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程小阳攥着钥匙站在苏明月的家门口，这把钥匙是行政部小李给的，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职业生涯很有可能就此画上句号。
第一章 同居守则第一条：别爱上老板
程小阳攥着钥匙站在苏明月的家门口，这把钥匙是行政部小李给的，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职业生涯很有可能就此画上句号。
“程哥，公司附近就苏总那套复式有空房间了，而且离你原来的公寓最近。”小李在电话里这般说道，“放心，苏总出差了，明天才回来，你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适应？要他去适应和公司 CEO 同居的生活？程小阳简直想一头撞墙。他只是因为公寓水管爆裂，暂时无法居住，行政部就如此“贴心”地把他安排到“冰山女王”苏明月的家中吗？
钥匙插入锁孔，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刺耳的声响。程小阳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他看到苏明月正站在玄关处，双臂交叉，一脸寒霜。
“苏、苏总？”程小阳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小李说您明天才回来……”
“我改签了。”苏明月的声音比她的表情还要冷，“所以，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行政助理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还拿着我家的钥匙？”
程小阳咽了口唾沫。苏明月今日没穿标志性的职业套装，而是身着宽松的白色毛衣和灰色家居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看起来比在公司时柔和了许多——如果忽略她眼中似要射出冰刀的话。
“水管……爆了……”程小阳干巴巴地解释。
苏明月挑了挑眉：“你的水管爆了，所以你要来爆我的水管？”
程小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冷笑话吗？冰山女王居然会说冷笑话？
“是行政部的安排。”程小阳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您不同意，我现在就去找酒店。”
苏明月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钟，那目光仿佛 X 光扫描般，让程小阳觉得自己被看得透透的。
“进来吧。”她最终说道，“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程小阳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可能是他职业生涯最大危机的地方。
“第一，不准带人回来过夜。”苏明月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
“当然！”程小阳点头如捣蒜。
“第二，公共区域要保持整洁。”
“没问题！”
“第三，”苏明月眼神变得危险，“如果我在家，不准穿那条印着‘程序员改变世界’的睡裤出现在我面前。”
程小阳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我有这样一条睡裤？”
“公司团建时，你喝多了在 KTV 展示过。”苏明月嘴角微微抽动，“真是印象深刻。”
程小阳真想立刻辞职，逃离这座城市。
苏明月带他参观房子。复式公寓装修简约又高级，程小阳分到了楼下的客房。
“浴室共用，我早上七点到七点半用，其他时间随你。”苏明月说，“厨房也可以用，但做完饭立刻清理。我不希望回家看到你那些据说能‘自进化’的外卖盒子。”
程小阳讪笑：“那个项目已经失败了……”
“看得出来。”苏明月看了眼手表，“我要去处理邮件了。记住，在这里我是房东，在公司我才是你老板。”
程小阳敬了个滑稽的军礼：“明白，长官！”
苏明月翻了个白眼转身上楼，程小阳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死党张伟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和大魔王同居了？还活着吗？需要收尸吗？”
程小阳回复：“还活着，但不确定能活多久。”
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带换洗衣物了。而明天是周一，他需要正装上班。
楼上传来苏明月的声音：“程小阳！”
“在！”他弹簧般跳起来。
“你是不是没带衣服？”苏明月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正常人搬家不会这么轻便。”苏明月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这些可能合身，先凑合吧。”
程小阳接过衣服，是一件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看起来价格不菲。
“这是……”
“前男友的。”苏明月面无表情，“放心，洗过了。”
程小阳不知道该为穿老板前男友衣服感到尴尬，还是该为老板居然有前男友这个事实感到震惊。
“谢谢。”他最终说。
“不用谢。”苏明月转身前补充道，“他因为劈腿被我打断过鼻梁，所以衣服应该带着点霉运，祝你穿着愉快。”
程小阳差点把衣服掉在地上。
第一夜在忐忑中度过。程小阳做了个噩梦，梦见苏明月因为他把牙膏从中间挤而解雇了他。
第二天一早，他被咖啡的香气唤醒。摇摇晃晃走进厨房，他看到苏明月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倒咖啡。
“早。”她简短地打招呼，“咖啡？”
“谢谢。”程小阳受宠若惊。
苏明月递给他一杯咖啡，然后皱眉：“你为什么穿着我的拖鞋？”
程小阳低头，发现自己脚上是一双粉色毛绒拖鞋，脚后跟还露在外面。
“对不起！我睡迷糊了……”
苏明月叹了口气：“算了，穿吧。不过别让公司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小阳点头如捣蒜。
两人一起出门时，程小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错开时间到公司？”
苏明月挑眉：“为什么？”
“呃……避免闲话？”
“程小阳，”苏明月严肃地说，“第一，我们清清白白；第二，我是 CEO；第三，”她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闲话吗？”
程小阳被那个罕见的笑容晃花了眼。冰山女王笑起来……真好看。
“不过你说得对，”苏明月按下电梯，“你先走，我随后。不是因为闲话，而是因为我不想让员工看到我和你一起出现，降低我的格调。”
程小阳：“……”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他听到苏明月补充：“记得下班买些日用品，清单我发你微信了。”
程小阳掏出手机，看到一条消息：“同居守则第一条：别爱上老板。PS：买无香型洗衣液，我过敏。”
程小阳对着手机傻笑。也许，这次意外同居不会那么糟糕？
第二章 当危机来敲门
程小阳发现，和 CEO 同居最让人头疼的不是随时可能被解雇的恐惧，而是两人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
周一早晨七点十五分，他顶着一头乱发冲进浴室，正好撞见苏明月在吹头发。她穿着丝质睡袍，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在蒸腾的热气中，像一幅朦胧的美人出浴图——当然，如果忽略她那杀人般的眼神的话。
“我说过七点到七点半是我的浴室时间。”苏明月关掉吹风机，声音比吹风机的噪音还刺耳。
程小阳举着牙刷，像举着白旗：“膀胱紧急状态！国际人道主义公约规定这种情况可以豁免！”
