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世第二年,爸爸娶了后妈,从来不做饭的他,主动走进厨房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01 21:24 2

摘要:我妈走了一年后,我爸在同事的牵线下开始了他的新恋情。新女友姓刘,比我爸年轻七岁,是美容连锁店的副经理,打扮得挺时尚,看起来比我爸年轻多了。刘阿姨有个正在读初二的女儿,叫张娅。起初,我和刘阿姨还有张娅相处得还算融洽,她们刚搬进我家时,表现得很客气,也很勤快。刘阿

我妈走了一年后,我爸在同事的牵线下开始了他的新恋情。

新女友姓刘,比我爸年轻七岁,是美容连锁店的副经理,打扮得挺时尚,看起来比我爸年轻多了。

刘阿姨有个正在读初二的女儿,叫张娅。

起初,我和刘阿姨还有张娅相处得还算融洽,她们刚搬进我家时,表现得很客气,也很勤快。

刘阿姨的厨艺了得,得到了我爸这边亲戚的一致称赞,大姑夸她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说我爸捡到宝了。

暑假结束后,我回到学校,偶尔会和我爸视频聊天。

视频里,他总是围着围裙,手里拿着炒菜铲,厨房的抽油烟机呼呼作响。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爸以前可是从不下厨的,我妈出差时,他能连续三天带我出去吃饭。

难道他转性了?变成家庭煮夫了?

我调侃他几句,他只是嘿嘿笑,说:“你刘阿姨说,油烟对皮肤不好,家里的饭菜都由我来做。”

...

本内容纯属虚构

老头子居然会下厨了,这事儿挺新鲜。

可我心里总有点不得劲——

我妈在世时心脏不好,闻不了油烟味,我爸明明知道,却从没说过要做饭。

但在刘阿姨这儿,他却变得百般顺从。

这刘阿姨还真有两下子。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招儿还不止这些。

国庆放假我回家,费了好大劲把沉甸甸的行李箱搬到四楼,却发现门锁换成了指纹锁。

这指纹锁有三种开门方式:指纹、密码和钥匙。

我既没录入指纹,也不知道密码,更没有钥匙。

我盯着指纹锁看了好一会儿,给我爸打电话:“你们换锁了,我进不去。你回来开下门,或者告诉我密码。”

我爸说:“密码?那是你刘阿姨设的,我也不清楚。我正在开会,让刘阿姨给你开门吧。”

没办法,我只能在门口等着。这时,对门邻居回来了,听说我家换了锁却不告诉我密码,邻居奶奶撇了撇嘴:“你这个爸啊,唉。”

眼看快到饭点了,奶奶回家做饭,临走时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坐坐。

我谢绝了,怕刘阿姨回来找不到我。

我接着在门口等,等了快两个小时,饿得不行,期间给刘阿姨发了好几条微信,打了两个电话,都没回音。

我一咬牙,拎起行李箱往楼下走,走到楼栋拐角处,听见了刘阿姨的声音:“最后一块炸排骨了,你赶紧吃了,别让赵娜娜看见。她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估计饿得够呛。”

接着是张娅含混的声音:“知道啦,知道啦。刚才不是让你买大份的,我跟她分着吃,你买了我就不用背着她吃了,谁让你这么小气不肯买。”

刘阿姨笑着说:“傻丫头,你跟赵娜娜可不一样,她家有好几套房呢。妈妈这是在为你打算,省下来的钱以后都给你做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人。”

张娅害羞地说:“你说这个干嘛,我离嫁人还早呢!”

我听了这话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直直撞上了正往这边走的她们母女俩。

张娅看见我,有点尴尬,把手里的包装袋往身后藏。

刘阿姨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过来揽住我肩膀,笑着说:“娜娜,阿姨今天接小娅放学,回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的态度让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和我拉开了距离。

但下一秒,她就亲热地掰开我的手,拎起我的行李箱,动作快得几乎像在抢夺。

我吓了一跳,问:“你干什么啊?!”

这时,我听见我爸的大嗓门:“娜娜,怎么跟阿姨说话呢?真没礼貌!”

刘阿姨还劝他:“哎呀,娜娜还是个孩子,你别跟她计较。”

哦,原来她是看见我爸来了,才假惺惺地帮我拎行李箱,顺便挑拨离间。

想明白后,我反而觉得有点可笑。

这都是什么初中生的手段啊?真没意思。

晚饭果然还是我爸做的。他一进家门就钻进厨房,说要给我做顿好吃的接风洗尘。

这小老头儿是在哄我,弥补刚才吼我的那一下。

我没搭理他,拖着行李箱进了卧室。

一推开门,我都傻眼了。

我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这迪士尼公主的床单、这偶像男团的海报、这莫名其妙的粉色流苏,到底是谁弄进来的?!

刘阿姨和张娅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

我强压着火气说:“阿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进我房间了?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以后别进我房间了。”

刘阿姨只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娜娜,你又不常在家,空着也是空着。你爸说了,这间房给小娅做卧室。她现在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候,需要采光好点、大点的空间,好读书写字。”

我问:“那我睡哪儿呢?”

刘阿姨笑眯眯地说:“你睡书房呀,书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我去书房一看,床铺倒是挺整齐,但放着我和妈妈合照的相框,上面的玻璃竟然裂了好长一道缝,把妈妈的脸都弄模糊了。

还有我高中时和好朋友写的那些信,以前我都宝贝地收在漂亮的匣子里,现在却这么随便地散了一抽屉。

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被拆开过的新痕迹。

这就是所谓的“给我收拾好了”的书房?!

如果说之前我还能忍忍,那么在看到相框玻璃裂缝的那一刻,我忍不了了。

我握着相框,大步走到她们母女俩面前,冷冷地说:“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房间,没经过我允许,谁让你们动我东西了?”

看到我发火,张娅明显有点慌张,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但刘阿姨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娜娜,你连你爸的话都不听了?”

我彻底火了:“你算老几?”

