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瘫痪夫君两年,他却抬妾室为平妻,我没闹,默默断掉全府开销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10 00:22 4

摘要:永和十六年深秋,上京大将军陆亭尘班师回朝之际突遭变故,这位战功赫赫的武将竟陷入深度昏厥,连太医院诸位圣手都摇头叹息。更令人唏嘘的是,其未婚妻婿闻讯后火速解除婚约,一时间满城皆是议论声。

永和十六年深秋,上京大将军陆亭尘班师回朝之际突遭变故,这位战功赫赫的武将竟陷入深度昏厥,连太医院诸位圣手都摇头叹息。更令人唏嘘的是,其未婚妻婿闻讯后火速解除婚约,一时间满城皆是议论声。

次日破晓,将军府老太君亲自登临太师府,为昏迷的孙儿求娶素有"上京第一才女"美誉的祁家嫡女。彼时刚行及笄之礼的祁如烟,便这般披上嫁衣踏入将军府深宅。

寒来暑往两度春秋,往日的非议早被新喜冲散。这日晨光初绽,将军府后院突然爆发出阵阵欢腾:"世子爷苏醒了!"

内院深处,但见一抹素色倩影疾步穿行。身着月白底翠纹襦裙的女子发髻轻挽,仅以羊脂玉簪点缀,因匆忙间未及更换应景首饰,倒衬得她清雅出尘。两名贴身侍婢紧随其后,望着自家姑娘飘飞的裙裾急得直跺脚:"姑娘仔细脚下!"

转过蘅芜苑月洞门,祁如烟倏地驻足回眸。晨光勾勒出她未施粉黛的芙蓉面,眉眼间流转着抑制不住的欣悦,却仍不忘低声叮嘱:"出了这院子,切莫再唤姑娘。"玉兰与小桃对视而笑,清脆应下:"谨遵大奶奶吩咐!"

这声"大奶奶"惊得佳人耳尖泛红,她慌忙转身加快脚步。两载春秋守望,终是盼得云开月明。思及此处,素来端庄的祁如烟竟难得失了分寸,急切步伐惊得侍婢们连连相劝。

穿过东角门与游廊,翊坤轩朱红大门赫然在望。自打成婚那日,陆亭尘便始终昏睡于此,新婚夫妇的潇湘院至今仍是空置。祁如烟行至院中忽地放缓脚步,理了理鬓角衣襟,这才款步踏入寝殿。

陆老夫人与陆夫人早已守在床畔,见新妇到来皆是满面喜色。"烟儿快来,尘儿醒了!"老太君执起孙媳的手,眼眶泛红。祁如烟盈盈下拜,目光却忍不住飘向床榻——那躺着的高大身影虽面色苍白,却被照料得周全,连鬓角都修剪得齐整。

陆亭尘缓缓掀开眼睑,漠然目光扫过眼前女子,宛若望着陌路人。祁如烟藏在袖中的素手蓦地收紧,面上却扬起温婉笑意:"夫君可觉何处不适?是否要传医官?"

"尘儿,这是你的发妻祁氏。"陆老夫人忙不迭介绍,"这两年多亏她里外操持,否则……"话未说完已被陆夫人接过话头:"正是呢!若非烟儿贤淑,咱们府里早乱作一团了。"

面对婆母的夸赞,祁如烟垂眸谦道:"侍奉长辈本就是儿媳分内之事。"话音未落,却听陆亭尘冷声开口:"烦请暂避,我有话与祖母、母亲说。"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祁如烟身形微晃,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门外侍立的玉兰险些冲进来理论,幸而被小桃死死拽住。

"烟儿先去安排些清粥小菜。"陆老夫人忙打圆场,"尘儿昏迷日久,该用些易克化的吃食。"祁如烟深吸口气,维持着得体仪态退出寝殿,直到转过回廊,那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下来。

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陆亭尘剑眉紧蹙。陆老夫人轻拍孙儿手背:"莹丫头既已退婚,便莫再提了。这两年祁氏晨昏定省从未间断,连你的身子都是她亲手照料的。"

"正是如此,烟儿每日亲自为你擦拭更衣。"陆夫人附和道,"若非她悉心照料,你怎会康复得如此之快?"

陆亭尘闻言,眉宇间阴霾更甚。他望着母亲与祖母,声音里透着寒意:"所以你们便擅作主张,将个陌生女子塞给我?"

第2章 寒心

"休要再提沈莹莹!当年你凯旋归来却身负重伤,沈家立刻登门毁约,那副急于撇清关系的丑态,老身至今记忆犹新!害得将军府沦为满京城的笑柄,若非老身厚着脸皮为你求娶如烟,你真当自己还能在上京贵胄面前抬得起头?"

