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姐，这份报表我放这儿了。"实习生小林把文件搁在桌角，好奇地瞄了眼我捂着肚子的手，"您不舒服吗？"

……

公司里，我忍着孕吐的不舒服。

"赵姐，这份报表我放这儿了。"实习生小林把文件搁在桌角，好奇地瞄了眼我捂着肚子的手，"您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午餐吃急了。"

我挤出一个微笑，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外，才猛地抓起垃圾桶干呕起来。

怀孕八周，孕吐反应越来越明显。

我擦了擦嘴角，从抽屉里摸出维生素片吞下。

这个秘密我保守得很好，连公司里最亲密的同事都不知道。我要等今晚，等亲口告诉刘阳这个消息，看他惊喜的表情。

想到这里，我嘴角不自觉上扬。五年恋爱长跑，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虽然刘阳妈妈总是挑剔我的家境，但看在儿子喜欢，也勉强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下班时间一到，我就拎包冲出了办公室。超市里，我精心挑选了刘阳最爱的牛排和红酒，又绕到花店买了一束香槟玫瑰。

经过商场婴儿区时，我忍不住驻足，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柔软的小衣服。

公寓里，我系上围裙开始忙碌。牛排煎到五分熟，红酒醒得恰到好处，蜡烛在餐桌中央摇曳生姿。

我甚至换上了刘阳上次生日送我的真丝睡裙——尽管他后来承认是他妹妹帮忙挑的。

七点。八点。九点。

牛排冷了又热，蜡烛燃尽又换。我坐在餐桌前，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六点半："今晚加班，别等我吃饭。"

指针滑过午夜，钥匙转动的声音终于响起。刘阳踉踉跄跄地进门，领带歪斜，满身酒气。

"怎么还没睡？"他皱眉看着一桌子菜，语气里没有感动，只有不耐烦。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强压失落，起身帮他脱外套，"今天我去医院检查，我怀孕了，刘阳，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刘阳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拥抱，没有欢呼，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这么突然？我们还没结婚呢。"

"可我们不是已经计划结婚了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妈妈说下个月就可以下聘..."

"太累了，明天再说吧。"他摆摆手，径直走向卧室，"你先睡，我洗个澡。"

浴室水声响起，我呆坐在餐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平坦的小腹。

凌晨三点，我仍睁着眼。

身旁刘阳鼾声如雷，手机随意丢在床头柜上。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微信弹出来：

"阳哥，今晚很开心~记得想我哦~媛媛"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他的手机。

密码还是我的生日，这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些。

点开微信，置顶聊天不是我，而是一个叫"苏媛"的女孩。聊天记录里满是暧昧表情和约会安排，最新一条是今晚十一点，他们在酒吧的合影。

"公司应酬。"我轻声重复刘阳回家时的解释，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锁屏前，我注意到相册里有个加密文件夹。

试了两次密码，刘阳的生日和我们的纪念日都不对。第三次，我输入了苏媛的生日——上周刘阳说要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那天。

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全是刘阳和苏媛的亲密照，最早的一张拍摄于三个月前。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照片里，刘阳搂着那个女孩，笑容灿烂得刺眼。

最讽刺的是，其中一张照片里，苏媛脖子上戴的项链，正是刘阳上个月说"不小心弄丢"的那条蒂芙尼——

我轻轻放下手机，躺回床上。刘阳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我身上。黑暗中，我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

隔天公司的会议室。

我手机屏幕上"未来婆婆"四个字亮起，我迅速按掉电话。

刘阳妈妈很少主动联系我，这次却连续打了三通。

"抱歉，我们继续。"我对客户微笑，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两小时后，我站在咖啡厅门前，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小腹。

刘母选的地方很高档，人均消费相当于我半日工资。玻璃窗映出我略显苍白的脸——孕吐已经持续两周，今早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念念，这里。"

