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司上市的前一天,林凝月把我叫到了小会议室,声音很轻地说:“陈墨,其实我一直没忘记过我的白月光。”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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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市的前一天,林凝月把我叫到了小会议室,声音很轻地说:“陈墨,其实我一直没忘记过我的白月光。”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解聘书,塞到我手里,接着说:“他喜欢钱,我才会为他打拼十年。现在,你占了他的位置。”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就喃喃道:“老婆,你……”
林凝月却捂住我的嘴,脸上带着冷冰冰的笑容:“明天就去离婚吧,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别叫得那么亲热。”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凉透了。就在这时,五岁的轩轩牵着苏彦安的手走了进来,冲我笑了笑,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别以为我会把你当亲爸爸,以后不许再喊我儿子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早上还爬到我背上,叫我“世界上最完美、最好的爸爸”的孩子吗?
林凝月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陈墨,别这么失魂落魄嘛。你也清楚,我们之间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不过是把话说开了而已。”
我咬了咬牙,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他们不知道,我拉到的那笔巨额投资有个条件,就是负责人必须是我。
一旦我离开公司,投资商不仅会撤资,还会要千万违约金,林凝月的公司肯定得破产。
小会议室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冷着脸,把解聘书扔到桌上,冷冷地说:“林凝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凝月凑近一步,帮我重新整理了一下领带,手指轻轻抚平我西服的褶皱,轻声说:“行了,这么大个人了,别摆脸色。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表现好点,别让员工们看笑话。”
我有些走神,这藏蓝色的领带是她今早出门时专门给我挑的,还说今天我是主角,一定要穿得帅气。回过神来,我看着林凝月,心里满是讽刺。
轩轩见状,也笑嘻嘻地冲过来抱了抱我的大腿,仰头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要是配合的话,以后我也不是不可以让你来看我,不过可不能被我爸爸发现哦!”
我看着母子俩那如出一辙的嘲讽神情,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曾经那些幸福美好的回忆,竟然全是假的。
苏彦安微微抿唇,红着脸腼腆地说:“小月,轩轩,这样不好吧?陈墨毕竟照顾你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陪你们已经很幸福了,用不着这样……”
林凝月却越看他越欢喜,声线软得像棉花糖:“彦安,这本就是你应得的。陈墨鸠占鹊巢这么久,就算是他给你的补偿吧。”
说话间,小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在外面喊道:“林总,大家都来齐了。”
林凝月眉眼舒展,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门外的大堂里,公司上下都等着林凝月开公司上市前的庆功宴。
林凝月大步走上台,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裙,看起来特别干练,那模样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突然把我拽上台,又把解聘书塞到我怀里,大声宣布:“大家都知道,明天我们公司就要上市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遗憾地告诉大家,陈墨和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不匹配,他要退出我们的队伍啦。不过呢,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友谊长存。”
这话一说完,台下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鼓掌了。
有人就说道:“林总不愧是护夫狂魔啊!公司刚要上市,就舍不得让陈总再操劳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我记得前段时间陈总为了拉投资,应酬时喝到胃穿孔,栽倒在雪地里。林总吓得脸色煞白,车都打不着火,她心急之下拖着陈总去的医院,后来自己还被冻得肺炎昏迷了,梦里都喊着陈总的名字,这简直就是神仙爱情啊!”
又有人接话:“是啊,林总只有面对陈总时才格外温柔呢!每次林总去拍卖会,都是给陈总拍东西。现在陈总又早早退休回家享受天伦之乐,真的好羡慕啊!”
我站在台上,心里满是讽刺,这些话听在我耳里,却像是在讽刺林凝月的虚伪。
我深吸一口气,摇头,握着话筒淡漠地说:“你们都误会了,我和林总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的丈夫是苏彦安。”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静默,大家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要知道林凝月每天对我嘘寒问暖,还不止一次和我十指相扣宣示主权,甚至还带孩子来过公司。苏彦安又是谁?
一旁,穿着高定西装的苏彦安已经跃跃欲试,想要走上台去。
他小声嘟囔着:“小月,我这就上去。”
林凝月却微皱眉头,小声说:“你先等等。” 她似乎有些不情愿。
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自己终于能和爱人光明正大了。
不过,她还是在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才把苏彦安拉上台,笑道:“对,我和陈墨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苏彦安才是公司的男主人,希望大家不要再误会下去了。”
台下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时候,轩轩很应景地冲上去,抱着苏彦安喊道:“爸爸!我和妈妈等这一天好久了!”
苏彦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摸着轩轩的头说:“儿子,爸爸也等这一天好久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酸涩,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身寂寥。
我知道,林凝月今天撕破脸,是觉得公司上市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肯定觉得我离不开她们母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她却不知道,她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而我,也不打算提醒她了。我真想看看一向运筹帷幄的她,发觉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公司大厦崩塌时,露出怎样破防的表情。
刚走到公司门口,苏彦安就大声叫住我:“陈墨,当炮灰的滋味不好受吧?我都有点替你难过了。不过,你别想着欲擒故纵就能让小月回心转意!”
