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对我处处挑刺各种看不顺眼,直到我请她教我包了次猪肉馅饺子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6-01 13:51 3

摘要:"她过年就只会包牛肉馅的饺子,猪肉馅不会包!光出力不动脑!"婆婆对着我爱人嘟囔,眼神却斜斜地瞟向我。

"她过年就只会包牛肉馅的饺子,猪肉馅不会包!光出力不动脑!"婆婆对着我爱人嘟囔,眼神却斜斜地瞟向我。

刚进门的新媳妇,第一个团圆年,我的手僵在了面盆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我叫张秀兰,1988年冬天嫁到了省城一家纺织厂的单身宿舍。

那时候,能在城里找个对象已经是村里姑娘的最高追求,更别说我爱人陈明还是个吃公家饭的技术员。

单位分了我们十八平米的宿舍,虽然只是半间房,隔壁就是另一家人,一道木板墙都挡不住人家吵架的声音。

好在门口一个小煤球炉子,冬天里烧得暖融融的,那灰黑色的小炉子成了我们这个家最珍贵的财产之一。

炉子上一直热着水壶,壶嘴冒出的热气在窗户上结了一层薄雾,用手指头能画出一朵小花来。

结婚前,我在心里一遍遍排练与婆婆相处之道,就像念书时背课文那样反复默诵。

农村姑娘进城门,本就不容易,何况我没文化,只有初中毕业证,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除了会种地养猪,啥也不会。

我爱人家里是老牌知识分子,婆婆是中学退休教师,公公是机关干部,连着三代都在县城,家里墙上挂着的全是奖状和证书。

在县城见面那次,婆婆穿着藏蓝色的确良上衣,头发烫得一丝不苟,戴着老花镜,看我的眼神里就带着审视。

"你认得多少字啊?会不会算账?家里几个兄弟?爹娘做啥营生的?"婆婆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一连串地打来。

那目光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般,直看得我手脚冰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陈明坐在一旁,给我使眼色,让我别紧张,可那会儿我的手心全是汗,茶杯都拿不稳,差点洒在婆婆家红木方桌上的塑料桌布上。

"妈,您别问了,秀兰家里条件是差点,但人勤快,会过日子。"陈明打圆场,脸上笑嘻嘻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恳求。

"哼,我不问你将来也得问,先摸摸底,省得日后抱怨我没把把关。"婆婆瞥了陈明一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显得很不耐烦。

回去的路上,陈明劝我:"我妈就那脾气,嘴上不饶人,心里没坏处,从小她教学生都这样,说一不二的。"

我当时只是点头,心里却像灌了铅一样沉。

我深信婚姻是磨合出来的,像村里人常说的"新办的石磨,转着转着就顺溜了"。

可真正同住一个屋檐下,才发现婆媳关系远比磨合石磨复杂得多。

1989年春节前,婆婆从县城来省城过年,带了一大包土特产—地瓜干、咸菜、自家腌的咸鸭蛋,还有一条用报纸包着的腊肉。

那会儿改革开放才十来年,县城到省城的火车还是绿皮的,车厢里挤满了回家过年的人,婆婆大包小包提了一路。

我忙前忙后伺候着,把婆婆的棉鞋摆好,把她从老家带来的被子拿出来晒晒,生怕有一丝不周到让她抓住把柄。

可婆婆总是不满意,眼睛像是长了显微镜似的,哪儿有点灰她都能瞧见。

"这被子怎么铺的,一点不齐整,跟狗窝似的。"婆婆皱着眉头,把我刚铺好的被子掀开重铺。

"盆里的水倒掉,留着洗脚多浪费。在我们家,一盆水要洗手洗脸再洗脚,你们年轻人就是讲究,难怪日子过不好。"婆婆看到我倒掉洗菜的水,嘴里念叨个不停。

"晾衣服也不会,怎么当家。这衣服是这么挂的吗?湿了以后要拉平展了挂,不然干了全是褶皱,穿出去跟叫花子似的。"婆婆从我手里夺过衣架,重新挂好衣服,动作利索得像变魔术。

