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主母宅斗记(完结)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06 09:35 2

摘要:侯府家道中落,侯爷为补空中馈亲手掐死发妻,娶了我这个富商之女。

作者:财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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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家道中落,侯爷为补空中馈亲手掐死发妻,娶了我这个富商之女。

我嫁去后上敬婆母,下教养继子,任劳任怨数十载。

可夫君却恨我鸠占鹊巢占了他白月光的位置,继子也因我对他严厉早就对我怀恨在心。

最后我被他们活活烧死。

一睁眼,我回到了刚嫁入侯府的那日。

这一次,我不再相信夫君的花言巧语,又笑着把继子往他那群狐朋狗友身边推。

这一世,我不会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1

夫君双目猩红,发疯似的掐着我的脖子,我憋得喘不上气,双手又被兰小娘拉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不明白我一直相敬如宾的夫君为何会这般对我。

宋庚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咬牙切齿地笑着:

「窒息吗?害怕吗!」

「若不是你,我的阿淑又怎会死?这是你欠她的!」

「你知道阿淑死时有多痛苦吗?她也是像你这般哭着求我别杀她。你父亲不愿你做妾,若想让你嫁入侯府,她就不能活着!」

我恍然大悟。

原来宋庚怀提亲时说原配早就病故是假,为了我能带着丰厚嫁妆嫁进来,她被活活掐死才是真!

我咳嗽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就不怕官家知道你戕害妻子怪罪么!到时你的仕途也会……」

没等我说完,继子闯进门来将油桶全部踢碎:

「呵,阮大娘子明明是意外身亡,关我父亲何事!」

宋庚怀将我捆在柱子上,我待如亲子的继子亲手点燃了燃油的火把,兰小娘把门锁定死。

他们三人对我的呼救恍若未闻,和和美美的样子仿佛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继子叫骂着:

「都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若我的生母在世,她绝对不会像你这般对我苛责!去死吧,贱人!」

夫君把发妻的死归咎在我身上,继子也因为我对他功课严厉了些就对我怀恨在心。

阿淑,原来侯府上下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死了沈卉淑。

2

我父亲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户,我十六岁那年,宋庚怀一片赤诚之心不远千里从京城南下,只为求我过门。

他许诺我主母之位,还说今生除我以外不会再另娶他人。

父亲被他的真诚所动,心软应下了这门婚事。

等我嫁过去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场南平侯府蓄谋已久的骗婚。

侯府虽承袭百年,但子辈大多中庸,到了宋庚怀这一支早就只剩下了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空壳子。

他们一家人用我的嫁妆填补亏空,宋庚怀拿着我的银票在官场中上下打点,最终才保住侯府的荣耀。

可等侯府度过危机后,他不仅娶了发妻胞妹,还联合继子亲手将我锁在内室活活烧死。

到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生过得是有多失败。

一睁眼,我又回到了嫁入侯府不久的那日。

「侯府姓宋又不是姓阮,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凭什么要去问一个外人的意见!」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你到底让不让我出去,说话!」

我晃了晃神将思绪拉回,身上的灼痛似乎还历历在目。

这一次,我看着才七岁未能明辨是非的继子扬起了唇。

我冷笑着把继子往他那群狐朋狗友身边推:「你想玩便去吧。」这一世,你的前途我不会再干涉分毫了。许是没料想到我今日如此好说话,宋寅礼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真的?」「你不会偷偷告诉父亲吧?」

我摸了摸他的头,一副慈母的样子:

「怎会?寅礼善交亲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不禁夸,我不过说了句好话他便打消了疑虑,高高兴兴地出了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勾唇一笑。

这一世我不会再为了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费心费力了。

他想干什么我便由着他,没了我的教导,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长成什么样!

