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韩国偶像产业无疑是东亚流行文化输出的奇迹:他们拥有令人惊叹的舞台掌控力、无可挑剔的外貌、人设精准、全球粉丝数以千万计。但在聚光灯的背后,K-pop偶像也是最容易“过期”、最难“自保”的商品。
他们站在镁光灯下,却早已被系统抹去真实。
韩国偶像产业无疑是东亚流行文化输出的奇迹:
他们拥有令人惊叹的舞台掌控力、无可挑剔的外貌、人设精准、全球粉丝数以千万计。
但在聚光灯的背后,K-pop偶像也是最容易“过期”、最难“自保”的商品。
从“八十八万韩元世代”(指月收入低于韩国最低工资的年轻群体),到每年成百上千的练习生被选中又淘汰,K-pop不仅是文化工业,更是一台高速运转的“偶像生产工厂”。
韩国演员金泰熙
在韩国,成为偶像不是靠“天赋爆发”,而是“系统训练”。这套训练机制早在1990年代SM娱乐公司就已形成完整模型:
年龄越小越好:12~16岁为黄金入选阶段;每天训练时间平均 10~14小时,包括声乐、舞蹈、外语、台风;练习期可长达5~7年,没有出道保障;签约为“7年长约”,初期无底薪,仅靠商演/广告分成。韩国劳动权益组织统计:
约70%的练习生每日训练超过10小时,近半数处于无薪状态,其中女性练习生比例高达60%以上。
偶像的身体,在K-pop体系中,是最重要的资本,但也最容易被规训。
每个偶像需维持“统一审美”:白皮肤、瘦小脸、高鼻梁;身高体重受到公司管理,常被强制节食甚至“控制饮水”;女性偶像在未成年时即被安排穿着暴露、跳性感舞蹈,形成“青春商品化”;男性偶像也需维持“奶狗”“清爽”“腹肌”等人设,以满足不同粉丝幻想。韩国女团MOMOLAND成员Nancy曾在采访中透露:“我们要减到连公司都满意为止,每次称体重前都紧张得想吐。”
韩国女团MOMOLAND成员Nancy
IU出道初期被要求减肥至42公斤,并被安排以“校园初恋”风格做粉丝营销。
韩国歌手、演员:IU(李知恩)
在K-pop偶像体系里,“人设”就是他们的皮肤。
不能谈恋爱、不能表达政治观点、不能公开抱怨公司,甚至不能发胖;不少公司安排“社交内容剧本”,偶像的ins与微博言论必须过审;偶像成为“代言人设”,不是“表达自我”。女团f(x)成员崔雪莉、KARA成员具荷拉,两人皆在舆论压迫与抑郁折磨下离世,引发韩国社会对“偶像非人化”的集中反思。
韩国偶像崔雪莉(2019年去世)
韩国偶像具荷拉(2019年去世)
娱乐工业表面是舞台,其实是精神控制系统,训练的不是能力,而是“顺从度”。
偶像“被非人化”的过程,不只是公司决定的,粉丝机制也在推波助澜:
粉丝通过“应援”、“数据打榜”、“代投票”等方式参与偶像命运;偶像一旦“脱人设”或有“丑闻”,粉丝会集体“脱粉”、“抵制”;粉丝组织具有高度秩序性,甚至形成“监督管理”的次级权力。K-pop其实就是“资本主义+审美制度+情感工程”的混合产物:
偶像是“可以批量复制”的文化商品;身体是可被“格式化”的劳工工具;粉丝是系统中的“共谋者”与“消费者”。这正是为什么,《纽约客》早在2012年就将K-pop少女偶像称为“factory girls”——她们是流水线下的文化劳工。
而如今,“非人化”变得更加精致化、粉饰化。
K-pop的魅力真实存在,它的工业化、团队协作、视觉审美,都在引领东亚乃至全球流行趋势。
但在高效背后,是一群真实的人在被磨损、被定型、被消费。
我们喜欢他们,但也必须承认——
我们参与了他们“被非人化”的每一个环节。
韩国当红女子组合Black Pink
来源:娱乐大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