苏明月眯起眼睛：“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不守时的员工？”
“自作聪明的员工。”苏明月侧身让出一条缝，“三分钟。”
程小阳像特种部队执行任务般精准高效地完成了洗漱。当他吐出最后一口漱口水时，苏明月在门外敲了敲手表：“超时三十秒。”
“这也要计时？”程小阳瞪大眼睛。
“生活中 90% 的失败源于不守时。”苏明月抱着手臂，“现在，让开，我要化妆。”
程小阳灰溜溜地退出浴室，心想着这女人恐怕连睫毛膏都要用秒表计算涂抹时间。
厨房里的“战争”更加激烈。当程小阳欢快地往煎饼果子上倒糖浆时，苏明月发出一声惊叫：“你在干什么？”
“吃……早餐？”程小阳举着糖浆瓶，像被抓现行的罪犯。
“煎饼果子应该加辣酱和香菜。”苏明月一脸不可思议，“加糖浆是反人类罪。”
“甜党永不为奴！”程小阳护住他的煎饼。
苏明月摇头：“难怪你的代码总是甜得发腻，缺乏逻辑的锐度。”
程小阳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起警报声。是公司的紧急通知系统。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掏出手机。
“星辉计划泄露？”程小阳读出通知，“竞争对手今天发布了类似产品？”
苏明月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程小阳从没见过她这样——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苏明月，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
“我们必须立刻去公司。”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般尖锐，“穿好衣服，五分钟后出门。”
五分钟后，程小阳穿着昨天那件“前男友衬衫”站在门口。苏明月扫了他一眼，突然伸手调整了他的领子。
“领子折进去了。”她说，声音依然紧绷，但动作意外地轻柔。
程小阳屏住呼吸。苏明月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下巴，凉得像清晨的露水。
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会议室里，市场总监在咆哮，技术主管在摔笔记本，而产品经理看起来快要哭了。苏明月一进门，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情况。”她只说了一个词。
技术主管李铭推了推眼镜：“几乎和我们一模一样的界面和功能架构，但比我们原计划提前了两周发布。不可能是巧合。”
“内部泄露？”苏明月的声音冷得像冰。
“或者是被黑了。”程小阳下意识插嘴，然后立刻后悔——这里轮不到他说话。
但苏明月没有斥责他，反而点了点头：“两种可能。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问题是：我们怎么办？”
会议室陷入沉默。星辉计划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投入了巨额资金和半年时间。如果现在放弃，不仅损失惨重，公司声誉也会受到重创。
“我们……推迟发布？重新设计？”产品经理怯生生地提议。
“那等于向市场承认我们被击败了。”市场总监摇头。
“或者……”程小阳又忍不住开口，然后在苏明月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算了。”
“说下去。”苏明月命令道。
程小阳深吸一口气：“或者我们反向操作。他们不是抢先发布了吗？我们就大方承认他们是‘预览版’，然后宣布我们将在三天后发布‘终极版’。”
“有什么区别？我们不可能在三天内重做整个项目。”李铭皱眉。
“不需要重做。”程小阳的语速加快，思路逐渐清晰，“我们只需要突出他们缺少的那个功能——社交互动模块。星辉的核心不是界面，而是用户之间的实时协作体验，这部分我们一直保密，他们不可能抄袭。”
会议室鸦雀无声。程小阳感觉后背湿透了，尤其是苏明月盯着他的目光像 X 光一样穿透他。
“继续。”她说。
“我们可以把这次危机变成营销机会。”程小阳越说越兴奋，“宣传语我都想好了——‘他们展示了外壳，我们赋予灵魂’。让竞争对手的发布反而为我们预热市场！”
苏明月的嘴角微微上扬。程小阳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李铭，社交模块三天内能准备好吗？”她转向技术主管。
“如果全员加班……可以。”李铭点头。
“市场部，立刻准备新宣传方案。”苏明月开始发号施令，“法务部调查泄露源头， IT 部门全面检查系统安全。所有人，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个让对手后悔出生的‘终极版’。”
会议结束后，程小阳想悄悄溜走，却被苏明月叫住。
“你，”她指着他的鼻子，“负责社交模块的 UI 优化。”
程小阳瞪大眼睛：“但我是后端开发……”
“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苏明月挑眉，“证明给我看。”
接下来的三天简直是地狱。程小阳几乎住在公司，和其他程序员一起疯狂编码。令他惊讶的是，苏明月也同样不眠不休——她办公室的灯永远亮着，咖啡杯排成了军队。
第二天深夜，程小阳去茶水间冲咖啡时，发现苏明月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城市的灯光在她身后闪烁，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进度如何？”她没有回头。
“按计划进行。”程小阳犹豫了一下，“您应该休息一下。”
苏明月转过身，程小阳惊讶地发现她眼里有血丝：“你知道我父亲怎么说吗？‘休息是留给失败者的奢侈品’。”
“恕我直言，”程小阳壮着胆子说，“您父亲听起来像个暴君。”
出乎意料的是，苏明月笑了：“没错，他是。所以他第三次离婚时，没人感到意外。”
她举起酒杯，对着灯光端详：“星辉是我接手后的第一个大项目。如果失败……”
“不会失败的。”程小阳不知哪来的勇气，拿起自己的咖啡杯碰了碰她的酒杯，“因为我们有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
“您啊。”程小阳咧嘴一笑，“和您那位‘被打断鼻梁’的前男友比起来，竞争对手算什么？”
苏明月大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得像碎玻璃洒在大理石上。程小阳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听到她真正开怀大笑。
“程小阳，”她抿了一口酒，“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得多。”
“这是我的隐藏技能。”程小阳故作严肃，“平时伪装成普通程序员，关键时刻才显露真身。”
“是吗？还有什么隐藏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比如……”程小阳环顾四周，抓起茶匙和咖啡杯，“用办公室用品即兴演奏《野蜂飞舞》。”
苏明月挑眉：“证明一下？”
程小阳真的用茶匙在咖啡杯上敲出了一段旋律。虽然音准堪忧，但节奏出奇地准确。苏明月先是皱眉，然后忍不住跟着节奏点头，最后甚至轻轻哼了起来。
“不可思议。”表演结束后，她说，“你是个隐藏的天才，还是个显性的疯子？”
“两者兼而有之。”程小阳鞠躬，“这是我的生存之道。”
苏明月凝视着他，目光中的某种东西让程小阳心跳加速：“也许我该重新评估你的岗位适配度。”
“只要别评估我的浴室使用时间就行。”
苏明月又笑了，这次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眼角会出现细纹的笑。程小阳突然觉得，三天不睡觉也许值得。
第三天下午，当演示版顺利运行时，整个技术部爆发出欢呼。李铭拍着程小阳的肩膀：“兄弟，没想到你前端也这么溜！”
“生存压力激发潜能。”程小阳揉着酸痛的肩膀，“就像被霸王龙追赶时突然学会飞一样。”
苏明月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她走到演示电脑前，亲自测试了每个功能。
