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婚礼前一周,未婚妻白雨落在新招的小助理柯以贤的陪同下,前往医院做孕检。
婚礼前一周,未婚妻白雨落在新招的小助理柯以贤的陪同下,前往医院做孕检。
谁能想到,好巧不巧,挂的号正好是我的。
我手里紧紧攥着白雨落的怀孕报告单,透过诊室的门缝,偷偷看着门外那两个人。
只见柯以贤轻轻拥着白雨落入怀,深情款款地表白:“雨落,我爱你。”
白雨落也满脸深情地回应:“我也爱你,以贤。我和宋清许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在我心里,始终只有你!”
我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信息:“爸,我同意和沈家千金的婚事了,婚期不变,新娘换人!”
……
从诊室的窗户望出去,白雨落正牵着柯以贤的手,缓缓走出医院。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白雨落的电话。
“晚上你回家吗?”我轻声问道。
电话那头,白雨落迅速回应:“今晚我不回家了,公司突然有急事,得加班。”
我望着路边紧紧相拥的两人,又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好像在医院看到你了。”
白雨落正帮柯以贤整理领带的动作瞬间停住。
她环顾四周,确定没看见我,暗暗松了口气。
“不,你肯定看错了,我今天一直在公司开会呢。”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强忍着泪水问道:“听你语气不错,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好事?”
白雨落语气转冷:“哪有什么好事,公司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先不说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柯以贤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上副驾驶,随后两人驾车离去。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耳边回响着白雨落对柯以贤说的那句“我爱你”,还有那句“我和宋清许的婚姻只是形势所迫,但在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心仿佛被刀割一般,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下午,我从医院回到家,惊讶地发现白雨落也在。
我心里泛起一丝希望,可她接下来的话,瞬间让我的心跌入谷底。
“我接下来几天要住在公司,回来拿几件衣服。”
她脖子上那格外刺眼的绯红印记,像是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眼。我知道,她又撒谎了。
我没有揭穿她,反而帮她整理起衣物和洗漱用品。
见我如此平静,不吵不闹,她不禁愣住了。
“桌上我已经给你做好晚饭了,我一定会在结婚前赶回来。”她说着,就要过来拥抱我。
我侧身避开,不死心地问:“必须住在公司吗?还有不到一周我们就结婚了。”
白雨落沉下脸,说道:“公司目前资金周转困难,事情也多得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总给我添乱。”
说完,她拿起行李,猛地摔门而去。
我愣在原地,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我和白雨落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就喜欢跟在她身后跑。
那时候,她对我也很好。
小学时,因为我体型较胖,经常被其他小男孩欺负。她总是勇敢地挡在我面前,大声斥责那些比她高大的男生。
到了高中,我成绩不好,学业压力大,她便陪我一起学习,帮我提升成绩。寒暑假的时候,她还带我去旅行,让我放松心情。
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好像是自从柯以贤加入她的公司,当了她的助理之后。
两年前,我去公司给她送爱心便当。
她一脸嫌弃地把东西丢进垃圾桶,说看起来就不好吃,然后转头就吃起了柯以贤点的外卖。
我当时和她大闹了一场,结果她却把柯以贤护在身后,还给了我一巴掌,还呵斥我,以后不许我再进公司。
一年前,她把我精心准备的厚礼服送给了柯以贤。
让我在大雪纷飞的冬夜,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在外面站了一整晚。那天晚上,我就因为着凉住进了医院。
半年前,我和她一起去试婚纱。试到一半,她被柯以贤的一个电话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婚纱店。
我强忍着别人的异样眼光,独自完成了婚纱的挑选。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和柯以贤去看海了。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听她的话,不惹她不开心,她就会回头看到我。
她只要回头看到我,就会想起我们的曾经,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可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还活在回忆里。
她那张孕检单,就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
柯以贤对她的告白,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我的心脏。
现在,都快结婚了,她还是选择了柯以贤。
多可笑啊!
在这段五年的感情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傻傻地付出。
可到头来,这些努力在白雨落眼里又算什么呢?
是感情路上的绊脚石?还是生活上的麻烦?
