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根生,你这傻小子,给王敏家免费犁地,人家能看上你这糙汉子?"村长王老四咬着旱烟袋,笑得前仰后合。
一把犁耙,两颗真心
"张根生,你这傻小子,给王敏家免费犁地,人家能看上你这糙汉子?"村长王老四咬着旱烟袋,笑得前仰后合。
一旁的杨木匠也跟着起哄:"根生啊,人家王敏可是咱们小河村数一数二的俊姑娘,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哩!"
我放下水壶,摘下汗湿的草帽扇了扇风,笑而不语。
我叫张根生,1985年那会儿,我二十六岁,在东北这个叫小河村的地方已算大龄青年。那时候,村里同龄的小伙子大多已经成家立业,有的孩子都会跑会跳了。
我家条件不好,父母早逝,与爷爷相依为命,住在村东头一间砖瓦房里,前面一个小院子,种着几棵葱和几畦蔬菜。家里除了几亩薄地,就只有一头老黄牛和一头毛驴。虽说家徒四壁,却也过得踏实。
王敏家与我家是世交,她比我大两岁,已经二十八岁,在那个年代,早已是"老姑娘"了。可她从小就是村里有名的俊秀姑娘,皮肤白净,眉清目秀,说话轻声细语,做事麻利干净,是村里小伙子们的梦中情人。
只可惜,王敏家的条件也不好。她父亲王大伯常年卧病,是五十年代农业合作社时期落下的腰伤,干不了重活;母亲刘婶子也是个有气管炎的主,一到冬天就咳个不停。王家地多人少,常需人帮衬。每到春耕秋收,我都会主动帮她家干活。
那年春天,阳光暖融融的,空气里还带着刚化冻的泥土气息。我牵着毛驴去给王敏家犁地,老远就看见她站在田埂上等着,头上扎着蓝底白花的头巾,脚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鞋,风一吹,几绺黑发贴在额头上,衬得她瓜子脸更加精致。
"根生,你又来帮忙了。"她看见我,微微低头,脸上泛起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不碍事,横竖我家的活干完了。"我摘下草帽擦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灌了蜜似的甜。
那片地是王家的口粮田,去年种的是高粱,今年准备种玉米。土壤有些硬,我使劲驱赶毛驴,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王敏在一旁帮着掰开土块,我们偶尔对视一眼,又各自低头忙活。
驴蹄踏在松软的泥土上,犁耙划出整齐的沟壑。我的背被阳光晒得发烫,粗布衫紧贴在皮肤上,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划过脊背,却感觉格外畅快。天边飘来几朵白云,地边几棵老柳树的新芽在春风中摇曳,远处村里的大喇叭里正播放着《今天是个好日子》,那欢快的旋律随风飘来,和着犁耙划过泥土的沙沙声,构成了春天特有的乐章。
干了半天活,王敏从地头的柳条篮子里取出一个搪瓷缸子,倒满一碗冰凉的井水,里面还飘着几片薄荷叶,是她家院子里种的。
"根生,喝点水歇歇。"她双手递过来,眼神带着关切。
我接过碗,一饮而尽。那水喝进肚里,连心都跟着凉快了。
"你慢点喝,别呛着。"她说话的声音像春天的溪水,清澈又温柔。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用袖子擦了擦嘴:"谢谢敏姐。"
"根生,你对我家太好了,这么多年......"她欲言又止,眼神闪烁,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咱们是邻居,应该的。再说了,当年你爹没少帮我家,现在我帮点忙,这不是应该的吗?"我憨笑着挠挠头,把草帽重新戴上,"歇够了,咱们继续干吧,争取今天把这块地全犁完。"
那天傍晚,我们把地全部犁完了。落日的余晖洒在新翻的土地上,泛着金黄色的光。王敏站在田埂上,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眼神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敏姐,地犁完了,我先回去了。我爷爷该等急了。"我拍了拍毛驴,准备离开。
"根生,等一下!"她突然叫住我,犹豫了一下,"明天能不能来我家一趟?我,我有事跟你说。"
我点点头,牵着毛驴往回走。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莫非是嫌我干活不利索?还是要给工钱?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失落,我帮她家干活,从来不是为了钱。
回到家,爷爷已经做好了晚饭,锅里是玉米面粥,桌上一碟咸萝卜丝。爷爷今年七十有五,精神还好,只是腿脚不太利索。他见我回来,笑眯眯地问:"今天去王家干活了?地犁完了吗?"