刘母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调整表情走过去，却发现座位上只有她一人。

"阿姨，刘阳没来吗？"

"他工作忙。"刘母抿了口咖啡，精心修饰的眉毛微微上挑，"坐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刚落座，她就推过来一份文件。婚前协议。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

"你们不是要结婚吗？"刘母的红唇弯成一个假笑，"先把这事定下来。"

我翻开文件，条款密密麻麻，核心内容却简单粗暴——婚后财产归各自所有，若离婚我分不到半分。最可笑的是，连刘阳现在住的公寓都写明是他父母财产，与我无关。

"阿姨，这和我们之前谈的不一样。"我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刘阳说过婚房会加我的名字。"

"那是以前。"刘母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正无意识地护着小腹，"现在情况特殊，对吧？"

我浑身发冷。她知道了？刘阳告诉她了？

"十八万八的彩礼，改成八万八。"刘母继续道，"酒席规模减半，婚纱照选最便宜的套餐。对了，你家答应陪嫁的那辆车，还是要的。"

咖啡杯在我手中轻颤。

一个月前，同样是这个女人，拉着我的手亲热地说："念念啊，早点给我们刘家生个大胖小子，彩礼我给你加到二十万！"

"阿姨，我怀孕了。"我直视她的眼睛，"这是刘阳的孩子。"

"谁知道呢？"刘母冷笑，"现在的女孩子，为了嫁人什么做不出来？"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刘阳知道您这样吗？"

"我儿子最孝顺。"刘母优雅地搅动咖啡，"他听我的。"

走出咖啡厅时，天空阴沉得厉害。我站在路边等车，手机突然响起。是闺蜜林悦。

"念念，你在哪？"她的声音异常急促。

"刚见完刘阳妈妈。"我试图掩饰哽咽，"怎么了？"

"听着，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冷静。"林悦深吸一口气，"我同事的妹妹在万豪酒店前台工作，她说......她说昨晚看到刘阳和一个女人开房。"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可能只是工作应酬......"

"房号是1808，豪华大床房，登记了六个小时。"林悦咬牙，"那女的叫苏媛，是刘阳公司老板的女儿。"

我站在街头，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原来在刘母眼里，我不仅是倒贴的便宜货，还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傻子。

回到家，刘阳的拖鞋整齐地摆在门口——他又没回来。

凌晨三点，钥匙转动声响起，接着是浴室的水声。

刘阳轻手轻脚爬上床，身上带着陌生的柑橘香水味。我假装熟睡，等他鼾声响起后，我悄悄起身。

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我摸出一张酒店房卡——万豪酒店1808。

…

今天去了医院产检，回来路过珠宝店，我看到刘阳从对面商场走出来，身边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正是刘阳照片的女人，苏媛。

她亲昵地挽着刘阳的手臂，另一只手提着香奈儿的购物袋。

他们走进一家高档餐厅。

我跟了进去，选了背对他们的位置。服务员奇怪地看我一眼，我随便点了份沙拉。

"阳哥，我爸说那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苏媛的声音甜得发腻，"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放心，不会让苏董失望的。"

刘阳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谄媚，"对了，你上次说喜欢的那款包，我托朋友从法国带了。"

"真的吗？阳哥你最好啦！"

我死死攥住水杯，指节发白。

我看到刘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生日快乐，媛媛。"

苏媛惊喜地尖叫，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盒子里是一条钻石项链，刘阳亲手为她戴上。

苏媛凑过去亲了刘阳。不是脸颊，是嘴唇。

而刘阳，我的未婚夫，我孩子的父亲，热烈地回吻了她。

我冲进洗手间，锁上门，终于哭出声来。镜子里的女人眼睛通红，像个可笑的怨妇。

我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流中。

五年的感情算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在他们眼里，恐怕只是绊脚石吧。

抬起头，我盯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擦干眼泪。

然后拿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推开洗手间的门。

他们还在腻歪。

我选了角度，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包括他们接吻的特写。接着录了段视频，清楚地录下刘阳说"我爱你媛媛"的声音。

