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重生在周淼启程前往哀牢山的前夕,那时她正坐在我家客厅,用充满情感的目光注视着我的男友。
男朋友的小青梅要蹭热度去哀牢山探险,
我没让男朋友一起去。
后来,他的青梅死在哀牢山。
小青梅的父母怨怼我,男朋友却说这跟我没关系,
他安静得参加小青梅的葬礼。
我以为他把这件事给忘了,
却没想到,在我怀胎6个月的时候,
他把我丢进哀牢山。
我重生在周淼启程前往哀牢山的前夕,那时她正坐在我家客厅,用充满情感的目光注视着我的男友。
“许泽,我只问你一句,这次探险,你真的不陪我去吗?”
许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为难,他鲜少拒绝周淼,但这次他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周淼,我已经说过了,这次我不能陪你去,你听话。”
我明白他为何犹豫,因为我曾逼迫他,如果他真的要与周淼一同前往哀牢山,那么我便会与他分手。
我与许泽已经相恋四年,如今已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他承诺我明天会回家陪伴姥姥,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深知姥姥在我心中的重要位置,能够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因此拒绝了周淼。
我注视着客厅中那对情意绵绵的男女,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何必装模作样,仿佛是我拆散了他们一般。
回想起上一世悲惨的结局,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我的目光掠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心中暗自盘算,如果用这把刀,能否立刻结束他们两人的生命?
但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许泽,”我开口,声音异常地冷静,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我轻抿着唇瓣,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盈地迈步,悠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许泽似乎预感到我即将发怒,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准备辩解。
然而,我带着笑意打断了他的话,“是我考虑不周,我们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你理应与你的挚友们一同享受欢乐时光。”
“什么?”许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宽容。
周淼的眼中也掠过一丝疑惑,似乎不相信我会如此大度。
“嫂子,你别多心,我只是想和好友们一同前往哀牢山,如果你不赞成,我也不会打扰许泽,我可以独自前往。”
我轻轻摇头,表示理解,“你们去尽情享受吧,就当作是最后的单身狂欢。”
许泽对我了如指掌,知道我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因此,我现在的态度让他心生疑虑。
“安安,我,”他欲言又止。
我打断了他,歪着头,带着笑意凝视着他,“许泽,这次旅行结束后,你可要全心全意地与我共结连理。”
如果说之前的态度让许泽感到疑惑,那么我现在的话语彻底消除了他的疑虑。
因为在他眼中,我依旧是那个静静守候,单纯地只想与他携手终身的傻瓜。
我注意到许泽松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地对我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宝贝。”
翌日,许泽早早起床。
他收拾行囊,推着行李箱离开的声音格外响亮,我感到一阵烦躁,不禁叹了口气。
直到外面的喧嚣声消失,我才起身沐浴,整理仪容,收拾行装,并预约了车辆。
在等待车辆到来的间隙,我随手翻看了一下朋友圈。
周淼在20分钟前发布了一条朋友圈动态。
“与最好的朋友一同踏上哀牢山的探险之旅,心情愉悦,兴奋不已,略略略。”
配图是一张双手紧握的照片。
男人的手修长而白皙,拇指的背面有一颗显眼的黑色小痣,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许泽的手。
与许泽相伴多年,周淼这样的小把戏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此刻,内心终于如同平静的湖面,不再泛起涟漪。
我为那条朋友圈轻轻点了一个赞。
并送上了99的祝福。
我的男友拥有一位不分性别的挚友。
我和许泽在大三时走到了一起,而在此之前,他已追求了我两年之久。
每天如同钟表般准时地送来早餐,占据座位,送我回到宿舍。
在追求我的过程中,周淼这个名字从未出现过。
然而,自从我和许泽确立关系后,周淼这个名字便开始频繁地萦绕在我们周围。
我第一次听到周淼的名字,是在许泽吃饭时,他看着手机不经意地笑了出来,我好奇地问他笑什么。
他将手机递给我看,是一张照片,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正在手工制作饼干,脸上沾满了面糊。
“她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总是古灵精怪的,这次网上不是流行给心爱的人做小熊饼干吗,她也想跟风。”
他谈起周淼时,话语流畅。
我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回应道,“哇,真漂亮,她在做小熊饼干吗?真厉害。”
许泽听到这句话,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哪里会做小熊饼干,从小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等着瞧吧,不出两天,她就会来找我。”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另一个女孩的深刻了解,提及她时,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骄傲。
我以为许泽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周淼真的来了。
我第一次见到周淼,是在国庆节。
我和许泽计划去海洋馆,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
他手里帮我提着奶茶,因为我正处于生理期,不能喝太多,许泽一直在控制着我的摄入量。
我向他恳求,向他撒娇。
许泽只是抬起下巴,笑嘻嘻地说,没门。
我皱了皱鼻子,正要继续说些什么。
一位女生如同一阵轻风般朝我们这边轻盈地跑来,笔直地直奔许泽而去。
我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定住了。
目睹着女生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子般勾住许泽的脖子,从背后灵巧地跳上了他的背。
许泽一开始措手不及,想要挣脱,但听到那女生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他停了下来。
他无奈地低声说,“周淼淼,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周淼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谁能比你更有病?”