她也不生气,说:“娜娜,阿姨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你接受不了爸爸再婚的事实。但是你爸今年50多岁了,需要有人照顾。做孩子的,不能这么自私,得多体谅体谅他。”

明明是她们没经过允许就占了我的房间、弄坏了我的相框,但她这一番话,反而显得是我不懂事。

好个刘阿姨,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我正要争辩,就看见我爸进来了。他滑稽地系着围裙,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身后跟着张娅,呵!小告密的。

“爸,她们没经过我允许就……”我正要给他看相框,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巴掌。

然后他怒吼:“赵娜娜,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自私自利,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别人,整天就知道大喊大叫,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泪水几乎是立刻就从眼里涌了出来。

不是因为有多疼,而是我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从小到大没有动过我一根指头的男人,他变了。

他变得连听我说一句话的耐心都没了。

泪眼模糊中,我看见刘阿姨搂着张娅,母女俩躲在我爸身后,姿势是楚楚可怜的,而脸上分明噙着得意的笑容。

我擦了把眼泪,什么话也没说,把相框装进书包里,拎过行李箱,沉默地绕开他们,往门口走去。

我爸追了出来:“赵娜娜你玩什么离家出走?今天你要是出去了,就别回来了!”

我穿好鞋,在门口站定,笑了笑:“家?你说这是我家吗?那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人说让我把指纹录进门锁呢?”

我爸听懂了我的意思,明显停顿了片刻,语气也不似刚才暴躁:“娜娜,你……”

我太失望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爸,从我回家开始,你有耐心听我说过哪怕一句话吗?”

没有,一直没有。

他刚见到我就被刘阿姨支开切水果、切菜,好不容易逮住空当儿打算跟我聊天,又被刘阿姨岔开话题聊别的了。

那个属于我的、宽和又耐心的爸爸,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挥着锅铲愤怒又暴躁的男人——

他仍然在护着妻女,可惜被他保护的人,已经不再是我。

我用力地带上了门,把这乱糟糟的一切关在了身后。

天黑得很快,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和下班晚归的人们擦肩而过。

他们的前方有一盏家的灯光在等候,而我,我的家已经不再像个家了。

我家和大姨家就隔着一条街,当我敲响她家的门时,她显得有些意外。

“娜娜回来了啊。哎呀,你怎么还哭了呢?”

我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大姨看到那破碎的相框,怒气冲冲:“原来是那个女人在搞鬼。”

在刘阿姨出现之前,我爸和我妈这边的亲戚关系一直很好。

每逢节日聚餐,周末一起喝茶、钓鱼,总是欢声笑语。

但从今年起,我爸变得“请不动”了,总是找借口推脱,时间一长,舅舅、姨妈们也就不再叫他。

大姨先是责备了我爸一番,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娜娜,你爸和那个女人领证了吗?”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

大姨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定地说:“这话本该由你奶奶或者姥姥来说,但她们年纪大了,能少让她们操心就少操心。这个坏人,我来当!”

“娜娜,你爸妈以前可是攒了不少家底,有你爸的,也有你妈的。仔细算算,你爸这些年做公务员,能攒多少钱?大部分都是你妈辞职后打拼下来的。刘莉和你爸在一起,我没什么意见;但她要是打你妈留下的财产的主意,那可不行!我妹妹留下的都是给你的,不是给那个妖艳贱.货的!”

我茫然地看着她:“刘阿姨……会这么做吗?”

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刘阿姨的声音,她之前说过什么?说要给张娅攒嫁妆,让她风光出嫁。

大姨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温和了些:“娜娜,大姨和你一样,希望是我想多了。但你得知道,活在世上,不能有害人之心,但也不可无防人之心。”

我犹豫着说:“我妈生病那会儿,把房子过户给了我。刘阿姨再怎么过分,也动不了我的东西。”

大姨抚摸着相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妈妈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最聪明的,她知道人是会变的,感情也是。既然你妈妈为你做了打算,我就不担心了。今晚也别回去了,让你爸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的是不是人事。你先吃点水果,我去给你铺床。”

手机响了,是我爸打来的电话。

“娜娜,你在哪儿?”

“在大姨家。”

我猜他可能会向我道歉,或者至少会叫我回家。

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在大姨家住一晚,明天早点回来,跟阿姨道歉。”

我以为我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他压低声音说:“你今天太过分了。阿姨为了早点回来给你开门,提前下班了,被领导看见了,回头得挨批。你不但不感激,还对她大吼大叫,你不该跟她道歉吗?”

我冷冷地说:“她提前下班是为了接她女儿,我在家门口等了她两个小时也没见她回来。至于大吼大叫,她没告诉你吧,她把妈妈的相框摔碎了,还动我的私人信件。既然阿姨这么懂道理,那先让她给我道个歉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真是气死我了!

虽然放了狠话,但总不能一直待在大姨家。就算大姨不介意,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家让给那对母女!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回家好好跟他们理论,,这几个数据辛苦你跑一下,后天给我。

科研“民工”真是卑微。

看到导师的消息后,我就没精打采地拎起行李箱回学校,去实验室处理数据。

期间,我爸真的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

倒是大姨问我到学校了吗?生活费够不够?有没有好好吃饭?

或许我应该感谢繁重的科研任务,如果没有它填满我的生活,我可能会一次次地感到心寒:有了后妈,亲爸也会变成后爸。

再次接到我爸的视频电话,是在冬天。

他先聊了几句家常:“娜娜,要不要给你寄件羽绒服?”

指望你寄过来,我恐怕已经冻死了。

我没说话,却注意到他身后的门开了,有人从门口走过来。

是张娅,穿着妈妈给我买的羽绒服!

因为那是妈妈给我买的最后一件衣服,我根本舍不得穿,一直放在衣柜里。

我快疯了,问我爸:“张娅穿的是什么?是从我衣柜里拿出来的吗?”

我爸一边调整视频镜头的角度,一边戴上耳机:“没有,你看错了,那是我给她买的新衣服。”

我怎么会看错!那件衣服给我刚刚好,给张娅却太大,谁会买新衣服买大整整一个号?!

