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韦国正,今年六十有八。
街坊邻居都说我命好,晚年生活舒坦。
儿子韦俊彦出息,在城里最大的软件公司当了项目经理,人长得一表人才,性格又好。
唯一的缺憾,就是我老伴闵静姝走得早。
那年头,日子苦,她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福。
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日子刚有点起色,她却撒手人寰,连张全家福都没来得及好好拍。
这成了我心里头最大的疙瘩。
老伴走了十年,我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又当爹又当妈。
其中的心酸,只有我自己知道。
好在儿子争气,学习工作从没让我操过心。
眼看着他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这心里头,比谁都着急。
街坊邻居没少给我儿子介绍对象,可他一个也瞧不上。
用他的话说,感情这事,得看缘分。
缘分缘分,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谁知道它啥时候来?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那天,儿子兴高采烈地给我打来电话。
“爸,我谈恋爱了!”
我当时正戴着老花镜,在院子里侍弄我那几盆兰花。
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没把剪子掉地上。
我扶了扶眼镜,激动地问:“真的假的?哪家姑娘啊?多大了?干啥工作的?”
一连串的问题,把电话那头的儿子都给问笑了。
“爸,您查户口呢?等周末,我带她回家给您瞧瞧!”
挂了电话,我这心里头,乐开了花。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儿媳妇给盼来了。
为了迎接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我提前三天就开始准备。
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连门框都擦得锃亮。
我寻思着,第一次见面,总得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
儿子说他女朋友叫岑雨薇,是个南方姑娘,在一家外企当翻译,文静又懂事。
我一听,心里更是喜欢。
我这辈子没啥文化,就佩服有知识的人。
转眼就到了周六。
我一大早就爬起来,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排骨、活蹦乱跳的大虾,还有姑娘家都爱吃的甜点。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凑齐了一桌子像样的饭菜。
我把饭菜都摆上桌,就等着我那“准儿媳”上门了。
为了表示对未来儿媳的重视,我还特意把我珍藏了多年的那瓶茅台给拿了出来。
这酒,还是我老伴闵静姝在世时,托人从贵州老家带回来的,一直没舍得喝。
今天,我决定开了它。
也算是告慰一下我老伴的在天之灵,告诉她,咱儿子有出息了,要成家了。
我把老伴的遗像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摆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上的闵静姝,笑得一脸灿烂,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好看。
我看着看着,眼睛就有点湿润。
“静姝啊,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
我喃喃自语。
门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
我赶紧抹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来了!我未来的儿媳妇,终于来了!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了我儿子韦俊彦。
他脸上挂着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既紧张又幸福的笑容。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就是岑雨薇吧?
我定睛一瞧,心里“咯噔”一下。
这姑娘,长得真俊啊!
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黑葡萄。
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亭亭玉立的,看着就那么舒服。
这模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百倍。
我儿子这臭小子,眼光还真不赖!
“爸,这是我跟您提过的,我女朋友,岑雨薇。” 韦俊彦喜滋滋地介绍道。
“叔叔好。” 岑雨薇怯生生地喊了我一声,声音细细的,软软糯糯的,特别好听。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哎,好,好!快进来,快进来!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我赶忙把他们迎进屋,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我接过岑雨薇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准备的。
我心里对这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好感又多了几分。
“快坐,快坐,别站着了。” 我热情地招呼着。
岑雨薇显得有些拘谨,只是挨着韦俊彦,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的边上。
我能理解,第一次上门,谁不紧张呢?
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去老丈人家,那腿肚子都转筋。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主动找话题。
“小岑啊,听俊彦说,你是南方人?”
“嗯,是的,叔叔,我是苏州人。” 岑雨薇小声回答。
“苏州好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好地方,人杰地灵!” 我笑着说。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套路,但总比干坐着强。
岑雨薇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没再接话。
我这心里有点犯嘀咕,这姑娘,是不是太内向了点?
不过转念一想,文静点好,文静的姑娘本分。
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咋咋呼呼的,没个正形。
“爸,雨薇她第一次来,有点紧张,您别介意。” 韦俊彦看出了我的心思,赶忙打圆场。
“不介意,不介意!紧张是正常的嘛!” 我连连摆手。
为了让岑雨薇放松下来,我打开了电视,调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爱看的综艺节目。
“小岑啊,你渴不渴?叔叔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叔叔,我不渴。”
“那吃点水果?这苹果又脆又甜!”