回到座位，我平静地吃完沙拉，甚至要了份甜点。

结账时，服务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需要帮您叫车吗，女士？"

"不用，谢谢。"我微笑着递过小费，"今天阳光很好，我想走走。"

走出餐厅，我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律师，我是赵念。关于婚前协议，我有几个问题想咨询......"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些年的转账记录。

刘阳说创业需要资金，我前后给了他十五万；他说母亲生病，我掏了三万医药费；甚至他现在戴的手表，都是我用年终奖买的。

照片、视频、账单、聊天记录......我一点点收集着证据。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如同在敲打刘家的丧钟。

刘阳回来时，我已经做好了晚饭，笑容如常。

"今天产检怎么样？"他随口问道，眼睛没离开手机。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我给他盛了碗汤，"对了，你妈妈今天找我签婚前协议。"

刘阳的手顿了一下："哦，那是为了......"

"我签了。"我打断他，"不过有个条件——婚礼前你要带我去见苏董，我听说他投资眼光很好，想请教一下。"

刘阳的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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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的汤匙"当啷"一声掉在碗里。

"你...你怎么知道苏董？"他的声音变了调。

我若无其事地夹了块鱼肉："听同事说的。怎么，不方便吗？"

"不是..."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苏董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没关系，等你有空再说。"我微笑着收拾碗筷，"对了，明天我要去趟上海，公司有个项目要谈，可能去两天。"

刘阳明显松了口气："去吧，注意安全。"

厨房里，水流冲刷着碗碟，我的手指在颤抖。

刚才的对话证实了一切——林悦的消息是真的，刘母的态度转变也有了解释。我关掉水龙头，听见刘阳在阳台小声打电话：

"...她好像知道了...不行，得尽快解决..."

夜深人静，我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刘阳。他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不时亮起，微信提示震动着床面。

我知道是谁，但已经不在乎了。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行李箱出门，假装去机场。

实际上，我在小区对面的咖啡店坐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刘阳精心打扮后开车出门，我拦了辆出租车跟上。

他的车停在一家珠宝店前。透过橱窗，我看见他取走了一枚钻戒。

刘阳接着去了苏媛的公司楼下。她蹦跳着扑进他怀里，他献宝似的拿出戒指。

即使隔着马路，我也能看到苏媛脸上夸张的惊喜表情。她伸出左手，刘阳单膝跪地...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不得不弯腰捂住腹部。出租车司机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继续跟着那辆车。"我咬着牙说。

他们去了高档餐厅，出来时已是深夜。

我跟着他们到了万豪酒店，看着他们走进电梯，又向服务员打听了一些事。

"1808房间的刘先生是常客了。"服务员小声说，"每周三周五都会来..."

回到家已是凌晨。

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机屏幕亮着，苏媛刚发的朋友圈，是我用小号加了她好友："余生请多指教~"配图是她和刘阳的接吻照，钻戒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天亮了。刘阳回来时，我正在阳台浇花。

"不是去上海吗？"他吓了一跳。

"回来了。"我转过身，"你的求婚顺利吗？"

刘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跟踪我？"

"重要吗？"我走回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五年感情，连个分手都不配当面说？"

"既然你知道了..."刘阳突然强硬起来，"我们分手吧。孩子打掉，我会给你补偿。"

杯子在我手中裂开一道缝，水珠滴在地板上。

"为什么？"我故意让声音发抖，"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刘阳不耐烦地摆手，"苏媛能给我更好的前途，你懂吗？她爸是上市公司老板！"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打掉！"他斩钉截铁，"苏媛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我低下头，让头发遮住表情。手机在口袋里静静录音。

"你妈妈知道吗？"

"我妈？"刘阳冷笑，"就是她让我赶紧甩了你的。实话告诉你，我妈早就在物色新儿媳了。"

"所以降低彩礼...婚前协议..."