镜头之外,我攥紧了手指。

我爸转移了话题,说:“娜娜,你妈妈去世前给了你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多少

我家拥有三套房产。

第一套是父亲单位分配的,他能住到退休,但产权归单位所有。第二套房产证上写着父母的名字,母亲去世后,我有权继承一部分,父亲不能擅自出售。第三套是母亲全款购买的,她去世前已经过户给了我。

刘阿姨似乎看穿了我爸名下没有可以单独处理的房产,所以急切地想要买一套房子。

她先是借钱把我爸的现金转移走,然后开始打我的主意。

之前那些小动作就算了,但这次关系到我的利益,我绝不能忍让。

这周五是大姑家表姐的婚礼,表姐早就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当她的伴娘。

正好我周四周五都没课,所以周四下午我就回家了。

爸爸还特意调了班,亲自到高铁站接我,表现得特别热情,一见到我就帮我拿行李。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的失望却更深了。

我宁愿他像以前那样,让我自己打车回家,那样至少是正常的父女相处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分客气。

人与人之间,过度的客气往往意味着有所图谋。

回到家,刘阿姨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

她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对我说:“娜娜回来了,我再炒个菜就齐了,你先去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我保持着表面的礼貌,坐下来吃饭。

果然,没吃多久,我爸就提起了之前的话题:“娜娜,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装作不知道:“什么事?”

他说:“买房的事。”

我吃完最后一块排骨,慢慢放下筷子,说:“这笔钱,我还得再想想。”

我爸为难地看了刘阿姨一眼。

刘阿姨先给我倒饮料,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娜娜,你别怪阿姨多事。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现在钱贬值得快,投资什么都不如投资房产。你把钱借给你爸爸当首付,又不是不还。将来房价涨了,你爸爸还能亏待你吗?”

真是会忽悠人。

几句话就把“借钱”和“投资”的概念混淆了,难怪能把我爸哄得团团转。

她想买的那套房子,对她来说是必须的,根本不算投资。

更何况,如果我把借给我爸的钱写明利率和还款期限,以后她有的是借口,我在亲戚中还怎么立足。

这次如果我松口,她既能拿到钱,又能轻易抓住我的把柄;而我则里外不是人,既损失了钱又吃了亏。

真是精打细算。

我只喝汤,没有接话。

刘阿姨沉默了一会儿:“娜娜,你爸爸一直想要个儿子,已经盼了很多年。以前生二胎会丢工作,现在政策变了,他有机会了。你爸以前总夸你孝顺,作为子女,能帮助爸爸实现愿望,就是最大的孝顺。”

我爸不停地点头,看向刘阿姨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温柔贴心的解语花。

我真是受不了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直接怼回去,但现在我不会了,我已经成熟了。

对付这种绿茶婊的方法就是比她更绿茶。恶心人,谁不会?

我放下勺子,像她一样温柔地笑着说:“阿姨,我爸能不能有儿子,不是应该看你吗?你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我给我爸生儿子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脸色一变:“你……”

我没等她说完,站起身,脸上笑容依旧:“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特别是你,阿姨,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儿子。”

我直接出门,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叶子在购物中心开了家瑜伽馆,教瑜伽课,口碑和生意都很好,已经是个成功的小富婆了。

她知道我家的糟心事,主动邀请我去猫咖玩,开心地撸猫。

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懒洋洋地蹲在我脚边,叶子拿着逗猫棒在它面前挥了挥,问我:“你上次说你那个后妈,是在哪儿工作来着?”

“天使之梦啊。”

她挑了挑眉:“天使之梦就在我店对面,我经常去做美容,和他们店长很熟。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二婚嫁给公务员的副店长?”

我打开我爸的朋友圈,翻出他和刘阿姨的合照,给叶子看。

叶子看了半天,慢慢地说:“原来是她……如果我没记错,她有男朋友,而且是姐弟恋。那男的长得有点像何书桓,我们私下里都叫她如莉。”

???

“姐弟恋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上周我还看见书桓接如莉下班呢!”她说。

我没心情撸猫了,告诉叶子:“你下次再看见如莉……不对,刘莉和她的小男友在一起,多拍几张照片给我,我有大用!”

叶子点头,又问我:“你要去哪儿?”

我说:“我得找个人帮我分析分析,下一步怎么走。”

我大脑太混乱了,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快乐地喊“刘莉你完了”,却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刘莉这个人像千年的狐狸,能言善辩,如果我的计划不够周全,说不定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谁让我有个这么容易被哄的爸爸!

我拿起包就想走,叶子叫住了我:“赵娜娜你是不是傻?好帮手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要找谁?”

我愣住了,她笑了笑:“论撕.逼,我的经验只多不少。”

叶子轻声说,我得再忍耐一下。

手握刘莉不忠的证据,大闹一场确实让人痛快。

但别忘了——我爸还借给她弟弟20万,连借条都没打!

现在的关键是要让刘阿姨或者她弟弟承认向我爸借了20万。

他们想白拿,将来肯定会赖账,但我要做的是找到法庭上能用的证据。

刘莉必须离开,但钱也必须追回。

那晚,我睡在大姑家,表姐明天就要结婚了,她既兴奋又紧张,拉着我和她的其他三个伴娘聊了一整晚。

这种时候,人们很容易吐露心声,包括我自己。

在黑夜里,五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又哭又笑,睡得东倒西歪。

而那些在黑夜中吐露的秘密,都渐渐沉寂了。

第二天上午,我爸作为新娘的亲舅舅,也来到了大姑家。

但是,刘莉没来。

我找了个机会,问他:“阿姨怎么没来?”

周围热闹非凡,我爸也很放松:“你刘阿姨还得上班,待会直接来吃饭。”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我向他伸出手:“我手机没话费了,网都断了,帮我充100块钱吧。”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我没话费了就直接找爸爸,所以他没怀疑,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弄,我弄不来。”

我爸的话费是单位交的,这么多年,他没自己充过话费。

我接过手机,慢悠悠地点开支付宝。

与此同时,表姐从房间走出来,提着裙摆:“小舅,快过来,咱们一起拍几张照片!”

