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们刚从民政局领完离婚证出来,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走进隔壁,与白月光领了结婚证。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和谢南州去领离婚证那天,他竟带着他的白月光一同前往。
我们刚从民政局领完离婚证出来,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走进隔壁,与白月光领了结婚证。
许是夙愿达成,过于激动,他竟突发脑梗,一下子瘫了。
谢南州出轨了。
当下我虽没有确凿证据,却也不能贸然和他提离婚。我要让他这个出轨的人净身出户。
我望着手中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上面早已签好了我的名字。明明已下定决心和他离婚,可再次看到这份协议书时,心口还是一阵闷痛。
我将协议书放进了床头柜最下面的格子里。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是谢南州回来了。他身上酒气熏天,我皱了皱眉,没有去扶他。
谢南州抬头盯着我,不知过了多久,他朝我伸出手,说道:“老婆,扶我去洗澡。”
我偏过头,不去看他:“自己去,你没喝醉,而且我讨厌酒味。”
谢南州的手缓缓放下,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径直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浴室里便传来放水的声音。
我倚靠在门框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桌子上的照片上。那是我和他大学时拍的。
是我追的他,整整追了两年,直到大四我们才在一起。那时,他身边的兄弟都劝我放弃,只因他有个前女友,叫曲岁悠。
在我的印象里,曲岁悠是个很会跳舞的女孩,长得也极为好看。
她凭借艺术加分进入这所学校,军训时,一支扇子舞让她迅速火遍校园。一时间,她的照片和名字在表白墙上随处可见。
而在众多追求者中,曲岁悠选择了和谢南州在一起。谢南州外在条件极为出众,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在学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在一起,我并不意外。
所有人都夸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然而,谈恋爱不到半年,曲岁悠就提出了分手。分手第二天,她便和我们学校的一个富二代在一起了。
谢南州一直没能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我和他的相识,正是在他分手一周后。那天,有人组织去唱歌,邀请了我的室友。室友沟通后,把我们宿舍四个女生都带上了。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谢南州。
他长得实在好看,每一处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喜欢就要主动争取,于是我主动加了谢南州的微信,他没有拒绝,这让我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此后,我追了他两年。期间,很多人劝我放弃,但我不肯。
谢南州这张脸太合我心意了,就算他不喜欢我,能每天多看几眼,心情也会好很多。没想到,他竟答应了我的表白。
毕业后,他说要创业,我全力支持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我也始终陪在他身边,就这样,我赔进去了七年的青春。
如今,我们结婚还不到一年,他就出轨了……我心绪繁杂,看着照片发呆,竟没注意到谢南州站在我身后。
直到他出声,我才回过神来:“月月,怎么了?”
“你怎么又去喝酒了?”我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凑到他身边闻了闻,酒味淡了许多,更多的是沐浴露的清香。
谢南州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这几天应酬太多,必须得喝酒,没办法。”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起身去了浴室。我扫了一眼脏衣篓里的衣服,拿起谢南州今天穿的白色衬衫翻了一下,发现衬衫后面的领口上有一个很淡的口红印。
谢南州一向心思细腻,不会允许这么明显的破绽存在。所以,这只能是谢南州的小情人趁他不注意,故意留下的。
我的心口处不断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如今谢南州事业有成,当初也有人给他塞人,但都被他拒绝了。我以为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洗完澡出来,谢南州已经睡着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与路灯的暖光交织在一起,洒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我轻轻伸手碰了碰谢南州的脸,这张脸,真的很好看……
我为谢南州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个微型的定位器放进了上面的口袋。
第二天早上起床,身边早已没了谢南州的身影。我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膝盖。
谢南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好像是曲岁悠出现在大众视野的前一天。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房间,做好饭菜,盯着时间,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拿起包直接出了门。手机上显示谢南州正在公司。
我提着打包好的饭盒,径直去了他公司。
公司里的人都认识我,我不只是谢南州的妻子,也是公司的元老,很多董事会的决议都要经过我投票。
我直接走进谢南州的办公室,他不在,我便坐在沙发上等他。
结果等来的却是谢南州和曲岁悠并肩走进来,谢南州甚至还很贴心地帮曲岁悠拉开门。
看到我坐在办公室里,谢南州明显僵住了。反倒是曲岁悠不以为意,伸出手向我问好,显得落落大方。
“想必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真好看,南州你真有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我笑着回握。
“哪有,曲小姐过奖了。”
曲岁悠故作惊讶。
“嫂子竟然认识我?”