"都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刘阳像终于卸下伪装，"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死缠烂打！"

我慢慢抬起头："我要见你妈妈。"

"有病吧？"刘阳皱眉，"好聚好散不行吗？"

刘阳摔门离开，晚上七点整，我还是按响了刘家的门铃。

开门的刘母看到是我，脸色立刻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阿姨，我想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刘妹从里面蹦出来，尖声道，"我哥都和媛媛姐订婚了，你要不要脸？"

我越过她们的肩膀，看到客厅里坐着苏媛和刘父，餐桌上摆满菜肴，其乐融融。

刘阳正在给苏媛剥虾，那殷勤的模样从未对我有过。

"赵念？"刘阳发现了我，慌张地站起来，"你怎么..."

"我就是想问问，"我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你们全家合伙骗我打掉孩子，良心不会痛吗？"

餐厅瞬间安静。苏媛瞪大眼睛："什么孩子？"

"这个渣男没告诉你吗？"我指着刘阳，"我怀了他的孩子！"

苏媛的脸色变了："刘阳，你不是说早就分手了吗？"

"是分手了！她死缠烂打！"刘阳急忙解释，"孩子不是我的！"

"需要看B超单吗？"我从包里掏出检查报告，"日期清清楚楚，那时候你天天跟我睡在一起！"

刘母突然冲过来推我："滚出去！自己不要脸未婚先孕，还想赖我儿子？"

我踉跄着扶住墙，录音笔在口袋里稳稳工作。

"阿姨，当初是你说早点怀上孩子，彩礼加到二十万的..."

"呸！"刘母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就你这种贱货，也配进我刘家门？我儿子现在找的是千金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刘妹也加入战局："就是！媛媛姐家随便一个包都顶你半年工资，识相点快滚！"

我看向刘阳，他躲在苏媛身后，一言不发。

苏媛则用打量乞丐的眼神看着我："阳哥说你是倒贴的，我还不信呢。"

"刘阳，"我直接无视她，"你确定要这样？"

"拿着钱赶紧消失吧。"刘阳掏出手机，"我给你转五万，够仁至义尽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五万到账。我低头看着转账记录，突然笑了："好，我走。"

转身前，我最后看了眼这个曾经我幻想成为"家"的地方。

刘母搂着苏媛嘘寒问暖，刘妹殷勤地给"嫂子"夹菜，刘阳得意洋洋地展示着钻戒...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走出小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张律师，证据都齐了。明天上午十点，律师事务所见。"

然后我打给一家高端私立医院："您好，我想预约明天下午的人流手术...对，需要胚胎染色体检测和完整医疗报告。"

手术比想象中轻松。麻药让我沉入无梦的黑暗，醒来时，腹中已经空了。

"胚胎组织已经按您要求保存。"医生递给我一份文件，"检测报告一周后出来。"

林悦来接我时，眼睛红红的："念念，别难过..."

"我不难过。"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只是需要重新规划人生。"

林悦家成了我的临时避难所。

她帮我请了半个月病假，每天变着花样炖补品。而我表面卧床休息，实则电脑从不离手。

"苏氏集团最近资金链紧张。"前同事小王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新开的楼盘卖不动，银行催贷催得紧。"

"所以需要新鲜血液？"

"可不是嘛！听说老板招了个准女婿，那男的把全家积蓄都投进去了..."

