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低沉的男声从右侧传来，我转头看去，差点又晕过去——程野，校篮球队队长，全校女生心目中的高冷男神，此刻正坐在我的病床旁边，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

毕业设计截止日期就在三天后，而我的算法还有一堆bug没解决。

"再坚持一小时。"

我小声对自己说，顺手拿起已经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大口。

凌晨两点的图书馆几乎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作的嗡嗡声。

我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屏幕上，继续与那段顽固的代码搏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头晕突然袭来。

我试图抓住桌子边缘稳住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

"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远处传来，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我感到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熟悉的天花板。

喉咙干得发疼，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还好，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你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右侧传来，我转头看去，差点又晕过去——程野，校篮球队队长，全校女生心目中的高冷男神，此刻正坐在我的病床旁边，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点点头。

"你在图书馆晕倒了，我刚好路过就把你送过来了。"

程野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淡，"校医说你是过度疲劳加上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

我正想道谢，突然听到一个与程野声音相同却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说："天啊，她睫毛好长，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好可爱！"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程野的嘴唇明明没有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程野皱眉问道，同时那个声音又在说："啊啊啊她看我了！我头发是不是很乱？刚才抱她来的时候太着急出汗了，早知道就该听赵明的用发胶..."

我死死盯着程野，他的表情依然冷峻，甚至有些严肃，与那个欢脱的内心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我一定是在做梦，或者低血糖导致了幻觉。

"周晓！我的天，你吓死我了！"

林小雨风风火火地冲进医务室，一把抱住我，"我刚回宿舍就听说你晕倒了，怎么回事啊？"

"我没事，就是熬夜有点过头..."我轻声回答，余光瞥见程野站了起来。

"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

程野对林小雨点点头，然后看向我，"以后别熬夜了。"

他的语气依然平淡，但我分明听到另一个声音在说："拜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看你晕倒的时候我心脏都快停了！"

林小雨等程野离开后立刻抓住我的手臂："那是程野！校篮球队的程野！他亲自送你来医务室的？你知道有多少女生会嫉妒死你吗？"

我勉强笑了笑，思绪却还停留在那些奇怪的声音上。

难道我真的能听到程野的心声？这太荒谬了。

"说起来，"林小雨神秘兮兮地凑近，"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程野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平时连女生跟他打招呼都爱答不理的。"

"别瞎说，"我摇摇头，"他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但那个鲜活的心声与程野高冷外表的反差，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心声...那么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冰山男神，内心居然是个话痨？

这个发现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小雨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什么，"我收敛笑容，"就是觉得...人不可貌相。"

我需要验证一下这个奇怪的现象。如果这不是幻觉，如果我真的能听到程野的心声...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而首先，我得再见到程野一次。

--

我坐在宿舍床上，盯着手中的保温杯发呆。

这是程野留在医务室的，校医说当时他急急忙忙去叫医生，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试啊？"林小雨盘腿坐在我对面，一脸期待。

"这太荒谬了，"我摇头，"人怎么可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我一定是太累了产生幻觉。"

"但你描述的细节也太具体了，"林小雨眨眨眼，"而且程野确实有张'生人勿近'的脸，说不定内心就是个话痨呢？"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保温杯。

刹那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她会不会用我的杯子喝水？间接接吻！不对我在想什么啊，太变态了！但万一她真的喝了..."

我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声音立刻消失了。林小雨期待地望着我："怎么样？"

"我听到了，"我喃喃道，"真的是他的心声。"

林小雨兴奋地拍手："太神奇了！你这是超能力啊！等等，你能听到我的吗？"

我试着握住她的手，却什么也没听到。摇摇头："好像只有程野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像做科学实验一样测试这个能力。

结果发现，只有直接接触程野或他近期触碰过的物品才能听到心声。

有效距离大约两米，持续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每天似乎有使用次数限制。

最奇怪的是，这能力只对程野有效。

周四中午，我和林小雨在食堂排队时，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计算机系的周晓吗？听说你前几天晕倒了？"

我转身，看到校花刘诗涵和她的闺蜜们站在那里。

刘诗涵撩了撩长发，假惺惺地说："学习别太拼命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脸吃饭的。"

林小雨正要反驳，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我们面前。

"排队就好好排队，别挡道。"

程野面无表情地说，同时我听到他内心在疯狂吐槽："这女人香水味浓得能熏死一匹马，还整天阴阳怪气，她以为自己是宫斗剧女主吗？"

我差点笑出声，赶紧咬住嘴唇。

程野转头看我，眼神询问我是否没事，内心却在尖叫："她咬嘴唇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刘诗涵脸色变了："程野，你怎么..."

