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坤到蔡健雅？华语乐坛“抄袭泛滥”，网络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摘要：今天继续写写华语乐坛的事情吧，主要就是写写关于“抄袭”的问题。如果说到抄袭，或者疑似抄袭那话题就多了，这里主要写写代表歌曲或者音乐人，因为现在的网红，特别是那种短视频歌手，因为短视频的特性，它就是要十几秒高潮抓住观众。

文|令狐伯光

今天继续写写华语乐坛的事情吧，主要就是写写关于“抄袭”的问题。如果说到抄袭，或者疑似抄袭那话题就多了，这里主要写写代表歌曲或者音乐人，因为现在的网红，特别是那种短视频歌手，因为短视频的特性，它就是要十几秒高潮抓住观众。

那华语音乐受大众喜欢的套路和弦就那么多，抄袭，裁缝和相似其实很正常。

我们比较不理解的还是有些知名歌手，音乐人，特别是创作的音乐人。比如大张伟，杨坤，还有非常著名的蔡健雅，这些绝对不是网红那些能比较的了吧，而且他们还是创作者，但是他们很多歌曲都有抄袭，或者疑似抄袭的嫌疑。

就以杨坤来讲，之前那个杨坤告了四川芬达的时候，很多网友反而是站芬达的，除了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大一个原因还是有人提到杨坤歌曲就那样，什么疑似抄袭，如果你换成什么华语乐坛重磅音乐人这么被恶搞，什么周杰伦，陈奕迅，网友绝对不会站芬达了。

而说到蔡健雅和杨坤这类音乐人疑似抄袭，就以杨坤来说，确实很明显。

比如杨坤的代表作《空城》这首歌不仅副歌关键动机相似，甚至伴奏和OneRepublic的《Apologize》非常相像。同时，杨坤给电影《勇士》创作的《不息之河》，他自己的演唱版本不仅前奏涉嫌抄袭，编配相似度极高，连backing vocals的“I remember”都在明显致敬David Bowie的名曲《Heroes》。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看待这种所谓的抄袭，或者疑似抄袭呢？

如果你稍稍了解流行音乐，除非从法律上严格鉴定那个抄袭标准，也就是八个小节那种，否则那种听感相似，哪怕很多和弦套路相似，还真就难以鉴定是抄袭。

比如杨坤的《不息之河》与《heroes》不能说是抄袭。同类型的致敬作品，如高晓松作的《越过山丘》是致敬李宗盛的《山丘》，刘维的《因为你是范晓萱》是致敬范晓萱，作品中都包括了大量的原作中的动机。

《兄弟》和《you raise me up》副歌的确是一模一样，但是怎么说呢，这个副歌旋律本身就不是很有特点，很容易一像就像一整段。

比如方大同《每个人都会》：人间的青草地需要浇水，内心的花园就不会枯萎。

田馥甄《小幸运》：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薛之谦的《刚刚好》：我们的爱情到这刚刚好，剩不多也不少还能忘掉。

张紫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

上面这些歌曲好几句的旋律，可以说是完全一样。你说我是洗吗？其实也不是，这不是因为谁抄袭，单纯是因为他们都用了一个很常见的动机，再加上了一个华语乐坛烂大街的4536和弦进行，那么发展出来的旋律必然就是一样的。

那你可能会觉得，抄袭这词只是个定性，不管怎么说《heroes》这首歌实质性侵权行为已经造成了，洗不了。就像《兄弟》这歌，根本不是烂大街的和弦走向可以解释的，这歌并不是华语乐坛常见的芭乐编配，而是更偏orchestral ambient，听感相似度也很高。

当然硬要解释可以用听过导致潜意识理论，类似汪峰《英雄》没主观抄袭的意愿，这个我之前也有写，但是确实是他的判断存在很大的问题。

不过，我认为所谓的 “抄袭” 这个指控本身就是论心的，如果只是造成侵权，那就只是 “造成侵权” 而已。造成侵权的事情多了，我在演唱会上未经允许翻唱一首王菲的歌也是侵权，但是没有人会说这是抄袭，因为不会有人觉得我在让大家以为一个别人创作的东西是我创作的。

杨坤这一例，你说他使用原曲元素过多、说他未妥善解决版权问题，这都可以讨论，但是这和抄袭完全不同，杨坤和曲世聪从来没有对他们使用david bowie作品元素的事实有任何遮掩，甚至反复强调，当成卖点宣传给大家。

“You raise me up” 的和弦进行就是6415，这是最最常见的动机和和弦套路，旋律动机在我看来也很平常。如果这算抄袭，那抄袭可太多了。我给您随便分享几例相似程度远高于这两例的 “整段相似”：