我忍着性子一一改正,生怕惹她不高兴,可婆婆的挑剔仿佛无止境,什么事都能从中挑出毛病来。

最让我难过的是她总爱在陈明面前说我不懂事,好像我一个农村姑娘永远配不上他们家。

"我就说嘛,找个农村媳妇进门,啥也不会,只会添乱。"每次陈明回来,婆婆总要这样念叨。

我只能站在一旁,低着头默默听着,心里一阵阵发酸,像是含了半块柠檬在嘴里,苦得连眼泪都不敢掉。

陈明看不下去了,会轻声劝婆婆:"妈,秀兰已经很努力了,您别这样。"

"我哪样了?我是为她好,不教她怎么成长?"婆婆振振有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晚上躺在被窝里,哭得枕头都湿了,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除夕那天,陈明去单位领年货—一袋大米、一桶油、两瓶酱油和两斤猪肉,那年头,这些都是用票证换的。

我和婆婆在家包饺子,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广播里放着喜气洋洋的《拜年》。

我从小在农村,包饺子是拿手活,可刚包了几个,婆婆就皱眉:"你这包的什么形状?一点不像饺子,像耳朵似的,煮出来全漏馅儿。"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作品,虽然不太标准,但也不至于难看到那地步,妈妈当年夸我包饺子麻利得很,一顿能包两盆。

正要辩解,婆婆已接过我手中的面团,三两下捏出一个完美的饺子,那饺子的褶皱整整齐齐,像是工厂里压出来的一样。

"看看,这才叫饺子!"婆婆边包边念叨,"城里人包饺子讲究形状,不像农村,只管饱肚子。"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好像我身上的泥土气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在她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农村姑娘。

"陈明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猪肉韭菜馅饺子,说外面的饭馆都没我包的好吃。"婆婆自顾自地说着,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

我站在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住,心想:你的儿子现在是我的爱人,总得学着跟你平分他的喜爱才行啊。

"婆婆,我想学您包饺子。"我突然下定决心,咬着嘴唇说道。

婆婆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真想学?"

"真想。"我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我想学您的手艺,让陈明在家也能吃到小时候的味道。"

那一刻,我看到婆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那就看仔细了,我可不教第二遍,记不住可别怪我。"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专注地看着婆婆的每个动作,从和面、调馅到擀皮、包馅。

婆婆的手在面板上飞舞,像是有了生命,面皮在她手里转动,一个个饺子从指间诞生,每一道褶皱都恰到好处。

"面皮要薄厚均匀,中间稍微厚点,边缘薄,太厚煮不透,太薄容易破。"婆婆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馅要放足姜末和葱花,猪肉馅得用前夹后臀的肉,肥瘦三七开,太瘦了干,太肥了腻。"婆婆的语气像是在上课,一丝不苟。

"韭菜要焯水挤干了再剁,不然水分太大,饺子煮开就破。"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案板,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点头记着,试着按她的方法包了一个,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又挨训。

婆婆看了看,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饺子皮:"还行,再多包几个练练手。"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批评我,我心里一喜,手上更加卖力,一个个饺子从我手里诞生。

我看着自己的"作品",一个比一个好看,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饺子要对称,两面褶皱数量要一样,这样煮出来才好看。"婆婆又指导了一句。

"婆婆,您这手艺真好,是跟谁学的?"我一边包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婆婆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我妈教的,你陈爷爷最爱吃饺子,每逢过年过节,我妈都要包两大盆。"

"那时候日子苦,肉都是稀罕物,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几口肉馅饺子。"婆婆说起往事,目光变得悠远,"有一年闹饥荒,我妈把家里仅剩的一点肉都包在饺子里,自己却只啃咸菜。"

我默默听着,第一次感受到婆婆话语中的温情,原来她心里也有柔软的地方。

"我妈走得早,留下这手艺给我。"婆婆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奶奶那时候也挑我的刺,说我包的不如她好,气得我差点不想学了。"

"那后来呢?"我轻声问道。

"后来嘛,"婆婆嘴角微微上扬,"我就是不服气,天天练,直到包得比她还好看为止。"

我看着婆婆难得的笑容,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她对我的苛刻,或许也是她当年经历过的。

晚上,陈明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小桌前,屋里炉火正旺,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饺子煮好端上来,白生生的,每一个都胀鼓鼓的,散发着肉香和葱香。

婆婆指着其中几个形状完美的对陈明说:"这是秀兰包的,跟我教的一模一样。"

我惊讶地抬头,对上婆婆的眼睛,看到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认可。

陈明一边夹饺子一边笑:"妈,您什么时候这么夸人了?"

