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次她居然在网上下单了“私处修复项目”的团购券，兴冲冲地跑来拽我：“听话，妈给你预约了专家号，能把那层膜补回来。”
我妈发现我偷偷用卫生棉条后，
大发雷霆，
联合家族群对我进行贞洁审判！
我成了不正经的姑娘。
一次她居然在网上下单了“私处修复项目”的团购券，兴冲冲地跑来拽我：“听话，妈给你预约了专家号，能把那层膜补回来。”
我盯着她兴奋到扭曲的脸，干笑道：“与其给我补膜，不如去给你裹小脚的脑子做个整形。”
5
我默默走回房间，微信铃声突兀地响起。
来电显示"大姑"两个字让我手指一顿，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故作亲切的虚伪，却又掩不住那股子审判的意味。
“小雅啊，不是大姑说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都是为了你好！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开放得不得了，穿得少，玩得野，你妈怕你学坏啊！”
“你知不知道，用那种东西的女孩子，用多了下面会松的！被以后的婆家知道了彩礼都要减半。”
“你妈跟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种东西是正经姑娘用的吗？以后嫁人被婆家议论怎么办？”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桌上，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我慢慢地说，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大姑，您怎么这么懂，您用过？”
那头瞬间静了下来。
她大概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她大概以为我会顺从地接受她的审判。
“我……我当然没有用过。”大姑的声音变得结巴。
“那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讨伐我的生活？”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我能感觉到大姑的无言以对。
但我没想就此结束。
“大姑，你这么关心我的“贞洁”，那你女儿处女朋友的事，你怎么不管管？”
大姑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你亲生女儿是同性恋，我表姐跟她女朋友同居了三年，就你这个亲妈不知道呢，你还巴巴得望着她带个男朋友回家，还张罗给她相亲，做白日梦吧。”
大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造谣，我女儿取向正常，你就是故意气我，气我跟你妈站一队。”
“那你亲自去问问她，哦对了，表姐朋友圈屏蔽你了吧，要不还是我发截图给你？”
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取而代之的是救护车的呼啸声。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记忆回到几天前。
表姐在朋友圈发布了她和女朋友的合照，庆祝她们的三周年。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大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我本不想当这个恶人揭开这个真相。
一场家庭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不到十分钟，“ 你他妈有病吧？我妈被你气的进医院了。”
“你说了什么把我妈气得心脏病复发，这次住院的医药费你全部负责，另外去看我妈的时候拿点贵的营养品，不让我就拿个大喇叭在你们那小区楼下大肆宣扬的那点破事。”
我冷笑一声，淡定地回过去，“你还是去问问你那纯洁听话的妹妹去吧。”
大姑教我做人，我帮大姑认清现实，很公平吧？
6
我妈暴怒，踹开我房间的门。
“你是不是疯了，大姑住院了，你非要把全家搅得鸡飞狗跳才满意？你个白眼狼，吃了几年大学饭，就变这样了，早知道这样，就该让你进厂打工。”
我抬头看她，“我只是在说一个真相，陈述事实罢了，是你们联合起来惹我的。”
“比起你把我的隐私发到家族群，我觉得这还算温和的。”
“你能用那样的东西，这还不能说明你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一个如花似玉 的姑娘要是没有过那事，是不应该用这种东西的，别以为你妈我是傻子，自重吧。”她一顿朝我输出。
“在你眼里，你女儿就那么下-贱吗？你对我就没有信任吗？我正常用个棉条就等于乱搞，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的身体，用什么产品舒服，是我的自由！不需要经过你的古董思想审判，更不需要那些亲戚审判，而且又不是给你用，你还能扒了我裤子强行拽出来吗？”
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她扬手的那一刹那，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直到那记耳光落在我脸上，我才明白。