我冷笑。刘阳果然迫不及待地献上全家财产表忠心了。

一周后，胚胎检测报告送来。我盯着那串染色体数据看了很久，然后连同B超单、录音文件、照片视频一起锁进保险箱。

刘阳的朋友圈更新了——他和苏媛的订婚宴照片。

苏父在台上笑容满面地宣布女婿将担任公司副总，刘阳西装笔挺地鞠躬，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放大照片，注意到刘母脖子上戴了条新项链，刘妹炫耀着手中的爱马仕包。

"在看什么？"林悦端着水果进来。

"看一群小丑。"我合上电脑，"悦悦，你认识做市场调研的朋友吗？"

"有啊，怎么了？"

"帮我查查苏氏集团竞争对手的情况。"

当晚，我做了个表格，详细列出刘家每个人的弱点：

刘阳——虚荣、贪婪、靠女人上位；

刘母——势利、迷信、死要面子；

刘妹——骄纵、攀比、学生身份...

鼠标在"苏媛"的名字上停留片刻，我添加备注：娇生惯养、喜新厌旧、极度自我。

第二天，张律师带来了好消息。

"婚前协议有漏洞。"

他推了推眼镜，"刘阳转给你的五万，备注是'分手费'，这等于承认了你们的事实关系。

加上你怀孕的证据，完全可以起诉他精神损害赔偿。"

"不着急。"我翻看文件，"让他再高兴一会儿。"

林悦的朋友很快发来苏氏竞争对手的资料。

其中"鑫荣地产"的老板程荣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与苏家有二十年宿怨，曾公开扬言要搞垮苏氏。

"帮我约程总。"我对林悦说，"就说我有苏氏的致命弱点。"

病假结束前一天，我收到刘妹刘婷的微博私信："贱人！别再骚扰我哥！否则我让你身败名裂！"

我反手截屏保存，然后回复："祝你哥新婚快乐。PS：你新买的爱马仕是假货。"

发完这条，我拉黑了她，想象着电话那头她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来到鑫荣集团总部，前台小姐点头。

"赵女士，程总在等您。"

程荣五十出头，鬓角微白，眼睛却亮得慑人。

"赵小姐比照片上更干练。"他示意我坐下，"林悦说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苏氏集团'锦绣江南'项目的全部标书和成本核算。"

程荣眉毛微挑："这可不像是能轻易拿到的东西。"

"我在苏氏财务部有朋友。"我微笑，"当然，程总不必知道是谁。"

他插入电脑，快速浏览文件，嘴角逐渐上扬："有意思...苏老鬼居然把建材标准压得这么低。"

"不止如此。"我向前倾身，"三期工程的地基检测报告是伪造的。如果这时候有人向住建局举报..."

程荣突然大笑："难怪林悦说你是个狠角色。你想要什么？"

"合作。"我直视他的眼睛，"我帮你搞垮苏氏，你帮我毁掉刘阳。"

"那个新上任的副总？"程荣露出玩味的表情，"听说他把你甩了？"

"这不重要。"我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重要的是，刘阳说服全家把房产和存款都投进了'锦绣江南'。"

程荣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们密谈了两小时，离开时，他亲自送我进电梯："赵小姐，合作愉快。"

"很快就会更愉快。"我按下关门键。

回到公寓，我立刻打开电脑查看刘婷的社交账号。果然，她发了一条暴怒的动态："哪个贱人举报我！等着收律师函吧！"配图是学校的退学通知。

我轻笑出声。

昨天匿名寄给校长的举报信效果显著——刘婷靠关系入学的证据、她霸凌同学的视频，还有那些炫富的社交媒体截图，足以毁掉任何特权学生的前程。

电话突然响起，是张律师。

"赵小姐，刘阳母亲刚才去律所闹事，说你诽谤她儿子。"

"她怎么找到你的？"

"她说有人匿名发邮件告诉她你正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张律师声音严肃，"你的计划可能暴露了。"

我握紧手机："她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我按你说的，把所有文件都锁在保险箱了。"

他停顿一下，"但她扬言要让你在行业内混不下去。"

"让她试试。"我冷笑，"对了，帮我查一下刘父的工作单位。"