"实话实说嘛,"婆婆神色如常,却又瞥了我一眼,"肯学就有出息,总比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强。"

我低头笑了,这大概是婆婆能给的最高评价了。

电视里春晚正热闹,赵丽蓉的小品逗得我们哈哈大笑,那一刻,我感觉这个家也没那么可怕了。

从那天起,婆婆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当着陈明的面挑我的刺,有时还会教我一些家务小窍门,比如怎么用白醋去衣服上的黄渍,怎么用小苏打清洗油腻的锅,这些都是城里人的"聪明法子"。

"你们农村什么都靠蛮力,城里人讲究用脑子。"婆婆虽然说话还是不中听,但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

春节后返回县城时,她甚至给我留下了一本自己用了多年的家常菜谱,封面都磨得发白了,里面夹着各种剪报和手写笔记。

"多看看书,别让人瞧不起。"临走时,婆婆塞给我一个红包,语气依然生硬,却透着一丝关切。

我把这变化告诉陈明,他笑着说:"我妈就这样,认可一个人得先考验,你现在算是过关了一半。"

"还有一半呢?"我好奇地问。

"等你生了孩子,就全过关了。"陈明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时光如水,转眼到了1990年春天。

这一年,我和婆婆的关系逐渐缓和,但仍有摩擦。

她依然习惯性地挑剔我的不足,只是语气不再那么刻薄。

我渐渐明白,这或许是她表达关心的方式,就像村里老人打孩子是因为爱他们一样,只是方式特别了些。

那年三月,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街道服装厂做缝纫工,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只有七十多块钱,但总算有了自己的收入。

服装厂里机器轰鸣,几十台缝纫机排成一排,踩踏板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交响曲。

我每天早出晚归,回家还要洗衣做饭,手上的针茧越来越厚,脸色也越来越差。

当陈明提出让我辞职在家时,我犹豫了:"可是,你妈会不会说我懒?"

陈明笑了,摸摸我的头:"你想太多了,妈只是嘴上厉害,心里可疼我呢,自然也会疼我媳妇。"

那天晚上,我正要睡下,听见邻居家在轻声争吵。

"你妈整天看不起我,我受够了!"邻居媳妇的声音带着哭腔。

"忍忍就过去了,我妈年纪大了,脾气就那样。"男人的声音无奈地响起。

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争吵,想起自己和婆婆的关系,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庆幸。

至少,我们正在慢慢融化那层坚冰。

夏天,我去医院检查,发现怀孕了。

陈明喜出望外,连忙打电话到县城告诉婆婆:"妈,我要当爸爸了!"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激动:"真的?几个月了?有没有孕吐?要不要我过来?"

十年磨一剑,婆婆终于盼到了抱孙子的日子。

她闻讯收拾行李,第二天就赶来了省城,带来一堆补品和老理念。

"孕妇不能剪头发,会剪了孩子的寿命。"婆婆看我正要去理发,急忙阻止。

"不能钉钉子,会让胎儿缺嘴。"我想在墙上挂个照片,婆婆又连忙说道。

"走路得慢,不然孩子容易早产。"她看我走得快,就拉住我的袖子。

这些说法听得我直想笑,可婆婆却一本正经,脸上写满了担忧。

"妈,现在医学发达了,这些都是迷信。"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惹她不高兴。

婆婆哼了一声:"你们年轻人懂什么,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不是科学不科学的问题,是一种传承。"