“不错。”最终她说，嘴角微微上扬，“尤其是这个实时协作动画，很流畅。”
程小阳心头一热——那是他熬通宵做出来的特效。
发布会当天，会场座无虚席。当苏明月走上台时，程小阳在后台紧张得手心冒汗。
“感谢各位关注星辉计划。”苏明月的声音沉稳有力，“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某些相似的产品……”
她停顿一下，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那只是个开始。今天，我将向大家展示，什么是真正的协同创新平台。”
演示完美无缺。当社交互动模块亮相时，现场响起热烈掌声。记者们争相提问，而苏明月应对自如，甚至幽默地暗示竞争对手可能“灵感过剩”。
回公司的车上，苏明月罕见地放松下来，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我们成功了。”她轻声说。
程小阳点头：“您演讲得太棒了。”
“是我们。”苏明月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特别是你的那个‘逆向思维’点子。”
程小阳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傻笑。
回到家中，苏明月出人意料地从酒柜拿出一瓶香槟：“庆祝一下。”
两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灯火。苏明月已经换下职业套装，穿着简单的 T 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敬危机。”她举起酒杯。
“敬转机。”程小阳碰杯。
“程小阳，”苏明月突然正色道，“从明天起，你调任创意总监助理。”
程小阳差点被香槟呛到：“什么？但我是程序员……”
“你比程序员想得更多。”苏明月说，“而且，我需要一个能在危机中保持冷静头脑的人在我身边。”
程小阳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恐惧：“这是升职吗？”
“这是灾难。”苏明月微笑，“你将直接面对我最苛刻的要求和最变态的截止日期。”
“听起来比面对您对糖浆的偏见更可怕。”
苏明月大笑，然后突然凑近，伸手拂过程小阳的衣领：“又是这里，总是折进去。”
程小阳僵在原地。苏明月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锁骨，留下一道电流般的触感。两人的目光在极近的距离相遇，程小阳看到她瞳孔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琥珀色，像是隐藏在冰层下的火焰。
“同居守则第二条，”苏明月突然退后，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不准在阳台上喝醉。”
“我没醉。”程小阳说，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我差点忘了，”苏明月站起身，“明天有新的室友要来。”
程小阳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我要搬走了？”
“不，”苏明月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是我妹妹。她从国外回来了，会暂住一段时间。希望你能活下来。”
程小阳不知该为不用搬走而高兴，还是该为即将面对“冰山女王 2.0”而担忧。他看着苏明月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同居守则第一条——别爱上老板——他可能已经违反了。
第三章 妹妹、酒精与危险发言
程小阳第一次见到苏繁星，是在一个灾难性的周六早晨。
他正穿着那条印有“程序员改变世界”的睡裤——自从上次被苏明月禁止后，他只在周末她通常加班时偷偷穿——在厨房尝试制作煎饼果子 2.0 版。这次他创新性地加入了巧克力酱和草莓，坚信这将是甜党的革命性胜利。
正当他对着半成品的“艺术品”满意点头时，公寓门突然被打开。程小阳以为是苏明月忘带文件，吓得差点把铲子扔进煎锅。
“姐，我提前回——哇哦！”一个扎着七彩脏辫、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女孩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程小阳，“你就是那个‘同居程序员’？”
程小阳僵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穿着违禁睡裤，还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他下意识地用铲子挡住睡裤上的字样，效果堪比掩耳盗铃。
“你是……”他干巴巴地问。
“苏繁星，明月的妹妹。”女孩大咧咧地把行李箱一推，蹦到程小阳面前，近距离打量他，“比我想象的可爱嘛，怪不得我姐……”
“繁星！”苏明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气喘吁吁地拎着一个纸袋，“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停车的时间你就……” 她看到厨房里的场景，话戛然而止。
三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程小阳感觉像被捉奸在床——如果“奸”是指穿着滑稽睡裤做奇怪煎饼的话。
“姐，你没告诉我你家程序员这么有……个性。”苏繁星戳了戳程小阳的煎饼，“这是食物还是现代艺术？”
“这是创新早餐。”程小阳弱弱地辩解。
苏明月扶额：“程小阳，这是我妹妹繁星，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繁星，这是程小阳，公司员工，暂时借住在这里。”
“暂时？”繁星挑眉，“穿着这种睡裤的人一般都会扎根发芽呢。”
程小阳决定立刻去换裤子。当他匆匆逃离现场时，听到繁星在后面喊：“别换！那睡裤超酷的！”
五分钟后，当程小阳穿着正经的 T 恤牛仔裤回来时，繁星已经霸占了他的煎饼实验品，并且——令他震惊的是——正在往上面加辣椒酱。
“甜辣混合，天才的创意！”繁星嘴里塞得满满的，对苏明月说，“姐，你得尝尝。”
苏明月一脸嫌弃：“你们两个在食物上的审美一样可怕。”
“这说明我们有共同语言！”繁星搂住程小阳的肩膀，后者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对吧，程序员哥哥？”
程小阳僵硬地点头，感觉苏明月的目光像两把冰刀架在他脖子上。
接下来的半天像一场飓风过境。繁星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摊满了客厅——包括一堆让程小阳面红耳赤的性感内衣（“维多利亚的秘密，最新款！”），几本封面惊悚的恐怖小说，和至少二十种不同国家的泡面。
“你就带这些回来？”苏明月皱眉拿起一包“僵尸味”泡面。
“生存必需品。”繁星笑嘻嘻地抢回来，“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 她突然转向正在假装不存在的程小阳，“你和我姐同居多久了？有没有什么香艳故事可以分享？”
程小阳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苏繁星！”苏明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是公司员工，我们只是合住，没有任何……”
“哦～”繁星拉长声调，“所以是‘还没发生’的关系。”
程小阳决定此刻地板缝是最安全的地方。苏明月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出于愤怒还是害羞，他不敢判断。
“我去……整理房间。”程小阳选择战略性撤退。
“我帮你！”繁星跳起来跟上。
苏明月在后面绝望地喊：“繁星，别骚扰我的员……”
门关上了，截断了后半句话。程小阳背靠着自己的房门，感觉像被猎豹盯上的羚羊。