我爸乐呵呵的,立刻走过去:“哎,来了。”

完全忘了手机的事。

我溜进卫生间,反锁上门,点开我爸的微信,开始用“刘”作为关键词搜索。

略过了我爸和刘莉的甜言蜜语,我锁定了一个叫“刘立强”的男人。

点开和他的对话框,赫然出现一条“谢谢你啊,姐夫”,再下面一条是“等我回款了,就把钱还给你。”

我爸回了个握手的表情。

就是他了!

我连忙拿出手机,把这两句话拍了下来,发给学法的学长。

很快,学长的消息回了过来:“这两句话确实可以证明他和你爸爸之间存在债务关系,但是要满足你诉讼必赢的愿望的话,还需要有金额和具体的还款日期。”

我再往上翻了翻,确实没找到其他涉及这20万的信息。

大概是我爸用银行卡打了钱,所以微信聊天记录里只有这没头没尾的两句话。

于是我模仿着我爸平时的语气,给刘立强发了一句话:

“立强你好,上个月借给你的20万能否在今年年底归还?有急用。”

卫生间外都是喧哗笑闹,好像是新郎来接亲了,大家正在给他设关卡。

卫生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我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嗡”!

手机短促地振动一声,刘立强回消息了!

“姐夫,确实现在手头紧,年底也不一定能回款。回到款一定还你,好吧?”

我打字:立强,能否给我一个具体期限?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好几分钟。

外面的笑闹一浪高过一浪,我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娜娜!伴娘呢?快找找她。”

心跳得越发厉害,我死死地盯着对话框,真正感觉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呼喊声越来越近了,卫生间的门把手也被拧了一拧。

我爸的大嗓门响在门外:“娜娜,你在里面吗?”

话音刚落,手机振动了一下。

刘立强:明年四月份吧,姐夫,让我缓一缓。

我迅速地回:好的。

截图,发给我自己,我再转发给学法的学长,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又快速置顶了我的微信、家族群的微信,把刘立强的聊天框踩了下去。

我拧开了卫生间的门,昂首挺胸、面带微笑地,把手机递还给了我爸。

“刚不小心按熄屏了,又不知道你手机密码,就没充值。”

他嘀咕:“手机密码就是你生日啊,你不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

说得矫情点儿,在这满堂闹哄哄的景象里,在我满心“干了件大事”的欢喜里,我爸这句话,好像一杯水,浇在了我岩浆迸裂般滚烫的心里。

不多,就一杯。

但,这一杯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这个小老头儿,软弱、愚蠢、好色、守旧,却偏偏有那么一丝温情,露出了马脚,被我发现了。

他把解锁后的手机递给我:“你自己弄吧。愣着干嘛?拿着啊。”

我笨拙地点开支付宝,充了10块钱。

他拿着手机走远了,自得其乐地哼着小调。

我整理了心情,混入其他伴娘之中,一起接新郎递过来的红包。

另一边,手机连着振动好几下,叶子给我发了消息。

:书桓又来找如莉吃饭了,今天吃的是西餐

:你别说,如莉还挺少女,什么小拳拳捶你胸口,这说来就来啊

: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算工伤吧?

我点开视频看。

第一段视频,是刘莉和“何书桓”并肩走着的画面,如叶子所说,“何书桓”搂着刘莉的腰,两人亲昵耳语,刘莉也许是恼了,转身捶了他一记。

第二段视频,是两人坐在靠窗的桌边,你切一块牛排,我喂你一口意面。

刘莉穿的那身貂,正是昨天她有意无意在我面前炫耀“你爸审美好,会挑衣服”的那件。

我竟有点儿同情我爸了。

他信任的女人,穿着他给买的貂皮大衣,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甜笑。

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心慌。

刘莉的“弟弟”欠钱的证据已经拿到了,她出轨绿我爸的证据也已经拿到了。

尽管我非常想撕她,但我还要再等一等。

今天是表姐的大喜之日,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不能被毁。

起码,要等婚宴结束。

晚宴上,刘莉姗姗来迟,人未至声先闻:“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们店生意太好了,来迟了。”

她这一声清脆又带笑,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有人捧她臭脚:“你是副店长了,忙一点儿也正常。你们店的生意,其他人想做都做不了呢。”

刘莉笑着点头,把貂皮大衣脱了挂在一边,里面穿的是一身红色的紧身针织裙。

按她这个年龄来说,身材的确不错,红色也衬得她皮肤雪白,让她显得格外出众。

但问题是,她穿那么红干什么?

今天又不是她结婚!

刘莉这一身,盖过了新郎妈妈的风头,也盖过了大姑的风头,其艳丽程度,唯有新娘可以与之一拼。

我站在表姐身边帮她倒酒,明显能看见她眉头一皱。她要顾及新娘仪态,我却不用。

我把酒瓶递给另一个伴娘,端着酒杯就过去了。

“刘阿姨,来,我敬您一杯。”

刘莉转过头来,一看是我,先跟其他亲戚笑道:“哎呀,娜娜懂事了,在家她都不怎么搭理我的,今天反而敬我酒了哈哈哈。”

真够婊的。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比她更婊。

我也笑容可掬道:“您开什么玩笑呢?不是您把我赶到书房去睡的嘛,怎么变成我不搭理您啦?”

她不动声色翻个白眼,就要开口说话。

我迅速截住她:“刚隔得老远就看见您啦,我还以为是隔壁厅的新娘子呢,穿这么红。后来再一想,不能够啊,隔壁厅那新娘子穿的是白婚纱,今天穿大红的,除了刘阿姨您,也就只有楼下迎宾的服务员啦。”

刘莉面红耳赤,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语气也不好了:“你说谁是服务员?”

