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那天,男友将聘礼送给初恋,我连夜带母亲南下,另嫁冷面军少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11 16:00 2

摘要:大院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啊,总爱念叨,说沈宴礼的命根子就是唐柠歌。

1

大院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啊,总爱念叨,说沈宴礼的命根子就是唐柠歌。

可谁能想到,就在下聘礼的那天,他竟然把那些聘礼一股脑儿地送进了另一户人家的大门。

他还振振有词:“茜茜她妈快不行了,她最后的念想就是看着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我不能让她就这么随便找个人嫁了,等她妈一走,我就跟她把婚离了,然后立马娶你。”

唐柠歌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啥也说不出来。

“沈宴礼,你知道不?我妈也快不行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也想亲眼看着我穿上嫁衣,嫁个好人家。”

他眉头一皱,满脸的不耐烦:“前几天我还看见你妈好好的,你为了阻止我和茜茜结婚,居然拿你妈来当挡箭牌……”

“柠歌,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顺着你。但这次不一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必须得娶她!”

那一刻,唐柠歌的心啊,就像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了进去,碎得稀巴烂。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给自己重新找了一门亲事。

半个月后,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带着奄奄一息的母亲,远远地嫁到了海岛上去。

新郎,早已经不是他了。

“妈,您再坚持半个月。”

唐柠歌一遍又一遍地用温水把毛巾浸湿,红着眼眶,轻轻地擦拭着唐母嘴角渗出的血迹,哽咽着说:“婚事已经定好了,半个月后我就要出嫁了,您一定要亲眼看着我穿上嫁衣。”

病床上,唐母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吃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太好了,我的囡囡……”

“放心,妈一定会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她的手指在唐柠歌的掌心里轻轻地动了动,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妈要亲手给你梳头,再把你……”

她轻轻地咳了几声,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亲手交到宴礼手里……”

唐柠歌的心猛地一揪,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她要嫁的人,早就不是沈宴礼了。

但她最终啥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母亲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等唐母睡着后,她悄悄地走出病房,去药房结账取止痛药。

“不好意思啊,唐同志。”护士翻着记录本,一脸歉意地说,“止痛药已经没有了,下一批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到。”

“怎么会这样?”唐柠歌急得直跺脚,“我妈疼得厉害,不能断药啊!”

护士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沈团长今早来了,说是要给丈母娘尽尽孝心,把药全都买下来给了白同志。”

真是个好丈母娘,真是个尽孝心的好人……

听到这话,唐柠歌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却顾不上疼,连忙跑出医院,一家家药房地询问过去。

“缺货。”

“刚被人买光了。”

“要不你去省城看看?”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唐柠歌站在最后一家药房的门口,浑身冰冷。

没办法了。

她咬了咬牙,转身就往沈家跑去。

沈家的大门没关,她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却没看见沈宴礼的身影。

反倒是后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走过去一看,正好看见白茜茜站在垃圾桶旁,手里拿着一包包药,慢悠悠地……

全都扔了进去。

“住手!”唐柠歌冲过去,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在干什么?!”

白茜茜看到她,不仅不慌张,反而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唐柠歌?你怎么又来找宴礼哥了?”

“他已经答应娶我了,你要是实在缺男人,随便找个路人登记结婚不就好了?”

唐柠歌强压着怒火:“我不是来找他娶我的,我是来借药的。”

白茜茜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妈真的病了吗?”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妈呢……如果不是偶然看到她吐血,我也想不到让我妈装病这一招。”

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果然,我妈一装病,宴礼哥马上就答应娶我了。”

唐柠歌的呼吸瞬间就停了。

装病?

她妈是在装病?就为了骗沈宴礼娶她?!

“你就不怕我告诉沈宴礼?”唐柠歌死死地盯着她。

白茜茜嗤笑一声:“你告啊,看他信不信你。”

下一秒,她慢慢地靠近,突然抓住唐柠歌的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在院子里格外刺耳。

唐柠歌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怒吼:“唐柠歌!”

不知何时,沈宴礼已经出现在了门口,猛地冲过来,一把就将她给推开了。

唐柠歌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墙角上,温热的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沈宴礼小心翼翼地把白茜茜护在了怀里。

“宴礼哥……”白茜茜双手捂着脸,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咱俩结婚,是不是给柠歌姐添了不少麻烦呀?刚刚她冲过来找我,发了老大一通脾气。”

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不光把我药给倒了,还一直咒我妈早点死……”

“我没有!”唐柠歌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声音都带着颤音,“沈宴礼,我刚才亲眼瞧见的,药是她自己倒的!她也亲口说了,她妈根本就没病!她……”

她还想接着解释,却被沈宴礼冷着一张脸给打断了:“行了,别说了!”

他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唐柠歌就跟看个陌生人似的,“柠歌,我承认,这些日子因为茜茜她妈生病,我确实没顾上你。”

“但那都是演戏啊!你就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非得这么欺负茜茜,还咒一个病得那么重的老人?”

听到这儿,唐柠歌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沈宴礼,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疼得她连呼吸都费劲。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沈宴礼咋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他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那可是青梅竹马啊。沈宴礼对唐柠歌的爱,整个大院里的人都知道。

七岁那年,有块砖头飞过来,他一下子就挡在她面前,眉骨那儿留了一道疤。

十五岁那年,她发高烧,烧得都没意识了,他连夜背着她往医院跑,大冬天的,他就穿一件单衣,却把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套在她身上。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喘着粗气把她抵在槐树下亲,还说:“柠歌,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娶回家。”

所有人都讲,她就是沈宴礼的命。

直到一年前,他带回了战友的妹妹,白茜茜。

他说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得多照顾照顾,也让唐柠歌多担待点。

她也不是没担待过啊……

白茜茜随口说想吃城西的点心,他就凌晨三点跑去排队,她从来没抱怨过。

白茜茜半夜把脚扭了,他就把发烧三十九度的她扔下,跑去照顾白茜茜,她从来没争过抢过。

可后来啊,越来越过分了,白茜茜要津贴、要布票、要梳妆台,到最后居然还要求他娶她!

