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之虎王报恩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02 14:11 2

摘要:刀刃与油石相触,发出细碎的蜂鸣,惊得芦苇丛中扑棱棱飞起两只夜枭。

暮色自青冥山巅垂落时,老猎户赵九斤正蹲在溪边磨刀。

刀刃与油石相触,发出细碎的蜂鸣,惊得芦苇丛中扑棱棱飞起两只夜枭。

他抬头望了望天,云絮被夕阳染作胭脂色,却总觉着那红里透着几分妖异,像极了三十年前初遇虎王时,林间那场诡谲的火烧云。

那时他刚过弱冠,随父亲进山采参。

青冥山深处有片千年古林,老辈人说林子深处住着山神,凡入者需在头一棵老槐树上系红绳。

赵九斤年少气盛,偏要解了那红绳探个究竟。

才行出三里地,忽闻地动山摇,十丈高的古柏拦腰折断,腥风卷着枯叶扑面而来。

但见金芒裂空,一头吊睛白额虎自断木后缓步而出。

那虎通体雪白,额间却生着道赤金纹路,形如烈焰。

赵父当即瘫软在地,赵九斤却握紧了腰间猎刀——这是他头回见着活物眼中有泪光。

白虎竟口吐人言,声若洪钟:"吾乃此山虎王,遭妖道暗算失了内丹,若壮士肯护我周全,来日必当重谢。

赵九斤至今记得那虎爪按在肩头的力道,似有千钧重,又带着某种悲怆的恳求。

父子俩将虎王藏于地窖,以山参吊命,用公鸡血引开追兵。

七七四十九日后,虎王化形为银发老者,留下一枚虎牙玉坠便消失在晨雾里。

"阿爹,刀磨得能照见鬼啦!

稚子阿满的呼喊将赵九斤拽回现实。

八岁的娃娃抱着只瘸腿山雀,裤脚沾满苍耳。

赵九斤摸了摸儿子发顶,玉坠在衣襟下微微发烫。

自打上月在镇上医馆捡回这弃婴,玉坠便夜夜发亮,像在回应什么召唤。

是夜狂风大作,赵九斤被异响惊醒。

但见玉坠浮空而起,射出金线直指后山。

他抄起猎刀追去,却在断崖边望见毕生难忘之景——那白虎额间金纹竟与玉坠纹路完全重合,只是周身缠绕着黑雾,双目赤红如血。

"恩公,三十年之约到了。

虎王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铁片,"当年妖道虽死,却在我体内种下噬心蛊。

每月朔望发作,需饮至亲之血方能压制。

它猛然扑向瑟瑟发抖的阿满,却在咫尺之遥生生刹住身形,"可这孩子……分明有我的血脉气息!

赵九斤如遭雷击。

三十年前虎王化形时,他曾见那老者腰间有块与阿满颈后相同的蝶形胎记。

莫非……当年虎王内丹未复,竟将部分精魄寄于人类女子腹中?

这个念头甫一浮现,便被虎王痛苦的咆哮打断。

黑雾中伸出无数枯爪,正撕扯着虎王雪白的皮毛。

"恩公,取我性命罢!

虎王突然调转方向,额间金纹爆发出刺目光芒,"用这玉坠刺入我眉心,可保方圆百里三十年平安。

它每说一字,皮肉便剥落一分,露出森森白骨。

赵九斤握刀的手剧烈颤抖,却见阿满挣脱怀抱,踉跄着奔向虎王。

"爹爹,虎伯伯在哭。

孩童指尖触到黑雾的刹那,玉坠突然迸发清光。

黑雾如遇沸雪般消融,虎王眼中血色渐退,化作银发老者跪倒在地。

老者颤抖着抚上阿满面容,老泪纵横:"我的儿啊,当年为保你性命,不得不将你托付凡人……"

原来三十年前虎王早知大限将至,为延续血脉,竟以半数修为为引,将精魄注入偶遇的采药女腹中。

那女子正是赵九斤早逝的亡妻,而阿满颈后胎记,实则是虎族王印。

老者从怀中取出颗鸽卵大的金丹,丹纹流转如星河:"此乃我毕生修为所化,可令阿满觉醒虎族血脉,但需以凡人寿数相抵……"

话音未落,山体突然剧烈震颤。

无数黑影自地底涌出,竟是当年妖道余孽。

他们手持骷髅幡,口中念念有词,地面裂开道道血口。

老者猛地将金丹拍入阿满心口,周身燃起苍蓝火焰:"恩公带阿满走!