我装无辜:“没说您呀。您一枝梨花压海棠,人到四十老来俏,这一身夕阳红您穿最合适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旁边人的提醒下才安静了下来。

刘莉听见了,求助似的看向周围人,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可惜了,我爸这会儿去跟舅公他们唠嗑了,没在这儿,没人吃她这一套。

刚才捧她臭脚的那个人刚打算说话,被身边的人一拉袖子,也闭了嘴。

于是刘莉又看向我,不复方才白莲花姿态,冷冰冰道:“娜娜,看来你不是诚心敬我酒。”

我就笑:“您要是诚心来参加我姐姐的婚礼,我就是诚心敬您酒。”

有人凉凉道:“是哦,穿得比新娘子还隆重,这是来砸婚礼场子的吧。真不知道是缺根筋呢,还是多长了个心眼。”

我一瞧,是我一个表婶,她以前去省城看病,是我妈妈替她找的医生。

表婶注意到我的眼神,冲我鼓励地点了点头。

我备受鼓舞,也跟着拿腔拿调地阴阳怪气:“既然阿姨这么看不上我,不肯喝我敬的酒,那我就不敬了。”

刘莉不做声了,一双眼睛刻毒地盯着我,像是能喷火。

我压根懒得理她,转身走去表姐身边。

其实我还可以继续吵她个天翻地覆的,但我不想破坏表姐的婚礼。

表姐显然看出了这一点。

趁着新郎在跟人招呼的时候,表姐摸摸我脑袋,跟我耳语:“娜娜,干得好。一会儿婚宴散了,也别忍着了,场子留给你,我支持你小范围地撕她。”

我明白表姐的意思,身为婚宴的主角的她肯定比我更生气。

真正贴心的人,比如我,再想撕.逼也会考虑到今天是表姐最重要的一天而忍气吞声。

刘莉这样,嘴上一口一个外甥女地喊着,却在外甥女结婚当天试图艳压群芳,根本就是没把她当成自己人!

婚宴行至尾声,不太熟的宾客都回去了。

新郎已经喝趴了,表姐扶着他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又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娜娜,这里交给你了,替表姐好好地收拾收拾残局!”

宴会厅里,剩下的都是些熟面孔的亲戚们。

我父亲喝得酩酊大醉,脸红得像关二爷,醉眼朦胧。

坐在他旁边的刘莉一边给他倒着浓茶,一边责备道:“早就叫你别喝这么多,你偏不听。要是回家吐了,我可不管你。”

父亲只是傻笑:“高兴嘛,难得高兴。”

他们俩的亲昵让亲戚们羡慕:“哎呀,你们俩感情真好。”

刘莉微笑着,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父亲搂着她腰的手。

我为父亲感到悲哀,真的。

我绕到后台,婚庆的小伙子还没走,正准备收拾设备。

我上前说:“我是新娘的表妹,她让我放一段视频给亲戚们看。你们能不能稍后再收拾?”

我把桌上没人动的几包烟递给他们,他们便乐呵呵地出去抽烟了。

我把叶子发给我的视传到电脑上,然后拿起遥控器放下了幕布。

幕布降下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我趁机拿着麦克风,微笑着走到舞台中央。

“现在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我给大家准备了个压轴节目,让大家乐一乐。”

父亲还在下面鼓掌:“好!”

我笑着说:“我先给大家讲讲这个节目的背景,免得大家看不懂。”

“大家都知道,我妈生病去世了。我爸那时候很消沉,连衣服纽扣都能扣错,看到妈妈养的花还会偷偷哭。我就想,我爸妈的感情这么深,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遇到一个因为我离开而伤心的男人。”

“今年,我爸告诉我他谈恋爱了。一开始我很难接受,后来想想,多个人照顾他,总比他孤单好。然后就得说到您了,刘阿姨。”

我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亲戚们都以为我要夸她,毕竟她以前可是好后妈的形象。

在亲戚们的哄笑中,她也勉强笑了笑。

“刘阿姨真的很厉害,厉害在她有两副面孔。在我爸面前和气友善,对我就各种甩脸子。我被她赶到书房去睡,我妈的照片被她弄坏,她给家里换了锁,密码死活不肯给我。”

亲戚们渐渐不笑了,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刘莉的脸色很难看,手指甲抠着桌布,感觉随时会冲上来打我。

我笑得很开心:“瞧我,说这些干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平白拉低了刘阿姨的格调,她都要不高兴了。刘阿姨的本事可不止这些,吹吹枕边风,就让我爸借了20万给她弟弟。”

说到这里,我爸大概是听明白了。

我不是在表演节目,我是在向刘莉开炮。

一如既往的,他选择偏袒刘莉:“赵娜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给我下来!”

我下来?我才不下来呢!

我麦克风声音比你大,诶,我气死你。

我清了清嗓子,话筒里传出的声音盖过了他的怒吼:“爸,您别生我的气呀。如果我是你呀,我现在可不会着急骂人,会先打开刘莉弟弟的微信头像,看看跟我们视频里的男主角是不是同一个?”

我点开视频,幕布上开始播放叶子拍摄的“如莉书桓恩爱秀”。

视频是循环播放的,女主角那身大红紧身针织裙外加貂皮大衣,可不就是刘莉嘛。

亲戚一阵哗然,各种声音吵得不行。

我爸也愣了,看向刘莉,看口型说的应该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莉好像在辩解着什么,但我爸甩开她的手,直直地站了起来:“娜娜,你这拍的什么东西?!”

我答:“就是你们看见的那样,刘阿姨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饭。对了爸,你不知道吧,问你借走20万的那个刘立强,根本不是刘莉的弟弟,而是她的奸夫!”

说实在的,当时在大姑家的卫生间,看到刘立强的微信头像就是叶子拍摄的那个“何书桓”,我是很震惊的。

一开始是想:还能有这么巧的事儿?

再一想,就觉得:他们真是猖狂,拿我爸当猴耍。

包括刘莉,她明明是那么精明、有心计的一个人,却暴露了这么明显的马脚。其中固然有叶子的帮忙,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对我们一家的轻蔑。

想明白了这一层后,我在卫生间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今天,这份震惊和愤怒,终于传到了我爸的身上。

视频还在播放,幕布上的刘莉一次又一次娇羞地捶“何书桓”的胸口。

我爸也捂着胸口,指着刘莉说:“我对你那么好!”

