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队长，指南针好像失灵了。” 新兵小张的声音裹着哭腔。他脚下的积雪突然塌陷，露出半截动物骸骨，指骨上还粘着几缕灰褐的狼毛。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内蒙古的冬夜，寒风如刀割面。小李呵出的白雾在睫毛上凝成冰晶，军用地图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微微发颤。

他第三次核对坐标，喉咙发紧 —— 本该笔直的巡逻路线，此刻却在地形图上蜿蜒成诡异的 “之” 字形。

“队长，指南针好像失灵了。” 新兵小张的声音裹着哭腔。他脚下的积雪突然塌陷，露出半截动物骸骨，指骨上还粘着几缕灰褐的狼毛。

老周猛地拽住小张后领往后拖，军靴在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远处山坳传来的低吼声像是从地心钻出，小李数着回声在崖壁间碰撞的次数，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 —— 至少三十头。

“背靠背！” 小李扯开嘶哑的嗓子，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狼群从四面八方现身，灰褐的身影如同潮水漫过雪丘。

最前排的头狼体型足有小牛犊大，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三人，裂开的嘴露出带血的獠牙。

老周的步枪保险咔嗒轻响：“去年猎人说这里的狼... 会打战术。” 他话音未落，左侧突然传来幼狼呜咽。

三只半大的狼崽子跌跌撞撞从灌木丛钻出，在雪地上留下凌乱的爪印。

小张的枪口下意识下垂，却被小李猛地拍开：“别上当！” 话音未落，狼崽子们突然齐刷刷转头，幽绿的眼睛瞬间变得凶狠。头狼仰头长嚎，二十多道黑影同时跃起，雪沫在空中炸开。

小李的刺刀精准刺入第一头狼的眼窝，温热的血溅在防寒面罩上。右侧传来老周闷哼，一只狼咬住他的右臂，军大衣被扯出漫天棉絮。

“打鼻子！” 小李侧身踢开扑来的狼，子弹擦过狼鼻尖，炸起一团灰毛。

狼群的攻势突然停滞。头狼蹲坐在五米外，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在下达指令。小张突然抓住小李胳膊：“它们... 在等什么？” 月光照亮狼群身后的山崖，数十双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宛如繁星坠落人间。

老周抹了把脸上的血，步枪里的子弹只剩最后五发：“它们在等天亮。” 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等太阳出来，我们就成了活靶子。”

小李盯着头狼嘴边滴落的涎水，突然注意到它左前爪微微颤抖 —— 那里嵌着一枚生锈的兽夹。

“往东南方向突围。” 小李压低声音，“那边山崖有裂缝，能躲一会儿。” 他解下腰间的水壶，把最后半壶酒倒在军刺上，火苗 “噗” 地窜起，照亮狼群骤然收缩的瞳孔。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头狼发出尖锐嚎叫。最左侧的狼突然加速，直扑小张后颈。小李侧身撞开战友，自己却被扑倒在地。

狼牙擦过头盔，在冰面上划出火星。千钧一发之际，老周的刺刀贯穿狼腹，温热的鲜血溅在小李冻僵的脸上。

突围的路比想象中更艰难。狼群像是算准了他们的路线，总在即将接近裂缝时从侧面包抄。小张的弹药已经打光，只能挥舞刺刀抵挡。老周的右臂完全失去知觉，却仍死死护住身后的队友。

当裂缝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小李听到了令人胆寒的声音。头狼站在高处的岩石上，对着夜空发出悠长的嚎叫。

这声嚎叫不再是威慑，倒像是某种信号。裂缝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比眼前狼群更浓重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头狼的嚎叫像把生锈的锯子，生生撕裂凝固的空气。小李后槽牙不受控地打颤，还未等他反应，黑影已裹挟着腥风扑来。

他猛地扣动扳机，却因过度紧张偏了半寸，子弹擦着狼耳飞过。“该死！” 他暗骂一声，立刻重新瞄准，第二颗子弹终于穿透狼喉，温热的血雾混着碎肉喷在他结冰的面罩上。

“掩护我换弹！” 老周的嘶吼里带着破音，左手疯狂拉扯卡壳的步枪。小张刚举起刺刀，三只狼已呈三角阵型包抄上来。

为首的恶狼利齿直取老周咽喉，小李侧身撞开老周，枪管重重砸在狼头上。金属与头骨碰撞的闷响中，狼眼翻白倒地，却有另一只狼趁机咬住小李的小腿。

“往眼睛戳！” 老周用没受伤的手掏出匕首，狠狠插进狼后颈。浓稠的狼血溅在他脸上，糊住了右眼。小张的刺刀还在与狼僵持，手臂因过度用力止不住颤抖：“队长，子弹快见底了！”

“省着用！打关节！” 小李忍痛踹开缠在腿上的狼尸，突然瞥见远处山坳里涌动的黑影。月光下，二十多匹狼正踏着同伴的尸体逼近，积雪被染成暗红的溪流。

“它们在车轮战！” 小李后背抵上冰冷的岩壁，“等我们力竭就...”