而他呢,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啥都答应。

“沈宴礼,你不信我?”唐柠歌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都不像自己的了。

沈宴礼皱了皱眉头,军装袖口上还沾着白茜茜的眼泪,语气冷冰冰的,“你把茜茜打成这样,让我咋相信你?”

唐柠歌低头瞅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你非得和她结婚,是不是?”

沈宴礼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是!”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点,“白姨是肺癌晚期,就想看着茜茜成家,我说了,等她走了,我马上离婚娶你。这段时间,你别再去找茜茜的麻烦,也别闹了,行不?”

说完,他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白茜茜转身就走了,那挺直的军装背影,就好像生怕她追上去纠缠似的。

他没回头,所以也没看到唐柠歌痛苦地坐在地上,眼泪把整张脸都模糊了。

他让她等。

他让她忍。

他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还得乖乖听话,别闹。

可他知不知道啊?她等不了了。

所以,她也要嫁人了。

新郎不是他。

2

唐柠歌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用力挣脱白茜茜的手,冷声道:“白茜茜,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心情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白茜茜脸上依旧挂着看似无辜的笑容,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柠歌姐,别这么着急走嘛。我只是觉得,这房子以后我和宴礼哥住,你作为曾经的‘准女主人’,不看看怎么行呢?而且,我还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说着,白茜茜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唐柠歌面前。唐柠歌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白茜茜见状,自顾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柠歌姐,你看,这是宴礼哥送我的订婚戒指。他说,等我们正式结婚的时候,还会给我买更大的。”白茜茜故意炫耀着,眼神里满是挑衅。

唐柠歌只觉得一阵刺痛涌上心头,她强忍着泪水,冷冷地说:“白茜茜,你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刺激到我吗?沈宴礼他爱的是谁,我心里清楚。你们这种假结婚的把戏,迟早会露馅的。”

白茜茜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柠歌姐,你就嘴硬吧。不过,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宴礼哥已经答应我,等白姨的病稳定一些,就和我正式领证结婚。到时候,这房子、这戒指,还有他的人,就都是我的了。”

唐柠歌的心猛地一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宴礼真的会这么做吗?他曾经对她的承诺,难道都是假的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唐柠歌和白茜茜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沈宴礼匆匆走了进来。他看到唐柠歌和白茜茜站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柠歌,你怎么还在这里?”沈宴礼问道。

唐柠歌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痛苦:“沈宴礼,你告诉我,白茜茜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打算和她正式领证结婚?”

沈宴礼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柠歌,你别听她胡说。我和茜茜只是假结婚,这是为了帮白姨完成最后的心愿。等白姨的病好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唐柠歌冷笑一声:“恢复原样?沈宴礼,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你为了帮别人,一次次地伤害我,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沈宴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柠歌,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但是,白姨她真的时日不多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遗憾离开。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唐柠歌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沈宴礼,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时间了。我等不起了,也不想再等了。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唐柠歌转身跑了出去。沈宴礼想要追上去,却被白茜茜拉住了胳膊。

“宴礼哥,你别去追她了。她根本就不理解你,也不懂你的苦心。我们才是真正适合在一起的人。”白茜茜说道。

沈宴礼看着唐柠歌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伤透了唐柠歌的心。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姨带着遗憾离开,也不能放弃对白茜茜的承诺。

而唐柠歌,在跑出部队大院后,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只知道,自己和沈宴礼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3

唐柠歌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问号,心里直犯嘀咕,完全搞不懂白茜茜这到底是在整哪一出。

下一秒,她就眼睁睁瞧见白茜茜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哐当”一下掏出一把沉甸甸的锤子,啥话都没说,抡起锤子就朝着茶几狠狠砸去。

“哐当——”

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又刺耳,在屋里回荡着。

可白茜茜压根没打算停手,又挥舞着锤子,朝着书柜和电视柜一顿猛砸,那架势,就跟要把整个屋子都给拆了似的。

最后,她居然还把墙上挂着的沈宴礼父母的遗像也给砸了个稀巴烂。

“你是不是脑子瓦特啦?!”唐柠歌实在是忍无可忍,一下子扑过去,伸手就要去抢那把锤子。

白茜茜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刚才还跟疯了一样搞破坏的她,这会儿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带着颤抖:“柠歌姐……我知道宴礼哥是你的……”

她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那模样,好像真的害怕到了极点:“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抢……求你别伤害我……”

唐柠歌还没反应过来呢,白茜茜就已经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脖子划了过去!

鲜血,“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把她的衣领都给染红了。

“你在干啥玩意儿啊?!”唐柠歌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赶紧冲上去,想按住她的伤口。

可白茜茜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那力气大得惊人,拖着她就一步步往窗台边退。

窗外,是三层楼高的空地,冷风呼呼地刮着,吹得人直打哆嗦。

“白茜茜!你清醒点!”唐柠歌拼命地掰着她的手,声音都变了调。

可白茜茜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然后——

拉着唐柠歌,一下子就翻出了窗外。

耳边,风声呼呼地响着,失重的感觉让唐柠歌的呼吸都快停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沈宴礼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军装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这边跑。

随后——

他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白茜茜。

而唐柠歌呢,则“砰”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

醒来的时候,唐柠歌只觉得后脑勺疼得要命,就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冰凉的针头扎进她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慢慢地流出来,她茫然地看着抽血室里那苍白的灯光,心里一阵慌乱。

“别乱动。”沈宴礼按住她的肩膀,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她茫然地看着他:“……这是啥血,你要干啥?”