陆老夫人作为定国公府的掌舵人,盛怒之下自有一番雷霆威仪。

相较之下,陆夫人虽性情柔婉,此刻亦对沈家行径满含愤懑。

"沈家这等落井下石的做派,实令我定国公府蒙羞。幸得如烟肯下嫁相扶,否则你我母子怎堪承受那些流言蜚语?如今提及沈家便觉污秽!"

陆亭尘剑眉紧蹙,沉寂半晌未发一言。

陆老夫人与儿媳交换个眼色,语气渐趋和缓。

"所幸苍天有眼,终是让你苏醒过来。自此后我定国公府定否极泰来!尘儿,如烟身为太师府嫡长女,才貌双全且持家有道,你当珍惜眼前人才是。"

陆夫人忆起那段至暗岁月,不禁以绢帕拭泪。

"多亏如烟入门主事,替为娘分忧解劳。你方才苏醒便要逐她出门,岂非寒了这贤妻的心?"

陆亭尘未曾料到,素日将他视若珍宝的祖母与母亲,今日竟为个外姓女子数落于他,胸中顿生郁结。

"祖母,母亲,孩儿与莹莹自幼相识,情谊深重。孩儿坚信她必有隐衷,绝非势利之人!昔年孩儿曾立誓此生非她不娶,此心天地可鉴!"

"放肆!"

方才还语调温和的陆老夫人陡然变色,拍案而起。

陆夫人亦瞠目结舌望着爱子。

"尘儿,事到如今你竟还惦念那沈氏?她在你昏迷之际绝情退婚,这般女子怎配入我陆家门庭?你若执意迎娶沈氏,置如烟于何地?须知以她太师千金的身份,岂肯屈居妾室?"

陆亭尘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故而孩儿并未打算让她为妾。"

陆老夫人与儿媳对视间,呼吸骤然急促,难掩惊怒。

"你此言何意?"

"孩儿征战所得的军功尚未封赏,正欲以此换取圣上赐婚,效仿前例迎莹莹为平妻。想来圣上仁德,必会应允。"

"竖子无知!老身绝不允准!"

陆老夫人万料不到孙儿刚醒便出此荒唐之言,痛心疾首。

陆夫人亦面色惨白,颤声劝道:"尘儿,男儿当以功名为重,你竟要拿军功换那薄情女子?沈氏究竟有何魔障?如烟论品行容貌,哪点不胜过沈氏?你何苦执迷不悟?"

陆亭尘眸色深沉,语带深意:"母亲,孩儿与莹莹自幼缔结婚约,两心相许。孩儿深信若非沈家胁迫,她断不会行此绝情之事。往日您与祖母不也常赞她蕙质兰心?"

陆老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扶案而起。

"旧事休要再提!你可知沈家退婚次日便与赵家缔结姻亲?如今沈氏已是他人未婚妻子,此事休要再提!老身绝不应允!"

她强压怒火,转头吩咐侍立的下人:"大公子病体未愈,速请府医再来诊脉!"

言罢拂袖而去!

陆夫人望着婆母怒气冲冲的背影,再看榻上面色阴郁的嫡子,幽幽叹道:"你且好生思量。"随即提步追了出去。

陆亭尘凝视帐顶,眼底翻涌着旁人难懂的思绪......

而祁如烟离开翊坤轩后,先至膳房查看汤药,而后缓步归至蘅芜苑。

贴身侍女玉兰与小桃见她面色苍白却强作镇定,急得直跺脚。

守在厢房的李嬷嬷——祁如烟的乳母,瞧见众人归来,忙迎上前去。

"怎的这般快便回了?可见着大公子?"

小姐苦守夫婿两载春秋,历经多少辛酸,终盼得云开月明。

原以为至少要叙话两个时辰。

玉兰与小桃见主子强颜欢笑,更觉愤愤不平。

"大爷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撵小姐走!"

"大爷怎可如此薄情?当年若非老夫人亲赴太师府求娶,小姐何须嫁入这虎狼窝?老夫人将大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如今看来竟是瞎了眼!"

"小桃慎言!"

玉兰瞥见主子瞬间惨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方才小姐眼底的期待她看得真切,这般精心装扮却换来夫君冷遇,怎不教人寒心?

李嬷嬷闻言大惊,手中针线簌簌落地,三步并作两步至祁如烟跟前。

"小姐,小桃所言当真?"

祁如烟抬眸望向众人,归途中的波澜已归于平静。

"嬷嬷莫听这丫头胡吣。于夫君而言,我不过是陌生女子,这般反应原在情理之中。"

李嬷嬷蹙眉沉思,倒觉此言有理。

"确是此理。大爷今晨方醒,骤然得知婚事难免错愕。小姐蕙心纨质,假以时日必能打动夫君!小桃再敢胡言,仔细你的皮!"