"借过。"

程野直接打断她，示意我和林小雨往前走。我听到他心里哼着小调："今天又英雄救美了，我真是个骑士～"

端着餐盘坐下后，林小雨小声尖叫："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我低头吃饭，不敢告诉她我刚才听到的内容。

程野坐在不远处，和篮球队的人一起。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迅速移开视线，但我清楚地听到："她在看我！我发型ok吗？吃饭的样子帅不帅？"

这个表面高冷的校草，内心居然是个自恋狂？

下午在计算机楼前，我又"偶遇"了程野。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好巧，"他点点头，"你来这里上课？"

"我在这栋楼做毕业设计，"我回答，同时听到他心里说："不枉我在这蹲了半小时，终于遇到了！"

原来不是偶遇？我强忍笑意："你呢？"

"队里需要一些数据分析，"他晃了晃文件，"正好你们系主任是我叔叔。"

我们聊了几句，他突然问："你对篮球数据分析有了解吗？"

"有一些，"我点头，"我的毕业设计就是关于运动预测算法的。"

他眼睛一亮："真的？我们队最近..."这时一个高大的男生从楼里跑出来，拍了拍程野的肩。

"野哥，教练找你！"男生看了我一眼，咧嘴笑了，"这位是？"

"周晓，计算机系的，"程野介绍道，"这是赵明，我队友。"

"哦～"赵明拖长音调，冲程野挤眉弄眼，"就是那个你抱去..."

程野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们该走了。"

但我已经听到了他内心的哀嚎："完了完了形象全毁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这个程野，和传闻中高冷男神形象相差也太远了。

周五早上，天空阴沉沉的。我抱着笔记本匆匆赶往实验室，完全忘了看天气预报。

下午三点，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我站在实验楼门口，望着如注的雨幕发愁。

毕业设计还有一堆工作，我可没时间等雨停。

"需要伞吗？"

熟悉的声音让我转身。

程野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健康。

"你...怎么在这？"我问。

"训练结束路过，"他语气平淡，内心却在说："专门查了课表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计划通！"

我强忍笑意："那就谢谢了。"

"我送你吧，"他撑开伞，"正好顺路。"

我们并肩走在雨中，伞不算大，不得不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雨后泥土的味道。

"你毕业设计做得怎么样了？"他问，同时内心在疯狂刷屏："好近好近！她头发好香，是什么洗发水？我要不要夸她今天很好看？会不会太轻浮？"

"还行，"我回答，突然发现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就是算法部分还有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尖叫："她在跟我聊专业！认真的样子好可爱！但我完全听不懂怎么办！"

我详细解释着技术问题，突然脚下一滑。程野迅速揽住我的腰稳住我，我们瞬间贴得极近。

透过单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和肌肉的轮廓。

"小心，"他低声说，同时内心已经炸开了花："碰到了碰到了！腰好细！天啊我在想什么！"

我们同时退开一步，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他的耳朵红得滴血，我的心跳也快得不正常。

"谢谢，"我小声说，不敢抬头看他。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都没说话，但他的心声却热闹非凡："我刚才是不是太冒失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占便宜？但她真的好软..."

到了宿舍楼下，我道谢准备离开，他却突然说："周六有场练习赛，你要来看吗？"

"我..."