当我听从顺从时，我才是她女儿。
一旦我做了不顺她意的事，我就不是她女儿了。
此刻，我只是一个“物品”，任她施暴。
她拿起旁边的晾衣杆就往我背上甩，一下两下三下。
“我还不是为你好，我怕你吃亏，那种东西是好女孩用的吗？你也用不着在我这狡辩。”
“我辛苦把你养大，你现在跟我说话是什么态度，为了那种不要脸的东西顶撞我？”
“从现在开始，在房间跪满五个小时，要是我在监控里没看到你没跪满时长，你就去大门口跪着，也让大家伙看看不听话的女儿我是怎么管教的。”她停在门口。
“跪五个小时？好啊，这不是你的惯用惩罚吗？从小就这样，你就喜欢看我服从于你的思想，每次我下跪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特爽啊？”
我妈举着晾衣杆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扬起。
“给我跪下，做错事的人哪来那么多话，再叽叽歪歪我找个胶带把你嘴封上。”
我一把抓住杆子，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你再多打一下，正好我明天就去报警，说我遭受了虐待。”
“让社区妇联的人都看看我背上的伤。”
“你不是最爱面子吗？要是让小区的人都知道，你女儿因为用卫生棉条被你打得满身是伤，看我们谁的名声臭得快。”
我妈的表情凝固了，她没有接我的话，径直走出了我房间。
7
就当我以为那场闹剧过后她能消停些时，我妈又作妖了。
她不再提棉条，但开始刷“处女膜修复”广告。
怀疑我不仅没有处女膜还有妇科病。
那天我正在房里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住，她突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乐滋滋地把手机怼到我面前。
屏幕界面停在“私处修复项目”的团购券。
她那张脸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左手使劲地拽着我，
“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你看，多划算，而且妈翻了评价都很好，还会签保密协议，没人知道你做了这个手术的，恢复如初，不留痕迹，据说做完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这多好！”
“听话，妈给你预约了这上面的专家号，能把那层膜补回来。”
她只顾自己说，完全没注意到我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推开她，“我往身体里塞的是卫生棉条，不是电钻，我的身体很健康，根本不需要这个任何修复。”
“怎么不需要！你现在补回来，以后婆家谁也说不了闲话，以后你嫁不出去了，还要赖在家里不成，我和你爸是不会给你兜底的，总之，你得听我的，这是为你好！”
“你也别跟我扯洋鬼子那套，你在中国，咱们家就没人女人用这丢人玩意的，你还想继续认我这个妈，就跟我去做这个手术！”她恶狠狠地说道。
我反应激烈，“与其给我补膜，不如去给你裹小脚的脑子做个整形？”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需要返厂维修的瑕疵品？有没有那层膜，比我的健康、尊严还重要？”
“那也得跟我去检查，说不定你得了妇科病！”
我妈强硬地说。“你最近总挠大腿根，内裤上白带也不正常。”
我欲言又止，想到她去厕所翻我内裤我越觉得搬出去这个想法是多么正确。
女孩子长大是没有家的，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挠大腿根是因为被虫子咬了，不是她想的那样。
内裤上白带多是最近要来姨妈了。
她对我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据说做完之后，能开处女证明。”
“我不会去的，我会立马搬出去。”
她听到我这样一说，身体立马瘫下去，假模假式地倚在我床边。
“药...在我床头柜...”她声音发颤，右手却死死攥着手机。
8
屏幕还亮着，显示“顺风车已接单”的通知。
这场面让我误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才打车去医院检查。
顺风车来得比救护车还快。
后视镜里，我看见她偷偷抹掉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手机屏幕亮着刚发来的消息：“主任，已经在路上了。”
那家诊所的电梯里贴满了修复广告，粉色的卡通图案旁边写着：
“30分钟微创，还您少女身”、“处女膜修复术，还您完整人生”。
电梯开门后，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穿着牛仔裤和T恤便服的年轻女孩。
胸口别着个扭扭歪歪的牌子，上面标着“护士”。
我意识到这个诊所有问题，偷偷按下了录音键。
“章主任在3号诊室等你们，先去前台核实预约码。”
她嚼着口香糖说着。“另外押金一万八。”
“团购上写着只要3888，押金是怎么回事，我下单的时候可没说还有押金，把你们主任叫出来，我要当面对质。”