繁星歪头看他：“所以，你真的只是普通员工？”
“千真万确！”程小阳点头如捣蒜。
“那我姐为什么在书房藏了你的员工档案？还做了好多笔记，什么‘创意潜力 A +’、‘危机反应能力 S 级’……”
程小阳瞪大眼睛：“什么？”
“而且，”繁星压低声音，“我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我姐看人通常像在看 Excel 表格，但看你的时候……嗯，像在看一个意外的惊喜。”
程小阳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苏明月在阳台上的微笑，想起她为他整理衣领的手指……
“你们在干什么？”苏明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Nothing！”繁星用夸张的英式口音回答，然后对程小阳眨眨眼，“晚上公司不是有庆功宴吗？我会好好‘观察’的～”
程小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庆功宴在公司附近的高级餐厅举行。程小阳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希望能避开繁星——她坚持要作为“家属”参加。但命运显然在捉弄他。
“程小阳！这里！”繁星在餐厅门口挥手，她换了一身闪亮的银色短裙，像个叛逆的精灵，“我姐在里面应付大客户，派我来接你。”
程小阳警惕地走过去：“你保证不捣乱？”
“我？捣乱？”繁星捂住胸口作受伤状，“我只是想了解我姐姐的‘特别员工’嘛。”
餐厅里已经人声鼎沸。星辉计划的成功让整个公司士气高涨，连平时严肃的财务部都在吧台边喝起了鸡尾酒。苏明月被一群高管围着，穿着修身黑色连衣裙，头发罕见地披散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
程小阳看呆了。工作中的苏明月是冰山女王，现在的她……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口水要流出来了。”繁星在他耳边说。
程小阳慌忙擦了擦嘴角，发现上当后无奈地瞪了繁星一眼。
“去吧，勇士。”繁星推了他一把，“去征服你的冰山女王。”
程小阳决定先去拿杯饮料壮胆。然而他没注意到繁星偷偷对酒保做了个“加倍”的手势。
两杯“特调”鸡尾酒下肚，程小阳感觉世界变得温暖而模糊。当苏明月终于从客户那里脱身，走到他身边时，他正对着一盘开胃菜傻笑。
“你喝酒了？”苏明月皱眉。
“一点点～”程小阳比了个微小的手势，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太听使唤。
苏明月转向吧台边的繁星：“你给他喝了什么？”
“Just some liquid courage～”繁星哼着歌溜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程小阳的记忆有些断片。他记得自己好像上台抢了麦克风，即兴表演了一段说唱赞美苏明月的领导才能（“Yo，我的老板超厉害，写代码的速度像闪电侠～”）；记得自己和李铭比赛谁能用舌头碰到鼻子（他输了，但创造了公司历史上最滑稽的表情）；最模糊也最清晰的记忆是，回程的出租车里，他靠在苏明月肩上，嘟囔着“老板你身上好香”……
第二天早晨，程小阳在客房的床上醒来，头痛欲裂。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阿司匹林，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下次控制酒精摄入。PS：你的说唱……很有创意。——S”
程小阳把脸埋进枕头，希望自己能立刻蒸发。手机响起，是繁星发来的消息：
“昨晚精彩绝伦！我拍了视频，想赎回吗？代价是今天陪我逛街～”
程小阳决定先解决眼前的危机。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浴室，希望冷水能冲走宿醉和羞耻感。然而当他推开浴室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
苏明月正从淋浴间走出来，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水珠从她的锁骨滑落，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肩膀上。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对……对不起！”程小阳结结巴巴地后退，却撞上了门框。
苏明月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只是叹了口气：“浴室门锁坏了，繁星没告诉你？”
“没……没有……”
“我马上好。”苏明月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先出去吧。”
程小阳慌忙退出，却在走廊撞见了罪魁祸首。繁星穿着睡衣，啃着苹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哇哦，你们进展神速啊～”
“浴室门锁坏了你不告诉我？”程小阳压低声音质问。
“告诉你还怎么看这么精彩的剧情？”繁星眨眨眼，“不过放心，我姐没发飙，说明她对你有特殊容忍度。”
程小阳正想反驳，苏明月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她扫了两人一眼：“繁星，今天不许欺负程小阳。程小阳，十点公司见，大客户有投诉。”
“什么投诉？”程小阳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林锐。”苏明月吐出这个名字时，表情像是尝到了什么苦涩的东西，“他代表新维科技说我们的产品有‘安全隐患’。”
程小阳心头一震——林锐，那个“被打断鼻梁”的前男友？
“姐，是那个混蛋？”繁星突然正经起来，“需要我找人揍他吗？我在英国认识几个——”
“繁星！”苏明月制止了她，“这是商业问题，用商业手段解决。”
“但——”
“没有但是。”苏明月转向程小阳，“准备好你的技术分析，我们需要证明他在撒谎。”
程小阳点头，突然注意到苏明月眼下淡淡的青色：“你……没睡好？”
苏明月避开他的目光：“准备材料到很晚。现在，都去准备吧。”
她转身离开，繁星凑到程小阳耳边：“她昨晚把你扛回来的，守在你床边好久呢。”
程小阳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小时后，当程小阳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发现繁星正在客厅里摆弄笔记本电脑。
“来看这个。”她神秘地招手。
程小阳凑过去，屏幕上是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是林锐，收件人是一个陌生地址。邮件内容只有一行字：“计划进行中，苏家撑不了多久。”
“这是……”程小阳皱眉。
“我黑进了那混蛋的邮箱。”繁星冷笑，“他以为换个马甲我就认不出来了？”
程小阳震惊地看着繁星：“你……黑客？”
“业余爱好。”繁星轻描淡写地合上电脑，“重点是，林锐在针对我姐的公司，而且这背后似乎牵扯到我家的什么事。”
程小阳突然意识到，星辉计划的泄露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更大阴谋的一部分。而苏明月，正独自面对这一切。
“我们得帮她。”繁星难得严肃，“你愿意吗，程序员哥哥？”
程小阳没有犹豫：“当然。”
“即使可能惹怒我姐？”
“尤其是这样。”程小阳笑了，“反正我已经因为睡裤和说唱惹怒她无数次了。”
繁星大笑，然后压低声音：“那么，欢迎加入‘保护苏明月行动’。第一条规则：别告诉她。”
程小阳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保护欲。冰山女王苏明月，原来也需要有人守护。而他，那个穿滑稽睡裤的程序员，突然很想成为那个人。
第四章 代码与阴谋
程小阳从未见过苏明月如此紧张。