3

送走宋寅礼,我转身去了万寿堂。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算算日子,李卉兰也该来了。

李卉兰是侯爷原配妻子的胞妹,同她的姐姐至少有七分相像,前世她给我使过不少绊子。

刚进万寿堂便看到李卉兰拉着夫君的衣袖一口一个姐夫地腻歪着,宋庚怀也不反感,就这么任她拉。我进屋向婆母行了礼,宋庚怀与我对视,示意我落座。

李卉兰身边的婢女打量着我俩的小动作,突然捂着鼻子一副嫌恶至极的样子:

「什么味儿啊,好难闻。」

「好像是哪个奴才身上的铜臭气,真是臭死了。」

李卉兰嗤笑一声,我知道她是在暗讽我商女出身。

从我嫁过来的那刻起,她就在心眼里实打实地看不上我。

婆母听后一愣,嗔怪了李卉兰一眼却无责罚,夫君也喝着茶装作恍若未闻。她们看不起我,却又费心费力地骗我嫁过来,真是好笑。

前世的我常常被她们拿身世取笑,往往沉默着不予争论。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惹我,我必定是要上去反咬一口的。

李卉兰看没人作声,得意洋洋地向我挑了挑眉。

那婢女正欲出言接着嘲讽,不等她反应,我一巴掌扇了上去:

「放肆!你在家时主子没教过你规矩吗?」

「主子还未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还是说你们李府向来不懂规矩!」

在座的这群人想装傻充愣,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李卉兰见婢女猝不及防地挨了我一巴掌,委委屈屈地红了眼:

「阮大娘子真是好大的谱,若是看不惯我大可直说,何必拿着婢女指桑骂槐地作践人?」

夫君见她抹着眼泪,才张开嘴我便将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冷哼一声:

「你家婢女一而再再而三出言顶撞,要是在旁人家早就被打死了,一巴掌还是便宜了她!」

接着我下发了号令:

「拖出去打四十大板!若是李小姐教不好下人,我便替你管教!」

上一世我一味退让却换来惨死的下场,这次我睚眦必报。

欺我侮我的,我一个都不放过!

4

婢女被拖在万寿堂外面行刑,院子里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

那婢女是李卉兰的心腹,前世帮着她做了不少腌臜事。

板子还没打完,不一会儿外面就没了声响,小厮来报说她没了气息。

听到自己的婢女被打死了,李卉兰捏紧了拳头怒目圆睁:

「你是不是疯了!」

「那婢女只不过是一时失言,何苦要被打死!况且她说的人又不是你!」

我冷笑一声:

「主母教下人规矩哪里有你个外人说话的份,若你再聒噪,我连你一块打!」

李卉兰被我呛了一口,自然是忍不了,扬起手就要过来打我:

「就算我说的就是你那又怎样?你商女的身份嫁侯府本就是高攀,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要不是我姐姐亡故,你以为侯府夫人的位置能轮得到你!」

我知道李卉兰是个直性子,不过随意挑拨两句,她就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提到她姐姐时,婆母和宋庚怀的脸上皆是神色一变。

李卉兰继续说着:

「要不是你家有几个臭钱,姐夫才看不上你呢!」

「我姐姐若是知道续弦是你,真是死得冤枉。」

她每说一句,夫君的脸色就黑了一分。

她姐姐是宋庚怀的发妻不错,可却是他亲手掐死的;

我家世代从商不假,可这婚事不是我上赶着的,而是宋庚怀三叩九跪求来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打宋庚怀的脸上。

李卉兰自以为有理依旧喋喋不休,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娶我是侯府的意思,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越俎代庖代表宋家?」

我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宋氏母子:

「若是侯府看不上我,那便把我嫁来时带的所有嫁妆悉数奉还,不如现在就和离!」

5

此时侯府正是用钱之际,听到我要和离,宋庚怀一下子摔了茶盏怒不可遏:

「卉兰,你若是再寻事便回你家待着,侯府不喜欢搬弄是非之人!」

看吧,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痛的。

只有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他才会像缩头乌龟一样从龟壳里探出头来。

李卉兰被吓了一跳,她当然不愿意回去,毕竟她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然也不会每次来侯府时学着她姐姐的妆容和穿衣打扮的模样东施效颦。

今日以李卉兰的挑弄是非不欢而散。

表面上她虽假意承认失言,我知道她在心里早就记了我一笔。

不过两日,她就按捺不住在我的食盒里下了泻药。

我也不恼,反手把食盒拿进书房送给宋庚怀。

夫君拉了整整三日,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大夫在屋内问诊,我在屋外捂着绢帕偷笑。

李卉兰见了我就是一个推搡: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装糊涂:「李妹妹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故意把食盒给了姐夫?」

我依旧装傻充愣:「什么食盒?」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难不成你送来的食盒有问题!」

话音刚落,李卉兰就着急地跳脚威胁:

「你不要血口喷人!」

「等着,我早晚把你踩在脚下!」

我冲她气急败坏离去的身影扬了扬眉,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就忍不住了?没意思。

6

宋庚怀刚好就上了早朝,我在屋里梳妆,贴身婢女翠柳着急忙慌地进门禀报:

「夫人不好了,礼哥儿今日又逃学了。」

翠柳喘着粗气,我示意她喝口茶缓缓,接着又兀自悠悠地对镜描眉。

「趁着庄学究还未到书院,咱们快把公子寻回来吧!」

「若是被侯爷知道了,定会大发脾气责罚您的!」

她又催促了几遍,我依旧不为所动。

「夫人?」

确认妆容姣好后我缓缓起身,慢慢吐出几个字:

「不急。」

看着翠柳疑惑的神情,我扭头看向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侯爷知道了会生气,那我们瞒着不让他知道不就成了?」

前世我将宋寅礼当作亲生儿子对待,无论是学业还是婚事我都劳心费力。

可只因我对他稍微严厉了些,他便对我怀恨在心甚至把我杀死。

他本就和我无血缘关系,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做了唱红脸的冤大头呢。

翠柳想再说些什么,我起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记住,以后礼哥儿逃学或是交友都无需拦着,你要做的就是替我把这院子守好。」

「你是我的从江南带来的心腹,只有我才是你的主子。」

接着,我将她唤进内室,将嫁妆单子拿出:

「这两日你只管清对我们带来的嫁妆,银票的收支还有去向都给我弄清楚了,旁的什么都不要管。」

翠柳不明白我为何会这样做:

「夫人是侯爵夫人,和侯府本是一体,这些账大多是用于贴补中馈,就不必算得这样清了吧?」

我冷笑一声:「要算!」

不仅要算,还要算得越清越好!

他们侯府既想要我的财产,又不愿认清自己无情无义逼死原配的真相,还反而把锅扣在我的头上。

既要又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一世我可不会再像个软柿子一样任人拿捏了。

只有弄清了,我才能让你们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你们且等着吧,日子还长,我有的时间陪你们玩。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小厮着急的声音: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侯爷下朝被人打了!」

7

被打了?

打得好啊。

万寿堂里,宋庚怀被打得鼻青脸肿,整张脸肿胀得像猪头。

听大夫说宋庚怀肋骨也被打断了三根,他现在虽然只能趴在床上,但也阻挡不了他大发雷霆。

宋庚怀猛拍着床头:

「寅礼呢?把宋寅礼给我叫过来!」

立在一旁的小厮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因为宋寅礼现在正在跟那群公子哥儿斗蛐蛐呢。

宋庚怀砸了药盏,气得差点吐血:「你们现在就去把那王八羔子给我绑回来!」

小厮得了指令着急忙慌地去找宋寅礼了,我给翠柳使了使眼色,她看准时机也小心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翠柳悄悄回来在我耳边禀报,她给了我个放心的眼神,我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下一秒,宋寅礼就被五花大绑捆了进来。

宋寅礼正在斗蛐蛐的兴头上,冷不丁地被人五花大绑了回来,心中自是不悦:

「敢这样对本公子,等我明天就要了你们这群奴才的狗命!」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阵寒栗,估计上一世早在我督促他读书时就已经生出了杀我的心思了吧。

说完,宋庚怀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盏,将茶水尽数泼在了继子的脸上:

「你真是好大的威风!怎么不把我也杀了!」

「你自己说!你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8

宋寅礼歪头转动着眼珠子,实在是想不出来。

宋庚怀吹着胡子骂:

「你说那公主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吗?她可是天子的女儿!」

「那么大一颗的夜明珠你说拿走就拿走了?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你要是不闯祸,我今日怎会平白无故被人堵着打!」

宋寅礼嘟着嘴不服:

「公主怎么如此小气。」

「我又不是故意弄碎的,而且我从阮娘子的嫁妆里寻了颗一模一样的正准备给她赔罪呢,父亲若是不信,可到我屋里去看。」

宋庚怀托人去他屋里寻,可小厮找了三遍都没找出。

我立在一旁暗自勾着唇笑,翠柳办事雷厉风行,消息也最灵通。

早在继子进门之前,翠柳就已经把夜明珠拿走了。

他们当然找不到。

宋庚怀见儿子不仅不认错还谎话连篇,嚷着就要下床去打他。

前世我定然会博继子好感前去相劝,可这一世我才没那么好心。

这都是他活该。

拿着我的嫁妆去为自己的错误善后,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冷眼看着他们父子的闹剧没说话,等宋庚怀打累,继子也快要承受不住时,我勾唇一笑。

高高举起,轻轻揭过,只打这几鞭子就完了?