"犁完了。"我盛了一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王敏那姑娘不错,勤快,孝顺。"爷爷话里有话,眼睛瞄着我,"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我低着头,嘴里嚼着咸萝卜丝,没接话茬。爷爷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帮爷爷挑了水,劈好柴,就去了王家。王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院子中间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墩,是乘凉的好地方。
王敏正在院子里喂鸡,见我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根生来了,快进屋。"
我跟着她进了堂屋,王大伯躺在炕上看报纸,见我来了,笑呵呵地打招呼:"根生来了啊,昨天辛苦了。"
"王叔,您客气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刘婶子从灶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馍馍:"根生,吃了早饭没?来,趁热吃。"
我接过馍馍,热乎乎的,散发着麦子的香味。我知道王家条件不好,这馍馍怕是攒下来的细粮做的,不舍得自己吃,却拿来招待我。
"婶子,我吃过了,您留着给王叔补身子吧。"我推辞道。
"吃吧,别客气,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刘婶子坚持道。
王敏在一旁说:"娘,我有事和根生说,我们去院子里说。"
我跟着王敏来到院子里,坐在石桌旁。她的神情有些紧张,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
"根生,我...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我妹妹敏慧,你见过的,在县城卫生院当护士。她今年二十三,模样水灵,还有正式工作......"
我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心里一沉。
"我想,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们介绍认识。"她终于说出了口,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王敏的妹妹王敏慧我是见过的,去年春节回来过,的确水灵漂亮,还会说会道,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按理说,这门亲事我应该求之不得,可我的心里却百味杂陈。
"敏姐,你妹妹条件那么好,我这糙老爷们配不上。"我低着头,攥紧了手里的馍馍,"我...我家条件不好,爷爷身体也不太好,我得照顾他。你妹妹在县城工作,怕是不愿意来农村受苦。"
"敏慧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王敏微微抬头,眼睛里闪着光,"她知道你人好,肯吃苦,没意见的。"
我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说:"敏姐,其实我心里有人了。"
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惊讶。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话,甚至连自己都不敢明确承认。可此时此刻,面对王敏,这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王敏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惊讶、失落,还是别的什么?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是...是谁啊?"她强笑着问,声音有些发抖。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馍馍:"这...不好说。"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那我不勉强你。你先吃馍馍,我去帮娘做饭。"
说完,她匆匆走进灶房,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我看着手中的馍馍,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她啊!可我不敢说,怕她笑话我,更怕破坏了我们之间单纯的情谊。
吃过馍馍,我向王大伯和刘婶子告辞,说家里还有活要干。走出王家院子,我回头看了一眼,王敏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那一刻,我多想回过头去,告诉她我心里的人就是她。可我终究没有那个勇气,只是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那年夏天,大队通知我和村里另外几个小伙子去县里修水库,是上面的扶贫项目,每天有工钱,还管饭。这对我家来说是个难得的挣钱机会,我便答应了。临走前,我托村里的李大婶帮忙照看爷爷,又去王家告别,说明我要去县里干活三个月。
王敏听说我要去县里,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县里工地上活重,你要小心。"
"没事,我力气大。"我笑着说,"等我挣了钱回来,给爷爷买点好东西。"
她点点头,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包袱:"这是我缝的手套,工地上干活容易磨破手,你带着。还有几双袜子,都是新的。"
我接过包袱,心里暖融融的:"谢谢敏姐。"
"不用谢。"她低声说,"你早去早回。"
七月初,我和另外几个小伙子坐上拖拉机离开了小河村。工地上的活的确很重,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我的手上磨出了老茧,背也弯了,可每当想起王敏给我缝的手套,心里就有使不完的劲。三个月下来,虽然累得够呛,但挣了三百多块钱,在那个年代,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十月中旬,水库工程完工,我和村里的几个伙计一起坐拖拉机回村。那天下着小雨,村口的泥路泥泞不堪,拖拉机开不进去,我们只能走路回家。我背着行李,踩着泥泞的路,心里却满是回家的喜悦。
刚走到村口,就迎面碰上王大娘。她是村里有名的"广播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她的耳朵。
"根生回来了?"她拄着拐杖,眯着眼睛看我,"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村里可发生不少事呢。"
"是吗?什么事啊?"我随口问道,心里想的却是赶紧回家看看爷爷。
"听说王敏订亲了,对象是公社供销社的会计,姓周,人长得白净,家里条件也好。"王大娘压低声音,像是在透露什么天大的秘密,"听说下个月就要办酒席了。"
我的心像被人揪了一下,一时间呼吸都变得困难。王敏要嫁人了?这么快?我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和失落,挤出一丝笑容:"挺好,王家终于有了依靠。王大伯身体不好,有个好女婿能帮衬着。"
"是啊,这姑娘都二十八了,早该嫁人了。"王大娘点点头,"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用了,大娘。我先回家看看我爷爷。"我匆匆告别,加快脚步往家走。
回到家,爷爷正在院子里劈柴。见我回来,老人家眼睛一亮,丢下斧头迎上来:"根生回来了!瘦了不少啊!"