刘莉终于意识到该解决我而不是解决我爸了,像头愤怒的斗牛犬,向我冲了过来。

她劈手要夺鼠标,我一下子就给她推开了。

从前忍气吞声是要找证据,现在都已经撕成这样了,还指望我让你?

她伸手抓我的脸,指甲把我的脸划得生疼,都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出血了。

就,我们北方姑娘,平时克己复礼,真要被惹急眼了,还是挺能豁得出去脸的。

我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一巴掌就招呼她脸上了。

这么对打了几个来回,连台下亲戚都看傻眼了,这才想起来拉架。

刘莉头发散乱,胸口快速起伏,妆也花了,也不装了,被我们家亲戚强行拉开,碰不到我了,就用一串脏话骂我。

骂我没教养,骂我心机深,诶,就是不骂我血口喷人。

我觉得好笑,慢条斯理:“刘阿姨,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你看,你脚踏两只船,能从我爸这里骗到20万给你奸夫,又能让你奸夫接你上下班陪你吃西餐。你有这个时间精力,自己搞钱不好吗?非得搞别人家的钱?”

大姑劝我:“娜娜,你少说几句。”

但她拦着我的手臂压根没用力,显然是在鼓励我“娜娜,多说几句”。

毕竟,刘莉可是没眼色到在她女儿的婚礼上穿大红的呢!

“你最可恶的地方是拿我爸当猴耍,怎么,让奸夫冒充你弟弟,是不是特别爽啊?看见我爸给奸夫转20万,你们是不是笑得特别开心啊?!”

我想我真的是太厉害了。

从前不懂事的时候,我跟刘莉正面刚,她却会借力打力,装可怜让我爸来骂我。

这招已经被我学会了,今天我就让她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我朝着酒席的方向,对着我爸的方向说:“她对我再坏,我看在你的份上都忍了。但是她这么耍你,爸,我真的忍不了!”

刘莉掰开亲戚的手,要冲过来打我:“赵娜娜你放狗屁!”

“啪”的一声,是我大姑,不仅拦住了刘莉的巴掌,反而稳准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你图我们家的钱,20万啊!”大姑咆哮,“你还敢打人?!”

大姑开始和刘莉撕扯起来。

我得收回我刚刚的话。

我们北方姑娘战斗力是挺强的,但是,还是强不过我们北方老娘们儿(此处为褒义用法)。

我大姑真的好会打架啊,完全的压倒性优势!跟她一比,我刚才的扯头发简直就是小学鸡过家家。

她们俩正在拉拉扯扯的时候,忽然传来非常清脆的一声。

我循声望去,是我爸。

这个脾气一贯温厚的老好人愤怒地砸了一只高脚杯,铿锵的玻璃碎裂声成功地让刘莉闭了嘴。

“我对你那么好!你要买衣服我就给你买,要买化妆品我就给你买;你女儿上学我给班主任送礼,她要穿娜娜的衣服我就拿给她;你说弟弟欠债你睡不好,20万我说还就还。我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他捏着高脚杯的那个脚,“哐哐”两下,指着幕布上的那个男的:“你说,他是谁?我要弄死他!”

场面凝固了。

我爸,公务员系统的老黄牛,勤勤恳恳、温吞厚道的老好人,居然能说出“我要弄死他”这种话。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十几双眼睛在我爸和刘莉之间扫来扫去,大家都在看刘莉还能在说些什么。

只见刘莉慢悠悠地把散落的卷发拨到耳后,整理了一下裙子和衣领,居然笑了一声:“就是你看见的那样啊。他,是我男朋友,谈了三年恋爱的男朋友。”

“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体力好。哦,忘了告诉你,我出差的时候,都和他睡在一起。”

“够了吗,还想知道什么?”

这一刻我甚至有点儿佩服她:刘莉,你怎么敢的呀?

刘莉破罐子破摔之后,别说是我爸了,厅里其他跟她没相干的亲戚也听不下去了。

我大姑实力护弟,联合我小姑一起,跟刘莉吵了个天翻地覆。

我在一边看热闹呢,但刘莉根本没打算放过我,冲了过来拽住我胳膊:“赵娜娜,你很有本事嘛,弄这一出好戏!”

我爸此刻强硬了,一把搡开了她:“我要跟你离婚!”

刘莉不住冷笑:“离就离,谁怕谁?你的房子要折现给我,没有两百万,谁跟你离?!”

她又看向我,挑衅道:“赵娜娜,别以为你很厉害,耍这些小伎俩有什么用?你爸没告诉你吧,你家城北的那套房子,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震惊地看向我爸。

搞什么?!

我妈去世前,立了遗嘱,把现金留给外公外婆养老,名下房产则全部分配给了我。

城北那套房子属于我和我爸的共有财产,怎么可能绕开我再加刘莉的名字?

我爸眼神躲躲闪闪,我盯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刘莉扬长而去,临走前撂下一句:“赵娜娜,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厅里一片死寂。

幕布上还在循环播放“如莉书桓恩爱秀”,大姑咳嗽了一声,说:“娜娜快把那东西关了,忒恶心人了。”

我把源文件删了,走到我爸面前:“你跟她领证了?房本也写她名儿了?”

我爸低着头,不吭声。

这就是默认了。

我更加生气了:“房本加名字是需要我和你都在场的,我压根没去,你们怎么加的名字?你是不是偷拿我身份证了?”

我真的特别特别生气,那种怒其不争的生气,那种“我怎么会有这种老糊涂的爸”的生气。

这一瞬间,我几乎要失控了,但是我忍住了。

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爸。

是接送我上下学的爸爸,是瞒着妈妈偷偷给我买炸鸡腿的爸爸,是会在我成绩下滑焦虑时候递给我一杯牛奶的爸爸。

我站在一边,开始深呼吸。

大姑小姑见势不对,走过来挡在我和我爸之间。

小姑说:“哥,刚才娜娜和那女的吵那么多,我没太听明白。你是借给她弟弟20万,又把她名字加上房本了,是不?”

我爸“嗯”了一声。

大姑追问:“借条人家给你打了吗?”

我爸闷声:“没有,但他赖不掉!”