我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冷冷地说:“苏彦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他却一脸得意地说:“十年前,我嫌贫爱富抛弃了林凝月,和千金小姐去国外留学。林凝月因此一蹶不振,几次寻死狂吃安眠药,整日以泪洗面。
是我自学心理学,陪伴她、照顾她三年,还帮她创业。
七年前,我在她自残时肉身夺刀,被她刺入腹腔。
从医院醒来后,一直目光浑浊的林凝月终于清醒过来,对我凄然一笑:‘陈墨,我只能相信你,求你不要背叛我。’
五年前,她说要把我死死绑在身边,为我生了轩轩。
一年前,她说等公司上市后,就整天陪伴我和孩子。
可现在,她为了曾经让她生不如死的男人,选择不要我。我一个眼神都不想再给你。”
说完,我就想挤开他下楼。
他却眼珠一转,忽然哎呦一声,径直倒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回头,就听见轩轩尖锐的叫声传来:“爸爸——”
我抬头一看,轩轩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愤怒和怨恨。
他伸出手,用尽力气狠狠推了我一把,直接将我推下楼梯。
我翻滚着下楼,翻滚时,我听见他愤愤道:“谁让你欺负我爸爸的!”
也许只是几秒钟,对我来说却像过了很久,四肢百骸都传来钝痛。
楼梯上传来了急匆匆的高跟鞋声,林凝月姗姗来迟,错愕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苏彦安,还有滚下楼梯头破血流的我。
几乎没有犹豫,她直直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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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越来越模糊,我几乎啥都看不清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凝月穿着高跟鞋从我身上跨了过去,那鞋跟的声音特别清脆,听着都刺耳。
她弯下腰,把旁边那张副总任命书捡了起来。她手指头都捏得发白,脸上的表情冷得跟结了冰似的。
“彦安,彦安,你怎么啦?”林凝月跑上楼梯,看到苏彦安,立马半跪在地上,轻轻扶着他,声音里全是关心。
“彦安,咋回事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林凝月问。
苏彦安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软弱地摇摇头,小声说:“没事,真没事。”
轩轩在旁边哭得眼睛都红了,还替他爸爸说话,指着我大喊:“妈妈,叔叔太坏了!他推爸爸,还自己摔下去装可怜!”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凉透了。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孩子,咋就变成这样不懂事的样子了呢?
苏彦安这才责备道:“小月,别听轩轩瞎说。我本来是想天冷了给陈墨送车钥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林凝月一下子绷不住了,眼睛一瞪,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冷冰冰地说:“陈墨,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要辞退你的是我,立彦安当副总的也是我。
有事儿冲我来,彦安是无辜的,你得给人家道歉!”
我忍不住咳了几声,嗓子眼里一股血腥味。我小声说:“林凝月,你啥时候这么不讲道理地维护过我?你一直冷静得像台机器。”
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我脑后那一滩血,眼睛瞪得老大,惊呼:“哎呀,这是咋回事啊?”
林凝月这才看到地上那一滩血,眼神一下子慌了,语气里也带着急:“我送他去医院。”
她把我扶上车,给我系好安全带,小声说:“看在你没死乞白赖留在公司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我哑着嗓子说:“原谅我啥啊?我啥都没干。”
下一秒,苏彦安又假惺惺地说要照顾我,抱着轩轩坐到了后座。
车平稳地开起来,我呆呆地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过来点劲儿。
“我要下车。”我说。
林凝月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车流,无奈地说:“陈墨,你闹啥呢?你不就是不想接受现实吗?还用自残的方式想让我注意你,可我和轩轩,不可能因为你停下。”
我吐了口浊气,右手已经搭在车把手上,说:“林凝月,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苏彦安不想让我和林凝月说话,按着胃,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哎哟,我的胃……”
林凝月瞬间就注意到他了,语气急得不行:“陈墨你别闹了,彦安有胃病,我先送他去餐厅吃饭,一会儿再送你去医院。”
轩轩懂事地从苏彦安怀里出来,小手帮他揉肚子,还斜眼瞅了我一眼,撅嘴说:“叔叔,想不到你年纪不小,心眼还挺多,还骗得我妈这么担心你!这次就勉强让你跟我们一家三口吃顿饭吧。”
我听了这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以前,这孩子看到我生病,可着急了,整夜守在我枕头边,跑来跑去给我拿药拿水。现在,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嘴唇都发白了,哑着嗓子说:“我要下车。”
林凝月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说:“陈墨,你别闹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拉开车门。瞬间,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林凝月猛踩刹车,又惊又怕地大喊:“你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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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吱声,直接就往外面走。
刚走了几步,就感觉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下摔倒在雪堆里了。
以前林凝月可疼我了,每次在外面,她都会让我把手伸到她脖子那儿暖和暖和,还会小心翼翼地帮我把衣服上的雪渣一点点拍干净。
可现在呢?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轻轻围到苏彦安的脖子上。
这条围巾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才织好的啊!
当时她还说很喜欢,说一辈子都不想摘下来呢。
林凝月下车,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冷冷的:“陈墨,我可不会惯着你,你最好别打电话求我回来接你。”
说完,她就转身回到主驾驶位置,开车扬长而去。
我看着她的车越开越远,稍微缓了缓,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拨了120。
躺在雪地里,寒意让我那有些恍惚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紧接着,我又拨通了发小的电话,轻声笑着说:“老赵,最近有空吗?要不咱俩一起开个公司?”