“下来!”
“不下。”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
“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来做小熊饼干啊。”
许泽不出所料地笑了,骂道,“我就知道。”
说实话,我站在一旁,小腹一阵阵的疼痛,看着这对打情骂俏的两人。
如果被骑的不是我男朋友,我真会觉得他们两个挺甜蜜的。
许泽向我介绍,这是周淼,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不分性别的铁哥们。
从那以后,这个女生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紧紧粘附在我和许泽的身后。
无论是聚会,约会,还是偶尔的独处时光,话题总是围绕着周淼展开。
由于原生家庭的影响,我从小就学会了忍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感到厌烦。
我和许泽因为周淼而吵架的次数开始增多。
大概许泽是喜欢我的。
每当我提出“要她还是要我”的问题,他总是回答我。
他也曾为了我与周淼保持距离,
这个距离,一直维持到我答应他的求婚。
周淼再次闯入我的世界。
她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随心所欲。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是否对她怀有天生的敌意,
那段时间,我和许泽经常吵架,
我在许泽的朋友圈里的名声也毁于一旦。
他的朋友毫不迟疑地将“善妒”的标签贴在我身上,如同给物品打上标签般自然。
我对于他人给我贴上的标签视若无睹,我更关心的是许泽内心深处的想法。
但我能清晰地看到,许泽心中的天平一直在向周淼倾斜,如同被风吹斜的天平。
比如,在狂风暴雨和雷声轰鸣的夜晚,许泽抛下我,去陪伴她。
他总是说,淼淼最害怕雷声的轰鸣。
比如,当周淼在工作中遭遇上司的刁难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然后对我说,我们都是女性,我肯定能理解周淼的艰难处境。
那时,我与他已经订婚,我感到有些麻木不仁。
我总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那个闭塞的村庄里,被退婚的女孩会被人们的唾沫淹没。
我并不在乎,因为我远离了那个村庄。
但那里住着我亲爱的外婆。
随着时间的流逝,哀牢山的热度不断攀升。
这个随心而行的女孩想要借助这股热潮,与朋友们一同去探险。
当许泽向我提起这件事时,我坚决反对。
实际上,我并无其他原因,我知道哀牢山充满了危险,我不想让许泽去冒这个险。
无论别人如何说我自私或心机深沉。
我这辈子的亲人寥寥无几,除了外婆。
后来与许泽订婚后,他在订婚宴上含泪向我外婆承诺。
他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照顾我。
我不想他有任何意外。
在二选一的抉择中,许泽选择了我。
周淼独自一人去了哀牢山。
我知道许泽感到失望,那段时间他失去了期待。
他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周淼的消息,但周淼并未出现。
周淼是为了追逐热度而去的,每天都会开启直播。
许泽每天都紧盯着直播,为周淼送上礼物。
即使许泽送上最昂贵的礼物,周淼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们两人就像是被拆散的鸳鸯,遭受着命运的打击。
许泽如同倾盆大雨般赠送了众多礼物,周淼的怒气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渐渐消散,随后她轻哼一声,下巴微扬,笑容如同蜜糖般甜美,“等我归来。”
随后,传来的是周淼的噩耗。
因为我们未曾踏足哀牢山,我们将婚礼提前举行。
他或许担心周淼会出席婚礼。
然而周淼并未出现,在我们交换戒指的神圣时刻,周家的人却来了。
周淼的母亲手捧周淼的骨灰盒,对许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们诉说,周淼在哀牢山遭遇不幸,跌落山崖,死状凄惨。
“我的女儿因你们而死,许泽,你有何颜面举行婚礼。”
许泽的面庞迅速肿胀,他侧着头,凝视着骨灰盒上周淼的照片,
沉默良久,未曾言语。
我的婚礼被周家人破坏。
外婆竭力保护我,使我毫发无损。
但许泽如同失魂落魄,只是静静地站立,薄薄的嘴唇紧闭,未曾吐露一字。
那晚,许泽紧紧抱着我,哭泣了许久。
我回想起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女,心中也涌起一股悲伤,
无论过去我和周淼有过怎样的纠葛。
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我为任何生命的瞬间消逝感到哀伤。
婚后,许泽陷入了一段忧郁的时光。
我愿意给予他时间,即使失去宠物也会令人心痛。
更何况是失去一个人呢?