“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想干啥!”沈宴礼突然提高了音量,眼底满是失望和愤怒,“我明明跟你说过,我和茜茜只是假结婚,虽然会提交结婚报告,但绝对不会有啥夫妻之实。你为啥非要这么生气,二话不说就把房子砸得乱七八糟,连我爸妈的遗像都不放过?茜茜去拦着你,结果被你害得颈动脉都破了!她现在急需输血,你这个‘凶手’当然得负责!”

唐柠歌全身发冷,血管里的针头突突地跳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就是这么跟你说的?沈宴礼,不是我,我啥都没干,是她自己砸的东西!也是她自己划伤了自己的脖子!”

“够了!”沈宴礼用力按住她,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我说了多少次了,等白姨去世我就离婚,你就这么着急,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是第二次了,他宁愿相信白茜茜在那演戏,也不愿意听她解释一句。

泪水,无声地滑落,唐柠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沈宴礼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流淌着的泪水,心头猛地一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却被护士打断:“血抽好了。”

他最终啥也没说,跟着护士匆匆走向白茜茜的病房。

这些天,沈宴礼一直在医院照顾白茜茜,一步都没离开过。

唐柠歌趴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打盹,隐隐约约听见护士们在窃窃私语。

“沈团长对白同志可真好,天天送饭,还亲自喂呢……”

“是啊,听说他们感情可好了……”

她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走进病房,低头继续削苹果,假装没听见那些议论。

“柠歌。”唐母睡了一觉醒来,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结婚的日子快到了,你别老守着我,去看看首饰,挑几件喜欢的……”

她苍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血色:“一听说你要结婚,妈就觉得身子都轻快多了,好像病都好了一大半。”

唐柠歌喉咙发紧,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水没流下来。

百货大楼的橱窗里,摆着几件时髦的红色嫁衣,鲜艳得晃眼。

唐柠歌摸了摸口袋里攒了半年的布票,正准备开口问价格,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柠歌?你咋会在这儿?”

她回头一看,只见沈宴礼挽着白茜茜,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她身后。

“试结婚穿的新衣服。”唐柠歌语气平静,只瞥了他一眼,就转回头去,继续看着橱窗里的嫁衣。

沈宴礼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说过,我们的婚礼可以先缓缓,等白姨去世后再谈吗?你咋现在就跑来挑嫁衣了?”

唐柠歌冷冷地看着他,随即甩开了他的手:“谁说,我挑嫁衣是要嫁给你?”

他愣了一下,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她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无奈道:“好吧,你想挑就挑,我不拦你了。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说,我现在没法娶你,就算你挑好了,现在也穿不上,等到我们结婚再穿,恐怕就过时了。”

唐柠歌再也忍不住,想要把真相说出来,可话还没出口,白茜茜却突然走上前来,甜甜一笑:“宴礼哥,你先去饭店订菜吧,让我陪柠歌姐一起挑,毕竟女孩子挑衣服,你也不懂。”

沈宴礼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唐柠歌不想理会他们,直接拿起选好的红色裙子,走进试衣间。

可下一秒,帘子突然被拉开,白茜茜挤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4

“唐柠歌,我可得把话给你撂这儿了,我既然有本事让宴礼哥娶我,那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不跟你离婚。”

白茜茜站在试衣间门口,那语气里满是得意劲儿,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唐柠歌低着头,手里正整理着衣服呢,压根儿就没抬头瞅她一眼。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白茜茜见她没反应,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提高了嗓门儿,“我意思就是——这嫁衣你也甭试了。”

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反正……你也穿不上。”

唐柠歌还是一声不吭,就那么拿起那件红裙子,准备往身上套。

白茜茜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那股烦躁劲儿“噌”地就上来了,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唐柠歌!”她突然扯着嗓子喊,“你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话,还是在这儿装镇定呢?要是真缺男人,跟我说啊,我还能帮你介绍介绍!”

话刚说完,她猛地伸手,“哗啦”一下就把试衣间的帘子给扯下来了!

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唐柠歌上半身就穿着个内衣,一下子就暴露在众人眼前了。

“柠歌姐!”白茜茜立马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你这是干啥呢?!就算着急嫁人,也不能这么勾引男人啊!”

她那声音又尖又刺耳,一下子就把百货大楼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

原本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像炸了锅一样。

“哎哟喂!这姑娘咋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真是伤风败俗啊!哪家闺女这么不知羞耻!就这么嫁不出去,非得靠这种方式吸引男人?”

几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挤了过来,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伸出手来:

“妹子,急着结婚是不?让哥哥摸摸,哥哥娶你……”

“滚开!都给我滚开!”唐栖意死死地抓着碎布遮住胸口,可根本就没啥用,根本挡不住那些伸过来的手。

更多粗糙的手伸过来,有人掐她的胳膊,有人扯她的裙子。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都要绝望了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嗖”地一下就冲了进来——

沈宴礼一把脱下军装外套,迅速裹在她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抱了出去。

“没事了,柠歌,没事了。”他轻声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在呢。”

车里,他用拇指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自己的手指却止不住地直打哆嗦。

白茜茜追了上来,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说:“柠歌姐,宴礼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不小心把帘子拉开,也不会让你赤身裸体被那么多人议论……”

“不小心?”唐柠歌咬着牙,全身都在发抖。

她抬手就要打白茜茜,却被沈宴礼一把抓住了手腕。

“好端端的,你为啥要打她?”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她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是手滑吗?”