发小犹豫了一下,说:“你咋突然联系我了?你老婆控制欲那么强,我可不想惹麻烦。”
我叹了口气:“我……和她已经离婚了,她管不着我了。”
挂了电话,我就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走了。
医生检查后说我是轻微脑震荡,没啥大问题。
手机上,苏彦安还在不停地给我发消息炫耀:“陈墨,现在小月在给我剥虾呢!超好吃!”
我看着消息,心里一阵刺痛。
他又发来一条:“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其实三个月前我就回国了,我就是卖个惨,她就决定不要你了,真可怜。”
我握紧了手机,他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林凝月低头给他剥虾,洁白的手指沾满了虾汁,可她一点儿也不嫌弃,还一脸幸福。
照片下面还有一堆文字:“每次她去拍卖会,都会先问我想要啥,然后再给你挑剩下的,你居然还当宝贝一样,笑死我了。”
紧接着,他像是故意刺激我似的,又发来一堆照片,有情侣双人照,还有亲子三人照,唯一不变的是苏彦安在照片里笑得特别开心。
除此之外,他还晒出了一墙的高定西服、定制皮鞋、名牌手表……
这些画面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让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难怪林凝月突然急着要公司上市,还让我拼命应酬、加班,把身体都快累垮了。
也难怪一向黏我的轩轩突然不喜欢吃我做的营养餐,也不再主动和我聊天,总是盯着窗外喊着要吃炸鸡和可乐。
原来这一切早就有迹象了,只有我还在那儿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回过神来,我看到置顶的林凝月发来的消息格外醒目:“今晚别回家,彦安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明早9点民政局门口见。”
看着这行字,我居然没那么心痛了,反而觉得这样也好。
隔天早上9点,我头上缠着绷带,准时到了民政局门口。
可林凝月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我只能在那儿干等,一直等到中午,她才慢悠悠地出现,穿着白衬衫,唇角的口红有些花了。
同样穿着白衬衫的苏彦安亲昵地抱着轩轩,还腼腆地笑了笑。
轩轩指着脸颊,调皮地说:“爸爸羞羞脸,要早安吻才起床,还得让妈妈给擦脸喂饭!”
周围的路人看着这一家三口,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我却冷着脸,当没听见。
进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调解员问:“你们经济上应该没啥纠纷吧,婚后财产一人一半,有孩子吗?”
我愣了一下,木着脸说:“没纠纷——”
林凝月却突然开口,红唇微张,眼睛笑得弯弯的:“我有婚前协议,男方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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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凝月,她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从包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份协议,然后大大方方地展示给调解员看,脸上还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都签字了的。”
我盯着那张泛黄的协议,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什么时候签的?”
林凝月偏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依旧风平浪静,语气也淡淡的:“婚礼前一天,我说要做慈善,帮你翻新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的时候。”
我脑袋瞬间嗡的一声,耳朵好像一下子失聪了,一股怒火腾地就冒了上来,还夹杂着深深的悲哀。
那天我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满心欢喜地在协议上签字,却没想到她早就打好了算盘。
从那时起,她就是把我当给她赚钱、哄回苏彦安的工具人了吧?
我猛地冷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苏彦安在旁边看着,以为我被气疯了,还故意露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唇角上扬,阴阳怪气地说:“陈墨,你一个大男人应该大气些。要是我啊,都不用说,就主动要求离婚,净身出户了!”
我听到这话,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直直地盯着苏彦安,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也好,至少公司破产的时候,债务肯定和我无关了。”
林凝月却一脸坦然,还笑着揉揉我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成年人了,别这么幼稚行吗?我们好聚好散。”
她的手碰到我,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暗骂:她可真是厉害啊,温柔地把人逼疯的本事一流,难怪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调解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同情,然后开口问:“那孩子呢,你们打算怎么分?”
轩轩大声嚷嚷:“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林凝月刚要开口劝我,我冷冷地打断她:“我不要孩子!”
林凝月愣住了,皱眉反问:“为什么不要?你以前最疼爱轩轩了。”
轩轩也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轻嗤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不要就不要,他不是早就管苏彦安叫爸了。”
苏彦安趁机阴阳怪气地说:“小月,我看陈墨还是放不下,故意激你呢。”
林凝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悲悯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买卖不成仁义在。夫妻当不成,还能当朋友。
陈墨你要实在想轩轩,我允许你每周探视一次,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我懒得跟她废话,心里骂了一句:对牛弹琴!接下来我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办手续。
红本本拿到手里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原来离婚证不是绿色的啊。
下一秒,林凝月和苏彦安转头去另一个窗口领结婚证了。我只是慢慢地走出民政局。
刚要准备打车时,林凝月就出来了,叫住我:“陈墨,你先别走,把你的东西拿走。”
我转头,就看见苏彦安打开后备箱,把一个收纳箱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翻倒出来——我的衣服、给林凝月买的化妆品、给轩轩买的玩具……最显眼的,是我和林凝月的30寸的婚纱照。而林凝月这些年给我买的奢侈品,一个都没见到。
苏彦安一脸得意:“陈墨,我已经帮你把东西收拾好了。别墅区那么高档的地方,你一个无业游民也不适合去,不用感谢我。”
林凝月也点点头:“这些东西我知道对你很重要,所以特地——”
我打断她,下一秒,我拉住路边的环卫工,指着地上的箱子问:“你好,这些东西你需要吗?”