我放下行李,抱了抱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您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李大婶常来看我,王敏也时常来给我送点菜。"爷爷笑呵呵地说,"来,进屋喝碗热粥。"
那晚,我和爷爷围坐在小桌旁,吃着简单的晚饭。爷爷小心翼翼地问:"根生啊,你在外面这三个月,可看上哪个姑娘了?"
我摇摇头:"没有。"
"那...王敏的事你听说了吗?"爷爷试探着问。
"听说了。"我低头喝粥,不想让爷爷看到我的表情。
爷爷叹了口气:"可惜啊,那姑娘多好。我还以为你和她......"
"爷爷,我和她只是邻居。"我打断爷爷的话,"她嫁个好人家,是好事。"
爷爷不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瞄我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埋在农活里,早出晚归,很少进村,就怕碰到王敏。村里人都夸我勤快,却不知道我是在用劳作麻痹自己的心。
十月底的一天,天气转凉,早晨起雾。我赶着毛驴去地里收玉米,途中经过村口的老槐树,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是王敏。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袄,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神情黯淡。
我本想绕道走,可脚步不自觉地向她走去:"敏姐,这么早就出来了?"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像是哭过。见是我,她勉强笑了笑:"根生回来好些天了,怎么不去我家坐坐?"
"这不是天天忙着收秋吗。"我随口找了个借口,"听说你...订亲了?恭喜啊。"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订亲的事取消了。"
"怎么回事?"我一愣,随即问道。
她低下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周会计...他变心了。他爱上了县城百货公司的售货员,退了亲。村里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这是'老姑娘'命不好......"
说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我多想伸手为她擦去泪水,告诉她不要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可我没有那个勇气。
"敏姐,别难过。"我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那种人不值得你伤心。"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根生,你是个好人。你心里那个人,她一定很幸福。"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我想告诉她,我心里的人就是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说这个,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趁虚而入?是在可怜她?
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双自己缝的棉手套,递给她:"冬天快到了,你的手容易冻,戴上吧。"
她接过手套,摸着上面粗糙的针脚,破涕为笑:"你这针脚,跟鸡爪子一样。"
"我手笨,就这水平了。"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很喜欢。"她轻声说,将手套贴在胸前,"谢谢你,根生。"
"不客气。"我说完转身要走,心想着地里的活还等着我去干。
"根生!"她突然叫住我,"你那会儿说心里有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我背对着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敏姐,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地里还有活,先走了。"
说完,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槐树下。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秋收时节。这一天,我路过王家的地,看见王敏一个人在收玉米,便停下来帮忙。
"敏姐,我来帮你。"我放下自己的农具,走到她身边。
她抬头看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根生,你来啦。"
我们一起干活,不一会儿就收了大半块地。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一层金红色。我们坐在田埂上休息,看着远处的夕阳。
"累了吧?喝点水。"她递给我一个水壶,里面装的是凉白开。
我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谢谢。"
"根生,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她突然说,目光望向远方。
"记得什么?"我好奇地问。
"有次你被村里孩子欺负,是我拿扫帚赶跑他们的。那会儿你才十岁,比我小两岁,却已经比我高了。"她微笑着回忆。
我笑了:"记得,你那会儿就厉害。那些比你还高的男孩子都怕你。"
"其实,"她低声说,"我一直挺注意你的。你小时候虽然瘦,但特别能吃苦,从不抱怨。你爹娘去世后,你照顾爷爷的样子,让村里人都敬佩。"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么关注我。
"只是我觉得自己家境不好,又比你大两岁......"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跳加速:"敏姐,你是说......"