“手滑?”唐柠歌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都砸在他手背上了,“她是故意的,就是她拉开帘子的!你知道刚才那些人……他们都对我做了什么吗?”

“柠歌姐……”白茜茜的眼泪说来就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茜茜!”唐柠歌怒吼一声,“你在这儿颠倒是非,你敢对着老天发誓,说你……”

“够了!”沈宴礼突然大声打断她,那声音大得吓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火气说道:“茜茜不是那种人。”

“你也没受到啥实质性的伤害,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

唐柠歌呆呆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没有实质性伤害?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头发都被扯掉了好几缕,那些人的手……

在沈宴礼眼里,这些都不算伤害?

“沈宴礼!”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几乎是哭喊着质问他,“你就这么相信她?”

他板着脸,脱口而出:“不然呢?她现在是我未婚妻,我不信她还能信谁!”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唐柠歌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泪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结结巴巴地想补救。

但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擦干眼泪,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冷风“呼呼”地灌进车厢,吹得她眼睛生疼。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家门口时,正好邮差来敲门。

“这是给唐柠歌同志的信。”

她拆开信封,一张船票“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刚弯腰要去捡,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宴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他盯着地上的船票,声音紧绷绷的:“你买船票干啥?你要去哪里?”

5

唐柠歌冷冷地把手抽了回来,眼神里透着满满的疏远,说道:“要去哪儿?打从离开他之后,我就打算嫁给别人了!”

可她压根儿就没了说实话的心思,只是冷冰冰地回应:“我妈身子骨不好,我带着她出去散散心,这有啥问题吗?”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沈宴礼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得不行:“柠歌,咱好好唠唠——”

“砰!”

大门在他面前被重重地关上了。

唐柠歌背靠着门板,就听见他在外面低声下气地哄着:“柠歌,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当时就是话赶话赶上了。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才是我要娶的那个人,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杏脯……”

她没搭腔,只听到纸包掉在地上的声音。

接下来的三天,沈宴礼天天守在门外头。

有时候带一包红糖,有时候是供销社新到的雪花膏。

唐柠歌全给扔进垃圾桶里了,连面都不肯跟他见。

到了第四天傍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沈团长,不好啦,白同志掉水里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门外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地远去了。唐柠歌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沈宴礼毫不犹豫地跟着报信的人跑了。

到了深夜,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唐柠歌以为是沈宴礼回来了,拉开门一看,却见白母“扑通”一声跪在了台阶上。

“唐姑娘,求你别再勾引我女婿了……”

“这几天,你把我女婿勾得天天来找你,害得我女儿整天魂不守舍的,这才掉进了水里。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你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老太太的哭喊声把街坊四邻都给引出来了。

“哎哟,这唐家的闺女咋这样呢?”隔壁王婶挎着菜篮子,跟对门的李婶议论着,“人家沈团长都跟白家姑娘订婚了,她还纠缠不休。”

“可不是嘛,”李婶撇了撇嘴,“青梅竹马又能咋样?人家沈团长肯定是不喜欢她了,才去娶白家姑娘的啊,她这么纠缠,真是太难看了。”

唐柠歌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手指紧紧抠着门框。

刚要开口说话,老太太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老太太的指甲狠狠掐进了她小腿肚的肉里,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本能地推了老太太一把:“你别这样,我真没勾引他,你别乱说!”

老太太整个人往后一仰,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砰!”

她的头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杀人了!唐家闺女杀人了!”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白茜茜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抬手就甩了唐柠歌一巴掌,然后扑到老太太身上就开始哭:“妈!妈你醒醒啊!”

她抬起头瞪着唐柠歌,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却满是恨意:“柠歌姐!你要是有气就冲我来,我妈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她还重病缠身呢,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唐柠歌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踉跄着往后退,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沈宴礼扶住了她,眼里满是失望:“唐柠歌,你还要闹到啥时候?”

他压低了声音:“我说过只爱你,你为什么连个病人都不放过?之前推茜茜,现在又害白姨……”

唐柠歌浑身都在发抖:“我没有……我真没推她,是她自己扑过来的,沈宴礼,你信我!”

话还没说完,白茜茜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着去扯沈宴礼的衣角:“宴礼哥,我妈真的没几天好活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柠歌姐这么欺负我妈,这次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宴礼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缓缓抬起了手:“来人!”

“按治安条例,故意伤人拘留三天,把人给我带下去!”

两个警卫员立刻上前架住了唐柠歌。

唐柠歌被钳制得动弹不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痛苦:“沈宴礼,我说了不是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十岁那年,她被困在防空洞里,是他用手挖了四个小时才把她救了出来。

从那以后,她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任何密闭的环境都不能待,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

可如今,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

他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别过了脸去:“这是你该受的。”

“带走!”

6

唐柠歌在监狱里熬过了三天。

这三天,简直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每天,总有人来“探望”她。

那些人下手可真准啊,胳膊、后背、腰腹,每一处都痛得让人难以忍受,可脸上却毫无痕迹,连个指印都没留下。

唐柠歌心里想着:“这帮人,下手也太狠了,这是故意要折磨我啊。”

三天后,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监狱大门。

抬头就看见沈宴礼站在那里,她心里一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宴礼伸手试图扶住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柠歌,惩罚已经结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唐柠歌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到此为止?我所承受的痛苦,又怎能轻易被遗忘?”