"就当回报我送伞，"他补充道，内心却在哀求："求你了求你了！"

"好啊，"我笑着答应，"几点？"

他眼睛一亮："下午三点，体育馆！我会给你留个好位置！"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太兴奋，立刻恢复高冷表情，"嗯，就是...欢迎来参观。"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摇摇头。这个两面派的校草，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周六的比赛，我坐在程野指定的位置——正好在队员席后方。

赵明看到我，夸张地挥手打招呼，程野则假装严肃地训斥他，但我听到他心里在欢呼："她真的来了！还穿了我最喜欢的蓝色！"

比赛开始后，我惊讶地发现通过程野的心声，我竟然能预判他的动作。

"下一个战术是挡拆...啊对方防守变了...没关系我可以变向突破..."

几乎在他想到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看着他灵活地带球过人，高高跃起投篮，球划出完美弧线入网，全场欢呼。

"程野！程野！"观众席开始有节奏地喊他的名字。

他表面冷静，内心却在说："周晓看到了吗？刚才那个动作帅不帅？"

中场休息时，他小跑过来喝水，状似无意地问："怎么样？"

"很精彩，"我真诚地说，"你的变向速度比上次我看的时候更快了。"

他眼睛一亮："你之前看过我比赛？"

"上学期校际联赛，"我点头，"你得了37分。"

他内心已经乐开了花："她记得！她居然记得我的得分！"表面却只是点点头："嗯，那场手感不错。"

下半场程野发挥更加神勇，带领球队大比分获胜。比赛结束后，他特意跑到我面前："谢谢你来观看。"

"很精彩的比赛，"我笑着说，"你的突破简直无人能挡。"

"下周正式比赛你会来吗？"他问，内心紧张得要命："快答应快答应！"

"我尽量，"我没有直接承诺，因为下周确实很忙。

离开体育馆时，我在小路上遇到了刘诗涵和她的闺蜜们。

"哟，这不是周晓吗？"刘诗涵上下打量我，"听说你今天来看比赛？怎么，对篮球突然有兴趣了？"

我懒得理她，准备绕过去，她却拦住我："别以为程野对你特别，他对谁都很绅士。"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晓，你落东西了。"

程野大步走来，手里拿着我故意留下的笔记本（其实是林小雨的主意）。看到刘诗涵，他皱了皱眉。

"程野，"刘诗涵立刻换上甜美笑容，"恭喜你们赢..."

程野直接无视她，把笔记本递给我："你的笔记。"同时内心在说："这女人又来找茬了，得赶快带周晓离开。"

刘诗涵脸色难看："你们..."

"我们走吧，"程野突然牵起我的手，"教练还在等我们复盘比赛。"

我惊讶地看着我们相握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我心跳加速。

他内心也在疯狂刷屏："牵到手了！好软！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不管了先离开这里！"

刘诗涵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离开。当晚，校园论坛就炸开了锅：《惊！校草程野与计算机系学霸牵手离开，疑似恋情曝光！》

论坛帖子的热度持续发酵，我收到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和询问。

更糟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关注程野的一举一动——不只是为了实验，而是真的想了解他。

这太危险了。我必须保持距离。

接下来的一周，我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程野的场合。

图书馆改去最偏僻的角落，食堂只挑人最少的时间，甚至绕远路避开体育馆。

周四下午，我正在实验室调试代码，门突然被推开。赵明探头进来："周晓？果然在这里！"

"有事吗？"我警惕地问。

"野哥受伤了，"他直接说，"训练时扭到脚踝，但他死活不肯去医院，说周末比赛必须上场。"

我的心猛地一紧："严重吗？"

"肿得跟馒头似的，"赵明摇头，"但他倔得像头牛。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毕业设计是运动预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调整训练方案，减少伤害？"

我犹豫了。接触程野意味着再次听到他的心声，也意味着打破我好不容易建立的距离。但想到他忍着伤痛坚持训练的样子...

"带我去见他。"

篮球队训练馆里，程野正独自坐在长凳上冰敷脚踝。看到我进来，他明显愣住了，随即眼睛一亮："周晓？"

我听到他惊喜的心声："她来了！她终于来了！这一周躲着我快急死了！"

"听说你受伤了，"我保持专业语气，"能让我看看吗？"

他乖乖移开冰袋，露出红肿的脚踝。我轻轻按压检查，听到他倒吸一口气——不仅是疼痛，还有："她的手好凉好舒服..."