我不再犹豫,拿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信息:“爸,我接受和沈家千金联姻,婚期不变,换新娘。”
其实父亲曾经跟我说过,白雨落和我结婚,是想让他给白家注资,只是当时我不信。
可现在,我不得不认清这个现实——
正是因为她的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所以她宁愿委屈柯以贤,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他们这对见不得光的办公室恋情。
餐桌上,我把白雨落带回来的餐盒一一打开。
只看了一眼,我就认出这些都是柯以贤最爱吃的川菜。
残羹剩饭,辣味扑鼻。
她记得柯以贤爱吃什么,却不记得我不吃辣,还用吃剩的来敷衍我。
上了一天班的我已经很累了,没有再嫌弃,随便吃了几口,就匆匆睡下了。
半夜,我被胃疼折磨得醒了过来,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给白雨落打电话,想让她回来陪我去医院。
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强忍着胃痛,挣扎着起身,用了十分钟才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试图缓解疼痛。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是沈家大小姐沈馨瑶的好友申请。
沈家和宋家是世交,小时候沈馨瑶也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只是后来她出国留学了。
算起来,我和她已经有快二十年没见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了好友申请。
刚同意,那边就立刻发来一条信息:“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如实回答:“胃疼。”
“快出来,我送你去医院!”
看到信息,我心里“咯噔”一下,目光看向门外。
她这话的意思是,她现在在我家门口?
还没等我想清楚,我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许,听瑶瑶说你胃疼?”电话那头,父亲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嗯,有点,不过现在好多了。”
我爸这会儿在国外,和国内有时差,所以他的来电我并不意外。
“我晚上收到你答应联姻的信息,转头就和沈家说了。没想到瑶瑶居然一声不吭地飞回国,跑到你楼下,还站了那么久。这不,刚听说你胃疼就给我打电话说了,怕你硬挺着不同意去医院,让我来劝劝你。”
听到这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仅仅只是感动而已。
到了医院,沈馨瑶先是陪着我做检查,然后又帮我跑上跑下地缴费。
等忙完一切,她回到我的病床前时,脸上满是疲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医院打点滴就行。”
沈馨瑶眼底的光暗了暗,但还是顺着我的意思说:“好,那你先休息,打完点滴后,我再来接你回去。”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后,扯了扯被子,闭上眼睛睡去。
翌日清晨,我被白雨落的电话吵醒。
“喂,你就算是胡闹也要有个度,又跑到哪去了?为什么我今早回家没看见你?”
她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昨晚不是没给她打过电话,可她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苦涩涌上心头,我无力地解释道:“我昨晚吃辣,胃病犯了,在医院打吊瓶。”
那头沉默了三秒。
“都打了一个晚上了,现在也该打完回来了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还剩三分之一的药水,说:“嗯,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我拔了手上的针,离开了医院。
刚到家,我就看到靠在沙发上的白雨落,手边还有一个礼盒。
我视线掠过礼盒,落在她身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换作往常,我巴不得她天天回家,和她腻歪在一起,可现在我却反常地问出这话。
白雨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又被其他事情取代了。
“我想吃你做的蟹黄粥,你做好给我打包一份。”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这恐怕不是她想吃,而是柯以贤想吃。
因为我之前无意间刷到过柯以贤的抖音,他会在上面分享每天都吃了些什么,其中就有我给白雨落做好打包到公司的蟹黄粥。
我一边在厨房走着,一边假装无意地说:“蟹黄粥啊,说到这我想起来件有意思的事。前两天我的一位病人,因为误食太多婆婆从餐厅打包回家的螃蟹,差点流产了。螃蟹属寒性食物,任谁吃多了都那样。可那婆婆事后反倒还责怪起餐厅的厨子,你说有意思吗?”
“好在那孩子保住了。”
我转头看了白雨落一眼,见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心口还是传来一阵阵疼痛,眼睛也变得酸涩。
我转身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若无其事地淘米。
身后传来白雨落冰冷的声音:“不用煮了,我不想吃了。桌上这礼物是给你的。还有,中午有场应酬,你陪我出席。”
说罢,她转身就走。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自嘲一笑。
她都不记得我不能吃辣,又怎能记得我不喜欢戴手表呢?
我的心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连同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瞬间凝固。
心脏像是被蚂蚁啃食一般,明明很想哭,可是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起礼盒,然后前往白雨落所在的酒店。
我本可以拒绝的,但我想和她有始有终,就当这是顿散伙饭了。
到达酒店,我安静地坐在白雨落边上,吃着碗里的菜。
这时,旁边的女人突然对我开口:“阿许,这是沈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张董。我们公司有一笔合作要和他谈,你帮我去敬他一杯。”
我依旧坐着吃菜,平静地拒绝道:“我刚出院,不适合喝酒。”
白雨落不依不饶:“这笔订单很重要,我喝不了酒,你必须去敬酒!”