“我先生的前女友曲岁悠,当初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谁不认识呢。”我特意加重了“前女友”三个字。
曲岁悠表情有些崩裂,谢南州也移开了视线。
他扫到桌子上的食盒,轻咳了一声。
“月月,你怎么突然给我送午餐了?”
“你不是昨天喝酒了吗,早上出门又走得早,我给你煲了点养胃的汤,还准备了些饭菜,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健康。”
我笑着把食盒打开,香味飘了出来。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我把食盒摆好,放到桌子上,两菜一汤。
“你先吃,我就先回家了。”
说完我便要转身离开,谢南州叫住了我。
“月月,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不了,我还约了朋友出去逛街。”
走到门口,我突然停下,回头看着曲岁悠。
“不知道曲小姐是什么职位?我记得曲小姐是学跳舞的吧,当初一支扇子舞可是让曲小姐迅速成为学校的红人。”
“哦,她是我的助理,新招的,悠……曲岁悠办事还蛮麻利的。”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
“能和前女友相处得如此愉快,我确实第一次见。”
留下脸色不好的谢南州,我直接开门离开。
我来只是为了确认,谢南州为了曲岁悠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看来,他似乎并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竟敢把曲岁悠安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突然,手机弹出消息。
【月月,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扫了一眼,是我闺蜜林枝枝发来的消息。
【公司楼下,快来。】
合上手机,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眯着眼假寐。既然说了要去逛街,就不能让这个谎言轻易被戳穿。
我坐上林枝枝的车,她直接带我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你说的,我随便选,你可别反悔,我选贵了你也别心疼然后耍赖啊!”
“放心,我刷谢南州的卡,绝对不会心疼的。”
林枝枝连着发出“啧啧”两声。
“你们感情还是好啊,现在也都这么有钱了,终于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真不枉费你陪他奋斗七年,苦尽甘来啊。”
“他出轨了,你得帮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什么!?出轨?”
我神情淡定地点点头,面上情绪不显。
林枝枝的嘴张得老大,我抬手把她的下巴合上。
“不需要你帮太多,你是律师,说的话有分量些,离婚协议我已经找人写好了,你到时候让他签字就行。”
“没问题,交给我。”
林枝枝一改之前的随意,一脸严肃地点头承诺。
林枝枝是我从小到大的好闺蜜,每次我低谷时都是她陪我度过。
林枝枝搂住我的肩膀。
“走!今天我们就刷爆渣男的卡!”
我和她走进一家服装店,她随手拿起一件裙子比划。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林枝枝,点点头。
“好看,你去试一下——就前不久,曲岁悠回来的前一天。”
“算了吧,感觉不太适合我,我挑裙子不只是自己喜欢,还要适合——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没证据。”
“有没有可能还没出轨?”
“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吗?”
林枝枝枝没再说话,反倒是一脸欣慰地看着我。
我随手拿下一件裙子丢给她。
“笑什么笑,给我换!”
林枝枝撇撇嘴,虽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拿着裙子走进试衣间。
没一会儿,她拿着裙子出来。
“你好,这条裙子拉链坏了。”
店员迅速检查后撤下裙子。
林枝枝看着我,笑得明媚。
“看,坏了你还要吗?”
“不要了,你说得对,合适最重要。”
我和林枝枝逛了四个多小时,刷谢南州的卡买了很多衣服,最后到饭店慢悠悠吃完饭。
吃饭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一个压缩包,附带一句话:
【按照你说的,我已伪装好,等你结尾款。】
【好,等我半小时。】
我看着对面的林枝枝,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梁栖月你干嘛!!”
“陪我去趟游乐园,有大事。”
到游乐园后,我直奔娃娃售卖处,随便拿了个娃娃付款。
林枝枝没看明白,我自然不会为个娃娃特意来游乐园。
很快,她看见摊主又拿出二维码,我面不改色转了五万过去。
林枝枝按住我的手。
“你疯了吧!花五万买个娃娃。”
我没回答,对摊主道谢。
“后面时间就麻烦你了。”
“花钱办事,应该的,梁小姐。”
我抱着娃娃出来,林枝枝沉思。
“想明白了吗?”