我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陪伴的效果显而易见,许泽开始关心家庭和我。
下班时也会带回一朵玫瑰,主动承担家务。
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美好。
结婚半年后,我怀孕了。
许泽首次成为父亲,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每天下班后都会趴在我的肚子上倾听良久。
我以为我们将会一直如此幸福。
出乎意料的是,孩子六个月大时。
许泽将我遗弃在了哀牢山的怀抱。
那日,天空中雷声轰鸣,电光闪烁,映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透露出一丝冷漠。
我鲜少目睹许泽这般神色,双手紧握车门不放。
“许泽,你在做什么?”
许泽的目光锁定在我的手上,他缓缓蹲下,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
“安安,我总是梦见淼淼,梦见她来找我,向我诉说,为何我没有与她同行,我一直在思索,如果那天我与她同行,她是否就不会离世?”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的面颊,我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许泽从未将过去遗忘。
“但这与我有何关联?”我牙齿咯咯作响,睁大眼睛,朝他怒吼,“导致她死亡的并非我,也不是我们的孩子,你难道要将仇恨发泄在自己的亲生骨肉上?”
“这是你们欠她的。”
他的声音与雨声交织,传入我的耳中。
那般无情,如同雨水一般,冷冽刺骨。
许泽离开了,一点点掰开我的手,离我而去。
将我遗弃在这只有野兽出没的深山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
雨渐渐停歇,野兽的咆哮声渐渐逼近。
我赤着脚不停地奔跑,
尖锐的荆棘狠狠刺入我的脚底,血液洒落一地,那鲜红的颜色异常醒目。
我目睹了一位身着白色裙装的女子惊慌失措地被野兽追逐,看到她被野兽撕咬至面目全非的惨状,看到那个未满月的婴儿从她的尸体中被拖拽出来。
一切是如此刺目。
我在空中飘荡,越来越远。
当我惊声尖叫着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整个人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围,
外婆紧紧抱着我,耐心地轻拍我的背部,
轻声低吟,“宝贝,该休息了,别去打扰她了。”
这是我两世以来最为信赖,最为安心的怀抱。
炽热的温度穿透衣物,熨平了我内心的不安,泪水如洪水般泛滥,我终于放声大哭。
许泽离去之后,我便回到了外婆的怀抱。
我的父母在我尚且年幼时便已离异,那时他们各自追求新的家庭,对我避之不及,如同躲避瘟疫。祖父母见我是个女孩,也不愿接纳我。
唯有外婆,她那弯曲的脊背,承载着我,在这简陋的泥土房中将我抚养成人。
在外婆家小住几日,我便要启程离去,因为我有更为紧迫的事务待办。
离别之际,我凝视着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外婆,如果我选择不结婚呢?”
听到这话,外婆明显一怔,她的思想并不复杂,她太希望我能有个好的归宿。这次许泽没有同行,她或许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她手中还提着土鸡蛋,用手轻抚我的脸庞,“如果不结婚,我们宝贝这么能干,一个人也能活得精彩。”
我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我想要努力工作,买一座大房子,将外婆接来与我同住。
大学毕业后,我和许泽共同创立了一个工作室,现在正是我们忙碌的时期。
许泽忙于陪伴他的青梅竹马,那我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将工作室的收益牢牢掌握。
许泽和周淼刚抵达哀牢山脚下时,他给我发来了视频通话。
那时,我正带领团队洽谈项目。
我随手接通了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许泽英俊的脸庞。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我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许泽以为我在生气,便开始讲述他们这几天的冒险经历。
因为周淼钟爱绿皮火车,她说那能让她感受到自由的气息,所以他们两人选择了硬座票。
连续三个日夜,我如同雕塑般静坐不动。
许泽如同一只喋喋不休的麻雀,而我则沉默不语,直到周淼打断了他的絮叨。
“哎呀,许泽你烦不烦?出门在外也要和女朋友黏黏糊糊的。”
我轻挑眉毛,顺着周淼的话语继续说道,“你先去吧,有时间再联系。”
电话挂断后,我继续陪伴着客人,沉浸在酒海之中。
几瓶酒下肚后,我成功地将这份合同收入囊中。
这几天,我如同战士般拼命应酬,洽谈合作,
我的目的是为了在许泽归来之前,将公司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前世,这家公司是我和许泽共同创立的,我对市场的发展脉络了如指掌。
因此,这几天我有意推动工作室迈出一大步。
也多亏了这份记忆,让我能够少走弯路,策划出令甲方满意的合作方案。
除了在酒桌上我需要多受些累,多喝几杯酒,其他一切都还算顺利。
我刚在饭店与几位老总告别,目送着黑色宝马缓缓消失在视线中。
我的嘴角瞬间紧绷,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恶心感如同潮水般蔓延,我的脸色骤变,扶着垃圾桶呕吐起来。
与我一同前来的是公司新招的助理。
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又递给我纸巾。
“安安姐,你刚才真是太拼命了。那群人明显是想给你制造难题。”
我整个人跪在地上,有些狼狈地擦了擦嘴。
我哼哼地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别人在给我制造难题。
只是在酒桌上,似乎只有男人才能轻松谈成事情,而我就必须拼命。
这次如果不是策划案写得出色,那群男人还不知道会如何为难我。
吐完后,喝了口水,胃里感觉舒服了一些。
赵全把车开了过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
路边的灯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
我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手机中突然响起了一串悦耳的旋律,原来是我的闺蜜发来的消息,她兴奋地告诉我周淼已经开始了直播。
周淼一直在精心打理自己的自媒体平台,拥有数万名忠实粉丝。
经过一番思考,我还是决定点击进入直播间。
周淼那光彩照人的面庞出现在屏幕上,她兴奋地问:“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猜我现在身处何方?”