宋庚怀打累了,我听响还没听够呢。

我上前一步故意装作心疼的样子挑起两人的矛盾:

「夫君,礼哥儿再说也还是个孩子,知错能改就好,你又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做父亲的和孩子一般见识什么,再打下去礼哥儿身子会受不住的。」

我不劝还好,这一劝直接激起了继子的反骨。

继子身上早就沾满了血水,他不满地红着眼放出狠话:

「反正我亲娘死了,有没有我这个儿子他都不在乎,不如早点打死我!」

继子话落,宋庚怀更是气极,把本来想放下的鞭子又扬了起来:

「好,我今日就替你死去的娘亲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啪啪啪!」

接着又是好几鞭落下,就算是婆母来求情也无用。

我听着这鞭声和继子隐忍疼痛的声音觉得着实痛快。我前世临死时可比这痛多了。

不够,还不够。

前世你们父子同仇敌忾一条心把我烧死,这一世我要亲眼看你们父子反目成仇才甘心!

9

等宋寅礼拖着伤痕回院之后,我一边劝夫君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一边给继子说不要同父亲计较。

本来是一顿打就能息事宁人的事,我反复提醒,两人心中都种下了颗刺,就算是想心无芥蒂也不可能了。

继子和宋庚怀之间有了隔阂,现在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唱反调。

我常常装慈母护着继子,几乎对继子一呼百应,不论做什么都替他遮掩拦着。

现在唱白脸的人是我,唱红脸的人是宋庚怀。

久而久之,继子同夫君的隔阂更深。

李卉兰在宋府一直住着,她不走,也没人会去赶她。

她倒是个有主意的,每次宋庚怀和继子吵完架之后,她都会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去开导夫君。

再凭借她那张与胞姐七分像的脸,宋庚怀很快就坠入到了她的温柔乡里。

三个月后,侯府迎来了一桩大事。

李卉兰怀孕了,她说孩子是宋庚怀的。

婆母知道后着急忙慌地就要给她名分。

毕竟我的肚子还未有动静。

再加上她本就是宋庚怀的发妻之妹,若是能嫁入侯府,也能对姐姐的亲儿子宋寅礼有所关照。

虽说暗结珠胎名声不好,但至少李卉兰的确是如愿嫁了进来。

李卉兰和前世一样,进了门后开始摆起了主子的谱,对着下人吆五喝六,稍有不顺她心意的,她便动辄打骂。

因为她怀着孕的缘故,婆母和夫君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卉兰便在府中更加张扬恣意,看我的眼神也愈发不屑。

李卉兰看似威风,但只有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宋家的。

宋庚怀被戴了个大大的绿帽子。

10

而前世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在她手上栽过一次。她根本没想过让这个孩子生出来。

用一个孩子换得我从高台跌落,是个十分划算的买卖,前世我被她构陷谋害子嗣,被罚到苦寒的乡下庄子三年。

等我回来后,李卉兰霸着掌家权,侯府早就变了天。

这一世我索性直接称病闭门不出,她想要诬陷我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机会。

李卉兰仗着自己的肚子愈发张扬,现如今还真以为自己做了继子的母亲,每每继子逃课他都要去向侯爷告状。

等继子怨气积攒够了,我让翠柳给宋寅怀送了南北斋有名的点心。

不出所料,才半晌,继子就来我院里登门拜访了。

进门说了几句寒暄话后,继子便同我抱怨着李卉兰,想让我身体快点好去收拾她。

我捂着帕子咳嗽了两下,装作病态的样子:

「礼哥儿莫要再这般说了,她再怎样也是你长辈,况且又是你的亲姨娘,但是这层关系她比商女出身的我金贵得多。」

「若是……」

我停顿了片刻,佯装无奈开口:

「若是她这一胎生了公子,在府中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恐怕连我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不准以后的爵位也会落在她的孩子身上,到时候你还要仰仗你弟弟过活,礼哥儿还是顺着兰小娘些吧。」

继子听后当然不悦,要是我在府里无权无势了,那自然没有人再替他遮掩祸事。宋寅礼忽地起身愤愤而道:

「你怕她,我可不怕!她想靠孩子一步登天,我偏不遂了她的意!」

继子甩着袖子气冲冲地出了院子,我在屋内边咳嗽边假装拦他:

「礼哥儿莫冲动,你可千万……咳咳咳…」

屋内传来我咳嗽的声音,我没继续把话说下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拿帕子擦了擦勾起的唇角:

「你可千万……要做傻事啊。」

不知道我这招借刀杀人,李卉兰究竟能不能受得住!