紧接着,白茜茜也缓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副怜惜的表情,语气软软地说:“柠歌姐,我真的相信你并非有意为之,咱们就别再纠结了。”

说完,她转向沈宴礼,声音柔柔地说道:“宴礼哥,柠歌姐终究是您在意的人,我不想让您为难。”

沈宴礼的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甚至还流露出几分赞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才看向唐柠歌,语气温和了些:“柠歌,我知道这几天你很不好过,所以,我特意在江边为你准备了烟花表演,就当是补偿,好不好?”

唐柠歌心里一凉,烟花?

那不过是多年前的记忆罢了。

她小声嘟囔着:“十五岁那年,我确实说过烟花很漂亮,但从那以后,我早就失去了那份兴趣。”

可沈宴礼显然早已忘却了这些细节。

江边寒风刺骨,吹得唐柠歌全身战栗。

沈宴礼站在一旁,而白茜茜则紧紧依偎在他的臂弯中。

三人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砰——”第一束烟花绽放时,白茜茜忽然踮起脚尖,在沈宴礼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沈宴礼明显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轰!”烟花突然失控炸裂,火星四下飞溅。

唐柠歌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嘴里喊着:“小心!”

而沈宴礼的第一反应却是抬起手臂将白茜茜护在身后。

火星落在他的手臂上,烫出了一片灼伤。

“宴礼哥!”白茜茜泪眼婆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哭喊道,“疼吗?都是我的错……”

沈宴礼低头凝视着她,眼神温柔至极:“没事,一点也不疼。”

唐柠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小声嘀咕着:“当年,他为了救我从山坡上滚落,手臂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我吓得大哭,他却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安慰道:‘别怕,一点都不疼。’如今,他保护的是别人,嘴里说着同样的话。”

她伫立原地,只觉得讽刺至极。

冷风呼啸,烟花依旧绚烂地绽放在夜空中,映衬出他们的身影。

唐柠歌默默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三天后,是白茜茜的生日。

沈宴礼为她精心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家属院内灯火通明,众人纷纷称赞白茜茜的好运气。

“白家姑娘真是有福气啊,能嫁给沈团长,往后日子肯定甜如蜜!”

“是啊,沈团长对人多体贴,这生日宴办得多热闹!”

白茜茜与她的母亲站在人群中央,笑得合不拢嘴。

唐柠歌刚从医院回来,不想参与这场欢庆,正打算回房,却在走到拐角时,无意间听到了墙角传来的低语声……

“药带来了吗?”白茜茜压低嗓音,语气焦急。

白母连忙点头回应:“带来了,可这样真的可行吗?”

白茜茜冷笑一声:“当然可行!妈,宴礼哥现在是因为以为你快不行了才娶我,将来迟早要离婚。不如趁现在先让他无路可退,把生米煮成熟饭!”

唐柠歌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心里想着:“原来白茜茜竟想对沈宴礼下药?但她并不打算提醒他。毕竟,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她回到家中,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却被猛地撞开——

7

“砰!”

沈宴礼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军装的领口被扯得乱七八糟,露出的皮肤红得吓人。

“柠歌……” 他声音哑得厉害,眼神迷迷糊糊的,晃晃悠悠地朝她走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救救我……”

她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心脏像要跳出嗓子眼,“你这是咋回事,咋成这样了?”

一看就知道他是中了药。

外面传来白茜茜妈愤怒的声音:“人呢?不是给他下药了吗?咋让他跑了!”

白茜茜带着哭腔回应:“我真的给他下药了!可他根本不碰我,嘴里一直喊着唐柠歌的名字,还非要找她……”

声音越来越近:“现在咋办?难道就让他们在一起?”

白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发出一阵阴森的笑:“慌啥?我还有别的办法……”

很快,白妈尖利的喊叫声就在整个军属大院里回荡。

“来人啊!出大事了!”

“唐柠歌给我闺女的未婚夫下药了!快来人啊!”

还没等唐柠歌反应过来,一群人就冲进了房间。

有邻居,有家属院的干部,甚至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快把人拉开!” 有人喊。

他们手忙脚乱地把沈宴礼从她身边拉开,有人给他针灸,有人给他灌水,在一片混乱中,她的胳膊被撞得生疼。

“哎哟,好疼!” 她皱着眉头。

沈宴礼终于清醒了一些,揉了揉太阳穴:“……咋回事?”

“宴礼哥!” 白茜茜哭着扑进他怀里,“柠歌姐还是不愿意我们结婚,所以……所以她给你下药了……”

她抽抽搭搭地说,“我妈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气晕过去了……”

唐柠歌浑身发抖:“你在胡说八道!我没有!”

可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着她大声斥责——

“太不要脸了!”

“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这种人就得送去劳动改造!”

沈宴礼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失望地看着她:“唐柠歌,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为啥你还是一次又一次这样?”

唐柠歌望着他,突然感到无比疲惫。

“沈宴礼,”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不是我干的,你信不信?”

他沉默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证据确凿,叫我咋相信你?”

