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姑子倾尽心血为我儿子购买了进口奶粉,反而自己儿子的餐桌上只有米汤。
我和小姑子在同一个产房里迎来了新生命。
当我疲惫不堪时,婆婆却偷偷将我们的孩子调换了。
趁她们得意忘形,我再次将孩子换了回来。
小姑子倾尽心血为我儿子购买了进口奶粉,反而自己儿子的餐桌上只有米汤。
我刚到家,小姑子程岩就急匆匆赶来了。
“嫂子,我又为乐乐准备了几罐进口奶粉,都是甄选的健康天然乳源!”
程岩脸上洋溢着笑容,提着几桶进口奶粉出现在我家门口。
一脸温馨地盯着我儿子说:“乐乐小少爷理应享受到最好的!”
“嫂子,别吝啬给他花钱,我们老程家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啊!”
我靠在门框上轻笑:“乐乐是林家的小孙子,你哥可是上门女婿呀!”
程岩反驳道,投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上门女婿又怎样,乐乐身上可是有我们程家的血缘!”
“再说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位昔日的林家千金吗?你父母双双过世,林氏也已不再姓林,你现在就连我都不如!”
听到这番话,我低下了头,心中涌起一阵浓烈的恨意。
林家败掉了,岂容你来侮辱我!
婆婆听见动静,从卧室急匆匆地出来,飞奔着去接程岩手中的奶粉。
她试图缓和气氛说道:“小岩,你别胡说。不管怎么说,茵茵现在也是我们的一份子,不许再提什么如不如的。”
说完,她就朝着程岩走进屋里。
我厌恶地扫了一眼程岩的背影,却发现她身后背着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孩。
这个孩子应该就是程岩的儿子,狗贱吧!
看到这个小家伙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寒意。
幸而当初生孩子时让我闺蜜来接生,及时把孩子换了回来。
否则,现在趴在程岩身上、形容枯槁的将会是我的儿子了。
看着这个孩子,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便走上前去关心道:“小贱这是生病了吗?怎么看上去这么虚弱?”
程岩挽着婆婆的手臂,向屋内走去,一边冷笑着说:“他就是这样,从出生以来身体就一直不好,根本不值得期待,也不指望他能活多久,就当是养了只猫狗解解闷!”
说完,她把身上的带子解下来,粗暴地将孩子扔在了沙发上。
孩子可能感到疼痛,微微张嘴哭了起来。
然而,哭声细微得像蚊子叫一般,几乎听不见,哼哼了几声后便沉默了。
程岩不屑地瞥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孩子,随手扔给他一个安抚奶嘴。
立刻转身,满脸喜悦地接过我怀中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小脸。
“还是我们乐乐最受欢迎了,看看这小嘴巴,这双眼睛跟我……跟我哥简直如出一辙啊!”
“哎呀,你怎么这么惹人喜欢,我的小宝贝。”
“太珍贵了,妈……姑姑!”
我儿子被程岩逗得咯咯直笑,程岩也满心欢喜地抱着他,舍不得放下。
“当然了,看看是哪个人撑着脸面!浑身上下都在流淌着谁的血脉。”
婆婆满脸得意,说这话时目光始终盯着程岩和我儿子。
仿佛我儿子就是程岩的亲生儿子一样。
其实在她的心中,我儿子恰恰是属于程岩的。
而我生下的这个,显然是她们所看不起的贱种!
我心中不悦,手抓着奶瓶走上前准备把儿子从程岩怀里抱过来。
可我的手还未碰到孩子,便被程岩一巴掌打掉:“你这是干什么?你抱了那么久,我抱一会儿就不行吗?我不过是他姑…妈呢!”
我不由得撇了撇嘴,转身望向沙发上那无辜可怜的贱种,将已经调好的奶粉递到他嘴边。
奶嘴还没接触到狗贱的嘴,就被程岩抓住了。
他怒气冲冲地说:“这奶粉是我特意为乐乐准备的,他这个贱种怎么值得喝?他只配喝米汤!”