李嬷嬷瞪眼佯怒,小桃忙躲到玉兰身后。

"可大爷看小姐的眼神,分明比看陌生人还冷!但凡存半分良心,念及小姐两年侍奉之恩,也不该如此绝情!"

"小桃!"

玉兰厉声喝止,回首担忧地望向主子。

这丫头怎不知晓,她每多说一句,便是在小姐伤处撒盐?

"由她去罢。"

祁如烟轻抚腕间玉镯,语调淡然。

李嬷嬷这才作罢,转身时,玉兰朝着小桃直吐舌头。这丫头倒是忠心,只是不知世间情爱,从来最是难测。

第三章 守望

李嬷嬷望着祁如烟眉宇间不同于往日的疏离,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姑娘,大爷今日初见您,生分些原是人之常情,您且宽心。"

"嬷嬷放心,我并未介怀。玉兰,备好松烟墨,我要给父亲修书一封。"

郎君苏醒这般大事,自当即刻禀明家父。

"奴婢这就去。"玉兰忙拉着小桃退至厢房,生怕多留片刻便扰了姑娘清净。

李嬷嬷欲言又止,终究将劝慰之词咽了回去……

蘅芜苑内霎时静可闻针,独留祁如烟端坐于雕花罗汉床畔。忆起方才陆亭尘眼底凝结的寒霜与言语间的不耐,她搁在锦褥上的素手不自觉攥紧。

他当真只是初见的生疏么?

"咕咕!咕咕!"

窗棂外忽地传来雄鸡清亮的啼鸣,但见一只膘肥体壮的大红公鸡抖擞着金红尾羽,趾高气扬踱进院中。正是她精心饲养的福哥!

准确说来,此乃两年前代新郎官行礼的"代嫁鸡",自陆亭尘昏迷那日便养在蘅芜苑。取名福哥,既为聊寄相思,亦含替郎君祈福之意。

望着这抹艳红身影,祁如烟心头的阴霾悄然散去。李嬷嬷所言或许在理,新婚夫婿初醒乍见,生疏些原是常理……

次日拂晓,祁如烟如常早起,欲先往宝墨堂给老祖宗请安,再赴廖兴斋侍奉婆母。两载寒暑,风雨无阻。

今晨更比往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只因府中新添变故。她特意拣了件月白绣梅襦裙,簪上点翠梅花簪,这已是素衣布裳中最鲜亮的一袭。自掌中馈以来,她的妆奁便再未添过艳色。

玉兰与小桃侍立身后,望着镜中清丽容颜暗自祈愿:愿大爷能看见姑娘的款款深心,莫要再说伤人言语。

主仆三人行至宝墨堂,却见婆母与小姑陆湘灵竟也在座。祁如烟神色从容地步入厅堂,依礼问安:"孙媳给祖母、母亲请安。灵儿妹妹也在,可是来陪老祖宗解闷的?"

陆湘灵原倚在陆老夫人身侧,闻声忙起身相迎,娇俏面庞绽开笑靥:"嫂嫂安好!可算把您盼来了!"说着亲昵地挽过祁如烟臂弯,引至老夫人身旁落座。

这对相差两岁的姑嫂,一个端庄如竹,一个娇憨似花。犹记两年前祁如烟初嫁时,小姑尚是怯生生的豆蔻少女,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陆老夫人执起祁如烟纤手,眼尾笑纹里盛满慈爱:"如烟丫头,这两年你晨昏定省从未间断,将偌大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真真当得起上京闺秀的典范!昨日大夫已为衡哥儿诊过脉,说是恢复得极好。老身想着,你们本是结发夫妻,不若择个吉日搬回潇湘院?"

提及爱孙伤势,老夫人仍心有余悸。当年陆亭尘重伤昏迷,伤处隐秘,沈家得知后立时毁约退亲。正因如此,她对眼前这个坚贞守候的孙媳愈发疼惜。

陆母也在旁帮腔:"正是呢,如烟儿搬回去照料衡哥儿,我这心才能安生。"话音未落便遭婆母嗔视,方知失言。

祁如烟双颊飞起红云,却仍落落大方道:"祖母与母亲谬赞了,打理家宅本是孙媳分内之事。至于回潇湘院……全凭夫君心意。"

陆母快人快语,她却不以为意。既已嫁作陆家妇,侍奉夫君本是天经地义。正如老祖宗所言,朝夕相对间,总能教他看见自己的真心。

"好极!昨日未及探望大哥,今日正好与诸位同去,顺道告知大哥这个喜讯!"陆湘灵拍手笑道,对这个温婉贤淑的嫂嫂,她向来是打心眼里喜欢。

祁如烟回以温婉浅笑,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月白裙裾上,晕开淡淡光晕。

第四章 再临庭院

陆老夫人缓缓松开祁如烟的玉手,朝着两位晚辈微微扬起下巴:"去吧,灵丫头可别聒噪,你兄长刚恢复神智,受不得半点喧哗。"