挂断电话，我打开隐藏文件夹，在"刘母"的名字后面添加新发现的弱点：高血压、迷信风水、最疼爱小儿子刘昊。

……

一周后，本地论坛出现一篇匿名帖：《惊爆！"锦绣江南"使用劣质建材！》。帖子很快被转发到各大业主群，配上模糊但足以辨认的施工现场照片。

我坐在鑫荣集团的监控室里，和程荣一起看着实时数据。

"苏氏股价开始下跌了。"他的助理汇报。

"继续放料。"程荣下令，"把三期地基的问题爆给住建局。"

我默默打开手机。刘阳的朋友圈还停留在昨天，他搂着苏媛站在楼盘沙盘前，配文"我们的未来之家"。

多么讽刺。他口中的"未来之家"，即将成为埋葬他前途的坟墓。

中午时分，财经频道突发新闻："苏氏集团股价暴跌，疑因'锦绣江南'项目曝出质量问题..."

我立刻打给林悦："表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应聘成功苏媛的美容师了。"林悦压低声音，"话说那些药膏真的只是会引起轻微过敏吧？"

"当然。"我微笑，"只是让她在重要场合出点小状况而已。"

下午三点，张律师发来刘父的资料——市税务局中层干部，最近正在竞争副处长职位。有意思的是，他的竞争对手叫马振国，正是程荣的高中同学。

我给程荣发了条信息："马振国需要一些竞争对手的黑材料吗？"

回复立刻到来："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傍晚，我"偶遇"了刘母。她刚从美容院出来，看到我时脸色骤变。

"赵念！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她尖声叫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故作惊讶："阿姨，您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忙着处理家里的经济危机吗？"

"你...你胡说什么！"

"'锦绣江南'今天股价跌了20%。"我凑近她耳边，"听说刘阳把您养老钱都投进去了？"

刘母的手开始发抖："是你搞的鬼！"

"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前女友，哪有这么大本事？"

我后退一步，提高音量，"不过您当初说我会遭报应...现在看来，报应这东西，还真说不准是谁的呢。"

她扬起手想打我，我轻松躲开，转身走进等待已久的出租车。

后视镜里，刘母站在原地，手捂胸口，面色惨白。

"去最近的医院吗？"司机问。

"不。"我摇上车窗，"回家。"

财经新闻连续三天头版都是苏氏集团的危机。

"锦绣江南"被全面停工检查，银行暂停授信，投资者集体维权...而刘阳的朋友圈一片死寂。

直到周五晚上，他终于更新了动态："真正的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苏媛"。配图是烛光晚餐，苏媛却只露出半个模糊的侧影。

我放大照片，注意到桌下苏媛的手紧握成拳。看来林悦表姐的"特殊护理"已经初见成效——苏媛脸上那些小红疹足以让爱面子的千金小姐拒绝任何合影。

手机震动，程荣发来消息："明天有好戏看，苏氏董事会。"

第二天上午，我通过程荣安排的内部直播，实时观看苏氏集团的紧急董事会。画面中，苏父拍桌怒吼，而站在投影幕布前的刘阳满头大汗。

"这组数据明显被人动过手脚！"刘阳争辩道，"我们的建材完全符合标准！"

"那住建局的检测报告怎么回事？"一位董事质问，"三期地基混凝土强度根本不合格！"

"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苏父突然摔碎茶杯："刘阳！你当初怎么保证的？说这项目万无一失！现在好了，全家老本都赔进去了！"

"爸，您别生气..."苏媛试图打圆场。

"闭嘴！都是你找的好男人！"苏父指着刘阳，"明天起你停职检查！"

直播戛然而止。我靠在椅背上，轻轻鼓掌。第一阶段，完美收官。

晚上八点，林悦急匆匆跑来："念念，出事了！刘阳出车祸了！"

我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晃："什么时候？"

"一小时前。他在酒吧买醉，出来就撞上高架桥墩子...听说很严重，送仁和医院了。"

我沉思片刻，拿起外套："帮我联系李医生。"