环卫工人面露惊诧:“这都是好东西啊,你不要了吗?”
“对。”
环卫工当即上前挑挑拣拣,皱眉道:“这个婚纱照,和小孩子的玩具我不收。”
我反手把结婚照和玩具捡出来,扔进最近的垃圾桶。婚纱照被摔下去时,玻璃碎开,照片上林凝月秀美的脸绽开道道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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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月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呆住了。
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变得很不好:“陈墨,你用这种法子来吸引我和轩轩的注意,没必要吧。
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是你还想让我们对你有点好印象,就该悄悄地走,这样我们说不定还能同情你一下。”
轩轩也皱着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摇头说:“叔叔,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我们班有个同学小美离家出走,当时也是这么闹腾的。”
我冷哼了一声:“你们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在这儿瞎猜了。”
说完,我转身坐进了刚叫的网约车。
这时候,合作方给我打来电话:“陈总!我们已经买好花篮,正准备去参加你们公司上市的剪彩仪式呢!你现在在公司吗?我们总裁还让我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我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不用了,我昨天就被开除了。”
合作方听了大吃一惊,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陈总,这……我现在就去跟总裁汇报,打扰了!”
挂了电话,聊天软件上弹出宝格丽专柜的私信:“陈先生,您爱人对您买的项链满意吗?如果满意的话,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
我这才想起,昨天我本来想给林凝月一个惊喜的。
结果礼物还没拿出来,就被林凝月拉走了,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结婚这七年,林凝月一直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家里的日常开销,还有轩轩从出生到现在用的奶粉尿布,都是我用自己的工资来支付的。
我虽然在外面看起来挺风光的,但生活一直过得挺紧张。
本来想着一家人,这些钱也不算什么。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公司把那条项链拿回来,好弥补一下损失。
想到这儿,我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改个道。”
等我到公司的时候,苏彦安和林凝月正准备剪彩,两个人的手都放在剪刀上。
苏彦安满脸笑容,看到我进来,他挑了挑眉毛,警惕地说:“陈墨,你来公司干吗?
难道你对之前被解雇的事还不满意?是不想离开公司,还是要索赔?”
公司里,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都变了味儿。之前那种热切的目光早就没了,现在只剩下鄙夷和嫌弃。
有人小声议论:“某人靠着林总老公的名头,这些年在公司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要是还敢来索赔,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林凝月轻轻拍了拍苏彦安的手背,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她转过头,一脸“慈悲”地跟我说:“陈墨,你要是想回公司,也没必要在这儿闹啊。
看在你以前为公司也出过力的份上,今晚的庆功宴,你可以来。”她这话听起来挺客气,但那语气里透着一股假惺惺。
轩轩这小家伙也跟着起哄,看见我双手抱臂,还奶声奶气地说:“我妈妈这么大方,你还不谢谢她?”
我真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我不是来参加什么庆功宴的,我只是来拿东西的。”
苏彦安听了,幸灾乐祸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盒,用指尖拎起里面的钻石项链,阴阳怪气地说:“陈墨,你说的东西,是这根项链吧?这玩意儿可值钱呢,你这是贿赂小月呢吧?”
他话锋一转,又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说:“不过陈墨啊,公司有规矩,你要是还想回公司,只能从实习生做起。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林凝月也跟着得意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说:“陈墨,这条项链,我勉强满意。看在你费尽心思讨我开心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原谅你之前的口是心非。要是你表现好,说不定还能让你提前转正呢。”
轩轩也跟着点头,绷着小脸说:“叔叔,你见好就收吧,我们已经很宽容了!”
我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我扫了他们一眼,勾起嘴角,冷笑着说:“苏彦安,你偷我的东西,最好现在就还给我。还有,谁会想去你们这种快破产的企业上班?”
苏彦安听了,把项链往裤兜里一塞,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地说:“项链是在公司找到的,那就是公司财产,跟你陈墨有什么关系?”
“我们公司可是上市企业,前途无量,每个员工都能拿到不少分红。哎呀,我差点忘了,你拿不到。”
他这话明显是在刺激我,接着又说:“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再嫉妒,也不能诅咒公司吧?”
林凝月也跟着点头,冷着脸说:“彦安说得对。陈墨,你这样捣乱,有意思吗?我们公司好得很,本市最大的企业都和我们有合作,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得很。”
说话间,一辆商务车慢慢开到公司楼下。林凝月远远看见,眼睛一亮,故意阴阳怪气地对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想必他们是来送祝福的吧,大企业的人就是讲究。陈墨,说起来,我们公司能上市,还得感谢你呢……”
苏彦安也跟着凑热闹,勾着嘴角嘲讽地看着我:“陈墨,刚才给你机会你不抓住,我们这么好的企业,可不是哪儿都能找到的。”
商务车终于停了下来。苏彦安和林凝月迫不及待地跑到车前等着。
然而,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却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西装革履,一脸严肃,手里还拿着一张律师函。
他直接把律师函怼到林凝月和苏彦安眼前,大声说:“林凝月,你辞退陈墨,违反了合约条例。现在我方要求撤资,并且向你们公司索赔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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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月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语气里带着点迷糊:“不好意思,我真没明白——”
合作方找来的律师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显得很不耐烦。他从包里掏出合同,语气挺硬地说:“林总,当初签帮你们公司上市的协议时,我们专门加了个条款,要求陈墨,陈先生必须全权负责这事。现在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违反合约,我们总裁很生气呢!”
