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东林曾是热电厂的一名设备维修员,干了快二十年,没出过差错,也没拿过一次绩效奖。他不聪明,却肯出力,也从没指望能升职,只盼着那份工能一直干到退休。可2022年厂子改制,一批老员工被提前优化,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贴上了结构性冗余的标签。
赵东林曾是热电厂的一名设备维修员,干了快二十年,没出过差错,也没拿过一次绩效奖。他不聪明,却肯出力,也从没指望能升职,只盼着那份工能一直干到退休。可2022年厂子改制,一批老员工被提前优化,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贴上了结构性冗余的标签。
刚失业那阵子,赵东林还能咬牙投简历,送外卖,帮人搬家,但三个月下来换了四份活,没有一份能干得长。年纪卡在不上不下的45岁,学历、技术都不占优势,每回面试完,人家一句等通知就再没音讯。他慢慢不再出门,白天蒙头睡觉,晚上睁眼到天亮,作息完全乱了。
最初,赵东林只是觉得自己睡不着,但情绪还算稳定。可渐渐地,整个人开始变得烦躁易怒。窗外哪怕一点车声,他都觉得吵得钻心。隔壁炒菜的油烟味飘进来,赵东林也能摔门咒骂。睡觉时一闭眼就心跳加快,脑袋像有虫子在爬,一直在想:以前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什么都没了?
2023年3月5日晚上,赵东林坐在床头整整抽了两包烟,眼圈发青,嘴唇干裂。那晚他几乎没合眼,第二天早晨脸肿了一圈,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他试着吃了点饭,可刚吞下几口,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像堵着什么东西。那种反胃感一直顶到胸口,一整天都像吊着嗓子在喘气。
赵东林并不是真的愿意去医院。那天是女儿强硬地把他拉出了门,说:“爸,你已经不是失眠的问题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出事。”他沉默了很久才松口,像是答应别人帮忙修台电视,不情愿地做完这件事而已。
社区医院的内科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戴副银边眼镜,说话轻缓但眼神犀利。她听完赵东林女儿的描述,又看了他几眼,问了几句简单的问题。赵东林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睡不着,心烦,有时候想东西头疼。”医生做了个简单的焦虑自评量表,判断为中度焦虑伴随顽固性失眠。她建议先吃些助眠药调节神经状态,避免长期熬夜对大脑功能造成更大影响。医生给他艾司唑仑帮助睡眠。
艾司唑仑是一种常见的苯二氮䓬类药物,主要用于缓解焦虑、促进睡眠,其通过增强中枢神经系统中γ-氨基丁酸(GABA)的抑制作用,来实现镇静、催眠、抗焦虑和肌肉松弛等效果。与其他同类药物相比,艾司唑仑的起效较快、代谢较稳定,因而被广泛用于短期失眠、急性焦虑状态以及神经紧张所致的睡眠障碍的治疗。在临床实践中,它也被用于部分癫痫发作的辅助控制。
起初几天,赵东林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药吃下去像吞了片糖衣片,半夜照旧在床上睁眼到天明。他几次想停药,但女儿劝他:“你都吃了两天了,再坚持两天看看。”到了第五天夜里,赵东林洗完脚,关灯躺下,居然不到半小时便睡着了。
赵东林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洒在窗台上,墙上的钟指着六点半。他愣了好一会儿,像不敢相信自己竟能一觉睡到天亮。那是他失业五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半夜惊醒,也没有在凌晨两三点靠抽烟或刷视频熬过去。
赵东林开始尝试规律生活。每天早饭后下楼在小区里转一圈,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看着别人遛狗、做操。午后听广播,偶尔打个盹。傍晚吃过饭就泡泡脚,坐在小桌前翻翻旧书,练练字。他像一个暂时找到木筏的溺水者,在短暂的平静中试图重新构建秩序。