“谢谢叔叔,我……我还不饿。”
我这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可岑雨薇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心里有点没底了,这姑娘,到底是对我这个老头子不满意呢,还是对我这个家不满意?
难道是我哪句话说错了?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儿子韦俊彦似乎也看出了尴尬,他拉着岑雨薇的手,笑着说:“爸,您别忙活了,快坐下歇会儿。雨薇,你别紧张,我爸人可好了,他就是太高兴了。”
岑雨薇冲我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我叹了口气,心想,算了,顺其自然吧,感情这事,也急不来。
“饭菜都做好了,要不,咱们先吃饭?” 我提议道。
“好啊好啊,我早就闻到香味了!爸,您今天可得露两手,让雨薇尝尝您的手艺!” 韦俊彦欢呼雀跃,试图活跃气氛。
我把饭菜一一端上桌,那叫一个丰盛。
红烧排骨、油焖大虾、清蒸鲈鱼、糖醋里脊……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哇!爸,您这也太丰盛了吧!比过年还丰盛!” 韦俊彦夸张地叫道。
岑雨薇看到这一桌子菜,眼睛也亮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快坐下吃,快坐下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招呼着他们。
我给岑雨薇盛了一碗米饭,又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到她碗里。
“小岑啊,尝尝叔叔做的排骨,看合不合你胃口。”
“谢谢叔叔。” 岑雨薇小声地道了谢,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姑娘。
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看来,她不是对我不满意,就是单纯的性格内向。
饭桌上的气氛,总算是比刚才在客厅里好了一些。
儿子韦俊彦一个劲儿地给岑雨薇夹菜,把她的碗堆得像个小山。
“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韦俊彦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我看着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幸幸福福的吗?
我端起酒杯,对岑雨薇说:“小岑啊,今天你第一次来家里,叔叔高兴!这杯酒,叔叔敬你!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岑雨薇见我端起酒杯,也连忙放下了筷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叔叔,我……我不会喝酒。” 她小声说。
“没事没事,不会喝就不喝,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 我笑着说,不想让她为难。
韦俊彦赶忙给岑雨薇倒了一杯果汁。
“爸,雨薇她酒精过敏,一喝酒就浑身起红疹子。”
“哎哟,那可不能喝,那可不能喝!是叔叔考虑不周了。” 我赶忙说。
没想到这姑娘还有这毛病,看来以后家里得常备着果汁饮料了。
大家一起举杯,碰了一下。
我一仰脖,把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喉咙直冲脑门,可我心里头,却是暖洋洋的。
这顿饭,吃得我心里舒坦。
席间,我跟岑雨薇聊了聊她的家庭和工作。
她说她家在苏州乡下,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大学。
她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所以一直很努力地读书,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
听着她的讲述,我心里对这个姑娘,又多了几分敬佩和心疼。
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外打拼,肯定吃了不少苦。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老伴闵静姝。
她当年也是从乡下来到城里,跟着我,吃了半辈子的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我跟岑雨-薇讲起了我和闵静姝年轻时候的故事。
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结的婚,怎么一起省吃俭用,把这个家一点点撑起来的。
讲着讲着,我的眼眶就红了。
“你阿姨啊,是个好女人,就是命苦,没福气……” 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韦俊彦赶忙给我递过来一张纸巾,安慰道:“爸,您别难过了,妈在天之灵,看到我们现在过得好,肯定也会高兴的。”
我擦了擦眼泪,强笑着点了点头。
我怕影响气氛,赶忙转移了话题。
“小岑啊,你觉得叔叔做的菜,味道怎么样?”
岑雨薇一直很安静地听着,听到我问她,她才抬起头来。
她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叔叔,您做的菜……很好吃。”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好吃就行,好吃就多吃点!” 我笑着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岑雨薇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
从我开始讲我老伴的故事起,她就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也总是飘忽不定。
难道是我的故事,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我心里正犯嘀咕,岑雨-薇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客厅的墙壁。
那里,挂着我老伴闵静姝的遗像。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张黑白照片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张遗像,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雨薇,你怎么了?” 韦俊彦最先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岑雨薇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嘴唇也哆哆嗦嗦的,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也慌了神,站起身来。
难道是饭菜有什么问题?