我没再反驳,只是在心里暗自好笑。

虽然嘴上强硬,但当我因孕吐难受时,婆婆总是第一时间端来生姜水。

"小时候明子他爸出差,就我自己挺着大肚子,吐得昏天黑地,只能自己熬生姜水,你有我照顾,好多了。"婆婆一边递给我水杯,一边念叨。

当我腰酸背痛时,她会默默地帮我按摩,那双常年批改作业的手布满老茧,却意外地柔软温暖。

"妈,您的手法真好,舒服多了。"我由衷地感叹。

婆婆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你陈爷爷腰不好,我天天给他按,练出来的。"

当我半夜想吃酸的,她会不顾年迈的腿脚,去小区门口的夜摊买酸辣粉。

我们家住六楼,没有电梯,她上上下下,气喘吁吁,却从不抱怨。

"婆婆,您不用这么辛苦。"我心疼地说,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你现在肚子里揣着我的孙子,我不心疼谁心疼。"婆婆的语气依然强硬,眼中却满是柔情,"吃吧,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碗酸辣粉,有着浓郁的辣椒油香气,吃一口就让我满足地叹气,而婆婆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脸上是藏不住的疼爱。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婆婆如此真实的一面。

她不善表达,却用实际行动诠释着爱的含义。

我突然明白,她对我的苛刻或许也是一种关爱,只是方式特别。

在怀孕期间,婆婆变成了我的"护卫队长",谁要敢来烦我,她第一个跳出来挡在前面。

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来借录像带,婆婆板着脸说:"我儿媳妇怀孕了,不方便,以后别来了。"

单位同事来看望,只能在婆婆的监督下待十分钟,一分不多。

就连陈明回来晚了,她也要数落他:"媳妇怀孕了你还加班,也不知道心疼人。"

陈明苦笑着对我说:"我妈现在把你当成宝了,比疼我还疼你。"

我心里暖洋洋的,对婆婆的敬畏慢慢变成了亲近。

冬天到了,我的预产期临近。

婆婆坚持要我回老家生产,说那边的助产士经验丰富。

陈明不同意,坚持要去医院。

两人争执不下,我心里也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听谁的。

"妈,医院有专业设备和医生,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试图劝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有什么意外?我生明子那会儿,还是在家里生的呢,不也好好的。"婆婆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医院里全是病菌,小孩子抵抗力差,容易染病。"

陈明急了:"妈,那是您那个年代,现在条件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生孩子!"婆婆也提高了嗓门。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争吵,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后背开始冒冷汗。

"你们别吵了..."我轻声说,可谁也没听见。

就在僵持不下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腰间,疼得我站不住脚,"哎呀"一声惊叫。

我低头一看,裤子湿了一大片,羊水破了。

"媳妇!"婆婆第一个冲过来,扶住我,脸上满是焦急。

"秀兰,你怎么了?"陈明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羊水破了,快送医院!"婆婆一边说一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愣着干什么!背人啊!"

事态紧急,陈明背着我就往医院跑。

那时候家里没电话,更没有出租车,只能靠两条腿。

陈明背着我,婆婆提着包,冒着严寒往医院跑,一路上婆婆都在小声安慰我:"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到了医院,我被推进产房,婆婆一把拉住护士:"我儿媳妇第一次生产,你们可得小心点。"

护士一看婆婆气势汹汹的样子,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产房门关上后,我听见外面婆婆焦急的脚步声,来回踱着,像是一头担心小狮子的母狮子。

十个小时的煎熬后,我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男孩。

当护士把孩子抱给家属时,婆婆的眼睛湿润了。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手微微颤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我们家的根又深了一代,好好的,真好看,像他爹小时候。"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婆婆抱着孩子,轻声哼着摇篮曲,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不再是那个严厉的婆婆,而是一个疼爱孙子疼爱儿媳的慈祥老人。

"妈,您抱孩子的样子真好看。"我轻声说。

婆婆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柔情:"你才叫好看,生了孩子还这么漂亮,明子有福气。"