然而,这种安稳并没有持续太久。2023年9月3日清晨,赵东林刚从床上起来,准备去洗漱。刚走到水池边,身体猛地一沉。他只觉得整个脑袋像被谁砸了一棒,头皮一紧,颈后传来钝钝的胀痛。头顶像被压了一袋湿沙,沉重得几乎直不起腰。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有只钝钩子从心口刮过,疼得他蹲了一下。赵东林试着深呼吸,却怎么也吸不满气,空气似乎只停在喉头打了个转就又退回去。胃里同时翻出一股强烈的酸水,火辣辣地顺着食道往上涌。他急忙捂住嘴,却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两声,脸涨得通红。
赵东林扶着水池缓了十几秒,腿开始打颤,几乎站不稳。勉强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虚脱感如海啸般席卷全身。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贴身的背心黏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像撕扯伤口。他伸手去拿纸巾,才发现指尖已开始发麻,像电流游走似地轻微颤抖。
坐在沙发上,赵东林靠着椅背缓缓喘气。呼吸变得断断续续,每吸一口气都像嗓子里有阻塞。额头的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睛,他眨了几下也没眨干净,视线里只剩下晕染的光和阴影。整个屋子安静得出奇,他甚至能听见墙上的钟表一滴一答地转着。
等女儿中午下班回来开门进来,赵东林仍坐在原地,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嘴唇发青,呼吸时断时续。她一眼便觉不对,冲过来就扶住他:“爸,你怎么了?”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急忙把人送到医院。急诊室里,医生迅速为他做了基础检查。血压偏低,但未见心律紊乱。血常规、肝肾功能、血糖、电解质一切正常。做了心电图,也没有异常节律或缺血改变。医生又安排了脑部CT扫描,影像也未见明显异常。检查到最后一项肌电图和神经传导速度,医生也摇头:“没有功能损伤。”几个医生围着检查单讨论,最终也没人能下出确切诊断。病情严重,症状却难以落在任何标准诊断之中。
女儿站在诊室门口,手里捏着一叠厚厚的检查单,脸上的焦急和不解交织:“到底怎么回事?人都这样了,怎么能说是没事?”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引来几位医生侧目。赵东林看着眼前一切正常的检查单,心里也很困惑,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坚持服用艾司唑仑,也没有什么不良的生活习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医生听到他说完艾司唑仑后,神色骤变,接着问道:“你服用了多长时间?”得知已经有三个月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医生长叹一口气说道:“艾司唑仑虽然是一种常见有效的助眠药物,但长期服用不仅会成瘾,而且还可能带来嗜睡、乏力、头晕等状况,你这些症状表现就是典型。事实上,如果你在服用艾司唑仑时能注意这两件事,完全可以避免这些问题,并且还会让药效最大化!”
赵东林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额头微微冒汗,脸色泛白。他并没有表现出剧烈的疼痛或明显的功能障碍,可全身那种难以言喻的疲倦感、间歇性发作的头晕、站不稳的感觉却真真切切地折磨着他。他的女儿陪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叠厚厚的检查单,每一项结果都在正常范围内,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刚才医生说得很清楚:血压虽略低,但不至于引起持续性晕眩;心电图、脑部CT、肌电图统统没问题——可赵东林知道,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他已经不记得这种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凌晨醒来后总觉得胸口发闷,心里空落落的,怎么都睡不着。天亮后身体沉得像灌了铅,眼皮又涩又沉,仿佛前一晚根本没有休息。起初他以为是退休后的焦虑作祟,毕竟从热电厂被“优化”出来那天起,他的人生轨迹就脱离了原本熟悉的线路。那是一家开了三十年的老厂,他做了二十年设备维修工,从没出过纰漏。他不聪明,但肯出力,从不迟到早退,也从没和上级争过一句话,内心的想法很简单:安稳干到退休,守住医保和工龄,就已经是最好的归宿。
