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傍晚的时候,明明天还没回暖,高庭偏邀带她在村里散步,以至于碰见了许多邻居和熟人,他也大方打招呼介绍,说这是自己老婆。
这天夜里,高庭和潘潘没走,就在三楼过夜。
傍晚的时候,明明天还没回暖,高庭偏邀带她在村里散步,以至于碰见了许多邻居和熟人,他也大方打招呼介绍,说这是自己老婆。
是领了证的老婆哦!
村里人大都听过他之前要定亲结婚的事情,有些不知情,有些知情,当着他的面也装不知情。
也有人问:“怎么过年都没看见你回来?”
这可问到高庭心坎上了,他大方回答说:“我和我老婆提前去国外度蜜月了。”
潘潘其实对这些人并不熟悉,也压根不清楚他们和高庭的熟悉程度,但是多碰见几个,她就发现问题了——高庭对于他们结婚这件事情,好像碰上谁都愿意说几句,甚至会说起他们在国外的一些趣闻细节。
潘潘这才察觉到他很反常,握着的双手用力捏了一把他的手。
他立即就明白了,结束掉话题,和她继续散步:“怎么了?走不动了?”
潘潘假装生气地样子说:“我发现你好奇怪哦。”
“有吗?哪里奇怪?”
“怎么把我们的私事都往外说呢?刚才那个大妈和你是什么关系呀?”这语气居然还酸溜溜的。
高庭听出来了,无语又好笑:“那是同村的大姐,能有什么关系?”
“嗯……那没有关系,你怎么和人家说那么多呢?”
他却笑而不语,拉着她大步朝前走,走了几步,他又放慢了脚步,好声好气和她解释说:“村子就这么点大,我当然要说得详细一点,明天一觉睡醒,全村都会知道我们领证了,蜜月了,马上备孕了。”
他这一刻得意着呢,这下是父母都认可的夫妻了。
潘潘扑哧一笑,真不知道他是为了洗白之前的闹剧多一点,还是单纯地想要炫耀多一点。
“原来你故意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他拽她一下,搂着肩膀,亲密地说:“那不然呢,我老婆这么漂亮,当然要带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她也低头笑起来,明明外面的天还是冷的,心里却热得在发烫。
她故意调侃他:“那可不一定,去年那个杜总还来了,说不定人家说你花心,这才过了半个月就换人了。”
“额……”说起这个,高庭想起了潘潘来的那天,好像是看到了杜小漆黏在自己身边。
他想了想,这事儿可大可小,眼下俩人渐入佳境,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那天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看到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苦恼,一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潘潘也没催他,她当然知道他和杜小漆没什么,但她想听他说,更喜欢看他这样难得的,苦恼到抓耳挠腮的模样。
“那天厂里年会,她那个木头的代加工不是挂我爸厂里吗,她是受邀的合作方之一,不是本地人,我爸就请她来家里吃个午饭。我也不知道她来,正好碰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
高庭皱了皱眉,觉得解释得还不够彻底,又补充说:“她……好像是对我有点意思,之前工作的时候就有点苗头。”
潘潘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却一个眼神就让他紧张起来。
高庭有些慌了:“额……这怎么说呢……”
潘潘心里已经有些想笑,给他递了个台阶:“那是怎么样的苗头呢?给你表白了?你给她回应了?”
“当然没有!”他矢口否认,“我实话跟你说吧,杜小漆这个人,我不大喜欢,我不是说男女的喜欢,就是作为合作伙伴,她这个人太自我,太自负,也太心急了。他看项目看男人,都像是找猎物,她不是因为喜欢,是想要挑战,拿下以后来彰显自己多能耐。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潘潘点点头:“嗯,多少可以理解一点吧。”
“所以她这个人有些行为很直白,很主动,才会有你看见的那一幕。跟我有没有回应没关系。”
“哪一幕?”
高庭停下脚步,这是老婆故意为难自己呢,他又想笑又百口莫辩,想了想,觉得还是老老实实认错才是正解:“老婆,我错了,不管什么原因,让你看到,都是我不守男德,我该死。”
潘潘再也憋不住了,捂嘴低声笑起来。
高庭将她掰过来看自己,一双笑眼已经弯了:“真行啊,盛雪阳。”
他居然因为她几句话,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高高低低,这样的高庭,好可爱呀。
她笑嘻嘻地踮起脚来,捧住他的脸,温柔地哄着说:“好啦,我看到你推开她啦。”
说着她还揉了揉他的脸,哄孩子似的说:“我知道我们家高庭最乖啦。”
高庭猝不及防,竟被她拨动了心弦,呼吸都热了起来,顺势低头抵住她的额头:“那会有奖励吗?”