林凝月猛地扭头看向我,嘴唇有点发抖,声音也哑哑的:“陈墨,你怎么没跟我说有这事儿啊?”
我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但没说话。
那晚,我去应酬,胃都快受不了了,还硬撑着举杯,就怕让林凝月失望。合作方的总裁看到我,说他看到我就像看到当年自己为家打拼的样子,还说早注意过我的本事,想给我个机会。
林凝月一直很信任我,觉得我肯定不会干出对不住公司的事儿,所以每次拿到合同,就随便放一边,还一个劲儿地问我冷不冷、累不累。这次她满心想着能给白月光正名,高兴得晕乎了,更没心思去管合同那些事儿。所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合同里到底写了啥。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原本得意的表情都消散了,一个个惊恐地看着林凝月。
大家都清楚,对一个刚上市的公司来说,突然撤资并且索要赔偿金,将会是灭顶之灾。
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林总,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还是,把陈总召回来吧……”
这话一出口,苏彦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厉声说道:“你们这是胡说八道!这一看就是陈墨串通合作方骗我们呢!你们要是信了,才是中了他的圈套!”
他竟然皱着眉,质问合作方的律师:“陈墨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演戏?你要再危言耸听,小心我们法务部告你!”
轩轩一直很崇拜苏彦安,自然也相信他的话,转头看着我,撅着嘴说:“叔叔你也太没创意了吧!居然骗人,还好妈妈把你赶出去——”
“闭嘴!”林凝月脸色沉了下来,打断了轩轩的话。
这是轩轩第一次被打断,他眨了眨乌黑的眼睛,一脸委屈。
林凝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我,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合作方律师,像变色龙一样,瞬间换上从前那种温和柔软的微笑,对合作方律师说:“你们误会了,陈墨可是我们公司的中流砥柱,怎么可能离职?”
我真有些佩服林凝月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了,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解聘书。
我淡淡地说:“林总,这是解聘书,你自己看看吧。”
林凝月接过解聘书,扫了一眼,瞬间脸色就变了,像如临大敌一样,一把夺了过去。
她二话不说,把解聘书撕成碎片,干笑了一声:“陈墨,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呀。”
说着,她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软软地说:“老公!你真生气啦,真的当真啦?”
看着她虚伪的样子,我只觉得浑身发毛。
我叹了口气,说:“林凝月,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初我爱的是你的善良,是因为你对谁都如沐春风。可现在呢,我才发现,你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林凝月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有些尴尬地说:“陈墨,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逗你玩嘛。”
我摇了摇头,说:“不,你不是逗我玩,而是把我当成了你随时可以抛弃的跳板。”
林凝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彦安打断了。
苏彦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就要分开我们,着急地说:“小月,不就是一点投资和一千万吗?咱们上市前就有上亿资金,这么点钱算什么?你别为了这点钱失去尊严!”
我冷笑了一声,说:“苏彦安,你懂什么?公司确实市值上亿,可流动资金也就一两千万。公司传出要上市的消息后,已经和许多企业建立合作,资金早就投入生产了。一旦撤资,工厂停摆,供货商经销商都会来索要赔偿。到时候,就算把公司卖了都还不上。”
林凝月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死死抓着我的衣袖,反而对曾经放在心尖上宠爱的苏彦安冷然道:“苏彦安,你不要胡说八道影响我和陈墨的感情!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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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安眼睛瞪得溜圆,愣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以前对林凝月那套哄人的招数,每次都管用,可今天林凝月居然给他这么冷淡的脸色,这还是头一回。
“小月,我……我是不是做错啥了?”苏彦安心里慌得很,赶紧调整表情,还偷偷在大腿上捏了一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用软绵绵的声音说,“对不起小月,我刚才太着急了……”
他正想接着说,林凝月却直接打断他:“别说了!你不过是我找来演戏的,就是想给陈墨来个欲扬先抑,准备个惊喜而已。没必要叫得那么亲热。”
这话一出来,苏彦安一下子懵了。他以前听林凝月说过这话,当时还觉得挺好玩的,可现在听起来,咋就这么刺耳呢?
“小月,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过,你爱的人只有我!”苏彦安急得大喊大叫,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一旁的轩轩也急了,他护在苏彦安身前,冲着林凝月大声说:“妈妈!你不是和我说过吗?你喜欢的从来只有苏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快道歉!”
林凝月瞪了轩轩一眼,冷冷地说:“你懂啥!”
周围公司的人都站在冷风里,看着这一出闹剧,谁也不敢吱声。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公司能不能活下去,分红能不能拿到,全看我一个人了。
我心里一阵冷笑,觉得这事太荒唐了。我直接把林凝月拉到一边,对那个等着看我表现的合作方律师说:“律师先生,我确实被开除了。你们要索赔就索赔吧,顺便帮我跟你们总裁道个歉。”
律师点了点头,转身就要上车走人。林凝月急了,大喊道:“不公平!我不承认这份合同的合理性!”
她又转头对律师说:“按合同来说,如果陈墨是故意离职,我们公司岂不是也要赔付违约金?”