我以神魂为祭,重启护山大阵!

赵九斤抱起昏迷的孩童狂奔,身后传来虎王长啸:"记住,虎族血脉觉醒需经历三劫:见天地、见众生、见本心。

待他眉心血纹现时……"余音被山崩的轰鸣吞没,整座青冥山竟如莲花般层层绽放,将妖邪尽数碾为齑粉。

十年后,阿满长成俊朗少年。

每逢月圆之夜,他总梦见银发老者教他辨认星斗,或是与白虎在云海间腾跃。

这夜他照例在溪边练功,忽见水中倒影额间浮现金纹。

惊愕间,山林中传来虎啸,竟与梦中分毫不差。

循声而去,但见当年断崖处立着尊石虎雕像,额间金纹与阿满眉心遥相呼应。

石像脚下刻着行小字:"以吾之魂,换尔新生。

血脉既承,当护苍生。

夜风拂过,石虎眼中竟滚落两行清泪,化作甘霖洒向龟裂的田地。

阿满忽然明白,三十年前那个血色黄昏,父亲磨刀不是为了杀虎,而是为了守护。

他朝着石像三叩首,起身时眉心血纹已隐入皮肉。

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原是久旱的村庄迎来甘霖。

少年抚上心口,那里有颗金丹在轻轻跳动,如同另一个心跳。

次日清晨,赵九斤在灶台发现碗温热的虎奶粥。

阿满正蹲在鸡窝前,与只瘸腿山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晨光穿透窗棂,在少年肩头镀了层金边。

老猎户忽然想起昨夜梦中场景——银发老者站在云端,朝着人间露出欣慰笑意。

自此,青冥山再未闹过虎患。

只是每逢灾年,总有人见着个银发少年背着药篓,在绝壁上采摘雪莲。

他采药不用绳索,身形如虎跃涧,却总在落日前准时归家,给瞎眼老父读新编的《虎王报恩》。

青冥山巅的云雾又浓了三分,阿满将最后一株九叶雪莲收入药篓时,山风突然裹挟着铁器相击的铿锵声。

他足尖轻点岩壁,身形如白鹤掠过断魂涧,却在半空嗅到股腥甜——是金创药混着毒砂的味道。

谷底躺着个玄衣青年,左臂被毒蝎尾针贯穿,腰间玉牌刻着"天工阁"三字。

阿满认得这纹样,二十年前父亲曾救过个坠崖的机关师,那人腰间玉牌与此一般无二。

青年猛然睁眼,瞳孔竟是罕见的重瞳,左眼金芒流转如日轮,右眼银辉沉凝似月魄。

"小兄弟,劳驾……"青年话音未落,阿满已并指如刀划开他伤口。

指尖泛起淡金光芒,竟将毒血凝成颗血珠弹向岩缝。

毒蝎王自石后窜出,尚未及扑咬,已被金光钉在半空,化作团焦炭。

"双瞳观星术,天工阁竟出了你这等人物。

阿满甩去指尖血渍,眸中金纹若隐若现。

青年挣扎着起身,从怀中取出只青铜罗盘:"在下公输无涯,奉阁主之命来寻虎王金丹。

传闻此丹能重启上古机关城'云阙天宫',阁中长老们……"

话音戛然而止。

阿满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骨笛,笛身刻着与玉坠相同的烈焰纹。

山风骤起,百兽哀鸣自四面八方涌来,惊得公输无涯连退数步。

少年却闭目吹响骨笛,笛声清越如裂帛,竟在虚空中凝出只半透明的白虎虚影。

"虎魄引魂咒?

公输无涯重瞳骤缩,"你竟得了虎王真传!

话音未落,谷中忽然升起十二道青铜巨柱,柱身镌刻的星图与罗盘指针完全重合。

这是天工阁失传百年的"周天星斗阵",此刻却因骨笛声自行运转,将两人困在阵眼。

阿满额间金纹大盛,背后隐约浮现虎形虚影。

他忽然明白,这些年每逢月圆便做的那个梦——梦中老者教他辨认的星斗,正是这星斗阵的阵眼所在。

少年足尖轻点,竟在巨柱间腾挪如电,每至一处便将骨笛点向特定方位。

当最后一道星光没入笛身时,地底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

地宫穹顶镶嵌着三千六百五十颗夜明珠,将青铜墙壁照得纤毫毕现。

公输无涯抚摸着墙上的偃甲图谱,呼吸陡然急促:"云阙天宫!