两人都穿戴着专业的登山装备,周淼的脸上还精心涂抹了精致的妆容。
她与粉丝们愉快地交谈了一会儿,随后转动镜头,展示哀牢山的壮丽景色。
哀牢山因其险峻的地势而闻名,数十公里的原始森林中,参天大树如同天然的屏障,将大地遮蔽得密不透风。
镜头不经意间掠过那位男生,直播间的弹幕立刻变得热闹非凡。
周淼没想到热度会如此迅速地升温。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转,带着调皮的笑容将镜头对准许泽,“许泽,他们说你长得很帅呢。”
许泽正在寻找搭建帐篷所需的物品,听到周淼的话后,他抬起头来。
深邃的眼眸微微上扬,许泽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扔向周淼,“别闹了,快点过来帮忙搭帐篷,天色已晚,不然你今晚打算睡哪儿?”
周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可不会搭帐篷。”
说完,她又转向镜头,继续与粉丝们闲聊。
由于许泽的意外出镜,直播间的话题瞬间发生了变化。
许多人好奇地询问两人之间的关系。
周淼的脸颊泛起红晕,“我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许泽忙碌了一会儿,只找到了一顶帐篷,他皱着眉头问周淼。
“怎么只带了一顶帐篷?我记得出发时带了两顶。”
周淼表现得若无其事,“哦,那个啊,刚才爬山太累了,我就把它丢在路上了。”
“那你打算睡哪儿?”许泽显得有些无奈。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你还会害羞吗?”
许泽的动作突然停滞,仿佛脑海中掠过一丝回忆,他的嘴唇微启,却又迅速闭合。
他带着笑意斥责道,“快走吧,我怎会羞涩如斯?”
他们俩继续天南海北地闲聊,将童年的往事一一翻出。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为之疯狂。
周淼的短视频在网络上的热度如同火箭般飙升。
我的闺蜜自然也观看了这场直播,她对我的处境感到不值。
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这次还不分手?”
我轻轻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分手,一定要分手。”
只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又是一次漫长的宴会,
宴会结束后,我坐在汽车的后座,打开了车窗。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轻拂我的面庞,驱散了几分醉意。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外婆的来电。
电话那头,老人家带着笑意祝我生日快乐。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手机微信的消息已经堆积如山,有来自闺蜜的,公司的同事,还有许泽的。
我振作精神,和老太太聊了几句,告诉她一会儿会和朋友一起庆祝。
听到我要庆祝,外婆担心耽误我吃蛋糕,又叮嘱了我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外婆的电话刚挂断,闺蜜顾清的电话紧接着就来了。
她说她正在外地出差,礼物已经放在了床头。
许泽离开后,我一直住在她家,因为我在原来的房子里无法入睡,感觉那里太过肮脏。
顾清还在遗憾没能陪我度过这个生日。
我听着她的话语,在路上自己买了蛋糕,轻轻按摩着酸胀的额头,让司机驶向海边。
夜已深,海浪拍打着礁石,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气息。
我将蜡烛插在蛋糕上,闭上眼睛,许下心愿。
顾清在电话那头抢先说道,“给我闺蜜送上十个健壮的男人。”
我忍不住笑出声,“十个,我可承受不了。”
我们正闲聊着,我不经意地侧过头,目光掠过海边,夜幕下波涛汹涌,月光如银洒落海面。
大海的心脏中,悬挂着一轮明月。
沙滩之上,似乎有个人影。
沙滩上确实有一个男人,但他在海水中浸泡已久,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未曾预料到,在自己的生日这天,还要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去救助他人。
男人尚存一息。
我和司机合力将他抬上车,一路疾驰至医院。
支付了费用后,我便离开了。
周淼的这一举动,让她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现代人似乎偏爱在宫廷剧中寻找纯真爱情,在悬疑故事中寻觅浪漫。
探险类的直播节目层出不穷,但若能融入一丝若有若无的爱情元素,无疑会吸引更多目光。
两人在网络上迅速走红,全网充斥着他们的视频剪辑。
客观来说,许泽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性。
他们之间还有着青梅竹马的背景,让人难以抗拒。
他们的相处并非总是黏腻,偶尔的玩笑和争执,展现出一种清新脱俗的爱情风格。
在哀牢山的三天里,他们并未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直到周淼提议深入探索。
许泽自然感到犹豫,看到他的犹豫,周淼便生气了。
两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周淼带着手机独自离去。
傍晚时分,周淼独自一人走向森林深处,仅仅二十分钟后,就被周围不断摇曳的黑影吓得泪流不止。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安慰她,周淼哭得十分可怜,诉说着自己对他的深情。
直播间的观众们感同身受。
不久,许泽找到了周淼,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疼惜。
他蹲下身子,温柔地安慰她。
而周淼却突然抬头,向许泽献上了深情的一吻。
镜头中的许泽愣住了,他的睫毛轻轻颤动,流露出一种纯真无邪的神情。
直播间里一片喧嚣,我却对此漠不关心,他们的那些琐碎小事都是从我闺蜜那里听来的。
这几天,我一直在加班加点地商谈合作事宜,耳边又不断传来那两人甜蜜的八卦,心中的烦躁如同被煮沸的水。
他爹的,本来就让人烦躁。
一周后,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电话中说,我捡到的那个男人苏醒了,想要见我一面。
他身上空无一物,这一点我在捡到他的时候就已知晓。
然而,我认出他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名牌,下班后我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心中盘算着,或许能将医药费要回来。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失忆了。
男人那黑色的碎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他的脸庞带着一股痞气,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他用手随意抓了把头发,听完我的话后,露出惊愕的神色,问道。
“你是说你在海边捡到了我?”