这是她第一次夸我漂亮,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月子里,婆婆成了我最得力的帮手。

她变着花样给我做下奶汤,教我如何哺乳,如何给孩子洗澡,如何判断孩子的哭声是饿了还是困了。

早上,她会早早起床熬小米粥,放上红枣和枸杞,说是下奶的;中午,她会炖鱼汤,说鱼对产妇好;晚上,她会煮鸡蛋给我补身子。

婆婆从村里带来的那本《中医坐月子法》翻得起了毛边,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她做的批注。

"现在的年轻人啊,丢了老祖宗的东西,全学洋人那一套,生完孩子就乱动,落下月子病,老了吃大亏。"婆婆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把水果削得薄如蝉翼,一片片送到我嘴边。

这一切都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看似强势的老人。

"婆婆,您以前也是这样照顾陈明的吗?"我好奇地问。

婆婆放下手中的碗,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越回了三十年前:"那时候条件差,他爸工作忙,家里就我一个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吃了不少苦。生完明子没几天就得回学校上课,孩子只能抱到学校去,每到下课就得掀衬衣喂奶,手忙脚乱的。"

"我那会儿也没人教,只能自己琢磨。有一回明子发烧,我一个人抱着他满镇子找医生,急得直掉泪。不像你,有我看着,轻松多了。"婆婆的声音微微颤抖。

听着婆婆的话,我忽然明白了她对我苛刻的原因。

她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我,让我少走弯路。

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掉眼泪,没出息。"婆婆递给我一张纸巾,语气依然不软,眼神却满是温柔,"哭什么,孩子多好,人多好,哭啥?"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终于读懂了婆婆独特的爱的语言。

孩子满月那天,按照老家习俗,要包饺子庆祝。

我和婆婆一起和面、擀皮、包馅,动作娴熟而和谐,就像多年的默契搭档。

"你的饺子包得比我还好看了。"婆婆突然说道,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赞许。

"那是您教得好。"我笑着回应,心里却满是感动。

婆婆看着我们面前的一盆饺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那年除夕,你第一次包的饺子就很好看。"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其意。

"我是怕你太好了,明子就只看得见你了。"婆婆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板边缘,"一个当妈的,总怕儿子被人抢走,傻不傻?"

我愣住了,这是婆婆第一次如此坦诚地表达内心。

原来,她对我的严厉,是因为害怕失去儿子的爱。

这种担忧,多么像一个普通母亲的心情啊。

"妈,我永远都是您儿媳妇。"我轻声说道,手覆在婆婆的手上,"我和陈明的家,也是您的家,您永远是我们家的主心骨。"

婆婆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上扬着:"你这孩子,嘴比我还甜,怪不得把明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继续包着饺子,饺子馅的香气在小屋里弥漫,带着浓浓的年味和家的温暖。

窗外,冬日的阳光洒进屋内,照在案板上,照在我们的手上,也照在那一个个形状完美的饺子上。

婆媳两代人的心结,在这温暖的阳光中,悄悄化开了,像是初春的冰雪,融化在了回暖的阳光里。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奶奶常说的一句话:"人生如饺子,皮包着馅,苦辣酸甜全在里头,只有咬一口,才知道滋味。"

婆媳关系,又何尝不是如此?

表面看似坚硬的外壳之下,藏着的却是柔软的馅料,只有真正敞开心扉,才能尝到其中的美味。

饺子下锅了,浮浮沉沉,最终全都浮了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婆婆看着锅里的饺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饺子都会浮起来,人也是,经得起煎熬的,才能站得稳。"

我点点头,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这些年,我从一个懵懂的农村姑娘,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妻子和母亲,这其中有婆婆严厉教导的功劳。

而她,也在这过程中学会了接纳与包容,学会了与时代一同前进。

如今想来,那个除夕夜学包饺子的经历,成了我和婆婆关系转折的起点。

一个小小的饺子,承载着两代女人的心结与和解,更承载着一个家庭的温暖与传承。

人这一生,不过是在不断地包着自己的"饺子",把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包进去,煮熟了,才是圆满的人生滋味。

而我与婆婆的故事,也不过是千千万万个中国家庭的缩影,在时代的大锅中沸腾着,最终浮起来的,永远是那份最朴实的亲情。

来源:怀旧的岁月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