"韧带轻微拉伤，"我诊断道，"如果不好好休息，周末比赛可能会加重伤势。"

"但我必须上场，"他固执地说，"这场关系到季后赛资格。"

我思考片刻："我可以帮你设计一套减轻脚踝负担的训练方案和比赛策略，但前提是你必须严格按照我说的做。"

他连连点头，内心欢呼："她关心我！她好专业好帅！"

接下来的两天，我利用专业知识分析了程野的比赛数据，找出他不需要太多移动的得分点，并设计了一套保护脚踝的绷带绑法。

比赛当天，我坐在观众席，紧张地观察程野的每一个动作。

他严格按照我的方案，减少了突破，增加了中远投和助攻。虽然移动不如平时灵活，但效率惊人。

最后一分钟，比分胶着。我看到程野对队友做了个手势——那是我设计的特殊战术。球传到外线，程野假动作晃过防守者，在脚踝允许的范围内后撤一步，稳稳投出三分。

球进！全场沸腾！

赛后，程野一瘸一拐地找到我："我们赢了！你的方案太神奇了！"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我感到一阵暖流涌过胸口。这太危险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只是科学分析，"我故作冷静，"你的执行力也很重要。"

"周晓，"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为什么这一周你都躲着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没有..."

"是因为论坛那些帖子吗？"他皱眉，"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可以..."

"不是，"我打断他，"我只是...需要时间思考一些事情。"

他点点头，没有追问，但我听到他失落的内心："她后悔了吗？是不是我太着急了？"

看着他沮丧的样子，我几乎要脱口而出真相。但最终，我只是说："好好养伤，别让伤势恶化。"

离开体育馆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离程野远点。他不是你这种书呆子配得上的。"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复。

但心里明白，随着我们关系的变化，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

---

校园论坛的热度渐渐消退，但我和程野的关系却变得微妙起来。

自从帮他处理脚伤后，他似乎找到了各种理由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偶遇"在食堂，"顺路"送我回宿舍，"恰好"多了一张讲座门票。

周六下午，我正在图书馆研究运动损伤预测模型，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帮球队分析一下往期比赛数据，为季后赛做准备。"

我回复他："有空。"

"太好了！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指的是计算机系的小会议室，我们曾在那里讨论他的脚伤康复方案。

我点点头回复："好。"

周日中午，我提前半小时到达会议室，架好投影仪和电脑。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埋头整理数据，直到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开了，但进来的不是程野，而是赵明。

"嗨！野哥临时被教练叫去了，让我先来帮你准备，"他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他说资料都在这里。"

"谢谢。"我接过电脑，不经意碰到赵明的手指——没有任何异常。看来我的能力确实只对程野有效。

赵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那个...周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请说。"

"你是真的喜欢野哥，还是..."他犹豫了一下，"只是拿他做研究？"

我的心猛地一沉："谁告诉你我在做研究？"

"张强那家伙到处散播，说你能读心，接近野哥只是为了实验，"赵明皱眉，"当然我们都不信！但..."

"我当然不是，"我声音有些发抖，"程野他...相信这些吗？"

"野哥当场就揍了他一拳，"赵明笑了，"说再听到他污蔑你就见一次打一次。"

我胸口涌上一股暖流，同时又感到愧疚。程野如此信任我，而我确实...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

赵明离开后不久，程野匆匆赶来，额头还带着汗珠："抱歉，教练临时开会。赵明把资料送来了吗？"

"嗯，我已经开始整理了。"我努力表现得自然，但眼睛不敢看他。

他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怎么了？有人说什么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张强说...我在拿你做实验。"

程野的表情瞬间阴沉："那混蛋又来了？别理他，他自从被开除出队就一直针对我。"

"被开除？"

"嗯，去年他打假球被抓到，"程野叹了口气，"他觉得是我告密的，其实是他自己太明显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另一个问题仍压在心头："程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有某种特殊能力，你会...害怕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像X战警那样？那太酷了！不过，"他认真起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都很欣赏你。"