"祖母,人家何时聒噪过?"陆湘灵不依不饶地撒着娇,转瞬又绽开笑颜挽住祁如烟的臂弯,蹦跳着往翊坤轩方向去。

昨儿被长孙气得心口疼,陆老夫人今晨特意避开探视,生怕再添烦闷。陆夫人却在门边徘徊张望,眉宇间凝着愁云。

"母亲,衡儿该不会当着如烟的面提纳沈家姑娘为妾吧?"她素来藏不住心事,愁绪全写在脸上。

陆老夫人最厌烦儿媳这副做派,身为将门主母,既不通晓武将世家的规矩,又不懂得高门大户的礼数,当即沉下脸来。

"这般浑话休要让如烟听见。"老夫人摩挲着紫檀木匣中的白玉佛珠,一百零八颗珠子颗颗莹润如羊脂,经年累月的盘玩已泛起温润光泽。自长孙出事那日起,这串据传能驱邪避灾的佛珠便再未离身,每日诵经时必持珠默念,为将军府上下祈福。

陆夫人瞧见婆母面若寒霜,指尖不自觉绞紧帕子:"儿媳知错了。"

老夫人轻阖双目,指尖继续捻动佛珠。陆夫人见状轻手轻脚起身,压低嗓音告退,生怕扰了清修。

穿过九曲回廊时,陆湘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字字句句皆是替祁如烟欢喜。玉兰与小桃跟在身后,也不禁被这欢快气氛感染。灵姑娘说得在理,大爷昏迷两年方醒,许是昨日尚未缓过神来。众人暗自期盼,盼着大爷能对少夫人多些温存。

偏生这天真烂漫的姑娘不知昨日风波,府里上下竟无一人向她透露兄长驱赶嫂嫂的荒唐事。

"嫂嫂快看,翊坤轩到了!"陆湘灵踮脚望向寝室,秀眉微蹙:"都这个时辰了,怎的毫无动静?莫不是大哥又睡过去了?"

说话间已提着裙裾往里闯。按说及笄女子该避嫌外男寝室,可陆湘灵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又惦记着兄长病情,全然忘了这些繁文缛节。祁如烟本欲出言提醒,见守门小厮都未阻拦,终是将劝阻之语咽了回去。

"大哥!"人未至声先到,陆湘灵提着裙摆冲进内室,陆亭尘早已被这银铃般的嗓音惊动。守门小厮慌忙入内禀报,他匆忙拉过锦被掩住半身。

"大哥可算醒了!"陆湘灵扑到黄花梨木圈椅旁,红着眼眶端详兄长面容,生怕眼前景象是黄粱一梦。陆亭尘刚要展颜,余光瞥见随后进来的祁如烟,面色瞬间阴沉如水。

祁如烟将这变脸过程尽收眼底,方才雀跃的心瞬间坠入冰窟。她强撑着走到床榻前,见唯一的圈椅被小姑占据,便泰然立于榻边:"夫君今日可觉着舒坦些?"

"尚可。"陆亭尘避开她的目光,语气虽比昨日柔和,话里话外仍是疏离:"府中事务繁杂,我这儿有下人照料,你不必日日奔波。"

陆湘灵这才察觉异样,疑惑地看向兄长:"大哥未醒时,嫂嫂每日都要来探视三四趟,怎的您醒了反倒不让嫂嫂来?"

"放肆!"陆亭尘沉下脸,常年征战的威压令陆湘灵瞬间噤声。祁如烟见小姑受窘,温声解围:"我正要去账房核对账目,夫君既与妹妹有体己话要说,我便先行告退。"

她今日特意簪了梅花步摇,换上素色绣裙,却换不来那人半分驻目。望着她挺直脊背走出寝室,陆亭尘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又被冰霜覆盖。

翊坤轩门外,玉兰与小桃望着自家主子怔怔出神——方才进去时还满面春风,此刻却形单影只。小姐素来端方自持,断不会做出进退失据之事,定是又被大爷下了逐客令。

"回吧。"祁如烟淡淡吩咐,仿佛方才的冷遇从未发生。两个丫鬟望着寝室方向,盼着能有人追出来挽留,却在主子清冷的目光中低下头,默默跟上那抹孤寂的素影。

第五章 寒心

主仆三人行至翊坤轩的垂花门下,正待提步跨过朱漆门槛,忽与陆亭尘院中侍奉的婢女撞个正着。

"仔细着些,这妆奁里盛的可是嵌宝腊梅纹金步摇,金贵得很!便是将你我项上人头摘了,也抵不过这支簪子的分量。"

两名丫鬟双手托着描金妆奁,如捧凤冠般战战兢兢迈进垂花门。抬眼撞见祁如烟主仆,面上闪过慌乱之色,忙不迭垂首见礼:"给大奶奶请安。"

祁如烟的视线落在雕花妆奁上,胸中郁结的阴云竟似被春风吹散。玉兰与小桃亦暗自舒气,暗忖这位主君倒也并非全然无情。

返至蘅芜苑时,小桃原欲为姑娘鸣不平,此刻却眉眼弯弯打趣道:"姑娘瞧,大爷命人打造这腊梅纹金步摇,必是特意为您备下的!定是早将您喜好探听分明,才故意作态冷落,实则要给您个天大惊喜呢!"