11

李卉兰小产得猝不及防,听说是被野猫吓得动了胎气,当即就见了红。

猫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想要去查也查不到。

众人都说是这个孩子福薄,我知道这是宋寅礼的手笔。

我这个继子虽学业不精,但最善遛猫逗狗,把只猫儿驯养听话于他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自从李卉兰滑了胎,侯府内便开始严查,为了防止此类事端再次发生,宋庚怀下令不许在府内豢养猫狗。

婆母也是送了流水似的补品让她将养身子,可李卉兰丝毫不领情,非说是我害她。

她无凭无据地来我院子里闹,砸了我的花瓶又刮坏我的衣裳,就连我院儿里的花也被她给糟蹋了。

我拖着「病体」好言好语同她说话,李卉兰却不仅站在我院子里骂,还要扯着我去打,她这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在场的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瞥见门外那抹绯色官服,我凑到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激怒着李卉兰:

「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杀了我给你的孩子偿命吗?」

果然,她现在才小产本就心绪不定,被我一激她直接恼了:

「贱人!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不过是一个商贾出身的贱女,我要杀了你!」

李卉兰推搡着我想要打我,在她巴掌将要落下时,我适时地示弱往后面退着大喊:

「救命,兰小娘得了失心疯要杀人了!」

几乎是宋庚怀掐住李卉兰手腕的下一秒,我因「惊吓过度」适时地晕了过去。

宋庚怀已经认定了是李卉兰在无理取闹,我又晕了过去,她现在是有口也说不清。

李卉兰和发妻相像不假,可到底进门的手段不光彩,若她平安生产最好,可偏偏孩子又没了。

再加上她不知好歹地去闹,不仅驳了婆母的面子还惹是生非,宋庚怀自然是恼了她。

等我「悠悠转醒」时,翠柳告诉我说她被宋庚怀罚在院子里禁足静养,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才会被放出来。

恐怕她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的骨肉是被自己的亲外甥害死的了。

若是她知道真相,恐怕又有的闹了。

我望着窗外的冬雪抿了口热茶,茶入肺腑我勾唇一笑。

可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前世他们一条心,这一世我就是要看他们斗得越欢越好。

12

李卉兰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禁足了也整日要闹,她那院儿里日夜不得安宁。

她被禁足后,我「病情转好」又开始管家,在这侯府大大小小的院内安插了眼线。这段时间侯爷既没去李卉兰那里,也没来我这。

问了守门的,原来宋庚怀近日天天往怡红院钻,好像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我让守门的盯着,又派小厮将那姑娘的模样画了下来。

翠柳把画像拿来时我正数着今年庄子上的收成。

放下算盘,看到画像上那妓子同宋庚怀发妻一模一样的眼睛之后我冷笑一声。

前世我只知道他有个外室被偷偷养在外面,等他带外室进家时,那庶子都十几岁大了。

我一直没有身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接纳了她们母子。

她们母子进门后仗着宠爱没少挤兑我,后来她还故意推我落水让我染上了寒疾,每到冬日身上就疼痛难耐。

我觉得有些可笑。

宋庚怀倒是深情。

可惜是个又当又立的伪君子。

我摊摊手将画像焚了,转头交代:

「冬日天寒,日后侯爷再出门时叫他身边的小厮给他温酒一盅。」

翠柳应下后给我交代着过年的事宜:

「夫人,丫头婆子的年例都发下去了,梅园里唱响的戏台子也快搭好了。」

冰雪下红梅含苞待放,我低头不动声色地又将算盘拨了一珠:

「那戏也快要唱起来了。」

「翠柳,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侯府马上会家宅不宁了,我现在只用安心坐山观虎斗。

13

将近年关时,宋庚怀把那名叫朱惜颜的妓子带回了家,说要纳她为妾。

婆母自是不愿意让一个妓子进门,说什么都不愿意应下这门亲。

他跪在婆母面前声声哀泣:

「母亲,颜娘冰清玉洁,在怡红院也只卖艺,绝非腌臜之人,您为何就不能松松口。」

宋庚怀在雪地里跪了两日,万寿堂的门也未曾打开。

我去给婆母请安时路过门口。

宋庚怀还以为我像前世一样和善,莫名自信地料定我会同意,拉着我便恳求道:

「阿祯,颜娘怀了我的骨肉,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阿祯,你替我求求母亲,没了我,她在怡红院活不了的。」

看吧,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管不着自己的下半身。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忍着嫌恶进了门。

刚转身我便换了副神情,吩咐翠柳:

「马上开春了,热酒身燥,告诉小厮以后那酒就不必再温了。」

既然那妓子成功有孕,也不枉费了那些易让人醉情壮阳的鹿茸酒。

朱惜颜能在吃人的怡红院做了头牌还让侯爷上了心,可见是个有心计的。

与其让宋庚怀藏着掖着日日牵挂让我陷入被动,不如我主动让朱惜颜快点进府,毕竟这院子里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被禁足的那位,早晚是要再出来的。

我低声又问了句:

「朱惜颜的堂兄……」

翠柳替我掀开帐帘压低了声音道:「都安排好了。」

我弯了弯唇,解了兜帽进了暖意浓浓的万寿堂:

「那便好。」

在我的劝说下,婆母松了口。

虽然妓子的身份不好,但终归肚子里揣着块肉,再怎么样婆母也不会放任着亲血脉于不顾。朱惜颜很快进了门,次日向婆母敬茶时她将规矩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婆母虽不喜,却也缓和了脸色:

「你有着身子,今后请安这些便不必了。」

「你就住静怡轩吧,那里安静,最适合养胎。」

静怡轩是个偏院,也离主屋最远。

婆母是在敲打她让她安分守己。

朱惜颜没表现出一丝不满,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谢

从万寿堂出来后,朱惜颜拦住了我的去路:

「多谢姐姐成人之美,今后颜娘定唯您马首是瞻。」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疑惑看向她:

「夫君心悦于你,广纳妻妾是我做主母要做好分内之事,况且你又有身孕,为侯府开枝散叶是功臣,是你自己的福气,不必谢我。」

朱惜颜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又看,看不透我的神色。

我不想在她身上耗费工夫,说了句身子乏了便快步离开。

她以为我帮她是要拉她入阵营,可惜她想错了。

我只是想在你羽翼还未丰满之时,要你死得更快罢了。

14

朱惜颜进了门后,宋庚怀一下朝就往静怡轩赶,几乎每晚都宿在她那。

朱惜颜得了宠,向来冷清的静怡院也热闹了起来。

年三十那天,只因静怡轩的那位说害喜想吃梅子,宋庚怀便半夜骑马把西城蜜饯铺的所有酸梅都买了回来;

初一祭祀,妾室本不该入宗祠,宋庚怀第一次破例带朱惜颜跪拜了列祖列宗;

年十五上元节,宋庚怀亲手扎了兔子灯只为博朱惜颜一笑……

宋庚怀不来,我也落得个清闲,这些日子一直在打点着手下的庄子铺子,进账了不少金银。

屋内炉火生得正旺,我开窗透气,刚好看到静怡院通明的灯火和升起的孔明灯,隔着老远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巧笑声。

「翠柳,现在阖府上下都知道颜小娘受宠的事了吧?」

翠柳回禀:

「是,所有消息都散播出去了,不仅侯府,就连外面都知道咱们颜小娘是咱们侯爷心尖尖上的人。」

我关了窗户掏出一袋金瓜子:

「好,今日上元节,李卉兰那边的婢子也莫要忘了打赏。」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翠柳办事我最放心,十六一大早,李卉兰被解禁的消息传遍了侯府。

我早料到李卉兰要是知道一个妓子都能越过嫡女出身的她抢了宋庚怀的宠爱,她当然是气不过的。

昨晚她装病又扮可怜把宋庚怀从静怡院截胡,想来朱惜颜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果真,她们今日谁推谁落了水,明日谁在谁的点心里下了毒,侯府有的闹腾了。