话音未落,他便把奶嘴强行塞进我儿子的嘴里,接着起身抱着他,带着我婆婆一起走进卧室。
关门前,婆婆还不忘交代我:“茵茵,快去做两道菜,小岩今早没吃东西。”
我无奈地笑了,真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了。
既然你们愿意把我儿子当成自己的,那就这么着吧,能多一个人疼爱我儿子,我是乐见其成的。
然而,我心里满是疑惑。
既然她们如此宠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将两个孩子调换呢?
我换了身衣服走出去,为他们准备了四道菜一碗汤。
等我把饭买回来时,狗贱依旧在那儿静静地闭目养神。
我转过身,走向卧室去叫婆婆和程岩一起吃饭。
刚到卧室门口,我就听到她们在里面低声交谈。
“小岩,保险都买好了吗?我看那孩子今晚活不过去了。”
“放心,妈,早就为他投了百万的保险。”
“这半年来,他喝的米汤是最多的,身体早已透支,绝对撑不到今晚,等他一死,保险金就能到手!”
“好,早死早托生,还能让我们得到一笔大钱,值得!”
婆婆面带满意的点了点头,程岩则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乐乐。
她继续说:“这一百万足够我们母女俩好好花的。我一个在医院的朋友看过林茵的体检结果,她得了癌症,活不过两年。”
“林茵的父母留下给她的所有财产,全都要归乐乐,等我们把孩子一认,母女俩就等着享受富裕生活吧!”
婆婆嘴角上扬,笑得满脸皱纹。
“果然是我女儿聪明,一招狸猫换太子的绝妙法子,原本只是希望乐乐未来可以继承林茵的财富。”
“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我们,没过多久,林茵名下的那些钱就都是我们的了,那套房子也成了我们的了。”
我静静聆听着她们的谈话,内心不禁一阵作呕。
原来这对母女竟是为了我父母留下的财产而不惜心机。
五年前,父母因车祸意外离世。
公司被其他董事强夺,只给了我每年三百万的分红。
我虽然不认同,但在公司里我没有发言权,只能任由他们随意安排。
幸运的是,我遇见了程亮,他用温柔的关怀和安慰让我逐渐摆脱了阴暗的情绪。
后来,他对我说要娶我,甚至不介意成为上门女婿,只为让我安心。
他为我创造了一个家。
也确实,这栋别墅和每年三百万的分红对于程岩而言,简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难怪她要费尽心思与我互换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复杂的情绪隐匿在脸上,然后轻轻敲响了婆婆的卧室门。
“婆婆,小岩,准备吃饭了。”
听到我的声音,婆婆立刻有些慌乱地回应:“哦,好的,知道了。”
卧室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让我立刻起身离开,坐在了餐桌旁。
不久,婆婆和程岩面带笑容地走出卧室。
一坐下来,婆婆便小心翼翼地问:“茵茵,体检的结果是不是出来了?情况怎样?”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满脸苦涩地说:“今天早上刚结果出来,情况不太乐观,说是癌症,不过您放心,我一定……”
话还没说完,婆婆就急忙打断我。
“哎呀,茵茵,癌症可是治疗难度大的!这不但涉及身体,甚至可能连钱财都花光。”
“乐乐才这么小,如果没有了钱,他以后该怎么生活啊!”
程岩也立刻在旁帮腔:“没错,嫂子,不光是为自己考虑,您还得想想乐乐,万一花光了钱病没治好,您去了天堂享福,乐乐就得过着艰难的日子了!”
“要不,咱就不治了?”
程岩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最后几乎成了耳语。
我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可以,才这么年轻怎么能轻言放弃呢?绝对不能就此放弃!”
“婆婆,您可得告诉我,您是想继续治疗,还是放弃?只要您一句话要治,我就算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我转过身,复杂的神情中注视着一旁逗弄儿子的婆婆。
婆婆的笑容掩饰不住:“不必治了,不必治了,治也无济于事,钱花了也不值,还是留给乐乐用吧!”
我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说:“好的,我立刻通知医院,取消明天的专家会诊。”
“顺便把钱都用来投资理财!”
婆婆和程岩一听,纷纷点头,像小鸡啄米般热切。
挂了电话后,我握着婆婆的手,悲声呼喊:“婆婆,儿媳并非不孝,我是发自内心想为您治疗啊!”