可我也吃了,俊彦也吃了,都没事啊!
就在我和韦俊彦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岑雨薇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而且,是朝着我老伴遗像的方向!
我和韦俊彦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雨薇!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韦俊彦反应过来,赶忙去扶她。
可岑雨薇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妈……”
一个模糊不清的字眼,从她颤抖的嘴唇里,轻轻地吐了出来。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她在叫“妈”!
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叫谁“妈”?
难道……难道她是在叫我老伴闵静姝?
这怎么可能?!
她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亡妻,一个是我的“准儿媳”,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雨薇,你……你刚才叫什么?” 我声音颤抖地问道。
岑雨薇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墙上的遗像,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委屈。
“妈!是我啊!我是小丫啊!妈!”
她一边哭,一边朝着遗像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这一下,我彻底傻眼了。
小丫?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花布裙子的小女孩的身影。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和老伴闵静姝还在一个国营纺织厂上班。
我们厂里,有一个从南方来的女工,叫岑秀娟。
她就是岑雨薇的母亲。
岑秀娟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早逝,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
她为人老实,不爱说话,在厂里也没什么朋友。
我老伴闵静姝心善,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就经常帮衬她。
今天给她送点自己做的包子,明天给她送几件孩子穿小的衣服。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岑秀娟的女儿,小名就叫“小丫”。
那时候,小丫才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瘦瘦小小的,特别惹人怜爱。
因为岑秀娟要上班,没人看孩子,我老伴就经常把小丫接到我们家里来。
我们家俊彦比小丫大几岁,两个孩子从小一起玩到大,跟亲姐弟似的。
小丫嘴甜,管我叫“韦爸爸”,管我老伴叫“闵妈妈”。
我老伴特别喜欢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有好吃的,总是先紧着她。
有好玩的,也总是第一个想到她。
那时候,我们两家人的关系,比亲戚还亲。
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天特别冷,下着鹅毛大雪。
小丫半夜突发高烧,烧得满脸通红,说胡话。
岑秀娟一个女人家,吓得六神无主,哭着跑来敲我家的门。
我二话不说,披上大衣,蹬上自行车,就驮着岑秀娟母女俩往医院赶。
那时候的路不好走,雪又大,我好几次都差点连人带车摔倒。
到了医院,我跑前跑后地挂号、交费、拿药,忙活了大半夜。
直到小丫的烧退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岑秀娟抱着小丫,一个劲儿地跟我说谢谢,眼泪都下来了。
她说,要不是我们两口子,她们娘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这份恩情,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纺织厂效益不好,开始裁员。
岑秀娟是我们这些外地工人里,第一批被裁掉的。
她一个女人家,在城里找不到工作,只好带着小丫回了老家。
临走前,她特意来跟我们告别。
我老伴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哭得跟泪人似的。
小丫也抱着我老伴的腿,哭着喊:“闵妈妈,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我老伴也舍不得她,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了五百块钱,硬塞给了岑-秀娟。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五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是我和我老伴大半年的工资啊!
岑秀娟说什么都不要,我老伴急了,说:“你要是不拿着,就是不认我这个姐姐!”
岑秀娟这才含着泪,收下了钱。
她们走了以后,我们还通过几封信。
后来,我们搬了家,换了地址,慢慢地,就断了联系。
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今天会以我“准儿媳”的身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缘分,也太奇妙了吧!
我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岑雨薇,心里五味杂陈。
有震惊,有意外,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感慨。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那么亲切。
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
原来,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啊!
“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我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去扶她。
韦俊彦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和岑雨薇。
“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雨薇,你……”
他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把岑雨薇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递了杯热水。
她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身体一直在发抖。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孩子,别哭了,跟叔叔……不,跟韦爸爸说说,这些年,你们娘俩过得怎么样?”
岑雨薇喝了口热水,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她们母女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她们回到老家后,生活过得非常艰难。
岑秀娟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又没什么文化,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那五百块钱,成了她们娘俩的救命钱。
岑秀娟用那笔钱,做了点小买卖,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岑秀娟一直没有忘记我和我老伴的恩情。
她常常跟岑雨薇提起我们,说我们是她们母女俩的救命恩人。
她教育岑雨薇,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将来有出息了,一定要找到我们,报答我们。
岑雨薇一直把母亲的话记在心里。
她努力学习,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我们。
可是,北京这么大,人海茫茫,找两个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我们早就搬了家,换了联系方式。
她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直到她和韦俊彦相遇。
她从韦俊彦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家庭情况,得知了他父亲的名字,也得知了他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今天,她来到我们家,看到我老伴的遗像,她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我们就是她和她母亲找了二十多年的恩人!