大姑急眼了:“你是不是傻?没打借条还赖不掉啊?我看那贱.人可没那么好说话,人家说不还就不还,到时候你拿人家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呀!”

我爸闷头不语,任由姐姐妹妹们着急。

我看不下去了。

“爸,上午我拿你手机的时候,给刘立强发了微信。那几个聊天来回,可以证明他欠了你20万,并承诺在明年四月还款。现在聊天记录也可以作为证据了,明年四月他要是不还钱,你就去告他。”

大姑很高兴,揽住我肩膀:“哎呀,还是娜娜聪明!”

我却高兴不起来,看着我爸说:“但是我没想到,你能干出偷我身份证去加她名字的蠢事。”

大姑小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催我:“老二,你快想个法子啊!”

我爸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可能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太地道,摆了摆手说:“咱们明天再议。”

我差点笑出声,是那种气得想笑的感觉。

我爸真是命好,家里就他一个宝贝儿子,从小被宠得没边。

长大后运气也不错,考上了公务员,还是那种不用勾心斗角、待遇稳定的岗位。

家里家外的事他也不用操心,因为我妈特别能干。

所以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怎么长心眼。

虽然心眼没长,但甩锅这招,他倒是学得挺快。

一天拖一天,结果就是刘莉霸占了房子。

想到这,我决定换个策略——我爸吃软不吃硬,换个语气跟他聊聊,说不定能多套出点信息。

我语气柔和了些,对他说:“爸,现在咱们是一伙的,刘莉才是咱们的敌人。遇事得商量,才能解决问题,对吧?”

我爸瞥了我一眼:“你想知道啥?”

我耐心地说:“房产证改名这事,得我和你都在场,才能加第三个人的名字。我不在,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我爸声音低沉:“刘莉让她女儿拿着你的身份证,冒充你。”

我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但我强忍着没表现出来:“现在都要人脸识别,确认本人才能办,你们是怎么搞定的?”

我爸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我提前给办事员塞了好处,说我女儿有事回不来,让他行个方便。小地方嘛,你懂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等等……

刘莉、房子、办事员、我的身份证……

我明白了!

我知道怎么对付刘莉了!

大姑小姑还在焦虑,我却放松了,笑着说:“那就过几天再说吧,过几天,咱们把刘莉请回来,好好聊聊!”

我本科辅修过法律,但读研后就没怎么用过,很多细节也记不清了。于是我咨询了律师,把我的想法从头到尾跟他讨论了一遍。

得到律师的肯定后,我跟辅导员请了一周的假。

辅导员一开始不同意,我直接告诉她:“我后妈在跟我家争房产,我要是不在,房子可能就没了。另外,我导师已经同意了。”

辅导员突然变得很理解:“行,你导师知道就行,这假我给你批了。”

这几天,我跑了婚庆公司、律所、房管局,还回了趟学校保卫处调监控。

保卫处那里,是我辅导员陪我一起去的。

把11月7号那天我在教学楼、寝室楼、食堂门口的录像都保存下来,然后我去了房管局,以程序错误为由,要求撤销房产证姓名变更的处理。

这里的“程序错误”,指的是——

“这套房子的所有权属于我和我爸,如果要变更所有权,我必须也在场。在我本人没有到场的情况下,你们没有遵循‘人证合一’的规范,错误相信了冒领我身份证的人就是我。这属于程序性错误,应当撤销房产证更名的行为。”

对,我故意说是办事员的“错误相信”,而不是“主观故意”。原因很简单,我现在的目标是刘莉,实在不想分心去追究办事员的责任。至于办事员怎么做到的、要怎么去圆、会不会被单位追究责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话说回来,证明当天在房管局办事的人不是我,也很简单——

首先我有我本人在学校的监控录像,当然,这并不能证明我24小时都在学校。于是,在我暗示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我将提起行政诉讼的情况下,房管局的人很配合地调了11月7号那天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出现了一个比我矮了一个头的女孩子,拿着我的身份证,跟在刘莉后面。

是她女儿张娅。

如此,能证明我的身份证被冒用,我本人的确没有来房管局办事。

这就证明了房管局的行政程序存在问题,应当撤销房产证更名的行为,刘莉的名字自然也就不能继续挂在房产证上。

刘莉只有一张跟我爸的结婚证,就算去打官司,也分不到半毛钱——

我爸的钱和房子,那可都是婚前财产!

如此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是四天后。

这期间,刘莉不停地给我爸打电话,要求很简单:“给我两百万,我们就离婚;不然,就法院见!”

她把房子当成筹码,殊不知这筹码早就已经不在她手里了。

拿到只写着我爸和我名字的房产证后,我给爸爸打电话:“把刘莉约出来吧,这事儿该了结了。”

地点是刘莉定的,一家咖啡厅,气氛小资,东西却难吃,很符合她附庸风娅的品味。

见了面,她也不多说废话,上来就是:“钱呢,准备好了吗?”

我笑一笑,说:“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从我爸这儿借走的20万,准备好了吗?”

她装傻:“谁借了?有借条吗?那可是你爸心甘情愿给的。”

我点开一个视频,播放给她看。

视频界面是我爸和刘立强的微信对话。

刘莉警惕地说:“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我淡淡道:“你可能不知道,2019年,最高法就已经修改并实施了《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其中有一条,叫做‘电子信息包括即时通信等网络应用服务的通信信息’。说通俗点,就是:微信的聊天记录,也可以当成打官司的证据了。”

我在心里默默补充一条:没把我爸的手机带来,也是怕你抢手机销毁证据——毕竟,截图和录像都不算,必须手机上原封不动的才算。

刘莉愣住了,故作镇定:“你想蒙我?我可没那么好骗!”

恰好服务员送上咖啡,我亲手把咖啡取下来递给刘莉。

我的动作很温柔,话语却冰冷:“骗不骗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要是不还钱,我就会去告你们,一告一个准。”

刘莉很快恢复了神情,不屑道:“告啊。你告我欠钱不还,我就去起诉离婚。我还你20万,你爸可要分我一半的房产!这生意,我可不亏!”

