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十年后,张颂文的古装戏《清明上河图密码》,就想着邀请周一围来助阵。
“这俩就当不了演员,这个矮得像‘侏儒’,那个人的脑门那么大!”
这是24年前,一个剧务来北影挑演员时,对张颂文和周一围说的话。
从此,周一围近5年没有戏拍,而张颂文坐了19年的冷板凳。
二十年后,张颂文的古装戏《清明上河图密码》,就想着邀请周一围来助阵。
周一围来了,在剧里演了男二号,也是圆了自己和好友的十几年约定。
在内娱,有很多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张颂文和周一围,就是睡在上下铺的好兄弟。
用张颂文的话说,周一围是最懂我的,而我也离不开周一围,最困难时他帮助过我。
说起张颂文和周一围,他们就像蚌里的珍珠,被硬塞进了蚌壳里。
两个人都很执拗,要等待比别人更长的时间变成珍珠。
即使像张颂文成了“夜明珠”,却始终等不来打开河蚌的那个光明时刻。
2000年,张颂文决定不做导游了,也不再混迹江湖,考进了北影的表演高职进修班。
那一年,他25岁,遇见了18岁的周一围。
张颂文是班里最努力的,曾经被老师下了通牒,如果四个月后还不改掉广东口音,说出流利的普通话,就退学。
为了留下来,张颂文豁出去了。
他在嘴巴里含石子练习发音,又去操场上大声朗读,最后他获得了老师和同学的认可,还做了班长。
同时,他也收获了一份珍贵的情谊,就是与周一围的兄弟情。
那时,周一围是仰慕这个大哥哥,佩服他的毅力和决心。
可是,每当有剧组来挑演员,他被叫去只是被告知班里谁被选中了。
在那些被选中的同学名单里,没有张颂文,也没有周一围。
于是,也就有了开头的那句话。
张颂文安慰自己说,毕业了就会慢慢好起来,他也是这样鼓励周一围的。
可是,他们俩都没想到,同班同学毕业几乎都进了剧组,有的甚至直接就进了大导演张艺谋的新戏。
而他们哥俩,依旧是坐冷板凳。
张颂文知道自己底子差,没想到年轻帅气的周一围,毕业后也是与自己一样无人问津。
张颂文,被誉为试过剧组最多的演员。他曾回忆说,自己三年试过800 个剧组,被拒绝过800次。
而那时的周一围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一次,他跟着张颂文去跑剧组,结果都碰了一鼻子灰,而且被剧组的人当众嘲笑。
一个被笑话成“侏儒”,一个被挖苦成为“香肠嘴”,张颂文和周一围成了“难兄难弟”。
但是,他们俩只能咬紧牙,陪着那伙人一起大笑。
回想起这段经历,两个人至今还会笑。
这样的笑,年轻时有怨有恨,现在只有时过境迁,两人“翻身做赢家”后的无奈与心酸。
如果被嘲笑几次,就能换来出演小角色的机会,他们也就认了。
可是,在那个小鲜肉,流量明星逐渐兴,处处讲资源和人脉的年代,不是每个科班出身的优秀演员都能有“泼天的富贵”。
一个是年过三十的叔叔,一个天生就做不了“奶油小生”,纵使再有演技,也没有上台露脸的机会。
他们俩,依旧相互慰籍,抱团取暖。
那时的张颂文生活很艰苦,因为住不起市区的房子,只能搬去郊区,而且还是要烧煤炭的老平房。
一次张颂文想哥们了,就打电话给周一围,结果白天都没打通。
直到天黑了,周一围才有气无力地回了电话。原来,他发高烧了。
张颂文二话没说,买了菜和水果,骑着自行车,赶了三个小时的路,才到周一围家。
周一围看到张颂文头发都吹乱了,脸也通红,冻得“丝丝哈哈”,进屋就下厨做饭。
张颂文做了一顿热乎的饭菜,把周一围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两个人生活那时都是半斤八两,但是周一围家境比张颂文好些,起码没有那么“凄苦”。
周一围说,有一次他去看张颂文,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帮他买点煤炭。
冬天室外温度达到零下21度,而张颂文住在窗户和门都漏风的屋子里,室温最高才6 度。
张颂文拒绝周一围的好意。夜里,他用废弃的纸箱套住头,把枕头塞进去,戳出几个用来呼吸的洞。
好友看着很心疼,但是他说知己不能擅自帮忙,因为帮了张颂文就会搬家,也就不再让自己进门了。
张颂文说,只有周一围最懂我。
周一围意味深长地说:
“我和张颂文之间还差那些煤炭吗?”
“是张颂文要在6度中,守住那颗等待心!”
二十年后,张颂文听到周一围说出这段话,也是眼珠几度在眼眶里打转。
四年后,周一围开始接戏了,他不停地向剧组和身边的人推荐张颂文。
尽管那时的周一围也没演上主角,却从心底里想能让哥们一起进组,两人能合作一部戏。
“我有个哥们儿叫张颂文,他演戏很好的。”
十几年来,张颂文依旧是最惨的一个男演员。后来,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回母校做表演指导老师去了。
对于他来说,没有离开表演舞台,自己就还没有输,他永远都记得那些嘲笑他矮,看不起他的人。
《狂飙》火了,张颂文一夜成名,找他演男一号的剧组都排成了长队。
其实,他五年前就曾与巩俐合作过《兰心大剧院》,而从两人的合影照片来看,巩俐非常欣赏这个“大器晚成”的男演员。
这次《清明上河图解码》,张颂文是男一号,而睡在自己上铺的兄弟,周一围出演了男二号。
有人说,当年周一围为了能让好哥们有戏拍,不知道磨破多少嘴皮子。
现如今,风水真的轮流转了,年近半百的张颂文能拉扯兄弟一把了。
其实,周一围的演技没输过,就是这几年他有点“玩世不恭”,一直在等自己喜欢的角色。
这一点,张颂文和周一问观点是相同的。
八年前,张颂文曾说:
“现在我四十岁了,我希望余生我接的戏,第一是我喜欢的角色,我能理解他的逻辑,理解不了我不能演,第二,我认为它是个不错的剧本,有这些条件才可以合作,如果成天为生活而拍戏,不还是打回原形,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吗?”
周一围在《狂飙》爆火后,评价自己的好哥们:
“世故不圆滑,绝顶聪明但不偷耍小聪明。”
两个曾经一起面对人世间的冷暖,再苦再累,也守住那份难得的真心。
这是对表演的热爱,也是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态度。
很喜欢一首咏梅和雪的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张颂文就像那梅,有一个最懂他的哥们,那就是比他多了“三分白”的周一围。
而周一围则是那雪,输了张颂文人世间的那股寒彻骨的香气。
来源:夜半人物一点号