原来真在青冥山下!

他突然转身掐住阿满咽喉,指尖弹出三枚透骨钉:"把金丹交出来!

阿满却笑了。

他脖颈处的皮肤突然泛起虎纹,透骨钉竟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化为齑粉。

少年反手扣住公输无涯命门,骨笛抵上他心口:"天工阁以机关术济世,何时成了掠夺他人机缘的强盗?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

九尊青铜巨像破土而出,每尊都手持不同兵器,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鬼火。

公输无涯脸色煞白:"这是守宫神将!

传说中云阙天宫的护法机关,见血方休!

阿满却盯着巨像胸口凹陷的虎形印记。

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虎王曾将金丹按在他心口说过的话:"血脉既承,当护苍生。

若遇神将拦路,便以心头血唤我残魂。

少年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最近的神将。

血珠触到印记的刹那,整座地宫剧烈震颤。

青铜巨像眼中的鬼火突然转为赤金,九尊神将竟齐刷刷单膝跪地。

阿满脑中轰然炸开无数画面——上古时期虎族与天工阁先祖并肩作战,以金丹为引铸就云阙天宫,本为镇压地脉火龙。

如今火龙封印松动,神将感应到虎王血脉,方会苏醒认主。

"原来如此。

阿满望着掌心浮现的虎王印记,"你们要的从来不是金丹,而是能重启封印的人。

他转身看向公输无涯,后者正对着偃甲图谱两眼放光,"公输先生,可愿随我修缮封印?

地脉火龙若出,莫说天工阁,整个九州都要生灵涂炭。

公输无涯沉默良久,突然扯开衣襟。

他胸膛上布满蜈蚣状的疤痕,最深那道直抵心口:"三年前我改良连弩失败,害得三百工匠葬身火海。

阁主说我是罪人,只配来寻什么金丹将功赎罪。

他突然抓起阿满的手按在疤痕上,"但你说得对,机关术不该用来掠夺。

两人正欲细商,地宫突然涌入大批黑衣人。

为首的老者手持骷髅杖,杖头嵌着颗与当年妖道相同的血玉:"小娃娃,把虎王金丹交出来,老夫可留你全尸。

阿满瞳孔骤缩——这些人的装束,竟与三十年前害虎王中蛊的妖道余孽一模一样。

血玉突然迸发红光,黑衣人们眼白瞬间爬满血丝。

公输无涯大喝"不好",甩出三枚雷火弹炸开条血路:"他们在用血祭之术唤醒地脉火龙!

阿满却反手将骨笛插入地缝,笛身烈焰纹与地砖上的星图产生共鸣,竟将红光尽数吞噬。

"公输先生,助我启动周天星斗阵!

阿满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骨笛上。

公输无涯不再犹豫,双手结印按向罗盘。

十二道光柱自地宫穹顶射下,与九尊神将手中的兵器连成光网。

黑衣人们触到光网的刹那,便化作青烟消散。

血玉老者发出非人的嘶吼,骷髅杖突然伸长刺向阿满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公输无涯纵身扑来,雷火弹在杖头炸开。

他整条左臂被炸得血肉模糊,却趁机将罗盘拍向老者天灵盖:"以我之血,重启封印!

罗盘嵌入老者额头的瞬间,地脉深处传来龙吟。

阿满额间金纹暴涨,虎王虚影自他背后浮现,与九尊神将共同结成法印。

地底岩浆如巨龙翻涌,却在触及法印时化作朵朵金莲。

当最后一声龙吟消散时,血玉老者已化作具枯骨,而公输无涯的断臂处,正生长出条机械臂。

"以天工阁秘术结合虎王血脉,竟能造出这等神物。

阿满抚摸着机械臂上流转的星纹。

公输无涯活动着新臂,突然单膝跪地:"公子,请容我追随左右。

公输家机关术本为守护而生,这些年却沦为杀器……"

阿满扶起他时,指尖触到机械臂内侧的刻字——"公输墨"。

这正是当年父亲救过的机关师之名。

他忽然明白,原来世间机缘早有定数,就像虎王三十年前埋下的伏笔,终在今日结出善果。

三年后,九州流传着个传说。

有对主仆骑着机械白虎行走四方,所过之处旱灾得雨,疫病消散。

那白虎双目能射金光,背上背着个青铜药箱,总在月圆之夜对着青冥山方向长啸。

而青冥山脚的村落里,老猎户赵九斤每天都会擦拭块虎牙玉坠,玉坠里流转的金光,比三十年前更盛了。

这日阿满归来时,怀里抱着个襁褓。

婴儿额间生着蝶形胎记,与当年阿满颈后一模一样。

公输无涯正在调试新制的偃甲鹤,闻言手中扳手"当啷"落地:"你……你又捡了个孩子?

