为阿伯里斯特威斯大学地质学家与地球化学家的研究合著者尼克·皮尔斯(Nick Pearce)强调，“这些化学指纹具有独特标识性，很难在其他地区找到吻合样本。”
尽管锁定了覆盖数千平方公里、最厚处达5英里的奥克尼盆地(Orcadian Basin)，但石材确切出处仍待考证。
新石器时代的超级工程
新石器时代人类如何运输这块超6吨重、16英尺长的巨石？
学界对此莫衷一是。英国布莱顿大学(University of Brighton)地貌学家大卫·纳什(David Nash)(未参与研究)指出，从冰川运动轨迹看，仅凭冰川将如此体量的砂岩从苏格兰北部运至巨石阵“几乎不可能”，虽不排除冰川完成部分搬运。
陆路运输同样困难重重——彼时苏格兰山地纵横，不列颠岛森林密布，埃克塞特大学考古学家格里尼指出。约克大学(University of York)考古学家吉姆·利里(Jim Leary)(未参与研究)提出推测：古人或沿海水路运输，经河道转入内陆，再短途陆运至遗址。
尽管运输周期与抵达时间未明，但同期已有证据显示人类通过航海船只跨岛运输牛群等重物，为远程搬运提供了技术可行性。
利里强调，跨区域搬运巨石本身即彰显其特殊意义。他推测，这块巨石可能在长达百余年的时间里，辗转于沿途多个石圈或遗迹，最终落户巨石阵。
祭坛石的跨岛之旅，恰是新石器时代不列颠群岛社群联结的缩影。考古发现显示，苏格兰、威尔士、英格兰与爱尔兰等地，在工具、陶器及建筑形制上存在显著相似性，巨石阵周边遗址出土的史前烤猪遗存，亦印证了不同社群的聚集交流。
“古人在迁徙中传播思想与仪式，共享宗教信仰，语言与社会组织模式亦有共通性。”格里尼指出，祭坛石在巨石阵中心的特殊位置更具象征意义——“这块异乎寻常的石头被安置于核心位置，整个遗迹围绕它布局。这种联结，必然是建造者最为珍视的精神纽带。”
撰文：Carolyn Wilke
编译：Arvin
校对：钱思琦
版式设计：钱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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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国家地理中文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