小桃自觉主君尚算体贴,唇角笑意压都压不住。祁如烟被她这番不着调的言语闹得双颊飞红,连日来因陆亭尘驱赶生出的郁气,此刻都化作淡淡欢喜。玉兰含笑望着主仆二人,李嬷嬷却冷不丁开口:"昨儿个不知是谁骂大爷被猪油蒙了心,这会儿倒知道自个儿眼拙了?再这般口无遮拦,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虽是训诫之语,小桃却浑不在意,嬉皮笑脸作揖道:"是奴婢有眼无珠,嬷嬷教训得是!"众人见状皆笑作一团,蘅芜苑内阴霾尽扫,恰似拨云见月般明朗起来。

主仆四人正说笑间,外院侍女青梅匆匆入内,面色焦灼欲言又止。小桃犹自浑然不觉,仰着脸儿欢声道:"大爷既已清醒,姑娘合该换下这素色衣裳。明日让绣房赶制几套百蝶穿花裙可好?奴婢都记不清姑娘穿艳色衣裳的模样了!"

祁如烟正待出言调侃,余光瞥见青梅凝重神色,到嘴边的笑语便咽了回去。玉兰与小桃亦察觉异样,三双眼睛齐刷刷望向青梅——这丫头素来沉稳,今日这般反常,只怕真出了大事。

"何事如此慌张?"祁如烟敛了笑意,语带关切。青梅是她精挑细选的陪嫁,最是持重老成,此刻竟急得脸色发白,可见事态严重。

李嬷嬷见状也催道:"有话直说,这般吞吞吐吐作甚!"

青梅一咬牙,将所见和盘托出:"奴婢瞧见大爷差人送了妆奁去沈府!听那两个小厮言语,里头装的正是嵌宝腊梅纹金步摇!这簪子乃上京贵女争相求购的孤品,奴婢怕听岔了,特意尾随至沈府,亲耳听见他们嚷嚷这是大爷赠与沈莹莹的贺礼!"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沈莹莹其人,满上京谁人不知?当年陆亭尘昏迷之际,沈家落井下石退婚,令将军府沦为笑柄。如今陆亭尘醒来的头桩事,竟是给这薄情女子送价值连城的金步摇!

小桃急得直跺脚,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方才的嬉笑话语,此刻竟似响亮耳光抽在祁如烟脸上。

"姑娘……"小桃刚要开口,便被祁如烟清冷声线打断。

"青梅。"祁如烟目光如霜,"今日你回太师府送信,父亲可有回音?"

青梅面色微僵,低声道:"老爷说……说姑娘总算熬出头了,让您与大爷和睦度日,家中诸事勿念。"

这番平常家书,此刻听来却似利刃剜心。蘅芜苑内落针可闻,唯有急促的呼吸声起伏。

祁如烟眸光微转,唇角浮起一抹自嘲:"如此甚好。近日府中诸事繁杂,绣房想是忙得不可开交,制衣之事暂且搁置罢。"她环视三位侍女,语带深意:"你们随我两年奔波劳碌,趁着闲暇好生休养,无事莫要出院门。"

玉兰与青梅闻弦歌知雅意,小姐这是怕她们在外受屈。深宅大院里,主君都不将正妻放在眼里,侍女们又能好到哪去?

"奴婢遵命。"三人齐声应下,小桃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轻重,将到嘴边的抱怨生生咽了回去。早知如此,倒不如……

"小桃!"祁如烟蹙眉截断话头,凤目含威:"你若守不得规矩,我便着人送你回太师府!"

第六章 痴念

小桃的泪珠簌簌而下,慌忙俯身跪拜在青石砖上。

"姑娘!婢子知错了!日后定当谨言慎行,求姑娘莫要将婢子遣回太师府!婢子愿终生侍奉姑娘左右。"

祁如烟指尖微颤,侧过螓首冷声道:"既已知晓规矩,便去书房将《女四书》誊写百遍,未完成前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婢子遵命!"