仁和医院急诊室外一片混乱。我躲在走廊拐角，看着苏家人和刘母焦急地等待。苏媛不停地看表，妆容精致得不像来急诊的样子。

"患者多处骨折，右下肢严重挤压伤，需要立即手术！"医生匆匆出来告知。

"保命要紧！"苏父拍板。

刘母却拉住医生："我儿子是运动员体质，一定要保住腿啊！"

"我们会尽力。"

手术灯亮起。我悄悄走到护士站，出示伪造的家属证明："我是刘阳表姐，李医生让我来拿检查报告。"

护士狐疑地看着我："李医生今天不当班啊？"

"临时叫回来的。"我压低声音，"刘阳是苏氏集团副总，院长特别关照的。"

这一招果然有效。护士递过检查单："患者酒精含量严重超标，肝部也有损伤..."

我快速拍照，然后走向消防通道。李医生已经等在那里——他欠程荣一个人情。

"情况怎么样？"我问。

"右腿保不住了，必须截肢。"李医生皱眉，"但苏家要求请专家会诊，可能会延误最佳手术时机..."

"那就延误吧。"我轻声说，"按最坏方案处理。"

李医生深深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离开。

我在医院后门抽了支烟。夜风很冷，但我的心更冷。五个月前，就是在这家医院，我独自躺在手术台上，拿掉了那个不被欢迎的孩子。

现在，轮到刘阳了。

凌晨三点，手术结束。医生疲惫地宣布："命保住了，但右腿膝盖以下截肢..."

刘母当场瘫倒在地，苏父面色阴沉，而苏媛——我差点笑出声来——她第一反应是后退两步，仿佛怕被晦气沾上。

我悄然离开医院，直奔24小时营业的打印店。天亮时分，一百份《苏氏集团副总酒驾肇事》的传单新鲜出炉，雇人散发到各大写字楼。

中午，程荣来电："干得漂亮。不过，你确定要做得这么绝？"

"这才刚开始。"我切开牛排，三分熟，血丝隐约可见，"对了，马振国那边？"

"刘父受贿的证据今早已经送到纪委了。"

下午茶时分，我坐在高空餐厅，俯瞰城市全景。手机里，刘婷哭着发语音骂我，说父亲被双规，哥哥残废，全家要完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回复语音，声音温柔，"告诉你妈妈，她当初在咖啡厅对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忘。"

放下手机，我端起香槟。

窗外阳光灿烂，而苏氏集团大楼前，愤怒的投资者们正在拉横幅维权。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

猎头的电话在清晨响起。

"赵女士，摩根国际愿意提供三倍于您现在的薪资，外加股权激励。"

对方的声音充满诱惑，"他们看中了您在'锦绣江南'项目中的市场分析。"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Armani西装，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谁能想到，半年前我还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可怜虫？

"告诉摩根，我要VP头衔和独立团队。"

挂断电话，我拉开窗帘。

阳光倾泻而入，照亮这间位于金融中心顶层的高级公寓。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包括远处那片灰蒙蒙的老城区——刘家现在蜗居的地方。

手机震动，是林悦发来的照片：刘母在垃圾站翻找废品，身上那件曾经引以为傲的貂皮大衣沾满污渍。

我放大图片，注意到她手上缠着绷带——听说是为了抢救火灾中没来得及带出的存折，被烫伤的。

"今天刘阳出院。"林悦附言，"要'偶遇'一下吗？"

我涂上TF黑管口红，微微一笑："当然。"

仁和医院后门，我坐在车里等待。不一会儿，护工推着轮椅出来，上面是形容枯槁的刘阳。

右腿裤管空空荡荡地垂着，曾经英俊的脸现在凹陷发黄，眼睛里全是血丝。

刘母和刘婷跟在后面，提着廉价塑料袋装着的日用品。三人站在路边拦车，连续几辆出租车都拒载——大概是嫌轮椅麻烦。

"走吧。"我对司机说。

车子缓缓停在刘家人面前。我降下车窗，故作惊讶："这么巧？需要帮忙吗？"