"这次是在雪崩里救的。

阿满将婴儿放在晒药架上,玉坠突然自动浮起,在婴儿眉心投下道金纹,"公输先生,你说这孩子与虎族血脉可有关联?

话音未落,山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虎啸。

九只白虎踏云而来,每只额间都生着赤金纹路。

为首的老虎竟口吐人言:"吾等奉虎王残魂之命,特来护佑少主。

它轻轻舔舐婴儿脸颊时,阿满颈后突然浮现出完整的虎王印记。

公输无涯望着这一幕,突然大笑起来。

他打开机械臂暗格,取出半块残破的虎符:"当年虎王与天工阁先祖结盟时,曾各执半块虎符为信。

如今虎王血脉再现,云阙天宫的封印也该彻底稳固了。

阿满将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时,地底传来悠远的钟声。

九只白虎化作流光没入虎符,而晒药架上的婴儿突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重瞳,左眼金芒右眼银辉,与当年的公输无涯一模一样。

"看来这世间,又要多个守宫人了。

阿满将虎符系在婴儿襁褓上,玉坠与虎符同时发出清鸣。

山风送来远处村落的欢声笑语,公输无涯调试好的偃甲鹤正载着药囊飞向灾区。

少年望着云海翻涌的青冥山巅,忽然想起虎王当年的话:血脉既承,当护苍生。

原来所谓报恩,从来不是单方面的馈赠,而是代代相传的守护。

就像虎王将精魄寄于人间,就像公输家将机关术用于济世,就像他此刻抱着的婴孩,终将在某天接过这传承千年的重担。

暮色四合时,赵九斤在门口支起晒药架。

他总觉着今日的夕阳格外红,像极了三十年前那场改变命运的火烧云。

只是这次,云层中隐约浮现出虎形虚影,正与九只白虎在云端嬉戏。

老人摸了摸怀中的虎牙玉坠,忽然听见婴孩房中传来清越的虎啸——那分明是初生虎崽的啼哭,却又带着某种洞彻天地的威严。

青冥山巅的星斗总在子时偏移半寸,阿满抱着婴孩倚在观星台上,望着天狼星旁新现的赤芒。

怀中婴儿忽然睁开双瞳,左眼金芒如日轮初升,右眼银辉似月魄垂野,竟与天象遥相呼应。

山风骤起,九只白虎虚影自云海中踏出,额间金纹与婴儿眉心血印共鸣成环。

“少主已通星感。”为首的白虎化作银发老者,腰间虎符与阿满怀中玉坠同时震颤,“三日后子时,地脉火龙将借赤芒现世。

若不能在此之前开启云阙天宫最后一道禁制,九州必成炼狱。”

阿满指尖抚过婴儿眉心,金纹如活物般游走。

三年前他觉醒虎王血脉时,也曾这般灼痛经络。

公输无涯此时却扛着具青铜棺椁闯入观星台,机械臂上缠绕的星轨锁链叮当作响:“我在古冢寻到这个,棺中人是天工阁初代阁主!”

棺椁开启的刹那,寒气凝成冰晶簌簌而落。

尸身竟如生人般面色红润,眉心嵌着枚与虎牙玉坠同源的烈焰纹。

公输无涯以机械臂叩击棺底,暗格弹开时飞出卷《云阙秘典》,泛黄绢帛上朱砂绘着九宫八卦,却在“坎”位缺了枚关键玉珏。

“坎为水,主封印根基。”阿满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虎王印记正泛着幽蓝水光。

他想起昨夜梦中虎王所言:“当年我以金丹为引,实则将半数水灵根封入你血脉。

若要补全天宫禁制,需你以心头血重绘坎位星图。”

婴孩突然发出清越啼哭,双瞳射出光束没入阿满心口。

虎王印记骤然炸开蓝光,化作条水龙绕着他周身盘旋。

公输无涯手中秘典无风自动,朱砂星图竟在虚空浮现,缺角处正与水龙轨迹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公输无涯机械臂急转,在星图投影上连点九处,“坎位对应九幽寒潭,当年虎王以身为祭镇压火龙,却将寒潭灵眼封入血脉。

少主啼哭引动星感,恰是唤醒灵眼的关键!”