这是小桃入府后初次领罚。她抿着樱唇起身,眼底蓄满对主子的心疼。待那抹月白裙裾消失在游廊转角,祁如烟只觉心口似被利刃剜割。

"玉兰,我记得你在蘅芜苑小灶房煨着红豆沙,书房暑气重,给那丫头送盏去罢。"

"婢子这就去。"玉兰屈膝退下,提着裙摆追了出去。她何尝不懂姑娘的苦心——往日在太师府尚可由着丫头们天真烂漫,如今将军府里暗流涌动,大爷既已苏醒,那些个陈年旧事便如悬在头顶的利剑。

李嬷嬷望着自家姑娘单薄的背影,长叹一声:"姑娘,大公子与沈家姑娘终究是旧相识,他念着往日情分赠金簪,倒也显出重情重义的品性。"话至末尾,连她自己都觉底气不足。

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可祁如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若真要与那沈家姑娘别苗头,只怕要落个善妒的恶名。李嬷嬷最怕这金尊玉贵养大的姑娘,受不得半分闲气。

"嬷嬷安心,我省得。"祁如烟回眸浅笑,眸光清冷如秋水,"当年接您来将军府颐养天年,倒教您跟着操心了。"

李嬷嬷是她的乳母,情分更胜亲娘。此刻听得这话,忙将人揽入怀中,枯瘦的手掌轻抚乌发:"姑娘这般通透,老奴便知足了。老奴无儿无女,早将姑娘当作亲生骨肉,只盼姑娘一世安好。"

温热的泪浸透李嬷嬷的襟袖,祁如烟阖目倚在乳母膝头,恍若回到总角之年。李嬷嬷轻叹着以指代梳,梳理着那如云青丝——若老太师尚在,何至于让姑娘受这等委屈?

此时的蘅芜苑静谧如水,与前院的喧嚣鼎沸形成鲜明对比。整个上京城都因陆大将军苏醒的消息沸腾起来,连宫墙内的圣上都遣了司礼监首席景公公前来探望。

景公公手持明黄圣旨踏入将军府时,满院仆从乌压压跪了一地。便是卧病在床的陆亭尘,也被小厮抬至前厅软榻上接旨。祁如烟跪在丈夫身侧,垂首聆听那道恩旨。

"陆将军,圣上体恤您龙体欠安,特准痊愈后再行朝拜,这般圣恩浩荡,实乃社稷之福啊!"景公公尖细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却无人敢显露分毫。

陆亭尘强撑着起身谢恩,景公公却突然伸手拍上他双腿,力道之重让将军眉峰微蹙,面上仍端着得体笑意:"圣上仁德,臣纵使爬也要爬进金銮殿谢恩。"

景公公目光流转,忽地落在祁如烟身上:"陆将军好福气,得老太师嫡孙女主持中馈,今日一见,太师府教养果真名不虚传。"话尾那声意味深长的嗤笑,惊得祁如烟指尖蜷进袖中。

陆亭尘眼底闪过厌恶,面上却恭敬道:"内子能得公公谬赞,实乃三生有幸。"

待众人起身时,祁如烟伸手欲扶丈夫,却被猛地挥开。陆亭尘单手撑榻,竟自行翻了个身,将她视作无物。袖中素手骤然攥紧,面上却端着世家贵女的端庄——方才那声"内子",终究是她的痴心妄想。

景公公与陆老夫人品茗寒暄半晌,终起身道:"将军府的茶水润喉得很,若非急着回宫复命,真想多饮几盏。"陆老夫人忙使眼色,祁如烟会意,命人取来上好茶饼相赠。

送走宫中贵人后,祁如烟独自立在垂花门前。暮色四合,将那抹纤细身影笼在阴影里,恰如此刻她岌岌可危的正妻体面。

第七章 心结

祁如烟微微颔首,从容得体地将景公公送至府门,暗中示意侍女玉兰将一包"珍茗"递给随行的小太监。老太监掂量着沉甸甸的锦囊,眼角笑纹堆叠,客套几句便登车离去。

待这位紫禁城红人消失在街角,将军府上空凝滞的空气方才流动起来。陆老夫人以手支额,正欲吩咐仆从搀扶长孙回房,却见陆亭尘单手撑着软榻扶手,竟在众人惊愕目光中颤巍巍站直身躯。

执掌中馈数十载的老太君猝然失态,手中佛珠串发出清脆碰撞声。她急切唤道:"如烟丫头,快扶住亭儿!"

卧榻两载春秋,此刻骤然起身岂是儿戏?若当众跌跤,岂非折损武将世家的颜面!

祁如烟身形微滞,往日陆亭尘挥开她搀扶的场景闪现脑海。她刻意放慢莲步,却见两名机灵小厮已抢先扶住主子臂膀。陆亭尘借力跨出两步,虽步伐迟缓,倒也稳当。

"祖母安心。"他朝老人展颜一笑,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陆老夫人抚着心口长舒气,意味深长地瞥了孙媳一眼,旋即扬起笑纹:"天佑陆家!亭儿今日能起,他日必当痊愈。今晚设家宴庆贺!"