“什么?给我治?得癌症的人明明是你吧?”
婆婆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不是我,实际上是您啊!”
我微微扬起嘴角,把检查报告递给婆婆。
癌症,晚期!
婆婆瞬间愣住,双手一松,儿子从她的手中滑落。
幸亏我反应迅速,及时接住了。
婆婆和小姑子已然瘫坐在地,抱头痛哭。
我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放在沙发上。
“啊!小岩,快来看看,小贱怎么了?”
此时的狗贱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听见我的呼喊,母女俩对视一愣,随即搀扶着跑到沙发前查看狗剩的状况。
她们是在心中默默期待孩子的早日离世吧!
我趁她们查看之际,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
狗贱很快被送入医院,因重度营养不良而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老公程亮连忙赶到现场。
我一见到他,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程亮听后,脸上的皱纹明显加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亮对着一旁暗自得意的程岩严厉质问。
程岩毫不在意地说:“他不过是个贱种,吃不得好东西,天天就爱喝米汤,谁能预见会搞成这样!”
“都是林茵无事生非,非得来医院,花这冤枉钱干嘛!”
“就是嘛,今天早上给他喝了点乐乐的进口奶粉,他立马就吐了。”
“不过是贱命一条,早死早托生!”
婆婆在旁边插嘴。
她已经被那一百万的巨额财富冲昏了头脑,连自己身患癌症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我在傍边哄着孩子,等着看这场戏。
我倒想看看,当你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虐待的是亲生儿子时,是否还会再说早死早托生。
没多久,医生匆匆走了出来。
“谁是孩子的家属?他因营养不良导致严重贫血,需要紧急输血。”
“谁是O型血?”
我和程亮无奈地摇头:“我是A型。”
“我是B型。”
我突然灵光一现:“孩子的妈妈是O型血!”
医生白了我一眼,冷冷说道:“直系亲属是不能输血的!”
“赶紧通知血库,有一名六个月大的孩子急需O型血。”
此时,程岩满脸困惑,嘴里反复低语:“怎么会,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是O型血的!”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冲到我跟前,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臂。
问道:“乐乐的血型是哪个?”
我察觉到她的怀疑。
嘴角微微勾起,轻笑着说:“我的孩子当然是AB型,难道还会是O型?”
接着,我靠近程岩的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冷冷说道:“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乐乐出生时,婆婆把孩子换掉了,我又还给我自己了。”
“所以,躺在那里的真的是你的儿子,亲生的!”
程岩瞬间愣住,脸色变得僵硬:
“你,你在说什么?不可能~~”
我逐字清晰地重复:“我说,孩子我已经换回来了,狗贱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不,不可能,乐乐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是乐乐!”
程岩绝望地叫着,试图抢走我怀里的孩子,我一个侧身轻松避开了。
程亮将崩溃的程岩推开,愤怒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乐乐是我和林茵的孩子,而你儿子是被你一直虐待的狗贱!”
我震惊不已,程亮竟然一直知道她们换孩子的事情!
难怪他对她们一直态度冷淡,夺子之仇实在无法共存!
程岩满脸 disbelief 地盯着程亮,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乐乐才是我儿子,你一个贱女人生的野种,根本不配做乐乐的父亲。”
“我才是程家的真正血脉,乐乐是程家的孙子,我是他的父亲。”
程亮的眼眶通红,嘴唇不断颤动,抬手就要冲向程岩。
婆婆立即扑上前,将程岩保护在自己的身后,指着程亮怒骂道:“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还想打我女儿?你真是个不知恩义的白眼狼,狼心狗肺!”
“我供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这样回报我吗?当初真该让你和那个贱女人一起去死!”