我放下筷子:“我又不是你的员工,这是你助理的事。”
说着,我便把目光放在柯以贤身上。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青黑,在我耳边小声呵斥:“他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就是医生,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吗?”
还不等我反驳,她就拉着我起身,往我手里塞了一杯白酒。
“张董,这是我的未婚夫,我让他给您敬一杯。”
气氛到这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喝下。
然而,我低估了白雨落的冷漠。
她为了自己的订单,全然不顾我的身体,一杯接一杯地灌着我喝。
直到订单签下时,我已经被胃痛折磨得脸色惨白,额间冒出一层薄汗。
我拉着白雨落的衣角,想让她送我去医院。
她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犹豫了一下,但在听到门外柯以贤催促的声音时,还是选择甩开了我的手,带着柯以贤离开。
意识模糊之前,我似乎看到了沈馨瑶。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我依旧躺在那张病床上打着点滴。
从护士口中我得知,自己是被一个漂亮优雅的女生送来的。
看着护士描述送我之人的模样,再结合我疼晕之前的画面,我心下了然,应该是沈馨瑶送我来医院的。
想到这,我对沈馨瑶的感观又好了不少,但同时也有愧疚。
我知道她喜欢我,执意要和我联姻,但我也清楚自己只是想利用她走出上一段失败的恋情。
恰时,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来人是白雨落。
她面上带着不悦,但还是尽量放平声音道:“送你来医院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平静地撒着谎:“是朋友。”
看到我发白的唇色,她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开口质问,反而是坐到床边:“身体怎么样了?”
我平淡地看着她:“死不了。”
她眉头微蹙,很明显是不满意我的态度。
我没有理会,继而道:“你都看到我晕倒了,为什么没把我送来医院呢?我的未婚妻!”
我特意咬重了“未婚妻”这三个字。
她眼神很复杂,有慌张,有纠结,也有愧疚。
“我当时公司有急事,没时间送你来医院。”
我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平淡地回应着:“嗯,知道了。”
见我如此冷淡的态度,她拉起我没打针的手,一脸无奈:“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幼稚,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想些有的没的。”
我没有言语,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恰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沈馨瑶瞥了一眼白雨落,然后就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语气温柔:“许哥,我刚刚路过花店,看到有你最爱的百合,给你买了一束回来。还有重新给你买了一份米粥和鸡蛋羹。”
我扬起一抹微笑:“谢谢瑶瑶。”
经过昨天中午酒席的事,我现在也愿意像小时候称呼沈馨瑶一样,喊她瑶瑶。
沈馨瑶眼底满是开心,轻嗯了一声,开心地帮我支起桌板,把食物摆开。
我也没客气,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径自吃了起来。
一旁被无视的白雨落脸色瞬间铁黑,咬牙切齿道:“宋清许,你什么意思?”
我淡然自若地喝着米粥,没有理会她的怒火。
白雨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的笑容了。
一瞬间有种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错觉,但很快,她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她指着我道:“宋清许,你居然敢为别的贱人和我摆脸色!你不是小孩了,在这装什么装,居然还找个人来陪你演戏,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你别忘了,还有五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别后悔来求我!”
说罢,白雨落就扬手打翻了我面前的米粥和鸡蛋羹,摔门而去。
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沈馨瑶,也顾不上反驳白雨落,紧张道:“瑶瑶,你没事吧?有没有烫伤?”
沈馨瑶轻轻按住我打吊针的那只手臂,转身收拾起散落的餐食,语气温和:“没事,粥不烫,我没烫伤,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我知道她这话是安慰我,因为我刚刚喝过那碗米粥,明明很烫,但为了不耽搁她处理伤口,我没有拆穿。
“我没事的,要不你先去护士站处理一下伤口,让护工进来收拾一下。”
沈馨瑶应声好,顺着我的意思照做。
等她再次回来时,病房内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
她把手放在身侧,我看不到伤口,但想来应该挺严重的。
我垂下脑袋不敢直视她:“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了伤,医药费和衣服的钱我会还你的。”
沈馨瑶轻笑一声,用没受伤的小手揉了揉我的发顶:“许哥哥,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明明不是你的错还道歉,再说了,我才不差你那点钱!”
话虽如此,但我依旧过意不去。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话锋一转:“为什么白雨落会说你演戏?”