她们找我来评理,我只会说不知道,不清楚,或许是误会。

我不偏袒谁,也从不表态。

既然宋庚怀都装作视而不见,我为什么要去蹚这浑水呢。

今早她们又来我院里闹了一回,我索性直接称病闭门不出。

让她们去闹吧,我只用隔岸观火便好。

「大娘子,你怎么不看我斗的蛐蛐?」

继子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摸了摸又逃课在我这里躲罚的继子的头笑道:

「将蛐蛐养得这般好,礼哥儿真厉害。」

说完,我递给了他一块黏腻腻的糕饼,继子喜滋滋地一口囫囵吞下。

前世,我念着宋寅礼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就监督着他的吃食,不允许他吃过于油腻的饭菜和甜食。

他为此在心中记恨上了我,到最后恨意积累把我活活烧死。

看着他现在因为吃过多巧食而导致肥头油耳,身宽体胖的样子我也不拦着,他想干什么吃什么都随便吧。

反正最后闯祸生病的又不是我。

宋寅礼继续说着:

「阮大娘子,今日周小公子喊我去游园会。」

「父亲真是可恨,我什么他都要管,真是烦死了,你可要替我瞒着,不能让父亲知道了。」

我笑着带你点头:「自然。」

「礼哥儿近日除了斗蛐蛐儿,可还有什么好玩的?」

宋寅礼起身站起,向我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举重是多么厉害:

「就那五十石的石头,我轻轻松松地就举起来了,在场的公子哥都没我厉害,周小公子眼睛都看直了。」

我继续夸他:「是吗,那咱们礼哥儿真厉害。来,再吃一块糕饼。」

等继子在我的掩护下偷偷溜出门时,我派了两个惯会拍马屁的小厮跟着他。

既然他只喜欢听漂亮话,那我就派人在他耳边天天说好听的。

继子还傻傻地说我比他母亲还要好。

蠢货,他不知道这叫捧杀。

只有被捧得越高,跌重时才会摔得越惨。

15

李卉兰毕竟是宋庚怀发妻的亲妹妹,纵使朱惜颜眼睛再像那位早死的白月光,却也不及李卉兰对她姐姐的了解。

李卉兰学着她姐姐的样子描眉画黛,衣食住行也处处模仿。

加上朱惜颜有了身孕不能行房事,宠爱很快被李卉兰夺走了。可朱惜颜也不是吃素的,她自小在青楼长大,自然是知晓如何拿捏住男人的心。

两人这样乐此不疲地斗着,常常搅得宋庚怀心神不宁。

宋庚怀想来我这里安生安生,我却以生病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他现在看着自己的两位小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有些后悔到底该不该把她俩纳进门了。

朱惜颜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我买通了看诊的大夫说她怀的是男胎。

李卉兰虽说身份比朱惜颜好,可到底没有孩子,若这个孩子平安落地,那她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她动起了歪脑筋,开始偷偷采买滑胎和活血的药。

她瞌睡了,我不介意顺水推舟地送枕头,既然她起了坏心思,那我只好帮她一把喽。

我吩咐翠柳:「颜姨娘堂兄的母亲病了,想来也会去药铺,你务必要让李卉兰他俩相见。」

有时候觉得也挺可笑的,宋庚怀把朱惜颜肚子里的孩子视为珍宝,殊不知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宋庚怀又被戴了顶绿帽。

我又把李卉兰早有情人并早就珠胎暗结还欺骗侯爷的事情透露给朱惜颜,她俩现在都认为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俩撕破脸的同时,也会是她们玉石俱焚的时刻。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我对着祠堂的菩萨拜了拜,我相信这个时间就快要来了。

16

端阳节一大早,府内就闹了起来。

颜小娘小产了,是李卉兰干的。

不仅如此,李卉兰还剜了颜小娘的双目,说她不配有姐姐一样的眼睛。

李卉兰捆了朱惜颜的堂兄,义愤填膺地将他俩的丑事全部抖搂。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颜小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侯爷的了。

李卉兰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事情败露,朱惜颜也把她和别人有私情的事情宣扬,不仅如此,还在后花园找到了李卉兰偷完人忘记收的赤色鸳鸯肚兜。