“你刷的谁的卡?”
林枝枝挡在我身前。
“谢南州的。”
“你不怕他起疑?”
“不会,今天大额开支不止这一笔,他不会逐笔查。”
林枝枝笑了。
“我说过吧,你很聪明,花渣男的钱查渣男,不要太爽。”
回家的车上,我查看调查的照片。
压缩包不大,但有照片和视频。
每张照片都有谢南州正脸,偶尔有女人正脸。
放大照片,曲岁悠的脸占满屏幕。
我望向窗外,车窗映出我的倒影。
回到家,谢南州在沙发等我,接过我手中的包。
“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和枝枝逛好久,吃火锅,去游乐园,但人太多,项目排队长,逛一天累……”
谢南州坐我旁边,听我吐槽。
听到我腿累,主动帮我捏腿。
他总是这样,耐心、温柔、细心。
这么好的男人,除了出轨,我找不出他任何缺点。
往后几天,我每天都能收到调查的照片。
照片里,谢南州宠溺地笑,带曲岁悠去好多地方。
有些地方,他始终未曾陪我一同踏足。
我紧捂着胸口,蜷缩在沙发上,那股沉闷感如影随形。
试想,倘若他有一天能不去陪伴曲岁悠呢?
这时,手机“叮咚”一响,是条消息提示音,内容是一条录音文件和简短的一句话。
【梁小姐,思来想去,我觉得这段录音还是由你亲自聆听更为妥当。】
满心疑惑中,我还是点开了播放键。
起初,是一阵嘈杂的声响,随后,谢南州那模糊不清的声音隐约传来。渐渐地,四周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梁栖月待我极好,我能有今日之成就,确实离不开她的扶持,但我心之所向,始终是悠悠。
我不能辜负栖月,所以与她结为连理,她钟情于我,我也应允了这桩婚事,我能给予的,也就仅此而已。”
“当初答应她,不过是看她苦苦追求了我两年,觉得颇有趣味,况且创业初期困难重重,总得有人愿意与我同甘共苦。”
“悠悠当年因我贫穷而离我而去,只要我赚够了钱,她定会回到我身边。”
“梁栖月对我情深意重,她不会主动提出离婚,她离不开我,所以,只要我不做得太过分,栖月定不会责怪我。”
“我会让悠悠先打掉孩子,风险太大,万一被栖月察觉,我难以解释。”
“这些年,我能给的都已给予,除了曲岁悠,我未曾碰过其他女人,她如今生活得如此惬意自在,不都是我给予的吗?她也该心满意足了。”
录音戛然而止,手机从我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几秒,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胸口沉闷,呼吸都变得艰难,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阵地抽痛。
谢南州,我几乎将整个青春都倾注在了他身上,整整十年啊!
到头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原来,这十年来,他心中所爱,始终只有曲岁悠一人。
而且,如今曲岁悠还怀了他的孩子。
曲岁悠怀了他的骨肉……
自始至终,我都是他世界里那个多余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扰他去追寻他的幸福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枝枝的电话。
“喂?月月,怎么了?准备开始离婚谈判了吗?”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明天后天都方便,你是不是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谢南州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我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没事,我要让他在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次日,我叫住了谢南州,将离婚协议递到了他面前。
他并未伸手去接。
“枝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这里有你出轨的证据,而且,曲岁悠怀孕了吧?”
“你既然从未喜欢过我,那我也不再强求,你不必威胁曲岁悠打掉孩子,毕竟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不至于如此狠心。”
“离婚吧,对你、对我、对她都好。”
“你应该也不希望,我把事情闹到法庭上去吧。”
我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谢南州竟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他垂眸看着我,语气淡漠。
“我本就是怕你不想离婚,所以才一直拖着,毕竟你陪着我奋斗了七年,我也不想亏欠你,但现在你既然提出来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上班了,找个时间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说完,谢南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子。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瞬间变得冷漠至极。
他之前装得可真是辛苦啊。
我握着离婚证,蹲在墙角,无声地痛哭起来。
他竟然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走得如此决绝。
“月月!你怎么了?谢南州人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扑进林枝枝的怀里,放声大哭。
过了许久,我哭累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边说着不想亏欠我,一边却做着对不起我的事!”