律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慢悠悠地说:“林总,你可能不知道,陈墨和我们签了合约,如果不是被开除,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们公司,否则他自己承担这笔违约金。”
说完,律师叹了口气:“林总,你实在太过分了。”然后就上车离开了。
林凝月愣在原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深吸一口气,环视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冷静地说:“你们先回去,各司其职,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等人都走光了,林凝月才可怜巴巴地看向我:“陈墨,我知道错了。好歹我们是夫妻呢,就这一次,原谅我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夫妻?”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还热乎的离婚证,晃了晃,“林凝月,上午刚和我离完婚,你不会失忆了吧?”
林凝月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得不行,但她还是不死心,赶紧给合作方的负责人打电话:“你好,王经理,麻烦您帮我接一下陈总的电话可以吗?”
王经理语气不耐烦得很:“陈总现在不想和你们再聊了。你们公司不讲诚信,实在让人寒心。”
林凝月又试探性地问:“非要陈墨才能进行合作吗?陈墨也不是很优秀啊,别人不行吗?”
王经理语气更加鄙夷了:“陈总说了,你们公司也就陈墨的业务水平比较高。他是给陈墨面子才投资你们公司,你说呢!”
说完,王经理就挂了电话。林凝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摇了摇头,低声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接起来,发小在电话那头开心地问:“陈墨,你几点的飞机啊?我已经给你预约了接风宴!”
我笑了笑,说:“下午三点的飞机,我现在马上去接你。”
“砰!”林凝月听到这话,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剪刀碰掉了下来。那条还没来得及剪断的红绸,现在看起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8
一向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林凝月,这次终于慌了神。她一下子扑过来,扯着我的衣角,眼泪汪汪地说:“陈墨,你别走啊!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和苏彦安离婚!”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冷笑了一声:“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破产了,慌了。”
林凝月急得不行,继续说:“陈墨,你别这么想嘛!以后你想怎么就怎么,公司股份我给你一半,只要你能稳住合作方,公司就算给你也没关系啊!”
我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冷冷地说:“你这演戏也太生硬了吧,我都快被你逗笑了。”
就在这时,苏彦安还在那儿添乱,拽着林凝月的衣袖,嘟囔道:“小月,陈墨都这么说你了,你就别再好言相劝了。不就一点投资而已,大不了我去拉,我比他长得帅,什么投资拉不到?”
林凝月皱着眉,不耐烦地扯开他,说:“你别在这儿添乱了!陈墨生气了,你还不知道吗?”
苏彦安一脸无辜地说:“我又没惹他,是他自己不讲道理。”
林凝月气得不行,直接从苏彦安裤带里掏出那条钻石项链,献宝似的递给我:“陈墨,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你就别生气了。”
我淡淡地接过,说:“谢谢。”然后掰开林凝月的手,转身准备走人。
苏彦安眼睛还黏在那条项链上,狠狠剜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不就是条项链嘛,至于这么宝贝?”
林凝月又挡在我身前,急得不行:“陈墨,你别走啊!”
苏彦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他忽然捂着胃,喊道:“小月,我难受,你——”
轩轩看到苏彦安喊疼,满眼心疼,当即帮他喊:“妈妈,你别管那个叔叔了,爸爸都生病了,送爸爸去医院吧!”
以前每次只要苏彦安表现出一点不舒服,林凝月便会放下一切,把所有注意力都给他。苏彦安眨眨眼,看向林凝月,以为这招百试不爽。
可这次不一样,林凝月冷下脸,厉声道:“你胃疼,怎么不疼死你算了!都是你害陈墨生气了,给陈墨道歉!”
苏彦安瞬间装不下去了,转为一脸错愕:“我……我怎么道歉啊?”
轩轩当即为苏彦安出头,喊道:“妈妈,你怎么可以偏心!你被叔叔灌了迷魂药了吗?”
林凝月却直接按住他的小胳膊小腿,把他往我这边推:“陈言睿,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礼貌,妈妈是这么教你的吗?和你爸爸道歉!说你错了!”
轩轩绷着一张小脸,一脸倔强,双目中都是对我的厌恶:“我没错,我才不道歉!”
我指尖微颤,最终摇了摇头,说:“算了,不用了。”
这次有轩轩和苏彦安拦着林凝月,我总算是顺利脱身,到了机场。飞机上,我看着自己居住了三十多年的城市,心里挺感慨的。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落地时,发小赵明高高举着写着我名字的牌子,冲我挥手。他的身边,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相清丽,气质出尘的女孩子见到我红了脸。
赵明笑着和我介绍:“陈墨,这是我妹妹,以前大学时你来我家玩的时候见过她,那时候她上初一。”
这句话瞬间让我回忆起当年那个腼腆的小女孩。她会乖巧地给我递果盘拿零食,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和赵明打游戏。女大十八变果然不错。
我笑道:“我记得你,赵菲菲是吗?你现在很漂亮。”
闻言,赵菲菲低头,脸更红了:“陈墨哥哥……好久不见。”
赵明冲我挤眉弄眼,促狭一笑:“她可喜欢你了,听说你要来,选了一晚上的衣服呢。”
我能感觉到赵明有意撮合,无奈一笑。
9
和赵明吃完接风宴后,我马上跟他一起忙活起开公司的事儿。
“赵明,这事儿咱得赶紧搞起来,我这边人脉多,你技术资金都齐了,肯定能干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错,我资金和技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人脉来帮忙了。”赵明也很兴奋。
我们俩一拍即合,才一周时间,就有很多企业家愿意投资我们。
“陈墨,这事儿能这么顺利,多亏你啊!”赵明看着到账的投资款,感慨地说。
“那是,咱俩合作,肯定能干出大事业。”我笑了笑。
我刚谈完一笔五百万的投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林凝月发来的消息。
这几天,她发的消息比前七年加起来都多。
基本都是诉苦的内容。
“陈墨,今天律师又来公司要打官司,可公司账上实在没钱,只能去银行贷款了。”
“员工们很多人都想离职,好几天没睡好觉,心情焦虑,浑身不舒服。”
“陈墨,公司是我们俩的心血,和我们的孩子有啥区别,你忍心看公司破产吗?”