我放在被子上的手紧了紧,自嘲一笑:“因为我曾经傻到为了让她吃醋,让自己觉得她对我是在意的,找了一个女人陪我演戏。可结局并没如愿,白雨落没有吃醋,反而是怒骂了我一顿。或许是从那时她就不爱我了,只是我恋爱脑上头,看不清她罢了。”
后来的两天,我都请假住在医院里,沈馨瑶也每天雷打不动地来陪我。
而且每次都给我带各种东西,有不同颜色的百合花,有我爱吃能吃的食物,还有各种精致的礼物。
和白雨落给我的残羹剩饭、破损礼物不同,这些点点滴滴让我再次感受到了被爱的温暖。
这期间,我没有主动联系过白雨落。
她自然也不会向我低头,只会一味觉得我会和以往一样,拉低姿态找她求和。
直到出院回家这天,我在家再次看到了几日不见的白雨落。
她身上有一股浓厚的烟味,红色的肩带下,露出白皙的锁骨,但是裙子的下摆有大片的污渍。
整个人都透露着颓气和疲惫。
她听到开门声,挪开按在太阳穴的手,朝我走来:“阿许,你回来了?”
我察觉到她的反常,下意识皱眉后退了一步。
她似是没看到我脸上的抗拒,强行抱住了我:“行了,都过去两天了,不生气了。我们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
是啊,还有三天就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你了。
我心里默念。
但还是把她扶回房间,丢在床上。
翌日,白雨落醒来时,见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甚至连鞋都没有脱就被人放在床上。
一时间心里有些恼气,但更多的是隐隐不安。
身侧的手机适时响起,是柯以贤的来电。
白雨落温声安抚了那头几句,起身收拾好自己又出门了。
她没有发现我不在家,甚至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些许东西。
这日,沈馨瑶约了我,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没有拒绝,所以一大早就出门赴约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带我来到了云城最顶端的婚纱店。
我曾经也带白雨落来过这里很多次,想让她穿上我亲手为她设计的婚纱。
可白雨落总是说:“婚礼七七八八也要花费不少,没必要为了一套婚纱花那么多钱。”
那时我天真,在她不断地洗脑下居然相信了。
现在想来,她堂堂一个公司总裁,会缺一套婚纱的钱?那只不过是她不爱我,所以给我画的大饼罢了。
见我迟迟没有抬步,沈馨瑶在我身旁道:“先进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没有,我们再去国外试,好吗?”
温柔的语气里掺杂着一丝卑微。
我盈盈一笑:“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罢了。”
我大致扫了一圈店里最新的西服,率先拿了五套试穿。
刚试到第三套的时候,好巧不巧,遇到了白雨落和柯以贤。
白雨落看到穿着西服的我,眼底闪过一抹惶恐:“阿许,你怎么在这?婚纱之前不是都订好了吗?”
我从镜子的折射中看到男人扶在女人腰肢上的手,语气平静,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般:“我再来试试。”
白雨落的心像是被捏了一下,揪疼。
她立马将柯以贤放在腰上的大掌收回,使眼色给他,让他先走。
但柯以贤故意装作没看见道:“店长,我们来拿一下之前订的西服。”
面对柯以贤的挑衅,我没有和之前一样暴怒,只是欣赏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沈馨瑶。
反倒是白雨落脸色有些难看,转头对他道:“西服的事不急,你先回去。”
柯以贤见女人给他摆脸色,瞬间不满地愤愤离开。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沈馨瑶突然开口:“没想到白总包容性这么好,连身边气性如此大的助理都可以纵容。”
白雨落想起沈馨瑶之前也在医院出现过,刚想反驳就被我打断。
“白总还是先去追追你的助理吧,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怕等会儿发生什么意外。”
白雨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追柯以贤。
我美好的心情被搅和了,也没心思继续试下去了,但又不想拂了沈馨瑶的面子,有些骑虎难下。
沈馨瑶看出了我的窘迫,温和开口:“试了那么久也累了,我们去吃午餐吧!”
随后又转头对店长道:“刚才试过的都包起来。”
在沈馨瑶的强势要求下,我拒绝无果,最终把这些衣服都收入囊中。
餐厅里,我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直接和沈馨瑶开门见山:“瑶瑶,我知道你对我的意思,但我实在没法怀着伤人的目的去接受你的好。但我当下需要一个新娘,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我们之间可以签一份结婚协议,你愿意吗?”
接下去,我把那日在医院里的见闻和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沈馨瑶。
她也明白了我对白雨落态度的转变,并且愿意帮助我。
“许哥哥,我心甘情愿臣服于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死。所以你不用对我心怀愧疚。或许你会觉得我是舔狗,但舔狗的世界里舔狗才是主角。我愿意等你追随你,只要你回头,你就一定能看到我!”