"根生,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她突然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那天你说心里有人,是我,对不对?"
我被她直白的问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点头。
"我就知道。"她轻轻地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也是一样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多年来的隐忍和思念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我想拥抱她,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可我仍然不敢,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根生,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和周会计订亲吗?"她轻声问。
我摇摇头。
"因为我以为你心里有别人了。"她苦笑着说,"那天你说你心里有人,我以为不是我。我想,既然你有了心上人,我也该放手了。"
"敏姐,我......"我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说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咱们都是实在人,不善言辞。但有些话,不说出来,会后悔一辈子。"
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敏姐,我爱你。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的手在我的手里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根生,我也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将这片刻定格成永恒。我们相视而笑,彼此的心意终于不再是秘密。
腊月里,我鼓起勇气去王家提亲。王大伯和刘婶子自然是同意的,他们一直把我当成自家人。但村里人都说我傻,娶个"老姑娘",还家境困难,怕是活受罪。我不在乎,只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酒席设在村委会的大院里,办得很简单。爷爷乐得合不拢嘴,说盼这一天盼了多年。王敏穿着一件鲜红的棉袄,头上戴着红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敬酒时,村里人都夸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些曾经笑话我的人,如今都向我们祝福。
简单的婚礼后,王敏成了我的媳妇。婚后我们住在我家,王大伯和刘婶子也搬来和我们一起住,照顾老人、干农活,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新婚之夜,王敏从她的嫁妆箱底取出一块已经泛黄的手帕。
"还记得吗?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家犁地时,从口袋掉出来的。"她轻声说,"那年你才十六岁,我十八岁,你帮我家犁地,累得满头大汗。这手帕从你口袋掉出来,我捡起来想还给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我就把它洗干净,一直留着,想着有一天能还给你,没想到......"
我看着手帕上绣着的"张"字,是我娘在世时给我绣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来我们兜兜转转,早已在对方心里扎了根。
"这么多年,你一直留着?"我感动地问。
她点点头,眼中含着泪花:"我知道这是你妈给你做的,很珍贵。我本想早点还给你,可又舍不得。它就像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我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傻姑娘,你比这手帕珍贵多了。"
后来的日子里,我们相互扶持,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爷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王大伯的腰伤在我的照顾下也有所好转。我和王敏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在煤油灯下谈心。她常说:"根生啊,人这一辈子,不在乎有多少钱,关键是两颗心在一处。"
每到春耕,看着犁耙划过的泥土,我就想起那些年默默注视她的日子。那把旧犁耙现在还挂在我家院墙上,它见证了我们平凡却真挚的情感。
1988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取名张春生,寓意春天里新的生命。孩子满月那天,我们请全村人吃饭。王大娘笑呵呵地说:"根生和敏子这个婚结得值,瞧这小子,眉眼长得多像他爹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王敏的头发都慢慢花白了,儿子也长大成人,在县城找了工作,娶了媳妇。我们的生活虽然平凡,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搂着王敏,轻声问她:"敏子,这么多年,你后悔吗?"
她总是摇摇头,笑着说:"傻根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不后悔。"
岁月流转,我和王敏的头发都花白了,可每当回忆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我都觉得,这平凡的一生,因为有了她,就像熬过寒冬后迎来的春天,格外温暖。那把犁地的旧耙子,见证了我们从青春到白发的爱情,它是我们最珍贵的情感见证。
每当有人问起我们的爱情故事,我总是笑着说:"一把犁耙,两颗真心,就是我和你敏姐的一辈子。"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