我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心中暗自警惕,担心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想要讹诈我。
没想到男人一听,哦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能我是一条美人鱼?”
我……
对于失忆,我一无所知,但他的癫狂倒是显而易见。
几天后,男人的朋友找上门来。
他名叫江城。
他和朋友在邮轮上举办派对时,不慎坠入海中。
他的朋友抱着他,呜咽着哭泣,“城子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坐在一旁,目睹这一幕,虽然青筋直跳,但还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邮轮。
非富即贵。
看来医药费有着落了。
江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递给我一张卡,以感谢我将他从海中救出。
“你是自己漂上岸的。”
我强调这一点,然后接过了那张卡。
他的朋友在一旁提着一面锦旗,可能是江城落海的事件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甚至比我还要感激我。
我凝视着那面绣着“助人为乐”的锦旗,额头上仿佛挂下了几条黑色的细流。
“这个,我就不收了。”
医药费一到手,我便不愿久留,起身欲离去。
然而,一只手却突然拉住了我。
那灼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江城又迅速地、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手。
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愣了一下,答道,“当然是回家。”
“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
“哦。”
江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落,而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离开医院后,我本以为与江城的缘分就此终结。
然而,第二天,当我看到对面新搬来的邻居时,我挑了挑眉,“江城?”
江城正忙着指挥别人摆放物品,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
脸上的表情夸张至极,“哇,夏安安,真是巧遇。”
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
我皱了皱眉,“我叫夏安。”
夏安安这个名字听起来太过亲昵。
我和他之间,并没有那种特别的关系。
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我从顾清那里搬出来后新租的。
没想到,刚搬进来一个星期,江城就出现了。
有个英俊的邻居,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是江城,我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第一天还在保持着高冷的姿态。
第二天,他就加了我微信,却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只是发来“晚安”,没有任何其他的话语。
就这样,他连续几天向我道晚安。
当我出门扔垃圾时,正好遇到了江城。
他本打算进屋,看到我手中的垃圾,便默默地跟随我下楼。
我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回头看着身后的江城。
他沉默不语。
我轻抿嘴唇,最终还是问出了声,“江城,你现在是在追求我吗?”