他原本想说"喜欢"，临时改口让我们都有些脸红。为了掩饰尴尬，我迅速转向电脑："来看看数据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沉浸在比赛录像和分析中。我开发的小程序能自动追踪球员跑动路线和投篮热点，程野看得目瞪口呆。

"这太神奇了！"他凑近屏幕，肩膀贴着我的，"你看，这里显示我大部分助攻都是从左侧发起的，难怪最近对手都重点防我左路。"

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汗水和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心。

我们头挨着头讨论战术，时而争论时而大笑，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窗外天色渐暗，程野才惊觉："已经六点多了！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吧。"

收拾东西时，他的手不经意覆上我的，刹那间，他的心声如潮水般涌来："好想牵她的手...正式表白应该选什么地方？她会不会觉得太快了？"

我慌忙抽回手，假装整理文件。程野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学校后门新开了家火锅店，听说很不错。"

"好啊。"我点头，同时在心里纠结：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如果他知道我能听到他的心声，会怎么想？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我们选了角落的位置。程野细心地点了我爱吃的菜（通过观察我之前在食堂的选菜），还特意要了鸳鸯锅。

"你不能吃辣，对吧？"他问，同时内心在说："上次看她吃麻辣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还硬撑，可爱死了。"

我既感动又好笑："你还记得啊。"

"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他脱口而出，随即有些窘迫，低头猛涮羊肉。

火锅的热气氤氲在我们之间，气氛变得温馨而暧昧。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几乎要忘记自己的能力，忘记那些疑虑，只想沉浸在这份美好中。

回学校的路上，夜色已深。路过一棵开满花的樱花树时，程野突然停下脚步。

"周晓，其实我..."他转向我，眼神认真。

我的心跳加速，预感到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导师的邮件——毕业答辩日期确定了，下周五下午两点。

"抱歉，我看一下。"我歉意地笑笑，查看邮件后脸色变了。

"怎么了？"程野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答辩时间定了。"我勉强一笑，没有告诉他这个时间和他季后赛首场比赛完全冲突。

他点点头，似乎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最终只是说："快回去吧，明天还有课。"

分别时，我们都欲言又止。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忍不住回头，发现程野还站在原地目送我。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第二天训练时，教练宣布了季后赛的具体安排。程野听到时间后，脸色明显变了。

"怎么了？"赵明小声问。

"周五下午两点，"程野皱眉，"和周晓的毕业答辩同一天。"

"你要放弃比赛？"赵明震惊，"这可是季后赛！ scouts（球探）都会来！"

"但她答辩更重要，"程野坚定地说，"我可以找借口说脚伤复发..."

"你疯了吗？职业队的offer就在眼前！"

"我已经决定了。"程野的语气不容反驳。

他们不知道，我正站在训练馆门外，手中拿着为程野准备的惊喜——我向导师申请将答辩提前了一小时，这样我就能赶上他的比赛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愣在原地。

程野竟然要为我放弃这么重要的机会？我悄悄退开，心里乱成一团。

他对我的感情，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而我...我配得上这样的牺牲吗？

周四晚上，我辗转难眠。

明天就是答辩和比赛的日子，我还没决定是否要告诉程野我的安排。

一方面，我不想影响他的比赛状态；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突然出现在答辩现场会穿帮。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是程野发来的：「还没睡？」

「嗯，有点紧张明天的答辩。」我回复。

「你会做得很棒的。」他秒回，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其实我明天可能没法去现场了，教练临时加了个战术训练...」

他在撒谎。我的心揪了起来。他宁愿让我以为他不在乎，也不想给我压力。

「没关系，比赛加油。」我回复，同样没有说出真相。

「谢谢，晚安。」他最后发来，「做个好梦。」

放下手机，我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们都在为对方考虑，都在默默付出，却也因此错过了沟通的机会。

这种默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答辩当天，我提前一小时到达会场。导师和评委们对我的调整表示理解，毕竟"男朋友的重要比赛"是个无可挑剔的理由。

演示进行得很顺利。我的运动损伤预测系统获得了教授们的一致好评，甚至有人提议推荐我参加全国计算机创新大赛。

"时间把握得很好，"导师笑着说，"你现在赶去体育馆，还能看到下半场。"

我道谢后匆匆离开，心跳随着每一步加快。程野看到我会是什么反应？惊喜？生气？还是...

