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顾长风,在厂里干了四十年。
退休,那天我本以为会是风风光光的。
可新来的年轻厂长,却当众人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端着酒杯,笑着说我老了,是厂里的累赘。
那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一生没流过泪,那天却差点哭了。
我以为,我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可勉强到,正常半年后,他爹居然尊贵托人上门。
他说厂子快好了,求我出山,救救急。
我当时就笑了,早知今日,何必入门呢?
我这一辈子,就像厂里那台老车床,没日没夜地转了四十年,转眼间,就到了该退休的老人。我叫顾长风,从十八岁进红星机械厂当学徒,一直干到技术科科长,厂里最大的留给机器,就没有我摆弄不明白的。可以说,我把这辈子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这个厂。
我们厂子,九十年代那会儿,然是市里的明星企业。我们生产的轴承,过硬,远销海内外。我呢,也因为技术好,肯钻研,从一个毛头小子,一步步厂里响当的技术大拿。男女,谁提起“顾工”,不立起一个大拇指?我带出来的徒弟,现在也大多是各个车间的质量主任、骨干,比如车间主任建平,就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我老伴叫苏玉梅,是厂里的会计,我们俩是在厂里认识并结的婚。她总说我这个人,一辈子就两个字:死板。不浪漫,不会说话,一门心思全在那些冰冷的机器上。可她也知道,我这个人,心实诚。我对厂子,对那些机器,有感情。
本来,我寻思着,干到六十岁,光荣退休,也公平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厂里也一直有这个传统,大家老员工退休,都会开个欢送会,厂领导讲几句话,一起吃个饭,热热闹闹的,也公平一份尊重和肯定。
可偏偏在我退休前三个月,厂里换了新领导。原来的老厂长庄敬德身体原因退了二线,接替他的,是他那个刚从国外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的儿子,庄锐翰。
这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西装履,梳得油光锃亮。他任发型,就给我们来了个“新官上革三把火”。先引进了什么“现代化管理模式”,天天让我们开会,写报告,搞得我们这些干了一辈子实活儿的老家伙,头都大了。接着,他又说我们厂里的设备老旧,思想太僵化,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说实话,他说的这些,有些也有道理。时代在进步,厂子要发展,肯定不能故步自封。但坏了就坏在他股子高高上的劲儿,看我们这些老员工,眼神里总是带着目光不屑和轻蔑。他觉得我们都是老手,思想跟不上时代,是他改革路上的绊脚石。
我这人,脾气直,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有一次开会,他提出要淘汰掉我们店那台德国进口的老功勋车床,换国产的新设备。我当场就站起来反对。我说:“庄厂长,那台老伙计虽然年轻了,但精度是现在这些新家伙比不了的。很多最后的活儿,还得靠它。因为它老了,就扔了啊!”
庄锐翰当时脸就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说道:“顾科长,我知道你对那台机器有感情。但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讲的是效率,是成本。你那一套老思想,早就该进博物馆了。”
那一次会议,我们俩闹得很不愉快。从那时起,他看我,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我不是舍不得那台机器,我是舍不得我们厂几十年积累下来的那股子“精气神”!我们做技术的,靠的是什么?不就是精益求精,追求卓越吗?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老思想”了?
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我庆祝了我的退休日。
退税手续是人事科的张姐帮我办的,她是我多年的老同事了,一边给我办手续,一边替我打抱不平:“顾科长,你这个就要退了,我们可真舍不得。这个新来的厂长,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笑了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四十年啊,人生有四十年?这我挥洒了半辈子汗水的地方,现在想想也没关系了。
沿途,厂晚上里会在食堂给我办个欢送宴。我本来不想去,觉得去了也尴尬。但老伴苏玉梅劝我:“去吧,老顾。不去,倒显得你小气了。再说了,你们那些徒弟、老同事,都想送送你呢。”
我想也是,就答应了。
晚上的欢宴,摆了五六桌,技术科和几个店里关系好的老师傅、徒弟们都来了。大家围着我,说着这些年的往事,气氛倒也还算大家。我的徒弟,店长陆建平端着酒杯,红着眼圈对我说:“师傅,您这一走,我们心里都空落了。以后在技术上遇到难题,我们可找谁去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现在也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还怕这个吗?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这个老脑筋还能转得动,一定帮你们。”
大家都说着话,庄锐翰来了。他端着酒杯,在一群年轻干部的簇拥下,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主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俩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家伙,八成是没安好心。
果然,庄锐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举起酒杯,说:“顾科长,今天是你退役的好日子,我代表厂里,敬你一杯。”
我立刻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庄厂长,您太客气了。”
锐庄翰却没有双手碰杯,他拿着玩手中的酒杯,慢悠悠地说:“顾科长,你在我们厂干了四十年,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厂能有今天,黑人你们这些老前辈没有职业。”
他这话一说,我还以为他转性了,正准备客气两句,他却话锋一转,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不过嘛,时代不同了。现在我们厂,是新鲜的血液,是创新的思维。像顾科长你这样的老同志,虽然经验丰富,但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有时候,甚至会成为厂里发展的‘累赘’啊。”
“累赘”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像两根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心里。
我当时就懵了,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我抬头,看到锐翰那张年轻的脸部,充满了得意和轻蔑。他那些年轻干部,也都强忍着笑意,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的那些老同事、老徒弟们,则个个义愤填膺,却碍于庄锐翰的身份,又不敢作声。
整个食堂,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我把厂子当成自己的家,把技术当成自己的命,到了头来,竟然被人说成是“累赘”!