江城的心意,其实如同晨光中的露珠,清晰可见,比如这几天,每当我踏出家门迎接新的一天,门口总摆放着新鲜的早餐,仿佛是迎接朝阳的仪式。
夜幕降临,当我归家时,门口总会悄然绽放着一朵玫瑰,如同夜的使者,静静守候。
江城听到我的话后,脸颊仿佛被晚霞染红。
“谁,谁在追求你了?”他试图否认。
我并不纠结,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那可能是我误会了。”
“你没有误会。”江城坚定地补充。
我对他的直率感到惊讶。
江城的目光与我相遇,如同两颗星辰在夜空中交汇,“因为我还不够了解你,只能通过送早餐和花来表达我的心意,如果这给你带来了困扰,我深感抱歉。”
他的坦诚让我一时语塞。
我深吸一口气,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
最终,我还是开口了,“江城,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江城……
许泽前往哀牢山的那段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与我视频通话,但后来这种联系戛然而止。
公司的同事们都是网络世界的弄潮儿,很快就得知了许泽和周淼的绯闻,而他们也都清楚,我才是许泽的正牌女友。
一时之间,投向我的目光中夹杂着同情。
而我,这段时间忙于应酬,回家后不眠不休地翻阅漫画,不负众望地带着两个沉重的黑眼圈出现在公司。
公司里的小秘书握着我的手,眼中含泪,“安安姐,你别难过,我们都知道了,泽哥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你为这个公司尽心尽力,他却背着你做出这种事。”
公司里充满了为我打抱不平的声音。
正如我所期待的那样。
“感情这种事,哪有对错之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几分伤心却又不那么伤心的情绪看着大家,“都别说了,我们现在的重心应该是工作,大家不必为我感到难过。”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充满了唏嘘之声。
在许泽陪伴他的青梅竹马去探险的这段时间里,他仿佛成了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对公司不闻不问。
我如同勤劳的蜜蜂,穿梭于繁忙之中,细心呵护着每一位员工的身心健康,我的所作所为,如同明镜高悬,众人皆能洞察。
如今,命运的天平终于向我倾斜,倾斜得如此明显。
那日之后,许泽仿佛人间蒸发,再无音信。
直至后来,电话铃声响起,许泽在电话那头提出了分手。
电话那头,他情绪低落,言语吞吞吐吐,犹豫不决,似乎对这段情感难以割舍。
我冷笑一声,然后平静地回应了一个“好”。
江城得知我已有男友后,他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彻底阴暗。
门口不再有早餐和玫瑰花的踪迹。
虽然我们是邻居,但他似乎有意避开我,因此我们未曾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有一次偶遇,我叫住了他,本想开口,江城却紧咬牙关。
“夏安安,你想说什么?”他先发制人,“我不当男小三。”
我只是想要提醒他,他的裤子上沾着一条胶带。
这话题怎么就跳到了小三上。
我也没想让他成为男小三,不,我也没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于是我默默地将话语咽回。
江城见我沉默不语,显得更加委屈。
一个大男人,眼睛瞬间就红了。
我不解他为何对我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第二天,我应酬归来,身上带着酒气。
我摩挲着钥匙准备开门,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
钥匙一转,门应声而开。
江城叫住了我,“夏安安,”
我的动作一滞,回头望向他。
江城垂下眼眸,显得特别委屈,“你男朋友介意男小三吗?”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江城很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我只是随便问问。”
清晨醒来,门口再次出现了熟悉的早餐。
我抬眼望向对面的门,挑了挑眉。
他这是真的打算成为男小三?
江城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如同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热水壶上,我的眼皮仿佛被电流击中,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昨日他踏入我的家门,目睹我饮用冷水的场景,似乎铭记在心。
江城言之凿凿,女孩子总是饮用凉水对身体不利。
我并非不知晓这一点。
然而,这间屋子我才刚刚搬入,许多家具尚未完备。
我一直忙于公司事务,在家饮水的时光寥寥无几,因此也未曾购置新的烧水壶。
我昨日才在网上下单购买了新的。
今日他便提着崭新的烧水壶登门。
回想起几天前,江城听闻我已有男友后,立刻避之不及。
我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你现在不担心我有男朋友了吗?”
江城在厨房清洗着烧水壶,听到我的话,他的手微微停顿。
随即,他再次垂下眼帘,轻描淡写地一笑,“那又如何,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而且,你这位男朋友,似乎也并非多么称职?”
我皱起眉头,不解他是如何察觉的。
只见江城轻轻举起手中的烧水壶,“连女朋友家中缺少烧水壶都未曾察觉。”
我无言以对……
我与江城之间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
他乐于来到我家,为我烹饪佳肴,洗涤衣物。
偶尔我们共进晚餐,气氛也颇为融洽。
我收回了不涉情感的念头。
那个念头源于我对过去的沉溺,沉浸在许泽给我带来的伤害中,自我惩罚的结果。
我不应恐惧,不应害怕付出真心,也不应害怕接受他人的真心。
只是江城的行为颇为古怪,他几乎包揽了我生活中的一切事务,却从未开口,向我索求任何关系。
我工作繁忙。
归家时已是深夜,许泽会提前准备好醒酒汤。
这是许泽从未做过的事。
前世,工作室步入正轨后,许泽便禁止我接触工作。
他轻声细语,仿佛春风拂过心田,说我工作时如同拼命三郎,他心中满是疼惜。
我,也在这些甜言蜜语的海洋里,渐渐卸下盔甲,回归家庭,专心致志地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
然而,未曾料到,在这重生的一世中,也有人为我洗手作羹汤。
这样的日子,如同梦境般美好,我不禁有些不合时宜地感慨,这样的生活,男人们竟已享受了千年之久。
我的目光落在身旁的江城身上,他低垂着眼眸,端着醒酒汤。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轻抚他的下巴,许泽抬头,我看到他喉结缓缓地滚动。