“陈墨,我在家找到了你以前送我的手镯,记得你说过这是家传的,只给未来儿媳妇,我们复婚吧?”
我从来都不回。
这次她发了一张轩轩病恹恹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照片,留言说:“轩轩病了,得了肠胃炎,在梦里还喊着要爸爸,陈墨,你能不能回来看看他?”
“肠胃炎?”我冷笑了一声,“小孩子体质差,还不是苏彦安天天带他吃炸鸡汉堡麻辣烫,能不得肠胃炎吗?”
以前的我肯定急得不行,但现在我知道,这只是林凝月找我的借口。
就在这时,赵明从背后拍了拍我:“嘿,陈墨,干啥呢?不少朋友听说你来这儿了,要一起吃个饭,你快换身衣服。”
“好嘞,这就去。”我点了点头。
谁知,晚上的饭局上,出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人。
林凝月坐在座位上,看到我,眼睛一亮:“陈墨,你来了,快坐!有你最爱吃的大闸蟹。”
我原本扬起的嘴角瞬间拉平:“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了看赵明,他也一脸尴尬:“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啊,这事儿真不是我安排的。”
其他共同好友笑着解释:“陈墨,我们让赵明组织这次饭局,就是想帮你和你老婆和解和解。”
“对啊,你和凝月以前关系多好,孩子都五岁了,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不声不响就走吧。”
“说的就是,凝月和我们说清楚了,想不到你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这么小气,凝月做生意,难免身边有异性,你别管那么严嘛。给凝月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回头好好过日子!”
他们七嘴八舌的,我却明白了。
“原来你们都被她骗了。”我看着林凝月,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然后我反手把苏彦安给我发的挑衅信息和照片展示给大家:“你们看看,你们老婆这样,你们也能忍?”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哇,这照片是真的?”另一个朋友也瞪大了眼睛。
看到实锤的照片,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纷纷看向林凝月。
林凝月也没想到我手里会有这样的证据,顿时愣住了:“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啥?”我冷笑。
看到这一幕,赵明猛地站了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林凝月:“我就说,陈墨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和你离婚,原来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就在林凝月成为众矢之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
竟然是苏彦安。
他直接把林凝月从座位上拉起来,护在身后,还一脸傲慢地说:“小月!你不用在他们面前低声下气,我已经拉到了投资!”
10
林凝月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怀疑:“彦安,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苏彦安立刻委屈地撅起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凝月,生怕她不相信自己:“小月,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我以前是傻,把你给抛弃了,可现在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林凝月被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弄得表情瞬间软了下来,恋爱脑又开始作祟了。她越过苏彦安,冲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陈墨,你看看人家,彦安在这种时候都对我这么好,为了我这么努力,可你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却一点都不着急,悠哉地问道:“苏彦安,到底哪家企业看中了你的才华,愿意给你投资啊?”
苏彦安一脸得意,好像捡到了宝贝一样,一边说一边还向我扔过来一个广告册子:“说了你也不知道,是一家国外的大企业!”
我接过广告册子,随便扫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哦,是这家啊。”
苏彦安还沉浸在自己的得意里,继续炫耀:“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他们可是大公司!”
我淡淡地说:“这公司看着挺厉害,不过地址在印度,那地方鱼龙混杂,小心被坑。”
林凝月却马上反驳我:“陈墨,你这是嫉妒吧!人家公司可正规了,不像你,小打小闹的。”
我懒得和她争辩,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见我不说话,他们两个还以为我是没话说了,转身就走。
一时间,包厢里静得可怕,大家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淡淡地说:“没事,都过去了,喝酒吃菜吧。”
气氛这才逐渐活络起来。
大家因为误解我而感到愧疚,都卯足了劲帮我拉投资,帮我公司面试人才。
不多时,我们公司规模就扩大了,已经有声有色了。
一个月后,我们更是受邀参加业内前沿的项目大会。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宴会上,我竟然又碰到了林凝月和苏彦安。
他们穿着情侣装,手挽着手,看起来无比亲昵。
见到我,林凝月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语气淡淡地说:“陈墨,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们公司撑下来了,就算现在没上市,明年也能上。”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我全身,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还以为你离了我有什么成就,结果呢,公司还不如我随便一个项目规模大,人看起来都寒酸不少。”
现在的她似乎对我怨气很重,一点也不装模作样了,句句针对。
苏彦安也一脸得意地说:“是啊陈墨,小企业就是比不上我们大企业,前不久我还把价值五千万的货物发往海外呢,人家说等到货结了尾款,还要和我们再签一个亿的订单。”
我挑了挑眉,问:“没拿到尾款,你们就敢发了?你们知道印度客户在我们业内是什么名声吗?宁缺毋滥,基本都不讲信用。”
林凝月却反驳我:“陈墨,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你以前和外商合作,不都是收取定金,到货再收尾款吗?做人要诚信,我相信自己的客户。”
我叹了口气,说:“小月,你以前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天真?印度客户可不靠谱,你这是在赌。”
林凝月却反驳我:“陈墨,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我自有分寸。”
我无奈地摇头:“你现在拦截物流,只需要一千万运费,等货物被提走,你可就欲哭无泪了。”
苏彦安当即嚷嚷:“你看不起谁呢?小月和我说过,没有我们给提单,海关根本不会让别人把货物拿走,如果他们赖账,我们不把货给他们就是!”