会议室里，她反复检查着演示用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微微发抖。窗外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锐不会善罢甘休。”苏明月低声说，眼睛仍盯着屏幕，“他这次带着 CTO 来，一定会从技术层面刁难我们。”
程小阳咽了口唾沫。自从繁星发现那封可疑邮件后，他们已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调查林锐的“新维科技”，发现这家成立仅半年的公司竟然拥有与星辉计划惊人相似的技术专利。
“我们准备好了。”程小阳试图让声音听起来自信，“所有代码都经过三重检查，安全协议也——”
“没用的。”苏明月打断他，“林锐了解我的思维模式，他知道我会怎么防御。这次客户会议是个陷阱。”
会议室门被推开，李铭匆匆走进来：“客户到了，但……林锐和他们一起来的。”
苏明月的下颌线条绷紧了：“果然。”
程小阳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他轻轻碰了碰苏明月的手腕：“记得我说过的吗？逆向思维。”
苏明月抬头看他，程小阳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令他惊喜的是，苏明月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点点。
“各位久等了。”林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鼻梁——程小阳注意到——确实有一道不明显的弯曲。他身后跟着三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想必是重要客户“蓝海科技”的代表。
“苏总，好久不见。”林锐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听说星辉计划最近有些……技术问题？”
苏明月表情纹丝不动：“谣言止于智者，林总应该很清楚。”
林锐轻笑一声，转向客户：“王总，李总，陈总，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苏明月，‘明日科技’的 CEO，也是我的……前女友。”
会议室气氛瞬间凝固。程小阳看到苏明月的手指捏紧了钢笔，指节发白。
“商业场合，私人关系就不必提了。”苏明月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如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演示开始还算顺利。苏明月流畅地介绍了星辉计划的最新进展，程小阳则负责技术细节的演示。然而，当进入问答环节时，林锐带来的 CTO——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突然发难。
“你们的实时协作模块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他推了推眼镜，调出一段代码，“我们测试发现，当多用户同时编辑时，数据包可能被中间人截获，导致商业机密泄露。”
程小阳眯起眼睛看那段代码——那根本不是星辉的源代码，而是经过篡改的版本！
“这不可能。”苏明月立即反驳，“我们采用了端到端加密，而且——”
“苏总，技术问题还是让技术人员回答比较好。”林锐温和地打断她，眼神却充满挑衅，“除非……你的团队无法解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程小阳。他感到汗水顺着后背滑下，但脑海中繁星的话突然回响：“林锐那混蛋最喜欢玩阴的，他一定会篡改证据。”
程小阳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能让我看看你们的测试环境吗？”
CTO 愣了一下，然后不情愿地递过笔记本电脑。程小阳快速检查了系统日志，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测试用的模拟器被修改过参数，故意制造了安全漏洞。
“有趣。”程小阳故意拖长声调，“你们用的模拟器版本是 2.3.5，而这个版本有个已知 bug 会导致误报加密失效。”他迅速打开自己电脑，调出一份官方文档，“看，这里明确标注了。”
林锐的脸色变了：“那只是理论上的可能——”
“不如我们现场测试？”程小阳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舞，“给我五分钟，我可以搭建一个真实环境。”
苏明月惊讶地看着程小阳。他冲她眨眨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编写一段全新的测试代码。会议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空调的嗡嗡声。
四分钟后，程小阳转向客户代表：“请看，这是实时数据流监控。即使我故意制造网络攻击，所有敏感数据仍然保持加密状态。”他调出另一个窗口，“而且，这是我们独有的‘双指纹验证’系统，确保每个数据包都有独一无二的签名。”
客户代表凑近屏幕，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表情。林锐的 CTO 则脸色铁青。
“看来是场误会。”林锐勉强笑道，但眼神阴鸷，“不过，苏总，你们的产品确实存在竞争劣势。新维已经与蓝海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价格比你们低 30%。”
程小阳看到苏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林锐显然知道公司目前的资金状况——半年来投入星辉计划已经消耗了大量现金流，如果失去蓝海这个大客户……
“价格不是唯一考量。”苏明月镇定地说，“蓝海需要的是长期稳定的技术伙伴，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林锐冷笑，“像我这样‘心术不正’的合作方？苏明月，商场如战场，感情用事只会让你一败涂地。”
程小阳突然站了起来：“王总，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些关于新维科技的信息，您可能会感兴趣。”
林锐猛地转头：“这是商业会议，不是八卦时间！”
“哦？”程小阳故作惊讶，“那么新维科技抄袭星辉创意的证据，也是八卦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 U 盘，插入投影仪。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系列邮件截图——林锐指示工程师“借鉴”星辉功能的铁证。
“这……这是非法获取的！”林锐咆哮，“黑客行为！我要起诉！”
“起诉谁？”程小阳一脸无辜，“这些是从公共论坛下载的，你的工程师不小心把内部讨论发到了开源社区。”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程小阳和繁星昨晚确实黑进了新维的系统。但此刻，看着林锐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感到一阵正义的快感。
会议室里的气氛彻底逆转。蓝海的代表们交头接耳，不时摇头。最终，王总站起身：“苏总，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合作。今天先到这里吧。”
林锐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程小阳一眼：“你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会议室，苏明月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那些证据……”她轻声问，“真是从公共论坛找到的？”
程小阳咧嘴一笑：“当然不是。繁星和我昨晚忙到凌晨三点。”
苏明月瞪大眼睛：“你们黑进了新维的系统？那是违法的！”
“但很有效，不是吗？”程小阳坐到她旁边，“而且繁星说她会擦除所有痕迹，没人能追踪到我们。”