“他都不喜欢我了,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表白?明明大四那年我就打算放弃了,是他主动答应的!”
“希望是他给的,凭什么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我一眼都像是施舍!”
我胡乱地发泄着情绪。
林枝枝见我这般模样,决定带我出去好好散散心。
反正离婚证也要一个月后才能拿到。
林枝枝请了假,带着我飞往了许多地方。
我看到了许多美景,也见证了许多人的幸福时刻。
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整个人也变得开朗起来。
所以,在民政局门前,当我看到手挽着手站在我面前的谢南州和曲岁悠时,心中已再无波澜。
曲岁悠轻轻抚摸着那还不太明显的肚子,走到我身边。
她凑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语调上扬,带着一丝挑衅。
“陪着他奋斗了那么久,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赔上了七八年的青春,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我后退一步,与曲岁悠拉开了距离。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老公的孩子吧?我和谢南州还没拿到离婚证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示威了?”
我的声音并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曲岁悠脸色一白,躲到了谢南州的身后。
谢南州朝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们快去领离婚证吧。”
我这边刚和谢南州领完离婚证,他就立刻领着曲岁悠去结婚登记处排队了。
之前那些围观的人还没散去,看向谢南州和曲岁悠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连路人都纷纷躲得远远的。
不过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拿着离婚证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因为林枝枝说好了要来接我去吃大餐,所以我便直接坐在民政局的椅子上等她。
然后,我亲眼看到,刚刚和曲岁悠领完结婚证的谢南州,在朝门口走去时,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谢南州摔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路人纷纷惊慌失措地躲开。
我看着只知道哭泣的曲岁悠,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然后,我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林枝枝是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的。
我趁着人多,迅速钻进了林枝枝的车里,生怕麻烦找上门来。
林枝枝看着慌慌张张的人群,连救护车都来了,一脸好奇,甚至还想探头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手就把她的头按了回去。
“别凑热闹了,我们快走。”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叫的救护车啊?你和我说说呗。”
“先走,路上我再告诉你。”
林枝枝朝外面看了好几眼,然后才启动了车子。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人头攒动的民政局,开始和林枝枝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当她听到谢南州刚和曲岁悠领完结婚证就晕倒后,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笑了整整三分钟才重新上路。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林枝枝,不想再说话。
由于谢南州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也同意了净身出户。
所以现在,房子和车子都归我所有。
公司里我的股份还在,我也没有收回他的股份。
但他还是把手里的股份转了百分之五给我,现在公司股份持有人中,我占的比例最大。
“你为什么不把公司也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我确实没有他管理得好,而且总不能断了他的生路吧,曲岁悠还怀孕了,有了孩子后开支会更大。”
我说的是心里话。
虽然谢南州确实做得不对,但他也罪不至死。
现在,他没了钱,还怎么生活?
我把房子挂在了平台上出售,然后自己重新买了套小公寓,找来搬家师傅,一次性搬到了新家。
由于这段时间谢南州一直在医院,所以公司的事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感到一阵头疼。
以前这些事都是谢南州处理的,我一般只参与重大决策的讨论。
很久没有处理过这么多文件了。
在公司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
一出公司,我却看到曲岁悠站在门口等着我。
自从我和谢南州提出离婚后,她就辞职了。
谢南州估计答应了会把钱都交给曲岁悠,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现在……
我看着随便套了件短袖和休闲裤就出来的曲岁悠,有些惊讶。
谢南州卡里的钱不算少了,怎么一向最爱打扮的曲岁悠,现在穿得这么朴素?
曲岁悠一看到我,就直接围了上来。
她面容憔悴,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梁栖月,我们聊聊。”
我点点头,直接带着她去了楼下的便利店。
我们坐在便利店里,她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谢南州有脑梗?”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听谢南州提起过。
但曲岁悠却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肯定就是知道他有脑梗,所以才要和他离婚的吧?现在他都瘫痪了,我还得照顾他,我凭什么?”