她笑了。

眼中的最后一丝光彻底熄灭了。

“好,你们都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了。”

她任由他们拖着自己往外走,麻木不仁,身后是白茜茜的啜泣声和沈宴礼的沉默。

第一天,唐柠歌被安排去挑粪。

扁担压在还没好利索的肩膀上,桶里的污水溅得她满腿都是,中午休息时,手掌上的血泡早就破了,脓血混着粪水,疼得她直吸凉气。

“哎哟,这可真是遭罪啊。” 她咬着牙。

第二天,她被派去修河堤。

因为大家都排挤她,连饭都不给她,她只能饿着肚子干到天黑,还得忍受众人的冷嘲热讽。

“这就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

“表面上看着挺规矩,背地里竟然这么不要脸!”

第三天,她的手掌已经磨得血肉模糊。

她弯着腰,一筐又一筐地往拖拉机上搬运石头,肩膀被粗糙的麻绳勒出了深深的印记。

“柠歌姐~” 她抬起头,看见白茜茜站在不远处,穿着崭新的连衣裙,小皮鞋擦得锃亮,正歪着头对她笑。

“改造的日子不好过吧?” 她轻轻踮起脚转了个圈,“这是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宴礼哥送的哦。”

唐柠歌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搬石头。

“他这几天对我特别好,” 她自顾自地说,“早上给我煮红糖鸡蛋,晚上还帮我按摩腿部……”

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剧烈摇晃——

轰隆!

“地震了——” 惊叫声四起。

唐柠歌最后的意识定格在白茜茜那张惊恐变形的脸,以及轰然倒塌的房梁。

再次醒来的时候,唐柠歌发现自己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压住了。

“柠歌!柠歌你在哪?!”

她身体一震,是唐母的声音!

她咋会从医院跑出来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唐母的哭声断断续续,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快来人,我闺女在这儿!” 另一个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是白茜茜的妈,“唐柠歌也在这儿!”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搜救员的声音紧张又沉重,“余震马上就要来了,唐同志和白同志目前埋在一处,只能先救一个!沈团长,请您决定,先救谁!”

唐母哭喊着朝沈宴礼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宴礼……先救柠歌……”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和柠歌是要成婚的啊……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的……”

“呸!” 白茜茜的妈气得不行,打断她,“柠歌没告诉你吗?宴礼现在是我女婿!他当然得先救我闺女!”

说完,她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沈宴礼,“宴礼,我命不久矣,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茜茜的啊。”

一片死寂。

令人窒息的漫长沉默。

最终,沈宴礼开口了。

“……先救茜茜。”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唐柠歌的耳膜。

唐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那声音像是被生生剜去了心肝。

“不——” 她哭喊着。

唐柠歌听见挖掘声、脚步声,还有白茜茜被抬出去时虚弱的哭泣声。

然后——

轰!

地面再次剧烈震动,碎石和尘土纷纷落下。

“柠歌!” 唐母的尖叫撕心裂肺。

“柠歌!” 沈宴礼的声音骤然炸响,那是从未听过的惊慌失措,“快救人!快啊——”

但一切都太迟了。

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听到的是母亲绝望的哭泣声,以及沈宴礼歇斯底里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8

唐柠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眼的白光让她忍不住眯起眼。

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耳边传来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我还活着?

“柠歌!”母亲冲到床边,红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的宝贝女儿啊……”

她的手轻轻摸着唐柠歌的脸,语气哽咽:“别吓妈妈了,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

唐柠歌连忙摇头,轻声说:“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可唐母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柠歌,告诉妈,你和宴礼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是说要娶你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白茜茜的未婚夫了?”

唐柠歌望着天花板,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

她原本想瞒着,但看到母亲满脸憔悴的样子,还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唐母气得直发抖,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傻孩子,你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就答应嫁了呢!”

“我不是随便的。”唐柠歌握住母亲的手,“那个人是军人,年轻有为,长得也精神。”

她努力笑了笑:“妈,相信我,不管我在哪,我都能过得好,我会幸福的。”

唐母只是哭,最后叹了口气,轻轻回握了女儿的手。

住院这几天,沈宴礼一次都没来过。

她心里明白,他在陪着白茜茜。

医院里风言风语不少:

“沈团长又来了?”

“可不是嘛,每天都要往白同志病房跑……”

“听说还专门从上海请了专家给她看病呢。”

这些话随风飘进耳朵,又慢慢飘走了。

唐母本来身体就不大好,这会儿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听着这些闲话,心里更是难受。

“柠歌……”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我真的没事。”唐柠歌笑了笑,“真的。”

她没撒谎。

她确实已经把他放下了。

直到出院那天,唐柠歌和母亲拖着行李走到火车站,沈宴礼才匆匆赶来。

“柠歌!”他喘着气拦住她,军装领口都乱了,“你怎么出院也不告诉我一声?”

唐柠歌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他急急忙忙地说,“当时情况特殊,我……”

“不用了。”她打断他,“都已经过去了。”

他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脚边的行李箱。

“你们……是要出去玩吧?”他松了口气,“那我送你们进站。”

说着就要去拿行李,唐柠歌侧身躲开。

他没生气,反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柠歌,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但我实在没办法。等白阿姨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能恢复从前了。这次你多玩一阵,我和茜茜办婚礼那天,你最好别回来,等事情都结束了,我再去接你。”

“不用了。”她低声说,“我不会再回来了。”

广播声响起,盖过了她的话音。

“那就这样定了,茜茜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他转身走得匆忙,“你多在外面待一段时间,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接你。”

唐柠歌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提起行李箱,挽着母亲,坚定地走向检票口。

他总是错过,而她,也再不会等待。

9

车站里人来人往,唐柠歌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扶着母亲,小心地穿行在人群之中。

“妈,慢点走,前面人有点多。”她轻声提醒道。

唐母点点头,笑着回她:“没事的,你别太紧张。”