话音未落,观星台突然剧烈震颤。

远处青冥山主峰裂开道赤红缝隙,岩浆如赤龙冲天而起,所过之处草木皆成焦炭。

九只白虎齐声长啸,化作流光没入婴儿体内,孩童额心血印瞬间转为玄黑,周身燃起苍蓝火焰。

“火龙提前破封了!”阿满将婴孩抛给公输无涯,纵身跃下观星台。

虎魄引魂咒自骨笛中溢出,身后浮现出百丈高的虎王虚影。

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绽开朵冰莲,竟以血肉之躯迎着岩浆逆流而上。

公输无涯咬破舌尖,以精血在青铜棺椁上画出逆五行阵。

初代阁主尸身突然睁眼,枯槁手指点向虚空:“以吾之魂,重启天宫!”他化作漫天星砂涌入秘典,朱砂星图瞬间活过来般游走,在阿满身前凝成道水幕屏障。

岩浆撞上水幕的刹那,天地间响起龙虎相搏的轰鸣。

阿满额间金纹与水幕共鸣,背后浮现出完整的虎王法相。

他忽然明白,这些年每逢朔望的经脉灼痛,实则是血脉在自行修炼。

少年双手结出繁复法印,水幕中竟浮出云阙天宫的虚影。

“坎位既成,离宫当开!”公输无涯将机械臂刺入心口,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成离火符。

婴儿双瞳同时射出金红二色,化作两柄光剑斩向火龙双目。

火龙发出痛苦嘶吼,岩浆巨尾扫向天宫虚影,却在触及水幕时化作漫天血雨。

阿满趁机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绘制坎位星图。

每画一笔,他便苍老三分,待到最后一笔落下时,已成耄耋老者模样。

虎王虚影却愈发凝实,仰天长啸震碎九重云霄。

水幕与星图合二为一,化作道冰蓝锁链缠上火龙七寸。

“还不够!”公输无涯突然将机械臂插入地脉,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整座青冥山开始倾斜。

他以自身为引,将地脉寒气尽数导入锁链:“虎王当年封印火龙,实则留了后手——需以虎族至亲血脉为引,方能彻底炼化火龙精魄!”

阿满望着怀中啼哭的婴孩,突然大笑起来。

他扯断颈间玉坠,任由其化作流光没入婴儿眉心。

老迈的身躯开始寸寸崩解,却化作漫天星光涌向火龙:“公输先生,带少主去云阙天宫!

告诉他……血脉传承,从不是枷锁……”

星光没入火龙额头的瞬间,岩浆巨兽突然僵住。

它额间浮现出与阿满相同的虎王印记,眼中血色渐退,竟化作温顺模样伏地低吟。

九只白虎虚影自婴儿体内飞出,与火龙共同结成法印,没入地脉深处。

当最后一道金光消散时,青冥山已恢复平静。

公输无涯抱着婴孩站在焦土上,机械臂因过度运转泛着诡异的红光。

婴儿突然伸手抓住他垂落的发丝,眉心血印中浮出粒金丹虚影——正是当年虎王所化之丹,此刻却带着阿满的气息。

“原来虎王早知有此一劫。”公输无涯望着金丹喃喃自语,“以自身为鼎炉,养育两代血脉。

少主既是虎王血脉延续,又是阿满道果重生。”他忽然咬破指尖,在婴孩掌心画出偃甲符文,“从今往后,你便是新的守宫人。”

二十年后,九州流传着个传说。

有个少年背着青铜药箱行走天下,所过之处瘟疫退散,旱魃消弭。

他总在月圆之夜对着青冥山方向吹奏骨笛,笛声所至,百兽俯首。

而青冥山巅的云阙天宫遗址上,不知何时多了座冰雕——雕的是个抚琴老者,眉心金纹与少年额心血印如出一辙。

这日少年行至漠北,忽遇沙暴蔽日。

他正欲展开偃甲伞,却见黄沙中走出个红衣女子。

女子赤足踏在滚烫沙地上,发间银铃却发出冰晶相击的清响:“可是云阙天宫的新任守宫人?