苏明月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谢谢。但下次……至少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还怎么当英雄？”程小阳调皮地说，然后突然正经起来，“苏总，林锐为什么这么针对你？仅仅因为分手？”
苏明月望向窗外的雨幕：“部分原因。主要是……我父亲曾经拒绝投资他的初创公司，还公开质疑他的人品。林锐自尊心极强，把那次拒绝视为奇耻大辱。”
“所以他接近你……”
“一开始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苏明月苦笑，“我太晚才意识到。当他试图通过我获取公司机密时，我把他赶出了家门。”她摸了摸自己的指关节，“打断他鼻梁是真的。”
程小阳忍不住笑了：“干得漂亮。”
苏明月也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现在他回来报复了。今天的失败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我们会准备好的。”程小阳不假思索地握住她的手，“我和繁星，还有整个技术部，都站在你这边。”
苏明月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有抽回。程小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但就在他准备道歉时，苏明月轻声说：“我知道。”
那一刻，窗外的雨似乎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苏明月疲惫却美丽的侧脸上。程小阳想吻她——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舌尖。
“我们……应该回去工作了。”苏明月最终抽回手，声音有些颤抖。
接下来的两周像一场战争。林锐果然变本加厉——他在科技媒体上发布文章质疑明日科技的安全性；挖走了两名核心工程师；甚至向投资方散布公司资金链断裂的谣言。
程小阳几乎住在了公司，和技术部的同事们日夜加固系统，准备应对可能的黑客攻击。苏明月则四处奔走，试图稳住投资方和客户。
一个深夜，程小阳去苏明月办公室送报告，发现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苏明月独自坐在黑暗中，肩膀微微抖动，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程小阳进退两难，正想悄悄退出去，苏明月却抬起了头。月光下，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抱歉，我……”程小阳手足无措。
“进来吧。”苏明月的声音沙哑，“把门关上。”
程小阳轻轻关上门，走到她身边。苏明月手中的照片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和年轻时的她的合影。
“我父亲。”她轻声说，“今天是他去世五周年。”
程小阳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地站着。
“他对我很严格，从不准我哭，不准我示弱。”苏明月苦笑，“现在公司可能毁在我手里，他大概会在坟墓里摇头吧。”
“不会的。”程小阳蹲下身，与她平视，“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有才华的人。林锐只是个卑鄙小人，他赢不了的。”
苏明月看着他，眼中的脆弱让程小阳心脏揪紧：“为什么帮我？你可以找份更轻松的工作，不必卷入这些麻烦。”
程小阳思考了片刻，决定诚实：“因为我喜欢你……的工作方式。”他迅速补充，“而且，没人能欺负我的老板，除了我。”
苏明月轻笑出声，眼泪却再次涌出。程小阳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苏明月没有躲开，反而闭上了眼睛。
“我父亲从没夸过我。”她低声说，“无论我做得多么好，他总是说‘还可以更好’。十岁那年，我花了整整一个月准备钢琴比赛，得了第一名……他只在晚餐时说了一句‘别骄傲’。”
程小阳的心一阵刺痛：“我父亲相反，他从不在乎我做什么。我七岁时在校园剧里演一棵树，他在台下睡着了。”他耸耸肩，“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他值完夜班直接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深刻的理解在沉默中建立。程小阳突然意识到，冰山女王苏明月和搞笑程序员程小阳，在内心深处都是那个渴望被认可的孩子。
“我该回去了。”最终苏明月轻声说，重新戴上了那副冷静自持的面具，“明天还有董事会议。”
程小阳点点头，却在起身时被苏明月拉住了手腕。
“谢谢。”她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一刻，程小阳想拥抱她，想告诉她不必独自承担一切。但他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转机出现在三天后。繁星兴奋地冲进程小阳的工位：“我找到了！林锐那混蛋勾结蓝海技术副总贪污的证据！”
她调出一系列银行转账记录和密会照片。程小阳吹了声口哨：“这足够让他们喝一壶了。”
“不止如此。”繁星神秘地笑着，“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合同草案——林锐计划在搞垮明日科技后，以极低价格收购公司控股权。
“他想要的不只是报复。”程小阳恍然大悟，“他想要整个公司！”
“我们必须告诉我姐。”繁星严肃地说。
当苏明月看到这些证据时，她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归于一种冷酷的决绝。
“足够了。”她说，“是时候反击了。”
反击计划堪称完美。苏明月没有直接揭发林锐，而是安排“巧合”让蓝海的董事长发现了副总的贪污行为。当内部调查开始时，林锐的阴谋自然浮出水面。媒体风向一夜逆转，新维科技陷入舆论风暴。
胜利的那天晚上，公司举行了小型庆祝会。苏明月罕见地喝了两杯香槟，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程小阳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与员工们谈笑，心中充满难以名状的温暖。
“还在偷看我家姐姐？”繁星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可疑的彩色饮料。
“我没有——”
“得了吧。”繁星翻了个白眼，“你看她的眼神就像小狗看牛排。”
程小阳呛到了：“这是什么比喻！”
“不过小心点。”繁星突然严肃起来，“我姐在感情上受过伤，她筑起的墙比你写的代码还难破解。”
程小阳看着不远处的苏明月，她正仰头大笑，脖颈线条优美得像天鹅：“有些墙值得慢慢爬。”
繁星挑眉：“哇哦，没想到你还有点诗意。”
庆祝会结束后，程小阳和苏明月巧合地一起等电梯。两人独处的狭小空间里，香槟的气息和某种说不清的紧张感在空气中弥漫。
“今天是个好日子。”程小阳打破沉默。
“嗯。”苏明月轻声应道，目光落在电梯按钮上，“谢谢你……这段时间的一切。”
电梯突然震动了一下，灯光闪烁后熄灭了。程小阳下意识地抓住苏明月的手臂：“没事吧？”
“只是停电。”苏明月的声音在黑暗中很近，“备用电源很快会启动。”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站着，呼吸声清晰可闻。程小阳能闻到苏明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香槟的甜香，令人头晕目眩。
“程小阳。”苏明月突然轻声唤他。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那些职场规则，你觉得我们会……”
程小阳的心跳如鼓。在黑暗的掩护下，他鼓起勇气，轻轻将苏明月拉近：“我觉得我们会这样——”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电梯灯突然亮了，同时开始正常运行。两人像触电般分开，各自退到角落，脸上都带着可疑的红晕。