话未说完，头狼突然发出高频嚎叫。狼群瞬间变阵，几只壮硕的公狼组成盾牌阵型，将脆弱的母狼和幼崽护在身后。

“它们有战术！” 老周扯下衣襟缠住发烫的枪管，布料刚接触金属就腾起白烟，“这些可恶的家伙... 比人还精！”

小张的最后一个弹夹也打空了。他颤抖着摸出腰间的手榴弹，却被小李一把按住：“留着！” 话音未落，三只狼借着夜色掩护从头顶跃下。

老周举枪托格挡，枪托却在狼爪下应声断裂；小李挥刀劈砍，刀锋却卡在狼肩胛骨间。千钧一发之际，小张抓起块冰棱刺进狼眼，浓稠的血顺着冰棱滴在他手上。

“往隘口退！” 小李踹开扑来的恶狼，瞥见山涧中狭窄的通道。那里布满倒木和岩石，是天然的陷阱场。

他解下腰间的急救包，将绷带浸透酒精点燃，扔向逼近的狼群。火焰腾空的刹那，头狼突然发出不同于之前的低沉呜咽，狼群竟默契地停止进攻，退到阴影中。

“它们在等什么？” 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寒风卷着硝烟掠过死寂的战场，小李盯着阴影中闪烁的幽绿眼睛，瞳孔猛地收缩 —— 头狼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佝偻的身影。

那身影披着斑驳的兽皮，手中握着根刻满诡异纹路的骨杖，正对着他们念念有词，嘴里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扭曲的符号。

黎明前的风裹着冰碴，像砂纸般磨着小李结满血痂的脸。老周倚着岩壁，用牙齿撕开最后一包止血粉，倒在不断渗血的伤口上。

每二十次喘息的间隙，狼群就会发动一次试探性进攻，它们像是在计算人类体力的极限。小张蜷缩在角落里，冻僵的手指还死死攥着半截断刺刀，指缝间结满暗红的血痂。

“听！” 老周突然抓住小李胳膊，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光亮。远处山梁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像是某种金属撞击声。

小李屏住呼吸，耳朵贴紧冰凉的岩壁，心脏猛地狂跳 —— 那是被风雪揉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军号尾音，混着引擎的轰鸣声。

头狼也警觉地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泛起凶光。狼群开始骚动，几只年轻的狼不安地刨着雪地，但头狼一声低吼，它们又立刻安静下来。“它们在赌。” 小李声音发颤，“赌我们撑不到救援。”

小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带血的唾沫溅在雪地上。“队长，我... 我还能开枪。” 他摸索着身旁的空弹夹，手指却被冻得不听使唤。

老周默默解下自己的围巾，缠在小张流血的手上：“省点力气，等会儿还要跑。”

轰鸣声越来越近，狼群彻底乱了阵脚。半数开始后退，头狼却带着十几只体型壮硕的狼死死盯着三人，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

小李摸出怀里最后一颗信号弹，金属外壳烫得惊人 —— 那是之前激战中枪管传导的余温。

“掩护我！” 小李扯开衣领，将信号弹抵住胸口。老周和小张强撑着起身，短枪和刺刀直指狼群。信号弹发射的瞬间，橘红色的光芒撕破夜幕，照亮了头狼震惊的眼神。

直升机螺旋桨的气流卷起雪雾，狼群终于开始溃散，但头狼却迎着强光扑来。

小李被撞得倒飞出去，信号弹脱手落地。千钧一发之际，老周扑过来用身体压住信号弹，锋利的狼牙擦着他后颈划过。

小张挥舞刺刀冲上前，在头狼腹部划出长长的伤口，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头狼发出凄厉的哀嚎，带着残部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中。

当救援队找到他们时，三人正蜷缩在燃烧的信号弹旁。医疗兵看着遍地狼尸和战士们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李望着远处逐渐消失的狼群，突然想起牧民的话 —— 野狼谷的狼，从不会轻易放弃猎物。

回到营地的第七天，老周的伤口开始愈合，小张能重新握紧枪了。在战地日记里，小李写下最后一行字：“我们以为是军号声吓跑了狼群，直到那晚我在医务室醒来，听见护士说...”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下去，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掠过营房，而走廊尽头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某种生物在模仿人类的哭泣。

来源：命苦打工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