2022年初,厂里改制。他是第一批被裁掉的人,甚至连一个面谈机会都没有。通知贴在车间黑板上,他的名字就在第四行——“结构性冗余人员”。那一晚他一个人坐在职工澡堂旁的老木椅上抽了三支烟,没有哭,也没说话,只是把身份证和厂牌收进工具包,拎着就走了。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的脑子像没拉闸的电流器,轰鸣作响,焦躁不安。
也是那段时间,邻居介绍他去社区医院开了一点助眠药,医生给他开的是艾司唑仑,一种常见的苯二氮䓬类安眠药。赵东林当时没多想,反正吃了能睡着,就成了他床头固定的一瓶小药片。起初确实效果不错,他甚至觉得“这药比酒还好使”。可渐渐地,他开始发现自己白天越来越犯困,头晕眼花,注意力难以集中,有时走路还会莫名其妙地踉跄一下。家人以为他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便鼓励他多走动、多锻炼。他自己也试图通过锻炼“排出药性”,可症状却日益严重。
在这次发作入院前的那个清晨,他刚洗完澡,就突然感觉地面在脚下轻轻晃动,眼前浮起黑影,像无数根头发丝在晃来晃去,没过几秒他就晕倒在地。女儿赶来将他送至医院急诊,从基础体检到CT、血液、肌电图,几乎查了个遍,却没有一个指标能解释他的状态。直到他说出“我一直在吃艾司唑仑”这句话,医生的神情才陡然凝重起来。
艾司唑仑是一种广泛用于焦虑、失眠症状的药物,属于苯二氮䓬类,起效快、作用时间短,但若使用不当极易成瘾,且在中老年人中更容易引发一系列非特异性症状,包括嗜睡、记忆力下降、动作协调障碍、跌倒风险增加等。医生根据他的用药时间判断,他已属于“药物依赖前期”,虽然剂量并不超量,但因其长期规律服用、缺乏监测及未接受过系统评估,导致药物在体内蓄积,干扰了正常神经传导和睡眠结构。
更严重的是,赵东林在服药的过程中犯了两个关键错误,正是这两个被普遍忽视的用药细节,才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第一,他一直是空腹服药。艾司唑仑虽可口服吸收,但在空腹状态下吸收速度极快,易造成药效“飙升”,中老年人对这种急性中枢抑制的耐受性较差,会出现过度镇静、清晨头昏,甚至白天仍残留药效的情况。赵东林每晚吃药后,不到十分钟便昏沉入睡,但药效强度过高导致他入睡质量表面提升、实际却更易惊醒,白天又长时间处于反应迟缓状态。
第二个错误,是夜间过早服药叠加晨练。他常常在晚饭后一小时便服药,然后八九点入睡,凌晨三四点就醒来外出跑步。这个时间段正是艾司唑仑血药浓度的下降期,也是最容易诱发低清醒度和协调障碍的阶段。清晨户外温差大、血压波动剧烈,而药物尚未完全代谢,正处于“意识朦胧+躯体反应迟钝”的危险期,因此在晨练中出现头晕、跌倒、甚至短暂意识丧失的事件并不罕见。他以为是自己体力下降,实际上是药物干扰下的躯体功能失衡。
医生建议他立刻停药,改为非药物干预为主的睡眠调整方式,同时转诊心理科进行评估是否存在慢性焦虑背景。赵东林在听完医生的解释后久久沉默,他从没想过这小小的药片竟能带来如此大的后果。他不是不配合治疗,他只是太相信“按时吃药”就等于“照顾好自己”。
一个月后,赵东林开始接受“行为睡眠疗法”,逐步减少对药物的依赖,每天在固定时间起床、晒太阳、远离手机屏幕,午后小憩不超过30分钟,睡前不看电视。他开始写睡眠记录日志,把每晚几点入睡、几点醒来、是否做梦、第二天精神状态都一一标注。他发现,当不再依赖药物,真正的睡眠竟然也在慢慢回来。
2023年春天,他在医院组织的患者经验分享会上站上了讲台。他说:“我用了三个月的药,花了六个月来戒掉它。”在座的中老年患者无一不陷入沉思。台下有一位老人举手问:“那以后我还能吃吗?”赵东林望着他,声音低而坚定:“能吃,但要知道什么时候吃、怎么吃、吃多久。别像我,以为吃了药就可以不操心了。”
赵东林的经历后来被医院编入《老年睡眠药物使用指导手册》,医生用他这段话作为前言:“不是每一次疲惫都需要靠药物结束,也不是每一粒安眠药都是解决焦虑的答案。药,是工具,不是靠得住的生活方式。”这本手册,最终被放在了门诊大厅最显眼的地方,免费发放给每一位来看失眠的患者。
因为他们知道,有多少个赵东林,就有多少个正在把“吃药”当作“对生活的妥协”的普通人。而最需要提醒的,正是那些“看起来最乖”的人——不是你不努力,而是你忘了,药要配合生活一起改变,而不是代替它。
内容资料来源:
杨杰, 李红. 艾司唑仑治疗失眠症的临床效果分析[J/OL]. 中国药物与临床.
周敏, 郭晓萍. 艾司唑仑对焦虑症患者睡眠质量的影响[J/OL]. 医学信息.
朱雪, 王刚. 艾司唑仑长期使用的依赖性与认知影响研究[J/OL]. 中国实用神经疾病杂志.
(《45岁河北男子服用艾司唑仑,来治疗失眠,坚持一年后,结果如何了
》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