程亮扬起的手僵在空中,脸色惨 pale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再次震惊,竟然发现程亮居然不是婆婆的亲生儿子,这简直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我急忙上前,将程亮悬在半空中的手接住,随即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亲子鉴定,直接扔给程岩。
“乐乐究竟是谁的孩子?我特意做了亲子鉴定,顺便为你做了一份,别客气。”
程岩猛地把报告抢过来,手里微微颤抖着打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她口中呢喃:“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婆婆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夺过报告,双眼瞪得几乎要掉下来。
噗……
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婆婆猛然跌倒,失去了知觉。
不久,医生匆忙赶来,将她送入了抢救室。
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在抢救室外,程岩跪地苦苦恳求医生救回自己的孩子。
此时,医生正在抢救室内紧张地抢救婆婆。
在癌症晚期的情况下,无论怎样努力抢救,最终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婆婆苏醒后,癌症的状况已经进一步恶化,距离她的离世已经不远了。
我和程亮达成一致,决定终止治疗。
婆婆亲自表示,癌症是无药可治的,继续花钱只是徒劳,钱还不如留给我的儿子。
她被接回家,卧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回到家中,我先是安顿好婆婆,然后立刻拨通了程岩的丈夫何然斌的电话。
得知乐乐并不是他的孩子后,何然斌在电话那头愤怒地咆哮:“这不可能,程岩跟我说乐乐就是我的儿子,他可是要继承林氏集团的!”
“将来我们一定会开上豪车,住进别墅的。”
“你这个贱人,快别在这里吓唬我,你和你的儿子很快就会面临死亡,你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我和我的儿子的!”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简直是痴人说梦。
别说我现在不会有事,就算我真死了,他们也不可能得到我任何的财产。
林氏集团早就不再是我的了,他们在做梦的同时,我早已醒悟!
我直接将亲子鉴定的文件发了过去,顿时对面陷入一片沉寂。
过了没多久,手机里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我嘴角微微上扬,真正的好戏即将上演。
何然斌到达医院时, 程岩仍在医生办公室里痛哭得撕心裂肺。
哀求医生救她的孩子。
“乐乐到底是哪个人的孩子?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怎么回事?”
何然斌一进门就抓起坐在凳子上的程岩,手中揪着手机愤怒询问。
程岩泪流满面,捂着脸哭诉:“老公,都是林茵的错,我们被她欺骗了。”
“那,她又把孩子给换回来了,那个狗贱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呜呜呜……
“什么?那个贱种竟然是我儿子?这怎可能?”
“那林氏集团……”
啪,何然斌突然一巴掌用力扇在程岩的脸上,程岩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贱妇,你居然让一个无能的贱种当我的儿子,他能每年给我挣三百万吗?”
何然斌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仿佛恨不得将程岩撕裂。
程岩不停地摇着头,强烈辩解:“他并不是无用之人,他是我们的孩子。”
何然斌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对医生下达命令:“立刻停止治疗,没用的孩子早点死去也无妨!”
医生面露为难之色,回头看了看程岩,缓缓说道:“这个孩子的确还有存活的希望,怎么能轻易放弃……”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立刻停止!”
何然斌的额头上青筋鼓起,眼球因愤怒而鲜红,张嘴大吼。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岩猛地扑到何然斌面前,攥紧他的衣襟,泪水如豆般从她苍白的面庞滑落,恳求的语气透着无比的卑微。
“亲爱的,亲爱的,绝不能放弃啊!我们只有一个儿子,我们必须拯救他!”
“求你,帮帮我,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狗贱确实是程岩毕生唯一下的宝贝。
六个月前,程岩在分娩时因大出血险些丧命,经过长达数小时的抢救,才捡回一条命,只不过将来怀孕的希望已经大大降低。
“救?没钱我看你怎么救!”
说罢,他准备把程岩的钱转出,可是当他查看余额时,完全呆住了。
原本还有十几万,现在却只有五块了!
何然斌的手指紧紧捏住手机,仿佛要把手机捏得粉碎一般。
他翻遍了所有账户,竟没有一张卡是有余额的。
何然斌犀利的目光突然转向程岩,他的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扣住程岩的脖子,怒声质问:“钱呢?你把给我妈妈修房子的十几万搞哪儿去了?”
“快说!”
程岩惊恐地张大嘴巴,脖子前倾,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钱,钱全都给儿子了,不,是给乐乐买奶粉用了。”
何然斌的手愈加用力,程岩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吃力。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何然斌猛地把她丢开,她的头重重地撞上了桌角,鲜血顿时涌出。
“程岩,你竟然拿我妈盖房子的资金去给你哥哥家的贱种买奶粉?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量?”
“你这个贱人,看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真想打死你!”