沈馨瑶的话使我心里荡起一层层涟漪。
我知道她爱我,但不知道她对我的爱如此热忱。
接下去的几天,白雨落都没有回家,而我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该扔的都扔了,该带走的都带走了。
连这些年住的房钱我也按照市场价折现存在银行卡里留给了她。
婚礼的前一天下午,我打了五六通电话给白雨落,那头才接通。
“今晚不用回家了,直接去酒店住吧,明早要早起做妆造,这样可以省些时间,位置我发你。”
“好,知道了。”
电话挂断,我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我守了五年的房子。
当晚,白雨落也照我说的,直接来了酒店,住在了我的隔壁,而我的另一边,住的则是沈馨瑶。
婚礼当天,我穿着沈馨瑶给我买的高定之一,站在了舞台中央,亲自主持着这场婚礼。
而白雨落和沈馨瑶分别站在两道侧门外。
“尊敬的各位来宾和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这场婚礼的新郎宋清许,感谢各位能亲临现场参加我的婚礼。多的话也不说了,下面直接邀请我的新娘沈馨瑶入场。”
音乐声响起,大屏幕上率先亮出我和沈馨瑶的婚纱照,灯光也按照我先前的安排打在沈馨瑶的身上。
女人矜持高贵,一身不菲的婚纱更添了几分光彩优雅。
台下众说纷纭,因为他们收到的请帖上,新娘的名字和场上的女人并不同。
此时,角落里的白雨落先是愤怒,而后是滔滔不绝的慌乱蔓延四肢。
她看着我把手递给沈馨瑶,彼此诉说着“我愿意”,这才反应过来,大步地冲上舞台,不可置信地指着沈馨瑶:“宋清许,这是怎么回事?新娘不是我吗?怎么变成她了?”
我拿起话筒,一字一句道:“白小姐,我很清楚自己婚礼的新娘是谁。”
白雨落上前一步,双眼通红:“你什么意思?那我呢?”
我拦住欲跨步挡在我身前的沈馨瑶,平静地与白雨落对视:“白小姐,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的新娘是沈馨瑶,我们俩已经分手了。分手短信我一天前已经发给你了。”
白雨落慌张地拿出裤兜里的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分手”两字。
她心沉入谷底,如刀割般疼痛:“不,不是,阿许,你说过你最爱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你不会嫁给其他男人的。”
这话我曾经确实说过,可如今我已经累了,不爱了。
我拉着沈馨瑶的手,从礼仪小姐的手上接过婚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沈馨瑶也很配合地帮我戴上婚戒,然后举起和十指相扣的手:“白总,小许现在已经嫁给我了,是我的女人了。”
这一刻,白雨落才真正意识到我不爱她了。我嫁给了别的男人。
“不,我不同意分手,也不同意你嫁给这个男人。你爱的是我,你只能嫁给我。”
说着,白雨落就发疯般地上前扯着我的胳膊,想要分开我和沈馨瑶相扣的手。
我顺势放开沈馨瑶,扬手一巴掌打在了白雨落脸上:“白雨落,这是我的婚礼,你要发疯去别的地方发。”
白雨落丝毫不在意脸上的巴掌印,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阿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把刚刚的话收回,我们结婚。”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讽刺地看着她:“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话音刚落,后背大屏上的婚纱照被那日医院的监控画面所取代。
那日白雨落深情的告白清清楚楚地传入众人耳朵里。
白雨落只觉得头顶落下一盆冰水,寒冷蔓延五脏六腑。
台下众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议论纷纷。
白雨落瞳孔骤缩,不停地摇头矢口否认:“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爱你的阿许。只是当时我鬼迷心窍,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在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时,我的心真的很痛,我不能没有你。”
恰时,台下的柯以贤没忍住冲了上来。
她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抓着衣角,似是压制着什么,双眼紧盯着男人。
“斯年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鬼迷心窍?是你说你的心全部都在我这儿的。”
“你别忘了,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我听到柯以贤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秦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那孩子,真的是你和白总的吗?”
说着,我从礼仪小姐手上拿出一份亲子鉴定书,递给了白雨落。
白雨落不明所以地打开,而一旁柯以贤眼底的恐惧倾泻而出。
她慌忙上前拉着白雨落的胳膊,“斯年哥哥,你听我......”