刘母的表情像见了鬼，刘婷则直接尖叫起来："赵念！你这个贱人！"

刘阳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是...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我无辜地眨眼，"听说你投资失败出了车祸，我还挺难过的。"

"滚！"刘母扑上来拍打车窗，"我儿子残废了，你满意了？"

我示意司机稍等，优雅地下车站到刘阳面前。他瑟缩了一下，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记得吗？"

我轻声说，"当初你说不爱了，让我打掉孩子。现在..."我的目光落在他残缺的腿上，"看来报应真的存在呢。"

刘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念念...我知道错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苏媛那个贱人..."

我甩开他的手，从包里取出消毒湿巾仔细擦拭被他碰过的地方："刘阳，你知道吗？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看清你们一家人的真面目。"

"赵念！"刘母歇斯底里地哭喊，"你都把他害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冷笑一声，从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刘母尖利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就你这种贱货，也配进我刘家门？我儿子现在找的是千金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录音播完，现场一片死寂。刘阳脸色灰败，而刘母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突然瘫坐在地。

"这才刚刚开始。"我转身上车，"对了，听说刘婷被学校开除了？真可惜，她本来有机会保研的。"

车窗升起，隔绝了刘婷恶毒的咒骂。后视镜里，刘阳低着头，肩膀剧烈抖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怒。

三天后，我正式入职摩根国际。

人事总监亲自带我参观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CBD的壮丽景色。

"赵总，您的团队都在会议室等您。"

推开会议室门，我差点笑出声来——苏媛的父亲苏明远赫然在列，胸前别着"顾问"的工牌。看到我，他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苏顾问是公司特意聘请的房地产专家。"总监介绍道，"以后你们会有很多合作。"

我微笑着向苏明远伸出手："久仰大名，苏总。听说您女儿最近订婚了？"

苏明远的手心全是冷汗："赵...赵总说笑了，媛媛已经...已经解除婚约了。"

会议结束后，我把他单独留下："苏总，知道为什么摩根会收留你吗？"

他摇头，眼神恐惧。

"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你永远够不到的高度的。"

苏明远跌坐在椅子上。

下班后，林悦约我喝酒庆祝。

她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个U盘："刘阳的心理咨询录音。"

"他去看心理医生了？"

"你绝对猜不到医生是谁。"林悦眨眨眼，"我大学闺蜜徐冉，现在是知名心理咨询师。刘阳妈妈特意找的'专家'。"

我插入电脑，刘阳虚弱的声音传出："...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赵念...医生说我的腿感染太严重是因为送医延误...是不是她做的..."

徐冉专业而温柔的声音："刘先生，您现在需要的是放下过去。不如说说，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应该对她好一点...至少...至少让孩子生下来..."

我猛地合上电脑，一口气喝干杯中的酒。林悦担忧地看着我："还好吗？"

"好极了。"我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告诉他，那个孩子...是个男孩。"

……

两个月后的一天。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扑到在我脚下。

"念念！求求你救救阳阳吧！

"刘母死死抱住我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自杀未遂，现在在医院...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冷笑："阿姨，还记得您说我'未婚先孕活该'吗？"

刘母浑身发抖："我错了...我给你磕头...阳阳现在生不如死..."

我抽回脚，冷漠的转身离开，没一会手机收到林悦消息："刘阳昨天在出租屋割腕，邻居发现送医。最新消息：刘父离家出走，刘婷在夜总会坐台。"

回到公寓，我取出保险箱里所有关于刘家的资料——照片、录音、医疗报告、胚胎检测单...堆在壁炉前，一张张点燃。

火焰吞噬了五个月的胎儿B超图，吞噬了刘阳和苏媛的亲密照，吞噬了所有痛苦与仇恨。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璀璨，而我的未来比这更加明亮。

[全文完]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