唐柠歌找了个空位让母亲坐下,“您先坐这儿歇会儿,我去买票。”

“你自己也要买吗?”唐母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啦,我得陪你一起去港口啊。”唐柠歌笑了笑,“放心吧,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就挤进了排队的人群。

等她终于买到两张车票,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广播已经开始通知发车了。

“前往港口的班车即将出发,请乘客尽快上车——”

听到广播,唐柠歌赶紧跑回母亲身边。

“妈,我们得快点了!”她说着,一边护着母亲往前走。

唐母点头,扶着她的手臂慢慢挪动。

到了检票口,唐柠歌把行李塞进车底的储物舱,回头对母亲说:“妈,您先上车吧,我把东西放好就来。”

“那你快点上来,别让我一个人在车上等。”唐母叮嘱道。

“知道啦。”唐柠歌应了一声,笑着点头。

唐母上了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唐柠歌也跟了上来,坐在她旁边。

看着女儿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唐母心疼地掏出手帕给她擦汗,又从保温壶里倒了热水递过去:“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唐柠歌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心里一阵暖意。

“妈,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她认真地说。

其实她挺担心母亲坐长途车的,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太好。

她本来还想着请同学开车送她们过去,但唐母坚决不肯。

“那得多花钱啊,咱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当时唐母摇头说道,“再说,我又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唐柠歌拗不过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放心吧,妈没问题。”唐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道。

尽管如此,唐柠歌一路上还是提心吊胆的,几次从睡梦中惊醒,都要看看母亲有没有盖好毯子,呼吸是不是顺畅。

车子终于到港口停下了,唐柠歌立刻起身,扶着母亲下车。

“妈,咱们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拿行李。”她说着,转身走向车底的行李舱。

唐母点点头,在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等她。

不一会儿,唐柠歌拖着两个大箱子回来了。

“走吧,咱们该上船了。”

两人随着人流走到码头边,远远就听见轮船鸣笛的声音。

“这声音真够大的。”唐母皱了皱眉。

“是啊,不过这是在提醒大家准备登船呢。”唐柠歌笑着解释。

两人沿着旋梯走上甲板,唐柠歌一直紧紧牵着母亲的手,生怕她滑倒。

船舱内部很宽敞,唐母的未婚夫安排得也很周到,给她们订了卧铺。

一进房间,唐柠歌就帮母亲躺下,又拿出药瓶让她按时服药。

“妈,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守着你。”她轻声说。

唐母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唐柠歌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远去的港口。

长长的栈桥将眼前的世界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喧嚣热闹的送别人群,另一半则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她心头忽然泛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以后……还会回来吗?”她喃喃自语。

但她并没有留恋沈宴礼。

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母亲还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另一边,沈宴礼刚送走了唐柠歌和唐母,就立刻赶往医院。

今天不仅是她们离开的日子,也是白茜茜和她母亲出院的日子。

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白母在外面得意洋洋地跟其他病人聊天。

“我告诉你们啊,我家宴礼可是某军区的团长,手下管着不少人!以后你们谁有事,尽管找我,我让他帮忙!”

说完还拍了拍胸口,一脸骄傲。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哎哟,真是有福气啊!”

“是啊是啊,这种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家孩子将来考学,能不能请您家女婿帮忙通个关系?”

白母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没问题没问题,回去我就让他安排!”

旁边的白茜茜也是一脸得意,嘴角几乎翘到耳朵根了。

沈宴礼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起。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她们要低调行事,不要随便张扬,可每次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脑海中浮现出唐柠歌温柔的笑容。

与白茜茜母女的高调不同,唐柠歌和她母亲一直都很低调。

自从他们确认彼此心意后,除了几个亲近的家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甚至有一次,唐柠歌还忧心忡忡地问他:“我们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要不……我们少联系一段时间?”

她总是这么为他着想。

想到这里,沈宴礼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开始想象未来的婚礼。

只要等到白茜茜的母亲去世,他就马上和她离婚,然后风风光光地迎娶唐柠歌。

他握紧拳头,努力压下内心的波动,随后走进病房。

“茜茜,伯母,我来接你们回家。”

10

一看到穿着笔挺绿色军装的沈宴礼走进病房,白母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她一边拼命朝他挥手,一边扯着嗓子跟周围的病人炫耀。

“你们快瞧瞧啊,这就是我家女婿!咋样,帅不帅?”

几个病友听了,纷纷点头附和。

“哎哟喂,这小伙子长得,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太精神啦!”

“可不是嘛,你家闺女可真是有福气,能找着这么好的对象!”

……

白母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嘴角几乎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而沈宴礼呢,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白茜茜站在一旁,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不耐烦前兆的表情,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掐了掐白母的手背,低声提醒:

“妈,咱赶紧走吧,再待下去天热了可受不了。”

白母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拎起脚边那个鼓鼓的包裹,拉着女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朝病房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

“你们记住了啊,以后有啥事尽管来找我,就在家属院!”

“妈!”

远处的白茜茜看着沈宴礼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急得直跺脚,眼里全是焦急。

“好好好,妈这就走,这就走。”

白母怕女儿真生气了,赶紧拎着包袱,紧跟着白茜茜出了医院。

沈宴礼把车停得有点远,他打算先去把车开过来接她们。

“茜茜、伯母,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开车。”

话音刚落,他就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走了。

看着他冷淡离去的背影,白茜茜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轻声嘀咕:

“妈,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娶我呀?”