她俩狗咬狗,一把烧了对方的院子。

后院失火,自己又被骗,宋庚怀回来后头都要炸了,一怒之下把两个人全部休弃丢到了的庄子里。

乡下那庄子我是知道的,那里常年阴冷,墙壁四处钻风,一般人是受不住的。

果真,不过数月,两人双双病逝。

宋庚怀说是她们体弱,受不住寒。

若我未曾从小厮口中得知两位小娘是被送进庄子后活活饿死的话,大概也会相信他这番话。

是了,家中不安宁,自己又被骗得团团转,他在上京城丢了那么大的脸,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俩。

宋庚怀狠毒又虚伪。

我对这位枕边人感到心寒。

宋庚怀许是真的怕了,现在看见稍微和发妻有些许相似的五官便躲得远远的。

经历了这样的事后他开始想着要跟我好好过日子。

他给我献殷勤,变着花样地逗我笑,把奇珍异宝流水似的往我院儿里送,仿佛在愧疚多年来对我的疏忽。

恶心。

既然他愿意给,那我也乐意收。

不要白不要,反正本就是我家的。

宋庚怀再也没纳过妾,他每日下了朝便往我这里用膳,外人看来我俩是真的琴瑟和鸣。

只不过我这里的膳食,我倒要看看他究竞有没有命来吃了。

17

宋庚怀吃了加了料的饭,身子日渐虚弱,每日咳嗽不断。

他所有的药物吃食都要经过我的手,我在他身边「贴心」照顾,必须眼睁睁看着他尽数吞下后我才会安心。

宋庚怀病入膏肓时拉着我的手言辞恳切:

「阿祯,我竟不知到最后只有你对我是言真意切的。」

「阿祯,等我好了一定加倍补偿这些年对你的亏欠,妻如阿祯,三生有幸……」

他还想再说些腻歪的话,我把苦得要命的药喂进他喉咙里堵住了他的嘴。

这时,有小厮火急火燎地进门禀报:

「不好了,礼哥儿,礼哥儿他杀人了!」

「什么!咳咳……咳咳……」

宋庚怀咳嗽个不停,扒着床头指着小厮:「去,去把那逆子给我叫回来!」

继子抢占民女未遂又杀其父母,民女被欺侮后羞愤投井,她的哥哥把宋寅礼告上了衙门。

宋寅礼被捆了回来却仍不认错。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哥哥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到时候再从阮娘子的嫁妆里多拿些银钱买通衙内,这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说了我可是侯府嫡子,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是那女子不知好歹!」

继子接二连三的顶撞让宋庚怀气急攻心,直接呕出大股鲜血。

宋庚怀紧紧拍着床头急促地呼吸着,等他再吐出一口黑血后,没了气息。

现在所有人都会认为是继子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气死的了,也不会有人怀疑我。

宋庚怀死的时候瞪着双眼,他死不瞑目。

他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何会跟自己离心,也不明白宋寅礼为何会长歪了性子。

我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

18

宋庚怀的死讯刺激到了年过花甲的婆母,婆母悲恸过度中了风,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每日与床榻相伴。

宋寅礼依旧是每日拈花惹草,逗猫遛狗无所事事,整日跟着周小少爷去比赛举重。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宋寅礼又是个只能听好话容易争强好胜的。

一次举重比赛中他听信身边小厮的马屁去举两百公斤的秤砣,没想到才把秤砣举起来,脚下一个不稳,他手一滑失了力,两百公斤的铁石就这么硬生生地冲着他脑袋砸了下来。

宋寅礼被抬回来时血肉模糊,死状凄惨。

年前才失了儿子,现在孙子也葬了命,在双重悲痛下,婆母也驾鹤西去。

从今以后,我成了这偌大侯府里的唯一女主人。

上一世李卉兰仗着侯爷的宠爱几次三番与我作对,这世却被侯爷亲手葬送性命。

上一世宋庚怀和宋寅礼父子一个又当又立,一个是非不分联合起来把我杀害,这世我让他们两个都死状痛苦,以命偿命!

这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报完仇后我把父亲从江南接到了上京干了一票大的,又把侯府所有值钱的东西卖了,卷了银钱一把火烧了侯府,带着翠柳火速跑路。

京中人们唏嘘侯府起了火,侯府夫人被大火烧得尸骨无存,纷纷对我多舛的命运深感同情。

可我却在边塞沙漠身着红衣在篝火前恣意喝酒吃肉。

余下的日子我回了江南,去了塞北,到过蛮荒。

大仇得报后的日子真的很爽。

宋家的余生已经落幕,我的人生正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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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清倾小文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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