“夏安安,”江城的声音带着沙哑。
那磁性深沉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般敲打着我的耳膜。
我感到口干舌燥,随后俯身,轻吻他那性感的喉结。
自那天起,我和江城之间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们的关系日益亲密,却又似乎有所不同。
江城总是只在家中用餐,每当我邀请他一同外出,他总是婉言谢绝。
我对他的意图,始终捉摸不透。
许泽和周淼的哀牢山探险,尚未画上句点。
就在他们即将离去之际,网络上爆出一则消息,称许泽在攀登哀牢山时,身边还有一位女朋友。
周淼的行为,无疑是彻头彻尾的第三者。
爆料者撰写了一篇长篇大论。
文章的大意是,在许泽已有女友的情况下,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从未间断。
爆料者是我的闺蜜顾清,而这一切,都是在我的授意下进行的。
她本就对许泽和周淼心存不满,因此在撰写文章时,自然不免夸大其词。
前世的悲剧仍历历在目,我绝不允许这对负心汉和无耻女过得舒坦。
许泽无法辩驳,因为他害怕我直接站出来,揭露真相。
于是,网络上的舆论风向突变,骂声四起。
周淼的直播也受到了影响,她爱面子,每天出现在镜头前的脸,都是苍白无力的。
在这场无休止的网络暴力风暴中,周淼提出了重返哀牢山的计划。
她决心要抓住这波热度的尾巴。
哀牢山的深处,是一片人迹罕至的神秘之地,鲜有人敢于踏足。
他们两人带着一丝侥幸,一路深入山中。
然而,在深夜时分,他们遭遇了野兽的袭击。
许泽不幸被毒蛇咬伤。
当我得知这一消息时,我正被江城紧紧抵住,他疯狂地亲吻着我的脸庞,拉着我的手去触摸他的腹肌。就在我触碰到他腹肌的那一刻,他低声轻喘着。
“姐姐,看看我好不好?”
“姐姐,我不想成为第三者。”
这些话似乎是从某个地方学来的。
但是,听到他的话,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明朗。
这些日子里,他那些怪异的行为——只在家里吃饭,不外出就餐。
在外面相遇时,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第三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气息,我浑身湿透,躺在床上,眼前星光闪烁。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手机,找到了周淼的账号。
没想到,周淼正在直播。
她已经在救护车上,泪眼婆娑地将镜头对准了许泽,许泽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发紫。
周淼哭泣着说,“护士姐姐,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的哭泣无助而又令人动容。
但直播间里没有人被感动,毕竟,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拿出手机直播。
大家都不是傻瓜,连刷礼物的人都没有。
他们一个个都像是瓜田里的猹,等待着吃瓜。
哀牢山距离市区有些遥远,许泽被送往医院时,毒液已经深入骨髓。
竟然需要截肢。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我在思索如何给他们制造更多麻烦时。
那一夜过后,江城对我纠缠不休。
我轻轻揉了揉额头,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江城的声音低沉而沮丧,“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夏安安,你是不是打算抛弃我?”
“你小声点,”我抱怨道,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你,”他犹豫不决,“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
“分什么手?”我忍不住笑出声,故意逗弄他,“我们又没有正式交往。”
“什么?”江城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还不算在一起?”
我沉默了片刻,刚想开口,江城却打断了我。
“那你也没给我钱,那一晚上究竟算什么?”
“要不我现在给你补上?”
我本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却当真了。
他低声报出了一个银行卡号。
我忍不住笑出声。
江城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
“夏安安,你还笑得出来?”
我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完全掩饰不住。
我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接收助理刚刚发送给我的文件。
那边江城喋喋不休地说着,无非是想要一个名分。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听出我的敷衍,江城愤怒了。
“夏安安。”
我应了一声,语气自然,“怎么了,男朋友?”
江城那边突然沉默了。
我不知道许泽截肢的消息是真是假,毕竟京北离哀牢山相当遥远。
那天之后,他和周淼也失去了消息,真是令人感到郁闷。
一个月后,许泽开始频繁地给我打电话,我意识到他真的截肢了。
我接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安安?”
我手里转动着笔,低垂着眼睛,专注地看着文件。
“安安,能否与我交谈片刻,别这样冷漠。”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
我轻蔑地发出一声,“是哪条腿被截断了?”
许泽陷入了沉默,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隐约的啜泣声。
我微微扬起嘴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随即安慰他几句,“你安心休养吧,公司这边有我在。”
不知是我的冷漠还是其他原因,许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三个月后,许泽回到了京北,此时的京北已经步入了深秋的怀抱。
他装上了假肢。
回到京北的第一件事,便是重返公司。
他并不知道,这几个月里,我已经将公司牢牢掌握在手中,招聘了许多新员工。
这个公司,已经不再有他的位置。
许泽离开时意气风发,归来时却失去了一条腿,整个人显得苍老而狼狈。
他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时,我正与秘书交谈,长发束起,身着休闲西装,显得精神而干练。
与许泽相比,我仿佛站在云端,而他则跌入了尘埃。
公司里没有人认出他。
他显得有些失落,只能独自走过来,与我交谈。
我面无表情,让秘书继续她的工作。
我挑起眉毛,仿佛在审视他,“恢复得这么快?周淼怎么没有陪你一同前来?”