自从上次她给沈宴礼下药失败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以前他对她们母女,多少还有点真心实意的感觉,现在却变得格外疏离客气,仿佛这一切只是在完成任务。

而且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快要结婚了,但他对母亲的称呼还是“伯母”,就像是在提醒白茜茜——这场婚姻不过是场戏。

可她不甘心啊!她一次次赶走唐柠歌,费尽心思,怎么到最后他反而更冷淡了?

原本信心满满的她,现在也开始有了婚前焦虑。她总是忍不住担心,害怕最后的结果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样子。

但白母一点也不慌,拍了拍女儿的手,一脸笃定地说:

“放心吧,他不敢反悔。”

“要是他敢变卦,我就跟上次一样闹个底朝天,让他身败名裂!”

白母眼神闪过一丝狠劲,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出院后的白茜茜和沈宴礼的婚礼正式进入了倒计时。虽然这只是一场假婚姻,但沈宴礼却异常认真地筹备每一个细节——从迎亲的婚车,到新房的布置,每一件都要亲自确认,反复跟白茜茜沟通。

即将到来的婚礼,加上沈宴礼表现出的认真态度,暂时缓解了白茜茜心里的不安。一开始她还坚持说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操办,但现在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她,不管沈宴礼说什么,她都只会点头答应。

看着白茜茜满脸娇羞的模样,沈宴礼心里除了些许别扭之外,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另一个画面——如果这是他和唐柠歌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

唐柠歌虽然一向顺从他,但在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一定会跟他分享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像白茜茜这样,什么都无所谓,只会说“都可以”、“听你的”、“我没意见”。

沈宴礼长长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忍一忍,等这一切结束,他就能和唐柠歌过上真正属于他们的生活了。

按照习俗,婚礼前一天,沈宴礼搬进了部队的新房,把家属院的房子留给了白茜茜和白母,作为她出嫁前的“娘家”。

临走前,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唐柠歌住过的院子外。虽然她和唐母已经搬走没多久,但院子里早已杂草丛生,显得格外荒凉,看得人心里发酸。

沈宴礼望着这片破败的景象,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唐柠歌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得不来呢?说不定在他婚礼那天,吃醋的她还会偷偷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下一秒,他又意识到唐柠歌住的地方实在太破旧了,到时候干脆直接把她和唐母接到部队来住算了。

他心中默默做了决定,最后看了眼唐柠歌曾经住过的屋子,满是不舍地转身离去。

11

婚礼当天,家属院外热闹非凡,鞭炮声和喇叭声此起彼伏。

在街坊四邻的欢呼声中,沈宴礼背着身穿红裙、头戴盖头的白茜茜走出了大门。

紧接着,伴郎伴娘也跟了出来,手里不停地撒着喜糖和瓜子,人群纷纷弯腰捡拾,都想沾点喜气儿。

听着街道两旁传来的祝福声,盖头下的白茜茜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神里满是憧憬和期待。

她终于要成为沈宴礼的妻子了!

虽然沈宴礼以她母亲身体不好为由,省去了敬茶改口的环节,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她甚至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嫁给沈宴礼更重要了!

这份喜悦一直持续到了婚礼现场。当主持人问她是否愿意和眼前的男人结为夫妻,一起组建家庭,为国家贡献青春与力量时,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嫁给他!”

当然愿意,白茜茜怎么可能不愿意?

自从在哥哥所在的部队第一次见到沈宴礼那天起,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她非他不嫁!

听到她的回答,周围的宾客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接着,主持人转向了沈宴礼。

“那么,沈宴礼同志,你是否愿意与白茜茜同志结为夫妻,共同建立家庭,一起为祖国建设努力?”

沈宴礼抬起头,看着眼前打扮得格外动人的新娘。

没错,今天的白茜茜确实很美,但他脑海里却浮现出唐柠歌穿着红裙子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脱口而出:“我愿意,柠歌。”

从他爱上唐柠歌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她才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沈宴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当他喊出“柠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连白茜茜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住了!

他说的是谁?是那个唐柠歌吗?

这明明是她的婚礼,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还念出别的女人的名字!

白茜茜咬着嘴唇,眼眶慢慢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宴礼……”

沈宴礼这才回过神来,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看向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道歉,而是焦急地扫视台下的宾客。

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虽然他早就告诉唐柠歌,他和白茜茜只是演戏,但他太了解她了,所以一直坚信她会出现在这里。

可当他把台下的人看了个遍,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她!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可以不来?!

沈宴礼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不断涌上心头。他再也按捺不住,正准备走下台继续找人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宴礼,你要去哪儿?!”

听到白茜茜带着哭腔的声音,沈宴礼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在婚礼现场。

他低头看着满脸泪水的新娘,心中却没有一丝波动,脑子里全是唐柠歌没出现的原因。

而且不管他愿不愿意,外人眼里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于是他直接甩开白茜茜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抱歉,茜茜,我还有事,你……”

话还没说完,台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

“哎呀,有人晕倒了!”

“快来人啊!”

“妈!”

下一秒,原本还紧紧拉着沈宴礼的白茜茜脸色大变,立刻冲下台去。沈宴礼也赶紧抬头看过去,只见刚才还在笑的白母,此刻已经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整个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在沈宴礼的兄弟安抚好宾客后,他准备送白母去医院。

谁知白母却虚弱地摇头,死死抓着他的手说:“不……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这句话她说得很吃力。

白茜茜急得眼泪直往下掉,但她没有一句反对,反而用充满哀求的眼神望着沈宴礼。

“宴礼,妈说得对,要不我们继续婚礼吧……”

冷面军少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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