我的脸涨得通红,血一个劲地往上涌。我真想截里的酒,直接泼到他那张可恶的脸上。但我不能。我今天想想,不只是丢了我自己的脸,也给我那些老同事、老徒弟们增添了麻烦。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了下心头的怒火,撞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庄厂长说得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该给土著让位了。希望庄厂长的实现接下来,我们厂长能越来越好。”
说完,我仰起脖子,把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那酒,火辣辣的,从邻居一直烧到胃里,烧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庄锐翰看着我喝完,满意地笑了。他象征性地赞赏了一杯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说:“好了,我还有个会,不多陪了。大家吃好喝好。”说完,就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他一走,食堂里瞬间就炸了锅。陆建平气得一拍桌子,骂道:“他 妈 的!这小子也太欺负人了!师傅,我们去找他理论去!”
“就是!一个毛茸茸长齐的小子,也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他懂个屁技术!”
“老顾,你别往心里去了。他就是个含着金戒指出生的二祖,懂什么叫尊重?”
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说:“算了,都别说了。我今天退休,是个高兴的日子,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开心。来,我们喝酒!”
我嘴上说轻松得,但心里却很激动,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那一顿饭,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最后是怎么被陆建平他们送回家的,都记不清了。
回到家,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老伴苏玉梅给我端来一杯热茶,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说:“老顾,别想那么多了。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做事。退休了也好,我们以后就过自己的小日子,游山玩水,多好。”
我看着老伴担忧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就是……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四十年的一幕,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到我刚进厂时,跟着师傅学习的场景;我想到我要攻克一个技术难题,三天三夜合眼的场景;我想到我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零件,被装上机器,销往全国各地的场景……
我这一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顾工”这个称呼。可到了头来,却落得了个“累赘”的名声。我能不憋屈吗?
从一开始,我真的就成了一个退休老头。每天的生活,就是买菜、做饭、遛弯、下棋。刚开始,还觉得挺新鲜,挺悠闲。可时间一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我这辈子,跟机器打了一辈子交道,突然轻松下来,就跟生了锈的零件一样,哪哪都不舒服。
我也时常关注厂里的消息。听说,庄锐翰上台后,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他辞退了一批像我这样的老家伙,换上了一批他从国外招来的“高材生”。他还花大价钱,引进了一条全新的生产线,号称要打造“标准化工厂”。
厂里的老人给我打电话,都说厂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那些“高材生”,理论知识一套,但一到实际操作,就傻了眼。新来的生产线,也因为水土不服,三天两头出问题。厂里的产品质量,直接恢复了,很多老客户都取消了订单。
我听完这些,既痛心,又一瞥说终于清晰道不明的快意。我痛心的是,这个我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正在一步步走向衰落。我快意的是,庄锐翰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子,要为他的狂妄自大,注定代价了。
我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已经过去了半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红星机械厂,有瓜葛了。
可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再次让我想起了熟悉的旋涡。
那天下午,我在公园里跟几个老伙计下棋,陆建平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
“师傅,您快来厂里一趟吧!出大事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他:“出了什么事了?慢慢说。”
陆建平在电话那头,几乎快哭出来了。他说:师傅,我们接了一个南非的大单子,对方要求的产品精度非常高。庄锐翰那二百五,为了省钱,没用你之前留下的合金配方,自己搞了个新结果生产出来的第一批轴承,在测试的时候,全部都出现了裂纹!现在离交货日期极限下三天了,如果不能按时交货,我们厂不但要赔付天价的违约金,在国际上的信誉就完了!