许泽的脸色一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有直播任务。”
有老员工认出了许泽,上前慰问。
然而,许泽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可能已经意识到我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脚步踉跄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勉强保持着微笑,“安安,没想到,你这段时间把公司管理得如此出色。”
我轻轻一笑,“毕竟是自己的公司,自然要更加用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安安,我现在回来了,你觉得我适合做些什么?”
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电脑屏幕上,仿佛他的存在如同空气一般,我继续说道,“你就专心养伤吧,公司现在并不需要你的存在。”
许泽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安安,公司,也有我的一份心血。”
“怎么,难道你想要我赔偿你吗?”我反问。
“许泽,你可明白,三个月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市场如此广阔,每天都有无数企业在无声中倒下。”在许泽缺席的这几个月里,足以让这家公司走向灭亡三十次。
许泽清楚自己已无力回天,只能无奈地选择了退让,签下了股权转让书。
在他即将离去之际,他问我,“安安,我们之间是否还有可能?”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江城带着饭盒走进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今天有美味的红烧排骨,你……”
江城的话语在看到许泽时戛然而止。
“哥们儿,你是谁?”
“前男友。”我简洁地回答。
许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而江城的脸色则阴沉了下来。
我注视着许泽那蹒跚的步伐,心中不禁冷笑。
徐泽,你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事情远未结束。
我了解周淼的天性,她热爱自由,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她放弃对自由的追求。
许泽受伤之后,许家与周家的关系也随之破裂。
他们担心周淼会抛弃许泽,就像一只被遗弃的野狗一样。
失去了一条腿的许泽,再也无法陪伴她参与任何活动。
她会逐渐将许泽视为自己的负担。
生活的琐事远比浪漫的爱情要复杂得多,他们会争吵,会争斗,会用最伤人的话语刺痛对方。
在这之后,便是周淼的背叛。
周淼的出轨,是我暗中策划的。
只是我未曾预料到,她的出轨竟是如此轻而易举。
当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时,被许泽撞了个正着。
两人争执激烈,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我未能捕捉到周淼的话语,只听闻许泽的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扣住她的脖颈,几乎将她推向死亡的边缘。
许泽心中充满了不平,他认为自己对周淼的付出如滔滔江水,却换来了背叛的苦果。
他甚至指使他人驾车撞击周淼。
我早已洞察,许泽的心中并无周淼的位置,他最钟爱的不过是自己的影子。
许泽的生活变得如同一团乱麻,我投资给他购买股份的资金,已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
他自幼被视作天之骄子,此生尝过的最苦之物,或许便是那苦涩的咖啡。
他曾企图东山再起,重新开启公司,却有我在一旁暗中阻挠。
公司未能继续,反而亏损连连。
昔日的天之骄子,一夕之间从神坛跌落。
时光流转,数月之后,许泽突然造访于我。
他神态失常,目光停留在我的腹部,“安安,你的孩子呢?”
我被江城隔开,视线却始终锁定在许泽身上。
他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孩子呢?”
我轻蔑一笑,声音中带着冷意,“什么孩子?”
许泽比划着,仿佛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个如此大的孩子。
他凝视着我平坦的腹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而就在那一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厌恶。
真是孩子已逝,他才来哺乳。鼻涕甩入口中,他竟甘之如饴。
许泽被江城赶走。
当我听闻许泽咽气的消息时,我正忙于签署合同,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曾历经死亡,许泽也必须经历一次才算公平。
随后,公司逐渐步入正轨,我也开始拥有了自己的私人生活。
我购置了宽敞的住宅,将外婆接到身边。
我踏上旅途,江城始终陪伴在侧。
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风声呼啸,吹拂着我的冲锋衣,发出啪啪的声响。
我凝视着身旁的江城,向他发问。
“你为何钟情于我?”
江城一时间呆住了,随后露出了微笑,说道,“那次我不慎落水,心中暗想自己可能就此与世长辞,再也无缘见到那温暖的阳光。然而,当我缓缓睁开双眼,却有人正将生命的气息吹入我的口中。夜色深沉,月光如同银纱轻拂在她的面庞,美得令人窒息。我曾深信不疑,救我于危难之中的是一条美丽的美人鱼。”
“我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靠近她,一探究竟,看看她是否拥有那传说中的美丽鱼尾。”
“那么现在呢?”
我轻声问他,是否因为没有发现我有尾巴而感到梦想破灭?
江城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地凝视着我。
“夏安安,你并非美人鱼,你的美丽超越了美人鱼。”
他的话语中,我被比作是光。
我愣了片刻,随即绽放出笑容。
是的,我自身就是那束光。
我能够照亮他人,同样也能照亮自己前行的道路。
来源:沦陷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