妾身特来讨杯茶吃。”

少年骨笛横在唇边,笛声化作水幕隔开热浪:“姑娘眉间有火灵根气息,莫不是地脉火龙所化?”话音未落,女子已欺至身前,指尖燃着幽蓝火焰:“好眼力!

二十年前虎王与那凡人小子将我精魄一分为二,今日便拿你心头血补全!”

火焰触及水幕的刹那,少年怀中药箱突然飞出九枚银针。

针尾刻着虎形纹路,在空中结成囚龙阵。

女子惊呼着后退,发间银铃碎裂,露出额间与少年相同的血印:“你……你怎会我族秘术?”

“火龙姐姐忘了么?”少年指尖轻点,沙地上浮现出阿满临终前的画面,“当年你精魄被分成善恶两面,善念化作冰雕镇守地脉,恶念却随岩浆遁入漠北。

这些年我以虎魄引魂咒滋养冰雕,为的就是今日。”

女子眼中血色渐退,周身火焰化作朵朵红莲。

她突然跪地痛哭,指尖凝出滴心头血:“原来这二十年,竟是他在渡我……”红莲没入沙地的瞬间,地脉深处传来龙吟,漠北千年不化的雪峰突然绽放出灼灼桃花。

少年收起骨笛时,怀中药箱自动开启。

九枚银针飞回针囊,针尾虎纹化作金线,在箱盖上勾勒出完整的虎王法相。

他望着天边消散的沙暴,忽然明白虎王当年为何要他背负药箱——所谓济世,不仅是医人,更是渡心。

三日后,少年回到青冥山。

公输无涯正在调试新制的偃甲鹤,机械臂上的星轨锁链已换成冰晶材质。“少主回来了?”老人头也不抬,“漠北的桃花开得可好?

那火龙恶念可曾为难你?”

“她将心头血给了我。”少年摊开手掌,金丹虚影旁浮着粒红莲,“如今火龙精魄完整,该是重启云阙天宫的时候了。”他忽然顿住,望着老人鬓角的白发,“公输先生,这些年你总在研制时光偃甲,可是想……”

“想再见阿满一面?”公输无涯终于抬头,机械臂弹出面水镜。

镜中映出的却是二十年前焦土上的场景——他抱着婴孩跪地痛哭,而冰雕中的老者正对着他微笑,“这些年我走遍九州,收集了所有与阿满有关的时间碎片。

昨日终于拼出完整镜像……”

少年望着水镜中逐渐清晰的身影,突然吹响骨笛。

笛声化作金线没入水镜,镜中老者竟真的踏步而出。

他望着面前的白发少年与红衣女子,忽然大笑起来:“好!

好!

虎王血脉,火龙精魄,再加上天工阁的时光秘术,这云阙天宫的禁制,总算能彻底稳固了!”

四人并肩走向云阙天宫遗址时,少年忽然发现,公输无涯的机械臂与火龙女子的红莲正在交融。

冰晶与火焰缠绕成新的星轨锁链,而冰雕中的老者身影愈发透明。

当他们踏入遗址的刹那,整座青冥山突然拔地而起,化作座悬浮的空中仙岛。

云阙天宫自地底升起时,九重宫阙上同时亮起星图。

少年额心血印与老者眉心金纹共鸣,将火龙精魄与虎王残魂尽数吸入坎位灵眼。

公输无涯的机械臂化作万千星砂,填补了离宫最后一道裂痕。

而火龙女子则化作红莲法阵,镇守在天宫穹顶。

“原来所谓传承,不是血脉延续,而是道心相通。”少年望着掌心浮现的完整虎王印记,突然明白这些年经历的种种机缘。

他转身看向并肩而立的伙伴们——公输无涯的白发已转为青丝,火龙女子的红衣化作冰蓝纱衣,而冰雕中的老者正在化作漫天星雨。

星雨落下的瞬间,少年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回响。

有虎王的长啸,有阿满的笑语,有公输无涯调试机关时的叮当声,还有火龙女子化形时的痛哭。

他忽然懂得,这世间最强大的封印,从来不是法术禁制,而是代代相传的守护之心。

当最后一片星雨消散时,云阙天宫彻底隐入虚空。

少年背着青铜药箱走向人间,笛声所至,桃花开遍九州。

而青冥山原址上,不知何时多了座无名孤冢,碑前放着半块虎符与枚冰晶发簪。

每逢月圆之夜,总有人看见九只白虎驮着个银发老者,在云端与红衣女子对弈,棋盘上星子流转,映着人间万家灯火。

来源:李教授传承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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