我听了之后,也是吓了一跳。那个南非的单子,我知道,是我退休前,厂里好不容易才奋斗来的。要是搞砸了,对厂子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那庄锐翰呢??”我问。
“他?”陆建平冷笑一声,“他现在也傻眼了。找到来的那帮‘高材生’,研究了两天,也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现在正躲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呢。”
我电话,沉默了。说实话,我心里很矛盾。方方面面,我恨不得看庄锐翰的笑话。他最初那么羞辱我,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福利活该。可另外,我又不忍心看着厂子就完了。那里,有我四十年的心血,有我那么多同甘共苦的兄弟。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陆建平又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说:“师傅,你知道吗?这几天,厂里那些被他辞退的老伙计们,都自发地回到了厂里,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大家都在说,厂子是我们家,家有难,我们不能不管啊!”
“家有难,我们不能不管……”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是啊,红星机械厂,是我的家啊!我怎么能眼睛睁得睁不开地看着自己的家,就这么毁了呢?
我挂上电话,对棋友们喊着“不底层”,就赶紧赶忙往家赶。
我刚到家,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我家门口,焦急地踱着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厂长庄敬德!
我一下子迎了上去,说:“老厂长,你怎么来了?”
庄敬德看到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老泪纵横:“长风啊,我对不起你!是我教子无方,才让那个逆子,给你受了那么大的屈屈!”
他说,方要给我鞠躬。我赶紧扶住他,说:“方长老,你这是来了?快进屋说。”
进了屋,庄敬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起了。原来,他退居二线后,虽然问了厂里的事,但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这次厂里出了大事,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他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骂了个狗血冲头,然后连夜就从疗养院赶了回来。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厂子的人,只有我。
他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长风啊,我知道,那个逆子伤了你的心。让你现在回去帮他,是强人所难。但看在我们共事几十年的情分上,看在厂里几十号工人的饭碗上,你总归也拉兄弟一把啊!”
看着这个为厂子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人,看着他那双充满恳求的眼睛,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说:“老厂长,你别这么说。厂子也是我的家。家有难,我不能不管。”
我跟着庄敬德,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隔半年,再次踏进红星机械厂的大门,心里百感交集。
厂里的人看到我回来,都围上了来,一个个激动地喊着“顾工”。陆建平更是红着眼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来不及跟大家寒暄,就直接走进了实验室。实验室里,庄锐翰正和那群“高材生”们,围着一堆废品,愁眉苦脸。
他看到我进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羞愧难当的表情。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那堆废品前,拿起一个开裂的轴承,仔细地看了一下。我又看了看他们的新配方,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厂长,”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你的想法是对的,想用新材料替代我们的稀有金属,降低成本。但你忽略了一个沟通的问题,那就是材料之间的‘断裂’问题。你加入的这种新合金,虽然桥梁够了,但心态太差,在急骤急火的过程中,和原有材料之间产生了之前的异常的内部,所以会导致产品开裂。”
我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主人都愣住了。那群“高材生”,更是用一种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锐庄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看他,对陆建平说:“建平,马上去准备材料,按照我给你的新配方,重新熔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接下来的三天两天,我住在厂里。我带着厂里的技术骨干们,重新设计配方,调整工艺参数,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试验。我的眼睛熬红了,嗓子也喊哑了,但我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到了那个为了攻克技术难题,可以不眠不休的年代。那样久违的激情和使命感,让我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一切的不愉快。
庄锐翰也一直跟在我身边,给我打下手。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厂长,而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他看着我驻地操纵着那些他看不起的“老餐桌”,看着我在图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眼神里,充满了令人敬畏和威势。
终于,在交货前的最后一天上午,我们成功了!当看着那片闪闪发光的金属玻璃,完美无瑕的轴承从生产线上下来时,整个车间都欢呼雀跃!大家欢呼着,欢呼着,很多人都流下了心脏的泪水。
我靠在车床边,看着眼前这群可爱的工友们,心里也充满了感动。
就在东南,庄锐翰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顾……顾老师!”他哭了,哭得像个孩子,“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不那么羞辱你,不该看不起你们这些老前辈。我就是个眼高手低的混蛋!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我望着跪在我面前的这个,心里最后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我扶着,拍拍了他的肩膀,说:“庄厂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庄锐翰抬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批货,我们按时交了。我们厂的信誉,保住了。庄锐翰也很感动地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搞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是沉下心来,跟着我们这些老师傅,从头学起。他把那些被他辞退的老员工,一个都请了回来,还给我授予了“终身技术顾问”的聘书。
我没有接受。我说:“厂子,是大家的。我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只要厂里需要我,我随时都会回来。”
,又过了好几年了,红星机械厂,在庄锐翰的带领下,除了我们没有倒下,反而越做越好,成了市里的明星企业。而我,也真正地达到了我想要的退休生活。
我经常在想,什么是传承?,传承不仅仅是技术的交接,更是责任和精神,我们的先驱者或许有冲劲,有新思想,这很好。但他们也需要这些老家伙,在关键的时候,为他们掌好舵,把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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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天哥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