当电梯到达一楼时，苏明月快步走出去，头也不回地说：“明天见。”
程小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也许，只是也许，同居守则第一条即将被打破。
第五章 代码告白
程小阳被电话铃声惊醒时，窗外天色还未亮。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李铭”这个名字。
“喂？”他声音沙哑。
“程哥！出大事了！”李铭的声音像是被人掐着脖子，“科技头条爆料说你就是‘天才黑客 K’！现在全网炸锅了！”
程小阳瞬间清醒，仿佛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他抓过平板电脑，点开科技新闻网站，头条标题赫然在目：《明日科技程序员程小阳被证实为传奇黑客“K”》。
“这怎么可能……”程小阳的手指微微发抖，点开文章。里面不仅详细描述了他多年前在黑客大赛上的事迹，还附上了他当时使用的签名代码片段——这些本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公司群里已经疯了，”李铭继续说，“有人说要报警抓你，有人说该给你升职……苏总还没表态，但董事会已经紧急召集会议了。”
程小阳的胃部绞紧。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不仅身份曝光，而且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就在他们刚刚击败林锐之后。这看起来太像阴谋了。
“我马上到公司。”他挂断电话，冲进浴室。
十分钟后，当他急匆匆地套上外套准备出门时，公寓门突然被打开。苏明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手里紧握着一个文件夹。
“你知道了。”程小阳停下动作，这不是问句。
苏明月点点头，走进来关上门：“董事会要求立刻暂停你的职务，直到查清你是否涉及商业间谍活动。”
“我没有！”程小阳声音提高，“我从未——”
“我知道。”苏明月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平静，“问题是，谁泄露了这个信息？为什么是现在？”
程小阳摇头：“我猜是林锐的报复。但即使是他，也不该知道我的黑客身份……”
苏明月深吸一口气，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昨晚我整理了父亲的书房，找到了这个。”
程小阳接过文件，上面赫然印着“K 计划”三个大字。翻开第一页，他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和详细资料，记录时间竟然是五年前——远早于他加入明日科技。
“这是什么？”程小阳感到一阵眩晕，“你父亲……调查过我？”
“不全是。”苏明月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往下看。”
文件后面是技术评估和一系列代码分析，全都是程小阳早期在开源社区的作品。最后几页是一份手写笔记，笔迹苍劲有力：
“K（程小阳）天赋异禀，但缺乏引导。其思维方式与明月互补，若能合作，可成大事。安排接触计划，但务必自然……”
程小阳抬起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苏明月靠在墙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父亲……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他暗中观察你多年，甚至……可能影响了你的职业轨迹。”
“你是说，我进明日科技不是巧合？”程小阳感到世界观被颠覆，“但这怎么可能……”
“我父亲擅长这种事。”苏明月苦笑，“他一生都在‘安排’别人的人生，包括我的。”
程小阳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他知道我是黑客 K，那林锐……”
“很可能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信息。”苏明月接过话，“父亲去世后，他的私人文件曾被几个商业伙伴查阅过。”
两人陷入沉默。程小阳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消化这个信息——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选择了明日科技，却不知背后可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更复杂的是，那只手属于苏明月的父亲，而他与苏明月的关系已经……
“现在怎么办？”最终他问道，“董事会要开除我吗？”
苏明月抿了抿嘴唇：“有董事提出，你的黑客背景和隐瞒行为构成诚信问题，特别是在我们刚刚指控林锐商业间谍的敏感时期。”
“但你知道我绝不会——”
“我知道。”苏明月打断他，“但公司治理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除非……”她犹豫了一下，“除非我们能证明你的身份与当前危机无关，并且……找到更大的筹码。”
程小阳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需要反击林锐的爆料，转移焦点。”
“不仅如此。”苏明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需要证明你对公司的价值远大于潜在风险。”
程小阳咧嘴一笑：“比如，展示一个能让董事会闭嘴的惊艳项目？”
苏明月也笑了：“比如那样。”
“给我三小时。”程小阳抓起笔记本电脑，“我知道该怎么做。”
苏明月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脚步：“程小阳……关于我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程小阳看着她紧绷的背影，轻声说：“不必道歉。某种程度上……我很感谢他。不然我们不会相遇。”
苏明月没有回头，但程小阳看到她耳尖微微泛红。
当程小阳踏入公司大厅时，所有交谈声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有好奇的，有怀疑的，也有崇拜的。他抬头挺胸走向电梯，假装没注意到周围的窃窃私语。
技术部的情况更夸张——他的工位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看到他来了，同事们爆发出掌声。
“低调，低调！”程小阳摆手，却忍不住笑了。
“程哥，太牛了！”一个年轻程序员激动地说，“你知不知道黑客 K 在我们这行多传奇？当年你攻破联邦银行系统就为了证明他们的防火墙有漏洞，这事我能吹一辈子！”
“那是个愚蠢的年轻人行为。”程小阳苦笑，“我差点坐牢。”
“但这就是重点！”李铭挤过来，“你本可以靠这手艺发财，却选择了正经工作。这说明你的人品比你的技术更可靠。”
程小阳没想到同事们这么挺他，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环顾四周：“繁星呢？”
“被苏总叫去办公室了。”李铭压低声音，“董事会十点开会，决定你的去留。”
程小阳看了看表——九点十五。他迅速打开电脑，开始疯狂编码。三小时后，他将向董事会展示的不仅是一个项目，而是一个宣言。
十点整，程小阳站在董事会会议室门口，深吸一口气。门内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明显的利益冲突！他隐瞒身份进入公司，谁能保证没有其他目的？”
“但他协助揭露了林锐的阴谋，这怎么解释？”
“也许是为了获取苏总的信任……”
程小阳推门而入，争论声戛然而止。长桌边坐着十几位董事，苏明月坐在首位，表情难以捉摸。繁星站在一旁，冲程小阳眨了眨眼。
“抱歉打扰。”程小阳声音平稳，“我想申请一个展示机会。”
最年长的董事——白发苍鹰般的陈老——眯起眼睛：“年轻人，你知道现在的指控有多严重吗？”
“我知道。”程小阳连接笔记本电脑到投影仪，“所以我想展示两样东西。”