“明明他之前跟我说的是他会养我,他说不管我花多少钱,他都愿意养我。”
“结果现在好了,他一查出来脑梗就直接瘫痪了,我不仅要照顾他,我还怀着孕,钱全都砸进去了。”
“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谢南州所有的医药费,你必须报销。”
“别想耍赖啊,这个钱你要是不报的话,我就天天来你公司闹,让你办不成事,签不成合同!”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等曲岁悠说完后,我对着她优雅一笑。
“曲小姐,离不了婚了吧?”
曲岁悠一愣,然后目光怨毒地盯着我。
“曲小姐,但凡是认识谢南州的人,都知道你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现在他好不容易和你结了婚,他应该不会轻易放手的。”
“可能你并不了解谢南州这个人,但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年多,他的脾性我还是很了解的。”
“所谓的为爱放手,让爱人幸福,这件事可以发生第一次,但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更何况是现在的谢南州。”
“他见惯了职场上的尔虞我诈,觉得万事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放心的。这其中也包括了你,曲岁悠。”
我浅笑着拿起包打算离开,曲岁悠却冲上来拦住了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求求你了,我没有钱,他现在还在住院,我真的没钱了。”
我后退一步。
“我还以为你会卷钱跑路呢。”
曲岁悠在听到我的话后一愣,双眼迅速蓄满了泪水。
“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谢南州的助理一直派人盯着我,我早就跑了!”
我闻言,在便利店里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谢南州的助理。
我往窗边走了几步,然后在门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人。
谢南州身边的人我还是很熟悉的,一眼就认出了是不久前被谢南州辞退的助理。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个助理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对谢南州那么忠心。
谢南州怎么突然要辞退他。
现在看来,是谢南州早就算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我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低头思索着,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谢南州其实一直都很忙,有时候会整晚整晚地工作,身边的人都说他不要命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我劝不动他,最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我知道他想赚钱,如果不是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公司确实没办法发展得这么快。
之前,我其实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谢南州说,他会时不时地出现耳鸣,还会头痛。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在洗漱的时候,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听见声音急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他捂着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给他倒了杯水,关切地询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但是谢南州只是摇了摇头。
“刚刚只是腿麻了,头有点晕没站稳,应该只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他性子执拗得很,我本想着哪天抽个空,给他安排个全面体检,仔仔细细地查一查身体。
可还没等我腾出时间约医生,就先撞破了谢南州疑似出轨的事儿。这体检的事,自然也就被搁置到了一边。
不过现在想来,谢南州应该是去过医院了。他虽是个拼命三郎,可也不至于对自己的身体全然不上心。而且,身体要是出了状况,他自己肯定是最先察觉到的。
我微微偏过头,收回了视线。
“没想到啊,谢南州还挺有计划。”
“你这话什么意思?”
曲岁悠紧紧盯着我,试图从我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别看了,我确实不知道这事儿。但谢南州肯定清楚,我觉着,他这是在报复你呢。”
我抬眼直直地盯着曲岁悠,语气里满是笃定。
她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他喜欢我!他亲口说的,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我!他怎么可能报复我!”
我有些敷衍地应了几声,眼睛却盯着门外的谢南州助理。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决然地跟谢南州提分手的时候,他喝酒喝到吐血,随后就被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好像是跟你的富二代新男友去看烟花了吧。
那天的烟花,确实绚烂得很,谢南州一个人在病房里,也硬生生看完了整场。”
曲岁悠像被抽走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我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笑。
“没事儿,其实这些也都是我猜的,曲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也别害怕。
谢南州在公司里还有股份,我不会辞退他,顶多降个级,该发的工资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说完,我拧着包转身离开。
出门前,我回头往里瞥了一眼。
曲岁悠还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目光空洞无神。
我收回视线,正巧和门口谢南州的助理对上了眼。
我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抬步离开。
回到车上,我没让司机立刻开车,而是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极小的日记本。
打开封面,上面赫然写着“谢南州”三个字。
刚刚那些事儿,我可没瞎编,也不是故意吓唬曲岁悠。
那可都是谢南州日记本上白纸黑字写着的。
我哼着小曲儿,随意翻了两页,便把日记本塞回了包里。
这日记本,是我在搬家的时候翻出来的。谢南州藏得可深了,要不是要把床上用品都搬下来,我还发现不了床板里有个暗格。
而暗格里放着的,就是这个日记本。
日记本里记录的,全是他的阴暗心思。
我也是看了日记才知道,原来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完美无缺。
