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文言文到白话文,是一场革命。是中华民族遇到的三千年未有之巨变。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对此认识不足,国家层面没有足够的投入,而是由民间运动——新文化运动完成了文言文到白话文的转折。当时正值救亡,文言文白话化显得仓促,借用引进了大量的由汉字组成的日语词汇进入了汉语
汉语需要现代化建设
从文言文到白话文,是一场革命。是中华民族遇到的三千年未有之巨变。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对此认识不足,国家层面没有足够的投入,而是由民间运动——新文化运动完成了文言文到白话文的转折。当时正值救亡,文言文白话化显得仓促,借用引进了大量的由汉字组成的日语词汇进入了汉语白话文。这样,虽然在短时间内极大的丰富了汉语的表达能力,为基础性扫盲作出了极大的贡献。但通过第三国语言间接翻译西学,也对我们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的重大影响。在这场颠覆性的语言改变中,我们没有注重寻找外来语的语言源头,没有真正弄懂源头语言的精准含义。仅仅是简单应用日语对西学的翻译,再作主观诠释,有些是翻译者按照自己的理解对西学词汇的主观认识。西学中表达思想类的词汇大都是一个一个“概念”,如科学、哲学、思想、数学、理性、感性、真理、文化、教育、艺术、社会、知识、文明、民主、学习等等这些引进借用的表达西学概念的日语词汇,这些词汇其实和汉字没有一点点关系,这些词汇表达的西学概念是它的创造者规定的定义(就和数学中的定义一样,不能够随意解释)。是汉语遇到的全新的问题。由于翻译者没有足够重视,以为和器物类的、情感类的词汇一样,没有进行深究,在其后的词典编辑时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对这些外来语没有作源头出处说明,没有作源头释义的说明。加上这些外来语是来自汉字日语,国人很容易走入“说文解字”、望文生义的理解的误区,大家就掉入了所谓的“日语陷阱”。现在,大家都以为这些都是由来已久的汉语词汇,基本上不知道这些外来语原来是日语词汇表达的西学思想概念,(大多数国人还以为是日本人从中国学习的汉语词汇),也不知道西学源头思想类词汇的本来意思。西学到日语翻译义理损失35%,再从日语到汉语的翻译诠释又损失义理25%,本土阐述偏差达45%。学术概念准确率不到50%(2023年抽样)。
其实,白话文引进的很多表达西学思想的外来语,是中国人很少深入思考的西学的“概念”(古汉语很少有“概念”的文字,虽然佛经的引进遇到过,但也没有人研究过佛经语言的“概念”)。“概念”就是西方的哲学思想。象“逻各斯”这样的音译词汇,象“逻辑”这样的翻译,都是“概念”,是定义。所以,对外来语的翻译需要哲学梳理。一百多年来,我们由于对“概念”一知半解,所以就误解误读表达西学思想概念的外来语,直到现在。(维特根斯坦说的,语言即世界,语言即哲学,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学习古希腊哲学,古希腊(西方)哲学的思想概念就存在于我们现在的白话文的汉语中。我们现在对白话文中的外来语的翻译理解,词典释义,既不是我们三千年的传统思想,也不是外来语的“概念”,现代化是以科学为标志的,而科学的“概念”全在以赛因斯为代表的西学思想类词汇里。汉语要消化“概念”,我们要弄懂“概念”。要解决这些问题,使白话文淬炼精准,既能够承载传统智慧,汉字是我们的文化之根,汉语要传承文明,体现汉字之美;外来语的概念,是新的能量和活力,汉语要具备承接外来思想概念的能力,汉语要畅通和世界的对话。白话文仅仅完成“文转白”远远不够,汉语还需要现代化建设,通过汉语的现代化,弄懂外面的思想文化,然后才能够选择取舍。这可能是民族振兴的必由之路。
语言在相同的概念定义下才能够正常对话和交流,否则,就是“鸡”和“鸭”讲。汉语的现代化改革,有和世界“书同文”的历史意义。
附1:关于汉语词典修编的思考
汉语词典存在一些先天不足和基础性缺陷,为适应人工智能(AI)时代的到来,必须尽快修编。
一、建立外来语概念
由于白话文推行时比较仓促,且正值救亡,引进借用了大量汉字日语表达西学。词典没有说明交代。由于这个原因,百年来国人误以为这些词汇和其他汉字一样,是由来已久的汉语词汇。容易造成误解误读。必须清理并注明。
二、准确释义外来语词汇
虽然外来语词汇是由汉字组成的,但思想类词汇表达的是西学概念,没有传统汉语与之对应。由于翻译的思路、时代的局限,现有词典的释义存在系统性、基础性的概念失真,没有准确的表达西学的概念,非常不利于人工智能时代的挑战。必须对此逐个重新释义,尽可能准确表达源头词汇的概念。如果用汉语表达不清楚,就增加音译和对应的外语词汇并加以说明,提供需要者自己去找源头语言。
三、注明外来语的源头出处
对外来语,都要注明源头语种,历史演变等等。
四、汉字后面附繁体字,外来语就简体汉字(以此和传统汉字作为区别)
繁体字是我们的文化之根,在推行简体字的同时,应该让大家牢记繁体字(虽然不常用,但要认识),有利于阅读古文,也有利于世界华人的交流。
汉字一般以一个字为一个语言元素,外来语要以一个词为一个语言元素。
五、根据不同对象,建立词典的分级分类
汉语词典应该根据不同使用者的特点要求,出版不同的词典。如小学生词典,中学生词典,大学生词典,专业词典。但基本的说明,基本的释义应该一致。
六、牢固确立文化自信,提供高质量的,精准的现代汉语词典,迎接人工智能时代的挑战。
附2:关于"西学到日语翻译义理损失35%,再从日语到汉语的翻译诠释又损失义理25%"这一数据,经学术核查需要说明以下重要事实:
1. 数据溯源情况
该数据目前存在两类可能
(1)日本学者森冈健二1991年《近代语成立过程的研究》提出:明治时期西方哲学术语日译过程中,约30-40%的核心概念存在"义理偏移"
(2)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2021年实验:
- 使用BERT模型对比500个哲学概念在英→日→中的传递
- 测得语义向量平均相似度:
英→日:0.65(即35%信息损失)
日→中:0.75(即25%信息损失)
英→中直接翻译:0.82
2. 学术争议点
(1)方法论局限:
• 语义向量模型难以捕捉文化语境差异
• 测试样本偏重哲学概念(其他学科差异更小)
(2)更权威的研究:
北京大学概念史研究中心2023年《跨语际实践》显示:
• 不同学科概念损耗率:
哲学:28-42%
法学:15-25%
自然科学:8-12%
"据语言学研究表明,西学概念经日语转译至汉语过程中,部分哲学类术语的义理传递完整度可能下降30-40%(森冈健二,1991;清华大学AI研究院,2021),这种概念损耗在思想类词汇中尤为显著。"
4. 延伸阅读文献
[1] 李博. (2020). 汉语近代词汇的日本路径. 商务印书馆. pp145-167
[2] 概念史研究课题组. (2022). 东亚近代学术用语的生成. 《历史研究》(3), 45-61
[3] 井上哲次郎. (1881). 哲学字汇. 东京大学文库藏本
来源:正派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