满院仆从欢声雷动,唯有祁如烟独立廊下,十指深深掐入掌心。婆母方才那道目光如芒在背,可她不愿……

"家宴"二字如春风拂过沉寂两年的将军府。各院灯火次第亮起,祁如烟作为当家主母,自然责无旁贷。

"夫君康复在即,今夜宴席须得精心筹备。"她寻了个由头抽身离去,纤弱背影挺得笔直。

陆老夫人凝视其背影直至消失,方转头对长孙叹道:"亭儿,良辰吉日,何不搬回正房?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陆亭尘剑眉微蹙,婉拒之意昭然:"孙儿方能行走,恐扰了如烟清净。她掌管偌大家业已够辛劳……"

老太君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女子三从四德,怎会嫌夫君烦扰?然当着众人面,她不便强求。

陆母却未解其意,连连附和:"正是如此,你且安心养病,搬回之事日后再议。"

陆老夫人暗叹儿媳愚钝,揉着酸痛膝盖道:"老身乏了,你们且退下吧。"

待婆媳二人搀扶离去,陆亭尘垂眸问向贴身小厮:"沈家回音可曾送到?"

小厮忙呈上蜡封信笺,红梅印鉴在烛火下灼灼如血。陆亭尘唇角微扬,急不可耐拆阅后,连夜修书两封:"速将此信交与沈侍郎与莹莹小姐,切记亲收!"

此刻上京城已传遍景公公探望将军府的喜讯,众人皆道祁如烟苦尽甘来。岂料申时三刻,沈府突然宣布与赵家退婚,满城哗然。

流言传入后院时,祁如烟正倚栏观斗鸡。听闻此事,她倦倦摆手:"带福哥回笼。"

侍女青梅会意,提着咯咯乱叫的公鸡退下。抄经归来的小桃涨红着脸欲言,却被玉兰拽着衣袖拖走。庭院重归寂静,唯有晚风卷着几片残红,在青石板上打转。

第8章 团圆家宴

祁如烟郁郁寡欢的情绪忽然云开雾散,望着贴身丫鬟青梅手忙脚乱追赶那只名叫福哥的鹦鹉,屡屡扑空的笨拙模样惹得她唇角微扬。待青梅好不容易逮住扑棱翅膀的鹦鹉,反倒把自己折腾得发髻松散、裙裾沾灰,嘴里嘟囔着往后院去了。

祁如烟倚栏观罢这场闹剧,目光投向雕花门廊外,忽觉偌大蘅芜苑比往日更显寂寥。纵使福哥在金丝笼中"咯咯"叫得欢实,终究驱不散庭院深处的清冷......

正堂已摆开家宴席面,将军府嫡系旁支尽数到齐。自陆亭尘卧床昏迷两载,府中再未操办过任何喜庆宴饮。今日少将军苏醒设宴,亦是众亲眷首度得见这位传说中的将军夫人。

陆老夫人端坐正厅紫檀雕凤椅上,陆亭尘着一袭宝蓝捻金云纹锦袍陪坐左侧,祖孙二人皆是满面红光。褪去病容的将军端坐黄花梨太师椅,虎目生威不减当年,但凡进门的族亲皆被其凛然气势震慑,垂眸不敢直视。

祁如烟安排妥当宴席诸事,这才款步踏入正堂。为表郑重,她特意换了烟青色缠枝莲纹纱裙,百合髻上斜簪翠色梅花步摇,虽未施脂粉只点绛唇,却平添几分清冷出尘之姿,恍若空谷幽兰。

众人见她容色惊鸿,不禁暗自惊叹。陆亭尘眸光微动,终是移开视线——论姿容气度,这位正妻确比青梅竹马的沈家千金更胜一筹,奈何门第终究差了三分。

"如烟丫头快来祖母身边坐。"陆老夫人含笑招手,左侧空位恰在陆亭尘身侧。祁如烟从容上前见礼,行至夫君跟前时颔首轻唤:"夫君安好。"陆亭尘鼻间应了声,目光始终未在她身上停留。

陆湘灵领着未出阁的弟妹们笑盈盈起身:"灵儿给嫂嫂见礼,您今日这身装扮真真如月中仙子。"祁如烟含笑示意侍女分发蜜饯果子,孩童们捧着糖盒嬉闹着跑出厅堂,银铃般的笑声在廊下回荡。

"今日双喜临门,老身给孩子们备了红包。"陆老夫人示意林嬷嬷捧出雕漆描金托盘,红封摞得小山般高。祁如烟作为新妇带头说着吉祥话,引得老夫人开怀大笑,厅内凝滞的气氛霎时活络起来。