听完岑雨薇的讲述,我早已是老泪纵横。
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我们一个无心之举,竟然会让这母女俩记挂了这么多年。
我更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让两个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韦俊彦也听得目瞪口呆。
他拉着岑雨薇的手,激动地说:“雨薇,原来……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这……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我想,这一定是我的老伴闵静姝在天有灵。
是她,牵引着这个她当年最疼爱的“女儿”,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是她,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弥补了我心中多年的遗憾。
我看着岑雨薇,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小丫,也像看到了年轻时的闵静姝。
她们都是那么善良,那么懂得感恩。
我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我一定要把岑雨薇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来对待,加倍地对她好,让她不再受半点委屈。
我要把我对老伴的思念和爱,全部都倾注到这个孩子的身上。
那天之后,岑雨薇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她不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拘谨,变得开朗活泼了许多。
她会陪我聊天,听我讲过去的故事。
她会抢着帮我做家务,把我那几盆兰花侍弄得比我自己养的还要好。
她还学会了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味道竟然和我老伴做的有七八分相似。
每次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我都会一阵恍惚。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几十年前,我的老伴闵静-姝也曾这样,为我,为这个家,默默地付出着。
儿子韦俊彦看着我和岑雨薇相处得这么融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爸,我觉得雨薇就是妈送给我们的礼物。”
我深以为然。
半年后,韦俊彦和岑雨薇举行了婚礼。
婚礼那天,我特意把岑雨薇的母亲岑秀娟从老家接了过来。
二十多年没见,岑秀娟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
我们两个老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
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对往事的感怀。
婚礼上,当司仪请双方家长上台讲话时,我拿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台下,韦俊彦和岑雨薇那两张幸福的笑脸,看着亲家母岑秀娟那欣慰的泪水,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老伴闵静姝的身影。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缓缓地说道:
“今天,是我儿子韦俊彦和儿媳岑雨薇大喜的日子。我这个当爹的,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只想说,感恩。”
“感恩上天,让我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好儿媳。”
“感恩亲家,培养了这么一个善良懂事的好女儿。”
“我更要感恩一个人,她虽然今天没能来到现场,但我想,她一定在天上,微笑着看着我们。她就是我的妻子,俊彦的母亲,也是雨薇的……闵妈妈。”
说到这里,我再次哽咽了。
台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
“静姝啊,你看到了吗?我们当年的‘小丫’,今天成了我们的儿媳妇。她很好,很善良,很像你。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会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疼,把我们当年没能给她的爱,加倍地补偿给她。”
“也请你在天上,保佑这两个孩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我朝着天空,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看到,岑雨薇早已哭成了泪人,她和韦俊彦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在婚礼现场的灯光下,我的老伴闵静姝,正站在他们身边,脸上带着欣慰而灿烂的笑容。
婚礼结束后,岑雨薇悄悄塞给我一个红包,很厚。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存折,上面有二十万。
我吓了一跳,连忙推辞。
岑雨薇却拉着我的手,红着眼圈说:“爸,这钱,您一定要收下。当年,要不是您和闵妈妈那五百块钱,就没有我们母女的今天。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还不完。这点钱,是我和妈妈的一点心意,您就当是替闵妈妈收下的吧。”
听了她的话,我再也无法拒绝。
我收下的,不是钱,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跨越了二十多年的感恩与情义。
如今,韦俊彦和岑雨薇已经结婚三年了,还给我添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大胖孙子。
我的晚年生活,因为岑雨薇的到来,变得无比的幸福和圆满。
我常常在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有时候,你一个不经意的善举,可能会在别人的心里,种下一颗感恩的种子。
而这颗种子,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生根发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温暖你的人生。
善良,是一种轮回。
你付出的每一份善意,最终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朋友们,你们说,这世上,真的有天意和轮回吗?你是否也曾被一份突如其来的善意,温暖过整个岁月呢?
来源:柯柯A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