“额……”这还在村里,他怎么突然就贴过来了。
潘潘推了他一下,一点儿没推动他。
他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抱一下怎么了?”
“快回家吧。”
潘潘不搭理她,拽着他就朝家里跑。
夜里高庭把三楼的卧室的空调打得好热,她洗过澡出来,竟然一身被熏得微微发汗。
刚推门进去,里头没开灯,一只大手拦腰抱过来将人扛起来。
潘潘感受着身上熟悉的重量,但还是去推他:“等等。”
“怎么了?”
“会被听见。”
高庭笑了:“那我轻点儿?”
她摇摇头,委屈中还带着一丝生气,每次都这么说,但很明显,自从她答应结婚以后,他比从前更过分了。
他看她态度挺硬,只好连哄带骗:“你忘了今天白天答应奶奶什么了?”
潘潘却说:“是你答应的,不是我。”
“那奶奶明天问起来,我就说我一个人没办法。”
“奶奶才不会问呢!”可说出口又觉得没底气,“应该是不会问的吧?”
“你说呢?”
她有些忧愁地拧着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有些走神了。
高庭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认真地耐着性子问:“我问你,你是怕人听见,还是不想要孩子?”
“我……”潘潘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没有想法。
事到如今,终于可以直面来谈孩子的事情了,她知道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他是想要孩子的。
她也不想骗他:“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是觉得,应该等我们再稳定一些。你今年还要开二期的工程,我的店也要出新系列,还有,我们领证的事情,也才刚刚得到家里的认可。我不想那么仓促地要孩子。”
对于潘潘这样家庭的人来说,很多人容易走极端,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堪,而无法信赖另一半,无法走进婚姻,甚至会将上一代的悲剧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她并不愿意那样,所以才会更加谨慎。
如果生来就是受苦,那不生也是一种善良——就像她也曾经无数次希望自己没有被生下来那样。
高庭只听了她这几句话,就已经了解了她的态度,倒也没有强迫,点头说:“行。”
潘潘还等着呢,他却没下文了。
就一个“行”字?
其实她这些话落在高庭耳朵里,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孩子的保障,还不够多。
就像动物求偶,需要筑巢,保证安全,抵御风寒。
她不愿意生,他的理解就是,他给她的保障还不够多。
接下来他就要一心想想,怎么给孩子创造好的出生条件了——事业也好,婚礼也好,房子车子,乃至产后和育儿的安排,都得考虑起来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是忽然这么一想,发现要做的努力还有很多,一时间还真给不了她承诺。
这事儿就在他心里搁置下来了。
俩人又说了会话,谈的是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说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关灯躺下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村庄逐渐变得悄然,二楼的电视声音也停了。
高庭始终侧身,看着潘潘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一点睡意也没有。
上一回他们躺在这张床上,还在憧憬着定亲的事情,这一次,他们就已经领证了。
是啊,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
他轻轻挪动了身体过去抱住她,他刚靠近,就被她乌发的暖香迷住了。
她身体颤了一下,翻身过来,原来也没有睡。
借着淡淡的月光,四目相对,气息相缠,许多东西都无需言语了。
他勾了嘴角,很轻:“我爸妈睡了。”
……
高庭和潘潘在高庭家里住了一个礼拜,正月十五开工后又恢复到从前的工作状态。
过年期间,潘潘不在店里,她临走前给店员阿姨发了2000块钱红包,拜托她隔天过来照看一下。
高庭不知道这回事,也担心鱼,于是又给阿姨发了2000,让她把鱼照顾好,千万别死了。
他还记得第一年接她出院回来,因为电线跳闸死鱼的事儿,可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阿姨也是个实在人,觉得自己收了两笔钱,不好意思,所以天天来。
潘潘回来的时候,店里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她动手弄些什么。
高庭送她到店门口,俩人一起下车去检查了一下店面情况,就上车去他厂里。
老街的商户都复工回来了,格外热闹。
高庭开的慢,悠悠地行进在老街的烟火气里,潘潘捏着一把玉米,坐在他副驾驶啃着。
高庭等红绿灯的时候就喜欢看她,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百看不厌。
副驾驶几乎全是她的东西,特殊情况用来保暖的厚外套,可可爱爱的小靠枕,她头发长,但经常会找不到发绳,于是买了一个小仙人掌挂钩在副驾驶,专门挂小发绳,方便她拿。
他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就想起来盛丰那辆商务车,大大小小能搬下来的婴儿用品,跟搬家似的。
等自己到了那个时候,可能这辆车也不太够。
潘潘注意到他正看过来呢,伸手摸了摸嘴巴:“怎么了?我吃到脸上了吗?”