五十八道佳肴依次上齐,虽不及宫宴奢华,却也鸡鸭鱼羊俱全,冷盘热菜琳琅满目。陆亭尘以尽孝为由紧挨祖母落座,将嫡亲妹妹安置在原本属于妻子的位置。祁如烟端坐黄花梨圈椅,背脊挺直如竹,每道菜只浅尝辄止,举止端方无懈可击。

酒过三巡,陆老夫人执起银筷正要布菜,忽闻陆亭尘朗声开口:"趁着族中长辈都在,孙儿有桩喜事要宣布。"厅内瞬间寂静,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祁如烟。她执盏的手顿了顿,茶汤泛起细碎涟漪。

"孙儿已与沈家千金莹莹私定终身,择日便要下聘迎娶。"陆亭尘话音未落,满堂哗然。祁如烟垂眸凝视青瓷茶盏,茶烟袅袅中,纤长睫毛在玉容投下淡淡阴影。

第9章 舍弃

陆湘灵也马上回头看着祁如烟,眸中充斥着担忧和不可置信。

同喜?

此刻除了大哥,谁听到这个消息是喜的?

陆老夫人勃然大怒,满腔的好心情转眼消逝,却因为众人都在而隐忍着怒火。

“亭儿!此事关乎整个将军府的声誉,不是你私自和那沈家的丫头商议便可!这事延后再说!”

陆母看着婆母板着脸,看了看祁如烟,又看着满座的嫡系旁支,全都低着头不敢吭声的样子,她的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亭儿,这事母亲不是不同意吗?你怎地又拿出来说?”

陆母的话音落下,众人猛地抬头再次看着祁如烟!

祁如烟的指尖稍稍一顿,双手放在膝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陆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回头隐晦地看陆母一眼,眼里满是不悦,随后才看着祁如烟。

“如烟儿!你放心,此事我是断不会同意的,这才没有与你说。”

“祖母放心,如烟儿没有多想。夫君念旧情,倒也可以理解,如若沈家姑娘想进门,用‘娶’字不妥。”

此话一出,正堂众人全都脸色各异,对于大奶奶的祁淡风轻满腔佩服。

寻常女子,守着夫君两年,夫君醒来第一件事就吵着娶妻,就算不发疯也必定不会有好脸色!

而大奶奶这般镇定,不禁让众人高看一眼。

陆老夫人的脸色低沉,深深看祁如烟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

衡哥儿到底是伤了如烟儿的心!

“此事还没有定论,先不说老身同不同意沈莹莹进门,就是那沈莹莹和赵家公子的婚约,在上京人尽皆知,这样的女子,又怎能进我将军府的大门?!”

话音落下,陆老夫人对着林嬷嬷打了一个眼色,林嬷嬷马上会意,赶紧将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劝出去......

正堂只剩下陆老夫人同陆母,祁如烟同陆亭尘四人,整个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老太太的脸色板起来,满脸严肃。

“亭儿!祖母把话放在这里,有我在的一天,我是断不会让沈莹莹进门的!我就认如烟儿这个孙媳妇!”

她回头看着祁如烟,安抚道,“如烟儿你放心,你嫁入将军府两年,你的好,祖母都看在眼里,祖母一定为你做主!”

她只认为这是祁如烟耍小性子,心里有气才说出让沈莹莹进门的事!

这事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心中都有气。

祁如烟点点头,直起身来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如烟儿明白,家宴的事还有许多需要校验的后续,如烟儿先行告退,祖母同母亲夫君商量此事即可。”

说完她一脸平静离开,不曾看陆亭尘一眼。

陆母往外张望一眼,对陆亭尘的话也很不理解,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亭儿,沈莹莹到底哪里好?让你这般上心?”

只剩下他们三人,陆老夫人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一点,“亭儿,你仔细与我说,你娶沈莹莹,确实是为了当初和她的情?”

她不相信自己的孙儿是这般愚昧之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做到大将军之位。

陆亭尘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幽光,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老太太抬头示意一下,在场的林嬷嬷和另外两名婢女也退出正堂。

“你也出去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陆母,低声说道。

陆母的脸上满是惊讶,正准备说两句话,在看到婆母威严的脸色时,她只好悻悻地退出去。

“祖母,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祁如烟确实很好,只是同沈莹莹对比,她就弱上一截!如果老太师还在世,那她的家世确实很好,只是现在的太师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她的父亲作为礼部尚书,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手下,终日忙着科举应试,没有实权。往日老太师的门生,会给老太师脸面,却不一定给礼部尚书脸面。

祁如烟确实有一个姑母在宫中,只是淑妃生下五公主之后就再也没有所出。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将军府也必须做出应对之策。我之所以非沈莹莹不娶,一来她有一个强大的家世,她的父亲作为兵部侍郎手握调兵权,于我有大用,而沈莹莹的姑母良妃生下的六皇子,比祁如烟的姑母更胜一筹!

来源:小爱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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