刚跑到校车站，手机响了。是林小雨："周晓！你在哪？出大事了！"

"怎么了？"我从她急切的语气中感到不安。

"张强那个混蛋在论坛发了长文，说你是科学怪人，专门研究程野的大脑活动，还贴了所谓的'实验记录'！现在全场都在议论，程野的状态明显受到了影响..."

我眼前一黑："什么实验记录？我从来没有..."

"我知道是假的！但很多人信了，尤其是那些嫉妒你的女生。你赶快过来吧！"

校车迟迟不来，我干脆拔腿就跑。十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体育馆，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三节。

从入口处，我一眼就看到程野在场上——他的动作明显比平时僵硬，几次投篮都偏得离谱。

他低着头，毛巾搭在头上，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野哥，别理那些闲话，"赵明在旁边安慰，"我们都知道周晓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知道，"程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但我受不了他们那样说她。"

就在这时，他抬头看到了我，眼睛瞬间睁大。我们对视了一秒，两秒...突然，他站起身朝我走来。

全场目光随之移动，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程野停在我面前，额头上还有汗珠，眼神却无比坚定。

"你怎么来了？答辩呢？"他问。

"我提前完成了，"我轻声回答，"那些谣言..."

"不重要，"他打断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深吸一口气："你喜欢我，是真的吗？不是因为什么实验，不是因为研究，只是...单纯喜欢我这个人？"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我的回答。我感到无数目光刺在背上，但此刻我的眼中只有程野。

奇怪的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我的读心能力竟然失效了——我听不到任何心声，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那双盛满忐忑与期待的眼睛。

"是真的，"我听见自己说，"我喜欢你，程野。从你送我去医务室那天起，也许更早。"

他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仿佛乌云散去的天空。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和掌声，但我们谁都没有回头。

"我也喜欢你，"他轻声说，然后提高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所以请那些造谣的人闭嘴。周晓是我女朋友，谁侮辱她就是侮辱我。"

说完，他转身回到场上，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第三节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显示我们落后12分。

最后一节，程野像换了个人。谣言被当众戳穿，我的出现似乎给了他无穷力量。他里突外投，单节砍下18分，带领球队完成惊天逆转。

终场哨响，全场沸腾。程野被队友们抛向空中，采访镜头对准了他。

"这场胜利献给周晓，"他对着话筒说，目光穿过人群找到我，"这场比赛是为你赢的。"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不需要读心能力也能理解程野了。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向我传递最真实的心声。

而更奇妙的是，当我试着去触碰周围的物品——椅子、栏杆、别人的手——那些曾经偶尔会出现的心声碎片，全都消失了。我的能力，似乎只对程野有效...或者说，只为他存在。

---

赛后采访环节，记者们显然对我们的关系比对比赛本身更感兴趣。

"程野，这是你第一次公开恋情，有什么想说的吗？"一个记者问道。

程野牵着我的手，面对镜头毫不怯场："周晓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勇敢的女孩。没有她的支持，我不可能完成今天的逆转。这场比赛是献给她的。"

"周晓，作为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你对篮球了解多少？"另一个记者转向我。

我还没开口，程野就插话："她比我懂球。我的所有技术分析都是她做的。"

记者们惊讶地挑眉，问题一个接一个抛来。

程野耐心地回答每一个，时不时看我一眼，仿佛在确认我是否适应这种场合。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比他任何心声都更让我心动。

采访结束后，程野被教练叫去开会。

林小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抱住我："我的天！你们俩太甜了！校园论坛已经炸了！"

她掏出手机给我看。热搜第一条是#程野周晓官宣#，下面紧跟着#这场比赛是为你赢的#。

"张强那篇造谣帖已经被举报删除了，"林小雨得意地说，"现在全网都在嗑你们的CP。"

我摇摇头，心里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失去读心能力的事实让我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释然。