何然斌用力将程岩从地上拉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她被狠狠地扔倒在地,接着又遭到无情的脚踢。
程岩感到剧痛,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
她洁白的上衣迅速被鲜血侵染,留下大面积的红色。
周围的医务人员见状,急忙上前试图拉开何然斌。
然而,何然斌力量惊人,几名男医生合力也无法将他拖动。
没多久,程岩就被打得倒在地上,化作一具无力的躯壳。
如果不是她的鼻子仍偶尔渗出血泡,真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何然斌已经筋疲力尽,站在一旁怒不可遏地吐出一口唾沫。
咬牙切齿地说道:“畜生,快把我的钱还回来!少一分,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罢,何然斌一只手拉着程岩径直从医院走出,直奔我家要钱。
我此刻正忙着喂儿子喝进口奶粉。
突然,门外传来猛烈的砸门声。
“林茵,程亮,快出来!”
何然斌在门口咆哮,犹如一头躁动的野兽。
“几十万的奶粉钱,全都是为你孩子花的,你儿子怎么还活着呢?快点把钱还了!”
我推开房门,面前是横肉满脸的何然斌和满身是血的程岩,冷笑回应:“这些钱不是我花的,奶粉也不是我要求购买的,我凭什么要还?”
“更何况,我儿子喝的奶粉可是我自己买的,你妻子那些买的都在那堆着!”
“如果你们想要,就随时来拿!”
我兴致勃勃地盯着程岩,指向杂物间:“快去拿吧,或许现在给你儿子喝还能够救他一命。”
程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流露出惊恐,死死盯着何然斌。
程岩为我儿子购买的进口奶粉,我根本没让他喝过,我林家即使生活再艰难也不会让儿子喝别人的奶粉。
面对那堆积如山的奶粉,两人无言以对。
我趁机讽刺道:“这么多罐,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叫辆车送过去?”
何然斌愤怒地转身瞪着程岩,眼中怒火中烧。
还没等他说话,程岩如同失去理智,冲进屋里,望着那一堆未开封的进口奶粉,脸色时而青,时而白。
场景令人无法直视。
突然,程岩转身冲向沙发,势不可挡地抱起沙发上的乐乐,奔向窗边高高举起,似乎要将她扔下去。
“快给我转五十万,不然我就把这小崽子扔下去,鱼死网破!”
“我儿子不能活,你的儿子也得陪葬!”
乐乐的一条腿已经搭在窗外,挣扎得愈发厉害。
随时都有可能跌下去。
我见状,直接吓得瘫倒在地,浑身忍不住发抖。
这可是二十三楼啊!
乐乐一旦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恳求道:“别,别,别冲动,先把孩子放下,钱,我给,我给!”
程岩倏然挺直身子,抬起下巴说道:“五十万,不,一百万!少一分我就把你儿子扔下去,让他早点见阎王!”
看到我如此痛快答应,他竟然开了更高的价,一百万。
可如今的她几乎要失控了。
她尖叫着:“赶快转钱!转钱!”
我若不把钱给她,乐乐可真可能会被她扔下去。
我压根不敢冒这个险。
我筷子般的手扶着桌子,费力地站起,手指颤抖地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转给她一百万。
程岩拿到钱后,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狞笑。
他直接把乐乐往地上一抛。
我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喉咙口,拼尽全力冲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乐乐从我的指尖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的心也随之破碎。
“乐乐!”
我紧紧抱住趴在地上哭泣的乐乐,心如刀割。
我感到无能为力。
乐乐的额头上肿起了鸡蛋般的包,哭声撕心裂肺。
无论我如何安慰,她似乎都无法平静。
他们拿了钱,转身便走。
婆婆不知何时从卧室里爬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程岩的脚踝, 就如同抓住最后的机会,誓不肯放手。
“小岩啊,妈妈不想死,你有钱了,带我去医院治病好不好?”
“求求你了,带我走吧!我不想死啊!”