话未说完,白雨落就推开她,怒吼道,“柯以贤啊柯以贤,你真是好样的。”
“孩子不是我的,你居然瞒了我那么久。”
“趁我没完全动怒之前赶紧滚,连人带孩子滚出我的视线,滚出白氏,别再来找我。”
柯以贤泪眼婆娑,但事情被捅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赶走了柯以贤,白雨落才转身看向我,语气诚恳。
“阿许,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是我混蛋。”
“你能不能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吧,好吗?”
我淡然地看着他,语气坚定,“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的新娘是沈馨瑶。”
眼泪顺着白雨落的眼角滑落,她颤抖地朝我迈进一步。
“阿许,我后悔了,我不该干你先对不起你的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从小时候就爱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可都失去了,再想珍惜已经来不及了。
我边后退,边道,“回不去了,白雨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扑通”——
白雨落双眼通红地在我面前摔坐下去,宛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拉着我的裙摆乞求。
“阿许,求求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吧。”
“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快爱上别的女人,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就算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沈馨瑶上前一步挡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
“白总,机会给过你很多,是你自己抓不住。”
最后,一场婚礼以闹剧收尾。
宾客被遣散,柯以贤被赶走,白雨落被保镖丢出去,而我跟着沈馨瑶回了家。
回到沈馨瑶家里,她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怀疑起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柯以贤的?”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如实交代道,“前几天出院回家,意外看到白雨落醉酒在家,就让人查了一下。”
那时白雨落正怀孕,柯以贤对她很上心,不可能会喝得酩酊大醉,除非他们俩吵架了。
果然不出所料,柯以贤撞到她和一个男人亲密地从酒店出来后和她大吵了一架。
顺着这条线索,我就查到了后面的事。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早在我决定换新娘时就想过了,所以我没有犹豫地回答。
“我已经和医院申请出国留学,过两天资料就能下来了。”
“在国外待几年,这样进修、散心、照顾我父亲可以三手抓,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国。”
话落,我向沈馨瑶投去询问的目光。
沈馨瑶试探地拉起我的手,见我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和我的手十指相扣。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永远支持你,也会陪着你的。”
我对她盈盈一笑,真心道,“谢谢你,馨瑶。”
接下去的几天我都回了医院上班,白雨落也没在我面前出现过。
只是听沈馨瑶说,白氏在经过婚礼一事后股票大跌,整个公司岌岌可危。
我知道其中有沈馨瑶的手笔,但是我没有阻止。
因为白雨落为订单灌我酒,害我胃出血住院的事,我还历历在目。
但我不知道的是那日饭桌上白氏集团的张董也被沈馨瑶赶了出去,甚至在商场上下了封杀令。
五天后,医院对我出国留学的资料批了下来,我和沈馨瑶踏上了出国之路。
却在机场碰到了白雨落。
她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颓废邋遢。
她从身后拿出一束红色的月季花,上面摆放着原本我们结婚用的婚戒,朝我单膝下跪。
“阿许,我已经真心悔过了,你原谅我吧。”
“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家里空荡荡,就连我的心也跟着你离开了,你回到我身边吧!”
“你从前那么爱我,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只要你回来,我肯定比从前加倍对你好。”
这些甜言蜜语都是我曾经就想听她说的,可是如今,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白雨落,当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那个最善良的,才能风平浪静。”
“而我就是你牺牲的那一个,所以我不吵不闹地离开了,你又何必纠缠呢?”
“我曾经不顾一切地爱你,把自尊磨平,把爱意耗尽,把南墙撞倒。”
“直到最后,我的热情被你彻底浇灭。”
“我的心被你伤得千疮百孔,我的眼底不再为你流下一滴眼泪。”
“你伤我至深,已经没有资格再让我回头了。”
“况且你的后悔不单是因为伤害我,还因为失去我,你的公司经营不下去了。”
“我也永远不会再回到你身边,往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说罢,我不顾她苍白的脸色,甩开她跪地的身子,拉着沈馨瑶离开,踏上出国之路。
再次听到白雨落消息时,是从国内的报纸上看到的——
白氏倒闭,白雨落患上抑郁症跳楼身亡。
曾经的高岭之花落得如此下场,众人唏嘘不已。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三年后,我在和沈馨瑶的相处中,渐渐抚平曾经的伤口,也真心爱上了她。
我们在国外举行了一场盛大又隆重的婚礼。
五年后,我读博顺利毕业,沈馨瑶将公司重心转移回国内,我们也重新回到了故土。
但不同于上次离开,这次回来我们的身旁多了一个小家伙。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