也许这个能力存在的意义，就是帮我找到那个不需要言语也能心意相通的人。

程野的会议结束得比预计早。他找到我时，我已经在体育馆外的长椅上等了二十分钟。

"抱歉，"他小跑过来，"教练唠叨个没完。"

我站起身："怎么样？"

"Scouts给了很高的评价，"他难掩兴奋，"有两支球队表示有兴趣。"

"那太棒了！"我真心为他高兴。

他拉起我的手："饿了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野带我去了学校后山的一个小山坡。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校园尽收眼底。夜幕低垂，校园灯火如星辰般闪烁。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铺开带来的野餐垫，"训练压力大时，我常来这里发呆。"

我们并肩坐下，分享着他从食堂"顺"来的三明治和果汁。夜风轻拂，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和草木清香。

"周晓，"程野突然转向我，表情变得认真，"关于未来...你有什么计划？"

我愣了一下。毕业在即，这个问题确实无法回避。"我申请了几所研究院，还在等结果。最理想的是MIT的AI实验室，但竞争很激烈。"

"你一定能行，"他毫不犹豫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我...可能也会离开学校。有职业球队对我发出了试训邀请。"

"真的？哪支球队？"我惊喜地问。

"上海闪电队。他们需要年轻控卫。"他挠挠头，"但还不确定，要看选秀结果。"

我握住他的手："你会成为最棒的职业球员。"

他回握我的手，力道紧了紧："问题是...如果我们都如愿以偿，就要面临异地了。MIT在波士顿，而我要在上海..."

夜风突然变得有些凉。我望着远处闪烁的灯光，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毕业带来的不仅是结束，更是分离。

"我们...可以视频通话，"我试着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假期也能见面。"

"嗯。"他点点头，却并没有被说服。我们陷入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回宿舍的路上，程野突然在樱花树下停住脚步。他转身面对我，月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晓，不管未来如何，"他轻声说，"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事。从在图书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等等，"我打断他，"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医务室吗？"

他笑了："不，是在文化节彩排。你在台上弹古筝，我坐在最后一排。你弹错了一个音，皱了皱鼻子，那个表情...我记到现在。"

我震惊地看着他。原来我们的故事开始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而那个我以为只是实验对象的人，早已默默关注我这么久。

"所以你看，"他继续说，"即使没有那些谣言，没有你的'研究'，我还是会喜欢上你。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涨满了。这一刻，我无比确定：无论相隔多远，无论未来如何，我都想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明媚得近乎奢侈。我穿着学士服，和同学们一起在草坪上等待入场。

林小雨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十点钟方向，你的帅哥来了。"

我转头，看到程野穿着笔挺的西装朝我走来。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在周围一片黑色学士服的海洋中格外醒目。

"毕业快乐，"他把花递给我，"虽然仪式还没开始。"

"谢谢，"我接过花，忍不住调侃，"穿这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台领奖呢。"

"事实上，"他神秘地笑笑，"我确实是毕业生代表之一。"

我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他得意地眨眨眼。

典礼开始后，我们按照院系顺序入场。校长致辞、优秀毕业生颁奖、学位授予...流程一项项进行。

当程野作为体育学院代表上台发言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他的人气显然超出了体育学院范畴。

"...大学四年，我们收获了知识、友谊，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我，"爱情。"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起哄声。程野笑着等声音平息，继续道："有人说大学恋情毕业就分手，但我不这么认为。真正的感情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他的发言简短有力，结束时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借这个机会，我想对某个特别的人说，"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约的银戒，"周晓，毕业后我们可能会相隔半个地球，但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你愿意...毕业后嫁给我吗？"

全场哗然。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我的反应。

"周晓同学？"校长幽默地拿起话筒，"看来你需要这个。"

工作人员迅速递给我一个无线麦克风。我颤抖着接过，站起身："程野，你...确定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做这件事？"

"非常确定。"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礼堂。

"那我的答案是..."我深吸一口气，"我愿意！"

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程野冲下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抱起转了一圈，然后郑重地为

我戴上戒指。闪光灯此起彼伏，这一刻被永远定格。

[全文完]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