那位年轻女孩安抚着我妈，“押金是机器的费用，我们这可是私人高端项目，如果不交，那你团购券价格也是不会退的，反正已经核销了，就算你闹到平台也没用。”
我妈听到这样的回复，前台扫码器“滴”的一声响，我妈的一万八瞬间划走。
护士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
去年在美容院被强推销时，那销售也是这么笑的。
诊室里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浓烈得让人窒息。
而且这是诊所上上下下就这一名护士和一个医生。
3号诊室的门牌歪斜地挂着，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淡地说道，“现在很多要相亲的，混夜店的女孩都来我们这做，保证安全。”
“我们引进的是国外技术，保证看不出痕迹，当然也会有保密协议。”
“术后能保多久，要是不小心又破了怎么办？”
9
我妈语气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
趁他们交谈时，我假装整理头发，悄悄打开了手机录像。
镜头扫过诊室角落，那里本该悬挂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位置上，只贴着一张泛黄的明星海报。
“女士您大可放心，我们是家连锁店，加盟十多年了。”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反馈表。
我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张表的日期有PS的痕迹。
“你们这床单怎么这么脏啊？一万八就提供这种卫生条件？”我妈指着诊疗床嚷嚷起来。
借着咳嗽转身，我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诊疗床。
诊疗台上一次性的垫布明显有重复使用的痕迹，拍完后我把视频备份到云端。
章医生趁机打断我妈的视线，“女士，您女儿情况比较复杂，需要另加三项辅助治疗。”
随后打印机吐出一张长长的价目表。
我妈接过那张单子，上面列着“术后处女膜保养套餐、私处紧致护理、阴道环境净化”项目，拢共加起来金额高达五万八。我妈面露不悦。
“这位女士，你要是不想做，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押金是不能退的，这是我们高端诊所的规定。”章医生拔高了嗓门说着。
“这样吧，我们可以给您升级到SVIP套餐，再加两万八，免附加项目！”
我妈终于动摇了，“这是敲诈，我要投诉到消费者协会，马上退钱，不然我就报警！”
护士快步走进来，“我说女士，你先冷静冷静，我们都是合理经营，考虑到你经济困难的情况，也可以签署我们这的分期条款，利息收取百分之45。”
“而且你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条款后可标明了，闹事者是要赔违约金的。”
我心里暗笑，原来“保密”协议是这个“保密”的意思。
10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
闺蜜带着卫生监督所的人冲了上来。
执法人员当场查货了大量假冒伪劣医疗器械、伪造的医疗资格证书，还有一大箱随地散落的“处女证明”。
最后诊所涉嫌非法行医、欺诈和危害公共安全被查封。
我妈呆立在原地，看着执法人员将诊所查封。
走出大门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咱们换一个正规的三甲医院，我再联系联系。”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
这母女情分，终究败给了她嘴里那些黄谣。
在她眼里，我的身体不是我的，而是她证明养好女儿的“面子”。
因为一根小小的棉条，照出了我妈心里那座根深蒂固的贞洁牌坊。
也照出了我和她之间无法和解的鸿沟。
我愤而搬离了这个让我寒心的家。
邮箱提示音响起时，我正在青旅里听室友弹着吉他。
“录用通知”四个字在屏幕中亮起，我特意面试的外派岗位。
“牙买加分公司”，文化营销岗，入职人员：龚喜雅。
当HR问我为什么会勾选接受海外派遣时，我只是微笑不语。
只有自己知道其中原因，“因为够远。”
机场的广播响起登机提醒。
飞机开始滑行，失重感来袭的那一刻。
我发现原来斩断脐带的感觉，是这样的。
打开手机，牙买加分公司的同事们在群里发来欢迎消息。
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和头像，我欣喜到，我在群里的身份不再是“龚家使用卫生棉条被谴责的女孩”。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员工，一个崭新的开始。
半年后，再次听到我妈的消息，是那张表姐发来的电子请柬。
她告诉我，我妈那次从警局做完笔录回来就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加偏执型人格障碍，被我爸送去了一家疗养院。
我握着手机，心中涌起一股释然。
那个曾经的家，那个曾经给予我伤害的地方，如今已经与我无关。
文|云水谣
评论区得空会顶置故事上部和下部的链接~
来源：写点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