Augustana的 “steal your heart” 的副歌，和Martin Garrix的 “in the name of love” 的副歌。

Kiss的 “i was made for lovin you” 的副歌，Blondie的 “call me” 的主歌，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的主歌。

大张伟的《我就不爱唱情歌》的副歌，和松井祐貴的《Start Line》。

你看，如果只是从什么相似出发，你会发现很多歌曲都是逃不过所谓的抄袭，还有疑似抄袭的问题的，就像杨坤，蔡健雅，大张伟那些而言。

根据上面的分析，肯定会有人说从来说的都是“涉嫌抄袭”，但是侵权是实质侵权了，而且也确实是未经授权拼接了经典歌曲的段落，这看来“汉化”“裁缝”的形容很合理。就像大张伟的《爱如潮水》和《candyman》事件，和后面这两起事件性质是完全一样的。

另外，杨坤这首歌的相似程度在我看来确实是足够高的。这不是和声和旋律动机的问题，而是整体编配和听感的问题。从音乐理论上讲，完全避免重复旋律动机或创意是非常困难的，大家不会觉得一个EDM风格和一个soft rock的相似就构成抄袭，但杨坤这首歌从曲速到编配各个层面都存在着一定的相似度，已经达到了Sam Smith和Tom Petty一案中的侵权标准。

当然，杨坤也许没有抄袭的心态。可能只是由于潜意识记忆导致被动输入转化成了输出，尽管这是一首知名的曲目，也没有证明他能够有access的能力，只能说从法律层面上，没办法证明他一定是抄袭，但是能证明的是他的音乐判断力缺失。

如果你要我回答的话，我也不认为大张伟的《爱如潮水》是抄袭candyman，原因是一样的：

大张伟在节目中反复强调他的编曲是一个音一个音照着外国音乐抠的，而且他是很自豪地把这件事当作夸自己勤奋好学的心态说的，所以我不认为他对“照着别人的歌来编曲”这件事有任何避讳。你可以说他使用别人作品的程度过度，你可以说他处理版权的方式不规范（其实在音乐节目上的版权问题应该主要由主办方负责）

但是这一例不是抄袭，起码不符合我对抄袭的定义，这和他05年《嘻唰唰》那种抄袭风波的性质是不同的。

实际上，现在的华语音乐的话整体性突破很差，网红歌曲那种对着伴奏可以完全把另一首歌唱出来，这个在世界流行音乐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例子，稍微关注一下混音圈就知道。

其次，综艺改编融合经典曲目，也是一个全都在用的手段，李健在《我是歌手》上改编的很多歌都结合了电影配乐古典音乐将其改编进前奏间奏，当然我举李健做例子，只是因为对他的作品比较熟悉，总之这是一个普遍的做法。

电影配乐致敬也是国内外常用的，除了极少数的例子，其它的大多数例子都是音乐圈内常见的现象，本来就不能拿做抄袭的证据，就像是周传雄的《黄昏》和刀郎的《西海情歌》，周杰伦的《本草纲目》和《辣妹子》等等。

整体编配和听感这个因素，我个人判断有没有故意参考原作的一个标准是，如果能找出两个高度相似的、都有独创性的、且来源不同的元素，那么概率就大大增加，所谓的贝叶斯定律，这里再举个例子，也是大张伟的，一直有人说他的《我们能不能不分手》的主歌抄了Samantha Mumba的《Always Come Back To Your Love》。

我听了，旋律本身确实是一模一样。但我一开始依旧认为这不是抄袭，因为我认为这个动机与和弦进行不算独特，发展出相同的一整段旋律是正常的，和我上一条评论里列举的几首歌性质类似。

但我马上注意到两首歌的bass编得也一模一样，而且这个bass并不是光弹个根音那种，是比较独特的。那么，这就算达到了“同时有两个不相关的独特元素高度相似”的标准，我心里就可以认定，他是故意参考了原作的，而不会是巧合。

对于大张伟的《爱如潮水》，我还有一些一直以来的问题：他有一段直接唱了justin bieber的baby，也没有介绍原作者，字幕里也没有署名，我相信也绝对没有向baby的版权方获取许可。但是，没有人觉得这是抄袭，这是为什么呢？他对candyman和baby两首歌都是未经允许地使用啊，都没有明文提及原作者啊，为什么大家对两者的态度完全不同呢？

丁克森在好声音上的盲选，也用了一大段MJ的Thriller的编曲。纵贯线演出《HH大道D》的时候，也用了Thriller和Beat It的吉他riff。这些例子表演者都没有介绍原作者，也都没有署名，我相信也肯定没付钱。但大家讨论这些表演的时候，都把这些当成非常有趣巧妙的细节分享，交口称赞，而绝不会有人认为这是抄袭，不会有人觉得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