我和他大四在一起,毕业后又朝夕相伴陪了他七年,结婚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
加起来将近九年的时间,我竟都没察觉到他真正的性格。
藏得可真深啊,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不过,他有些话确实没说错。
他答应我的告白,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创业的时候想有个人陪着他罢了。
那时候,我已经追了他整整两年,不管他怎么拒绝我,我都没离开。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他有些话,全是谎话。
他并不喜欢曲岁悠,只是不甘心曲岁悠为了别人跟他分手。
曲岁悠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执念,但绝不是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执念。
他去医院检查过,没查出什么大毛病,但医生根据他的症状和各项检查结果,推测是脑梗。
脑梗,一旦发作,会直接导致瘫痪。
所以他确实早就知道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对我,倒也没有那么绝情。他在日记里写的是计划和我离婚,只是没想到被我抢先了一步。
他说,我对他确实很好,所以他不会纠缠我。
而他要纠缠的人,是曲岁悠。
我之所以那么肯定曲岁悠离不了婚,是因为离婚需要双方都同意。
谢南州好不容易缠上曲岁悠,怎么可能轻易同意离婚。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着急和曲岁悠领结婚证,更不会特意派个他最信任的助理盯着曲岁悠了。
而且,净身出户协议签得那么干脆,看样子是真的想为难一下曲岁悠。
谢南州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开车,去医院。”
我靠在窗边,对司机说道。
“是谢先生在的医院吗?”
“嗯。”
有些东西,总得物归原主。
我来到病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谢南州,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我把日记本放在床头。
谢南州的眼神随着我的动作往上移,最后落在了他的日记本上。
“啊啊啊。”
谢南州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关切地看向他。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叫医生过来看看吗?”
谢南州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不清晰的咿呀声。
我看向门口,起身把病房的门关上,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谢南州,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之人,就这样耽误了两个女人。”
“你的日记本我就放这儿了,至于待会儿曲岁悠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会造成什么后果,就与我无关了。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结的果也得你自己尝。”
“或许在你自己的眼里,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但你也别忘了,要不是你的自私,在大四的时候答应我的告白,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而且,你对婚姻不忠,在我这儿,你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就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可我一想到,你和我离婚,是为了把另外一个女人拉入深渊,我就觉得你更加恶心。”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扫了一眼,是楼下的司机发来的消息。
【老板,曲岁悠回来了。】
我收起手机,直接起身离开了病房。
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但我也没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我看到曲岁悠进了病房后,谢南州的助理就等在了外面。
我走近,助理刚想叫我,我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安静了下来。
他本就是站在谢南州这边的,但在曲岁悠和我两个人之间,他会更偏向于我。
我或许不会对谢南州有多好,但我绝对不会对谢南州不利。
而曲岁悠,助理接触得不多,他不会信任她。
我和助理一起站在门口。
曲岁悠已经发现了我放在病房里的日记本,她看完后,反应和我预料的一样。
她崩溃地质问着谢南州,可谢南州却闭上了眼,看都不看曲岁悠一眼。
曲岁悠见他没有反应,便开始对着谢南州捶打辱骂。
我偏头看向谢南州的助理。
“你不进去?”
“现在我的工资是不是拿不到了?”
我想了想,他之前就已经被谢南州早早辞退了。
“应该是拿不到了。”
助理苦笑一声。
“他在出事前,只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
“你回来吧,当我的助理,工资和以前一样,做得好再加。”
“你不怕我泄露公司的机密?”
我看了看病房里的曲岁悠和谢南州。
“你不会的,我不知道谢南州对你做了什么,但你既然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那你就不会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把公司搞垮,毕竟他要是没了公司,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
助理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扫了上面的二维码,加了好友。
“谢谢。”
助理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我侧身站在墙后,没让其他人看见我。
助理会时不时地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一些谢南州和曲岁悠的现状。
我也就随便听听,没太放在心上。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听助理提起。
再次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是一年后。
曲岁悠生下了小孩,可刚生下来没多久,孩子就被带进了福利院。
原因是她虐待小孩和丈夫。
我放下电脑,看向外面在自己工位上处理文件的助理,移开了视线。
确实衷心。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继续处理文件。
接下来的事情,都将和我无关。
不管他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都将迎来一个不再有他们的未来。
来源:小熊软糖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