程岩已经怒气冲天,转过身满脸厌恶望向地上的婆婆。
他毫不犹豫地踢了她一脚,凶狠地说道:“死老太婆,这笔钱是我儿子的,谁也别想抢走。”
“你活了这么久,早该死了,早死早投胎,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婆婆被踹得向一侧倒去,头狠狠撞上墙角。
墙角瞬间被鲜红浸染,婆婆的头部也开了个大口,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淌着。
程岩懒得瞧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婆婆,将手机递给何然斌,然后两人便默默离去。
无暇顾及婆婆,我立刻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冲下楼,直奔医院。
路上,我拨通了程亮的电话,告知了他刚才发生的事情。
程亮回到家时,婆婆的伤口依然血流不止,头部的伤口毫无凝固的迹象。
紧急拨打急救电话。
看着婆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不安。
医生赶到后,怎么也止不住婆婆头上的伤。
婆婆甚至还没被送上手术台便鲜血狂流而亡。
医生诊断显示,婆婆因为癌症扩散,血液已无法凝固。
虽然伤口很小,但历经时日,竟然致命。
真没想到,婆婆竟然是死在她唯一最爱的女儿手中。
何然斌在拿到钱后并没有去医院救狗贱。
而是将程岩猛地一脚踢开,把钱塞进自己口袋,转身离去。
我带着乐乐检查完之后回到家,正巧遇到程岩失魂落魄地在小区里徘徊,犹如失去至亲之人。
哦,对了,她的母亲刚刚去世,不过她还不知情。
见到我,程岩的眼神放出亮光,仿佛看见了金元宝一般,兴奋地扑向我,试图将我拦住。
抱着我儿子的程岩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哀声道:“嫂子,求求你帮助我。”
“救救我的孩子,”
她话音一落,我的心猛地一紧,本能地将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
我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这个两个小时前居然想把我儿子扔下楼的人。
没想到程岩突然跪倒在地,泪水汪汪地诉说着她的苦楚。
“嫂子,何然斌那个混蛋,在骗取钱财后就跑了,他从来没有打算给狗贱治病,他想让我的儿子慢慢死去!”
“没有钱,狗贱只能走向死路!”
“嫂子,求求你帮帮我,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她的头不停地在地上磕,“砰砰”的声响让我心中冷意涌动。
我冷笑一声,随即神情一变,咬紧牙关冷冷地说道:“现在才知道叫我嫂子?换孩子时怎么不想我是你嫂子?在把乐乐从二十三楼往下扔的时候,又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嫂子?”
“现在急着找我帮忙,我可不是慈悲的圣母,没有门!”
我的话犹如连珠炮,将程岩怼得哑口无言。
她只能继续不停地在地上跪拜,恳求我的原谅。
我满脸鄙夷,前脚还想着要我儿子的命,转头又希望我来施予援手,真是好事都让你占尽。
怎么不去买彩票,看看能不能中个五千万呢!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忽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茵茵。”
我迅速转身,看到程亮脸庞上写满了风霜,手中还抱着一个陶瓷罐,短短一天不见,他似乎老了好几岁。
程岩见程亮回归,如同见到了救星,立刻起身向程亮奔去。
“哥……”
随即,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程亮面前,双手紧紧握住程亮的手。
程亮一时失去平衡,陶瓷罐从他手中滑落。
“啪!”
一声脆响,陶瓷罐当场粉碎。
紧接着,漫天的灰尘瞬间升腾而起。
仔细一看,里面竟装的是婆婆的骨灰。
一阵凉风吹过,婆婆的灰尘随之飘散……
程岩见到陶瓷罐的碎片上贴着婆婆的照片,顿时崩溃无比。
“妈……”
双手不停地在地上翻动,试图把已散落的骨灰重新聚拢。
可是事实却不如人愿,今天风大,骨灰早已随风飘散,落得满地都是。
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心想,婆婆或许是尽早去转世了吧!
程岩在婆婆被风吹散的地方跪了整整一夜,可能她心里也在后悔。
后悔自己曾说过让婆婆早早去投胎的话!
回到家后,我立刻联系了以前的朋友,打探何然斌的消息。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何然斌竟然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家庭!