我哈哈大笑,引来了旁观者的目光。

刘莉脸上挂不住:“你笑什么?”

我幽幽道:“我笑我今天居然做慈善,要给你开一堂法律课。”

她还没听明白,我已经继续往下说了:“首先,我爸的房子属于婚前财产,你没有出过一分钱。银行流水一拉,全是我爸和我妈账户里出去的购房款。就算去法院起诉离婚,法院也不会判给你。当然了,这是在房本上真有你名字的情况下。”

我喝了口水的间隙,刘莉冷冷说:“房本上就是有我的名儿,这点,你爸还能不知道?”

我笑得更开心了:“先不提我爸知不知道,反正你女儿张娅肯定是知道。你让她冒充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做亏心事,鬼都要来敲门啊?”

刘莉被我激怒了,一拍桌子:“你闭嘴!”

我才不闭呢。

“婚姻法讲完了,接下来就要讲到行政程序法了。行政程序法第三十六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有关机关可依法定权限和法定程序予以撤销,其中就包括了‘处理程序违法’的情况。”

刘莉起身要走:“什么行政程序不行政程序的,我听不懂。”

我不偏不倚挡在了她身前。

“简单说就是,你冒用了我的身份证,而我本人不在场,在法律上,我可以要求房管局撤销变更房产证姓名的行为。而事实上,我也的确做到了。”

我把房本的照片点开给她看,她别过脸去:“我不看!”

我放下手机,笑眯眯:“随你看不看。反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房子,不属于你了;钱,你也得给我还了。”

她气得直打颤,咬着牙,恶狠狠盯着我:“那就这么耗着吧,我是不会跟你爸离婚的,等他死了,遗产我总有份吧!我看谁能耗得过谁!”

真够恶心的。

这就开始咒我爸死了。

但我偏不生气,仍旧笑着说:“诶,您别激动嘛。这人哪,一激动就容易说错话。比方说您在我姐婚礼那天说了句什么来着……”

我点开手机视频,里头正是我去婚庆公司要来的婚礼视频备份。

那天,婚庆小哥没关摄像机,把我和刘莉撕.逼的现场全拍下来了,当然不会漏拍刘莉掷地有声的那一句——

“就是你看见的那样啊。他,是我男朋友,谈了三年恋爱的男朋友。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体力好。哦,忘了告诉你,我出差的时候,都和他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啊,啧。

结合叶子拍摄的“如莉书桓恩爱秀”,从法律上说,即便不能判定刘莉在婚姻存续期内出轨,也能为“夫妻感情破裂”这一离婚名目添上重重的砝码。

当然了,说话要讲究艺术,该夸张的时候就得夸张:“有了这些证据,你猜,法院会不会判你婚内出轨啊?忘了告诉你,婚姻里一方出轨的话,无过错方有权向过错方索赔哦。”

刘莉要来抢我手机,撞到了我肩膀,我一把推开了她:“再动手动脚的,我就报警了啊。局子可不是那么好蹲的!”

刘莉捂着心口跌坐在卡座里,再也顾不上周围投来的视线了。

这些话说完,我感觉多日盘桓在胸口的闷气都散了。

临走前,我回头:“最后再喊你一声阿姨,找个日子,跟我爸把离婚证领了吧。”

其实我还想跟她说,有这图谋别人家产的心思,不如用在挣钱上呢。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不值得我去说。

当然得聊聊我爸了。

寒假期间,刘莉终于点头,和我爸办了离婚手续。

顺便,她来我家,打算把她的东西搬走,何书桓,不对,是刘立强也跟着来了。

刘莉把东西塞进袋子,我就在旁边看着她。

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做,觉得这样没教养、不礼貌。

但是,经过之前和她相处的日子,我学会了很多新技能,比如脸皮厚、会吵架、变脸快,现在又学会了一条,就是「别给坏人好脸色」。

她提着两个大袋子走了,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赵娜娜,你也挺厉害的。」

我就笑了:「哪里哪里,都是跟您学的。」

她拖着袋子,跟着刘立强下楼,我追到楼梯口,说:「你们俩快点还钱,不然我会告你们诈骗,我说到做到。」

我还没问过律师这算不算诈骗,但,放狠话嘛,气势最重要!

等我关上门回到客厅,发现我爸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平时不抽烟,今天大概是心情真的很差。

客厅的灯很亮,照在他藏不住的白发上,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本来,我对他听风就是雨,为了刘莉不顾我死活很生气。

但现在看到他的白发,我有点心软了。

我放下拖把,去厨房给他倒了杯蜂蜜水。

他看到我过来,把烟掐了,说:「娜娜,爸爸是不是很失败?」

我说:「是啊。」

他就瞪我。

我笑了:「虽然在刘莉这件事上,你处理得很失败,但我觉得,偶尔失败也是好事。你看,你50多岁,说老也不算很老,以后说不定还能谈个黄昏恋。为刘莉花的钱、伤的心,就当是交学费了。」

他叹气:「以后不谈恋爱了,就这么过吧。养点花、养点草,实在不行养条狗、养只猫,都比谈恋爱强。」

他回房间了,脚步都很沉重。

这个老男人,他现在的伤心可能是真的,但也许将来他会忘记这份伤心。

人嘛,都是会变的。

不过,他会不会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完全信任爸爸的女儿了。

他的行为,虽然已经是过去,但也让我们之间有了深深的隔阂。

以前的我怎么可能会想到,有一天我站在爸爸面前,心里想的竟然是:所有的不动产他都不能单独处理,妈妈留下的钱也在我手里。他再怎么糊涂,也影响不了我分毫。

也许这就是成长,痛苦之后,伤口结出一道坚硬的疤。

刘莉给我上的最宝贵的一课,是让我知道别人不可靠,可靠的只有自己。

我们要用善意回报善意,但也要用法律保护自己,独立面对生活中可能出现的恶意。

如果你不自救,怎么能指望别人帮你?

姐妹们站起来,听我赵娜娜一句劝——

如果生活欺负了你,那你就,去反击她啊!

完结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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