我嘲讽一笑:“你们太天真了,印度客户什么手段没用过,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他们自己作死,我可管不了。
我正想着,林凝月的秘书就已经急匆匆地跑来,神情严肃:“不好了林总,客户还没支付尾款,但已经提货了!”
11
林凝月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惊慌失措地喊道:“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给他们发提单啊!”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林凝月,你难道不知道,印度海关是全球唯一一个不用提单就能把货提走的地方。”
“那这可怎么办?五千万的货就这么没了?”林凝月的声音都在发抖。
“没了就是没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我的语气有点冷漠。
林凝月像是被这话给击中了,她摇摇头,突然身子一晃,就晕倒在地上了。
真是祸不单行,这话一点儿没错。第二天我窝在酒店里,打开电视,就看到新闻上播着高利贷的人找到林凝月公司,砸玻璃逼债的画面。
“这下完了……”我小声嘟囔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林凝月的公司彻底垮了,被拿去拍卖了。本来按理说,她最多公司倒闭,赔上这些年挣的钱,可现在利滚利,她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第二天,酒店房门突然被敲响。我打开门,就看见林凝月眼睛肿得像桃子,眼下一片青黑,一副憔悴的样子。她哑着嗓子,哭着求我:“陈墨,事到如今都是我自作自受,但轩轩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能不能带他离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把他带走,但我不会养他,我可以给他找个合适的养母。”
林凝月的脸色白得吓人,过了好一会儿,她凄然一笑:“好,只要不跟着我,就好。”
或许她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机会东山再起了,终于开始为孩子考虑了。她擦了擦眼泪,说:“陈墨,你和我回家一趟,把轩轩带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回了家。可没想到,一进门,房门大敞,家里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都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皱眉。
林凝月也吓坏了,直接扑上去抱起坐在地毯上大哭的轩轩,轻声哄着:“轩轩,别哭,妈妈在这儿。”
她惊疑不定地问:“轩轩,苏叔叔不是要照顾你吗?苏叔叔人呢?”
轩轩原本被安抚了一些的情绪瞬间又崩溃了,又大哭起来:“妈妈!他是坏人!他把家里的东西都偷走了!还有爸爸给轩轩买的金锁!轩轩好痛!”
我这才发现,轩轩白嫩的脖颈上有一道红印。林凝月抱着轩轩的手都收紧了,默默地流着泪。
而轩轩看到我,却从林凝月怀里挣脱出来,直接抱住我的大腿,闷声道:“爸爸我害怕。我错了。我不要苏叔叔当我爸爸,他说谎,他对我一点都不好,我还是要我们三个在一起!”
林凝月的情绪也崩溃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是我鬼迷心窍,竟然能因为苏彦安的几句话,毁了完美的家庭。”
轩轩的鼻涕眼泪蹭在我的裤管上,满是依恋地说:“爸爸,我想你。”
可我心里清楚,被伤透的心,不会那么轻易就复原。
没多久,林凝月就被关了进去,要十年才能出来,出来还得继续还钱。我把轩轩送到了一家设施很好的孤儿院,准备给他找个好养父母。
这段时间,轩轩好像知道我要把他送人,忽然变得很懂事。每次我去孤儿院,他都会坐得端端正正,给我端水拿点心。有时候,他还会偷偷从孤儿院跑出来,就为了看我一眼。
孤儿院院长旁敲侧击地跟我说:“要不,你还是把轩轩带回去自己养吧。”
她不知道的是,我每次见到轩轩,都会想起当初他把我推下楼的那一幕。
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多,我最近总觉得胸闷。走在路上,看着四季更替,我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正要赶去孤儿院的时候,心脏突然一阵剧痛,我一下子倒在地上。
等我再醒来,赵菲菲扑在我床前哭得稀里哗啦。我看着她,心里也软了,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别哭了,我还好好的呢。”
赵菲菲猛地抬起头,被我安抚了好一会儿,才破涕为笑:“你突然犯了心肌炎,还好轩轩一直跟着你,这孩子为了拦车,竟然冲到大街上车流里下跪磕头,求他们救救你,还好你们都没事!”
我心里一颤,这时候,轩轩手里拿着几个苹果橘子走进来,额头被纱布裹着,看着怪可怜的。他看到我,只是对视了一眼,眼神就暗淡下来,转身想走。
“轩轩,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爸爸,我……我又做错什么了?”轩轩的声音小小的。
我看着他,语气缓和了很多:“轩轩,爸爸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三个人身上。至少在这一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来源:小鱼快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