而且已经有了一个三个月大的儿子。
他们三口之家过得相当幸福。
怪不得他如此期待狗快点死,原来是有后路的。
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到处奔波寻找何然斌的程岩。
程岩在得知后彻底崩溃,愤怒之下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连何然斌的内裤也被他剪得粉碎。
随后他又气冲冲地跑到何然斌小三的家门口大声辱骂。
“下贱的泼妇,被人玩弄后不值一提的货色,真是一个骚货。”
“淫荡的女人,毫无价值的存在,都是那种无耻的小三。”
“张开腿到处找男人的可耻小三,真是不见天日。”
“快把钱还给我,否则我们都别想好过,宁愿一起死!”
最后,她竟然就铺上被子,在小三的家门前睡了。
何然斌也是个狠角色,当天就找来了几个附近的流浪汉。
趁着程岩晚上入睡时,把她拖到附近的小树林里折磨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程岩被路人发现,衣衫不整地躺在马路边,神情恍惚。
无论别人问什么,她嘴里一直念叨:“贱货,小三,破鞋,还钱……”
路人无奈只好报警。
但还没等警察赶到,程岩就自己跑掉了。
她奔向了小三的家门前。
当何然斌那天早上发现程岩的被子空荡荡时,心中激动不已。
他一边吹着口哨出门上班,突然被蹲在角落里的程岩扑了过去,一通撕扯。
“王八蛋,拿了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真是畜生!”
“快把钱还给我。”
何然斌对程岩毫不留情,拳打脚踢之后,直接将她推下了楼梯。
程岩滚落在楼梯下,痛苦地躺在地面上呻吟不已。
可何然斌并未停止,朝程岩走去,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程岩满头是血,拼命挣扎,双手乱抓。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掏出了一把闪亮的水果刀,猛然插入何然斌脖子的动脉,刀子拔出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四溅。
程岩惨白的脸庞瞬间被鲜血染红。
小三被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疯狂尖叫。
而愤怒至极的程岩对着她的腹部刺了好几刀。
最终,两人都倒在血泊中,眼睁睁看着程岩将他们三个月大的儿子扔下了楼,但无能为力。
直到警察赶到现场时,程岩依然在疯狂地一刀刀捅向何然斌,何然斌当场身亡。
小三经过急救虽然活了下来,却因子宫被刺毁,永远不能再生育。
而他们的儿子在被扔下楼后,因为有树枝和绿化带的缓冲,避免了生命危险。
程岩因遭受严重撞击而变得痴傻。
当她被捕时,仍然朝着何然斌的尸体放声大笑。
经过鉴定,她被确诊为严重精神障碍,因此被送入精神病院。
钱又一次经过波折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为狗贱支付了治疗费用,随着时间的推移,狗贱的情况逐渐好转,不久之后,就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半年后,两个孩子虽然外貌上有差异,但其他方面已经无法区分。
当初那个干瘦的小家伙,如今也已经白白胖胖。
在他们学会走路的第一时间,我带着两个孩子去见了被关押在精神病院的程岩。
程岩看到这两个孩子,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个是她的儿子。
她只能不停地呼喊:“狗贱,狗贱……”
然而,两个孩子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因为这里完全没有狗贱,只有我的安安和乐乐。
临走前,我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狗贱已经死去了,我会永远隐瞒他的埋葬之地!”
第二天,院长给我打来了电话。
程岩那晚选择了割腕,鲜血从她的身体流尽。
她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自杀之前,她在墙上留下了“狗贱”这两个字。
程亮为程岩以及他的婆婆举行了葬礼,她们被安置在同一处,陪伴她们的是那堆程岩买来的进口奶粉。
希望能为她们的旅程带来一点温暖。
我把“狗贱”接回了家,为两个孩子重新取了名字。
一个名为林安安,一个名为程乐乐。
一个姓林,一个姓程亮,他们将永远是我和程亮的孩子。
时光荏苒,孩子们渐渐长大,会叫我爸爸妈妈,先是上幼儿园,然后上小学,接着是中学……
以往的一切都已远去,他们将永远不知道这些,也不必要知道。
只需知道我就是他们的妈就足够了。
春天的阳光如柔和的绸缎般温暖照耀。
看着两个孩子在阳光下嬉戏玩耍,在草地上快乐地奔跑追逐,我满心欢喜。
愿他们的生活能够永远安宁与快乐!
来源:沦陷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