屏幕亮起，第一页是简单的文字：“一、关于‘天才黑客 K’的真相。”
程小阳点击下一页，出现了他的完整履历：“我十六岁开始黑客活动，最初只是好奇，后来演变成挑战。十九岁那年，我入侵了联邦银行系统，不是为了窃取，而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安全漏洞。”
他调出当年的新闻报道：“我被捕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商业领袖保释了我，并安排我进入正规编程教育。”程小阳看向苏明月，“现在我知道，那个人是苏明月的父亲。”
会议室一片哗然。
“苏董事长知道你黑客身份，却依然资助你？”陈老惊讶地问。
“不仅如此。”程小阳调出“K 计划”的部分内容，“他跟踪我的发展多年，甚至可能影响了我加入明日科技的决策。但我向各位保证，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这些。”
董事们交头接耳。程小阳继续：“第二点，关于我对公司的价值。”
屏幕切换到一段演示视频：“这是我过去三小时开发的‘守护者’系统，它能实时监测公司所有数字资产的安全状态，自动防御包括商业间谍在内的各种网络威胁。”
演示令人印象深刻——系统不仅能拦截黑客攻击，还能反向追踪攻击源，甚至预测可能的入侵路径。
“这套系统基于我的黑客经验，但服务于商业伦理。”程小阳环视众人，“我可以用我的技能保护公司，而不是危害它。”
董事会陷入激烈讨论。程小阳的目光与苏明月相遇，她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他心跳加速。
讨论持续了近一小时。最终，陈老宣布休会：“我们需要单独商议。程先生，请在外面等候。”
程小阳走出会议室，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无论结果如何，他已经尽力了。
“不错的表现。”繁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不过你知道什么最能打动那些老头子吗？”
“什么？”
“钱。”繁星咧嘴一笑，“我刚告诉他们，如果开除你，我就撤回我名下的投资——那占公司资金的 15%。”
程小阳瞪大眼睛：“你……什么？”
“忘了告诉你，”繁星调皮地眨眼，“父亲留给我的不只是脏辫和叛逆性格，还有相当可观的股份。”
半小时后，程小阳被召回会议室。陈老宣布了决定：“鉴于程小阳先生的特殊才能和对公司的明显贡献，董事会决定保留其职务，但调整为技术安全特别顾问，直接向 CEO 汇报。”
程小阳如释重负，但陈老补充了一句：“条件是，他必须接受每季度的安全审查，并签署保密协议。”
“我接受。”程小阳立刻说。
会议结束后，董事们陆续离开。苏明月走到程小阳面前，公事公办地说：“下午三点到我办公室，讨论你的新职责。”
程小阳点头，却注意到她转身时嘴角的微小弧度。
下午三点零五分，程小阳站在苏明月办公室门前，整理了一下领带——这是他为董事会特意买的，第一次戴。他轻轻敲门，没有回应。又敲了敲，依然安静。
“苏总？”他推开门，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楼顶等你。——S”
程小阳乘电梯到顶楼，推开天台门。夕阳西下，整个城市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苏明月背对着他，靠在栏杆上，风吹起她的发丝。
“你来了。”她没有回头。
程小阳走到她身边：“董事会的决定……谢谢你。”
“不必谢我。”苏明月转向他，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是你的才能说服了他们。”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看着远处的城市轮廓。程小阳鼓起勇气：“关于你父亲的事……我不怪他。实际上，我很感激他把我引向你。”
苏明月轻轻摇头：“他总爱操纵别人的人生。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这种阴影。”
“但你不一样。”程小阳真诚地说，“你给了我自由发挥的空间，即使在我最搞砸的时候。”
苏明月笑了：“比如当众说唱？”
“比如当众说唱。”程小阳也笑了，然后正色道，“苏明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没有那些职场规则……我们之间……”
苏明月没有立即回答。她望向远方，声音轻柔：“我父亲一生制定了无数计划，包括把你安排到我身边。但有一件事他无法计划……”
“什么？”
“人心。”苏明月转向他，眼中映着夕阳，“特别是当这颗心已经无可救药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程小阳不需要听完全句。他慢慢靠近，给她足够的时间后退。但苏明月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的唇终于相触时，程小阳感到一种奇妙的圆满，仿佛一段代码终于找到了完美的运行环境。苏明月的唇比他想象的更柔软，带着淡淡的咖啡香。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苏明月的脸颊绯红，却故作严肃：“这严重违反了公司规定。”
“我知道。”程小阳咧嘴一笑，“要解雇我吗？”
“暂时记过处分。”苏明月试图保持严肃，但嘴角忍不住上扬，“观察期……一辈子。”
程小阳大笑，再次吻住她。这一次，苏明月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早晨，程小阳和苏明月一起走进公司大厅。虽然他们刻意保持距离，但眼尖的员工们立刻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正当他们准备乘电梯上楼时，程小阳突然停下：“等等，我忘了一件事。”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大厅中央的显示屏前——那通常用来展示公司新闻和公告。快速输入几行代码后，屏幕上的内容被替换成一段动画：
一颗像素风的心从屏幕边缘跳出，分裂成无数小爱心，最后组成一行字：“苏明月，愿意和我约会吗？”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苏明月。她的脸瞬间红得像屏幕上的爱心，但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太不专业了。”她试图板着脸说。
程小阳只是笑着看她，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
苏明月深吸一口气，走到控制台前，亲自输入一行代码。屏幕上的文字变成了：“只准约这一次。PS：你的代码风格太烂了。”
大厅爆发出欢呼声和掌声。程小阳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苏明月的手，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留下满厅八卦的员工。
电梯门关上后，苏明月立刻掐了程小阳一把：“你疯了！全公司都看见了！”
“这叫透明化管理。”程小阳揉着手臂，却笑得灿烂，“再说，我答应过繁星要给你一个公开表白。”
“你和我妹妹密谋？”苏明月眯起眼睛。
“不仅如此，”程小阳神秘地说，“她还帮我黑进了公司显示系统。”
苏明月摇头叹息：“我身边都是叛徒。”
电梯到达顶楼，门开了。苏明月正要走出去，程小阳突然拉住她：“同居守则第一条是什么来着？”
“别爱上老板。”苏明月轻声回答。
“看来我们都违规了。”程小阳笑着说。
苏明月回以微笑，那笑容比任何代码都更让程小阳心动：“那就一起承担后果吧。”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两人紧握的手。在程序的世界里，有些 bug 会崩溃系统，有些却能让程序运行得更好。程小阳想，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 bug 了。
来源：豁达橙子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