“没有,我就是在想,要置办的东西还挺多的。”
“嗯?”
“没什么。对了,早就想问你了,金鱼店会不会太小了,要不要换个店面?”
“不用,这个事情其实我也想过几次,但是现在很多客户都已经熟悉这个地方了,而且老街也慢慢在转型做旅游,还挺有特色的。最主要,我喜欢这里,这是我的地方。”
高庭笑了,踩下油门:“意思是是你婚前财产呗。”
“嘿嘿。”她也俏皮一笑。
“行,你哪天想开分店再说吧,反正现在,你比我有钱了。”
潘潘笑而不语,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去年年终他给她结算了200万,她自己赚了70万,彩礼三金七七八八,又有200万。
她不买房不买车,都是实打实的现金。
高庭就不一样了,他二期厂房确定要动工了,这个钱压进去,身上就只剩下当时就下来买婚房的一些钱罢了。
“我不开,我没你那么大野心,我只要专心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就好了。一步步来。”
她吃完了玉米,收拾好副驾驶的垃圾,有一颗小玉米粒掉进座位缝里,她立马皱眉头:“啊呀!”
高庭伸手过来拦她:“掉就掉进去了,别管了,送去洗车会处理的。”
有个垃圾卡在座位缝里,她始终心里别扭。
高庭却笑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呀。”
他的车,就跟她第二个家一样,这几年下来,副驾驶早就成了她的小窝了。
潘潘忽然没了笑容,眉头微蹙,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你这车精洗很贵吧,你创业压力这么大,我还给你添麻烦……”
高庭眉头一皱,一脸疑惑,她在说什么?
趁着空去看她,哪还有愧疚委屈的模样,又在戏弄他呢。
他笑着叹气,全是爱意:“盛雪阳,你现在不得了了。”
随时随地,一句话就拿捏他心态了。
“我开玩笑的。”她恢复了柔和的笑容,“你压力别那么大,我今年真的不打算开分店,能把直播做好,再和杨珍一起,把新品弄好,我已经满足啦。
我的钱不动,你需要钱的话,记得和我要。”
车子已经开到他厂里,停下熄了火。
高庭没说话。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记得最初的时候,他目睹潘潘母亲来找她,因为钱而和盛建兴吵架,高庭也是这么说的:“你缺钱的话,跟我要。”
如今一样的话,他听着既有感动,可仍旧会觉得不太痛快——他觉得自己是男人,理所应当应该承担妻子和孩子的生活。
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加上昨天晚上,她说还不想生孩子的事情。
他又在心头给自己压了块石头。
原来被“施舍”是这种感受,当初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肯定更不好受吧。
潘潘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当然也察觉到他又在给自己上压力了。
她其实并不希望高庭这样,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他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
她想了想,翻下化妆镜,给自己补了口红,问他:“好看吗?”
“好看。”
“我和杨珍约好了,年前的样品已经做出来了,今天会待很久。你们办公室都是开放式的,不会给你丢脸吧?”
她知道他朋友圈谁都没屏蔽,公司里人全知道,今天来上班,算是第一次正式以他老婆身份出现。
说实在的,她心里也确实有些紧张。
他笑着端详几秒说:“老板娘怎么打扮都好看的。说不好看的,扣奖金。”
高庭的办公位也和大家在一起,他和潘潘一前一后走进去,原本是开年第一天上班,大家都互相问候着新年好。
但是看到潘潘一起进来,都坐在工位上,闷声不吭——之前潘潘因为工作也来过几次,只不过非常少,最早入职的在做鱼缸的时候多少看出些她和高庭的苗头。
但是她后来几乎就没去过,潘潘也嘱咐过杨珍不要多说,这部分人自然也就忘记了,至于不知情的,在工作上和她有过对接,也并不知道她和高庭的身份。
甚至去年杜小漆那么高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高庭有点意思,甚至有人猜测,如果真的深入合作,俩人或许还会有进一步发展。
可高庭始终都不答应合作,也就让人无瓜可吃了。
这突然爆出老板结婚的消息,不少人心里都在打鼓呢,都在心里细细回忆着,之前工作上和潘潘杨珍接触的时候,有没有怠慢过这位老板娘。
“潘潘,我在这里。”杨珍没心没肺的,也注意不到办公室微妙的分位,还以为她找不到自己过年后新排的工位,老早就朝她挥手。
同事们之间看苗头,怎么杨珍和老板娘这么熟呢?
对了,老板领证那天吃饭的合照还有她呢,怎么她人平时没有眼力见儿,却是个高阶玩家,早就打入核心管理层了呀!?
这下又开始在心里犯嘀咕,之前应该没得罪过杨珍吧?
高庭并不在乎这些,拍了拍潘潘的后背说:“你先忙你的。”
潘潘于是过去和杨珍坐在一块儿——工位是年前新排的,位置不太够,新来的设计助理非常有眼力见,立马就拉了一张椅子给她。
潘潘说:“没事的,我们看看样品,你坐就好,不耽误你工作。”
小助理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再去会议室拉一把。”
潘潘也没再推辞,坐下来和杨珍讨论着样品的事情,这天办公室里除了几个运营主管来来回回讨论事情以外,绝大部分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潘潘和杨珍的谈话。
不少人还会时不时抬头去偷瞄高庭。
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掩饰,一早上干活也并不专心,时不时就要抬头看看潘潘在干什么。
平常一本正经地甚至有些严肃的老板,突然多了那么多笑容,眼睛里哪还看得到摸鱼的员工,全都被老板娘给填满了。
这下在没眼力见也知道这位老板娘有多重量级了。
杨珍给她展示了三个材质的鱼缸配套灯架,还差一个:“等一等吧,等下样板间送来了,我们拿了一起去展厅试试,效果更明显。”
“好呀,珍珍,你比较喜欢哪一款?”
杨珍看着眼前三款不同材质的灯架,想了想说:“我喜欢这个,黑胡桃木的,不过我没养过鱼,我也不确定这个合适不合适。”
产品经理去倒水,刚好路过,于是顺手就端着茶杯在旁边自然地插了话进来:“做个市场调研吧,看看现在卖的最好的鱼缸是哪几个款式,在公司也搞个投票。审美这种东西还是太主观了。最好能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数据不会骗人。”
潘潘回头,杨珍给她介绍说:“这是家具生产线的产品经理,方一凡。”
真狡猾啊,竟然就这样和老板娘搭上了话。
潘潘想了想却说:“倒也可以,再加上我这边的养鱼人群,分开做调查,做个对比吧。看看养鱼人和不养鱼的人,选择上有没有区别。”
方一凡拍了拍脑袋:“哎呦,看我这脑子,确实该做两组样本,有些人不养鱼,光顾好看了,说不定这个木头的时间久了,受潮啊,腐蚀啊,都是需要考虑的。可能还是这个亚克力或者铁的更合适。”
要不人家是产品经理呢,这说话水平,不声不响就哄老板娘开心了。
正说着呢,办公室门又被推开,方一凡站着看得清,笑着打了个招呼:“杜总来啦,新年好呀。”
杜小漆手里拎着一个礼盒,也跟冲着方一凡打了个招呼——方一凡是产品经理,杜小漆一直想要和高庭捆绑合作,高庭就是让方一凡来对她的产品做的市场调研和分析的,俩人之前就经常打交道。
杜小漆很快就看见了方一凡眼前的潘潘——她虽然只见过一次,却印象太深刻了。
但她明明认出来了,却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朝高庭的办公桌走过去:“高总,新年快乐呀。”
“杜总新年好。”他也站起来,出于礼貌,和她握了个手,“杜总开工第一天就往我这里跑,是对我们去年的服务还满意吧?”
“多亏了你们工厂的支持了,我们去年的供货才跟得上呢。开年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来给这么可靠的伙伴送新年礼物呀。”她提起手里的礼盒,放到了他办公桌上。
高庭扫了一眼,是一整套的古建筑积木,朝着潘潘的方向喊了一句:“老婆,来,给你介绍一下。”
潘潘配合着走过去,对着杜小漆笑了一下:“杜总,我们年前应该见过,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杜小漆是没想到高庭会直接叫潘潘过来的,她原本是只准备和高庭单独谈事情的——否则见了面,当然是该说新婚快乐,而不是新年快乐。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高庭接过话茬说:“杜总贵人事忙,不记得也正常,我再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太太,盛雪阳。她挺喜欢你们的产品的,我昨天还跟她说呢,你们的产品以后给孩子做益智玩具也挺好的。”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